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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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攝正式開始前， 賀開導演讓楚元謹和接下來要一塊兒拍對手戲的小演員們認識熟悉一下。
扮演女主小時候的演員叫薛佳佳，今年十歲。是個活潑漂亮的小姑娘。剩下的還有兩個孩子，分別扮演三皇子、五皇子， 今年都是七歲。算起來， 整個劇組裏就楚元謹的年齡最小。
幾個孩子都是比較活潑的性格， 頭見到一個這麽漂亮可愛的弟弟，便紛紛纏著他一塊兒玩， 逗他叫自己哥哥和姐姐。饒是楚元謹這麽個慢熱的性子在這樣強烈的攻勢下也和他們慢慢熟悉了起來。
扮演三皇子的小朋友看著楚元謹， 忍不住感嘆道：“壯壯這麽可愛， 待會兒讓咱們怎麽下得去手啊。”
“是啊。”
楚元謹笑了笑擺手道：“沒事的， 哥哥姐姐們該怎麽演怎麽演， 不用顧忌我。”
見楚元謹一副小大人的模樣，薛佳佳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臉， “壯壯你怎麽這麽可愛啊。”說著，她不由嘆了口氣道：“要是我弟弟也像壯壯這麽可愛就好了。”她弟弟就只會調皮搗蛋惹她生氣。
一旁，小雪球密切關註著壯壯哥哥的一舉一動，見那個小姐姐竟然直接上手捏了他的臉， 她猛地瞪大了眼睛。
她酸了！她檸檬了！
自己都沒機會摸壯壯哥哥的臉，那個小姐姐竟然能碰！
見狀，小姑娘悶悶地撅起小嘴，臉頰鼓鼓。
氣成了河豚jpg.
賀開見幾個孩子熟悉的差不多了， 便讓孩子們過來，給他們講戲。
小雪球閑著無聊便搬著小馬紮坐到媽媽身旁跟楚涵阿姨她們一塊兒看楚元謹拍戲。
這一段劇情很簡單，就是一場“校園霸淩， 女主美女救英雄”的戲碼。
賀開對一群扮演配角的小孩兒道：“待會兒你們就拿著彈弓對著他打。因為他是敵國來的皇子，你們看不慣他，所以要欺負他。但是記住，用彈弓的時候不能打人頭啊，一定要註意安全。”
見幾個小演員紛紛點頭，賀開又對扮演小女主的演員道：“你看到他們在欺負他，你就站出來阻攔並救下男主。然後說詞兒就行了。”
扮演小女主的演員今年已經十歲了，也是打小就在大大小小的片場裏演戲，是專業的兒童演員。所以賀開不用特意提點她，她也知道該怎麽做。
最後，賀開看著楚元謹道：“你待會兒就表現出一副隱忍的樣子。”話畢，他又不放心似的頓了頓，看著他問道：“壯壯，你知道什麽叫做隱忍嗎？”
害怕五歲的小孩兒不懂那些深奧的詞匯，賀開便也不繞彎子直接跟他解釋：“簡單來說就是他們欺負你，你的內心很憤怒，可你卻不能還手。這就叫做隱忍。”
楚元謹：“……”
導演這麽給小孩兒舉例子解釋，倒是絕了。
“理解了嗎？”賀開看著他，有些擔憂。這孩子從來沒演過戲，也不知道能不能準確地理解角色的情緒並且順利地表達出來。
楚元謹點點頭。
見狀，賀開便道：“那咱們先拍一條試試吧。”
在各部門準備拍攝的時候，一旁圍觀的小雪球看了看遠處拿著彈弓的兒童演員們，有些擔憂地詢問媽媽：“他們待會兒會真的拿彈弓打壯壯哥哥嗎？這樣壯壯哥哥不會痛嗎？”
有這種擔憂的不止有小雪球，還有楚涵。看見兒子待會兒要被人用彈弓追著打，哪怕只是演戲，她看了這心裏也不好受。想著，她的臉上不免流露出了擔憂的神色。
看著兩人，岑媛不由嘆了口氣。其實從事演員這一行並沒有表面那麽風光，夏天拍冬天的戲穿大棉襖，冬天下冷水拍戲那是常有的事。像扇耳光之類的戲如果是沒拍好還得挨打好幾回，風光的背後確實有很多艱辛。被彈弓打跟這些比起來簡直小巫見大巫了。
不過，同樣身為母親，她也能理解楚涵的想法。於是，她便道：“疼嘛多少還是有點疼的。不過不用太擔心，劇組為了安全考慮彈弓的彈丸已經換成了橡膠的了。導演也已經囑咐過了，隔著衣服打應該不會太疼。”
聽聞，楚涵這才稍稍松了一口氣。
岑媛看著有些緊張的楚涵，便溫聲安慰道：“你也不用太擔心了。戲份不多，很快壯壯就能殺青回家了。”
楚涵聽聞笑了笑道：“謝謝。”
“客氣什麽。”岑媛笑道：“你是姜默的朋友，那便是我的朋友，應該的。而且……”
岑媛說著也有些不好意思，“上次你和姜默帶孩子出去玩卻因為我和倆孩子緣故被人誤會，這件事我心裏一直有些過意不去。如今正好碰見你，我無論如何都得道個歉。”
“實在是對不起啊。”
看著眼前一臉真誠的岑媛，楚涵不由楞了。沒想到影後岑媛這麽平易近人，還特意跟她道歉，一時間她也有些不好意思。楚涵有些不自然地擺了擺手道：“沒事，網上的人都是聽見風就是雨的，我也沒有放在心上。”
