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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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暮回到車裏，咬緊了嘴唇，不讓自己出聲，他給時衍發了個信息開車走人。
周隱出來看了一圈，沒有鐘暮的身影，他想，鐘暮一定很傷心。
他給鐘暮打電話，沒人接，再打，關機，發微信，顯示已不是好友。
時衍收到信息一臉懵逼，怎麽說走就走了，打電話也不接。
晚上，鐘暮推開拉著自己的人，打開手機撥了個號，吼：“餵！時衍，來陪我喝酒！！”
“喝你妹，哪呢你？”
“餵？時衍啊，我顧曉，你趕緊來吧，鐘暮他喝大了。”
“我馬上過去。”
半小時後，時衍來到不醉酒吧，酒吧老板顧曉是時衍的朋友，他們偶爾會來喝上幾杯。
時衍到的時候，鐘暮已經醉了，顧曉正被纏著喝酒，他罵顧曉：“你怎麽不看著他點，他酒量不好你還讓他喝？”
“我冤枉啊，我才剛來就被他纏著喝酒，就這我還攔了幾杯，我要不攔他現在都躺地上了。”
“他怎麽了？”
“不知道啊，服務員說一來就點酒，攔都攔不住，邊喝邊叫喚，這才給我打電話讓我過來的。”
“麻煩你了。”
“不麻煩，咱倆誰跟誰。”顧曉開始動手動腳。
“滾蛋。”時衍打他。
顧曉笑罵了兩句走了，時衍拍拍鐘暮的臉：“嘿！哥們兒，咋了這是，失戀了？”
鐘暮像是突然被人戳中了，哇的叫喚起來，聲淚俱下：“騙子！我要把他揍成泥！”
時衍從他斷斷續續的話裏大概知道了怎麽回事，就是鄉下老男人突然飛上枝頭變成了大學教授唄。
“跟你說了鄉下老男人不靠譜，你偏不信，這下好了吧，自討苦吃。”
“不是鄉下老男人，周先生很帥的，也不老。”
“你傻子吧你？別喝了，起來，我送你回家，明天我帶人去打那個老男人一頓，給你出氣。”
“不許打！！！”
“………你他媽是個智障吧？”
“不能回家，我媽打我，嗚嗚嗚。”雖然鐘暮醉了，但也忘不了他媽那個暴脾氣。
時衍想想，阿姨脾氣是挺爆的，說：“我把你送回你自己家好吧？起來，你個豬死沈。”
時衍扛起鐘暮，朝顧曉喊：“來幫忙啊大哥，一點眼色都沒有。”
“你不是說讓我滾嗎？”
“你要不要臉，趕緊過來。”
顧曉撇撇嘴：“這可是你讓我過來的。”
“別貧，趕緊的。”
“嘖嘖，什麽時候你對我也這麽好，我就死而無憾了。”
“做夢吧你。”時衍兩人把鐘暮塞進車裏，開車走了。
顧曉站在外面苦笑，是啊，我做夢呢。
時衍一路狂奔，吼道：“鐘暮，你要是敢吐我車上，老子一定宰了你。”
話音剛落，鐘暮就吐了。
“我靠！鐘暮你大爺，我靠，老子要弄死你，你明天給我等著！”
時衍把爛醉如泥的鐘暮搬進屋裏，累的倒在床上喘大氣，嘴裏罵罵咧咧的問候鐘暮祖宗十八代。
鐘暮的電話這時響起，時衍看了看，賊笑著接過：“餵？誰啊？”
那邊楞了一下，說：“你好，我是周隱，請問鐘暮在嗎？”
時衍心裏樂了一通，說：“不好意思你打錯了，再見。”
“等一下，我知道你是鐘暮朋友，我沒有惡意，他現在在哪？請你告訴我。”
“他啊。”時衍踹了鐘暮一腳，鐘暮痛呼了一聲“疼！”，時衍笑嘻嘻的說：“聽到了吧，我倆翻雲覆雨呢，您哪涼快哪待著去吧。”
時衍掛斷電話。
電話又打過來，時衍接起：“你有完沒完，耽誤我好事我可是會發火的啊。”
“不用費心思騙我，我和他的事，你插不上手。我會給鐘暮一個好的解釋，你只要告訴我，他在哪。”
