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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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夫妻很怕小男孩, 哆哆嗦嗦藏進了衣櫃。
童稚的男孩聲越來越近，笑嘻嘻唱著：“翻翻翻花繩，繞上手指打好結, 拉住線勾出形, 翻的花樣真逗人……”
如果不聽背後的故事, 單聽童謠的話，是一首很簡單輕松的兒歌, 但現在屋裏人都知道, 再聽歌曲不亞於催命符了。
男孩稚嫩的聲配著歡快的曲調, 在這陰森老舊鬧鬼的公寓樓更顯得恐怖。
聲音停到了一處門口，男孩笑嘻嘻問：“要翻翻繩嗎？很好玩的。”
自然沒人回應。
陳采星在想死亡條件是什麽, 沒有屋主的邀請不能進入嗎？那這條件跟中低等差不多了。他正在想, 小男孩開口了, 同樣嘻嘻笑說：“哥哥，翻翻繩翻翻繩。”
門‘砰’的被打開, 很快響起一聲慘叫聲。
陳采星皺著眉, 因為他還聽到衣櫃那對鬼夫妻抱著一起哆哆嗦嗦說：‘翻翻繩了。’、‘他們又來了。’、‘不知道今晚翻什麽。’
不知道哪間房，聽聲音離他們這兒挺近的。
慘叫一直持續，此起彼伏, 死的不只一位。
“咯咯咯咯。”
“真好玩真好玩。”
小男孩清脆的笑聲，拍著巴掌，有節奏的唱：“你翻一個大雞爪，我翻面條一根根, 你翻一個大雞爪，我翻面條一個個……”
就這一句來回唱著, 配著男孩鼓掌節奏聲。
陳采星就是在這種環境下，眼皮沈甸甸的睡著了。
他做了夢, 夢到了他們住的房間鬼夫妻生活。
女的身姿單薄，樣貌說不上漂亮但給人感覺很面善舒服。男人小平頭，中等身高，長得普通。兩人應該是才結婚，女人是幼兒園老師，男的是木匠，給人新房打櫃子的。
女人下班回來，男人就做好了飯菜。
或者女人帶著一些花束回來布置在房間。
‘教師節，幼兒園小朋友送的好不好看？’
‘好看，我媳婦兒最好看了。’
男人笑的幸福憨厚。
這所小屋子很少見到陽光，也有黴味，但兩口子每天打掃收拾的幹幹凈凈，日子過得緊巴巴，男人也會時不時買點糕點蛋糕給媳婦兒，他自己不吃就在旁邊看老婆吃，女人會撒嬌餵男人一大口。
兩夫妻很甜蜜，雖然手頭不富裕但兩人能看出來是真的滿足感到幸福的。
……
陳采星醒來，一看時間才六點。按照郭昱搞到的迷信說法，六點雞鳴太陽升起，陰氣降陽氣升鬼怪回避，屬於人的世界。
起來打開衣櫃，裏面空蕩蕩的，昨晚那兩只夫妻鬼不見了。
看來郭昱搞的也不是假的。
背後傳來小九迷迷糊糊聲：“姐姐？”
要是以前，陳采星可能會上床抱著小九繼續睡，現在頭也沒回說：“別睡了，起床。”
惡毒後姐本姐了。
元九萬：……
陳采星將頭發紮了起來，簡單洗漱了下。外頭客廳郭昱還睡得沈，他弄完，程立峰也起來了，兩人打了個照面。
“昨晚你聽見了？”
“你房間的鬼男女，還是翻花繩？”程立峰說到這兒，看了眼陳采星，解釋：“我買了速度，會很快趕到的。”
意思不是昨晚他沒出手看著鬼男女對陳采星做威脅。
陳采星不在意，“沒事，我身上有護身符。”
“我姐姐，我會自己保護。”元九萬盯著程立峰目光很鋒利。
程立峰：“知道了，九妹。”
“哈哈哈哈哈。”陳采星當場笑死，沒想到程立峰還會懟人，揉著氣呼呼小九的卷毛，說：“都是一個隊伍自己人，行了啊。”
元九萬：……再也找不回星星對他の偏愛了。
“出去看看？”程立峰問。
陳采星點頭。
屋子裏郭昱還睡，三人出去，整棟樓靜悄悄的，大家像是還在熟睡，不過陳采星能感覺到幾處投來窺視的目光，看來還有玩家醒了，只是保險起見並沒有出房門。
沒有管幾處目光。
昨晚的慘叫聲挺近的，陳采星以為出事的是隔壁房，結果隔了兩間房。
“這裏的隔音措施跟沒做一樣。”
房門緊閉，陳采星推了下，是從裏面反鎖的。昨晚聽的動靜，大門敞開的，他試著敲了敲，不知道裏面住的是玩家還是空房間。
安安靜靜，沒人回應。
“我來吧。”
