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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案中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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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何家傑,當晚,也在巴卡斯酒巴現場,這家酒神牚握的酒巴裏,卻沒有人是真正受了他的召喚來喝酒的。可憐的莊先生,只是想尋一點羅曼蒂克的感覺;那名小姐顯然是想用酒加上一點小花招,迷倒莊先生,使他成為她的裙下之臣;兩名同夥更是沒有喝酒之意,他們是受了邪惡之神的誘惑,想盡快把那名闊佬綁回秘室,任其擺布,他們仿佛已看到了大把的鈔票在眼前飄浮,眼睛閃爍著貪婪的光。

我當然也不是去酒巴喝酒的,而是,受雇於莊太太——梁文潔女士;專門跟蹤她老公;一年半前,莊太找到業內有名的JR安保公司,簽訂了一份秘密協議。JR安保公司註冊地在沙特阿拉伯的,由美國退休的一名中情局資深情報專家創辦,陸續吸引了情報界的各類高手,還有一批退役的特工,又有王室的暗中庇護,業務包羅萬象,做得風生水起。既可為超級富豪提供二十四小時安保服務,還可以專門為某些政府機構到敏感地區實施偵查突擊任務,幹些臟活;也可以協助人質逃離危險環境等等,當然,我們的業務較多的是調查、搜證等工作;實際上,莊太太想要我們提供頂級安保服務和調查工作,目標是她申請離婚的老公;當然,這一切莊先生並不知情。客戶的目的就是調查收集關鍵的證據,用於接下來可能的離婚官司。這起離婚官司可能涉及幾百億的資產分割,當然,有必要大費周章嘍。經調查,只要莊先生離開他的住所,自己的隨護和助理就會伴隨左右,莊先生身邊沒有隨護和助理時,基本,就有特別人物在旁,(通常都是女性);我們的服務範圍就是涵蓋所有時間和地點,密切註意所有與他接觸的人員,實施適當的安保、調查取證等工作;緊急情況隨時要與莊太取得聯系。

早在一年前,蘇貝塔、江不為、李又男就進入我們的視線,他們就是活動在名流富豪附近的食人魚,分工配合,一旦時機成熟就開始攻擊失去防禦能力的獵物,一口口地啃噬,直到對方徹底就範為止。這次他們選擇的目標莊先生,看似易於得手的,實則難度奇高,他的工作時間基本就在他父親安排在身邊的各類秘書助理等監控下度過;雖然,單獨居住在酒店,但是,酒店內部也有他老父親的嚴密監控,畢竟,他是獨子;至於,他的所有私生活,基本就是在莊太的布控下,特別是雇請我們以後,莊先生基本處在無死角監控之下。無論,他在香港的維港游艇上和朋友大開派對,或是在泰國攀牙灣的無邊際泳池裏和女模戲水,或是到愛琴海和明星看海,我們都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在幾分鐘之內趕到。

這次酒巴內的事,只是一個可能的花邊故事,臨近收官時,出現的意外命案,卻讓我不得不出手。警察收到的那些證據,早已是剩下的,被清過場的了。如果,不提供那段錄相和地址,警方何時能破案,就很難說了,莊生就會被人陷害,會有無法估計的風險,這顯然也會讓莊太牽涉其中,所以,請示了莊太後,我就盡快給警方送上情報,算是一份禮物吧;剛好夠那兩個壞人入罪了,也及時救出了差點就要陷入泥淖的莊生,何樂而不為呢。萬一,將來我和警察相交之時,也許他們助我一臂之力也說不定。

有一件事引起了我的註意,監聽蘇貝塔的手機時,聽到一段奇怪的對話,“郜哥哥,我不想去見那個闊佬了,寧可去死,也不做了。請轉告他,我很後悔以前對他做的那些事,我愛他,很想再見他。”“別這樣說,還是去找警察吧!”“可是,找警察又不能改變一切,沒有那些藥,我根本活不過三天,生活已經回不到以前了,我好後悔當初那樣做;你相信我是愛他的,我的本意不是要害他的,是他們,想從他那裏賺大錢,我只是他們套在他脖子上的一個活套,如果,他不聽話,他們就會拉緊繩子。”“別說了,知道了。”“不,就聽我說說罷,如果,我知道結果是那樣,無論如何也不會去做的;自從他走以後,我總是睡不著,總回想以前發生的事,總想他,我知道他早就不想見我的了,從他知道我有份參與那些事,就這樣了。也許,我把以前那些視頻照片全刪除了,他會原諒我吧!”女子在電話裏哭訴著,男子沈默了一陣,又說:“別再說傻話了,他已經去了另一個世界了,你再也見不到的他了。保重吧 ,如果,你能幫忙刪除那些鬼東西,當然最好,我替他感謝你,總算還他一個清白了。”“不!他沒死,你別騙我!”“那是你的幻覺。”“不是,我看見他了!”“絕不可能!”“請相信我一次,好嗎!我真的看見了,我知道他討厭我,不會理我的,可他一定會聯絡你,請你轉告他,那些該死的DV我會想法幫他全搞定的,就是讓我死,也絕不會再聽他們的!”“那就這樣,再見了!你多保重吧!”男子中斷了談話。