話畢，她攥了攥衣角，臉上閃過了一絲羞澀，語氣有一些難掩的小激動：“其實，我也是你的劇粉來著。《甄如傳》我看了好幾遍呢。”
突如其來的表白，讓岑媛不由眨了眨眼。半晌，她忍不住“噗嗤”一下地笑了出來：“謝謝你能喜歡。”
也許是因為楚涵的這一句話，讓原先有些生疏尷尬的兩人漸漸放松了下來，關系也變得融洽了起來。兩人都不是冷淡的性子，沒一會兒就發展成了約逛街約吃飯的關系。
就在兩個大人閑聊的時候，楚元謹的第一幕戲也開始了。
“梁狗滾回大梁去！這裏不歡迎你！”
“滾回去，滾回去！”
石子好似雨點一般砸到背上，胳膊上，腦袋上。耳旁的辱罵聲不絕於耳。
在經歷了這麽多的磨難，蕭煜似乎已經不知道痛字怎麽寫了。不過短短數月的功夫，他就從萬眾矚目的天驕之子跌落到塵埃裏，任人踐踏。如今還被送來這大魏任人侮辱。
回想起外祖父還有舅舅他們所遭受的一切，以及母親臨走前說過的話：“要好好活著”蕭煜的拳頭越握越緊。
他不過就是想好好活著，為什麽這群人就是不放過他！
憤怒就好像熊熊燃燒的大火，快要把他的理智一並吞噬。就在他想要揮拳用武力來對抗暴力的時候，就聽見身後傳來了天籟一般的聲音——
“住手！”
就見一個年約十歲，模樣極漂亮的女孩兒出現在眾人面前。
女孩的衣著華麗，看打扮就是非富即貴的重要人物。事實也確實如此，她的身後站了一排的宮人。這陣仗好不浩大。
就見那些欺負他的孩子們一下子就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恭敬地喊她：“大皇姐。”
來人正是大魏皇帝最疼愛的女兒，大公主劉慕寧。
蕭煜咬了咬牙從地上爬起，極盡全力地挺直著背看向來人。
就見她表情嚴肅地看著她調皮的弟弟們，“怎麽回事？”
五皇子指著蕭煜道：“那個梁狗弄臟了三哥的衣服。我們不過就是教訓他罷了！”
聽聞，劉慕寧表情冷凝地瞪了他一眼：“父皇和太傅怎麽教育你們的？做人應當嚴於律己寬以待人。不過就是弄臟了一件衣服罷了，至於這麽追著人打嗎？”
說著，小姑娘轉過身看著老三道：“你就那麽缺衣服嗎？要不要我跟父皇說說讓織造局多給你備幾件衣裳？”
大公主的一番話讓幾個皇弟瞬間啞口無言。
“還有，對人應該尊其姓名這是最基本禮貌問題。你們剛剛竟然對梁郡王如此無禮，傳出去外人還不知如何恥笑我們大魏不懂禮數。”說著，就見她柳眉倒豎，“還不給梁郡王道歉！”
大抵是她這個大姐向來都比較威嚴，幾個做弟弟的見姐姐生氣了，即便心裏不情願也還是乖乖聽話跟蕭煜道歉。
教訓完不省心的皇弟們後，大公主劉慕寧連忙轉過身看向蕭煜，表情關切地問道：“身上可有受傷？”
見蕭煜不答，反而一臉警惕地看著她，劉慕寧連忙解釋：“我不是壞人。我是來幫你的。”
說著，她就要上前查看他的傷勢。然而卻被蕭煜一把避過。
“不用了。”冷冷的丟下了這一句話，蕭煜拍了拍被臟汙的雪水蹭臟的衣袍，一瘸一拐地離開了。
劉慕寧看著眼前男孩倔強的背影，不由皺了皺眉，楞在原地。
“cut！”
一幕戲結束，導演看著定格的鏡頭喊了停。
“怎麽樣？過了嗎？”飾演大公主劉慕寧小時候的演員薛佳佳急忙問道。
賀開對著她豎起了大拇指誇讚道：“一如既往的棒。”
說著，賀開又將視線轉移到隔壁的楚元謹身上，就見剛剛還滿是憤恨隱忍的臉一下子又恢覆到原來的狀態。
他悄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孩子，心中暗暗讚嘆，這第一回 演戲就能表現的這麽好。看來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啊！
想著，導演一臉欣喜地拍了拍他的肩，“你也很棒。”
楚元謹不知道導演竟然這麽看好他的演技，忙受寵若驚地笑了笑：“謝謝。”
走出拍攝場地，他瞬間松了一口氣。
主要還是角色的設定好，這部劇男主的設定要是擱在男頻，那就是妥妥的逆襲升級流標配！
想著，他不由感嘆，不論男頻女頻這年頭身世不慘，沒點心肝脾肺腎陰影都不好意思稱自己是男主了。
還好當初男頻文看得多，自我代入感強還能找著感覺。再加上演對手戲的小演員們給力，不然還真沒那麽容易入戲。
楚涵見兒子拍完戲了，急忙迎了上去，給他披上了羽絨外套，揉了揉兒子被凍紅的臉頰，關切地問道：“怎麽樣？彈弓打的疼不疼啊？”
見楚涵這麽擔心，楚元謹便安慰她笑道：“不疼，衣服厚著呢。”
聽聞，楚涵又再三檢查了一下兒子的身體，見沒有淤痕，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小雪球看了看背對著楚涵皺眉齜了一下牙的楚元謹，連忙叫住他。