陳采星想起程立峰的技術，讓開身。程立峰只看了眼鎖，從褲兜掏出鐵絲開始搗鼓起來，陳采星想起還沒學技術，就在一邊偷師。
程立峰看了笑說：“我回頭教你。”
“行。”陳采星答應，他老忘這事。
元九萬看著兩人在一起‘學習交流’，露出檸檬表情，舉手表示自己存在感。
“姐姐，我也可以教你。”
“你會？”
元九萬就是不會都要會！連忙點頭：“會的。”
‘哢’門開了。
陳采星不再閑聊，老舊的門，隨著力道，緩緩響著‘咯吱——’聲。
撲鼻的血腥味迎面而來。
房間格局一樣，狹小的客廳，老舊的風扇上吊著兩具屍體，屍體肚子被剪開，腸子扯了出來，繞到頸部吊在風扇上，兩具屍體胳膊自然垂落，手腕處光禿禿的沒有手，地上丟了四只手。
你翻一個大雞爪，我翻面條一根根。
昨晚小鬼念得童謠。
手就是雞爪，面條一根根就是腸子。
陳采星蹙著眉，忍著反胃欲望，程立峰率先進去了，繞著地板上的血，不過太多了，離屍體很遠的時候就站著不再上前。
房間裏就一男一女兩人玩家，全都死了。
不知道什麽時候門口來了幾位玩家，看到門裏客廳場景，有的去吐，有的沈默沒有說話，即便是老手們在游戲裏見慣了生死，面對屋子裏的慘像，還是不寒而栗。
誰都不知道今晚會不會是他們。
“他們倆昨晚幹什麽了？”
有人提出疑問，是想推測死亡條件，不可能隨隨便便挑個人就殺吧？
“沒什麽啊，天黑後我看他們進房間，再也沒出來過，對了，房間裏傳出搗鼓聲，不過大家房間差不多，應該是安裝攝像設備。”
陳采星被提醒到，看了眼櫃子高處，那邊閃爍著紅色攝像頭，表示還在工作。所有人都想到一處。
“拿下來看看。”陳采星說道。
玩家們覺得難受恐怖，可還是只能做。
在靈異游戲裏，能走到今天，除了運氣錦鯉附身一路抱大腿外，大家都是一樣硬扛著過來的，害怕恐懼，也知道躲不過去，只能幹。
“誰去拿？”門口玩家們面面相覷，這種死了玩家的房間，一地面的血，要拿東西可以躲著屍體，但腳下的血一定會沾到，還不知道看攝像機會不會也是死亡條件。
陳采星一看就知道那群人想什麽。
“吃飯算不算死亡條件？”
“喝水算嗎？”
“在房間裏別睡了，都死過人。”
陳采星三連問，最後一問時，看到每個玩家臉上露出各異的神色。看來昨晚每個房間都鬧鬼了。他不在等，擡腳打算自己拿，程立峰說：“你不方便，我去。”
“我怎麽就不——”
他看到程立峰望著他肚子的眼神。
陳采星：……
他才沒懷孕，只是啤酒肚！
“姐姐我去拿。”元九萬說完爭著搶著吧嗒吧嗒跑過去踩在凳子，拿櫃子上的攝像機。
陳采星望著程立峰說：“小孩跟你爭風吃醋，別介意。”
“不介意，我也沒惦記他喜歡的。”程立峰意有所指說。
陳采星笑：“好兄弟。”
很快元九萬拿到了相機，原路返回時，不知道哪裏刮來的風，吹的風扇上屍體晃動搖擺，身上的腸子甩啊甩，門口玩家喊：“動、動了。”、“還有腸子，我要吐了。”
“別亂動啦，很煩的。”元九萬抱著攝像機看都沒看脆生生說著。
屍體：……行叭，收工。
“姐姐拿到了你看。”元九萬噠噠噠的跑過來獻寶給陳采星，還看了眼程立峰。
程立峰：“你行。”
元九萬：……感覺被內涵幼稚了。
陳采星笑的頭掉，捧著相機說：“走吧回去吃早飯。”門口一群玩家都看向陳采星懷裏的相機，欲言又止，陳采星笑盈盈說：“想一起看？不怕死亡條件了？不然我們先看，沒死再給你們？”
玩家們：……你說的這麽貼心，他們不知道接什麽話了。
回到屋子裏，郭昱醒來了，頂著一頭雞窩，掛著眼屎，說：“怎麽從外頭回來了？怎麽了？”
睡了一晚的郭昱什麽都不知道。
陳采星笑瞇瞇說：“想知道啊？來來來，給你看個東西。”晃了下手裏的相機。
“我去洗個臉，馬上。”郭昱不明所以，以為陳采星他們看過了，就只剩他一人，急沖沖往浴室去，快速洗漱完，“來了來了。”
攝像機打開。
陳采星掏出食物，喝了口酸奶壓壓剛才的畫面。郭昱一看，覺得應該沒什麽，星哥還有胃口吃東西，於是大喇喇的拿著食物一邊吃一邊看。
鏡頭裏是男女玩家說話聲。
“先把攝像架好吧，餓了嗎我背包還有吃的，一會簡單吃點。”
“……鏡頭對著很煩，我知道，死亡條件，你安著吧，我就是抱怨下。”
