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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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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暮站在大門外不敢進門,轉來轉去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嘴裏念叨著:“我好怕啊,我爸他很嚴厲的。”

鐘暮不小心說漏了嘴,周隱知道他已經把事情告訴家人之後,立刻帶著他從C市回來,前天剛見了周隱的父母,今天就站到了鐘家大門外。

鐘暮後悔莫及,連個緩沖的機會都沒有,雖然兩家父母都不反對,但見家長這種大事還是要慌一慌的啊!!

“放心吧,我們進去。”

氣氛很嚴肅。

周隱:“叔叔阿姨,很抱歉這麽久才來拜訪,請你們見諒。”

鐘母笑瞇瞇的打量著自己兒婿:“沒關系沒關系,來坐。”

周隱正要坐下,鐘父嚴厲的聲音響起:“周隱,你跟我來一下。”

“好的叔叔。”

鐘暮剛要攔下,就被鐘母扯住了,貼在他耳邊說:“你爸那關不好過,你就別去添亂了。”

周隱跟著鐘父去了書房,鐘暮抱著抱枕愁容滿面,周母:“能不能有點出息?”

“媽,我爸不會為難他吧?”

“這話說的,怎麽能叫為難呢?這是替你把關懂不懂?唉,我兒婿多大了?”

鐘暮糾正:“是兒媳婦,三十了。”

“還真看不出來,那你們能有共同話題嗎?這差了挺多呢。”

鐘暮笑開了花:“放心吧媽,周先生對我很好的。”

鐘母撇撇嘴:“小沒良心的,媽對你不好嗎?”

“媽對我最好了!”

鐘父和周隱談了很久,久到鐘暮恨不得殺進書房去救人,好在最後終於出來了。

周父和顏悅色的坐到餐桌前。

鐘暮朝周隱擠眉弄眼。

周隱微笑點點頭。

鐘父對周隱說:“好好過日子,讓他別閑的沒事老回來打擾我們。”

周隱:“叔叔放心,我和暮暮會經常回來看你們的。”

鐘暮咬著筷子嘟囔:“……我怎麽感覺我被賣了?”

鐘父:“能賣給這麽好的人家你就知足吧。”

鐘暮筷子一放:“爸你真的沒有搞錯嗎?我才是親生的!!”

鐘父絲毫不理他,還給鐘母夾了個菜。

周隱拍拍他的頭:“吃飯。”

鐘暮郁悶:“哦。”

待晚上兩人回到家,鐘暮還是覺得不可思議,他爸那麽苛刻的一個人,竟然沒有挑刺。

周隱切好蘋果出來,問:“想什麽呢?”

“我爸跟你說了什麽?”

“問了我些問題,我回答的應該不錯,叔叔說讓我對比好點,不然饒不了我。”

鐘暮拿了一塊蘋果填嘴裏:“那你可一定要對我好啊。”

周隱把人抱進懷裏:“會的。”

鐘暮:“今晚還回去嗎?”

雖然兩人關系已經確定,周隱也經常來鐘暮家,但是從來沒過過夜。

周隱想了想:“回。”

“哦。”你有沒有情商?

第二天,搬家公司風風火火的到了鐘暮的公寓。

鐘暮叼著牙刷一臉懵逼。

見周隱進來,鐘暮滿嘴泡泡的問:“你帶人來打劫我?”

周隱被他可愛到:“來幫你搬家。”

“搬哪啊?”

“我家。”

鐘暮被泡沫嗆了一口,跑到衛生間漱幹凈出來吼:“為什麽不是你搬到我家!!”

“你要是想,我現在回去搬。”

“哎別別別了,我家都已經快被你搬空了,搬吧搬吧,就是我那些畫小心著點啊。”

“好。”

鐘暮心裏其實是開心的,就是覺得這些天的事情進度有點快,他腦子還沒轉過來彎,就稀裏糊塗上了賊船,見家長,見朋友,同居,這速度都趕上火箭了。

日子很平靜的流逝,習慣已成自然。

鐘暮在周隱懷裏醒來,沐浴著冬日早上的陽光,打了個寒顫,立刻就被周隱抱緊了。

周隱瞧著熟睡中的鐘暮,目光貪戀掃過他的臉,一遍又一遍,從盛夏到寒冬,這個人,是他的了。

鐘暮緩緩睜開眼,蹭蹭周隱的胸膛:“你醒啦。”

“嗯,再睡會嗎?”

“不睡了。”

“那起床?”

“好。”

鐘暮說完翻身坐到周隱身上,嚇的周隱趕緊扶好他:“小心點!”

