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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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嬌嬌一家出發了, 徐嬌嬌請了幾天假, 帶著一家人前往洪市的青雲山半山腰酒店, 沒辦法, 家裏的存貨用光了, 她本來就沒買多少, 一家四口, 還要給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送過去。
沒有一周就用光了, 再加上徐爸爸的同事們需要代購, 其中還有徐爸爸的領導, 就算不想跑也是要跑了。
對徐爸爸而言, 這是在領導面前刷臉的大好時機。
賣力工作的員工那麽多, 想讓領導記住，非得要點與眾不同的地方。
爬山的時候徐爸爸還在感嘆：“這次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吧？”
徐媽媽感嘆道：“我倒是寧願不要這種福。”
剛開始的時候誰沒被咬過啊？不知道洗面奶和洗手液還有這種功效之前，都是恨不得把身上的皮都抓掉, 癢都要癢到骨子裏, 癢完之後就是疼，疼的懷疑人生。
“等氣溫降下去就行了。”
“現在全球變暖, 這個夏天說不定比往年還要長。”
“鬼知道這些蚊子是變了什麽異。”
等他們一家爬到半山腰, 此時已經是晚上了，夜色沈沈，整座山都安靜了下來，只有蟬鳴聲響徹耳畔，半山腰就帶也終於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這是個不算華麗的酒店，和別的酒店相比, 看起來非常質樸，但是因為是晚上，酒店裏的燈光一打，也會給人一種金碧輝煌的錯覺。
徐爸爸也是吃了一驚：“比我想象的好得多。”
徐嬌嬌滿頭黑線：“那您是把這家酒店想象的有多貧窮啊？”
徐爸爸不開心了：“不是你說的這家酒店沒什麽客人嗎？我還以為跟小旅館差不多呢。”
等幾人進了酒店，陳夢給他們開了房間。
“小姑娘啊，你們這那個做洗臉奶的先生在不在啊？”徐爸爸迫不及待的問，“我們是專門為了買這個來的。”
陳夢臉上帶著微笑：“那您明天白天過來，現在太晚了。”
“對對。”徐爸爸一拍腦門，“那我們先去休息了。”
陳夢提醒道：“房間的洗面奶都是胡哥做的，你們可以先用著，房間裏的不能帶走，但是能在酒店用，如果用光了可以來前臺拿。”
徐爸爸：“好的好的，麻煩了啊小姑娘。”
陳夢笑瞇瞇地說：“不客氣。”
自從酒店生意變好了之後，謝允很大方的給她和張嬸都漲了工資，一個月從原本的三千漲到了四千，四千還是在扣除了五險一金之後，對陳夢而言已經很滿足了。
畢竟洪市的平均工資只有兩千三。
這個地方沒什麽重工業，環境雖然好，但普遍工資低，洪市也不太適合年輕人打拼，二十多萬人口裏，相當一部分都是老年人。
還有不少老年人退休之後來洪市定居。
可是洪市的物價卻不低，簡直有和一線城市媲美的勁頭。
好在陳夢現在吃住都在酒店裏，每個月的工資基本都存了下來。
她從沒想到自己能這麽快脫離月光族，有了上萬的存款。
就算在朋友裏，她也算高工資的了。
“這房間還挺大的。”一家四口走進開好的雙人間。
他們開了兩間房，徐媽媽和徐嬌嬌一間，徐爸爸和兒子一間。
不過他們現在在一間房裏，準備說說話再睡覺。
徐爸爸震驚了：“這家酒店不窮啊，看看這些裝飾品。”
徐爸爸不僅說，他還上手去摸，徐爸爸除了是個每天爆肝的上班族以外，還是個手工藝品的愛好者，他每年都會花不少錢去買小的工藝品，一般都是木工藝，雕刻的小玩意之類的。
他現在手腕上就戴著一個，是十個木珠子，每個木珠子都被匠人雕刻上了花紋。
徐爸爸買這個手鏈花了八萬，為此被徐媽媽念叨了兩年，但徐爸爸依舊認為自己賺了。
畢竟這種東西難得撞上一個，現在的手工藝匠人越來越少，大部分都開始用機器雕刻，徐爸爸認為機器雕刻出來的沒有靈魂。
