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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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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兩人瞬間就消停了。

待反應過來, 齊齊地下了床。

“已經到府上了?”白池初心頭慌的緊, 本打算明兒回宮之後死皮賴臉地纏著他, 好好道歉, 怎麽也沒有想到他會過來。

“正在老夫人院子裏。”瀅姑遵了白夫人吩咐,來帶安平去客房,“公主收拾收拾, 白夫人備好了廂房, ”

呆會兒皇上必然會來這找娘娘, 萬不能再讓安平擠在這。

也不用瀅姑解釋,安平明白,套了自個兒的衣裳,就跟著瀅姑出了門。

就剩下了白池初一人在房裏煎熬地等。

**

白池初傍晚時分才讓人回宮報信, 陳淵出來時, 報信的人還在路上。

陳淵早算準了她今日回不來。

正好,他也有事找白老夫人。

陳淵問了一些白老夫人, 蘇太妃死前的癥狀。

白老夫人便知, 陳淵定是查到了什麽。

“有什麽眉目了?”白老夫人問他。

陳淵將那藥方和蟲草給了白老夫人, “只能確定為中毒。”

白老夫人嘆了一聲, “誰都知道蘇太妃是中了毒, 蘇太妃走後,順帝倒是想報仇,奈何就是找不出證據,最後才落得個郁郁而終。”

兩人沈默了一陣。

白老夫人突然說道,“可除了她又能有誰?”

“什麽事情她做不出來, 殘害忠良這等喪陰德的事,她都能幹的出來,蘇太妃當年得了聖寵,她怎可能放過。”

這句話說完,白老夫人臉上帶了些憤然。

當年的七萬大軍分明是打了勝仗,不可能手下的人都爬出來了,作為領將的大將軍,就能那麽容易被敵軍殺死?

白老將軍戰死的消息傳回來之後,白老夫人就懷疑過。

直到蘇太妃的那封信。

白老夫人才確定,她的懷疑沒有錯,白老將軍不是死在敵軍手裏,而是死在了自己人手裏。

確切地來說,是死在了太後手裏。

蘇太妃能將這證據交到白老夫人手上,便說明,她中毒的事,定也是懷疑到了太後頭上。

蘇太妃死後,白老夫人和陳淵將這秘密守了十幾年。

守到了陳淵篡位成功。

當初白二爺想不通,為何大房就非得選了陳淵,太子二皇子一個都不站。

實則也並非是大房選的,是白老夫人選的。

在白夫人將蘇太妃的玉佩拿給白池初的那一刻,又或者說,在蘇太妃將信交給白老夫人,讓她替自個兒照顧年幼的兒子時。

兩家就已經是站在了一條戰線。

白老夫人不可能會站太子和二皇子。

就算當初白婉淩將都磕碰了,白銹侍也不可能會答應。

如今白老夫人就等一個結果。

等陳淵查出她下毒的證據,這樁陳年舊事,也該了斷了。

“遼國那邊有了消息,過幾日遼國三皇子進宮,朕再問問。”陳淵將東西收了起來,蘇老先生已經試了很多種方法。

均是驗不出來這毒。

陳淵起身,準備辭別老夫人,去找那個今兒食言的人。

剛站起來,白老夫人突然說道,“既然遼國有了消息,皇上何不查查那人是不是同遼國有牽扯。”

護國大將軍都能謀害,通敵,也不是不可能。

什麽太後不太後,她可曾當自己是太後過。

早聞遼國的制毒手法毒辣。

擅長中盅。

專用在人身上。

蘇太妃那毒詭異的很,陳國不可能有。

陳淵謝過了老夫人,他已經暗中讓人在查。

“有消息了,朕再來找老夫人。”

白老夫人也沒再留他,知道他要去哪,便多說了一句,“皇上和皇後也該要個孩子了,皇上剛登基,江山社稷都穩。”

陳淵應了一聲,出了門。

如今敢催他龍嗣的人,恐怕也就只有白老夫人。

皇室雕零,鬥到了陳淵這一輩,如今就只剩了他一人。

比起皇家封地上的那些宗族們,白家如今才是陳淵的後盾。

等陳淵從白老夫人屋裏出來,天色已很深。

白池初從知道陳淵來了後就一直在等,等到這會子都要打瞌睡了,外頭才有了動靜。

“皇上。”