鐘暮按著他的胸膛,色瞇瞇的說:“早啊,周先生。”

周隱的手在他腰際摩挲:“早啊,鐘先生。”

鐘暮俯身趴在周隱耳邊吹氣:“周小先生也早啊。”

周隱立刻要把人壓下去,不料鐘暮卻閃身走人了,周隱自己躺在床上笑著搖頭,太調皮了。

鐘暮穿著白色毛衣,陽光從窗戶灑進客廳,照射在他俊美的臉上,他慵懶的的吃著早餐,問:“你今天有課嗎?”

周隱把報紙翻了個面:“沒有。”

“那今天準備幹嘛?”

周隱的目光從報紙上移到他臉上,問:“你想做什麽?我陪你。”

鐘暮:“我也沒什麽想做的,前幾天約了個稿子,今天得開始畫了。”

“好。”

書房裏溫暖的燈光,映著兩個人相得益彰的身影,鐘暮拿著鉛筆的手在紙上描繪,周隱坐在旁邊看書,時不時擡頭看看認真畫畫的鐘暮,然後就會低頭笑笑,繼續看書。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歲月靜好。

鐘暮又想起了盛夏時在那江南小鎮的日子,嘴角輕揚描摹著周隱的臉,那時就是這樣動心的,一瞬動心,永遠動心。

鐘暮拿著素描畫坐到周隱旁邊。

“好看嗎?”

“為什麽要畫我?”

“因為你好看。”

話音重疊,一恍回到那時。

幸好,我們相愛。

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雪,紛紛揚揚的雪花隨風舞蹈,鐘暮走到窗邊,手貼在窗戶上:“周先生,下雪了。”

周隱看著他,鐘暮一身白色,仿佛要和窗外雪景融為一體,他走過去從後面抱住鐘暮,手指插入他的指間:“是啊,下雪了。”

鐘暮:“我們是夏天認識的。”

“對。”

“往後,我要和你一起過每一個春夏秋冬。”

“好。”

寒來暑往,秋收冬藏,滿天雪色之間,你是第三種絕色。

——完。

作者有話要說: “滿天雪色之間,你是第三種絕色。”化用了餘光中先生的《絕色》。

☆、終章

這個故事起於我腦子裏一閃而過的畫面,一個男人在江南煙雨中,緩步撐傘走來,什麽都不能撼動他。

“撐著油紙傘,獨自,仿徨在悠長,悠長,又寂寥的雨巷。”

所以文章就定了《雨巷》,他清冷的走在自己的世界裏,這就是周隱。

我覺得他太孤單了,所以想要有個人來愛他,這就是鐘暮。

文章幾乎脫離現實,一切都是那麽完美,那麽順風順水。

現實不是這樣,有很多人,不能坦蕩的喊出一個名字,去說我愛你。

但我相信,總會有那一天到來,因為愛情是抵擋不住的。

一句俗氣的話:祝有情人終成眷屬。

☆、番外

我不寫了還不行嗎嗚嗚嗚!

☆、番外2

春去秋來,夏去冬又來,鐘暮和周隱已經相伴了七年春秋,且還未厭倦。

兩人都已經過了而立之年,生活波瀾不驚,平靜而幸福。

鐘暮躺在周隱的腿上,仰頭看著他,他好像沒什麽變化,又好像有一點變化,臉上有了幾絲歲月的痕跡,但絲毫不影響他的氣質,反而顯得更加儒雅。

周隱撥著他額前的頭發:“紀言的婚禮日子選好了嗎?”

“定在了兩個月後,具體哪天還不確定,不容易啊,終於結束了愛情長跑。”

周隱笑笑:“嗯,不容易。”

鐘暮點點他的鼻子說:“早知道我們就不那麽快在一起了,咱也來個柏拉圖式戀愛,好好磨磨你。”

周隱就著他的手親了一口:“不行,我忍不了。”

鐘暮笑他:“所以就風風火火的把我領回家,還趁我睡覺搬我家?”

周隱也覺得好笑,那時候沒想那麽多,只想著不能讓這個人跑掉,要以最快的速度把他抓緊。

“對,怕你跑了,要快點把你抓回家。”

兩個人年紀都不小了,年輕時那些情情愛愛的話說的少了,反而是最平常的話最暖心,就像是融入了對方的生命裏。

鐘暮閉上眼睛假寐,腦海裏播放著一幅幅畫面,從初識到相愛,像一場電影,直白而熱烈。

“暮暮,細水長流,我們過的是柏拉圖式的日子。”

鐘暮輕笑,擡手攬下他的頭,找到他的唇瓣輕吻,細水長流,多麽美好的詞啊。

一大早,鐘暮就圍著周隱上上下下忙來忙去,西裝是他親手設計的,發型是他親手打理的,周隱現在渾身發光。

“差不多可以了,是人家結婚,又不是我們結婚。”

鐘暮替他系好領帶:“不行,有時衍和顧曉在的場合,我們不能遜。”

周隱笑笑,這麽多年了,還是一見面就拌嘴,年紀越大越像小孩子。

“好了,”鐘暮抱著周隱打了個啵:“我們家周先生真帥!”

