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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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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趙尋幫自己和李越都簡單的清理了一番。

李越喘息著窩在趙尋懷裏,面上的潮紅尚未退去,在昏暗的燭火下映襯的他比平時越發俊美,趙尋低頭看他,又情不自禁的抱著他親吻了片刻。

因著顧忌李越從前未曾承歡過,趙尋並未做到最後,生怕把人弄傷了。既然兩人來日方長,便不急於這一時半刻的。

“我其實也不怕疼……”李越抱著趙尋道。

“你就這麽想要?”趙尋帶著幾分笑意問道。

李越又有些不好意思了,忙道:“也不是,不過我聽說,也就第一回 有點疼,往後就好了。”

趙尋聞言轉頭看他,打量了他一會兒問道:“你聽誰說的?”李越被他一問,立馬更加不好意思了。

“福喜找人教過我……”李越小聲道。

趙尋挑了挑眉,沒有做聲。

李越忙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就是聽著,沒試過的。”雖說很多宮裏長大的孩子,年幼時都會有些宮人供他們隨時發洩欲望,但李越是個潔身自好的人,自然不會真與他們有什麽。

實際上,自從趙尋跟著他之後,他又悄悄琢磨過房中之事,當時因為想著趙尋才是承歡的那一個,所以他重點琢磨了如何行事會減輕對方的不適。

沒想到,如今自己成了下面那個,白學了。

“你這麽緊張做什麽,你畢竟是一國之君,就算真與旁人有過什麽,我難不成還嫌棄你?”趙尋失笑道。

話雖這麽說,但趙尋心裏還有隱約有些高興,他是真的不在乎李越的過去,不過得知對方從頭至尾只與自己一個人做過如此親密的事情,心裏還是會有一種別樣的喜悅。

李越卻是想岔了,總覺得趙尋這話像是在側面提醒自己,趙尋曾經是與旁人有過什麽,再怎麽說趙尋如今也已經過了弱冠之年,軍中又有那麽多年齡相仿的兒郎,大家朝夕相處……

“想什麽呢?”趙尋用下巴蹭了蹭他額頭問道。

“沒什麽……你從前……”李越擡頭望向趙尋,突然就不想問了,左右趙尋的過去也和他無關,還不如不知道的好,於是少年笑了笑,改口道:“我有些累了,想睡了。”

趙尋目光如炬,焉能不知少年的心思,於是低頭伏在少年耳邊低聲道:“我還沒承認呢,你就開始吃味了?”

李越被他戳破,瞬間覺得自己太過小心眼了,於是翻了個身欲蓋彌彰的道:“我是真累了……”趙尋原也沒什麽不能讓他知道的,但見他這副樣子,忍不住就想先逗他一番。

於是趙尋故作深沈的道:“我從前在軍中的時候,許多少年都試過半夜爬我的床。軍中寂寞,常有人互相慰藉,這倒也沒什麽稀奇的。”

李越聞言便信了,還忍不住心道,趙尋英武不凡又身居高位,打他主意的人自然大有人在。

少年癟了癟嘴,悶聲“嗯”了一句,卻依舊背對著趙尋。他倒是不會因此而對趙尋不滿,只是想到趙尋從前與旁人這麽親密過,就覺得有些嫉妒。

趙尋湊近少年,伸手從背後抱住對方,低聲道:“不過我在大夏的處境你是知道的,每日都提心吊膽,哪有那些心思?萬一是我皇兄派來的人,我豈不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李越聞言轉頭看他,問道:“那你怎麽應對的?”

趙尋笑了笑道:“我後來當眾揪了一個半夜朝我帳裏鉆的少年,打了他一頓軍棍,眾人便只當我不喜歡男人,便也沒人動這個心思了。”

李越聞言心中十分高興,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其實,你也不用非得解釋,我又不在乎這些,左右那個時候你又不知道還有我。”

趙尋見他這幅明明吃味卻不承認的樣子,心裏有些好笑,但他不想李越心裏有一絲一毫的不痛快,於是又俯身在少年耳邊,聲音道帶著十足的暧昧道:“我第一次對著男人硬,就是那日在雇傭兵大營見到你,你是第一個讓我射出來的人,也是第一個被我弄射的人……”

他話音未落,懷中之人的從耳朵到脖頸便都紅了。

趙尋今日不知是怎麽了,說起葷話來簡直是沒有節制,李越從前從未見過他如此會撩撥人,差點又硬了,不過他心裏卻覺得十分滿足。

兩人這廂正春宵苦短,而城中的嚴府卻炸開了鍋。

禁軍連夜派人把被打之後的嚴禮送回了嚴府,五十廷杖,嚴禮縱然是習武之人,恐怕一兩個月也未必能下得了床,就算是恢覆了,也算是元氣大傷。

好在是廷杖五十,執行的人是宮裏跟過去的內監,他們到底身子不如侍衛,所以打起來力氣也小些。若是將廷杖換成軍棍,由禁軍的人執行,恐怕嚴禮不死也落個殘廢。

但嚴家人可不會因為這個而感激李越手下留情,他們見到自家被打得血肉模糊的小公子,當即便起了與李越勢不兩立的心思,若非當家的嚴老太爺沈得住氣,嚴明仁當晚恐怕就要去找輔政大臣評理去了!