“你讓我告訴你我就告訴你，你臉白啊？”
“我不會傷害他，他今天走的時候不對勁，我怕他出事，我跟他有些誤會，請你告訴我你們在哪，我會跟他道歉，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
時衍看了下爛醉的鐘暮，罵了句臟話，說了個地址。
半小時後周隱趕到，看到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鐘暮，眼角還掛著淚珠，心裏一陣陣的心疼。
時衍看著周隱問：“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你？”
“星辰酒店的電梯裏。”
時衍啊了一聲，想起來了，“你去看鐘暮的？”
“是。”
“那你怎麽沒去找他，看個人還偷偷看啊。”
周隱沒吭聲，末了才說：“是我的錯。”
時衍納悶，你倆搞毛呢？虐戀情深？
“我就一個問題，你對鐘暮有沒有意思？”
“有。”
“那行，我也不知道他喝了多少，我去的時候就這樣了，你看著辦吧，但是！”時衍嚴肅道道：“你要是敢趁人之危欺負他，我不會放過你的。”
“你可以走了。”
“行，拜拜了您嘞。”
他回到車裏，想了想，打了個電話，那邊很快接起。
“餵？怎麽了，這麽快就想我了？”
“滾蛋。”
“那你打電話給我幹什麽，我可是仁至義盡了。”
“謝謝。”他不自覺握緊了方向盤。
那邊楞了一會，“不用謝，應該的。”
“明天一起吃頓飯吧。”
那邊楞了更長時間，才說：“好。”
周隱把鐘暮扶好，輕輕的說：“鐘暮，還好嗎？”
“周隱……騙子……”
周隱一頓，說：“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騙子……嗚嗚嗚……”
“對不起，我不該騙你，對不起鐘暮，你別難過。”周隱撥著他的頭發，把人抱進懷裏。
“走開，熱死了。”鐘暮扒開抱著自己的手。
周隱抱起他進了浴室，把他的衣服剝下來，放好水，把鐘暮輕輕的扶進去。
鐘暮覺得舒服極了，趴在浴缸邊哼唧，周隱笑笑，把他扶好，給他洗澡。
周隱捏捏鐘暮的臉：“鐘暮，別趴著了，去床上睡好不好？”
鐘暮不耐煩的撥開他的手。
周隱無奈，拿出浴巾包住鐘暮，把人又抱回了房間，給他吹幹頭發，找了套睡衣穿好，又把空調溫度調好。
周隱簡單沖了個澡，就坐在鐘暮床旁邊，看著鐘暮的睡顏，怎麽會那麽傻。
鐘暮睡的死沈，睡夢裏還有人溫柔的護著自己，舒舒服服的睡了個大天亮。
他第二天快中午時才悠悠醒過來，看看自己身上，幹凈清爽還換好了睡衣，時衍轉性成居家好男人了？
他伸個懶腰，又是美好的一天，忘記過去，瀟灑人生，從今天開始！
鐘暮出了房門，聽見廚房有動靜，不應該啊，難不成進賊了？
他順手抄起一個花瓶，輕手輕腳的朝廚房走去，正好周隱端菜出來，瞅著鐘暮二傻子一樣掄著花瓶。
“醒了？這是幹嘛呢，來吃飯。”周隱略過他，把飯菜端上桌。
“…………”
“楞著幹嘛？你把花瓶放好，萬一摔破了會劃傷手。”
“…………”
這花瓶比我還貴，我可不敢摔它。
鐘暮把花瓶放好，問：“你怎麽在這？”
“你昨晚喝醉了，我來照顧你。”
我靠時衍你個叛徒，我要弄死你！！
鐘暮瞪大雙眼，看看自己的衣服，有些結巴：“你……你給我換的衣服？”
“是啊。”
鐘暮臉青一陣白一陣，最終說了句：“流氓！”
“我什麽事都沒做，只是幫你洗了澡換了衣服，你能睡的更舒服些。”
“流氓！”鐘暮沖進衛生間奮力關門。
周隱笑，真可愛。
鐘暮洗漱出門，裝作高冷的坐下，周隱說：“吃飯吧。”
