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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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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裏門外, 沒有人說話,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明煙被抓包, 一言不發, 她跟祁白彥見面也不是什麽了不起的大事,問題是郁寒之怎麽會跟華姿在一起?

華姿那一臉藏不住的喜悅讓明煙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

明煙不說話,郁家兄弟不說話,祁白彥冷哼了一聲, 譏諷道:“郁少真像狗皮膏藥一樣,明煙走到哪裏跟到哪裏。”

男人臉色冷峻,沒有理會祁白彥的挑釁,看向明煙,風華會所是他名下資產, 明煙在這裏的一舉一動他都了如指掌,剛才發信息給她,不過是抱了最後一絲微弱的希望, 希望她能跟自己說實話,然而, 並沒有。

郁寒之鳳眼幽暗, 眼底似有星沈墜落,看向華姿說道:“你不是找明煙有事嗎?”

華姿點了點頭, 忍住心底的喜悅, 進了包廂:“明煙,你晚上怎麽沒去祁家的晚宴,銀婚紀念日辦的十分熱鬧。”

“和人吃飯, 沒空。”明煙皺起眉尖,精致的小臉沒有什麽表情,“你找我什麽事情?”

她最討厭華姿的一點就是惺惺作態,每次總要鋪墊許久才會說出重點,一點也不幹脆。

“也不是什麽大事。”華姿背對著郁寒之,看著臉色蒼白的明煙,眼底興奮,聲音卻無比的柔弱,“前段時間整理舊物,想起你從我這要走了一個黃田玉章,你如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什麽都不缺,那枚印章是別人送我的信物,你就還給我吧。”

印章?明煙如遭雷劈,眼前一黑,險些暈倒。

她死死攥緊指尖,看向一臉得意的華姿,又看向臉色沈郁的郁寒之,如墜冰窟。華姿怎麽會知道印章的事情?

郁寒之知道了她哄騙他的事情?

“明煙,你別總是占著別人的東西,那印章是我的一個念想,你要是想要,讓郁少給你刻十幾二十枚不就行了。”華姿火上澆油地說道。

郁寒之見她呆住當場,連反駁都不反駁,眼底最後一絲光亮消失,不怒反笑,進屋,走向明煙,語氣輕柔地問道:“那枚黃田玉章是華姿的?”

明煙見他唇角含笑,眼底皆是森冷的戾氣,再無往日一絲柔情蜜意,渾身冰冷。

原來他對她所有的感情都是基於那枚黃田玉章,基於一個救命恩人的身份之上的,剝去這層可笑的身份,她之於他,沒有半點意義。

多麽可笑,她以前甚至幻想過,就算是睡,也該睡出點感情來。

“是。”明煙開口,小臉冰冷,聲音幹啞,“是她的。”

幼年相識,他跟所有人一樣,只看得到楚楚可憐的華姿,看不見驕傲的猶如小公主一樣的明煙。

郁寒之臉色鐵青,攫住她的手腕,一言不發拽著她往外走。

“郁少?”華姿急急地想追上去,被郁雲停攔住。

“華姿小姐,他們兩的事情由他們自己解決。”郁雲停臉色也不大好看,即使猜也猜出了事情真相。

這些年來,他哥一直想找到年少時救過他的那個小女孩,所以明知道明煙是明和平的養女,依舊屢屢為她破例,更是將她捧在手心上,就連自己都破了戒,想娶她,護她一輩子。現在才告訴他,這一切都是明煙的算計,明煙搶了別人的身份,將他玩弄於股掌之上,別說他哥,就連他都忍不了。

華姿臉色微變,下意識看向祁白彥。

祁白彥冷哼了一聲,郁寒之絕無可能原諒明煙,一個隱在幕後運籌帷幄,對自己智商極度自信,又身負血海深仇的男人,絕不可能容忍自己將仇人之女認錯為恩人之女,郁寒之以前對明煙有多寵,以後就會有多恨。

