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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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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丫頭,這個世界上哪裏有妖怪?”陸言冬擡手揉了一下林子綿的頭發,“不要多想了,快去上課吧,你們班老師進去了。”

“好。”子綿掩蓋住眼底的失落,回到教室。

後黑板上高考倒計時一天天的減少,還有5天。

空氣裏面帶著緊張的氣氛。

激動而仿徨。

其實子綿她自己都不清楚,她一只妖怪,參加高考做什麽?她看著紀喃認真刷題的樣子,她還是第一次看到紀喃這麽認真。

加油,紀喃!

林子綿知道陸言冬生日的時候已經是當天了,距離高考還有3天,子綿上午的時候從洗手間出來,剛好遇見了顏東廷跟陳恒,兩人就站在洗手間門口商量著生日聚會。

見她出來,直接笑著,“綿姐這麽巧,今晚上言哥生日,你可不準遲到。”

子綿楞了楞。

反映過來今天是陸言冬的生日。

顏東廷見子綿的表情,樂了,“不是吧,子綿你別跟我說,你不知道我哥今天生日?”

子綿確實不知道。

她抱歉的笑了笑,然後心裏在想著這麽短的時間怎麽給他準備生日禮物?

下了晚自習是晚上8點50,青恒二中是晚上走讀的只上兩節課,住校的三節課,原本高三準備多添一節的,但是後來沒有實施。

準備下一屆實施。

林子綿跟紀喃跟秦書瑤她們一起走出校門,她看著街道上兩側開著的店面,“喃喃,書瑤,你們說送給男生禮物,要送什麽?”

紀喃立刻道,“給陸言冬的吧?”她聽陳州說了陸言冬今天生日。

“嗯..”

秦書瑤說,“皮帶?打火機不過我聽別人說,送打火機的寓意很不一樣...嘖..”

林子綿跟兩人告別,陸言冬說讓她在門口等著他,他過來接她,還有幾分鐘的空隙,子綿來到了一家玩偶公仔店面,上次來的的那家,店員一眼就認出了她,當時買走了店裏最大的那個玩偶熊。

陸言冬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子綿剛好走出玩偶公仔店,她站在街邊,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她面前,陸言冬下了車打開車門讓她上車,二十分鐘後來到了KTV。

子綿坐在沙發的一邊,手心裏面攥著一個毛絨絨的鑰匙鏈,上面綴著一個藍大胖的毛球,陸言冬的生日,送禮物的不少,子綿一直沒有給他,她覺得,好像,送一個鑰匙鏈,有些..有些寒酸了一點點。

算了等一會兒吧。

“今天言哥生日,放開玩。”有個女生到了一杯酒遞過去,遞到子綿這邊的時候子綿沒有喝,陸言冬接過來,直接喝了,“她不喝酒。”

那女生悻悻。

陸言冬本來坐在林子綿身邊的,但是被人拉過去打牌,子綿無聊的吃著水果拼盤,剛剛那個給她酒的女生笑嘻嘻的走過來,“你是言哥的女朋友吧,今天言哥的生日,放開玩呀,再過幾天高考了也就解脫了,別這麽緊張,來,我們去唱歌吧。”

這個女生很明顯不是學生,穿著衣服性感成熟,拉著子綿的手將麥塞進她手裏,甜甜的唱著歌。

子綿不會唱,看著滾動的歌詞,將麥放下,給了另一個走過來的女生,她轉過頭看了一眼正在打牌的幾個人,陸言冬靠在椅子上,目光慵懶,幾個人有說有笑的,有個黃毛擡起頭來,看了她一眼,目光有些猥瑣。

子綿不大喜歡這個黃毛的眼神,說了一聲去洗手間,就走了出去。

她捏緊了手裏的一個巴掌大小的藍大胖的鑰匙鏈,毛絨絨的觸感碰觸著掌心,她站在走廊上。

安靜的待了一會兒。

“哥,剛剛那個女生,新交的女朋友?”說話的男生染著黃毛,一看就是社會上的,只是笑容有些不懷好意,“挺嫩的啊,看不出來你喜歡在這一口?玩起來夠水的吧?”

陸言冬的臉瞬間沈下去,目光陰鷙,周圍的溫度一寸寸的降了下去。

偏偏那個黃毛還看不出來,繼續說,“言哥,你要是玩膩了,不如我們換換女朋友?”黃毛說著,伸手讓自己的女朋友走過來,一個大波妹,坐在黃毛的腿上,黃毛嘖了一聲,“怎麽樣,這身材帶勁吧,不過我最近啊,也比較喜歡那種乖巧水靈的學生妹,一汪水,玩起來一定帶勁的狠,這種學生妹啊,看著乖巧,估計床上跟蕩.婦一樣的.....”