“這個雕工。”徐爸爸狠狠咽了口唾沫，激動的差點跳起來，“這雕工絕了！你們看這花，這不是裝飾品，這是藝術品啊！”
另外三個人在一邊看著徐爸爸發瘋，他們都已經習慣了。
“你們看看這個造型。”徐爸爸輕輕的撫摸著，“這些線條。”
他的目光沈醉：“這個酒店不錯啊！”
“我明天順便問問這些賣不賣。”
徐爸爸看著自己的家人渾不在意的樣子，痛心疾首道：“你們這些凡夫俗子，懂不懂藝術啊！”
還是徐嬌嬌很給面子的走上來和自己老爸一起觀賞。
徐嬌嬌沖她爸說：“爸，我們沒你的藝術造詣，只能看出來好看，別的也不知道，你喜歡的話明天就去看看吧。”
徐爸爸感動了，他摸了摸徐嬌嬌的頭，大有一種“雖然你不懂，但是看在你這麽懂事的份上我就原諒你不懂藝術”的感覺。
他還哼哼唧唧地說：“還是女兒好，女兒是爸爸的小棉襖。”
徐媽媽朝天翻了個白眼：“女兒再好也是我奶出來的。”
徐爸爸怯生生地說：“行吧，你肚子裏蹦出來的，你有發言權。”
徐嬌嬌看著自己爹媽的樣子，再轉頭看看自己的弟弟，內心也有點五味陳雜，他爸媽都是從老家出來的，老家重男輕女很嚴重，誰叫沒有兒子，就一大堆親戚朋友要把侄子和外甥送過來分財產。
有時候徐嬌嬌也怨自己運氣差。
但是他爸媽唯獨一點好，就是盼了這麽多年的兒子，卻也沒有區別對待他們。
甚至為了讓女兒不要討厭弟弟，還在徐嬌嬌讀高一那年就給徐嬌嬌買了房子。
等徐嬌嬌高考完了就能去過戶。
說他們重男輕女吧，在財產和行為舉止上，都對兩個孩子一視同仁。
說他們不重男輕女吧，他們又確實是盼了很多年兒子。
徐嬌嬌也見過家裏特別重男輕女的同學，初中念完就被家人送進了廠子裏，掙錢給弟弟買房娶媳婦，供弟弟讀大學。
等她結婚了，還要掏婆家補娘家弟弟。
而她也認為這是應該的，這就是自己做姐姐的責任。
等到了她生孩子的時候，也會努力生個兒子出來，一胎接一胎，直到生出來為止。
因為她的過往生活告訴她，只有生兒子才能在家裏有地位，只有生兒子，她以後才能有好日子過。
徐嬌嬌嘆了口氣，就這樣吧，順其自然。
傷心難過的日子早就過去了，弟弟都十歲了。
而且弟弟又一直很懂事，很粘她。
所以她也討厭不起弟弟來。
有時候徐嬌嬌甚至希望自己家是網上說的那種重男輕女的家庭，這樣她恨起來才會理直氣壯一些。
當天晚上，徐爸爸是抱著謝允做出來的裝飾品睡覺的，抱的非常緊，比抱媳婦還緊得多。
早上七點的鬧鐘一響，徐爸爸睜開眼睛，他覺得自己的呼吸都比以前順暢，山上的空氣清甜，讓他被城市尾氣和霧霾折騰的慘不忍睹的肺經過了一場從內而外的洗滌。
身心都像是在雲端飛翔了一晚一樣。
徐爸爸把兒子叫起來，讓兒子自己穿好衣服，洗臉刷牙之後就去敲自己妻子和女兒的房門。
一家人收拾妥當之後就去了餐廳。
這個點餐廳還沒有幾個人。
“不能點菜嗎？”徐媽媽有些吃驚。
胡妞微笑搖頭：“不能的，我們這都是固定的菜譜，今早是小籠包和榨菜，你們自己取就好了，離開的時候到我這裏結賬。”
徐媽媽表情覆雜的端著小籠包走了。
“這家酒店都不能點菜的啊？好像食堂啊，這麽缺人手嗎？”
徐嬌嬌卻說：“媽，人家只有一個大廚，不請其他廚子的原因是這個大廚做的太好吃了，怕別的廚子受到打擊。”
徐媽媽：“我怎麽感覺聽著這麽像吹牛呢？”
再說了，小籠包還能做出什麽新意來？
在徐媽媽眼裏，全世界的小籠包——只要裏面的餡料味道不是太差，都是差不多的。
直到她咬下了第一口。
徐媽媽瞪大了眼睛，她的嘴巴緊緊閉著，害怕哪怕一絲香氣溢出去。
鮮嫩軟彈的肉就在唇齒之間，肉很有嚼勁，但卻是豬肉的味道，彈力和嚼勁像是捶打無數次的魚丸，但肉的鮮嫩又沒有消失。
薄薄的包子皮裏湯汁被死死的鎖在裏面。
面皮有絲絲甜味，卻不是白糖的味道。
是天然的糧食的香甜味道。
徐媽媽情不自禁的閉上了眼睛，緩慢的咀嚼品嘗起來。
“有這麽好吃嗎？你的表情也太誇張了吧？”徐爸爸有些莫名其妙，還打趣自己的老婆，“我覺得你要是去參加我是演員，肯定能得到全場最多的鏡頭。”
徐嬌嬌也咬下一口包子，她的表情和舉動跟徐媽媽如出一轍。
