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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祭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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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祖

一月二十四日, 除夕日,也是晏家一年一次的祭祖日。

這一天, 晏家所有的子孫都會露面, 程家和晏家結了親,每年也會派人過來, 今年代表程家過來的,是程德音的大哥, 程彥昂。

程彥昂如今已經五十多歲了, 年輕的時候也是京市有名的花花公子,玩過的花樣比程喻還多, 每天不是在泡吧就是在泡吧的路上, 沒人覺得這樣的程大公子會有個定性, 可是後來, 程大公子還真的就定下來了。

先是和趙家的小姐訂婚,後來京市各大酒吧裏再也看不見程大公子的身影,再後來, 程彥昂和趙小姐結了婚,婚禮就在京市最豪華的酒店舉辦的,以前跟著程彥昂鬼混的那些公子哥都見證了這場婚禮。

新郎深情地親吻了新娘,程彥昂看起來很幸福, 眾人猜測, 趙小姐就是程大公子心底裏惦念了許久的那個白月光,這才讓程大公子心甘情願的回歸家庭。

結婚第二年,程彥昂就當爹了。趙小姐生了一對雙胞胎, 哥哥取名程一帆,弟弟取名程一舟。但趙小姐卻因為生了兩個孩子身體一直不太好,在兩個孩子五歲的時候,病逝了。

程彥昂獨自帶娃,直到現在也沒有再娶。程家人當然也勸過,讓程彥昂再娶一個,可是程彥昂堅持不娶,後來也沒人繼續勸了。

從前的程大公子有多浪蕩,如今的程彥昂就有多深情。不管是程家的小輩,還是晏家的小輩,都聽說過程彥昂的這段往事。據說,程彥昂有一本珍藏多年的相冊,裏面全是和趙小姐有關的回憶。

晏陶陶就很喜歡程彥昂,聽說這一次程彥昂要坐程德音的車一起去雲水鎮,她老早就央求了程德音給自己留個位置。

晏華棠笑著罵她:“哥哥好不容易放個假,你怎麽不多陪陪哥哥?”

晏陶陶就很鄙視自己的親哥:“哥哥,不是我說你,你這個年紀需要妹妹陪嗎?分明就是需要嫂子陪?可是我的嫂子呢?”

鄙視完哥哥,晏陶陶還要讓晏明鏡和馮靜婉給自己撐腰:“爸爸媽媽,你們覺得呢?”

晏明鏡倒是不著急晏華棠結婚的事情,他覺得男人事業最重要,只有自己有了一番作為,才可以更好的經營家庭。可馮靜婉就不同了,身邊的姐妹們都升級做奶奶了,朋友圈除了曬娃就是曬娃,只有她,還是兩個孩子的媽媽,沒有小奶娃娃可以曬,只能曬曬晏陶陶的成績單。

馮靜婉也想做奶奶,便說:“華棠啊,媽媽有個朋友,她呢有個女兒……”

馮靜婉萬年不變的開場白讓晏華棠在心裏默默補充上了接下來要說的話,他也沒等馮靜婉繼續說完,就出聲打斷了:“媽,我想找個喜歡的。”

“……”馮靜婉很想吐槽自己的兒子,等晏華棠找到自己喜歡的,那估計得等到自己家兒子禿頂了。但是她忍住了。

晏陶陶就趁著這個機會摸到了程德音的車上。程德音的車上寬松多了,只有晏明遠,程彥昂和程德音三個人,加上她也不擠。

晏陶陶對程彥昂盲目崇拜,一上車就睜著亮晶晶地眼睛看著他。

程德音在旁邊打趣,晏陶陶就紅著臉笑了,程彥昂沒有女兒,只有兩個兒子,如今兒子也大了,看著晏陶陶忽然覺得有個女兒也不錯。

程彥昂眼裏父愛逐漸泛濫,就聽到晏陶陶問他:“程叔叔,你可以教教我怎麽追求女孩子嗎?”

程彥昂:“……”

程德音:“!!!”

晏明遠:“???”

雖然都2020了,他們也是開明的家長了,但看著長大的孩子,怎麽長著長著就搞起了百合??