“壯壯哥哥！”
“嗯？”
楚元謹不解地擡頭，就見小姑娘從口袋裏掏出一顆大白兔奶糖塞到他手裏，“吃顆糖就不疼了。”
他楞楞地接過小小雪球遞過來的奶糖，糖紙的觸感溫溫的，應該被她捏在手掌心暖了很久。
奶糖的溫度漸漸融化，漸漸溫暖了他的手掌。
看著小姑娘認真的表情，楚元謹不自覺地翹起嘴角。
他忍不住擡起手，摸了摸小姑娘毛茸茸的腦袋，笑道：“謝謝你，小雪球。”
楚元謹的戲份不多，不過來了短短幾趟，他參演的第一部戲就殺青了。
與此同時，除夕也快到了。
整個小區的住戶早在一周前就開始準備過年的事項。家家戶戶都開始貼起了春聯，掛起了紅燈籠
楚涵一家子三天前就開始大掃除，洗洗曬曬的好不忙活。年三十當天，楚涵帶著兒子去了趟超市和菜市場。
因為楚元謹的緣故，今年楚家年底的收入比以往多了不少。用著這筆錢，楚涵為家裏添置了不少新的生活用品。還買了一大堆兒子愛吃的東西。除此之外，他還給母親和兒子買了一身新衣服。美名其曰“過新年換新衣。”
楚涵對家人向來是舍得花錢的，但對自己一直都是摳摳搜搜的。先前，母親生病，兒子上幼兒園，吃穿用度都是錢。她一個人賺錢當然得節省，恨不得一塊錢掰成三塊來花。也就這一次因為兒子的緣故，家裏突然多出了一大筆收入這才舍得這麽買。
看著楚涵身上的舊衣服再看了看自己身上暖和的新冬衣，楚元謹只覺得自己的眼睛莫名的有些酸澀。他不是真正的壯壯，可這些日子他受到的關懷確是實打實的。
他自小家庭條件優渥，父母一直忙著在外頭做生意，也不怎麽管他，都是靠著保姆帶。他和妹妹都是靠自己，和父母一年也見不著幾回面。久而久之，兩人對親情也比較淡薄。
可自從到了這兒變成了“窮苦家庭”的娃，又遇到了楚涵和譚映香這般實打實關愛孩子，哪怕是苦了自己也不能苦了他的家長，饒是他這麽沒心沒肺的性格都有些過意不去了。
想著，他便下定決心一定要想辦法改善家裏的處境，讓媽媽和外婆過的幸福。
“媽媽，我以後一定會多賺些錢的！”
楚涵正包著餃子，聽見兒子突然冒出了這麽一句話一時間不由楞了楞。就見兒子表情認真道地看著她，“咱們一定會過上好日子的！”
楚涵聽聞樂了。這麽點大的小孩兒都這麽會說話了。不管未來能不能實現，但此時的她聽見這話是幸福的。
臉上的笑意止不住地往外冒，楚涵摸了摸兒子軟乎乎的小臉蛋道：“好。媽媽等著。”
大年三十，爆竹聲聲除舊歲，幸福小區地處城郊結合部，地方偏，所以關於煙花鞭炮的管制沒有那麽嚴。一到晚上十一點多，各家各戶紛紛跑出來點起了鞭炮。
外頭聲音太響，聽不清春晚表演的節目，於是楚涵便幹脆帶著兒子和母親去外頭看煙花。璀璨的煙花在空中綻放，將漆黑夜空照的一片閃亮。
小區裏頭的孩子都跑了出來。楚元謹眼尖地瞧見了大寶正拉著他爺爺往孫婆婆的小店跑，似乎是要買煙花鞭炮來放。
楚涵順著兒子的目光看到了不遠處的爺孫倆，便以為兒子也想買煙花來玩，於是就說：“咱們也去買點煙花過來放放吧。”
話畢就帶著楚元謹來到了孫婆婆的小店。今年孫婆婆的兒子女兒一反常態地沒接她去大城市裏，反而回到家裏和母親守著小店一塊兒過年。
“爺爺，我要放那個最大的。”
陳大爺看著眼前炮筒的直徑跟臉盆差不多大的鞭炮忍不住嘴角抽搐。真不知道自家孫子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傻大膽，這麽大的鞭炮也敢放。
大寶同學見爺爺無動於衷便急了，就見他咧著嘴露著小豁牙奶聲奶氣地拉著陳大爺的袖子撒嬌道：“爺爺，給我買嘛~”
孫子要買鞭炮自然是得滿足他的，可也不能隨便買。那麽大的鞭炮，他一個大人點著都覺得有些怕，更別提孫子那麽小的孩子了。再說，這麽大的鞭炮點起來也不知道安不安全。
於是，陳大爺想了想便道：“咱們買別的吧。”話畢他指著一旁放著的手持冷焰火，“這個怎麽樣？你看對面小花她們都在買這個玩呢。”
大寶聽聞便順著爺爺所指的方向望去，發現一群小朋友手裏拿著閃閃發光的煙火棒揮舞。看著鄰居家的小夥伴玩的這麽開心，一時間大寶不由心動了。連忙改變主意，指著煙花棒道：“買這個買這個！”
陳大爺沒想到孫子這麽好哄，連忙點頭應道：“好好好！”
楚涵見狀便對兒子道：“咱們也買點這個來玩吧。”
也許是因為被節日的氣氛所感染，楚元謹難得有了童心，便笑著點點頭。
看著遠處和大寶他們玩的開心的兒子，楚涵不自覺地露出了幸福的微笑。要是以後都能這麽開心就好了。
點燃煙火，全家守歲。十二點一到，新年的鐘聲響起，微信朋友圈裏到處是新年祝福。
楚涵正翻著朋友圈，手機卻突然震動了一下。打開聊天界面一看，原來是同事以及好友們發來的新年祝福。