徐爸爸奇怪道：“真有這麽好吃？”
說完，夾了一個包子給兒子之後自己把一個包子直接塞進嘴裏。
然後——
一家人圍坐在一張桌子旁，都比著眼睛吃包子，畫面十分和諧溫馨，還有那麽一丟丟的詭異。
畢竟包子全世界都有，但是閉著眼睛吃包子的估計也就這一家子了。
因為胡天保最近都沒怎麽在酒店裏露面，所以陳夢也不知道胡天保在不在，給胡天保的房間打了電話，但是一直沒有人接，所以陳夢只能給謝允打去電話。
謝允因為一直在走動，所以通訊基本用的還是手機，這讓謝允成為了整個酒店除了陳夢以外最好找到的人。
他前一天晚上自己給自己放了一晚上的假，好不容易睡了一個好覺。
雖然在幾點睡著睡眠質量是很高，可是也耐不住他每天只能睡幾個小時。
“好，我知道了。”謝允一邊打哈欠一邊回陳夢的話。
他覺得自己可能要開始脫發了——大學的同學們昨晚在群裏說現在生活壓力打，脫發的情況一天比一天嚴重，要開始養生了。
謝允也準備買點枸杞回來備著，說不定他就有用上的一天。
謝允剛打開房門，準備去“花園”也就是菜地，看看胡天保在不在。
他剛開門，就看到了“正巧”經過帝俊的。
帝俊也非常“巧合”的看見了謝允。
“堯俊大大，起的這麽早啊？”謝允打了個招呼，又無法抑制的打了個哈欠。
帝俊看了眼謝允的臉，雖然不太明顯，但是確實因為睡眠不足有了黑眼圈：“你今早有什麽事？”
包子是謝允昨天下午包的，放在冰櫃裏，所以今天才沒有五點起床準備早飯。
謝允一臉萎靡不振的表情：“要去幫忙找胡哥，還要準備午飯。”
帝俊點點頭：“你回去睡吧，我去準備。”
謝允迷迷糊糊地點頭：“好的，那麻煩您了，我再去睡個回籠覺。”
帝俊：“去吧。”
等謝允睡到大中午，因為饑餓醒來之後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被堯俊大大照顧了？
謝允站在房間裏，很有些忐忑不安，不停的來回走動，走的哪咤都煩了。
哪咤放下游戲機，皺著眉頭問道：“你幹嘛，一直原地打轉，要散步就去山裏。”
謝允搖搖頭，嘆了口氣，問哪咤：“哪咤大大，我是不是太優秀了？所以人見人愛啊。”
哪咤：“？”
謝允很是煩惱：“其實我也不想這麽優秀的，你們要透過外表看到我的本質，其實我的本質更加優秀。”
哪咤：“你睡醒了沒？”
謝允：“沒有。”
哪咤看著謝允一副縱欲過度的模樣，就知道這段時間的高強度的工作快把謝允折騰死了。
雖然是半仙之體，可是畢竟還是凡人，一天十多個消失的工作時間和強度，要不是謝允的心態和身體好，估計早就不行了。
“沒睡醒就再去睡。”哪咤說，“今天沒你的事，休息去吧，餓了就吃這個。”
說完這句話，哪咤拋了個深褐色的丹藥給謝允。
謝允也沒多問，直接吃了，丹藥並沒有什麽味道，一入口就消失了，好像是瞬間被身體吸收。
感覺十分奇怪。
但是丹藥一入口，饑餓感就消失無蹤，肚子飽飽的，謝允又困了。
看到謝允重新躺回床上睡覺，哪咤把游戲機收好之後就走出了門——他不怎麽出門，平常都是玩游戲和閑逛，當然不是在酒店閑逛，而是去周圍的城市玩，自己一個人去游樂園，結果發現最刺激的過山車還不如自己踩著風火輪上天飛一陣。
這還是他這麽久以來頭一次在酒店裏走動。
走到大堂的時候，果然看見了帝俊。
帝俊把金蛋放在自己的身邊，自己則是捧著一本書看，也不知道是什麽書，不過帝俊看得挺專註的。
哪咤直接走到了帝俊的面前，壓低音量說：“陛下，有事相商。”
帝俊合上書，把書收好：“出去說。”
帝俊又抱上了金蛋，跟哪咤一起離開了酒店。
兩人選了個僻靜的地方，雖說能施展神通，但是在人界待久了，反而更喜歡不用仙法的感覺。
有一種莫名的新鮮感。
“何事？”帝俊看向哪咤。
哪咤的表情嚴肅，他雖然看著小，但是活了數千年，內心和外表可不一樣。
“是謝允的事。”哪咤，“他日後位列仙班之時，還請陛下慎重。”
帝俊皺眉：“我知道，既然往日有過承諾，我便不會輕易打破。”
哪咤松了口氣：“還有金蛋……”
帝俊：“暫時不會告知。”
“多謝陛下。”哪咤垂下頭。
