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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棺材房子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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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張毅安排阮洋四人入住一樓客房,剛好一人一間。

洗漱完,阮洋躺在床上,手捏著掛在脖子上的玉鈴鐺,思緒飄到千萬裏之外。張毅肯定是被什麽鬼東西纏上了,要不然胸前不會有那樣的紫色紋路。可是為什麽別墅裏會沒有一絲鬼氣呢?

翻來覆去,思前想後,難以入眠。

“滴答,滴答。”

阮洋合上的眼瞼微動,白天開了太久的車,渾身沒勁,只想賴在床上不起來,可水滴聲在寂靜的夜晚裏實在顯得刺耳,逼得他不情不願地爬起來去浴室看看。

循著水聲看向浴缸。一滴一滴的水珠從浴缸邊上的水龍頭滴在浴缸底,發出輕響。

“奇怪,我剛洗澡的時候記得關了呀。”阮洋自言自語俯身伸手擰了一下水龍頭,可怎麽擰都擰不緊,水滴聲仍然響著。阮洋皺眉,無奈轉身關上浴室門。

關上門的他沒有看見,浴缸的出水口開始“咕嚕咕嚕”冒出一股一股腥臭的水流。一縷縷烏發順著水流從出水口內鉆出,慢慢在浴缸底鋪開,像一大片黑色的海藻。

因為今夜指不定會發生什麽事,阮洋還是穿著白日裏的衣服,直接出去敲了隔壁房間的門:“應教授,應教授。”

門開了。應書懷還戴著黑色細邊眼鏡,換了一身綢質睡衣,聲音低沈:“什麽事?”

“你穿這樣,不怕半夜有什麽事要趕著起來?”阮洋邊說著邊自來熟地推開門,徑直走進屋內,在沙發上靠坐下,兩臂舒展在沙發背上,兩眼微瞇。奇怪,應教授這間房怎麽更舒服的感覺。

應書懷見阮洋的主人翁意識,無奈地關上門,說:“沒換衣服我不習慣躺床上。”

阮洋輕笑了一聲:“你強迫癥到這種地步啊。那如果……”阮洋忽然睜眼流裏流氣地挑起眉毛,一個箭步將自己甩在大床上,兩手墊在腦後,好整以暇地靠著鵝絨枕,兩腳架在床邊有一下沒一下地得瑟輕晃,“我這樣呢?”

應書懷眸色變深,沈沈地看著沒換衣服的阮洋,像只傲嬌的貓咪臥在床上,一言不發。

阮洋惡趣味爬起,就想作死地行走在應書懷的爆發邊緣試探。抱著枕頭在床上翻了個身,從床頭滾到床尾,再滾回床頭,笑嘻嘻:“完了,整張床單都被我滾一遍了,勞煩應教授移駕到我房間去將就一晚。”

話音剛落,阮洋只覺得原本還在幾米之外的應書懷,一下子出現在自己面前。

應書懷的兩手撐在自己的耳側,那張冷峻無死角的面容懸在自己上方不過一掌距離。阮洋略微驚異的眼神看過去,就陷入藏青和棕綠的漩渦裏,忍不住靈魂小小顫栗一下。

嗓音壓得極低,有些暗啞,隨著那張薄削的唇,阮洋仿佛能聽見他胸腔的微微震動:“要不要我教教你,什麽叫滾床單?嗯?”

正當應書懷晦暗不明的目光編制成一張大網,鋪天蓋地地朝阮洋撒下時,與他們一墻之隔的年輕的周天師覺得口渴,決定去餐廳倒點水喝。

開了門,皎潔的月色透過落地窗,給客廳鋪上一層薄薄的白霜。一抹紅色倩影就這樣躍入周道士的眼簾。黑色波浪卷發隨意地散下來,垂在芊芊不盈握的腰間。玫瑰色連衣包臀裙很好地凸顯了豐潤的臀部線條,筆直修長的雙腿蹬著雙紅色高跟鞋。

周天師一時呆楞在門口,看著月下美人皓腕輕輕撩起海藻般的卷發,露出潔白無暇的美背。美人似有所覺,稍稍側過身子。渾身美麗的線條在月光的勾勒下展露無遺,散發著成熟果實的清香和誘惑。

美人見到周天師,有些驚奇:“家裏怎麽來了這麽英俊的男人?”

周天師臉頰發熱,不自覺走了過去:“小姐是張家人?”

美人臉色黯然下來,眼角滴落一串晶瑩,隱隱委屈的聲音傳來:“我以為我是張家人,可我在這找不到歸屬感。”

雖然心中有猜測這是張毅的妻子,周天師還是忍不住泛酸:一個命不久矣的人有這等艷福還不知珍惜,忍心深夜讓美人獨自垂淚,真是老天不公。

受蠱惑般輕輕抹去美人晶瑩的淚珠,語氣都輕柔疼惜起來:“是他不好!辜負佳人。”

美人慢慢擡頭看向眼前給與自己慰藉的男子,梨花帶雨:“你也認為他辜負我了?”

