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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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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太妃那毒是什麽樣, 王嬤嬤心裏清楚得很。

皇上和蘇老先生查了十幾年, 都沒有一個結果出來, 如今蘇老先生卻告訴她, 他也中了此毒。

王嬤嬤問他,“有解嗎?”

蘇老先生頂著一張蠟黃地臉,搖了搖頭, “還缺一味藥。”

也沒說缺什麽, 說了王嬤嬤也不懂。

王嬤嬤回去後偽裝的再好, 終究是心裏裝了一件事,不過幾日就被瀅姑給挖了出來。

話進白池初耳裏,白池初已有四個月的身孕。

小腹顯了懷。

“那三皇子人不是還在地牢裏嗎,既然是他下的毒, 找他拿出解藥便是。”

白池初說完,

便知沒那麽簡單。

要是能拿到解藥,早就拿了。

果然瀅姑說, “那毒沒有解藥。”

白池初那日跟著陳淵去了城中的一處小院子, 見了當初蘇太妃跟前的老嬤嬤。

陳淵費盡心思地想查這事, 十幾年才查出來一點眉目, 若是這毒沒有解藥, 多半就是兇多吉少。

“蘇老先生也是藥師出身,想必能研制出來解藥。”

白池初和所有人一樣,都懷了僥幸之心。

當日聽說了這消息後,白池初就去問了陳淵。

“聽說蘇老先生中了毒。”白池初依偎在他懷裏問他。

陳淵的眸子有瞬間的躲閃,白池初幾乎看不出任何異樣。

“嗯。”

白池初又才說, “聽王嬤嬤說,這毒無解。”

白池初知道蘇太妃當年就是死於這毒,這些年來,陳淵為了弄清楚這毒的來歷,四處奔波,沒少受罪。

如今自個兒的先生又中了同樣的毒,他定是難過的。

白池初抱著他安慰,“總有法子的,遼國既然能制出來毒,一定也能找出解藥來。”

“皇上再派人去遼國找找。”

陳淵說好。

卻是岔開了話題。

突然起了興致,問白池初,“想不想去瞭望閣?”

那日兩人原本要去,卻因為太後,半路折了回來。

初秋的氣溫剛好適宜,日頭也不曬,白池初已經在後殿呆的身子快發黴了,如今聽陳淵說,有地頭去,自然高興。

高公公備了龍攆。

上攆之前,高公公連呼了幾聲小心。

特別囑咐那擡攆的人,腳步得穩。

白池初肚裏的孩子,誰都知道金貴的很。

隨著月份越來越大,所有人的心都提著,平日白池初就是幹咳兩聲,一屋子的人都緊張。

更何況是那麽長的路。

高公公一路跟到了瞭望閣,直到兩人下了攆,陳淵抱著白池初平安無事地上到了最頂層,才稍微松了一口氣。

瞭望閣有五層樓,又地處高處。

是皇宮裏最高的一處樓閣,站在最上層,能瞧見皇宮的全貌。

白池初往兒聽安平說起過。

今兒頭一回來,便知,安平說的一點都不誇張。

放眼望去,全是金碧輝煌的琉璃瓦連片,整個皇宮盡數歸於眼底。

高公公讓人備了軟椅。

白池初瞧累了,就坐在陳淵的懷裏,陳淵的雙臂圈了她大半個身子,替她擋了閣樓上的風。

“皇宮原來這麽大,臣妾還有好多地兒都沒過去呢。”白池初瞧了幾處都眼生的很。

“等臣妾孩子生了,皇上就陪著臣妾將這皇宮都轉一遍吧,如今這兒可是臣妾同皇上的家。”

總不能連自己家有多大,都不知道。

陳淵溫聲道,“好。”

白池初難得出來一回,便不想急著回去。

陳淵依了她,讓高公公在閣樓備了午膳,兩人就坐在瞭望閣上,看著底下的皇宮。

白池初不知道的地方,都會問陳淵。

陳淵都告訴她了。

白池初多半也沒記住。

用過午膳,白池初就在閣樓的軟塌上靠著陳淵的腿小憩了一會。

陳淵垂眸,看著她,看的入神。

前幾日,蘇老先生來找過他。

蘇老先生說,“右相來找過臣,他怕是已經生出懷疑,還同朕舉了幾起外戚幹政的事例,最近的一個例子,就說了墨皇後,說當年先皇就是放權太過,後來才會讓墨家如此縱容。”

這事的起因,是因陳淵突然重用了白家的兩位公子。

一個調到了兵部,一個調到了刑部。

官職還不小,都是侍郎。

而娘娘這頭,又開始了替皇上帶批折子。

再加上一個禁軍統領白銹侍,白家可謂是權傾朝野,比起當年的墨家,似乎更甚。

不只是右相,朝中已經有不少臣子開始議論。

旁人不知道原因,

蘇老先生知道。

皇上這是在替娘娘鋪路。

“白家有何不妥,就算這江山將來歸了白家,以白家的家風,也不會讓天下百姓受難。”

陳淵在最初中毒的時候,就對蘇老先生說過這句話。

如今事情都在朝著他預算的在發展。

蘇老先生卻突然問他,“這些,難道真是娘娘想要的嗎?”

