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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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府，唐峰一直在等盛明宮回來，不過等到深夜也沒見床上那個礙事的大個子的影子，情急之下唐峰左眼開眼定位。
別人或許唐峰做不到，但是受到第一次重生之力感染的盛明宮倒是真的可以勉強定位。
“這裏是，仙靈城外？”唐峰有些意外，不過可以確定盛明宮活著，因為一旦他死了，那麽就算是他也找不到盛明宮痕跡。
不過此刻可以看出，盛明宮正在轉移，只是轉移的路徑還不確定。
“唐老頭這是要搞事情了……”唐峰看著外面的監控越來越少，很明顯就是要放他離開的樣子，“可是我偏不如你意。”唐峰嘴角一彎，回房繼續睡覺。
外面監視的人看著唐峰的變化，突然感覺不好了，在風中華麗麗的淩亂了。
至於接下來朱飛和朱武的試探，袁如魂不守舍，唐府閉門不出，一切的一切無不說明他們兩方背後貌似搞了什麽小動作，但是搞砸了。
“哎呀呀，繼續監視，我倒要看看他們能裝到什麽時候。”話雖這麽說，但是朱武那股高興勁是個人都看得出來。
“是。”暗衛們領命退下。
“臺面上，只剩一個盛明月了，不知道帝都那邊會是誰過來……”朱武呢喃。
又過了一個多月，炎炎暑氣已去，秋意襲來，帝都天使距離仙靈城也只剩幾天的路程，在仙靈城外最後一個落腳點休息完畢，派來的使者唐無欲準備起身離開。
“想不到這次居然是你來了。”唐老爺子現身。
“烈叔，這些年別來無恙。”唐無欲行禮問道。
“老了，比不了你們這些年輕人了。”唐老爺子笑道。
“烈叔，我也老了，不再年輕了，現在應該是你說的那個人他們的時代了。”唐無欲感嘆。
“呵呵，你還是老樣子，一點都不廢話。陪我嘮點磕都不行。”唐烈搖了搖頭，揮揮手命人把盛明宮帶出來。
盛明宮一看就知道是著了道，不然就他們想這麽全手全腳帶過來怕是要費點功夫。
“這體格這模樣，有新月國那邊的血統？”唐無欲先前只是聽說，這次一見面，也是覺得有些超出自己最初的想象。
“嗯，母親是新月國青衣聖女一脈的，對吧？”唐老爺子擡眼看了看一並前來的南宮望月。
“沒錯，如果袁如當時沒眼花，那麽他的母親的確是青兒的女兒。”南宮望月點點頭。
“這位是？”唐無欲目光一凝，盯著南宮望月，袁如他見過，也了解過背景，南宮望月倒是第一次見，之前都沒聽過。
“當年收留青衣聖女的那個人。”唐老爺子隨口一說，南宮望月怒目而視。
唐無欲就是點頭示意，說起來，當時發生這件事的時候他還只是個打雜的，對這件事並不是多麽了解，不過他了解過新月國青衣聖女一脈的現狀，貌似也沒什麽影響。
所以對於南宮望月的定位，大概就當個懂醫術的暗衛看待就好。
南宮望月見狀，也不再言語，解了封鎖盛明宮的手段，恢覆他的自由。
“你們廢了這麽大勁把我弄出來，就為了在這裏閑聊？”盛明宮回覆行動能力之後一邊活動手腳一邊吐槽，他沒有逃跑的打算，當然也跑不掉。
“小王爺還請慎言，我們也是為了你的安危著想。”唐無欲說的非常鄭重，唐老爺子還好，南宮望月那是一臉嫌棄。
盛明宮歪了歪頭：“你確定是在和我說話？”
“呵呵，自然，看來有些東西唐老將軍還未來得及和您說明。”唐無欲以目示意。
“明宮啊，你就不對你的身世好奇嗎？”唐老爺子一笑。
“好奇什麽，反正都死了快二十年了，知道與否有什麽區別嗎？不就是鹹王盛瑜的兒子，新月國聖女的外孫嘛，空口無憑誰信。”盛明宮頗為不屑的吐槽，唐無欲等人挑眉。