緊接著,晏陶陶才說:“都怪我哥哥太不爭氣了,只能我這個做妹妹的出手幫他了。”

車裏的三個大人同時松了一口氣。

一個小時後,司機將車駛進了晏氏宗祠外的停車場。

晏陶陶還沒有下車就看到了不遠處的晏少舒和周舒窈,她搖下車窗想要同兩人打招呼,程德音拍了拍的她手,提醒道:“陶陶,註意安全。”

晏陶陶吐了吐舌頭,收回手等到司機將車穩穩地停到停車位裏,才打開車門朝晏少舒走去。程德音,晏明遠還有程彥昂緊隨其後。

“少舒哥哥。”晏陶陶飛撲到了晏少舒跟前,親昵地抱了抱晏少舒,然後起身,和周舒窈也擁抱了一下。以前晏陶陶還小,成天跟在周舒窈後面,最喜歡的都是抱著周舒窈的胳膊撒嬌。那時候晏華棠沈迷學習,晏明鏡和馮靜婉夫婦也忙著自己的事情,也就疏忽了晏陶陶,所以,周舒窈的存在彌補了這一塊。

三年未見,小丫頭長大了,周舒窈笑著揉了揉晏陶陶的頭:“陶陶跟姐姐害羞了嗎?”

“沒有。”晏陶陶挽著周舒窈的手臂,眼睛四處掃了掃,確認雲禾似乎不在附近,這才松了一口,身體也隨之放松了一些。

周舒窈註意到晏陶陶的小表情,她什麽也沒有問,等著程德音三個人慢慢走近。

程德音看到晏少舒似乎長了不少肉,比起離開京市的時候,氣色也更好了,程德音放下心來,隨口說了一句:“看來阿禾把你照顧得很好。”

周舒窈的笑容僵了一下,轉瞬又恢覆了正常。

程德音也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什麽,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大家相隔不遠,在場的人應該都聽到了。

程德音擡頭看向周舒窈,周舒窈似乎沒聽到那句話,微微偏著頭和晏陶陶說話。

“進去吧。”晏少舒打破了短暫的沈默。

周舒窈停止了和晏陶陶說悄悄話,笑著走過來挽上程德音的手,說:“音姨,我帶您進去吧。”

晏陶陶跟在程德音和周舒窈的後面,進到宗祠裏,餘光瞥見了不遠處的一個熟悉背影,晏陶陶湊到程德音耳邊說了什麽,程德音就和周舒窈先走了,晏陶陶轉了個彎,去找曲賀楠了。

曲賀楠找了個沒人的角落給雲禾發微信。

【舒窈姐和先生站在門口說話,先生笑了五次。】

【先生喝了舒窈姐遞過去的水。】

【舒窈姐替先生蓋毛毯。】

【先生把毛毯遞給舒窈姐了!!舒窈姐把毛毯披在了身上!】

曲賀楠正沈迷與給雲禾發情報,冷不丁背後伸出一只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曲賀楠嚇了一跳,手機差點掉地上。

“你在做什麽虧心事?”晏陶陶見曲賀楠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目光落在他的手機上,界面還沒有熄滅,可以看出來是微信界面。

兩人的賭約還在,曲賀楠當然不會告訴晏陶陶自己在幹什麽,於是將手機揣進了羽絨服的口袋裏,還當著晏陶陶的面拉上了口袋的拉鏈。

“……”晏陶陶笑著看著他。

曲賀楠清了清嗓子:“你在這裏幹什麽?祭祀就要開始了。”

“我過來找你啊。”晏陶陶朝曲賀楠勾了勾手,示意他把耳朵靠過來,曲賀楠有點怕晏陶陶這個瘋丫頭一口咬掉自己的耳朵,站著好半天沒動。

晏陶陶癟了癟嘴:“過來啊,有事問你。”

“什麽事?”曲賀楠遲疑了一會兒,還是靠近了些。

晏陶陶小聲問:“雲禾呢?和舒窈姐見過面了嗎?兩人有沒有打起來啊?”

“打起來?為什麽要打起來?”曲賀楠回想了周舒窈和雲禾第一次見面的場景,對晏陶陶說,“兩人還一起吃了早飯了,舒窈姐誇阿禾姐做的很好吃。”

“這麽和諧?”晏陶陶以為能看見電視劇上的那種修羅場呢。她又問,“雲禾沒來嗎?”

曲賀楠白了晏陶陶一眼:“當然沒來,她現在又不是晏家人。”

“也是。”晏陶陶點了點頭,但緊接著又聽到曲賀楠冷不丁地補充了一句,“不過明年就會來了。”

“???”晏陶陶扭頭看著曲賀楠,“你什麽意思?明年?難道少舒哥哥明年就要娶雲禾了?難道舒窈姐姐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不知道啊。”曲賀楠聳聳肩,“先生沒說過。”

“那你剛才亂說什麽。”晏陶陶忍不住翻白眼,差點以為自己的賭約要輸了。

曲賀楠摸了摸下巴:“我有預感。”

晏陶陶一巴掌拍過去:“預感你個鬼。”