陳淵沈默。

當初他計劃這一切的時候,替白池初規劃了所有的路。

他能保證她坐在那位置上,不會被人動搖,能給他打下來的江山,保她一輩子的榮華富貴。

卻有兩樣東西沒有料到。

一是白池初有了身孕,

二是白池初會愛上他。

那日雨夜,他站在鳳陽殿門外,聽到白池初哭著說出那句,她喜歡他的時候。

陳淵這輩子從未悔過。

但在那一刻,他有了悔意。

也有了懷疑,

他給她的這一切,是不是當真就是她想要的。

在吞下那根蟲草時,陳淵還慶幸過。

好在她沒有愛上他。

這樣,他走了之後,她就算會傷心,不過短短幾日,就能忘卻,並不會在她的心上留下任何痕跡。

他留了江山和權力給她。

她若喜歡誰,往後一起生活便是。

但她有了身孕。

偏偏又喜歡上了他。

陳淵在知道白池初懷孕後,就曾私底下去過地牢,找過三皇子。

問過他,毒藥能不能解。

後來,一群人去地牢,當蘇老先生問三皇子要解藥的時候,陳淵實則已經知道,那毒已經無解。

陳淵面上比誰都平靜,

實際卻過的比誰都煎熬。

而心頭那絲活下去的念頭,也隨著這些日子,愈發的強烈。

三皇子的眼珠子是他讓高公公剜的。

只要吳妃一天不交出藥方。

三皇子身上的東西,便會不停地送到她手上。

當陳淵想要那一樣東西的時候,他的手段,便能讓對方聞風喪膽。

“不行的話,我還是去一趟遼國吧,那吳妃肯定留了後手。”蘇老先生對陳淵說。

陳淵沒同意。

直接說,“端了吧。”

蘇老先生一楞,往兒個任憑他將嘴皮子說破,也沒看他吭聲。

結果這一吭聲,

就是走了極端。

陳淵又問蘇老先生,“你解的如何了?”

蘇老先生說,“還差一味造血的藥。”

陳淵身上的毒並非有當年蘇太妃那般嚴重,只服用過一根蟲草,蘇老先生有那個信心將他體內的毒逼出來。

但那樣,就相當於替陳淵重新換一次血。

找不到造血的藥,蘇老先生不敢動手。

“繼續找,朕要是活不成了,你這輩子也別想安穩。”陳淵一句話,差點將蘇老先生噎死。

當初是誰要吞那毒的?

如今倒是想活了,竟想來逼死他。

蘇老先生一夜之間老了十歲,說他中毒,還真沒有人去懷疑。

**

白池初醒來時,陳淵的手指正在她的臉上磨蹭。

眼睛並沒有看她,而是望著閣樓外出了神。

當他的手指磨蹭到她唇邊時,白池初微微張口,一口就含住了他的指尖。

濕濕漉漉地帶著輕微的疼痛。

陳淵立馬收回視線,盯著懷裏的人。

紅潤的唇包著他的手指頭,那雙勾人的眼裏,似乎含了一抹三四月的江南煙雨在裏頭,蕩出了一股子撩人的媚色。

陳淵的眸子猛地一沈。

指尖順帶著在她的舌尖上輕輕一刮,待她一聲嬌呤聲出來之前,陳淵便俯下了身,含了她的唇瓣。

忍了好幾月。

陳淵今兒不打算再忍了。

他今兒早上才問過太醫,太醫說可行。

先逗人的是白池初,逗出來了火,眼見著受不住了,才知著急。

“皇上,這是在外頭。”白池初慌張地往瞧了一圈。

高公公一等人,

早就知趣地躲了起來。

還未等她回過神,陳淵已經將他扶起來,坐在了自己腿上。

襦裙被推到腰際,初秋的氣溫並不冷。

且懷了身孕的人本就體熱。

白池初的腿肚兒晾在外頭,絲毫沒覺得涼。

陳淵的動作很輕,握住她的腰摟她入懷,唇角擦過白池初的耳畔,時不時說上一句話,直逗的白池初面紅耳赤,隨著那動作一上來,白池初嘴裏,哼出了不成調的曲兒,整個人都透出了一層粉。

一陣斷斷續續地低呤,隨著閣樓上的風散出。

躲在下一層樓裏的人,頭垂在胸口上,誰也不敢吱聲。

太陽開始偏西了,才見樓上的兩位主子消停了下來。

下樓時,仍是陳淵抱著她。

前頭幾位太監一步三回頭地護駕,後頭的高公公,則是緊張地盯著陳淵的腳步。

等回到後殿,兩人倒是盡興了,可苦了高公公。

一顆心懸吊的太久,落下來,似乎都已經找不到位了。

誰知,這事還沒完。

去完了閣樓,陳淵隔了幾日又帶著白池初去了一趟宮外。

這回也沒讓侍衛清場。

如了白池初當初的意,喬裝打扮後,白池初戴了一頂紗帽,一個是扮演了夫君,一個扮演了小娘子。

淩風和高公公緊隨其後,護著兩人從街頭走到街尾。

“夫人,想吃豆腐腦嗎?”陳淵這回倒是誠心誠意地問白池初。

白池初卻使個勁兒的搖頭。

上回被陳淵逼著吃過後,

就再也沒了念想。

“淵哥哥,當時是不是吃醋了?”白池初叫了他哥哥。

比起夫君,哥哥順口些。

白池初也是突然才明白過來,陳淵往日種種整治她的法子,若不是吃醋,斷不會如此處心積慮地算計她。

陳淵沒否認。

“嗯。”

白池初突然在他的手掌心裏撓了撓,抿了一抹狡黠地笑,“那初兒下回陪淵哥哥去劃船。”

陳淵頓下腳步,盯著她,勾起手指頭,寵溺地碰了一下她的額頭。

“還敢提。”

作者有話要說:  呃呃呃,還是沒有碼到完結,明天吧。(明日覆明日,明日何其多)別嘲笑躍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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