絕大多數人的信息都很簡單，就是朋友圈裏最常見的祝福詞，一看就是群發的。
唯獨姜默的消息在這一堆群發的祝福詞中顯得格外的另類。
“新年快樂。這是我認識你的第九年，也是我喜歡你的第九年。”
看著對話框那短短幾個字，楚涵的大腦頓時宕機。就見對話框又變成了正在輸入中的狀態。即便不知道對面會發什麽內容，可楚涵的心仍舊不自覺地加快。
就在她耐心等著對面下一句話，對方停止輸入了。還不等她搞明白，手機鈴聲卻突然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正是姜默。
楚涵深吸了一口氣接起電話，佯裝鎮定：“餵？”
“我在你們小區對面的公園裏。”電話的聽筒裏傳來了男人清潤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好聽，“咱們見個面吧。”
楚涵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想的。在接到電話後，她第一反應就是看了看身上的衣服。一時間有些懊惱。因為年三十在家，她也穿的比較隨意。
現在姜默要見她，她穿的這麽樸素，會不會不太好？
可是現在換衣服打扮也來不及了。
怕人等急了，楚涵當機立斷對譚映香道：“媽，我有事出去一會兒，壯壯要是玩好了您就先帶他回家。”
譚映香聽聞，有些擔憂：“這麽晚了，你出去做什麽呀？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楚涵笑著打哈哈道：“沒事。我去去就回來，很快的。”話畢，來不及跟母親細說她便轉身飛一般的跑了。
譚映香眨了眨眼，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女兒這副模樣。
這麽晚了，到底有什麽事呢？
不遠處，正玩著煙火棒的楚元謹不由彎了彎嘴角。看來姜默還是挺給力的嘛。看楚涵這副模樣，只怕是好事將近嘍。
楚涵氣喘籲籲地跑到了小區外的公園裏頭，四周漆黑，唯有一排路燈點亮了黑暗。姜默身穿著呢大衣倚靠在路燈下，燈光映照著他，將影子拉的老長。
籠在袖口裏的手緊了緊，她鎮定地揚聲喚道：“姜默！”
聽聞，姜默連忙直起身擡眼看向來人。
昏暗的燈光下，就見他邁開長腿朝著她走了過來。
不知為何，她只覺得今晚的她似乎有點不一樣。
楚涵的心咚咚咚地跳了起來，“你怎麽來了？”
他在她的面前站定，沒有回答她，只是垂眸看著她：“看到我剛發的信息了嗎？”
聽他問起，楚涵有些緊張，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看了。”
“你的答覆是什麽？”姜默不給她當鴕鳥的機會直接開門見山問道。
聽聞，楚涵忍不住臉頰發燙。
其實她之前就隱約感覺到了姜默對她的好感，可她一直不敢回應。如今的她和姜默實在相差太大。
時過境遷，現在的她不比當年。先不提她是個單親媽媽，而姜默卻還是未婚的黃金單身漢。再論家室，她家早就破產了，而姜默還是從前的那個天驕之子。
不論從哪方面看，兩人都不是特別合適。
感情上她確實對姜默動心了，但是理智制止了她，不能這麽自私。
他可以找到更好的，她不能這麽耽誤他。
楚涵咬了咬唇，聲音悶悶道：“我們不合適……”
“沒有合適不合適！”楚涵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對方打斷了。
“只有願不願意。”
就見他目光灼灼地盯著她，“你願意嗎？”
看著他發亮的眼眸，楚涵的心又重重地跳了兩下。
“楚涵，我喜歡你。不只是朋友的喜歡，是男人對女人的那種喜歡。”話畢，姜默突的俯身擁住她，托起她的後腦勺，低頭在她的唇上印下了一個吻。
一個像羽毛一樣輕柔溫暖的吻。
一如姜默帶給楚涵的感覺。
此時，滿城的煙花燃起，她在絢爛的夜空裏瞪大了眼睛，大腦徹底停止運轉。
良久，他離開了她的唇。
看著眼前發呆的小女人，他笑了笑。
楚涵沒有推開他，這說明她的心裏是有他的。