弄完兩人簡單吃東西，吃完東西，女玩家說：“我去貼驅鬼符。”
“行。”
就看女玩家拿著黃符紙去了臥室。
沒有鏡頭了，過了一會兩人洗漱完，回到了臥室。房間安安靜靜的，沒什麽聲音，這段很無聊，郭昱按了快進，不過也不敢太快，停停看看，恰好這段有聲音了。
郭昱松開快進的手，陳采星看了眼時間，果然是零點以後。
鏡頭裏男玩家先出來，像是夢游似得在客廳轉了圈，不過沒出什麽事又進了臥室。
很快有聲音響起。
‘翻翻翻花繩，繞上手指好打結……’
童聲在鏡頭的聲音很詭異。
門砰的開了。
鏡頭裏兩個七八歲大小長得一模一樣的小男孩出現了。
郭昱手裏的面包不香了，覺得房間都冷了很多，“是那對雙胞胎。”
小男孩長得乖巧可愛，大眼睛，軟軟的黑發，下巴尖，小小的瓜子臉，身上是白T印著小黃鴨子，穿著背帶褲，小皮鞋，白色的襪子。男女玩家可能害怕，客廳的燈沒關，所以拍的小男孩很清晰，兩個男孩眼角帶著一顆紅色的痣，小小的一點，一個在左眼一個在右眼，要是沒有這個，還真是不好判斷誰是誰。
‘……你翻一個大雞爪，我翻面條一根根……’
童謠還在繼續，右眼痣的小男孩拍著掌，笑嘻嘻說：“翻翻繩咯，來玩呀。”
男女玩家就從臥室出來了，左眼痣的男孩拿出了一把大剪刀，稚嫩的小臉露出天真可愛的笑容，“你翻一個大雞爪，我翻面條一根根……”
之後的鏡頭畫面因為太血腥了，陳采星不想口述，主動打上了馬賽克。
看完後。
郭昱：食不下咽，徹底沒了胃口。
他看了眼星哥，還在吃，不由心生佩服。
“不愧是我元姐。”
“昨天五點後各回各的房間，這兩位也沒出來，在房間客廳的對話和行為來說，跟我們沒什麽區別。”
安相機攝像頭，抱怨幾句，洗漱，回主臥。
他們也差不多是這個節奏。
唯一的就是：“女玩家貼了驅鬼符。”
程立峰點頭，也想到了。
“昨晚後半夜，你有沒有睡得特別好？”陳采星想起昨晚怪異的地方，這裏房間隔音不好，男女玩家死的房間內不斷傳來叫聲還有童謠聲，但他在這種時候竟然睡過去了。
不應該的。
程立峰說：“是。我一向睡眠淺，很戒備，後半夜玩家房間出事，我聽到聲響，聽著聽著就睡著了。”
郭昱就更不用說了。平時再心大，也不會像昨晚那樣。
“什麽東西或者因素在幹擾我們，讓我們睡過去。”陳采星很不爽，睡過去之後呢？“檢查下我們房間攝像頭。”
“對對對。”郭昱想起來這個。
客廳攝像機先檢查了翻，沒什麽。各自檢查各自身上的，郭昱看到後半夜有個小平頭男鬼往他身體裏鉆，男鬼操控著他的身體，不過沒使用太多。程立峰也是，鉆進郭昱身體的小平頭像是挑挑揀揀什麽似得，嫌棄的從郭昱身上出來，跑到程立峰身上。
唯獨陳采星和元九萬沒有受兩只鬼附身。
陳采星看向元九萬。
元九萬：……
“大概是同行叭。”
郭昱：“懂懂懂，同行附身，面斥不雅。”
陳采星：……郭昱是被九妹糊了眼睛吧！
神tm的同行面斥不雅。
不過陳采星確實是因為小九受到了庇佑，元九萬不想說，他這個得了利益的也不會逼，不然真是又當又立了。
元姐雖然綠茶，但不婊。
陳采星摸了把小九的卷毛，“咦？”
“怎、怎麽了？哪不對嗎？”郭昱剛看完視頻還很怕。
陳采星盯著小九，“你發夾怎麽沒了？我找找，給我們漂亮可愛的九妹戴上。”
元九萬鼓起勇氣，“星星，不戴好不好？”
“你說了，這個世界任我為所欲為。”陳采星露出一口牙，“不行。”
元九萬：……
可憐巴巴的掏出發夾，那只墨綠色緞帶蝴蝶結發夾，在燈光下閃耀著綠色的光芒。
程立峰和郭昱同時投入同情的目光。郭昱還嘀咕說：“老程，幸虧你懸崖勒馬，元姐這種極品——女神，普通凡人是頂不住的。”
陳采星當沒聽到郭昱在內涵他，冷笑一聲，郭昱現在完全被小九妹糊的沒了理智。
他給小九紮了個小揪揪，加上了發夾，端看一番，“真是漂亮可愛的小九妹。”
元九萬：卑微發綠，在線求饒。
“看來雙胞胎出來殺人後，房間玩家會陷入熟睡，這個時候房間裏鬼怪會上玩家的身。”陳采星將話題又拉響正軌，“不知道上身時間長了會怎麽樣？”
郭昱表示這題他會，舉手說：“我看恐怖片還有看的書，時間長了就奪舍，會不會留在這裏出不去了？”