“原來你已經知道了。”唐無欲說道。
“猜到了，袁老媽雖然沒說，但有些東西從她那裏大概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再加上最近的事，雖然我腦子不夠用，但是這點東西還看得出來。”盛明宮打了幾下拳，感覺恢覆的差不多了。
“那也省了我的事，這次把你帶出來目的很明確，仙靈城主朱武要殺你，我們要保你。所以怎麽選擇不用我說吧。”唐無欲好整以暇，但是南宮望月等人都聽出了話中的不對之處。
“怎麽選擇，你不把附加的條件說出來就讓我選擇，買賣沒有你這麽做的。”盛明宮一屁股坐下，擡起頭來和唐無欲對視。
一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南宮望月上前。
“真受不了你們這些人，不就是讓他當個傀儡皇帝嘛，有那麽難開口嗎？”
唐無欲等人一言不發，但是面上的表情告訴盛明宮，就是這麽一回事。
盛明宮呵呵一笑，但還未開口，另外一個聲音自遠處傳來。
“陛下尚未歸天，你們就在這裏討論廢立之事，你們說我要是把這裏發生的事上報朝廷會怎樣呢？”
“朱武！”唐老爺子目光鎖定一個方向沈聲叫道。
“唐老頭，看不出來你都一把年紀了，居然還有這麽大的野心。”朱武謹慎前行，順帶歪頭看了一眼唐無欲，“唐無欲，天子近臣，居然也與反賊同流合汙，罪加一等。”
最後目光停留在盛明宮身上：“鹹王遺腹子盛明宮，哼，你一個乳臭未幹的毛孩子，何德何能繼位大統！”
“餵餵餵，朱武，既然你已經在那邊看戲看了那麽久，我就不信你不知道我也是被迫的。”盛明宮斜了一眼朱武。
“呵呵，既然這樣，那不如你加入到我們這邊來吧，我保你今後衣食無憂。”朱武停下，不再上前。
盛明宮平靜的環視一周，帶著幾分無奈攤了攤手：“朱武，你未免太瞧得起我了，我能做什麽？”
“你能做的是很多……”朱武一笑。
“但絕對不會做與虎謀皮的事。”盛明宮眼光一寒，同時抽身逃跑。
“哼！”
盛明宮的動作似乎就是一個開關，所有隱藏在暗處的人馬悉數現身展開混戰。
“朱武，我奉聖諭而來，你若殺我便是欺君犯上！”唐無欲開口叫道，其實所有人也註意到了這一點，唐無欲只是被拖住，並無性命之憂。
“皇親國戚我都敢殺，還怕你一個天使。更何況你自己都意欲行廢立之事，不用我殺你，回去自然有你好受的。來人，所有人一概殺無赦，盛明宮，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朱武高呼，遠處接到信息而來的仙靈城衛隊加速前行。
唐無欲和唐烈等人一見情況不妙，對視一眼後分兵撤走：“保護盛明宮回京！”
朱武先前就鎖定了盛明宮，但當追殺之時，驟然發現唐烈等人早就安排好了替身兵分數路撤走。
“可惡，來人給我追！”朱武當下也沒有多少人，若是等後面的衛隊前來黃花菜都涼了，只能命自己帶來的私兵追擊。
分兵逃走的盛明宮這一路跟著的是南宮望月，他的方向恰恰是向著仙靈城而來，一方面他是唯一一個可以輕易制服盛明宮的人，同時也是關鍵時刻保他死不了的人。
不過走了沒多久，南宮望月上前幾招制服盛明宮，旁邊配備的藥童上前，趁著南宮望月不註意，左右開弓雙刀四洞，盛明宮瞪大眼睛看著，南宮望月傾力一擊直接開瓢。
但是等南宮望月上前時，卻發現他根本就什麽都做不了，對方完全就是一擊必殺不說，借著藥童的名義，暗藏劇毒，若是在他的店裏還有一份希望，在這野外，藥石罔效。