於是，他也不執著於從她口中聽到答案，只霸道地宣布：“我就當你是答應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2-29 07:44:00~2020-03-01 11:36:4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寂北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Oujx*° 10瓶；寂北 5瓶；阿黎呀 2瓶；天晚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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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演女主小時候的演員叫薛佳佳，今年十歲。是個活潑漂亮的小姑娘。剩下的還有兩個孩子，分別扮演三皇子、五皇子， 今年都是七歲。算起來， 整個劇組裏就楚元謹的年齡最小。
幾個孩子都是比較活潑的性格， 頭見到一個這麽漂亮可愛的弟弟，便紛紛纏著他一塊兒玩， 逗他叫自己哥哥和姐姐。饒是楚元謹這麽個慢熱的性子在這樣強烈的攻勢下也和他們慢慢熟悉了起來。
扮演三皇子的小朋友看著楚元謹， 忍不住感嘆道：“壯壯這麽可愛， 待會兒讓咱們怎麽下得去手啊。”
“是啊。”
楚元謹笑了笑擺手道：“沒事的， 哥哥姐姐們該怎麽演怎麽演， 不用顧忌我。”
見楚元謹一副小大人的模樣，薛佳佳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臉， “壯壯你怎麽這麽可愛啊。”說著，她不由嘆了口氣道：“要是我弟弟也像壯壯這麽可愛就好了。”她弟弟就只會調皮搗蛋惹她生氣。
一旁，小雪球密切關註著壯壯哥哥的一舉一動，見那個小姐姐竟然直接上手捏了他的臉， 她猛地瞪大了眼睛。
她酸了！她檸檬了！
自己都沒機會摸壯壯哥哥的臉，那個小姐姐竟然能碰！
見狀，小姑娘悶悶地撅起小嘴，臉頰鼓鼓。
氣成了河豚jpg.
賀開見幾個孩子熟悉的差不多了， 便讓孩子們過來，給他們講戲。
小雪球閑著無聊便搬著小馬紮坐到媽媽身旁跟楚涵阿姨她們一塊兒看楚元謹拍戲。
這一段劇情很簡單，就是一場“校園霸淩， 女主美女救英雄”的戲碼。
賀開對一群扮演配角的小孩兒道：“待會兒你們就拿著彈弓對著他打。因為他是敵國來的皇子，你們看不慣他，所以要欺負他。但是記住，用彈弓的時候不能打人頭啊，一定要註意安全。”
見幾個小演員紛紛點頭，賀開又對扮演小女主的演員道：“你看到他們在欺負他，你就站出來阻攔並救下男主。然後說詞兒就行了。”
扮演小女主的演員今年已經十歲了，也是打小就在大大小小的片場裏演戲，是專業的兒童演員。所以賀開不用特意提點她，她也知道該怎麽做。
最後，賀開看著楚元謹道：“你待會兒就表現出一副隱忍的樣子。”話畢，他又不放心似的頓了頓，看著他問道：“壯壯，你知道什麽叫做隱忍嗎？”
害怕五歲的小孩兒不懂那些深奧的詞匯，賀開便也不繞彎子直接跟他解釋：“簡單來說就是他們欺負你，你的內心很憤怒，可你卻不能還手。這就叫做隱忍。”
楚元謹：“……”
導演這麽給小孩兒舉例子解釋，倒是絕了。
“理解了嗎？”賀開看著他，有些擔憂。這孩子從來沒演過戲，也不知道能不能準確地理解角色的情緒並且順利地表達出來。
楚元謹點點頭。
見狀，賀開便道：“那咱們先拍一條試試吧。”
在各部門準備拍攝的時候，一旁圍觀的小雪球看了看遠處拿著彈弓的兒童演員們，有些擔憂地詢問媽媽：“他們待會兒會真的拿彈弓打壯壯哥哥嗎？這樣壯壯哥哥不會痛嗎？”
有這種擔憂的不止有小雪球，還有楚涵。看見兒子待會兒要被人用彈弓追著打，哪怕只是演戲，她看了這心裏也不好受。想著，她的臉上不免流露出了擔憂的神色。
看著兩人，岑媛不由嘆了口氣。其實從事演員這一行並沒有表面那麽風光，夏天拍冬天的戲穿大棉襖，冬天下冷水拍戲那是常有的事。像扇耳光之類的戲如果是沒拍好還得挨打好幾回，風光的背後確實有很多艱辛。被彈弓打跟這些比起來簡直小巫見大巫了。
不過，同樣身為母親，她也能理解楚涵的想法。於是，她便道：“疼嘛多少還是有點疼的。不過不用太擔心，劇組為了安全考慮彈弓的彈丸已經換成了橡膠的了。導演也已經囑咐過了，隔著衣服打應該不會太疼。”
聽聞，楚涵這才稍稍松了一口氣。
岑媛看著有些緊張的楚涵，便溫聲安慰道：“你也不用太擔心了。戲份不多，很快壯壯就能殺青回家了。”
楚涵聽聞笑了笑道：“謝謝。”
“客氣什麽。”岑媛笑道：“你是姜默的朋友，那便是我的朋友，應該的。而且……”
岑媛說著也有些不好意思，“上次你和姜默帶孩子出去玩卻因為我和倆孩子緣故被人誤會，這件事我心裏一直有些過意不去。如今正好碰見你，我無論如何都得道個歉。”
“實在是對不起啊。”
看著眼前一臉真誠的岑媛，楚涵不由楞了。沒想到影後岑媛這麽平易近人，還特意跟她道歉，一時間她也有些不好意思。楚涵有些不自然地擺了擺手道：“沒事，網上的人都是聽見風就是雨的，我也沒有放在心上。”