“誰知道。”看來還是有限制，誰知道上身幾天算‘時長’？
起來得早，說完話還不到七點，外頭有玩家在尋找線索，郭昱看的眼熱，急吼吼的怕落人後面找不到線索，四人便出了房間。陳采星手裏拿著手機，點開了APP，觀看人數一萬八，不知道多少水分，全都在刷彈幕。
【美女主播膽子真大，嚇死我了。】
【臥槽你們這直播真的假的？隔壁的男女主播昨晚沒了，全程直播下來了，就是可惜血腥鏡頭打了馬賽克。】
【都打馬賽克了那當然是假的，前面什麽智商？這些靈異主播就會弄虛作假吸引觀眾。】
【我覺得好像真的啊，昨晚那鏡頭好詭異，還有早上主播身上的鏡頭看到隔壁主播死了，掛在風扇上好可怕。】
【主播別作死了，你那麽漂亮，我包養你啊，掙著個沒命錢做什麽。】
陳采星掃到那條要包養他的，本來想懟回去，關鍵時刻想到自己這個世界的人設，笑嘻嘻說：“要包養我的，可不能說話不算數，我在這裏吃不好睡不好，要是有哪位小哥哥願意，可以給我叫個外賣。”
彈幕：【？？？】
【我可以我可以！雖然我不能陪漂亮小姐姐一起玩游戲但我可以！】
【小姐姐要吃什麽？我黃少請客。】
陳采星撩著頭發開始了騙吃騙喝路，鏡頭對著公寓樓緊閉的大鐵門，鐵門是柵欄有空隙的那種。
“先說好了，五星以下的水準不要哦~”
彈幕：【五星勸退。】
【前面的黃少，漂亮小姐姐留給你了，五星我不行。】
【一個垃圾主播，騙吃騙喝還挑三揀四，你賣嗎？】
“我賣鬼，你要嗎？敲門、砍頭、附身一條龍怎麽樣？”
彈幕：【……】
【這位老姐很剛啊。】
【剛就別要別人送飯，假惺惺，綠茶婊。】
“是的哦，綠茶本茶，不服氣的可以上門打我哦~”陳采星說著，看了眼圍觀人數已經三萬多了。沖著鏡頭眨了下眼，撩著頭發飛吻：“記得送飯哦~”
退出APP，將手機放回口袋。
陳采星發現周圍玩家都在打量他，不由理直氣壯說：“我們來是做直播的，要記住自己本職，一個個沒點上進心，看我做什麽？好好工作，爭取早點火。”
其他玩家：……zz吧。
郭昱小聲說：“元姐，他們看你很像看智障。”
“知道還說。”陳采星瞥了眼郭昱，“你是不是打著，我沒了，小九就是你的？做夢，死心吧。”
元九萬虎視眈眈目光瞪郭昱。
郭昱：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四人在一樓轉了圈，公寓樓四四方方，一排七個房間，所有的房間都看了圈，也有小孩住的痕跡，不過是女孩衣服，大小也不是雙胞胎兄弟年齡的。
看來一層不是雙胞胎的家。
“要去樓上啊。”郭昱擡著腦袋往上看。
大早上的光線就很暗，一圈圈的樓梯，看得人眼暈，像是迷宮，尤其經紀人臨走前說樓上鬧鬼、鬼打墻、跳樓等話，大家對上樓都有莫名的恐懼。
但不上行嗎？
這個世界主題就是翻繩謠的雙胞胎男孩，一樓沒線索，只能上。
“走吧。”陳采星率先打頭陣。
郭昱只能咬牙跟著，元姐看著漂亮，還是彪啊，是個爺們！
公寓樓是繞著的，大門左右兩側各有樓梯。陳采星四人沿著樓上往上走，其他四位玩家思量了翻，有的想上被同伴拉住了，搖頭，意思不著急，才第一天還是早上，先看著四個有沒有事再說。
就像經紀人說的，除了一樓那一排水電通著，樓上沒電。所以過道很黑，明明是白天，跟晚上似得。
“你們有沒有覺得更冷了？”郭昱小聲問。
陳采星走在前頭，頭也沒回說：“你先別自己嚇唬自己。”
“行叭。”郭昱顫顫巍巍的。
很快上了第二層，過道欄桿漆斑駁，郭昱總覺得很冷，越走背越沈，耳邊還傳來陣陣的冷風，他看了眼前面三人背影，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三人背影不對勁。
“星啊？”
“老程？”
“小九？”
沒人回應他。反倒是背後耳邊傳來元星徐徐的聲：“好哥哥，你在叫我嗎？”
郭昱：元姐還從沒叫過他好哥哥，叫的他背後一片冷，比鬼趴著還瘆得慌。
“好哥哥，你回頭看看我呀。”元姐嬌俏誘惑的聲。
郭昱：……