他雖然是截胡下來的，但是謝允感氣而孕的時候事情就脫離他的掌控了。
如果謝允所感的氣不是帝俊的，也不會這麽麻煩。
要是像元鳳一樣最好，自攻自受，生下的孩子沒有另一個父親，哪咤也就不用這麽頭疼了。
哪咤在謝允有孕的時候就有所察覺，金蛋一出生就知道這事絕對瞞不住。
所以是他告知了帝俊。
既然瞞不住，那就別瞞。
可是帝俊是不能下凡的，他不受昊天大帝的管束，卻受天道的管束。
畢竟是妖族的曾經的最高領袖，隨便下凡的代價並不小。
所以現在這個帝俊只是帝俊的神識，把軀殼和神識分別來，再隱瞞身份，這才可以瞞過天道。
帝俊有時候也覺得自己如果當年不當妖帝，讓太一來當，現在也就不用這麽倒黴了。
早些年的時候，他還不知道坑弟這個詞呢。
“金蛋破殼，必然瞞不住……”哪咤沒有把話說全。
金蛋是宇宙中第三只三足金烏，生而不凡，還是混血，到時候天降異象肯定是瞞不住的。
說不定一出生就要歷劫，想瞞也瞞不住。
帝俊眉頭一皺：“無礙，我的孩子，我必然護他周全。”
哪咤沈默了一會兒，這才說：“人間如今靈氣稀薄，金蛋破殼之後若一直待在人間，怕是修為難以寸進。”
畢竟跟謝允相處了這麽長的時間——雖然在哪咤漫長的生命中如滄海一栗，但還是有了那麽點感情的。
在天廷的時候，哪咤閑的沒事也就是找楊戩切磋切磋。
雖然每回贏的都是楊戩。
帝俊摸了摸懷裏的金蛋，目光變得非常溫柔：“金蛋也不用長得太快。”
他享受的帶小娃娃的過程，不是帶三天不打你就敢上房揭瓦的青少年的過程。
哪咤：“……”
他還是頭一次發現，原來帝俊還有當老婆奴孩子奴的潛質。
他能說什麽？還是閉嘴來得好。
“對了。”帝俊忽然沖哪咤喊了一聲。
哪咤擡起頭來，看到的就是帝俊嚴肅的臉。
不愧是當過妖帝的人，帝俊通身都有一股氣勢，這股氣勢讓他與眾人不同，一看就是身居高位的人。
哪怕只是一個眼神，都讓他顯得冷漠又高高在上。
只是，這尊石像的臉比平常看起來紅了一些，真的只是一些些。
帝俊張了張嘴，似乎是有什麽話卻說不出口，他像是在猶豫，又像是在尋找措辭，過了好半響才問：“你同謝允住一起是吧？”
哪咤不明所以：“是啊。”
“嗯。”帝俊沒再說什麽，而是抱著金蛋離開，離開之前給了哪咤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哪咤在帝俊走後還是待在原地，他感覺自己剛剛好像有一瞬間感悟到了什麽，到具體是什麽又想不起來。
在躊躇了幾分鐘之後，哪咤自言自語道：“算了。”
於是徹底放棄去猜帝俊的眼神是怎麽回事了。
此時的胡天保正被徐爸爸拉著，徐爸爸都快貼到他的身上去了。
不知道為什麽，徐爸爸認為工藝品也是胡天保做的，畢竟胡天保是個“心靈手巧”的男人。
十分符合徐爸爸心裏對手工藝大師的看法——細膩，有想法，一看就是藝術家。
而徐爸爸看藝術家的眼光也很敷衍，他小聲對妻子說：“你看他留了長頭發，一看就很藝術。”
徐媽媽：“……這麽說來，我也是藝術家？”
徐爸爸認真道：“你是不是藝術家都是長頭發，但男人，大部分都是藝術家才留長頭發，不信你去美院看，十個教授他九個……”
他的話沒說完，被徐嬌嬌接了：“九個禿頂。”
徐媽媽捂著嘴笑：“你這孩子，瞎說什麽大實話。”
“胡大師啊。”徐爸爸虔誠的對胡天保說，“您的那個洗面奶是真的好用，您看，洗面奶和洗手液我都再多買點，這個雕花您就賣給我吧。”
胡天保耐心解釋：“這個花不是我雕的。”
徐爸爸不信：“您看起來就是個正兒八經的藝術家，這個酒店再也沒有比您更具有藝術氣息的人了。”
胡天保快被徐爸爸煩瘋了，耐著性子說：“這個花是酒店老板雕的，他不僅會雕花，還會繡花，你看這邊。”
徐家人往胡天保指著的方向看去。
那是放在大廳裏的透明玻璃貴，裏面放著的是各式的團扇。
胡天保沖徐爸爸說：“這些團扇都是老板繡的，雙面繡。”
徐爸爸果然還沒等胡天保說完就樂顛顛的跑過去了。
他從櫃臺裏拿了一把團扇出來，仔細觀摩了一陣後，一臉蕩漾地說：“哎呀，我真的好想見見這位藝術家啊。”