“想不到，城主……滲透的……這麽……深……”盛明宮的聲音越來越弱，眼中的神采漸漸消失，身體向後倒下去。
南宮望月只是點點頭：“是啊，想不到……”
看著周圍的護衛，看著倒下去的盛明宮，看著已經死去的間諜，看著遠方還在廝殺的其他人，南宮望月笑了。
“天……意……”
“嗯！”唐峰在小院中百無聊賴的趴著，旁邊放著剛剛擦亮的塤和簫，突然內心一陣悸動，沒有任何猶豫，唐峰左眼睜開，盛明宮的境況一覽無遺。
“這，他，這是要死了嗎？”看著越來越模糊的場景，唐峰明白盛明宮必然是剛剛斷氣，此刻的他反倒開始猶豫。
“救，還是不救？”唐峰猶豫。
第一次的時候，盛明宮就是遭了無妄之災，那個時候，唐峰更多的是愧疚。
至於第二次，算是因禍得福。他覆活時的神力可以說是幫他洗髓伐骨，當然沒有解掉藥力而已。
至於接下來的事，唐峰自己都很迷糊，在他眼裏，二人不過是逢場作戲，但是每一次，不但是他，盛明宮自己也感覺到，兩人不單單是那種發洩欲望，帶著那麽一點點別樣的東西，雖然很少，但，不是不存在。
當年石隱的預言拋棄不談，僅僅從唐峰本人來看，對他而言，三次天命之力給誰都一樣，因為第三次，毫無疑問就是他離開人間之時，所以給誰無所謂。
他一個下人，到現在也依舊是個不受關註的人，似乎除了唐無憂這個主人，跟他親近的，只有盛明宮了。
“可是救了他，只怕會是害他……”唐峰根據最近打探到的消息，突然覺得不救，也好。
“嗯，這是？”
睜開的左眼看到的東西似乎在變，不再是盛明宮的身影，而是氤氳先天紫氣和金龍虛影，紫氣即將消失，金龍目光中帶著懇求。
“國運？這坑貨居然還會有國運護體！盛朝列祖列宗眼瞎了吧！”唐峰無語吐槽，但是金龍虛影盤旋，傳達出的請求之意越來越強。
“算了算了，就當是幫你一把了，反正我也是盛朝人……”
唐峰站起來，雙眼閉合，手中結印，右眼緩緩睜開。
此刻天地間風沙漸起，原本晴朗的天空霎時陰雲密布，仙靈城方圓近千裏都看到了此種異象，帝都司天監也不例外。
“這是，仙人之力嗎？”帝都中的人呢喃。
“仙人要發火了！”仙靈城和碎邊城之人紛紛回家躲避。
“這是，可惡！”朱武大叫、
“盛明宮出事了嗎？”唐烈等人心感不妙。
“唐峰，要出手了嗎？”南宮望月看向盛明宮。
當唐峰右眼完全睜開，眼中的瞳孔不再明亮，取而代之的是無盡光明。
而在盛明宮他們那邊的天空，黑壓壓的烏雲撕開了一道口子，像人眼一般緩緩睜開灑下光芒，成為方圓千裏內唯一的光明。
“這是，天眼嗎……”南宮望月手搭涼棚望去。
“蒼天有眼……”不知多少人心中自語。
“老天無眼！”朱武怒吼。
而在這一刻，方圓千裏內的所有生命都像發瘋了一樣，盛明宮尚未覆活，但是生命的暴動已經讓朱武他們無法行動。
“這，怎麽回事？”朱武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怎麽回事，馬，怎麽不聽使喚了？”唐無欲也是大驚。
匯合了的唐烈看了一眼說道：“仙人第二相，靈動。萬靈瘋狂，想不到，唐峰那家夥居然也來了。”
唐無欲聞言也是一驚：“你是說，仙人已至？”
“嗯，怕是在九天之上吧……”唐烈手搭涼棚望去。
唐無欲想想也是，仙人，別的時候罷了，此刻，應該有些仙人風範吧。
他們口中的仙人唐峰卻沒有任何自覺，當眼中光明褪去，唐峰雙眼都是無盡黑暗，此刻的他可以時時刻刻釋放著仙人之力感知周圍。
“就這樣吧，盛明宮，你回帝都好好做你的皇帝，我，就安心在仙靈城做我的無為仙人吧，我們互不相欠……”