“兄弟，我勸你善良。別學元姐，你學不像的，會被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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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稚的男孩聲越來越近，笑嘻嘻唱著：“翻翻翻花繩，繞上手指打好結, 拉住線勾出形, 翻的花樣真逗人……”
如果不聽背後的故事, 單聽童謠的話，是一首很簡單輕松的兒歌, 但現在屋裏人都知道, 再聽歌曲不亞於催命符了。
男孩稚嫩的聲配著歡快的曲調, 在這陰森老舊鬧鬼的公寓樓更顯得恐怖。
聲音停到了一處門口，男孩笑嘻嘻問：“要翻翻繩嗎？很好玩的。”
自然沒人回應。
陳采星在想死亡條件是什麽, 沒有屋主的邀請不能進入嗎？那這條件跟中低等差不多了。他正在想, 小男孩開口了, 同樣嘻嘻笑說：“哥哥，翻翻繩翻翻繩。”
門‘砰’的被打開, 很快響起一聲慘叫聲。
陳采星皺著眉, 因為他還聽到衣櫃那對鬼夫妻抱著一起哆哆嗦嗦說：‘翻翻繩了。’、‘他們又來了。’、‘不知道今晚翻什麽。’
不知道哪間房，聽聲音離他們這兒挺近的。
慘叫一直持續，此起彼伏, 死的不只一位。
“咯咯咯咯。”
“真好玩真好玩。”
小男孩清脆的笑聲，拍著巴掌，有節奏的唱：“你翻一個大雞爪，我翻面條一根根, 你翻一個大雞爪，我翻面條一個個……”
就這一句來回唱著, 配著男孩鼓掌節奏聲。
陳采星就是在這種環境下，眼皮沈甸甸的睡著了。
他做了夢, 夢到了他們住的房間鬼夫妻生活。
女的身姿單薄，樣貌說不上漂亮但給人感覺很面善舒服。男人小平頭，中等身高，長得普通。兩人應該是才結婚，女人是幼兒園老師，男的是木匠，給人新房打櫃子的。
女人下班回來，男人就做好了飯菜。
或者女人帶著一些花束回來布置在房間。
‘教師節，幼兒園小朋友送的好不好看？’
‘好看，我媳婦兒最好看了。’
男人笑的幸福憨厚。
這所小屋子很少見到陽光，也有黴味，但兩口子每天打掃收拾的幹幹凈凈，日子過得緊巴巴，男人也會時不時買點糕點蛋糕給媳婦兒，他自己不吃就在旁邊看老婆吃，女人會撒嬌餵男人一大口。
兩夫妻很甜蜜，雖然手頭不富裕但兩人能看出來是真的滿足感到幸福的。
……
陳采星醒來，一看時間才六點。按照郭昱搞到的迷信說法，六點雞鳴太陽升起，陰氣降陽氣升鬼怪回避，屬於人的世界。
起來打開衣櫃，裏面空蕩蕩的，昨晚那兩只夫妻鬼不見了。
看來郭昱搞的也不是假的。
背後傳來小九迷迷糊糊聲：“姐姐？”
要是以前，陳采星可能會上床抱著小九繼續睡，現在頭也沒回說：“別睡了，起床。”
惡毒後姐本姐了。
元九萬：……
陳采星將頭發紮了起來，簡單洗漱了下。外頭客廳郭昱還睡得沈，他弄完，程立峰也起來了，兩人打了個照面。
“昨晚你聽見了？”
“你房間的鬼男女，還是翻花繩？”程立峰說到這兒，看了眼陳采星，解釋：“我買了速度，會很快趕到的。”
意思不是昨晚他沒出手看著鬼男女對陳采星做威脅。
陳采星不在意，“沒事，我身上有護身符。”
“我姐姐，我會自己保護。”元九萬盯著程立峰目光很鋒利。
程立峰：“知道了，九妹。”
“哈哈哈哈哈。”陳采星當場笑死，沒想到程立峰還會懟人，揉著氣呼呼小九的卷毛，說：“都是一個隊伍自己人，行了啊。”
元九萬：……再也找不回星星對他の偏愛了。
“出去看看？”程立峰問。
陳采星點頭。
屋子裏郭昱還睡，三人出去，整棟樓靜悄悄的，大家像是還在熟睡，不過陳采星能感覺到幾處投來窺視的目光，看來還有玩家醒了，只是保險起見並沒有出房門。
沒有管幾處目光。
昨晚的慘叫聲挺近的，陳采星以為出事的是隔壁房，結果隔了兩間房。
“這裏的隔音措施跟沒做一樣。”
房門緊閉，陳采星推了下，是從裏面反鎖的。昨晚聽的動靜，大門敞開的，他試著敲了敲，不知道裏面住的是玩家還是空房間。
安安靜靜，沒人回應。
“我來吧。”
陳采星想起程立峰的技術，讓開身。程立峰只看了眼鎖，從褲兜掏出鐵絲開始搗鼓起來，陳采星想起還沒學技術，就在一邊偷師。
程立峰看了笑說：“我回頭教你。”
“行。”陳采星答應，他老忘這事。