謝·藝術家·允，正在睡覺，在夢裏還在瘋狂喝枸杞泡水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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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一周就用光了, 再加上徐爸爸的同事們需要代購, 其中還有徐爸爸的領導, 就算不想跑也是要跑了。
對徐爸爸而言, 這是在領導面前刷臉的大好時機。
賣力工作的員工那麽多, 想讓領導記住，非得要點與眾不同的地方。
爬山的時候徐爸爸還在感嘆：“這次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吧？”
徐媽媽感嘆道：“我倒是寧願不要這種福。”
剛開始的時候誰沒被咬過啊？不知道洗面奶和洗手液還有這種功效之前，都是恨不得把身上的皮都抓掉, 癢都要癢到骨子裏, 癢完之後就是疼，疼的懷疑人生。
“等氣溫降下去就行了。”
“現在全球變暖, 這個夏天說不定比往年還要長。”
“鬼知道這些蚊子是變了什麽異。”
等他們一家爬到半山腰, 此時已經是晚上了，夜色沈沈，整座山都安靜了下來，只有蟬鳴聲響徹耳畔，半山腰就帶也終於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這是個不算華麗的酒店，和別的酒店相比, 看起來非常質樸，但是因為是晚上，酒店裏的燈光一打，也會給人一種金碧輝煌的錯覺。
徐爸爸也是吃了一驚：“比我想象的好得多。”
徐嬌嬌滿頭黑線：“那您是把這家酒店想象的有多貧窮啊？”
徐爸爸不開心了：“不是你說的這家酒店沒什麽客人嗎？我還以為跟小旅館差不多呢。”
等幾人進了酒店，陳夢給他們開了房間。
“小姑娘啊，你們這那個做洗臉奶的先生在不在啊？”徐爸爸迫不及待的問，“我們是專門為了買這個來的。”
陳夢臉上帶著微笑：“那您明天白天過來，現在太晚了。”
“對對。”徐爸爸一拍腦門，“那我們先去休息了。”
陳夢提醒道：“房間的洗面奶都是胡哥做的，你們可以先用著，房間裏的不能帶走，但是能在酒店用，如果用光了可以來前臺拿。”
徐爸爸：“好的好的，麻煩了啊小姑娘。”
陳夢笑瞇瞇地說：“不客氣。”
自從酒店生意變好了之後，謝允很大方的給她和張嬸都漲了工資，一個月從原本的三千漲到了四千，四千還是在扣除了五險一金之後，對陳夢而言已經很滿足了。
畢竟洪市的平均工資只有兩千三。
這個地方沒什麽重工業，環境雖然好，但普遍工資低，洪市也不太適合年輕人打拼，二十多萬人口裏，相當一部分都是老年人。
還有不少老年人退休之後來洪市定居。
可是洪市的物價卻不低，簡直有和一線城市媲美的勁頭。
好在陳夢現在吃住都在酒店裏，每個月的工資基本都存了下來。
她從沒想到自己能這麽快脫離月光族，有了上萬的存款。
就算在朋友裏，她也算高工資的了。
“這房間還挺大的。”一家四口走進開好的雙人間。
他們開了兩間房，徐媽媽和徐嬌嬌一間，徐爸爸和兒子一間。
不過他們現在在一間房裏，準備說說話再睡覺。
徐爸爸震驚了：“這家酒店不窮啊，看看這些裝飾品。”
徐爸爸不僅說，他還上手去摸，徐爸爸除了是個每天爆肝的上班族以外，還是個手工藝品的愛好者，他每年都會花不少錢去買小的工藝品，一般都是木工藝，雕刻的小玩意之類的。
他現在手腕上就戴著一個，是十個木珠子，每個木珠子都被匠人雕刻上了花紋。
徐爸爸買這個手鏈花了八萬，為此被徐媽媽念叨了兩年，但徐爸爸依舊認為自己賺了。
畢竟這種東西難得撞上一個，現在的手工藝匠人越來越少，大部分都開始用機器雕刻，徐爸爸認為機器雕刻出來的沒有靈魂。
“這個雕工。”徐爸爸狠狠咽了口唾沫，激動的差點跳起來，“這雕工絕了！你們看這花，這不是裝飾品，這是藝術品啊！”
另外三個人在一邊看著徐爸爸發瘋，他們都已經習慣了。
“你們看看這個造型。”徐爸爸輕輕的撫摸著，“這些線條。”