“周先生這是什麽意思呢？補償我？安慰我？還是可憐我？”
“我沒有這些意思，我只是想對你好一些。”
“不用了，我受不起。”
“鐘暮，對不起，我不該騙你。我是個大學老師，一直在S市工作，那次只是去暫住一陣子，沒想到會遇到你，一開始我沒告訴你，是因為你我只是房客關系，所以我不想對你說太多。後來你對我說那些話，我無法給予你回應，我覺得你應該去遇到更好的人，所以也就一直沒有對你說出實情。抱歉。”
鐘暮冷笑：“那你現在是什麽意思，能給我回應了？”
“我怕我給不了你想要的生活，我怕你會厭倦我枯燥的生活，鐘暮，你那麽年輕，不會喜歡和我待在一起的。”
鐘暮摔下筷子，“你憑什麽替我做決定，你怎麽知道我不喜歡，周先生，你憑什麽？”
“對不起。”
“不用說對不起，感情本來就是你情我願的事，我認輸，我保證咱們以後不會再見面，你要覺得還不夠，我可以去其他城市。”
“鐘暮，現在晚嗎？我現在給你回應，晚嗎？”
周隱昨晚想了很久，他想，或許他不應該把鐘暮推開，他可以試著照顧他，他雖然沒有別的人好，但至少他可以給鐘暮他的所有，或許，他可以試著去適應鐘暮的生活，說不定他們真的會有未來。
鐘暮楞了好久，才說：“晚了，周先生，我不是一件物品，我是個人，不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周先生，感情不是你想怎樣就怎樣的。”
周隱黯然失色，“那我要怎麽做，才能挽回你呢？”
“鐘暮，我沒有愛過人。”
鐘暮在心裏罵，我知道你沒愛過人，我知道你不愛我，求求你別說了，留我一條命好不好？
“但是我想，我可以愛你。”
“鐘暮，我可以去愛你，或許我已經愛上你了，但我自己還不清楚。但是鐘暮，我想照顧你，可能我沒有別人那麽好，但我會把我所擁有的都給你，愛你，敬你。”
把我所擁有的都給他，愛他，敬他。
話音重疊，鐘暮曾經期待成為的那個人，現在好像是他自己。
“鐘暮，我騙了你，是我的錯，我向你道歉。我不該不承認自己的感情，我不該推開你，不該自作主張替你做決定，鐘暮，給我個機會，讓我照顧你好不好？可能我做的不好，但我會盡力讓你開心。”
鐘暮顫抖著嘴唇，說不出話。
周隱看著他說：“再給我一次機會可以嗎，我會盡我所能。”
鐘暮按耐住心裏快要那些噴薄而出的感情，說：“可是你都不確定你愛不愛我。”
周隱犯難：“我不知道要怎麽證明，但是我喜歡和你待在一起，喜歡你給我畫畫，你不在的時候我也很想你，這算嗎？”
鐘暮想了想，說：“不知道，不過有一個辦法可以證明。”
“什麽？”
鐘暮走過去，捏住周隱的下巴，說：“如果你沒有推開我，那你就一定愛我。”說完便吻上了周隱的唇。
鐘暮沒什麽技巧，只是感情真摯的啄著周隱的嘴，小心的舔舔他的嘴唇，撩的周隱心裏癢癢的，跟灌了蜜似的，哪裏還舍得推開。
周隱一把摟住鐘暮的腰，把他按在自己懷裏，捏住他的下巴強迫他擡起頭，加深了這個吻，兩個人都沒什麽經驗，只是傾盡自己的感情，糾纏著對方，往更深處掠去。
一吻過後，鐘暮氣喘籲籲，窩在周隱懷裏不敢擡頭，周隱親親他，說：“鐘暮，我想，我是愛你的，對嗎？”
“我怎麽知道，你問我幹嘛！”
“我沒有推開你，而且我很開心，我一定是愛你的，鐘暮，我愛你。”
“別說了別說了。”
“鐘暮，你愛我嗎？”
“不愛，我特別討厭你！”
周隱抱緊他，說：“我會對你好的，會盡量讓你喜歡我，鐘暮，原諒我好嗎？”
鐘暮心裏暗笑，跳下他的腿回到位子上，高冷的說：“看你表現吧。”
周隱笑笑，給他夾菜：“好，謝謝鐘大設計師給我機會，我一定努力。”