元九萬看著兩人在一起‘學習交流’，露出檸檬表情，舉手表示自己存在感。
“姐姐，我也可以教你。”
“你會？”
元九萬就是不會都要會！連忙點頭：“會的。”
‘哢’門開了。
陳采星不再閑聊，老舊的門，隨著力道，緩緩響著‘咯吱——’聲。
撲鼻的血腥味迎面而來。
房間格局一樣，狹小的客廳，老舊的風扇上吊著兩具屍體，屍體肚子被剪開，腸子扯了出來，繞到頸部吊在風扇上，兩具屍體胳膊自然垂落，手腕處光禿禿的沒有手，地上丟了四只手。
你翻一個大雞爪，我翻面條一根根。
昨晚小鬼念得童謠。
手就是雞爪，面條一根根就是腸子。
陳采星蹙著眉，忍著反胃欲望，程立峰率先進去了，繞著地板上的血，不過太多了，離屍體很遠的時候就站著不再上前。
房間裏就一男一女兩人玩家，全都死了。
不知道什麽時候門口來了幾位玩家，看到門裏客廳場景，有的去吐，有的沈默沒有說話，即便是老手們在游戲裏見慣了生死，面對屋子裏的慘像，還是不寒而栗。
誰都不知道今晚會不會是他們。
“他們倆昨晚幹什麽了？”
有人提出疑問，是想推測死亡條件，不可能隨隨便便挑個人就殺吧？
“沒什麽啊，天黑後我看他們進房間，再也沒出來過，對了，房間裏傳出搗鼓聲，不過大家房間差不多，應該是安裝攝像設備。”
陳采星被提醒到，看了眼櫃子高處，那邊閃爍著紅色攝像頭，表示還在工作。所有人都想到一處。
“拿下來看看。”陳采星說道。
玩家們覺得難受恐怖，可還是只能做。
在靈異游戲裏，能走到今天，除了運氣錦鯉附身一路抱大腿外，大家都是一樣硬扛著過來的，害怕恐懼，也知道躲不過去，只能幹。
“誰去拿？”門口玩家們面面相覷，這種死了玩家的房間，一地面的血，要拿東西可以躲著屍體，但腳下的血一定會沾到，還不知道看攝像機會不會也是死亡條件。
陳采星一看就知道那群人想什麽。
“吃飯算不算死亡條件？”
“喝水算嗎？”
“在房間裏別睡了，都死過人。”
陳采星三連問，最後一問時，看到每個玩家臉上露出各異的神色。看來昨晚每個房間都鬧鬼了。他不在等，擡腳打算自己拿，程立峰說：“你不方便，我去。”
“我怎麽就不——”
他看到程立峰望著他肚子的眼神。
陳采星：……
他才沒懷孕，只是啤酒肚！
“姐姐我去拿。”元九萬說完爭著搶著吧嗒吧嗒跑過去踩在凳子，拿櫃子上的攝像機。
陳采星望著程立峰說：“小孩跟你爭風吃醋，別介意。”
“不介意，我也沒惦記他喜歡的。”程立峰意有所指說。
陳采星笑：“好兄弟。”
很快元九萬拿到了相機，原路返回時，不知道哪裏刮來的風，吹的風扇上屍體晃動搖擺，身上的腸子甩啊甩，門口玩家喊：“動、動了。”、“還有腸子，我要吐了。”
“別亂動啦，很煩的。”元九萬抱著攝像機看都沒看脆生生說著。
屍體：……行叭，收工。
“姐姐拿到了你看。”元九萬噠噠噠的跑過來獻寶給陳采星，還看了眼程立峰。
程立峰：“你行。”
元九萬：……感覺被內涵幼稚了。
陳采星笑的頭掉，捧著相機說：“走吧回去吃早飯。”門口一群玩家都看向陳采星懷裏的相機，欲言又止，陳采星笑盈盈說：“想一起看？不怕死亡條件了？不然我們先看，沒死再給你們？”
玩家們：……你說的這麽貼心，他們不知道接什麽話了。
回到屋子裏，郭昱醒來了，頂著一頭雞窩，掛著眼屎，說：“怎麽從外頭回來了？怎麽了？”
睡了一晚的郭昱什麽都不知道。
陳采星笑瞇瞇說：“想知道啊？來來來，給你看個東西。”晃了下手裏的相機。
“我去洗個臉，馬上。”郭昱不明所以，以為陳采星他們看過了，就只剩他一人，急沖沖往浴室去，快速洗漱完，“來了來了。”
攝像機打開。
陳采星掏出食物，喝了口酸奶壓壓剛才的畫面。郭昱一看，覺得應該沒什麽，星哥還有胃口吃東西，於是大喇喇的拿著食物一邊吃一邊看。
鏡頭裏是男女玩家說話聲。
“先把攝像架好吧，餓了嗎我背包還有吃的，一會簡單吃點。”
“……鏡頭對著很煩，我知道，死亡條件，你安著吧，我就是抱怨下。”
弄完兩人簡單吃東西，吃完東西，女玩家說：“我去貼驅鬼符。”
“行。”
就看女玩家拿著黃符紙去了臥室。