他的目光沈醉：“這個酒店不錯啊！”
“我明天順便問問這些賣不賣。”
徐爸爸看著自己的家人渾不在意的樣子，痛心疾首道：“你們這些凡夫俗子，懂不懂藝術啊！”
還是徐嬌嬌很給面子的走上來和自己老爸一起觀賞。
徐嬌嬌沖她爸說：“爸，我們沒你的藝術造詣，只能看出來好看，別的也不知道，你喜歡的話明天就去看看吧。”
徐爸爸感動了，他摸了摸徐嬌嬌的頭，大有一種“雖然你不懂，但是看在你這麽懂事的份上我就原諒你不懂藝術”的感覺。
他還哼哼唧唧地說：“還是女兒好，女兒是爸爸的小棉襖。”
徐媽媽朝天翻了個白眼：“女兒再好也是我奶出來的。”
徐爸爸怯生生地說：“行吧，你肚子裏蹦出來的，你有發言權。”
徐嬌嬌看著自己爹媽的樣子，再轉頭看看自己的弟弟，內心也有點五味陳雜，他爸媽都是從老家出來的，老家重男輕女很嚴重，誰叫沒有兒子，就一大堆親戚朋友要把侄子和外甥送過來分財產。
有時候徐嬌嬌也怨自己運氣差。
但是他爸媽唯獨一點好，就是盼了這麽多年的兒子，卻也沒有區別對待他們。
甚至為了讓女兒不要討厭弟弟，還在徐嬌嬌讀高一那年就給徐嬌嬌買了房子。
等徐嬌嬌高考完了就能去過戶。
說他們重男輕女吧，在財產和行為舉止上，都對兩個孩子一視同仁。
說他們不重男輕女吧，他們又確實是盼了很多年兒子。
徐嬌嬌也見過家裏特別重男輕女的同學，初中念完就被家人送進了廠子裏，掙錢給弟弟買房娶媳婦，供弟弟讀大學。
等她結婚了，還要掏婆家補娘家弟弟。
而她也認為這是應該的，這就是自己做姐姐的責任。
等到了她生孩子的時候，也會努力生個兒子出來，一胎接一胎，直到生出來為止。
因為她的過往生活告訴她，只有生兒子才能在家裏有地位，只有生兒子，她以後才能有好日子過。
徐嬌嬌嘆了口氣，就這樣吧，順其自然。
傷心難過的日子早就過去了，弟弟都十歲了。
而且弟弟又一直很懂事，很粘她。
所以她也討厭不起弟弟來。
有時候徐嬌嬌甚至希望自己家是網上說的那種重男輕女的家庭，這樣她恨起來才會理直氣壯一些。
當天晚上，徐爸爸是抱著謝允做出來的裝飾品睡覺的，抱的非常緊，比抱媳婦還緊得多。
早上七點的鬧鐘一響，徐爸爸睜開眼睛，他覺得自己的呼吸都比以前順暢，山上的空氣清甜，讓他被城市尾氣和霧霾折騰的慘不忍睹的肺經過了一場從內而外的洗滌。
身心都像是在雲端飛翔了一晚一樣。
徐爸爸把兒子叫起來，讓兒子自己穿好衣服，洗臉刷牙之後就去敲自己妻子和女兒的房門。
一家人收拾妥當之後就去了餐廳。
這個點餐廳還沒有幾個人。
“不能點菜嗎？”徐媽媽有些吃驚。
胡妞微笑搖頭：“不能的，我們這都是固定的菜譜，今早是小籠包和榨菜，你們自己取就好了，離開的時候到我這裏結賬。”
徐媽媽表情覆雜的端著小籠包走了。
“這家酒店都不能點菜的啊？好像食堂啊，這麽缺人手嗎？”
徐嬌嬌卻說：“媽，人家只有一個大廚，不請其他廚子的原因是這個大廚做的太好吃了，怕別的廚子受到打擊。”
徐媽媽：“我怎麽感覺聽著這麽像吹牛呢？”
再說了，小籠包還能做出什麽新意來？
在徐媽媽眼裏，全世界的小籠包——只要裏面的餡料味道不是太差，都是差不多的。
直到她咬下了第一口。
徐媽媽瞪大了眼睛，她的嘴巴緊緊閉著，害怕哪怕一絲香氣溢出去。
鮮嫩軟彈的肉就在唇齒之間，肉很有嚼勁，但卻是豬肉的味道，彈力和嚼勁像是捶打無數次的魚丸，但肉的鮮嫩又沒有消失。
薄薄的包子皮裏湯汁被死死的鎖在裏面。
面皮有絲絲甜味，卻不是白糖的味道。
是天然的糧食的香甜味道。
徐媽媽情不自禁的閉上了眼睛，緩慢的咀嚼品嘗起來。
“有這麽好吃嗎？你的表情也太誇張了吧？”徐爸爸有些莫名其妙，還打趣自己的老婆，“我覺得你要是去參加我是演員，肯定能得到全場最多的鏡頭。”
徐嬌嬌也咬下一口包子，她的表情和舉動跟徐媽媽如出一轍。
徐爸爸奇怪道：“真有這麽好吃？”
說完，夾了一個包子給兒子之後自己把一個包子直接塞進嘴裏。
然後——
一家人圍坐在一張桌子旁，都比著眼睛吃包子，畫面十分和諧溫馨，還有那麽一丟丟的詭異。
畢竟包子全世界都有，但是閉著眼睛吃包子的估計也就這一家子了。