嚴明仁沒有子嗣,一直把這小侄子當兒子養著,自己是個眼皮子淺的,養出的侄子卻比自己還不如,行事作風都堪稱作的一手好死。

可事已至此,嚴明仁卻還不知悔改,絲毫未意識到自己的問題在哪裏。

次日一早,趙清明去朝李越將情況一一做了匯報,包括嚴家人的態度。李越不予置評,隨後吩咐對方去安排回宮的事宜。

眾人早早的便出發回京城,不過晌午便到了。李越帶人回宮,其他王公子弟則各回各家。

嚴禮的事情一早便在京城傳開了,起因是嚴明仁一大早便去分別拜訪了潘府和鄭府。他的初衷是多拜幾座廟,總有一個菩薩會顯靈,卻沒想到他的做法會惹來別人的不快。

潘太保原本是答應了要幫他討個說法的,可他轉臉又去了鄭太傅的府上,潘太保得知他此舉後,十分不高興,當即便決定不趟這個渾水了。

潘文斌回府後,潘太保便將他召到了書房,而後詢問了嚴禮被打的前前後後。

“這個嚴禮比他那個叔叔還像爛泥。”潘太保道。

“誰說不是呢,還害得我被陛下教訓了幾句。”潘文斌道。

潘太保聞言雙眼微瞇,道:“他教訓你?”

潘文斌道:“是啊,我也沒想到,他會當眾不給我面子。”

隨後,潘文斌將李越如何“不將他放在眼裏”的事朝潘太保一一說了,潘太保聞言後面色十分難看,大概是沒有想到李越會這麽不給自己面子。

“祭天之事,他做的已經夠過分了,不敬師長,不尊綱常,要是任由他這麽下去,指不定會怎麽樣呢!”潘文斌道。

潘太保冷笑道:“翅膀還沒硬就想飛,也不怕摔死。”

潘文斌聞言問道:“爹,你打算教訓他?”

“不急,教訓是一定要教訓的,不過咱們可以等著鄭玉坤先出手,等他把水攪混了,咱們再出手。”潘太保道。

潘文斌年紀尚輕,又是家裏的幼子,是以腦筋一般,沒什麽心計。他聽潘太保這麽說,卻想不到對方要怎麽做,只能開口問道:“咱們怎麽出手?”

“你這個腦袋,比起你哥哥可是差遠了。”潘太保嘆了口氣,蒼老的面上略過一絲遺憾。

潘文斌聽對方提起兄長,不由洩了口氣,他自幼便在對方的陰影下長大,到了如今縱然對方不在身邊,他亦是擺脫不了。

“打蛇打七寸,要教訓他,自然是撿著他吃痛的軟肋下手了,至於他的軟肋是什麽……”潘太保言至此處,看了小兒子一眼。

潘文斌福至心靈,開口道:“趙尋?”

潘太保點了點頭,終於露出了淡淡的欣慰。

馬車行至宮門口,趙尋驟然打了個噴嚏。李越正打著盹兒,被他吵醒了,睜眼說了句“長命百歲”。

離開京城幾日,再回到宮裏的時候,李越心裏便不由生出了幾分感慨。這宮裏似乎一切都未曾變樣,可他深知,在看不見的角落裏,一切都不一樣了。

在這皇城裏,他不再是毫無存在感的傀儡皇帝,不久的將來,會有越來越多的人臣服在他的腳下,曾經不將他放在眼裏的那些人,將會對他加倍的提防和戒備。

“怎麽了?”趙尋見他舉步不前,開口問道。

“我突然有點緊張。”李越開口道。

趙尋立在他身側,一襲武袍隨風輕揚,面上帶著與以往全然不同的神色,看上去堅毅而可靠。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趙尋道。

“嗯。”李越沖他笑了笑,道:“左右兵來水來也都是明日早朝的事情,今日且不去想它。”

少年說罷哈哈一笑,竟然真的放松了許多。

京城,陳府。

一個俊朗挺拔的青年,雙手叉著腰立在陳府門口。

一個家丁堵在青年前面,苦著一張臉,顯然是十分為難,可青年一臉堅決,大有你不讓我進去我就飛進去的架勢。

“沈大人,我家少爺著了風寒,得臥床休息,暫時不能見客,待他痊愈之後,自會登門拜訪。”守門的家丁滿臉賠笑的道。

這青年正是沈喧。昨夜他醉酒後,和陳子明一番糾纏,被陳子明一個手刀砍暈了,待今日醒來之後早已不見對方人影,索性便找上門來了。可陳子明卻百般借口,不願見他。

沈喧冷冷瞥了家丁一眼,隨手亮了一下手裏的東西,道:“你家少爺落了東西在我的床上,你去問問他還要不要了?若是不要,我就拿去交給陳尚書了。”

家丁一看面色大變,沈喧手裏拿的是陳子明從不離身的玉佩,只是這東西怎麽會落在沈喧床上?而且若是給陳尚書知道自己兒子把東西落在一個男人床上了,恐怕得打死這個兒子!

“快去啊!”沈喧道。

“是,是,沈大人稍等。”家丁忙不疊的應聲而去。

沈喧掂了掂那玉佩,面上依舊一本正經,心裏卻十分得意,看來關鍵時候順手牽羊這種事兒,抽空得多幹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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