兩人打鬧了一會兒,就有人找了過來,祭祖開始了。而此時,雲禾剛在周滿家裏吃了飯,周媽媽太熱情了,雲禾吃得有些撐,便出門隨便走走,走著走著,就走到了晏氏宗祠這邊。

外面停了兩排豪車,也算是雲水鎮的一年一度的盛況。雲禾擡頭就看到晏氏宗祠四個古樸的大字。

都怪曲賀楠上午發的那些微信。

雲禾懊惱不已,怕碰到晏少舒,轉身準備走,就聽到身後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她只能停下來,轉過身,看到周舒窈朝她走了過來。

今天周舒窈穿了一身黑,黑色的打底高領毛衣,外面穿著一件黑色的毛呢大衣,隨著她走路的動作,大衣下擺微微擺動,襯得兩條腿筆直修長。

“要一起走走嗎?”周舒窈發出邀請。

雲禾能領會到周舒窈這句話背後的意思,也大概能猜到周舒窈的目的。雲禾沒有拒絕,跟著周舒窈往外走,反正她倆遲早會有這麽一場談話。

雲水鎮有一條沿河的公路,河流將雲水鎮一分為二。兩人安靜地走了一段路,然後在一處視野開闊的地方停了下來。

一月的江風很涼,雲禾攏了攏棉服,將領子立起來,就聽到周舒窈開口說道:“你的事情我聽陶陶說過了,雲小姐,我希望你和少舒哥哥可以保持距離,除了治療的時候,其他時間不要走太近。”

周舒窈看著江面,說完後攏了攏披肩的長發。

雲禾也看著江面,她覺得剛才周舒窈的語氣太篤定了,於是問:“為什麽?”

周舒窈並不看她,語氣還是很溫柔:“你不適合少舒哥哥,你離過婚的。”

聞言雲禾輕輕地笑了一聲,她也不看周舒窈,目光虛虛地遠眺:“晏少舒知道我離過婚,他不介意,所以合不合適,你說了不算。”

河面吹來江風,周舒窈攏了攏耳邊的頭發,終於扭過頭把目光落在雲禾身上,神色很平靜,似乎勝券在握:“你喜歡少舒哥哥嗎?”

“喜歡。”雲禾沒有遲疑,她喜歡晏少舒,沒什麽好隱瞞的。

“那你介意少舒哥哥會無條件對另外的女人很好嗎?”周舒窈繼續問。

“介意。”這一次雲禾也沒有遲疑,她喜歡忠貞的愛情。

周舒窈揚起了嘴角,那是勝利者的微笑:“雲禾,這就是你比不過我的地方。就算以後你留在了少舒哥哥身邊,那又怎樣?你永遠都會生活在我的影響之下,我會無時無刻不在你們的生活裏。這樣你能忍受嗎?”

雲禾長得很漂亮,周舒窈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就在網上找到了雲禾的照片,而真人更漂亮。兩人第一次見面,她看著仿若女主人一般的雲禾站在晏少舒身後,她嫉妒得發狂。

很小的時候,她就聽到別人說她以後是要嫁給晏少舒的,於是從小,她便將自己培養成了豪門媳婦的標準,為的就是能配得上晏少舒。

她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不太好看,嫉妒會讓人面目猙獰,但是她忍不住了,這些天她陪在晏少舒身邊,親眼看著晏少舒因為一碗藥膳而滿目溫柔,看著他休息的時候用手機看雲禾以前拍過的電視劇,雖然會皺著眉頭,但是也會對著屏幕無奈的笑。昨天,她聽說晏少舒讓人將村口的杏樹移栽到了流雲小舍,她問他什麽時候喜歡吃杏子了,晏少舒笑著說雲禾喜歡。

“少舒哥哥的生活,永遠會有我的位置,你知道為什麽嗎?”她覺得自己現在很卑鄙,但是她沒有辦法了。

雲禾皺眉看著周舒窈。

周舒窈說:“我曾經有一個哥哥,很愛我的,但是他死了,你知道他怎麽死的嗎?”

雲禾心往下沈,她似乎猜到了答案。

“是替少舒哥哥死的。”周舒窈殘忍地給出了答案。

“所以,雲禾。”周舒窈目光變得深沈而執著,“我不在乎少舒哥哥對我是不是愛情,只要他覺得愧疚與我就行了。”

隔了很久,江風吹得雲禾的耳朵冰涼,但是她的心更涼,更疼。喉嚨腫脹酸澀,她說得很慢,但一字一頓,很清晰:“周舒窈,利用晏少舒的愧疚感,你很開心嗎?”

作者:啊,別嫌我煩啊,康康言妹的預收吧,它太涼了。

《憑運氣,嫁進豪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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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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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鶯時:“你想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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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覺得,宋鶯時嫁進周家,憑的是運氣,其實,她靠的是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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