男人走的極快,明煙險些跟不上他的步伐,手腕被他攥得生疼,疼的抽氣。

郁寒之打開車門,將她拽上車,踩著油門回沈宅。

明煙看著不斷飆升的時速,臉色蒼白,指尖攥緊,一言不發。

文化區那一帶人煙稀少,道路寬闊,黑色賓利一路絕塵,停在沈宅門口。

“下車。”男人聲音又冷又啞。

明煙雙手發抖地解開安全帶,下車,被夜風一吹,看著住了多日的豪宅,居然打了一個冷顫。

郁寒之俊臉陰沈,拽著她一路上樓。

“大少爺,明煙小姐回來了。”劉叔見兩人表情不對,笑容收斂了幾分。

“劉叔,你去郁家那邊住。”郁寒之走到一半,停下腳步,低啞地吩咐道。

“是。”劉叔臉色微變,連忙拿著車鑰匙出去。

明煙見他連劉叔都支開了,小臉越發蒼白,渾身發抖。

郁寒之拽著她一路上了三樓,打開她的房門,將她推進屋,斯文俊雅的面容隱在走廊暈黃的光線裏,聲音又冷又沈:“去,把那枚黃田玉章找給我。”

明煙被他推進屋,險些摔倒,忍痛去找玉章。那枚玉章在明家時被她鎖在紅木箱子裏,後來搬去郁家別墅,又搬到沈宅,搬了好幾次。

明煙翻著自己的首飾盒,又翻衣帽間,翻來翻去都找不到,忍了一晚上的淚水滾落下來,在哪裏?到底在哪裏?

男人沒有催她,站在走廊裏打電話,字字清晰:“把那家娛樂公司賣了,我要祁家在南城所有的產業明細,明天開始一家家地收購。把明家別墅收回來,拆掉!”

明煙找出黃田玉章,拿出來,聽到他的話,臉色慘白。

她將手裏的玉章遞過去。

男人掛了電話,沒有接玉章,攫住她的手腕,眼底皆是翻滾的壓制的戾氣:“你是怎麽認出我的?第一次見面還是第二次?”

明煙被他死死地攥住手腕,被迫擡頭看著他陰鷙的臉,疼得眼淚直打轉,強忍著沒哭,嘶啞地說道:“我記憶力很好,你小時候對我那麽壞,還推我,我都記得。”

郁寒之周身戾氣,眼底泛著猩紅,嘶啞地說道:“所以認出我之後,你就故意讓我看見那枚玉章,讓我誤會你就是當年那個小女孩,然後將我玩弄於股掌之上,明煙,玩弄人心是不是特別有成就感?”

“這些天你在郁家,在沈宅,在南城作威作福,是不是特別得意,嗯? ”

男人攫住她的下巴,每說一句,怒氣便盛一分。他們明家真是蛇鼠一窩。

老的知法犯法,小的滿嘴謊話,玩弄人心,可笑他竟然真的想娶她。

這樣蛇蠍心腸的女人。

明煙被他捏的生疼,倒吸一口氣,渾身發冷:“沒錯,是我騙了你,如今說開了也好,你給我的那些東西我都盡數還給你,大家以後橋歸橋,路歸路。”

橋歸橋,路歸路?郁寒之心底怒氣更深,死死地克制著翻滾的怒火。好美的一張臉,好惡毒的心。

她從頭到尾都是在玩弄他。

男人目光陰鷙,滿身怒火:“橋歸橋,路歸路?然後好讓你去騙下一個男人?藍熹還是祁白彥?像你這樣自私自利,蛇蠍心腸的女人,根本就不配。”

明煙身子僵住,不敢置信地看著他沈郁的臉,低低笑出聲來,笑得渾身都發抖,冷冷說道:“沒錯,是我騙了你,我蛇蠍心腸,我不配,我下.賤,你TM睡我的時候還心肝寶貝地喊,我要是賤,你也好不到哪裏去。”

郁寒之臉色鐵青,將她壓在墻上,狂風暴雨地吻住她。

明煙咬住男人的薄唇,打了他一巴掌,冷冷說道:“你別碰我。”

男人雙眼赤紅,被她打了一巴掌,也沒有動怒,只是面色冰冷地制住她纖細的手腕,繼續吻下來。

兩人掙紮中,氣息都不穩,到最後一片混亂地滾到了床上。

一夜風疏雨驟,明煙迷迷糊糊夢到自己孤零零死在民工房的場景,又好似回到了七歲那年的地下室,少年郁寒之推她的時候,她哭著跑開了,她應該回去弄死這小狼崽子的,就沒有後來那麽多事情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雨聲漸停,天光漸亮。明煙醒過來時,室內光線極暗。她坐起來才發現陽臺的門是開的,雨水打在窗戶上,陰天。

郁寒之坐在陽臺上抽煙,煙味彌漫進房間裏,嗆人的很。

似乎察覺到她醒了,男人低啞地開口:“你走吧,以後別出現在我面前。”

男人背影筆直,僵硬如山,沒有回頭。

明煙眼睛瞬間就紅了,所以他要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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