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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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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然是隔著人皮面具,“王庭意”的臉也不由騰的一下紅了。

他早就耳聞雇傭兵作風十分不羈,且男女不忌,打完了仗後擄來的俘虜,若是見著白凈英俊的就會爭相褻玩,甚至會有人直接將俘虜據為己有,長期作為自己發洩欲望的工具。

可聽說歸聽說,今日驟然見到,他還是覺得十分震驚,而且有些反感。

聽那達之意,似乎真正的王庭意也好這口,可他畢竟不是王庭意,縱然披了王庭意的皮相,他也無法接受自己的身體做出這種事情。

他是誰?他可是眾人背後口稱的小祖宗,是王庭意拿全家人腦袋都賠不起的人,是大餘朝尚未親政的小皇帝李越。若是王庭意知道這小祖宗正替自己扛著這麽個雷,估計早嚇得尿褲子了。

這個十七歲的少年雖然尚未親政,可一國之君的地位卻是明明白白的無人能及。

進門之前李越還拿腔拿調的極力假扮著王庭意,可如今他卻是再也沒心思了。左右這俘虜也不可能認識王庭意,更不可能認識自己。

況且,幾步之遠的床榻之上,縛著一個毫無反抗之力的人,而且顯然對方服過了某種催情的藥,隔著半個房間的距離,李越都能聽到對方斷斷續續的呻吟之聲。

他因身份尊貴,是以早早便被教導過房中之事,可那些畫在紙上的春宮圖,再怎麽逼真也終究不過是徒有其型罷了。如今一個活生生的被餵了媚藥的人就躺在那裏,他只消上前幾步,便能輕易嘗到傳說中那種銷魂蝕骨的滋味。

可李越的荒唐向來只掛在嘴上,對於情之一事他心中尚有無限憧憬,萬萬不會放任自己去和一個素未謀面的敵國俘虜行雲雨之事,況且對方還是個男人!

是個男人?李越想到此處,不知怎麽的便鬼使神差朝榻上之人看了一眼。這一望之下,他頓時臉紅心跳的越發厲害,甚至有些口幹舌燥起來。

那人看著也不過弱冠之年,大概是出身行伍的緣故,身材勁瘦修長,肌肉的線條清晰勻稱,再加上膚色略深,整個人透著十足的男性魅力。

偏偏此時對方因著藥力的緣故,一雙眼睛略有些失焦的看著李越,不但沒有絲毫的攻擊力,甚至帶著幾分溫順和哀求的意味。

“那個……我不會動你的,你……放心好了。”李越欲蓋彌彰的轉過頭,幹脆走到桌邊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此時他口渴的厲害,只恨不得直接拿著茶壺往嘴裏倒。

然而李越剛端起茶杯送到嘴邊,便聞對方略有些氣喘的道:“茶裏有藥,別喝。”

“噗……”李越一杯茶已經下肚,聞言忙吐了出來,轉頭問他:“你怎麽知道?”

“猜的。”那人道。

原來是虛驚一場,但饒是如此李越卻是不敢再去喝那壺裏的茶。

他暗自琢磨該如何脫身,此時暗衛應該就在不遠處,只要他招呼一聲,暗衛就會出現,可這樣一來他的身份便會暴露。

他還沒見到趙尋,就這麽走了不是白來一趟?

此時,那達正按著一個清秀的少年發洩,旁邊的親隨竟也毫不避諱,只站在旁邊冷漠的看著。

那少年被折磨的幾乎失去神智,卻依舊死死忍著不讓自己叫出聲來,然而他越是隱忍,那達卻越發興奮,直到一刻鐘之後才將人推開。

“那邊沒什麽動靜吧?”那達從榻上下來,隨手扯過衣袍披在身上。

親隨忙道:“沒動靜,不過趙尋那小子服了藥之後比女人還溫順,若不是首領有別的安排,屬下都忍不住想先嘗嘗他。再說了,王庭意向來是個好男色的,他又不知那人是趙尋,不可能把持得住。”

榻上的少年原本已經痛的昏迷,但聽到趙尋的名字後卻突然睜開了眼睛。他方才被那達那般折辱都不曾哭出來,如今聽聞趙尋落入這般境地,眼睛卻紅了。

那達冷笑一聲,道:“王庭意那個廢物若是把趙尋給幹了,那咱們可就有好戲看了。不知趙尋那皇帝哥哥知道後,會不會再次帶兵打過來。”

此時那達萬萬不會想到,不久的將來,他和他的雇傭兵,將為今日的所作所為付出多麽慘痛的代價,而那個代價於他們而言甚至比死更可怕。

“他們打得越起勁越好,若是都不打仗了,哪還有咱們雇傭兵的立足之地啊。”親隨道。

那達笑了笑,瞥了一眼榻上低聲抽泣的少年,對親隨道:“處置了吧。”

親隨聞言大喜,竟直接將少年從榻上扯下來,當著那達的面便要開始行事。

那達卻踹了他一腳,道:“行了,再弄他該活不成了,今晚把他丟到北江大營。”