鐘暮臉紅，幹嘛突然這麽撩！流氓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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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鐘暮推開拉著自己的人，打開手機撥了個號，吼：“餵！時衍，來陪我喝酒！！”
“喝你妹，哪呢你？”
“餵？時衍啊，我顧曉，你趕緊來吧，鐘暮他喝大了。”
“我馬上過去。”
半小時後，時衍來到不醉酒吧，酒吧老板顧曉是時衍的朋友，他們偶爾會來喝上幾杯。
時衍到的時候，鐘暮已經醉了，顧曉正被纏著喝酒，他罵顧曉：“你怎麽不看著他點，他酒量不好你還讓他喝？”
“我冤枉啊，我才剛來就被他纏著喝酒，就這我還攔了幾杯，我要不攔他現在都躺地上了。”
“他怎麽了？”
“不知道啊，服務員說一來就點酒，攔都攔不住，邊喝邊叫喚，這才給我打電話讓我過來的。”
“麻煩你了。”
“不麻煩，咱倆誰跟誰。”顧曉開始動手動腳。
“滾蛋。”時衍打他。
顧曉笑罵了兩句走了，時衍拍拍鐘暮的臉：“嘿！哥們兒，咋了這是，失戀了？”
鐘暮像是突然被人戳中了，哇的叫喚起來，聲淚俱下：“騙子！我要把他揍成泥！”
時衍從他斷斷續續的話裏大概知道了怎麽回事，就是鄉下老男人突然飛上枝頭變成了大學教授唄。
“跟你說了鄉下老男人不靠譜，你偏不信，這下好了吧，自討苦吃。”
“不是鄉下老男人，周先生很帥的，也不老。”
“你傻子吧你？別喝了，起來，我送你回家，明天我帶人去打那個老男人一頓，給你出氣。”
“不許打！！！”
“………你他媽是個智障吧？”
“不能回家，我媽打我，嗚嗚嗚。”雖然鐘暮醉了，但也忘不了他媽那個暴脾氣。
時衍想想，阿姨脾氣是挺爆的，說：“我把你送回你自己家好吧？起來，你個豬死沈。”
時衍扛起鐘暮，朝顧曉喊：“來幫忙啊大哥，一點眼色都沒有。”
“你不是說讓我滾嗎？”
“你要不要臉，趕緊過來。”
顧曉撇撇嘴：“這可是你讓我過來的。”
“別貧，趕緊的。”
“嘖嘖，什麽時候你對我也這麽好，我就死而無憾了。”
“做夢吧你。”時衍兩人把鐘暮塞進車裏，開車走了。
顧曉站在外面苦笑，是啊，我做夢呢。
時衍一路狂奔，吼道：“鐘暮，你要是敢吐我車上，老子一定宰了你。”
話音剛落，鐘暮就吐了。
“我靠！鐘暮你大爺，我靠，老子要弄死你，你明天給我等著！”
時衍把爛醉如泥的鐘暮搬進屋裏，累的倒在床上喘大氣，嘴裏罵罵咧咧的問候鐘暮祖宗十八代。
鐘暮的電話這時響起，時衍看了看，賊笑著接過：“餵？誰啊？”
那邊楞了一下，說：“你好，我是周隱，請問鐘暮在嗎？”
時衍心裏樂了一通，說：“不好意思你打錯了，再見。”
“等一下，我知道你是鐘暮朋友，我沒有惡意，他現在在哪？請你告訴我。”
“他啊。”時衍踹了鐘暮一腳，鐘暮痛呼了一聲“疼！”，時衍笑嘻嘻的說：“聽到了吧，我倆翻雲覆雨呢，您哪涼快哪待著去吧。”
時衍掛斷電話。
電話又打過來，時衍接起：“你有完沒完，耽誤我好事我可是會發火的啊。”
“不用費心思騙我，我和他的事，你插不上手。我會給鐘暮一個好的解釋，你只要告訴我，他在哪。”
“你讓我告訴你我就告訴你，你臉白啊？”
“我不會傷害他，他今天走的時候不對勁，我怕他出事，我跟他有些誤會，請你告訴我你們在哪，我會跟他道歉，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