很快,我就查出了這名和蘇貝塔通話的男子,名叫郜查理,已故男明星郜志祥的哥哥。何家傑的腦海裏浮現出,四年前,在華人圈裏引起不小轟動的離奇死亡案。蘇小姐和死者似乎關系不一般,她為什麽一直強調他沒死呢?難道她真是如郜查理所說的,產生了幻覺?如果,這個女人長期吸毒,產生幻覺也是可能的。可是,她說得如此篤定,又讓人疑竇叢生。

畢竟,這位大明星死後好長一段時間,關於他的失蹤直至宣布死亡事件,被傳得神乎其神,最神奇的是說他和他的動力傘被一道光擊中,他被外星人劫持了,當然,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也有人說他乘坐動力傘的降落到荒島了,從此,過著象《魯賓遜漂流記》一樣的生活;可事實證明,方圓幾百裏內是沒有這樣的荒島;最靠譜是說,他的動力傘死火後遭遇了突然的氣流,發生了墜落,連傘帶人藏身海底。當然,最多的傳言是他的龐大的粉絲群裏所流傳的:他是被人設計陷害了。只有一些蛛絲馬跡,卻不能作為證據采納。也許,是他駕駛著動力傘,突然地消失在跟拍的攝像機前,消失在成千上萬的觀眾眼前;使得粉絲們特別地痛心,產生了他被害的想法,也使這個事故顯得格外的震憾與撲朔迷離。

他是在參加一次由他主持的旅行節目時,乘坐動力傘,發生意外的。事後,所有的尋找均無功而返,遺體沒有尋回,好象消失在雲端或是海裏一般。三年後,家屬宣布了失蹤死亡。

我思考後,還是決定將無意得到的,蘇貝塔這段奇怪的對話匯報給了在紐約的雇主莊太太。畢竟,蘇小姐是這起未遂巴卡斯酒巴案裏,一名重要的當事人,誰也不能保證她還有沒有後續的麻煩事和莊先生有牽連。莊太一聽就說:“啊!還有這樣奇怪的事!你是說,那個大明星他可能還活著,那個死了四年的人!他可曾經是我們集團的禦用模特,還是高階時尚品牌LB的首位亞洲區代言模特,我的小姑以前負責那家公司的公關和推廣,他是我小姑發掘出來的;後來,小姑離開那家公司,回來自家的企業,就開始和他長期合作了,還幫他引薦了好幾家廣告商;他們是很要好的朋友啦!我聽她說,四年前本來已經計劃投資一部電影,他是男一號,拍攝地都選好了,就在香港的文心酒店,可是,在開機前一個月,他突然離奇死亡。小姑好象受了刺激,對於集團的業務,也慢慢不參與了,經常去佛寺,有時,還住在那裏好幾個月,家裏人非常著急,又不知道如何是好。如果,這個人真還活著,說不定可以幫小姑解開心結,至少,讓她回歸到正常生活吧。繼續查吧!”看得出,莊太本人和小姑莊明麗的感情是真的不錯,也並沒因為和莊先生準備打離婚大戰就和小姑的情誼變淡。

話說,蘇小姐的手機早在那天去酒巴的路上就離開了本人,至於,是誰拿走?何時拿走?當然,不便路透。

我已經有思路,來破解迷團。一方面,繼續派人監聽郜志祥的哥哥,郜查理。如果,真如蘇小姐所說的,郜志祥沒死的話,他總會和郜查理聯絡的。當然,我也不能消極地等下去,那不是我的風格。另一方面,我決定調查那場事故。當然,同樣的場景,恐怕已無法覆制,可是,為了最大程度地還原出事時的場景,我覺得時機成熟時,到案發地---土耳其的一座古城,走一躺還是有必要的。

我想起了香港的麥道理警長,雖然,我們素不相識,可是,我卻對他倍感親切和熟悉,他很象我過去的某些同事,工作認真卻個性倔強,他們絕不允許有人懷疑自己的智商和辦案能力的;我很清楚,將那個清理罪案現場的過程,拍成DV,還寄到警局,無疑,就是對他的“挑釁”,他無論是出於自尊還是驕傲,都會接受我接下來的挑戰。他一定渴望知道蘇貝塔曾經的所作所為,也許,和現在的酒巴案有牽連,也許,又是另一起大案的線索呢!當然,我也想讓他順道邦我一個小忙,也許,麥警長可以讓我期待的某件事早點發生呢。

於是,蘇小姐的手機又回到了麥警長的手裏,這次專門寄給他本人。當然,裏面有一段錄音被保存了,這又省了麥警長走合法程序進行調查所擔擱的時間了。這就是蘇小姐和郜查理的那段奇怪對話的錄音。

麥警長拿到蘇小姐的手機時,以其說是高興,還不如說是勉強擠了一點笑;本來看到重要證物回歸,理應高興,其它專案組的警員都挺高興,唯獨他卻高興不起來;聽完手機的錄音後,更覺得那個送返手機的“好心人”是在輕視自己,他有一點惱怒地自言自語,“我要是有那些設備,要是上面批準我,不被該死的律規捆住手腳的話,我絕不會輸你!”心裏暗下決定,自已立馬出手,查它個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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