親隨聞言有些遺憾的看了少年一眼,繼而將人拖了出去。

那少年此時早已不省人事,也不知是死是活。

整個雇傭兵大營,如今便像是一場狂歡一般,所到之處皆是哭喊和淫亂之聲。

那達從房中出來,當即有士兵上前匯報,說慶功的酒宴已經擺好了。那達哈哈一笑,吩咐道:“再過半個時辰,去把王大人和那房裏的人都帶過來,這麽熱鬧的場合,可不能少了他倆。”

士兵聞言忙應聲而去,那達則朝擺了酒宴的廳內行去。

李越此時尚不知道,他心心念念想要找的趙尋,正是眼前之人。而趙尋也沒有想到,這易了容的少年,竟是專程為自己而來。

“你能不能幫我松開?”趙尋開口道,隨後似乎是怕李越不放心,他又道:“我被他們下了藥,一時之間傷不了人,你大可放心。”

李越一琢磨,倒是覺得有道理。那達對付這些俘虜應當十分有經驗,斷不會塞一個尚有餘力能傷人的家夥給他,除非那達有意要弄死王庭意。

“我松開你也跑不了,有什麽區別嗎?”李越道。

趙尋有些難耐的喘著氣道:“再這麽下去,我會憋死的……”

李越目光一瞥,在男人胯間稍作停留,果見對方那處正挺立著。同樣身為男人,李越自然能想象到那種痛苦,於是動了惻隱之心。既然對方對自己不會有威脅,幫他一下倒也無妨。

李越有些尷尬的走向榻邊,男人的目光因為藥力的折磨,此刻氤氳著水汽,一瞬不瞬的盯著他。李越原本便有些心猿意馬,被對方這麽直勾勾的看著,只覺得臉上的人皮面具都快燒起來了。

“你別盯著我看,要不然我就不幫你了。”李越悶聲道。

趙尋聞言立馬閉上了眼睛,倒是十足的乖順。

那紅綢帶綁著趙尋的雙手系在了床柱上,而且打的是死結。李越原本便不習武,又是個處處都要人伺候的小祖宗,大概除了易容之術他什麽也不會做,因此捧著那死結解了半天反倒越系越緊。

“嗯……”男人閉著眼睛眉頭深鎖,忍不住低吟了一聲,想來是被藥力折磨的難受。

李越心煩意亂,更是手忙腳亂,氣的將那死結一推,後退了兩步轉身背對著床榻道:“解不開,系死了。”

趙尋聞言並未做聲,只急促的喘息著,不時發出難耐的呻吟,已經被藥力折磨的痛苦不堪。李越此時走也走不了,想幫他一把卻又力有不逮,只覺得心情十分挫敗。

良久,趙尋的喘息聲似是漸漸弱了下去。李越只當他是藥了快過去了,可轉頭悄悄看去,才發現對方原本潮紅的面色,如今變得有些蒼白,眉頭更是深深的皺著,倒像是快不行了。

“餵……你沒事吧?”李越小聲問道。

趙尋聞言有氣無力的睜了睜眼,目光有些迷離的看向李越,竟還強忍著沖李越搖了搖頭。

可他這幅樣子,怎麽看也不像是沒事,倒像是藥力發作的厲害,只怕再得不到紓解便要爆體而亡了。李越雖身居高位,卻並未沾上過人命,生死於他而言,仍是頂天的大事。

“罷了,我幫你吧!”李越誓死如歸的嘆了口氣,一步跨上了床榻。

趙尋雖然淪落至此,卻尚有一絲理智,聞言只當李越要對他行不軌之事,目光中露出一絲厭惡,但因為藥力的折磨,那厭惡中竟還夾雜著些許期待,看上去矛盾而痛苦。

李越咬了咬牙,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繼而在男人覆雜的目光中挽了挽衣袖,一把握住了男人早已漲得發疼的某處。

趙尋望著一臉嚴肅的李越,腦海中一片空白。

李越那兩撇十分突兀的八字胡和那張與聲音及體態十分違和的臉,此刻在他的目光中漸漸變得模糊不清,唯獨那雙漆黑清澈的眼睛,伴隨著身體巨大的快感烙進了他的心裏。

在欲望發洩的瞬間,趙尋望著眼前的“八字胡”,心裏驟然湧出了一個渴望,真想看看這張人皮面具的背後,是一張怎樣的臉!

屋子裏彌漫著淡淡的腥氣,兩人面上都帶著十足的尷尬和茫然。

李越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他竟會做這樣的事情。雖然他偶爾也會自我慰藉,可為自己做和為別人做終究不是一回事。

都怪那達那個淫賊!找機會一定要報今日之仇!

李越無法怪罪無辜的趙尋,只能將羞憤和別扭都怪罪到了那達身上。

片刻後,有人過來開了門鎖。

李越終於松了口氣,以為此事就算揭過了,沒想到來人卻是來請他去參加那達的慶功酒宴,而且對方言明要請兩人過去。李越看了一眼趙尋,對方面色還帶著紅意,似乎藥力尚未完全褪去。

李越心中不由暗暗叫苦,經過此事,他對這群雇傭兵的做派已經是厭惡至極。他幾乎不用想都能知道,這群毫無廉恥和人性的家夥所謂的慶功宴恐怕不會是單純的喝酒那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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