沒有鏡頭了，過了一會兩人洗漱完，回到了臥室。房間安安靜靜的，沒什麽聲音，這段很無聊，郭昱按了快進，不過也不敢太快，停停看看，恰好這段有聲音了。
郭昱松開快進的手，陳采星看了眼時間，果然是零點以後。
鏡頭裏男玩家先出來，像是夢游似得在客廳轉了圈，不過沒出什麽事又進了臥室。
很快有聲音響起。
‘翻翻翻花繩，繞上手指好打結……’
童聲在鏡頭的聲音很詭異。
門砰的開了。
鏡頭裏兩個七八歲大小長得一模一樣的小男孩出現了。
郭昱手裏的面包不香了，覺得房間都冷了很多，“是那對雙胞胎。”
小男孩長得乖巧可愛，大眼睛，軟軟的黑發，下巴尖，小小的瓜子臉，身上是白T印著小黃鴨子，穿著背帶褲，小皮鞋，白色的襪子。男女玩家可能害怕，客廳的燈沒關，所以拍的小男孩很清晰，兩個男孩眼角帶著一顆紅色的痣，小小的一點，一個在左眼一個在右眼，要是沒有這個，還真是不好判斷誰是誰。
‘……你翻一個大雞爪，我翻面條一根根……’
童謠還在繼續，右眼痣的小男孩拍著掌，笑嘻嘻說：“翻翻繩咯，來玩呀。”
男女玩家就從臥室出來了，左眼痣的男孩拿出了一把大剪刀，稚嫩的小臉露出天真可愛的笑容，“你翻一個大雞爪，我翻面條一根根……”
之後的鏡頭畫面因為太血腥了，陳采星不想口述，主動打上了馬賽克。
看完後。
郭昱：食不下咽，徹底沒了胃口。
他看了眼星哥，還在吃，不由心生佩服。
“不愧是我元姐。”
“昨天五點後各回各的房間，這兩位也沒出來，在房間客廳的對話和行為來說，跟我們沒什麽區別。”
安相機攝像頭，抱怨幾句，洗漱，回主臥。
他們也差不多是這個節奏。
唯一的就是：“女玩家貼了驅鬼符。”
程立峰點頭，也想到了。
“昨晚後半夜，你有沒有睡得特別好？”陳采星想起昨晚怪異的地方，這裏房間隔音不好，男女玩家死的房間內不斷傳來叫聲還有童謠聲，但他在這種時候竟然睡過去了。
不應該的。
程立峰說：“是。我一向睡眠淺，很戒備，後半夜玩家房間出事，我聽到聲響，聽著聽著就睡著了。”
郭昱就更不用說了。平時再心大，也不會像昨晚那樣。
“什麽東西或者因素在幹擾我們，讓我們睡過去。”陳采星很不爽，睡過去之後呢？“檢查下我們房間攝像頭。”
“對對對。”郭昱想起來這個。
客廳攝像機先檢查了翻，沒什麽。各自檢查各自身上的，郭昱看到後半夜有個小平頭男鬼往他身體裏鉆，男鬼操控著他的身體，不過沒使用太多。程立峰也是，鉆進郭昱身體的小平頭像是挑挑揀揀什麽似得，嫌棄的從郭昱身上出來，跑到程立峰身上。
唯獨陳采星和元九萬沒有受兩只鬼附身。
陳采星看向元九萬。
元九萬：……
“大概是同行叭。”
郭昱：“懂懂懂，同行附身，面斥不雅。”
陳采星：……郭昱是被九妹糊了眼睛吧！
神tm的同行面斥不雅。
不過陳采星確實是因為小九受到了庇佑，元九萬不想說，他這個得了利益的也不會逼，不然真是又當又立了。
元姐雖然綠茶，但不婊。
陳采星摸了把小九的卷毛，“咦？”
“怎、怎麽了？哪不對嗎？”郭昱剛看完視頻還很怕。
陳采星盯著小九，“你發夾怎麽沒了？我找找，給我們漂亮可愛的九妹戴上。”
元九萬鼓起勇氣，“星星，不戴好不好？”
“你說了，這個世界任我為所欲為。”陳采星露出一口牙，“不行。”
元九萬：……
可憐巴巴的掏出發夾，那只墨綠色緞帶蝴蝶結發夾，在燈光下閃耀著綠色的光芒。
程立峰和郭昱同時投入同情的目光。郭昱還嘀咕說：“老程，幸虧你懸崖勒馬，元姐這種極品——女神，普通凡人是頂不住的。”
陳采星當沒聽到郭昱在內涵他，冷笑一聲，郭昱現在完全被小九妹糊的沒了理智。
他給小九紮了個小揪揪，加上了發夾，端看一番，“真是漂亮可愛的小九妹。”
元九萬：卑微發綠，在線求饒。
“看來雙胞胎出來殺人後，房間玩家會陷入熟睡，這個時候房間裏鬼怪會上玩家的身。”陳采星將話題又拉響正軌，“不知道上身時間長了會怎麽樣？”
郭昱表示這題他會，舉手說：“我看恐怖片還有看的書，時間長了就奪舍，會不會留在這裏出不去了？”
“誰知道。”看來還是有限制，誰知道上身幾天算‘時長’？