“你也帥,走吧,時間差不多了。”

“好,走吧。”

新娘子喜歡花,婚禮在一個戶外花園裏舉行,從進場就是滿園花色,鐘暮隨手折了一支玫瑰遞給周隱:“這位先生,送給你。”

“謝謝鐘先生。”

兩人向裏走去,恰好碰上顧曉和時衍,鐘暮立即開始戰鬥模式,就差擼起袖子扛大炮了。

周隱和顧曉還是無奈的在一旁,隨意的聊著天,等他們分個勝負。

“你這花哪來的?”

周隱看看手裏的花:“鐘暮在門口折的。”

顧曉笑說:“你們總是那麽有情調。”

周隱笑笑,其實這些都很平常,鐘暮骨子裏是個浪漫的人,時不時回來帶朵花,心血來潮去接他下課,腦子一熱拉著他就去旅行,突然打電話邀請他來個燭光晚餐,周隱的生活從來不缺驚喜。

紀言來到入口迎客:“你們怎麽站著,怎麽不進去?”

倆人眼神示意旁邊鬥嘴的另兩人。

“…………”紀言:“走走走,不管他們,咱們進去,前面給你們留了位置。”

周隱和顧曉拉起自家先生,入場落座。

司儀在臺上詢問著關於愛情的回答。

鐘暮趴到周隱的耳邊:“你願意嗎?”

“我願意。”

“我也願意。”

兩只手握在一起,就再也分不開了。

回到家,時衍說要下樓買個東西,顧曉在家看電視。

等了半小時時衍還不回來,顧曉有點慌了,超市就在樓下,怎麽用了那麽久,正當他要打電話的時候,敲門聲響起。

顧曉打開門:“你去哪了,怎麽那麽久……”

一束鮮紅的紅玫瑰映入眼簾,顧曉噤了聲。

時衍把花放到他手上,神色如常的換鞋進門:“超市旁邊有個花店,順手買了。”

“我怎麽不知道什麽時候開了花店?”

“……新開的。”

“是嗎?”

“送你花你還挑,你唔……”時衍被人轉過身來吻住。

顧曉氣息不穩的問:“為什麽要送我花?”

“你不是喜歡情調嗎?”

顧曉心裏啞然,時衍和鐘暮拌嘴的時候竟然還能聽到他隨口說的話。

“我那是隨口一說,我哪喜歡什麽情調,我只喜歡你。”

“哦,不要還給我,我拿去扔了。”

顧曉摟住他的腰,在他脖子上似有似無的輕點,留下一些痕跡:“那多浪費。”

“你起開。”

顧曉在他後背撩火,手順著他的脊柱滑下:“這些天你一直在忙,都冷落我了。”

時衍也有些愧疚,雜志要改版,這些天他都是早出晚歸,連個好好吃飯的時間都沒有:“已經忙完了,剩下的事就不用我管了。”

“是嗎?”顧曉的手已經順著時衍的衣服下擺滑進去了。

“你……”

“阿衍,好久了。”

“去……去屋裏。”

“就在這。”顧曉順勢把他帶入客廳沙發上,一把掀起他的衣服傾身上去。

顧曉在這事上花樣很多,喜歡用各種方式逗他,還非要他回應,不說就不給。

時衍知道今晚是過不去了。

爽是爽了,就是得睡地板了。

“阿衍,我想睡床。”

“想都別想。”

“地板好硬。”

“那也別想。

顧曉長嘆,家有嬌夫,太過害羞還十分傲嬌,怎麽破?

鐘暮就不一樣了,不但不害羞,還能自己動。

一場情—事過後,鐘暮舒服的直哼哼,周隱替他擦去汗水,把人摟進懷裏。

七年又七年,多少個七年過去,鐘暮和周隱會一直在一起,直到他們兩鬢斑白,執手過完一生。

何其有幸。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1是隱暮第一次,不過好像翻車了2333,我改了一下,不知道能不能過,咳咳,我真的是個良好市民啊T^T,不要鎖我,我單純點還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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