話畢，她攥了攥衣角，臉上閃過了一絲羞澀，語氣有一些難掩的小激動：“其實，我也是你的劇粉來著。《甄如傳》我看了好幾遍呢。”
突如其來的表白，讓岑媛不由眨了眨眼。半晌，她忍不住“噗嗤”一下地笑了出來：“謝謝你能喜歡。”
也許是因為楚涵的這一句話，讓原先有些生疏尷尬的兩人漸漸放松了下來，關系也變得融洽了起來。兩人都不是冷淡的性子，沒一會兒就發展成了約逛街約吃飯的關系。
就在兩個大人閑聊的時候，楚元謹的第一幕戲也開始了。
“梁狗滾回大梁去！這裏不歡迎你！”
“滾回去，滾回去！”
石子好似雨點一般砸到背上，胳膊上，腦袋上。耳旁的辱罵聲不絕於耳。
在經歷了這麽多的磨難，蕭煜似乎已經不知道痛字怎麽寫了。不過短短數月的功夫，他就從萬眾矚目的天驕之子跌落到塵埃裏，任人踐踏。如今還被送來這大魏任人侮辱。
回想起外祖父還有舅舅他們所遭受的一切，以及母親臨走前說過的話：“要好好活著”蕭煜的拳頭越握越緊。
他不過就是想好好活著，為什麽這群人就是不放過他！
憤怒就好像熊熊燃燒的大火，快要把他的理智一並吞噬。就在他想要揮拳用武力來對抗暴力的時候，就聽見身後傳來了天籟一般的聲音——
“住手！”
就見一個年約十歲，模樣極漂亮的女孩兒出現在眾人面前。
女孩的衣著華麗，看打扮就是非富即貴的重要人物。事實也確實如此，她的身後站了一排的宮人。這陣仗好不浩大。
就見那些欺負他的孩子們一下子就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恭敬地喊她：“大皇姐。”
來人正是大魏皇帝最疼愛的女兒，大公主劉慕寧。
蕭煜咬了咬牙從地上爬起，極盡全力地挺直著背看向來人。
就見她表情嚴肅地看著她調皮的弟弟們，“怎麽回事？”
五皇子指著蕭煜道：“那個梁狗弄臟了三哥的衣服。我們不過就是教訓他罷了！”
聽聞，劉慕寧表情冷凝地瞪了他一眼：“父皇和太傅怎麽教育你們的？做人應當嚴於律己寬以待人。不過就是弄臟了一件衣服罷了，至於這麽追著人打嗎？”
說著，小姑娘轉過身看著老三道：“你就那麽缺衣服嗎？要不要我跟父皇說說讓織造局多給你備幾件衣裳？”
大公主的一番話讓幾個皇弟瞬間啞口無言。
“還有，對人應該尊其姓名這是最基本禮貌問題。你們剛剛竟然對梁郡王如此無禮，傳出去外人還不知如何恥笑我們大魏不懂禮數。”說著，就見她柳眉倒豎，“還不給梁郡王道歉！”
大抵是她這個大姐向來都比較威嚴，幾個做弟弟的見姐姐生氣了，即便心裏不情願也還是乖乖聽話跟蕭煜道歉。
教訓完不省心的皇弟們後，大公主劉慕寧連忙轉過身看向蕭煜，表情關切地問道：“身上可有受傷？”
見蕭煜不答，反而一臉警惕地看著她，劉慕寧連忙解釋：“我不是壞人。我是來幫你的。”
說著，她就要上前查看他的傷勢。然而卻被蕭煜一把避過。
“不用了。”冷冷的丟下了這一句話，蕭煜拍了拍被臟汙的雪水蹭臟的衣袍，一瘸一拐地離開了。
劉慕寧看著眼前男孩倔強的背影，不由皺了皺眉，楞在原地。
“cut！”
一幕戲結束，導演看著定格的鏡頭喊了停。
“怎麽樣？過了嗎？”飾演大公主劉慕寧小時候的演員薛佳佳急忙問道。
賀開對著她豎起了大拇指誇讚道：“一如既往的棒。”
說著，賀開又將視線轉移到隔壁的楚元謹身上，就見剛剛還滿是憤恨隱忍的臉一下子又恢覆到原來的狀態。
他悄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孩子，心中暗暗讚嘆，這第一回 演戲就能表現的這麽好。看來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啊！
想著，導演一臉欣喜地拍了拍他的肩，“你也很棒。”
楚元謹不知道導演竟然這麽看好他的演技，忙受寵若驚地笑了笑：“謝謝。”
走出拍攝場地，他瞬間松了一口氣。
主要還是角色的設定好，這部劇男主的設定要是擱在男頻，那就是妥妥的逆襲升級流標配！
想著，他不由感嘆，不論男頻女頻這年頭身世不慘，沒點心肝脾肺腎陰影都不好意思稱自己是男主了。
還好當初男頻文看得多，自我代入感強還能找著感覺。再加上演對手戲的小演員們給力，不然還真沒那麽容易入戲。
楚涵見兒子拍完戲了，急忙迎了上去，給他披上了羽絨外套，揉了揉兒子被凍紅的臉頰，關切地問道：“怎麽樣？彈弓打的疼不疼啊？”
見楚涵這麽擔心，楚元謹便安慰她笑道：“不疼，衣服厚著呢。”
聽聞，楚涵又再三檢查了一下兒子的身體，見沒有淤痕，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小雪球看了看背對著楚涵皺眉齜了一下牙的楚元謹，連忙叫住他。