時衍看了下爛醉的鐘暮，罵了句臟話，說了個地址。
半小時後周隱趕到，看到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鐘暮，眼角還掛著淚珠，心裏一陣陣的心疼。
時衍看著周隱問：“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你？”
“星辰酒店的電梯裏。”
時衍啊了一聲，想起來了，“你去看鐘暮的？”
“是。”
“那你怎麽沒去找他，看個人還偷偷看啊。”
周隱沒吭聲，末了才說：“是我的錯。”
時衍納悶，你倆搞毛呢？虐戀情深？
“我就一個問題，你對鐘暮有沒有意思？”
“有。”
“那行，我也不知道他喝了多少，我去的時候就這樣了，你看著辦吧，但是！”時衍嚴肅道道：“你要是敢趁人之危欺負他，我不會放過你的。”
“你可以走了。”
“行，拜拜了您嘞。”
他回到車裏，想了想，打了個電話，那邊很快接起。
“餵？怎麽了，這麽快就想我了？”
“滾蛋。”
“那你打電話給我幹什麽，我可是仁至義盡了。”
“謝謝。”他不自覺握緊了方向盤。
那邊楞了一會，“不用謝，應該的。”
“明天一起吃頓飯吧。”
那邊楞了更長時間，才說：“好。”
周隱把鐘暮扶好，輕輕的說：“鐘暮，還好嗎？”
“周隱……騙子……”
周隱一頓，說：“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騙子……嗚嗚嗚……”
“對不起，我不該騙你，對不起鐘暮，你別難過。”周隱撥著他的頭發，把人抱進懷裏。
“走開，熱死了。”鐘暮扒開抱著自己的手。
周隱抱起他進了浴室，把他的衣服剝下來，放好水，把鐘暮輕輕的扶進去。
鐘暮覺得舒服極了，趴在浴缸邊哼唧，周隱笑笑，把他扶好，給他洗澡。
周隱捏捏鐘暮的臉：“鐘暮，別趴著了，去床上睡好不好？”
鐘暮不耐煩的撥開他的手。
周隱無奈，拿出浴巾包住鐘暮，把人又抱回了房間，給他吹幹頭發，找了套睡衣穿好，又把空調溫度調好。
周隱簡單沖了個澡，就坐在鐘暮床旁邊，看著鐘暮的睡顏，怎麽會那麽傻。
鐘暮睡的死沈，睡夢裏還有人溫柔的護著自己，舒舒服服的睡了個大天亮。
他第二天快中午時才悠悠醒過來，看看自己身上，幹凈清爽還換好了睡衣，時衍轉性成居家好男人了？
他伸個懶腰，又是美好的一天，忘記過去，瀟灑人生，從今天開始！
鐘暮出了房門，聽見廚房有動靜，不應該啊，難不成進賊了？
他順手抄起一個花瓶，輕手輕腳的朝廚房走去，正好周隱端菜出來，瞅著鐘暮二傻子一樣掄著花瓶。
“醒了？這是幹嘛呢，來吃飯。”周隱略過他，把飯菜端上桌。
“…………”
“楞著幹嘛？你把花瓶放好，萬一摔破了會劃傷手。”
“…………”
這花瓶比我還貴，我可不敢摔它。
鐘暮把花瓶放好，問：“你怎麽在這？”
“你昨晚喝醉了，我來照顧你。”
我靠時衍你個叛徒，我要弄死你！！
鐘暮瞪大雙眼，看看自己的衣服，有些結巴：“你……你給我換的衣服？”
“是啊。”
鐘暮臉青一陣白一陣，最終說了句：“流氓！”
“我什麽事都沒做，只是幫你洗了澡換了衣服，你能睡的更舒服些。”
“流氓！”鐘暮沖進衛生間奮力關門。
周隱笑，真可愛。
鐘暮洗漱出門，裝作高冷的坐下，周隱說：“吃飯吧。”
“周先生這是什麽意思呢？補償我？安慰我？還是可憐我？”
“我沒有這些意思，我只是想對你好一些。”
“不用了，我受不起。”