黃毛的話還沒有說完,只覺得頭上傳來劇烈的疼痛,一個啤酒瓶砸在了頭上。

頓時鮮血不住的流著。

黃毛整個人楞住了。

包廂裏面傳來女聲的尖叫聲——

顏東廷就站在不遠處,靠在沙發角坐著,聽著黃毛的話原本想要制止,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立刻跟陳恒沖過去攔住了陸言冬,心裏直罵黃毛傻逼。

竟然敢用林子綿開玩笑。

真的是在找死。

黃毛反應過來,鮮血流淌了一臉,他起身還沒有來得及反就被緊接著一腳踹在了地上,陸言冬整個人冷戾的像是從踏著地獄走出來阿修羅的一般,一拳一腳落在黃毛的身上。

從來沒有人看見過他這麽生氣的樣子。

周圍的空氣仿佛凝結成了冰。

“言哥,別打了,別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顏東廷面色蒼白,攔著陸言冬被他給甩開了,陸言冬側開臉,眼底仿佛萃了冰,陰冷的仿佛讓人窒息,“滾—”

顏東廷僵住了。

面前這個穿著淺色襯衣的男生溫沈冷靜的情緒仿佛在一瞬間撕裂,散發出來的陰鷙暴力的氣息仿佛如同一個殺人犯,一個兇徒,每一寸每一豪都摻雜著血腥的氣息,一拳一腳,絲毫不手軟。

他不像是在教訓黃毛,反而像是...

包廂裏面的人已經被嚇得呆住了。

黃毛躺在地上,都是血,神志不清的看著陸言冬,仿佛如同在看一個魔鬼,渾身顫栗。

顏東廷立刻抱住了陸言冬,“哥別打了,要出人命了!”他朝著陳恒喊,“子綿呢,林子綿呢?”



子綿開始往回走,還沒有走到門口就看見陳恒跑過來,抓住了她的手急忙道,“快跟我回去!”

陳恒用力握著她的手,呼吸急促,“快!”

“怎麽了?”子綿跟在後面,陳恒上氣不接下氣的,“快去勸勸言哥...”

陸言冬菲薄的唇瓣抿住,像是看螻蟻一般,目光淡漠如冰,擡腳踩在了黃毛的手骨上,仿佛寂靜的空氣裏面有什麽東西慢慢破裂的聲音,黃毛慘叫著。

突然,一個溫軟帶著沁香的懷抱,抱住了他,從身後,女生緊緊的抱住了他的腰,嬌軟的嗓音顫著,“陸...陸言冬...”

那一瞬間,他身上的戾氣散盡了。

她抱緊了他,似乎哀求著,“別打了,你別打了。”

他穿著淺色的襯衣,沒有沾染半分血跡,依舊幹凈如初,陸言冬停止了動作,轉身看著肩膀微微有些顫抖的女生,抱住了她,嗓音沙啞著,“嗯。”

子綿聽著耳邊的心跳聲,心裏也慢慢的緩和下來。

剛剛,這個男生嗜血冰冷的樣子,失控的情緒,讓她害怕,她緊緊環抱住他,平覆著胸腔一顆緊張激動焦急的心。

黃毛原本跟陸言冬並不熟,是一個叫做齊亦欽的男生帶來的朋友,齊亦欽是四中的,跟顏東廷熟一點,平時偶爾一起聚會,這次就正好叫來一起玩,人多熱鬧。

可是誰能想到這個黃毛竟然敢在陸言冬面前說這些,黃毛送進了醫院,陳恒跟著去的,想起陸言冬陰鷙嗜血的樣子,他現在都覺得背脊發寒。

黃毛這個傻逼,竟然敢拿林子綿來開玩笑,言哥一指頭都不舍得碰的女生,就這麽侮辱。

肋骨斷了,腦震蕩,額頭一道口子身上幾道傷。

黃毛那幾個兄弟也趕過來了,二話不說跟陳恒他們這幾個幹起來,在醫院走廊上。



晚風吹在臉上有些發涼,明明是6月份的季節。

林子綿跟在身後,看著走在前面的男生拉長的影子。

“陸...陸言冬。”她想起來陳恒說的話,陳恒說,那個黃毛說話不好聽,侮辱她,然後陸言冬就跟黃毛打起來了,說在過去晚了就出人命了。

她跟在陸言冬身邊兩年。

看慣了這個男生或者或淡漠冷沈的樣子,這樣嗜血暴力如瘋如魔的樣子,那種陰鷙的讓人顫抖的氣息,她是第一次感受到。

陸言冬停下了腳步。

子綿走過去,從包裏拿出一個鑰匙扣,掛著藍大胖巴掌大的毛球,藍大胖咧著嘴在笑,她遞給了陸言冬,“生日快樂。”

他笑了一下,“就這個?”

