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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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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鳴人再見到佐助的時候,已經過了一月有餘。

佐助再度出現在教室的那天,和其他的每一天都沒有區別,甚是平常。所以鳴人見到表情如常地坐在教室的佐助,不由得吃了一驚,仿佛對方是憑空冒出來的怪物一般。

宇智波一族滅族的消息早就傳遍了,所有人心照不宣地沒有靠近佐助,連那些以前整日圍著佐助的女孩子們,也踟躕著,在私下交換著悄悄話。

被這個氣氛所壓制,鳴人放棄了上去搭話的想法,把頭埋在了課本後面。

放學路上,阿九照例走在前面,夕陽把它和鳴人的影子拉的老長。鳴人望向獨自坐在河邊的佐助,原先那種不明朗的心情又冒了上來,不由得停住了腳步,“阿九。”

“……?”阿九嘴裏叼著草根,回過頭,雖然沒有講話,但也表示了它正在聽。

鳴人笑得有點不自然,其實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選擇這個表情,“佐助那家夥,也變得孤獨了啊。”

“啐。”阿九最後嚼了一口草根,終於吐掉了,“我看那小鬼根本沒覺得孤獨。”

見鳴人一頭霧水的樣子,阿九無奈地繼續說,“這是我的直覺,那小鬼在偽裝著什麽。你最好不要接近他。”

“……”鳴人不置可否地又望向佐助的背影,沒想到被對方察覺到視線,然後一臉拽樣地扭回了頭,“沒錯,還是一樣的臭屁!”

“我不是這個意思。”阿九說著,聲音低了下去。

鳴人正在考慮是不是要偷襲佐助,想彎腰撿塊石頭,“你剛剛說了什麽?”

“……”阿九俯視著鳴人,猛然轉過身去,“我走了。”

“哎?話還沒說完啊!”鳴人追上前去,“阿九你真是……”

他們越走越遠,對話也變得模糊不清,佐助掃了一眼他們的背影,手中的石子擲向水面,輕聲地自言自語道,“果然是被騙了。”

身為宇智波最後遺孤而圍繞著生人勿近氣場的佐助,最終還是被體術課上勇敢挑戰,不,挑釁的鳴人打破了這層堅冰。

當女孩子們看到久違的吊車尾不自量力挑戰優等生的戲碼,總算找回了花癡尖叫的實感。實質上,雙親健在,沒有經歷過磨難的她們,對於“滅族”的意義除了模糊的概念以外,不太能夠想象得出來,就像聽故事一樣,順著氣氛行事而已。

“哼。”在失而覆得的加油聲中,佐助對倒在地上的鳴人伸出手,“你也是有點用處的嘛,吊車尾。”

鳴人重重地握住那只手,加重力道,對方卻對這力道恍若未覺,只是氣定神閑地看著他。

“嘖,下次一定……”鳴人用大拇指刮了一下鼻尖,老樣子放出下次再來一站的狠話。只可惜那話語被大眾的噓聲掩蓋了大半,恐怕沒有人聽到全部內容。

“看吧,阿九,這次差一點就打倒那家夥了。”鳴人踱步到阿九身邊,一屁股坐了下來。

“我說過了,不要靠近那個小鬼。”阿九靠在欄桿邊,冷冷地說道。

“阿九你總是這樣,所以才沒有人敢靠近你。”

“無所謂。”阿九再度陷入沈默前,收斂住神情,“鳴人,我和你們是不一樣的……”

鳴人捏住阿九的臉,左右一拉,硬是拉出一個奇怪的笑臉出來。阿九對他怒目而視也不起作用。

“啊,對不起。”一個金發的女孩子後退著,不小心撞到鳴人,連忙道歉,然後一轉頭,望向阿九,“吶,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吃鹿餅?”

又是自來熟嗎?

阿九心裏想著,註意力還是全放在了“鹿餅”上面,含含糊糊的不知道該不該答應。

“我也想去。”鳴人倒是不知趣地率先指著自己開口了。

於是本周末變成一大群人聚在一起去鹿丸家吃鹿餅。

“這人數也太多了吧?!”總是滿臉懶散的鹿丸簡直有活力得要跳起來了,他詢問領頭的金發女孩子,“井野,你不是說只帶一個朋友來嗎?”

“啊哈哈哈。”井野回頭看了一下身後的幾人,“人多不是更加熱鬧嘛。”

“女人真是麻煩。”鹿丸招呼所有人進門,“早知道我就直接把鹿餅送到你家裏了,這不就變成同學聚會了嗎?”