起來得早，說完話還不到七點，外頭有玩家在尋找線索，郭昱看的眼熱，急吼吼的怕落人後面找不到線索，四人便出了房間。陳采星手裏拿著手機，點開了APP，觀看人數一萬八，不知道多少水分，全都在刷彈幕。
【美女主播膽子真大，嚇死我了。】
【臥槽你們這直播真的假的？隔壁的男女主播昨晚沒了，全程直播下來了，就是可惜血腥鏡頭打了馬賽克。】
【都打馬賽克了那當然是假的，前面什麽智商？這些靈異主播就會弄虛作假吸引觀眾。】
【我覺得好像真的啊，昨晚那鏡頭好詭異，還有早上主播身上的鏡頭看到隔壁主播死了，掛在風扇上好可怕。】
【主播別作死了，你那麽漂亮，我包養你啊，掙著個沒命錢做什麽。】
陳采星掃到那條要包養他的，本來想懟回去，關鍵時刻想到自己這個世界的人設，笑嘻嘻說：“要包養我的，可不能說話不算數，我在這裏吃不好睡不好，要是有哪位小哥哥願意，可以給我叫個外賣。”
彈幕：【？？？】
【我可以我可以！雖然我不能陪漂亮小姐姐一起玩游戲但我可以！】
【小姐姐要吃什麽？我黃少請客。】
陳采星撩著頭發開始了騙吃騙喝路，鏡頭對著公寓樓緊閉的大鐵門，鐵門是柵欄有空隙的那種。
“先說好了，五星以下的水準不要哦~”
彈幕：【五星勸退。】
【前面的黃少，漂亮小姐姐留給你了，五星我不行。】
【一個垃圾主播，騙吃騙喝還挑三揀四，你賣嗎？】
“我賣鬼，你要嗎？敲門、砍頭、附身一條龍怎麽樣？”
彈幕：【……】
【這位老姐很剛啊。】
【剛就別要別人送飯，假惺惺，綠茶婊。】
“是的哦，綠茶本茶，不服氣的可以上門打我哦~”陳采星說著，看了眼圍觀人數已經三萬多了。沖著鏡頭眨了下眼，撩著頭發飛吻：“記得送飯哦~”
退出APP，將手機放回口袋。
陳采星發現周圍玩家都在打量他，不由理直氣壯說：“我們來是做直播的，要記住自己本職，一個個沒點上進心，看我做什麽？好好工作，爭取早點火。”
其他玩家：……zz吧。
郭昱小聲說：“元姐，他們看你很像看智障。”
“知道還說。”陳采星瞥了眼郭昱，“你是不是打著，我沒了，小九就是你的？做夢，死心吧。”
元九萬虎視眈眈目光瞪郭昱。
郭昱：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四人在一樓轉了圈，公寓樓四四方方，一排七個房間，所有的房間都看了圈，也有小孩住的痕跡，不過是女孩衣服，大小也不是雙胞胎兄弟年齡的。
看來一層不是雙胞胎的家。
“要去樓上啊。”郭昱擡著腦袋往上看。
大早上的光線就很暗，一圈圈的樓梯，看得人眼暈，像是迷宮，尤其經紀人臨走前說樓上鬧鬼、鬼打墻、跳樓等話，大家對上樓都有莫名的恐懼。
但不上行嗎？
這個世界主題就是翻繩謠的雙胞胎男孩，一樓沒線索，只能上。
“走吧。”陳采星率先打頭陣。
郭昱只能咬牙跟著，元姐看著漂亮，還是彪啊，是個爺們！
公寓樓是繞著的，大門左右兩側各有樓梯。陳采星四人沿著樓上往上走，其他四位玩家思量了翻，有的想上被同伴拉住了，搖頭，意思不著急，才第一天還是早上，先看著四個有沒有事再說。
就像經紀人說的，除了一樓那一排水電通著，樓上沒電。所以過道很黑，明明是白天，跟晚上似得。
“你們有沒有覺得更冷了？”郭昱小聲問。
陳采星走在前頭，頭也沒回說：“你先別自己嚇唬自己。”
“行叭。”郭昱顫顫巍巍的。
很快上了第二層，過道欄桿漆斑駁，郭昱總覺得很冷，越走背越沈，耳邊還傳來陣陣的冷風，他看了眼前面三人背影，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三人背影不對勁。
“星啊？”
“老程？”
“小九？”
沒人回應他。反倒是背後耳邊傳來元星徐徐的聲：“好哥哥，你在叫我嗎？”
郭昱：元姐還從沒叫過他好哥哥，叫的他背後一片冷，比鬼趴著還瘆得慌。
“好哥哥，你回頭看看我呀。”元姐嬌俏誘惑的聲。
郭昱：……
“兄弟，我勸你善良。別學元姐，你學不像的，會被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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