“鐘暮，對不起，我不該騙你。我是個大學老師，一直在S市工作，那次只是去暫住一陣子，沒想到會遇到你，一開始我沒告訴你，是因為你我只是房客關系，所以我不想對你說太多。後來你對我說那些話，我無法給予你回應，我覺得你應該去遇到更好的人，所以也就一直沒有對你說出實情。抱歉。”
鐘暮冷笑：“那你現在是什麽意思，能給我回應了？”
“我怕我給不了你想要的生活，我怕你會厭倦我枯燥的生活，鐘暮，你那麽年輕，不會喜歡和我待在一起的。”
鐘暮摔下筷子，“你憑什麽替我做決定，你怎麽知道我不喜歡，周先生，你憑什麽？”
“對不起。”
“不用說對不起，感情本來就是你情我願的事，我認輸，我保證咱們以後不會再見面，你要覺得還不夠，我可以去其他城市。”
“鐘暮，現在晚嗎？我現在給你回應，晚嗎？”
周隱昨晚想了很久，他想，或許他不應該把鐘暮推開，他可以試著照顧他，他雖然沒有別的人好，但至少他可以給鐘暮他的所有，或許，他可以試著去適應鐘暮的生活，說不定他們真的會有未來。
鐘暮楞了好久，才說：“晚了，周先生，我不是一件物品，我是個人，不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周先生，感情不是你想怎樣就怎樣的。”
周隱黯然失色，“那我要怎麽做，才能挽回你呢？”
“鐘暮，我沒有愛過人。”
鐘暮在心裏罵，我知道你沒愛過人，我知道你不愛我，求求你別說了，留我一條命好不好？
“但是我想，我可以愛你。”
“鐘暮，我可以去愛你，或許我已經愛上你了，但我自己還不清楚。但是鐘暮，我想照顧你，可能我沒有別人那麽好，但我會把我所擁有的都給你，愛你，敬你。”
把我所擁有的都給他，愛他，敬他。
話音重疊，鐘暮曾經期待成為的那個人，現在好像是他自己。
“鐘暮，我騙了你，是我的錯，我向你道歉。我不該不承認自己的感情，我不該推開你，不該自作主張替你做決定，鐘暮，給我個機會，讓我照顧你好不好？可能我做的不好，但我會盡力讓你開心。”
鐘暮顫抖著嘴唇，說不出話。
周隱看著他說：“再給我一次機會可以嗎，我會盡我所能。”
鐘暮按耐住心裏快要那些噴薄而出的感情，說：“可是你都不確定你愛不愛我。”
周隱犯難：“我不知道要怎麽證明，但是我喜歡和你待在一起，喜歡你給我畫畫，你不在的時候我也很想你，這算嗎？”
鐘暮想了想，說：“不知道，不過有一個辦法可以證明。”
“什麽？”
鐘暮走過去，捏住周隱的下巴，說：“如果你沒有推開我，那你就一定愛我。”說完便吻上了周隱的唇。
鐘暮沒什麽技巧，只是感情真摯的啄著周隱的嘴，小心的舔舔他的嘴唇，撩的周隱心裏癢癢的，跟灌了蜜似的，哪裏還舍得推開。
周隱一把摟住鐘暮的腰，把他按在自己懷裏，捏住他的下巴強迫他擡起頭，加深了這個吻，兩個人都沒什麽經驗，只是傾盡自己的感情，糾纏著對方，往更深處掠去。
一吻過後，鐘暮氣喘籲籲，窩在周隱懷裏不敢擡頭，周隱親親他，說：“鐘暮，我想，我是愛你的，對嗎？”
“我怎麽知道，你問我幹嘛！”
“我沒有推開你，而且我很開心，我一定是愛你的，鐘暮，我愛你。”
“別說了別說了。”
“鐘暮，你愛我嗎？”
“不愛，我特別討厭你！”
周隱抱緊他，說：“我會對你好的，會盡量讓你喜歡我，鐘暮，原諒我好嗎？”
鐘暮心裏暗笑，跳下他的腿回到位子上，高冷的說：“看你表現吧。”
周隱笑笑，給他夾菜：“好，謝謝鐘大設計師給我機會，我一定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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