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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六章 關中攻略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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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超悍勇無雙,這些年在涼州,與關涼諸將打,與羌人打,無一不勝。除了馬岱與龐德能稍得他重視之外,這三輔與涼州,基本上他就橫趟了。二十來歲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此時他手裏有兵有將,而他父親竟然有投降的念頭。這讓馬超如何能接受?

不打一場,馬超是絕對不會甘心的。劉備敗了,他馬家繼續世鎮涼州。劉備麾下真有與他不分伯仲的人物,那他繼續為劉備效力,也不算辱沒了他。

這下好了,兒子跟老子的意見相左。馬騰也抓了瞎。他極愛這個長子,覺得他英武極類先祖伏波將軍馬援。於是用心栽培,把家族未來的希望基本上全放在馬超身上。現在馬超在軍中的聲望,一半靠他自己,一半卻是靠了馬騰支持。馬超現在在軍中已經有了不少一批少壯派的支持。若他一心要與自己這個老子對著幹,搞不好軍隊就要分裂。這卻不是馬騰願意見到的。

馬騰看看馬休、馬鐵幾個,又看看馬岱與龐德。如果說馬騰這種老一輩人物對朝廷還有幾分敬畏之心的話。馬岱與馬超這種漢靈帝後期才出生,這些年才成長起來的年輕人,卻對朝廷沒半分好感。他們自出生到成長,就從來沒有感受到過朝廷的威嚴。打小就只聽到這裏叛了,那裏反了。誰誰誰又自立了。在這期間,朝廷只能坐視旁觀,連個救火隊員的資格都混不上。漢王朝在這個時候歷史上是靠曹操養,現在是靠劉備養。你說這樣的朝廷,馬超如何會敬畏、會效忠?中原諸侯都對朝廷愛理不理,想當皇帝的人一大把。就更不用說亂了百來年的涼州了。

作為一個有志向有追求的武人,龐德考慮了一陣,還是開口了:“將軍,莫如先遣使問韓將軍意見。實在不行,也只好與朝廷兵戎相見了。”

說完之後,又長嘆一聲:“只望將來大將軍莫要怪罪吾等才好。”言語間卻是不太看好自家能贏。

這話的意思誰都明白,馬騰聽了面無表情,馬休卻是跳了出來:“令明,何必漲他人志氣,滅自家威風。依汝之見,吾等必輸麽?”

龐德便對馬休道:“仲美,吾嘗聞大將軍麾下,關、張、黃等諸將,皆為萬人敵。如今更有呂布等驍騎為之效力。今大將軍自引兵來,關、張、黃、呂諸將一個也未見。可見大將軍之自信。”

馬休皺眉道:“或許是劉玄德太過自信了。”

龐德肅然道:“大將軍自起兵來,攻無不取,戰無不勝。為當世用兵大家。其又豈會有驕縱之心?”

馬騰一揮手,道:“好了,好了,吾先遣使問韓文約。”兩家結盟共同進退,現在袁尚來了。也得問問韓遂意見才是。

龐德見馬騰開口,便不再多言。馬騰這邊便寫了封信,派人到金城尋韓遂去了。馬超這會卻在校場來往縱橫。他雖已成家,卻不太好男女之事,每日裏只是打熬氣力,與士卒為伴。袁尚在客館,坐等馬騰音信。有仆從探得馬超言語與其父相異,往告袁尚。袁尚聞之大喜,遂來尋馬超。至校場門口,乃請見。

馬超在校場聞之,便使人放行。袁尚進來之後,只見校場之上,馬超頂盔貫甲,跨馬搖槍,往來突襲,來去如風。將校場之上的障礙一一擊飛在地。袁尚自身武力不高,但他卻是見過河北四庭柱的英姿的。眼力仍在。見狀不禁高喝一聲彩。須臾,馬超促馬奔至袁尚跟前,一股惡風伴著殺氣撲面而來。袁尚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馬超心道此人卻是個有膽色的。於是收起輕視之心,便翻身下馬,將兵器與愛駒交給仆從。然後道:“顯甫不在館驛歇息,怎地來了此處?”

袁尚道:“若不來此,怎得見孟起之英風。”

這話說得舒服極了,馬超哈哈大笑。然後尋了一處坐下,對袁尚道:“閑來無事,顯甫不如且講中原諸事,也好讓我一開眼界。”

袁尚聽了心中便是一喜,暗道果然沒錯,這馬超與馬騰不同,胸有銳氣。如此說來,若能堅馬超之心,再說動馬騰,就容易多了。於是便也坐了下來,很認真的給馬超說起這些年的中原諸事來。

馬超對中原諸事,並不是不知道。只是關山阻隔,他也只是知道個大概罷了。又哪裏了解得如袁尚所說的那麽詳細。

說到自家兵敗的時候,袁尚恨恨道:“若不是那郭圖背主求榮,賣我營中虛實,且曹孟德又背盟不救。先父如何能至如此。”

把界橋之敗的黑鍋扣到郭圖和曹操的身上。再把並州之敗,扣到張燕身上。要不是這些人投降的投降,坐視的坐視,並州怎麽會失呢?界橋大營怎麽會破呢?

馬超只知道劉備大發神威,蕩平並、冀,一舉覆滅袁紹,又哪裏知道這麽多隱密之事。聽袁尚恨恨不已,卻是只當了真。

馬超心道,自家與韓遂結盟,不也是如此?當年一道結盟抵抗李傕、郭汜等人的壓力。現在關涼只剩下一個李傕。兩家不也漸漸親密不如從前,而麾下兵馬也開始摩擦不斷?若無那郭圖賣主,曹操背盟,這袁劉兩家爭鋒,卻不知道要拖到何時去。

遠在千裏之外的郭圖靜坐府中,沒由來的後背一寒。卻不知道袁尚把他的名聲傳揚到涼州去了。

馬騰的使者拿著馬騰的親筆信,一路西行到了金城。韓遂本身就是金城人,他在涼州,除了缺糧之外,基本上也不管金城郡之外的地方。只把這裏經營得鐵桶一般。當年他聚眾十萬,後來發覺以涼州之財力,實在是養不了這麽多人。於是便遣散大部分老弱,只留精銳。如今他的麾下兵馬,實力比起之前,卻是不降反升了。

李傕之前也派了使者來游說於他。但他卻不置可否。當年李傕把他與馬騰打得大敗,若不是他與樊稠是熟識,以言語說動樊稠的話,搞不好小命都沒了。雖然逃回了涼州,但卻被李傕給降職成了雜號將軍。若說這心裏不恨,那是假的。

能看著李傕著急上火,就能讓韓遂高興很長一段時間了。現在馬騰的信使又來,卻終於讓韓遂認識到了這個問題的嚴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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