“單單讓你流淚,就是他的不對。”

美人再也忍受不住,撲入周天師懷中,輕聲啜泣,蝴蝶骨微微顫抖,惹得周天師忍不住憐惜地輕撫。細膩光滑的皮膚像上好的絲綢令人愛不釋手。

“抱歉,今晚我心情不太好。來,陪我喝點酒”美人拉開了距離,忽視周天師不禁伸出想要抓住馨香的手,從餐廳裏端出一盤下酒菜,又從酒櫃裏取下一支紅酒。回首對周天師調皮一笑,“他不準我喝酒,我們偷偷喝?”

周天師跟失了魂似的跟著回自己的房間,房門悄無聲息被關上。

美人遞了一支高腳杯給他,坐在床尾頗具風情地捏起酒杯仰頭喝下。修長的天鵝頸,烈焰的紅唇,讓人忍不住一親芳澤。周天師這樣想,也這樣做了。

他攬起美人的柳腰,端著紅酒杯抿了口酒就要往美人的唇瓣渡去時,餘光瞥見了梳妝鏡。

瞬間渾身跟電擊了似的,頭皮發麻,寒毛倒豎。

梳妝鏡中倒映出兩人緊緊相貼的影子,只是美人白皙的皮膚不再,取而代之泛著點點屍斑。後腦勺碎裂,血流緩緩流出,浸濕了身上的連衣裙,染得玫瑰色更加嬌艷。

眼前慢慢湊前玫瑰花瓣似的紅唇,在梳妝鏡中是一團腐爛的爛肉,白白胖胖的蛆從爛肉中冒出頭,輕輕抖動正要迎接周天師獻上的吻。

“啊!”

周天師猛地一推開懷中的美人,踉蹌地滾爬到床頭櫃,一把抓起雷火符就朝美人擲去。美人一聲尖利的呼嘯,被打在墻上,恢覆了真實的面容,同周天師在梳妝鏡中看見的一模一樣。

女鬼從地上爬起來,冷笑道:“呵呵,男人果然都不是什麽好東西。年輕貌美的外表就能蒙蔽你們,一看到醜陋就退之千裏。辜負!你們都辜負我!”

阮洋還沒想明白應書懷突如其來的悶騷時,就被隔壁傳來的尖叫驚得推開應書懷的胸膛,一躍而起。沖出門,一腳踹開周天師的房門,就見一個紅裙女鬼騰在半空中,發出一連串淒厲的笑聲。黑發隨著笑聲飄起,生長得越來越快,快要覆蓋了半間房間。

女鬼的長發直接襲向滾爬在地上的周天師,絞住他的脖頸,高高舉起:“你不是覺得我美麽?跑什麽?你不是想吻我麽?來呀~”

阮洋一看哪有什麽不明白。這個周天師不識鬼面,色心頓起,沒想到色字頭上一把刀,直接把自己送到女鬼手裏。

“天道神明,尊借一法,五行雷電,破!”

一道耀眼的電光“唰”地撞向女鬼如瀑般的烏發,燒得頭發迅速萎縮回去。周天師從半空中跌落,摔在地上,捂住自己的脖頸,喘著粗氣。

阮洋側頭一看,吳天師斜刺而出,桃木劍直直指女鬼胸口。不料想女鬼邪魅的身形一閃,桃木劍撲了個空。吳天師立馬回身,直接與不知何時飄到背後的女鬼來了個面對面。一手捏著指訣,一手甩起桃木劍格在女鬼頓時猛長的獠牙前,咬破舌尖,啐了口鮮血。

女鬼利爪一松,驟然暴退,又消失不見。

阮洋快步過去一把揪起周天師往門外拖。周天師邊蹬腿,邊捂住自己的喉嚨,猛力咳嗽。

阮洋不快地將他丟在客廳,抱著雙臂看著被拖得衣領勒住喉嚨的周天師:“雖然用力了點,但是在救你,你也不用咳這麽大聲吧。”

周天師沒空理他,咳得滿臉通紅,青筋直暴,眼球外凸,猝然嘔了一聲。一大團蛆從喉嚨裏嘔了出來,在客廳的地毯上拼命扭動。

阮洋大退一步,下意識看向房間內,擺在桌子上的酒杯和盤子。哪裏是什麽美酒佳肴,都是些腐肉,蛆和爛樹葉。阮洋胃湧起一股惡心,被應書懷牢牢扶住。

吳天師不要本錢似的“唰唰唰”將朱砂寫滿的黃符貼在窗上,墻上,家具上。每張黃符之間有“呲呲”響的電流流動,連接成一張電網,罩住了整間屋子。

“砰!”

關上房門,在房門上甩上最後一張雷電符完成結網後,吳天師扶著門框平順氣息。

別墅內徒然安靜了下來,原本女鬼碰到雷電符發出的尖叫戛然而止,一派死寂。

阮洋悄聲將耳朵貼在房門上細聽,沒有絲毫動靜。

女鬼被電網網住了?

突然感覺臉頰有些癢意,阮洋隨手撫過,是濕噠噠的長頭發。

擡頭一看。女鬼渾身濕漉漉地像剛從水裏撈起來一般,倒吊在天花板上朝他笑,嘴角咧到耳朵邊。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覺得一天是什麽時候更新比較好呢?早上六點?中午十二點?下午五點?晚上八點?or 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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