來人中比較有禮貌的,都道上一聲“打擾了”,然後跟著鹿丸進了他家。

話說鹿丸家的占地面積也頗為驚人,簡直比得上自己家的領地,日向雛田忍不住對鹿丸說道,“那個,你的家很大啊。”

“啊?”雛田講話的聲音有點小,鹿丸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擺手道,“大部分土地都是用來養鹿的,我家的房子其實不大。等下你們應該可以見到一些鹿,它們不懼生人,你們不要隨便招惹它們。”

“無所謂吧,鹿丸。”丁次這次拿的膨化食品是薄荷口味的,嘴角一圈綠色,“反正我們只是來吃鹿餅的。”

“丁次你怎麽也來了啊?”鹿丸捂著頭,“你不是說你家這周一起去吃烤肉嗎?”

“老爸前幾天請客,把錢都用掉了。”丁次郁悶地抓了一大把零食,“本來還以為可以大吃一頓,害的我白白餓了一餐。”

“這些鹿不是不怕人嗎?”井野指著不遠處隱在樹幹後的兩三只成年公鹿,有些疑惑地問道,“一路上都沒遇到幾只,我還想摸一摸小鹿呢。”

“小鹿可以摸嗎?”雛田怯怯生生地問道。

“當然可以。”井野湊到她耳邊說,“我上次來鹿丸家就摸過呢。小鹿很可愛,不會咬人的。”

眾人邊聊邊走,繞過幾個小樹叢,就到了鹿丸家的主屋。鹿丸原本沒料到會有這麽多人來,招呼了一聲之後,就去拿坐墊了。而來過這裏好幾次的井野也幫忙去沏茶。

餘下的人互相之間大多不熟悉,在這兩人離開以後,整個房間立馬靜了下來,只剩丁次哢哢哢地嚼著零食的聲響。

“……”鳴人很快耐不住這份沈默,指著坐在對面的佐助的鼻子叫道,“為什麽你這家夥也來了?!”

“當然是被井野同學邀請了。”佐助撐著下巴,並不正眼看他,“你這個吊車尾,不會是自己主動要求來的吧?”

“你,你說,說什麽?!”鳴人交叉雙臂,仍然嘴硬,“本大爺當然,當然也是被……被,那個,那個今野同學拜托了!”

“連對方的名字都不清楚,你其實是跟著混進來的吧。”

另一方面,丁次感到一股執著的視線,腦門上冒出了汗珠,向在他一旁的同座問道,“呃,你也想吃?”

對方眼睛都不眨一下,只是寒氣逼人地望著丁次,讓丁次一向很好的胃口有點變差。這樣豎立的瞳孔,也只有同班的犬冢牙才有,難道是親戚嗎?

丁次思量著,於是說,“你是犬冢同學的妹妹?”

“?”被問及的阿九姑且做出一個疑問的表情。

“不,不是的,丁次同學。”雛田輕聲說道,“她是和鳴人一個班的,阿九。”

“噢。”丁次點點頭,既然對方和自己不認識,就坦然地無視了,繼續吭哧吭哧地吃零食。

當鹿丸和井野回來的時候,氣氛雖然沈默,但陷入了另外的詭異氛圍之中,所有人貌似已經分成各自的陣營進行對立,反正是無法容其他人插嘴的境地。

人多了就是麻煩!

鹿丸抱著一堆坐墊,心中十分懊惱。

井野強作鎮定地穩住托盤,把泡好的茶水一一放在眾人跟前,除了出生大家族的佐助和雛田馬上道謝之外,其他人要不就是在關註別的事情,要不就是在沈默。

鳴人和佐助對視已久,正好感到有點口渴,便隨手拿起身前的茶,一口氣喝了下去,結果大吐舌頭,“啊!好燙!”

佐助往後一挪,迅速避開了鳴人灑出來的茶水,雛田擋住臉,似乎被濺到了一點,眼裏似乎有晶瑩的閃光。

“鳴人,你怎麽一來就闖禍啊!”井野捂著額頭,拿出手帕遞給雛田,“既然你是主動要來的,就給我消停點。”

“這個鹿餅。”

“啊?”井野正在教訓鳴人,語氣生硬了許多。發完話才發現是鹿丸在提醒她。

“沒想到來的人有這麽多,所以也沒有準備。”後者的眉毛都要皺成一個“八”字了,“鹿餅只剩下一袋了。”

“哎?”井野傻了眼,“我還想拿幾塊去餵小鹿呢。”

她話音剛落,角落立馬傳來表示不滿的一聲“嘁!”。

他們往那聲不滿的源頭望過去,鹿丸只感到某個久遠而模糊的記憶要被喚醒了,他想他也許知道一路上沒有遇見鹿的原因了。

鹿丸靠近井野,低聲說道,“你怎麽把那家夥也帶來了?我老爸說那家夥可是禍津神,我小時候那家夥來過一次我家,然後我家的鹿就全遭殃了!”

“怎麽可能,她不是我們同學嗎?”井野一點也不相信,“你小時候的事情,真的記得那麽清楚?”