“壯壯哥哥！”
“嗯？”
楚元謹不解地擡頭，就見小姑娘從口袋裏掏出一顆大白兔奶糖塞到他手裏，“吃顆糖就不疼了。”
他楞楞地接過小小雪球遞過來的奶糖，糖紙的觸感溫溫的，應該被她捏在手掌心暖了很久。
奶糖的溫度漸漸融化，漸漸溫暖了他的手掌。
看著小姑娘認真的表情，楚元謹不自覺地翹起嘴角。
他忍不住擡起手，摸了摸小姑娘毛茸茸的腦袋，笑道：“謝謝你，小雪球。”
楚元謹的戲份不多，不過來了短短幾趟，他參演的第一部戲就殺青了。
與此同時，除夕也快到了。
整個小區的住戶早在一周前就開始準備過年的事項。家家戶戶都開始貼起了春聯，掛起了紅燈籠
楚涵一家子三天前就開始大掃除，洗洗曬曬的好不忙活。年三十當天，楚涵帶著兒子去了趟超市和菜市場。
因為楚元謹的緣故，今年楚家年底的收入比以往多了不少。用著這筆錢，楚涵為家裏添置了不少新的生活用品。還買了一大堆兒子愛吃的東西。除此之外，他還給母親和兒子買了一身新衣服。美名其曰“過新年換新衣。”
楚涵對家人向來是舍得花錢的，但對自己一直都是摳摳搜搜的。先前，母親生病，兒子上幼兒園，吃穿用度都是錢。她一個人賺錢當然得節省，恨不得一塊錢掰成三塊來花。也就這一次因為兒子的緣故，家裏突然多出了一大筆收入這才舍得這麽買。
看著楚涵身上的舊衣服再看了看自己身上暖和的新冬衣，楚元謹只覺得自己的眼睛莫名的有些酸澀。他不是真正的壯壯，可這些日子他受到的關懷確是實打實的。
他自小家庭條件優渥，父母一直忙著在外頭做生意，也不怎麽管他，都是靠著保姆帶。他和妹妹都是靠自己，和父母一年也見不著幾回面。久而久之，兩人對親情也比較淡薄。
可自從到了這兒變成了“窮苦家庭”的娃，又遇到了楚涵和譚映香這般實打實關愛孩子，哪怕是苦了自己也不能苦了他的家長，饒是他這麽沒心沒肺的性格都有些過意不去了。
想著，他便下定決心一定要想辦法改善家裏的處境，讓媽媽和外婆過的幸福。
“媽媽，我以後一定會多賺些錢的！”
楚涵正包著餃子，聽見兒子突然冒出了這麽一句話一時間不由楞了楞。就見兒子表情認真道地看著她，“咱們一定會過上好日子的！”
楚涵聽聞樂了。這麽點大的小孩兒都這麽會說話了。不管未來能不能實現，但此時的她聽見這話是幸福的。
臉上的笑意止不住地往外冒，楚涵摸了摸兒子軟乎乎的小臉蛋道：“好。媽媽等著。”
大年三十，爆竹聲聲除舊歲，幸福小區地處城郊結合部，地方偏，所以關於煙花鞭炮的管制沒有那麽嚴。一到晚上十一點多，各家各戶紛紛跑出來點起了鞭炮。
外頭聲音太響，聽不清春晚表演的節目，於是楚涵便幹脆帶著兒子和母親去外頭看煙花。璀璨的煙花在空中綻放，將漆黑夜空照的一片閃亮。
小區裏頭的孩子都跑了出來。楚元謹眼尖地瞧見了大寶正拉著他爺爺往孫婆婆的小店跑，似乎是要買煙花鞭炮來放。
楚涵順著兒子的目光看到了不遠處的爺孫倆，便以為兒子也想買煙花來玩，於是就說：“咱們也去買點煙花過來放放吧。”
話畢就帶著楚元謹來到了孫婆婆的小店。今年孫婆婆的兒子女兒一反常態地沒接她去大城市裏，反而回到家裏和母親守著小店一塊兒過年。
“爺爺，我要放那個最大的。”
陳大爺看著眼前炮筒的直徑跟臉盆差不多大的鞭炮忍不住嘴角抽搐。真不知道自家孫子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傻大膽，這麽大的鞭炮也敢放。
大寶同學見爺爺無動於衷便急了，就見他咧著嘴露著小豁牙奶聲奶氣地拉著陳大爺的袖子撒嬌道：“爺爺，給我買嘛~”
孫子要買鞭炮自然是得滿足他的，可也不能隨便買。那麽大的鞭炮，他一個大人點著都覺得有些怕，更別提孫子那麽小的孩子了。再說，這麽大的鞭炮點起來也不知道安不安全。
於是，陳大爺想了想便道：“咱們買別的吧。”話畢他指著一旁放著的手持冷焰火，“這個怎麽樣？你看對面小花她們都在買這個玩呢。”
大寶聽聞便順著爺爺所指的方向望去，發現一群小朋友手裏拿著閃閃發光的煙火棒揮舞。看著鄰居家的小夥伴玩的這麽開心，一時間大寶不由心動了。連忙改變主意，指著煙花棒道：“買這個買這個！”
陳大爺沒想到孫子這麽好哄，連忙點頭應道：“好好好！”
楚涵見狀便對兒子道：“咱們也買點這個來玩吧。”
也許是因為被節日的氣氛所感染，楚元謹難得有了童心，便笑著點點頭。
看著遠處和大寶他們玩的開心的兒子，楚涵不自覺地露出了幸福的微笑。要是以後都能這麽開心就好了。
點燃煙火，全家守歲。十二點一到，新年的鐘聲響起，微信朋友圈裏到處是新年祝福。
楚涵正翻著朋友圈，手機卻突然震動了一下。打開聊天界面一看，原來是同事以及好友們發來的新年祝福。
