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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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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言,想來陛下已經認定他是兇手,到時候憑他再怎麽說,也無濟於事。

“別多想,”戚無為道,“護不住也要護。”

許恪默默不語,心裏卻在想別的事。

他不過一個小小侍衛,翟相為何非要他認下殺害定國侯的罪責?這樣做了,對翟相有什麽好處,還是對戚無為有什麽害處?

大殿門輕響,衛祁重新出來,對戚無為和許恪說:“陛下要見二位。”

戚無為道:“謝內侍大人。”

他示意許恪跟著,在太和殿裏見到了仁安皇帝。

仁安皇帝一身道袍,梳著道髻,看著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許恪跟在戚無為身後,下跪行禮。然後聽到仁安皇帝一聲“平身”,兩個人又站起,垂著目光。

陛下先溫和地問過戚無為家裏喪事可辦的順利,待戚無為都答了,他才看向許恪,上下審視一番,道:“這就是那個侍衛,看著不像是大奸之徒。”

戚無為忙道:“回陛下,他叫許恪,是臣的貼身侍衛。定國侯遇刺時,他在場,並親手將刺客殺死。實在不是奸邪之輩。”

“哦?”陛下不明意味地反問,“朕聽到的可不是這樣。戚世子,你退到一邊,朕親自審他。”

戚無為心裏著急,卻不敢違拗陛下,只好躬身退了一步,為許恪擔憂起來。

許恪的目光低得更狠了,還在想鄭江說的“為世子爺好,認下殺定國侯的罪責”的事。

只聽仁安皇帝問:“許恪,朕親自審,你若撒謊便是犯欺君之罪。你可想清楚了,定國侯是不是你殺的?”

空氣靜了好大一會兒,只聽許恪聲音低沈卻有力:“不敢欺瞞陛下,定國侯不是屬下殺的。”

無論鄭江那話是什麽意思,敵人期望的事都不能做。這是許恪寫小說的經驗之談。

第 40 章

觸怒陛下的後果,當然是很嚴重的。許恪被掌刑的太監用了刑,卻仍然死不悔改,執意聲稱自己不是兇手。戚無為將額頭都磕破了,苦苦哀求陛下饒過許恪。

許是兩人都太過執著,陛下最終放了許恪,有點生氣地對戚無為說:“你叫無為,卻半點不懂無為。當真辜負為你取名之人的一番苦心。”

戚無為不敢應答,只磕頭請罪。仁安皇帝終於是累了,揮揮手讓他退下。

戚無為在宮門外,等到了渾身是傷的許恪,所幸都不是致命傷,回去後好好養幾日也就好的差不多了。他是真的慶幸,如今這樣,許恪性命無虞已是最好的結果。

侯府的馬車就停在宮門口,戚無為著人將許恪小心翼翼擡上馬車,自己也坐上,叮囑車夫路上慢行。這才放下簾子,和許恪手拉手彼此凝望。

他額頭上一片殷紅,許恪用另一只手碰了碰他,輕聲問:“疼不疼?”

戚無為喉嚨哽塞,搖搖頭,半晌才說:“你更疼。”

兩個人頗有些患難與共的意思,許恪勉強笑了,說:“別這樣,都是小傷,不打緊的。倒是你得罪了陛下,只怕往後不好過。”

戚無為卻不甚在意,說:“怕什麽?至多過幾日請襲侯爵的折子被駁回,也沒什麽大不了的。陛下遲早還得封我為侯。”

定國侯的爵位,原是世襲罔替,代代傳承,不能被廢止,仁安皇帝即便能現在卡著不給他襲爵,等到老定國侯去世三周年戚無為孝滿之時,他還得頒封侯旨意。除非這三年裏,戚無為腦抽犯了謀逆大罪,否則這侯爵早晚還是他的。

許恪這才安心,若是因為他,給戚無為招來什麽大禍,那他就罪過大了。

戚無為想了片刻,又說:“翟修到底為什麽非要將你當成兇手懲處?”

他不傻,本來明朗的案情變成現在這樣,定然是有人刻意引導。那個人不做他想,也定然是翟相。

許恪猜想,怕是自己不聽指令,翟修要懲戒自己,但是又不知道如何對戚無為開口說這件事。

想了想,他道:“這都是小事,我先前說過鄭江是翟修的人,你怎麽想?”