“這個……”鹿丸努力回憶了一下,“我和那家夥下棋,然後被踢飛了棋盤來著。”

後方“咚”地一聲,驗證了鹿丸的話語。

感到黏在後頸的惡意,鹿丸壓低了聲音,“我想這次應該需要請大師來做個法事。”

“鹿丸你怎麽像我老媽一樣磨磨唧唧的。”丁次吃完零食,耐心處於脆弱階段,忍不住抱怨道。

“沒關系的。”井野拍了拍鹿丸的肩膀,又轉過身,“丁次,你吃得也太快了。這次鹿餅只有一袋,你可不能全部吃完了。”

“你倒是給啊?!”鳴人拉長了臉。

“鳴人……”雛田小聲勸道,然而這聲音太低,根本沒人理會。

“鹿餅……”禍津神的頭放在桌子上,眼睛冒著紅光。

“鳴人你給我到一邊喝茶去!”

“啊?”鳴人想要爭辯幾句,被井野的氣勢嚇得沒了怒意,乖乖地端著杯子坐在一邊啜著茶。

終於得到安寧的房間,開始了和睦(?)的聚會。

除了一旁幹瞪眼的鳴人,佐助和雛田都小口而斯文地吃著。本來一袋應該是夠的,但丁次和禍津神以大胃王比賽般的速度一塊接一塊地往嘴裏送,盤子裏的鹿餅正由大山變成山丘中。

鹿丸盯著一心一意吃著鹿餅的禍津神,別說是鹿餅了,連茶都喝不下去。這次要是真出了什麽差錯,還不得老爸老媽嘮叨一頓。

其實井野也對鹿餅不太感興趣,她湊到禍津神的身邊,小聲說道,“阿九,之前小櫻的事情,還真是托了你的福呢。”

“小櫻?”阿九擠出這兩個字,不明其意。

“哼,那個碧池。”井野繼續說出阿九不明白的詞匯,“她就是得意忘形才會打破約定。我早就告訴她要好好扮演自己的角色,靜觀其變,別隨便靠近一些情況不明的家夥。”

“約定……”阿九感覺好像聽過類似的話。

“那些人還真是過分呢,不僅騙了我們,還把你作為靶子。”井野貼得更近了,還搭上它的肩膀,“試圖接近你的,都是同類喲。”

“下一個。”佐助擡起手,比了個印記,“幻術,離。”

房間被血色籠罩住了,鹿丸和鳴人,以及丁次的眼睛也蒙上一層迷霧。

阿九咬著鹿餅,面無表情地望著尚能活動的三人。雛田換了個坐姿,盤著腿嘆起氣來,“真是不妙,人數越來越多了。”

“不過那個‘小櫻’被移除掉,已經是絕好的消息了。”佐助為了維持幻術,變成血紅的眼睛裏,兩個勾玉正在緩緩旋轉,“如果繼續下去,真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麽。”

“已經有兩個勾玉了,真難得。”井野撫掌笑道,“山中家的忍術就算拼死去學,也就那樣。我挑中的角色哪裏比得上你啊。”

“不會這麽簡單。哥哥……”得到讚揚的佐助沒有一點喜悅,“不,鼬好像察覺了,要不是他最後的猶豫,我差點就被殺了。”

“‘被這裏的人殺掉是你們實力不足,但是同伴之間殺害會被剔除名額’,那些人可是這麽說的。”雛田冷靜地分析道,“這不是明擺著要讓我們勾心鬥角嗎?”

哢擦哢嚓,阿九吃完了最後一塊鹿餅,開始喝茶。

“你不想說點什麽嗎?特別原創的阿九小姐?”井野坐到阿九身邊,“我們知道你的記憶很混亂,所以想和中立的你談一談。”

“你是九尾嗎?”佐助看了一眼鳴人,“查克拉和那個人柱力身上的一樣。”

“……莫名其妙地說上一大堆。”阿九咽下口中的茶水,看著他們探知的眼神,放下茶杯,“鳴人和你們不是一夥的嗎?”

“現在不是,以後就說不準了。”佐助回答說。

“哦,那你們以後最好離我們遠點。”阿九說,“我不覺得你們值得信任。”

“我說談不妥吧。”雛田望向井野。

“意想之中。”井野撥了一把劉海,“反正我們已經和你打過招呼了,阿九。之後我們無論做出什麽事情,請你繼續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吧。只要互不妨礙,就沒必要起沖突。”

“到此為止吧。”佐助得到井野的同意,便解除了幻術。

下一瞬間,便聽到丁次的慘叫,“什麽時候?!怎麽全吃完了!”

所有人都從空掉的盤子中移開了目光,鹿丸攤手道,“說過了,這是最後一袋。”

最後還有一聲悲叫,“我從頭到尾還沒吃過啊!”

可惜被無視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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