白池初聽到了瀅姑的聲音,趕緊打起了精神頭。

適才白池初聽瀅姑說,皇上今夜能來,當真是對娘娘寵愛到了骨子裏。

皇後外宿的事,若是落入有心人的耳裏,往後單一個龍嗣血脈不正,就夠讓白池初受的。

陳淵能來,且帶了高公公來,今兒這一夜就會記錄在案,落不了話柄。

白夫人安排安平同她擠一屋,也是這個道理。

白池初沒當過皇後,只知道規矩繁多,想著就算是嫁了個普通人,回娘家住一日也不成問題,哪能想到這層面上。

“等日子久了,娘娘媳婦熬成婆,自然什麽都懂了。”

瀅姑同白池初說完,剛出去,就撞見了陳淵。

“皇上來了。”白池初就立在珠簾邊上等,見人進來了,主動為他拂了簾子,很是乖巧。

“嗯。”陳淵應了一聲,腳步跨進來,神色也沒白池初想的那般糟糕。

陳淵頭一回到白池初的閨房。

比起後殿,和鳳陽殿,這屋裏儼然才是一個姑娘住的地方。

淺粉幔帳,房裏擺著幾幅刺繡,均繡著百花,床頭的一瓷瓶子裏,還插著今兒剛摘來的鮮花,能聞到一股花香味。

還挺喜歡花。

陳淵並不知,白池初房裏的東西,都是按季節來布置。

春夏季布置的是花,秋季那些刺繡便會換成果實和黃葉,冬季又換成雪花。

在嫁進皇宮之前,白池初是白府的掌上明珠,過的日子也是極為奢華。

“臣妾都收拾好了。”白池初這會子也不敢奢望他能留下來陪她在白府過夜,人都趕過來了,她得有那個覺悟跟著陳淵連夜趕回宮。

陳淵看了她一眼。

白池初臉上的神色真誠的很。

“下不為例。”

白池初一楞。

“朕能躺嗎?”

陳淵指了指,她那張精致的雕花木床。

白池初這才回過神,忙地點頭說能,說完又似乎不太相信地問他,“皇上今兒要歇下來嗎?”

“嗯。”

陳淵走過去,坐在了床沿邊上。

適才白池初和安平就在那床上嬉鬧,白池初將她壓箱底的美男圖拿出來給安平看,兩人又是一番好回憶,翻完後白池初就順手將其放在了枕頭邊上,後來聽瀅姑說皇上來了,這一著急,倒忘記了這茬。

等白池初想起來,陳淵的眸子已經瞟到了。

“皇上,這不是臣妾的。”白池初伸手想去拿,“這是安平的東西。”

安平壓根兒也想不到,自己遭了陷害。

陳淵單手擒住了她抓過來的手腕,輕輕往他跟前一帶,白池初便挨著他身側跌坐了下來。

陳淵將那殘本,從頭開始翻。

床頭的燈火從那燈罩裏溢出來,昏黃朦朧,陳淵臉上的表情並沒有多大的變化。

“眼窩太深。”

陳淵說完又翻開了一頁。

“眉太淺。”

陳淵連翻了兩張,白池初才回過神來,他是在談論這畫像上的男子。

白池初懸吊著一顆心,陪著他翻完了所有。

陳淵的眼光毒辣,幾句只瞧一眼,就能找出每個人的缺點來。

輪到寧公子畫像上時,陳淵說道,“眉宇無英氣,中空。”

翻完後陳淵合上了畫像,交給了白池初。

在他為安王時,汴京城裏美男美女的畫像蘇老先生同他看過不少,只不過沒想到有朝一日會有這個閑工夫,對人評頭論足。

白池初癡傻的接了過來,將那畫像如燙手山芋般地往幾上一扔,趕緊走過去挨著陳淵坐下。

夜不歸宿這事陳淵還沒同她算賬呢,如今美男圖又被抓了包,白池初心虛,一心虛就莫名地乖巧。

“皇上,臣妾伺候皇上更衣。”

白池初的手從他胳膊底下伸出,慢慢地摸到了他的腰扣。

“朕不好看嗎?”

卡扣脫開地一瞬,白池初聽陳淵問了一聲。

大抵是覺得自個兒聽岔了,或是沒聽清,白池初安靜了下來,仰目看著他問了聲,“嗯?”

“朕好看嗎?”

