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裏沒有刻意避人耳目，周圍都是丫鬟，她這樣嘰嘰喳喳地說出來，無異於自爆老底。楊覆若不及時阻止，恐怕她早就宣揚得人盡皆知了。

渺渺懵懂眨了眨雙目，慢慢回過神來，一雙妙目彎彎，小心翼翼地點了點頭。

楊覆松開手，當著下人的面情不自禁親了親她的臉頰，若不是礙於眾人在場，恐怕遠不止這麽簡單。她就這樣穿著他的衣服亂跑亂跳，無不在引誘著他，這些日子他忍耐得夠多了，這小姑娘卻一點都不知道他的苦。

渺渺捧著臉頰退開一些，偷偷瞄一眼左右，雖然丫鬟都識趣地低下了頭，但她還是禁不住臉紅……

大庭廣眾的，就不知道收斂一些嘛！

嗔怪的還沒說出口，便覺得腳下一陣毛茸茸的癢，好似有什麽活物在動。她低頭一看，雪甌不知何時來到她腳下，不安分地動來動去，好像要找一個舒服的姿勢。

渺渺嗚哇一聲，渾身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走開！”

她原本想後退的，但被這只貓硬生生嚇回了楊覆的懷抱，情急之下抱著他猛地一跳，整個人都結結實實地攀在了他身上。

楊覆下意識伸手接她，因為這動作，她不可避免地緊貼著他的胸膛。嬌軟的身軀嚴絲合縫，鼻端嗅到絲絲縷縷的淺淡清香，柔軟烏亮的發絲掃過他的臉頰，像街上賣的最可口香甜的點心，沁入他的心扉，霎時間酥成一片。

渺渺還沒反應過來這姿勢多羞人，偏頭往後瞅，見雪甌沒有離開的趨勢，“你走啦……”

小姑娘聲音軟綿綿地，沒有丁點兒威懾力，試圖好商好量地跟一只貓對話。

楊覆輕笑，抱著她轉了個身，來到屋裏圓桌後坐下，“就這樣用膳吧。”

隨著他坐下的動作，渺渺分開雙腿坐在他腿上，雙手還抱著他的脖子，幾乎整個身體都窩在他懷裏。她這才醒悟過來，臉蛋紅紅，手忙腳亂地想松開他。

奈何雪甌就停在兩步開外，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緊盯著她。

她踏出的腳怯怯地收回來，一時間退也不是，撒手也不是，左右為難。

早在楊覆起床時，丫鬟便已布置好早膳。因著兩人都是病情初愈，膳食多以清淡為主，兩碗薏苡仁紅豆湯，一碟九層玉帶糕、紫薯山藥糕和幾樣爽口小菜。當然少不得渺渺最喜歡的糖蒸酥酪，自打嘗過一回後，她從此便喜歡上了，今日是楊覆特意吩咐人準備的。

然而眼下，渺渺的註意力卻不在食物上，正在跟雪甌大眼瞪小眼，端看誰先退縮。

末了她扯了扯楊覆的袖子，聲音小小地：“王爺，你讓人抱走它……”

這些日子雪甌都是由府上一名年紀稍大的丫鬟看養，今兒個不知怎麽的，這只貓趁機溜了出來，一路來到溶光院。大抵是很久沒見過熟人，追著渺渺便甩不掉，任誰看了都知道它想跟她親昵，偏偏她怕得要命。

楊覆若有所思地嗯一聲，“許久不見雪甌，本王也有些想它，就讓它在這留一會兒。”

此刻溫香軟玉在懷，泰半是它的功勞，楊覆擡眼看了看地上的小貓，再看懷裏縮成一團的姑娘，微不可查地揚唇。

渺渺都要哭了，有這只貓在，她怎麽吃得下去飯？

雖然變成人，但她還是分外怕貓，尤其當雪甌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望過來，她就覺得它要吃她。

這怎麽可能？她又不是當初的鯉魚了！

心裏雖這麽想，身體倒很誠實地反應了她的恐懼。渺渺盡量不註意它，但只消它微微一動，她便渾身一震，十分警惕回視。

一頓飯的時間，她根本沒有工夫下筷，都是楊覆舀了酥酪送到她嘴邊，她抽空回頭吃一口。

此舉簡直看呆了屋裏的丫鬟，四王竟、竟然伺候這位女郎用膳？高高在上的四王非但沒有不耐，反而饒有趣味地看著她吃，像在照顧小寵物，就差沒有摸摸她的腦袋表揚了。

一碗糖蒸酥酪吃完後，楊覆便餵她吃玉帶糕，這時候渺渺已經有七八分飽了，勉強吃完一整塊，見他手上還有殘留的渣屑，下意識輕輕一舔，掃蕩幹凈。她半邊臉頰撐得圓圓的，認認真真地嚼點心，還不忘隨時觀察雪甌的動作。

此時她忽略了身後的男人，楊覆眸色漸深，指腹尚且殘留著她的餘溫。柔軟濕潤的小舌頭舔過去，那股酥麻一直傳遞到全身，最終將他擊潰。

渺渺還沒察覺到危險，見雪甌眼巴巴地瞅著她吃東西，忽然覺得它有些可憐。

該不是餓了吧……

她捏了一塊糕點在手心，慢吞吞地放到雪甌跟前，“你要是吃飽了，就快點走哦……”