因為胡天保最近都沒怎麽在酒店裏露面，所以陳夢也不知道胡天保在不在，給胡天保的房間打了電話，但是一直沒有人接，所以陳夢只能給謝允打去電話。
謝允因為一直在走動，所以通訊基本用的還是手機，這讓謝允成為了整個酒店除了陳夢以外最好找到的人。
他前一天晚上自己給自己放了一晚上的假，好不容易睡了一個好覺。
雖然在幾點睡著睡眠質量是很高，可是也耐不住他每天只能睡幾個小時。
“好，我知道了。”謝允一邊打哈欠一邊回陳夢的話。
他覺得自己可能要開始脫發了——大學的同學們昨晚在群裏說現在生活壓力打，脫發的情況一天比一天嚴重，要開始養生了。
謝允也準備買點枸杞回來備著，說不定他就有用上的一天。
謝允剛打開房門，準備去“花園”也就是菜地，看看胡天保在不在。
他剛開門，就看到了“正巧”經過帝俊的。
帝俊也非常“巧合”的看見了謝允。
“堯俊大大，起的這麽早啊？”謝允打了個招呼，又無法抑制的打了個哈欠。
帝俊看了眼謝允的臉，雖然不太明顯，但是確實因為睡眠不足有了黑眼圈：“你今早有什麽事？”
包子是謝允昨天下午包的，放在冰櫃裏，所以今天才沒有五點起床準備早飯。
謝允一臉萎靡不振的表情：“要去幫忙找胡哥，還要準備午飯。”
帝俊點點頭：“你回去睡吧，我去準備。”
謝允迷迷糊糊地點頭：“好的，那麻煩您了，我再去睡個回籠覺。”
帝俊：“去吧。”
等謝允睡到大中午，因為饑餓醒來之後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被堯俊大大照顧了？
謝允站在房間裏，很有些忐忑不安，不停的來回走動，走的哪咤都煩了。
哪咤放下游戲機，皺著眉頭問道：“你幹嘛，一直原地打轉，要散步就去山裏。”
謝允搖搖頭，嘆了口氣，問哪咤：“哪咤大大，我是不是太優秀了？所以人見人愛啊。”
哪咤：“？”
謝允很是煩惱：“其實我也不想這麽優秀的，你們要透過外表看到我的本質，其實我的本質更加優秀。”
哪咤：“你睡醒了沒？”
謝允：“沒有。”
哪咤看著謝允一副縱欲過度的模樣，就知道這段時間的高強度的工作快把謝允折騰死了。
雖然是半仙之體，可是畢竟還是凡人，一天十多個消失的工作時間和強度，要不是謝允的心態和身體好，估計早就不行了。
“沒睡醒就再去睡。”哪咤說，“今天沒你的事，休息去吧，餓了就吃這個。”
說完這句話，哪咤拋了個深褐色的丹藥給謝允。
謝允也沒多問，直接吃了，丹藥並沒有什麽味道，一入口就消失了，好像是瞬間被身體吸收。
感覺十分奇怪。
但是丹藥一入口，饑餓感就消失無蹤，肚子飽飽的，謝允又困了。
看到謝允重新躺回床上睡覺，哪咤把游戲機收好之後就走出了門——他不怎麽出門，平常都是玩游戲和閑逛，當然不是在酒店閑逛，而是去周圍的城市玩，自己一個人去游樂園，結果發現最刺激的過山車還不如自己踩著風火輪上天飛一陣。
這還是他這麽久以來頭一次在酒店裏走動。
走到大堂的時候，果然看見了帝俊。
帝俊把金蛋放在自己的身邊，自己則是捧著一本書看，也不知道是什麽書，不過帝俊看得挺專註的。
哪咤直接走到了帝俊的面前，壓低音量說：“陛下，有事相商。”
帝俊合上書，把書收好：“出去說。”
帝俊又抱上了金蛋，跟哪咤一起離開了酒店。
兩人選了個僻靜的地方，雖說能施展神通，但是在人界待久了，反而更喜歡不用仙法的感覺。
有一種莫名的新鮮感。
“何事？”帝俊看向哪咤。
哪咤的表情嚴肅，他雖然看著小，但是活了數千年，內心和外表可不一樣。
“是謝允的事。”哪咤，“他日後位列仙班之時，還請陛下慎重。”
帝俊皺眉：“我知道，既然往日有過承諾，我便不會輕易打破。”
哪咤松了口氣：“還有金蛋……”
帝俊：“暫時不會告知。”
“多謝陛下。”哪咤垂下頭。
他雖然是截胡下來的，但是謝允感氣而孕的時候事情就脫離他的掌控了。
如果謝允所感的氣不是帝俊的，也不會這麽麻煩。
要是像元鳳一樣最好，自攻自受，生下的孩子沒有另一個父親，哪咤也就不用這麽頭疼了。
哪咤在謝允有孕的時候就有所察覺，金蛋一出生就知道這事絕對瞞不住。