陳淵湊近她,又問了一次。

這回白池初聽明白了。

不只是聽的明白,瞧的也明白,床頭那兩盞燈的光亮,足夠讓她將跟前的人看的清楚。

一字濃眉,膚色白皙,眼瞼狹長而單薄,漆黑的眼珠並不大,正因為如此,顯出了幾分淩厲。

這張臉,

白池初挑不出毛病。

高貴冷清,帝王之相,又豈是旁人能比較的。

白池初盯的入神,喃喃地吐了兩字,“好看。”

白池初大抵也沒想到,就這兩個字,便得了陳淵的赦免。

“睡吧。”

陳淵拉開了她的小手,自個兒褪了衣衫,起初也沒想著在她的閨房碰她,可奈何白池初那雙小手,時不時地在他胸口上畫著圈兒。

陳淵握住了她亂動的爪子,啞著嗓子說道,“再動,朕便不饒你。”

白池初嚇到了,手從陳淵的掌心裏掙脫出來,誰知用力過猛,碰到了對方的大|腿|跟上,幔帳內,死一般地沈寂。

白池初驚慌地看著他。

四目相視,白池初的臉色眼見的紅透,抓了被褥一角就往頭上蓋,恨不得躲進被窩裏再也不出來。

上頭的臉是捂住了,可下頭那截的被褥,瞬間被掀了個幹凈。

白池初感受到了涼意,正要躬身蜷縮,接著便是一聲嬌呤破碎而出。

白池初守了幾十年的閨房,最後到底還是染上了陳淵的氣息。

第二日白池初醒來,陳淵已先回了皇宮。

走的時候給瀅姑留了一個句話,“晚膳之前得歸。”

這一算下來,白池初又多在白府呆了一日。

“皇上是當真寵愛娘娘。”瀅姑又叨上了。

這回白池初難得順著瀅姑的話,去想了一番,想了個開頭,又憶起昨夜的瘋狂,陳淵頭一回湊在她的耳邊,問了她一句臊死人的話。

“舒服嗎。”

白池初坐在梳妝臺前,被自個兒腦子裏的東西,臊的耳根子都生了紅。

白池初似乎也能感覺到,從上回陳淵來鳳陽殿找完她之後,兩人之間確實要親近了很多。

至少有些難以啟齒的話,陳淵再試著逗她說出來。

比起之前那全身的紫青痕跡,咬著牙地忍受,最近幾次,白池初明顯要輕松的多,漸漸體會到了身子裏的美妙,大抵也明白了夫妻之間的那點趣事。

昨夜她自己身上沒有啥痕跡,倒是陳淵。

那肩膀處,被抓出了幾道血印。

瀅姑念叨了這麽多次,終於見她有了回應,長舒了一口氣,替她佩戴好了珠釵後,免不得又啰嗦了一句,“娘娘這回可得記住時辰。”

也不用瀅姑念叨。

到了時辰點兒,白夫人第一個來攆人。

“趕緊回吧,被旁人瞧見,還以為我白家嫁出去的女兒不受寵,被退了貨。”

關在房門裏,還是母女倆。

一出了那門,就一個是皇後,一個是臣婦,身份就得反過來。

白池初一把抱住了白夫人,“娘有空就來宮裏坐坐,我保證不讓你下跪。”

白夫人斥了聲,“皮猴。”到底還是應了,“等過陣子我去看你。”

白家的一大家子將白池初和安平兩人送到門口。

安平上馬車之前回頭看了一眼白三公子。

白三公子手裏的紙扇輕搖,還是往日那痞相,看著風流倜儻,可昨兒他拿長|槍逗馬的模樣,已經在安平的腦海裏揮之不去。

安平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那頭的白三公子,對她那笑心知肚明,臉色略顯尷尬。

還說她長進了,就是個沒良心的。

安平剛進去,就被白池初逮著笑話她,“怎的,還舍不得。”

安平又要變臉。

又聽白池初說了一聲,“都說三哥哥是白家三位公子裏最瀟灑的,殊不知還是栽在了你手裏。”

安平臉色微紅,挨著白池初身旁,大抵是羞上了,沒說話。

馬車離開了白府,走了一段,白池初才拉著她的手,正了臉色,“安平,三哥哥是什麽情況,你應該清楚,他並非我親哥,也沒有一官半職,不過是一閑雲野鶴的商人,論身份,他配不上你,如今你也及笄了,若不是先皇去世,你的婚事怕也拖不到現在。”

“雖說,我和你皇叔,不會幹涉你的婚事,婚事會由著你自個兒選,但也得是你真心喜歡的才行,你懂我的意思嗎?”

安平點了點頭。

旁的也沒多說,就垂頭低聲說了句,“我本就是公主,又何須去爭那些名頭,身份什麽的,我從不介意。”

往日她就喜歡跟著三公子,她喜歡三公子侃侃而談的模樣。

他也是第一個敢叫她小丫頭的人。

如今她同他的家境皆生了變故,莫名成了同路之人,因同病相憐,又多了幾分親近。

安平這回,還真就認了真。

作者有話要說:  麽麽寶貝們!下周文文估計就要完結了,如果沒有意外,還有四五萬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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