話沒說完，身體忽地騰空，糕點從她手中滑落，骨碌碌滾到雪甌跟前。雪甌果然是餓了，湊近嗅了嗅味道，咬了一口。

咦？

渺渺被入內室，挨到床榻時還有些不明所以。背著光看不清楊覆的表情，只覺得他烏瞳漆黑，深不見底。

她問道：“王爺還沒怎麽吃，帶我來這裏做什麽？”

楊覆俯身，將她桎梏在床榻內，“不吃了。”

渺渺還想多問，便見他放下兩邊銷金幔帳，逼身而至。輕紗擋住了不少光線，眼前頓時變得昏沈暗昧，明明是白天，卻有種旖旎繾綣的錯覺。

他的眼神跟那天在浴池一樣，黝黑深沈，帶著不加掩飾的情.欲，看得她羞赧不已。

渺渺霎時領悟，難道他要做那天一樣的事，可是她上回好辛苦，嘴巴都酸了他才肯放過她……而起外面還有丫鬟呢，被她們看到了怎麽辦！

渺渺頓時捂住嘴，“我不要吃。”

楊覆就在她上方，聞言一頓，“嗯，這回不吃。”

……那就好，她松了一口氣。

還沒說話，便被他解開了衣帶，這本來就是他的衣服，他脫起來更是得心應手。渺渺有點不安，企圖轉移他的註意力，“王爺，我……我想問一問你，為什麽我變出了雙腿？我不是昏迷了，為何醒了？”

楊覆頓住，“這兩日你不清醒，是衛泠幫你的。”

渺渺抓住衣裳，激動地一翻身坐起來，“衛泠來了，他在哪兒呢？他怎麽幫我的？”

可惜還沒坐穩，便被楊覆重新摁回了床榻，“他過於疲憊，目下正在客房休息，你別去打擾。”

渺渺倒回他身下，烏亮長發披散在身後，襯得小臉更加潔白勝雪，水眸明亮澄澈，不疑有他，“那他為何能幫我，他是不是找到了那位鮫人老者？”

小姑娘衣衫不整，露出胸口一片白膩的皮膚，隨著她的呼吸一起一伏，偏偏這張臉蛋純潔得不得了，滿心滿意的都是信任，更加讓他想欺負了。楊覆壓著她，輕而易舉地脫下她的外袍，“嗯，找到了。”

渺渺不敢動了，更加不敢再亂說話，“王、王爺……外面有人……”

楊覆道：“她們聽不到。”

“……”

怎麽可能聽不到，就隔著一道屏風，聾子才聽不到呢！

因為是早上胡亂罩的衣服，除了外袍裏襯再無其他，被楊覆脫了幹凈，她像剝了殼的雞蛋，滑嫩無暇。胸口兩團凝脂挺翹，形狀完美，恰好是楊覆能掌控的大小，他眸色更沈，忍不住一揉再揉。

“你沒穿兜衣……”

男人一激動起來，力道難免有些收不住，渺渺又羞又疼，想要往後躲避他：“我找不到……”

編貝皓齒咬著粉唇，長睫毛一顫一顫，掩住了水眸微光。楊覆確實是放輕了力道，但是下一刻卻低頭咬住另一邊，不顧她強烈的反抗，直到她在口中含苞綻放。

盡管被他這麽咬過，但渺渺還是有些承受不住，那奇異的感覺傳遍全身，禁不住從口中溢出嚶嚀……

身體越來越酥軟無力，她不由自主地蜷起圓潤的腳趾頭，“王爺，疼……”

好奇怪，明明覺得很羞恥，但是又有點舒服……她俏臉漲得通紅，濕軟的舌頭舔過，她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楊覆終於離開了一些，她埋在被褥裏小口喘息，身上泛著薄薄一層粉色，模樣很可口。沒多久，他便重新覆了上來，擺正她的身子。

“渺渺，看著我。”

銷金輕紗內，朦朦朧朧映出兩個交纏的身影，透出一室旖光，讓人聽了都臉紅心跳。

嬌軟甜糯的聲音有些痛苦，嗚嗚咽咽地詢問：“為什麽要進去……王爺，不是在外面嗎……”

她身上矯健英挺的男人動作一滯，“誰說是在外面？”

她理直氣壯：“魚都是在外面的。”

那是體外受精，人當然不是。這時候楊覆哭笑不得，唯有身體力行地告訴他，人跟魚是不一樣的。

幔帳微微晃動，陽光穿透綃紗落在床內，看不清小姑娘的表情，只能從她細軟的聲音判斷。

“不要了，好撐啊……”

聲音裏帶著甕甕哭腔，被欺負得著實可憐。從一開始的疼痛中緩過勁兒來，他每動一下，她便禁不住收緊，絞得他險些招架不住。

起初還能承受，慢慢地她渾身虛乏，可他還是不見停下來。渺渺哽咽，連名帶姓地叫他：“楊覆，夠了吧，停下好不好……”

楊覆，楊覆，她很少這樣叫他。

可是他一點也不排斥，甚至是喜歡。

他忍耐了太久，輕易不能得到滿足，委實累著了她。直至日上三竿，渺渺暈沈沈地睡了過去，臉上還掛著未幹的淚痕，枕頭旁邊是幾顆圓潤的淚珠子。

外頭很安靜，沒人敢發出半點聲音。楊覆意猶未盡地吻上她的唇瓣，正欲起身為她收拾，掀開幔帳，便見屏風旁蹲著一只灰色小貓。

雪甌與他對視，不知在這看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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