絕大多數人的信息都很簡單，就是朋友圈裏最常見的祝福詞，一看就是群發的。
唯獨姜默的消息在這一堆群發的祝福詞中顯得格外的另類。
“新年快樂。這是我認識你的第九年，也是我喜歡你的第九年。”
看著對話框那短短幾個字，楚涵的大腦頓時宕機。就見對話框又變成了正在輸入中的狀態。即便不知道對面會發什麽內容，可楚涵的心仍舊不自覺地加快。
就在她耐心等著對面下一句話，對方停止輸入了。還不等她搞明白，手機鈴聲卻突然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正是姜默。
楚涵深吸了一口氣接起電話，佯裝鎮定：“餵？”
“我在你們小區對面的公園裏。”電話的聽筒裏傳來了男人清潤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好聽，“咱們見個面吧。”
楚涵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想的。在接到電話後，她第一反應就是看了看身上的衣服。一時間有些懊惱。因為年三十在家，她也穿的比較隨意。
現在姜默要見她，她穿的這麽樸素，會不會不太好？
可是現在換衣服打扮也來不及了。
怕人等急了，楚涵當機立斷對譚映香道：“媽，我有事出去一會兒，壯壯要是玩好了您就先帶他回家。”
譚映香聽聞，有些擔憂：“這麽晚了，你出去做什麽呀？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楚涵笑著打哈哈道：“沒事。我去去就回來，很快的。”話畢，來不及跟母親細說她便轉身飛一般的跑了。
譚映香眨了眨眼，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女兒這副模樣。
這麽晚了，到底有什麽事呢？
不遠處，正玩著煙火棒的楚元謹不由彎了彎嘴角。看來姜默還是挺給力的嘛。看楚涵這副模樣，只怕是好事將近嘍。
楚涵氣喘籲籲地跑到了小區外的公園裏頭，四周漆黑，唯有一排路燈點亮了黑暗。姜默身穿著呢大衣倚靠在路燈下，燈光映照著他，將影子拉的老長。
籠在袖口裏的手緊了緊，她鎮定地揚聲喚道：“姜默！”
聽聞，姜默連忙直起身擡眼看向來人。
昏暗的燈光下，就見他邁開長腿朝著她走了過來。
不知為何，她只覺得今晚的她似乎有點不一樣。
楚涵的心咚咚咚地跳了起來，“你怎麽來了？”
他在她的面前站定，沒有回答她，只是垂眸看著她：“看到我剛發的信息了嗎？”
聽他問起，楚涵有些緊張，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看了。”
“你的答覆是什麽？”姜默不給她當鴕鳥的機會直接開門見山問道。
聽聞，楚涵忍不住臉頰發燙。
其實她之前就隱約感覺到了姜默對她的好感，可她一直不敢回應。如今的她和姜默實在相差太大。
時過境遷，現在的她不比當年。先不提她是個單親媽媽，而姜默卻還是未婚的黃金單身漢。再論家室，她家早就破產了，而姜默還是從前的那個天驕之子。
不論從哪方面看，兩人都不是特別合適。
感情上她確實對姜默動心了，但是理智制止了她，不能這麽自私。
他可以找到更好的，她不能這麽耽誤他。
楚涵咬了咬唇，聲音悶悶道：“我們不合適……”
“沒有合適不合適！”楚涵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對方打斷了。
“只有願不願意。”
就見他目光灼灼地盯著她，“你願意嗎？”
看著他發亮的眼眸，楚涵的心又重重地跳了兩下。
“楚涵，我喜歡你。不只是朋友的喜歡，是男人對女人的那種喜歡。”話畢，姜默突的俯身擁住她，托起她的後腦勺，低頭在她的唇上印下了一個吻。
一個像羽毛一樣輕柔溫暖的吻。
一如姜默帶給楚涵的感覺。
此時，滿城的煙花燃起，她在絢爛的夜空裏瞪大了眼睛，大腦徹底停止運轉。
良久，他離開了她的唇。
看著眼前發呆的小女人，他笑了笑。
楚涵沒有推開他，這說明她的心裏是有他的。
於是，他也不執著於從她口中聽到答案，只霸道地宣布：“我就當你是答應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2-29 07:44:00~2020-03-01 11:36:4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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