所以是他告知了帝俊。
既然瞞不住，那就別瞞。
可是帝俊是不能下凡的，他不受昊天大帝的管束，卻受天道的管束。
畢竟是妖族的曾經的最高領袖，隨便下凡的代價並不小。
所以現在這個帝俊只是帝俊的神識，把軀殼和神識分別來，再隱瞞身份，這才可以瞞過天道。
帝俊有時候也覺得自己如果當年不當妖帝，讓太一來當，現在也就不用這麽倒黴了。
早些年的時候，他還不知道坑弟這個詞呢。
“金蛋破殼，必然瞞不住……”哪咤沒有把話說全。
金蛋是宇宙中第三只三足金烏，生而不凡，還是混血，到時候天降異象肯定是瞞不住的。
說不定一出生就要歷劫，想瞞也瞞不住。
帝俊眉頭一皺：“無礙，我的孩子，我必然護他周全。”
哪咤沈默了一會兒，這才說：“人間如今靈氣稀薄，金蛋破殼之後若一直待在人間，怕是修為難以寸進。”
畢竟跟謝允相處了這麽長的時間——雖然在哪咤漫長的生命中如滄海一栗，但還是有了那麽點感情的。
在天廷的時候，哪咤閑的沒事也就是找楊戩切磋切磋。
雖然每回贏的都是楊戩。
帝俊摸了摸懷裏的金蛋，目光變得非常溫柔：“金蛋也不用長得太快。”
他享受的帶小娃娃的過程，不是帶三天不打你就敢上房揭瓦的青少年的過程。
哪咤：“……”
他還是頭一次發現，原來帝俊還有當老婆奴孩子奴的潛質。
他能說什麽？還是閉嘴來得好。
“對了。”帝俊忽然沖哪咤喊了一聲。
哪咤擡起頭來，看到的就是帝俊嚴肅的臉。
不愧是當過妖帝的人，帝俊通身都有一股氣勢，這股氣勢讓他與眾人不同，一看就是身居高位的人。
哪怕只是一個眼神，都讓他顯得冷漠又高高在上。
只是，這尊石像的臉比平常看起來紅了一些，真的只是一些些。
帝俊張了張嘴，似乎是有什麽話卻說不出口，他像是在猶豫，又像是在尋找措辭，過了好半響才問：“你同謝允住一起是吧？”
哪咤不明所以：“是啊。”
“嗯。”帝俊沒再說什麽，而是抱著金蛋離開，離開之前給了哪咤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哪咤在帝俊走後還是待在原地，他感覺自己剛剛好像有一瞬間感悟到了什麽，到具體是什麽又想不起來。
在躊躇了幾分鐘之後，哪咤自言自語道：“算了。”
於是徹底放棄去猜帝俊的眼神是怎麽回事了。
此時的胡天保正被徐爸爸拉著，徐爸爸都快貼到他的身上去了。
不知道為什麽，徐爸爸認為工藝品也是胡天保做的，畢竟胡天保是個“心靈手巧”的男人。
十分符合徐爸爸心裏對手工藝大師的看法——細膩，有想法，一看就是藝術家。
而徐爸爸看藝術家的眼光也很敷衍，他小聲對妻子說：“你看他留了長頭發，一看就很藝術。”
徐媽媽：“……這麽說來，我也是藝術家？”
徐爸爸認真道：“你是不是藝術家都是長頭發，但男人，大部分都是藝術家才留長頭發，不信你去美院看，十個教授他九個……”
他的話沒說完，被徐嬌嬌接了：“九個禿頂。”
徐媽媽捂著嘴笑：“你這孩子，瞎說什麽大實話。”
“胡大師啊。”徐爸爸虔誠的對胡天保說，“您的那個洗面奶是真的好用，您看，洗面奶和洗手液我都再多買點，這個雕花您就賣給我吧。”
胡天保耐心解釋：“這個花不是我雕的。”
徐爸爸不信：“您看起來就是個正兒八經的藝術家，這個酒店再也沒有比您更具有藝術氣息的人了。”
胡天保快被徐爸爸煩瘋了，耐著性子說：“這個花是酒店老板雕的，他不僅會雕花，還會繡花，你看這邊。”
徐家人往胡天保指著的方向看去。
那是放在大廳裏的透明玻璃貴，裏面放著的是各式的團扇。
胡天保沖徐爸爸說：“這些團扇都是老板繡的，雙面繡。”
徐爸爸果然還沒等胡天保說完就樂顛顛的跑過去了。
他從櫃臺裏拿了一把團扇出來，仔細觀摩了一陣後，一臉蕩漾地說：“哎呀，我真的好想見見這位藝術家啊。”
謝·藝術家·允，正在睡覺，在夢裏還在瘋狂喝枸杞泡水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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