唐峰自語，幾步踏出，離開了早就等著他離開的唐府別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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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或許唐峰做不到，但是受到第一次重生之力感染的盛明宮倒是真的可以勉強定位。
“這裏是，仙靈城外？”唐峰有些意外，不過可以確定盛明宮活著，因為一旦他死了，那麽就算是他也找不到盛明宮痕跡。
不過此刻可以看出，盛明宮正在轉移，只是轉移的路徑還不確定。
“唐老頭這是要搞事情了……”唐峰看著外面的監控越來越少，很明顯就是要放他離開的樣子，“可是我偏不如你意。”唐峰嘴角一彎，回房繼續睡覺。
外面監視的人看著唐峰的變化，突然感覺不好了，在風中華麗麗的淩亂了。
至於接下來朱飛和朱武的試探，袁如魂不守舍，唐府閉門不出，一切的一切無不說明他們兩方背後貌似搞了什麽小動作，但是搞砸了。
“哎呀呀，繼續監視，我倒要看看他們能裝到什麽時候。”話雖這麽說，但是朱武那股高興勁是個人都看得出來。
“是。”暗衛們領命退下。
“臺面上，只剩一個盛明月了，不知道帝都那邊會是誰過來……”朱武呢喃。
又過了一個多月，炎炎暑氣已去，秋意襲來，帝都天使距離仙靈城也只剩幾天的路程，在仙靈城外最後一個落腳點休息完畢，派來的使者唐無欲準備起身離開。
“想不到這次居然是你來了。”唐老爺子現身。
“烈叔，這些年別來無恙。”唐無欲行禮問道。
“老了，比不了你們這些年輕人了。”唐老爺子笑道。
“烈叔，我也老了，不再年輕了，現在應該是你說的那個人他們的時代了。”唐無欲感嘆。
“呵呵，你還是老樣子，一點都不廢話。陪我嘮點磕都不行。”唐烈搖了搖頭，揮揮手命人把盛明宮帶出來。
盛明宮一看就知道是著了道，不然就他們想這麽全手全腳帶過來怕是要費點功夫。
“這體格這模樣，有新月國那邊的血統？”唐無欲先前只是聽說，這次一見面，也是覺得有些超出自己最初的想象。
“嗯，母親是新月國青衣聖女一脈的，對吧？”唐老爺子擡眼看了看一並前來的南宮望月。
“沒錯，如果袁如當時沒眼花，那麽他的母親的確是青兒的女兒。”南宮望月點點頭。
“這位是？”唐無欲目光一凝，盯著南宮望月，袁如他見過，也了解過背景，南宮望月倒是第一次見，之前都沒聽過。
“當年收留青衣聖女的那個人。”唐老爺子隨口一說，南宮望月怒目而視。
唐無欲就是點頭示意，說起來，當時發生這件事的時候他還只是個打雜的，對這件事並不是多麽了解，不過他了解過新月國青衣聖女一脈的現狀，貌似也沒什麽影響。
所以對於南宮望月的定位，大概就當個懂醫術的暗衛看待就好。
南宮望月見狀，也不再言語，解了封鎖盛明宮的手段，恢覆他的自由。
“你們廢了這麽大勁把我弄出來，就為了在這裏閑聊？”盛明宮回覆行動能力之後一邊活動手腳一邊吐槽，他沒有逃跑的打算，當然也跑不掉。
“小王爺還請慎言，我們也是為了你的安危著想。”唐無欲說的非常鄭重，唐老爺子還好，南宮望月那是一臉嫌棄。
盛明宮歪了歪頭：“你確定是在和我說話？”
“呵呵，自然，看來有些東西唐老將軍還未來得及和您說明。”唐無欲以目示意。
“明宮啊，你就不對你的身世好奇嗎？”唐老爺子一笑。
“好奇什麽，反正都死了快二十年了，知道與否有什麽區別嗎？不就是鹹王盛瑜的兒子，新月國聖女的外孫嘛，空口無憑誰信。”盛明宮頗為不屑的吐槽，唐無欲等人挑眉。
“原來你已經知道了。”唐無欲說道。