戚無為有些猶豫,實在因為鄭江毫無疑點。他說:“我查過鄭江,他沒有機會和翟修的人接觸,無法斷定他就是翟修的人。不過你放心,以後我會對他留意,重要的事情不再經他的手。”

也只能如此了。許恪心知沒有確切的證據,的確沒有辦法拿鄭江怎麽樣,但戚無為這般安排,也不是長久之計,他開始在心裏盤算怎麽讓鄭江露出本來面目。

經過面聖一事,許恪“錯殺定國侯”的謠言越傳越厲害。卻沒想到過了兩日,京城中的人竟開始指責戚無為包庇兇手,說他為了一個男寵連父仇都不顧,實在是大逆不道,罔顧人倫。

戚無為也成了京城裏高門女子最不想嫁的對象之一,名聲敗的一塌糊塗。就是小兒看見他,也要指著他罵一句狼心狗肺喪盡天良。

戚無為和許恪兩人都知道,這也是有人在背後助推。許恪又想到鄭江說的,“為了世子爺好”的話,如今這般,應當是自己沒照著他們設計好的路數走,所以眼下後果就來了。他看戚無為名聲變得這麽差,心中免不了愧疚起來,覺得都是被自己拖累的。

定國侯頭七一過,便入土喪葬。此次的排場卻連幾個月前的姜氏都不如,戚無為心知原因,已做好再被罵上一輪的準備,反正他孤家寡人一個,不在乎什麽虛名。

倒是大理寺那邊,對刺殺定國侯的刺客的屍首調查之後,給戚無為的答覆是毫無線索。這讓戚無為心中又憤怒起來,誰都知道殺害定國侯的兇手是誰,卻拿他沒辦法。

以往定國侯在的時候,他總是勸定國侯避一避,如今定國侯不在了,他倒想繼承亡父遺志,將翟修扳倒。

只是此事當真得從長計議。

……

幾天後的傍晚時分,趁戚無為不在,傷剛好的許恪闖入鄭江的房間,詰問他當日所言,究竟是何意。

鄭江在無人時,本就囂張,自然不會有什麽好話,直接說他累及戚無為名聲,可不就是報應。

兩人一言不合,動起手來。

許恪邊打邊說:“翟修就是個卑鄙小人,也就只會玩陰的。他要是個男人,不如正面杠!”

鄭江自然不許他如此詆毀翟修,反而說:“翟相再卑鄙也不及你,從小供你吃穿,視你如親子,你卻為了個男人背叛他。”

許恪道:“你嫉妒我了?看來翟修沒有從小供你吃穿,視你如親子,你很失望吧?”

他本來只是隨口一說,結果還真看見鄭江臉上閃過一絲惱怒的表情。

許恪哈哈一笑,“原來你左右看我不順眼,癥結是在這兒。那你以前對我哥的情意,只怕也是裝的吧?翟修也供我哥吃穿,視他如親子,你怕不是眼睛都要滴血了!”

兩個人乒乒乓乓動著手,口中還你來我往鬥嘴。鄭江被許恪這麽一說,索性也翻起舊事來。“有人奸詐起來,連闖了禍都能讓哥哥背鍋。那,明明是自己先看別人不順眼,反過來倒打一耙也就不稀奇了!”

以前的事許恪全都不知道,看樣子鄭江倒是清楚不少。他有心想再套點東西出來,卻看見戚無為陰沈著臉站在門口。

兩人不由自主都停了手,只聽戚無為吩咐道:“拿下!”

不等鄭江反應及時,便有侍衛圍了上來。而剛才一直引著他說話的許恪,也迅速地抓住他胳膊,用兩手將他鎖住。

鄭江一怔,隨即明白,今天這出戲是早就安排好,專為他唱的。

明白後,鄭江反倒輕松下來。笑著對戚無為說:“世子爺還真是寵信許恪,他說什麽你就信什麽。”

戚無為看向鄭江,神色覆雜。他原本並不信許恪說的話,沒想到今日一試探,還真抓住他的馬腳。跟了他有十年之久的鄭江,竟是翟修安插在他身邊的人,這讓戚無為覺得荒唐。世事真是難料,上輩子,許恪殺了他,鄭江想救他。這輩子卻反過來,許恪要幫他,鄭江卻背叛了他。

也許是上輩子他活得不夠久,看不清每個人的真實面目吧!

戚無為收了思緒,簡單吩咐道:“綁了。”

立刻有人拿著繩索過去將鄭江捆起來。

鄭江沒反抗,只是嘴裏還在說著話:“世子爺抓了我不要緊,怎麽不把我旁邊這個翟黨耳目也一並抓了?厚此薄彼可不好。世子爺舍不得?也罷,一時舍不得也情有可原。等世子爺知道夫人是被誰毒害的,也就舍得了。”

最後這句話,讓戚無為和許恪的臉色都難看起來。鄭江心裏暗爽,又道:“世子爺不信屬下說的話?銅鑼巷有個香料劉,調的一手好香,世子爺倘若願意認真去查,定有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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