子綿軟軟的嗯了一聲,然後從包裏又拿出來一根阿爾卑斯,放在他手裏,“還有這個。”

她順手買的。

“沒了?”

“嗯,沒有了。”

過了幾秒,她開口,“你別生氣了。”

“好,不生氣了。”

他擡手捏了一下她的臉頰,“嚇著你了?”

“沒有。”

事情遠遠沒有子綿想的這麽簡單,果然在第二天,黃毛一個哥哥來學校裏面鬧,說陸言冬殺人。

說黃毛現在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成了植物人。

還說如果不私了就報警!

在馬上就要高考的關頭上,這樣的事情,9班班主任立刻把陸言冬叫來了辦公桌,立刻聯系了家長。

陳恒知道了直接一巴掌拍在桌上,“這個王八蛋!草,張鵬根本就沒事,去他媽比的植物人,擺明了是想訛錢!”

張鵬就是黃毛。

陳恒昨晚跟黃毛那幾個朋友打了一架,臉上唇角有道淤青,他直接二話不說往辦公室走,就看見陸言冬走出來,立刻走過去,“言哥,咋樣啊?張鵬那幾個就是在訛錢!”

這件事情,因為包廂裏面很多人都看到了,警方來了一趟,不過給錢私了了,再加上陸君堯的本事,還有兩天高考了,壓了下來。

陸君堯沈著臉,揚起手。

這一巴掌狠狠的落下來,“我怎麽會生出你這麽一個沒有用的東西!這個學你不想上了就滾,能滾多遠滾多遠,最好死出去,別在我面前!”

陳虞抱住了陸君堯的手臂,焦急的喊,“君堯!你打他做什麽!”

班裏的飲水機壞了。

子綿去走廊上接水,就聽到來來往往的在討論這件事情,聽說,陸言冬打人的視頻流出來了,學校論壇貼吧上都是,事情開始慢慢的鬧得很大,不單單是給錢私了的事情了,開始有無數的帖子在說青恒二中的名譽要被陸言冬給弄壞了,取消高考資格,之類帶節奏的話題。

校方幾天刪了無數帖。

依舊壓不下了。

但是校方,並沒有給出明確的懲罰來,仿佛保持沈默,畢竟陸言冬的成績很好,取消本次高考,太可惜。

可是短短一夜之間,事情瘋狂的發酵。

明天就是6月7。

子綿下午來9班門口找陸言冬的時候,顏東廷說,他沒有來。

一上午,都沒有來。

手機在兜裏不停地響著,她沒有接,穿過無數的街道,可是她怎麽也沒有找到他,她偷偷去過家裏,去過陸家,去過好多地方,都沒有找到他。

最後,在黃昏時分。

子綿在秦山墓園找到了陸言冬。

修長挺拔的身影坐在臺階上,墓碑前放著一束新鮮的花,並不是那種很有名的,像是剛剛采摘的,上面帶著清新的香氣。

子綿變成貓,縮在一邊看著。

他的手上好像有被花刺劃傷的痕跡,好幾處,星星點點的血珠冒出來。

一直到兩個小時後。

天黑了

陸言冬起了身,道,“媽,我先走了,明天再過來看你。”

隨著他起身的動作,手背上血珠慢慢的晚宴成了一道細小河流,落在地面上,他將酒瓶裏面的酒灑在了地面上。

白貓就跟在他身後,她的腳步很輕很輕,幾乎沒有聲音,跟著他不知道有多久,一路漫長,她覺得自己似乎走了A城三分之一 的街道了。

她也知道,他不高興。

所以就在背後一直默默的陪著他。

一直到天黑的很厲害了。

街道上車輛來往稀少。

乘涼的都沒有幾個人了。

他在路邊買了兩罐酒,喝完了扔在垃圾桶裏面,似乎是有些醉了,步伐微微的踉蹌著,月光像是無盡的河幽幽的把影子拉的很長很長,孤寂而冷清。

男生走過馬路。

子綿等到他快要走過來才慢慢的走過去,怕他突然轉身發現了。

一道強烈的光束—

還有輪胎摩擦地面的那種刺耳的聲音,讓人恐慌,如果此刻街邊有路人,一定會尖叫起來,那是一輛卡車,龐然大物,那一道明亮穿透黑夜的燈光此刻帶著死亡的腳步,摧毀一般的襲來。

光明,不單單是光明,有時候,也是黑暗。

陸言冬的視線陷入一片荒蕪的白色,仿佛失明一般,死亡迎面而來,那是一輛絲毫沒有減速的卡車,狠狠的撞過來,他想要躲開已經來不及了。

只有死亡,呼嘯迎過來。

那一瞬間,他在想,要死了嗎?

那個傻姑娘怎麽辦,他還沒有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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