“猜到了，袁老媽雖然沒說，但有些東西從她那裏大概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再加上最近的事，雖然我腦子不夠用，但是這點東西還看得出來。”盛明宮打了幾下拳，感覺恢覆的差不多了。
“那也省了我的事，這次把你帶出來目的很明確，仙靈城主朱武要殺你，我們要保你。所以怎麽選擇不用我說吧。”唐無欲好整以暇，但是南宮望月等人都聽出了話中的不對之處。
“怎麽選擇，你不把附加的條件說出來就讓我選擇，買賣沒有你這麽做的。”盛明宮一屁股坐下，擡起頭來和唐無欲對視。
一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南宮望月上前。
“真受不了你們這些人，不就是讓他當個傀儡皇帝嘛，有那麽難開口嗎？”
唐無欲等人一言不發，但是面上的表情告訴盛明宮，就是這麽一回事。
盛明宮呵呵一笑，但還未開口，另外一個聲音自遠處傳來。
“陛下尚未歸天，你們就在這裏討論廢立之事，你們說我要是把這裏發生的事上報朝廷會怎樣呢？”
“朱武！”唐老爺子目光鎖定一個方向沈聲叫道。
“唐老頭，看不出來你都一把年紀了，居然還有這麽大的野心。”朱武謹慎前行，順帶歪頭看了一眼唐無欲，“唐無欲，天子近臣，居然也與反賊同流合汙，罪加一等。”
最後目光停留在盛明宮身上：“鹹王遺腹子盛明宮，哼，你一個乳臭未幹的毛孩子，何德何能繼位大統！”
“餵餵餵，朱武，既然你已經在那邊看戲看了那麽久，我就不信你不知道我也是被迫的。”盛明宮斜了一眼朱武。
“呵呵，既然這樣，那不如你加入到我們這邊來吧，我保你今後衣食無憂。”朱武停下，不再上前。
盛明宮平靜的環視一周，帶著幾分無奈攤了攤手：“朱武，你未免太瞧得起我了，我能做什麽？”
“你能做的是很多……”朱武一笑。
“但絕對不會做與虎謀皮的事。”盛明宮眼光一寒，同時抽身逃跑。
“哼！”
盛明宮的動作似乎就是一個開關，所有隱藏在暗處的人馬悉數現身展開混戰。
“朱武，我奉聖諭而來，你若殺我便是欺君犯上！”唐無欲開口叫道，其實所有人也註意到了這一點，唐無欲只是被拖住，並無性命之憂。
“皇親國戚我都敢殺，還怕你一個天使。更何況你自己都意欲行廢立之事，不用我殺你，回去自然有你好受的。來人，所有人一概殺無赦，盛明宮，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朱武高呼，遠處接到信息而來的仙靈城衛隊加速前行。
唐無欲和唐烈等人一見情況不妙，對視一眼後分兵撤走：“保護盛明宮回京！”
朱武先前就鎖定了盛明宮，但當追殺之時，驟然發現唐烈等人早就安排好了替身兵分數路撤走。
“可惡，來人給我追！”朱武當下也沒有多少人，若是等後面的衛隊前來黃花菜都涼了，只能命自己帶來的私兵追擊。
分兵逃走的盛明宮這一路跟著的是南宮望月，他的方向恰恰是向著仙靈城而來，一方面他是唯一一個可以輕易制服盛明宮的人，同時也是關鍵時刻保他死不了的人。
不過走了沒多久，南宮望月上前幾招制服盛明宮，旁邊配備的藥童上前，趁著南宮望月不註意，左右開弓雙刀四洞，盛明宮瞪大眼睛看著，南宮望月傾力一擊直接開瓢。
但是等南宮望月上前時，卻發現他根本就什麽都做不了，對方完全就是一擊必殺不說，借著藥童的名義，暗藏劇毒，若是在他的店裏還有一份希望，在這野外，藥石罔效。
“想不到，城主……滲透的……這麽……深……”盛明宮的聲音越來越弱，眼中的神采漸漸消失，身體向後倒下去。
南宮望月只是點點頭：“是啊，想不到……”
看著周圍的護衛，看著倒下去的盛明宮，看著已經死去的間諜，看著遠方還在廝殺的其他人，南宮望月笑了。
“天……意……”
“嗯！”唐峰在小院中百無聊賴的趴著，旁邊放著剛剛擦亮的塤和簫，突然內心一陣悸動，沒有任何猶豫，唐峰左眼睜開，盛明宮的境況一覽無遺。
“這，他，這是要死了嗎？”看著越來越模糊的場景，唐峰明白盛明宮必然是剛剛斷氣，此刻的他反倒開始猶豫。
“救，還是不救？”唐峰猶豫。
第一次的時候，盛明宮就是遭了無妄之災，那個時候，唐峰更多的是愧疚。
至於第二次，算是因禍得福。他覆活時的神力可以說是幫他洗髓伐骨，當然沒有解掉藥力而已。
至於接下來的事，唐峰自己都很迷糊，在他眼裏，二人不過是逢場作戲，但是每一次，不但是他，盛明宮自己也感覺到，兩人不單單是那種發洩欲望，帶著那麽一點點別樣的東西，雖然很少，但，不是不存在。
當年石隱的預言拋棄不談，僅僅從唐峰本人來看，對他而言，三次天命之力給誰都一樣，因為第三次，毫無疑問就是他離開人間之時，所以給誰無所謂。
他一個下人，到現在也依舊是個不受關註的人，似乎除了唐無憂這個主人，跟他親近的，只有盛明宮了。
“可是救了他，只怕會是害他……”唐峰根據最近打探到的消息，突然覺得不救，也好。
“嗯，這是？”
睜開的左眼看到的東西似乎在變，不再是盛明宮的身影，而是氤氳先天紫氣和金龍虛影，紫氣即將消失，金龍目光中帶著懇求。
“國運？這坑貨居然還會有國運護體！盛朝列祖列宗眼瞎了吧！”唐峰無語吐槽，但是金龍虛影盤旋，傳達出的請求之意越來越強。
“算了算了，就當是幫你一把了，反正我也是盛朝人……”
唐峰站起來，雙眼閉合，手中結印，右眼緩緩睜開。
此刻天地間風沙漸起，原本晴朗的天空霎時陰雲密布，仙靈城方圓近千裏都看到了此種異象，帝都司天監也不例外。
“這是，仙人之力嗎？”帝都中的人呢喃。
“仙人要發火了！”仙靈城和碎邊城之人紛紛回家躲避。
“這是，可惡！”朱武大叫、
“盛明宮出事了嗎？”唐烈等人心感不妙。
“唐峰，要出手了嗎？”南宮望月看向盛明宮。
當唐峰右眼完全睜開，眼中的瞳孔不再明亮，取而代之的是無盡光明。
而在盛明宮他們那邊的天空，黑壓壓的烏雲撕開了一道口子，像人眼一般緩緩睜開灑下光芒，成為方圓千裏內唯一的光明。
“這是，天眼嗎……”南宮望月手搭涼棚望去。
“蒼天有眼……”不知多少人心中自語。
“老天無眼！”朱武怒吼。
而在這一刻，方圓千裏內的所有生命都像發瘋了一樣，盛明宮尚未覆活，但是生命的暴動已經讓朱武他們無法行動。
“這，怎麽回事？”朱武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怎麽回事，馬，怎麽不聽使喚了？”唐無欲也是大驚。
匯合了的唐烈看了一眼說道：“仙人第二相，靈動。萬靈瘋狂，想不到，唐峰那家夥居然也來了。”
唐無欲聞言也是一驚：“你是說，仙人已至？”
“嗯，怕是在九天之上吧……”唐烈手搭涼棚望去。
唐無欲想想也是，仙人，別的時候罷了，此刻，應該有些仙人風範吧。
他們口中的仙人唐峰卻沒有任何自覺，當眼中光明褪去，唐峰雙眼都是無盡黑暗，此刻的他可以時時刻刻釋放著仙人之力感知周圍。
“就這樣吧，盛明宮，你回帝都好好做你的皇帝，我，就安心在仙靈城做我的無為仙人吧，我們互不相欠……”
唐峰自語，幾步踏出，離開了早就等著他離開的唐府別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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