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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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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驀得覺得怒火升高:“贏政,你樣這不公平,你用的是帝王的權利。”

“這本就是權利當道的時代,我們不是一直都知道的嗎?”贏政那臉上掛起了似笑非笑的譏諷。

“你!”我瞪視著他,是的,無論在那個時代,權利總是至上的,我的心中升上了欲罷不能的無力。我不甘心的叫著:“你,你把木兮還給我!”

贏政冷眼相視:“把她還給你,那不是多一個人當你的軍師,多一個人助你逃跑嗎?”

我無力得閉上眼睛:“我不是想逃,阿政,你究竟想我怎麽樣?”

贏政看著我的目光深凝,黝黑的瞳目深不見底,只是一剎那凝望,他隨即甩頭不再看我:“來人,把她帶回去。”

我就要這麽的被他一直關著嗎?信陵君,木兮,還在客棧的莫其與韓先生……

我心中一急大叫著:“贏政,你不能這麽對我!”

只聽到周遭一陣陣的抽息聲,在這秦國王宮內,直呼君王的名字,是大不赦的,我無視於李斯與蒙毅對她使著眼神,此時我已經不在乎了。

贏政的神色卻絲毫未變,只是深深得與我相望。

“好,好,好……”我急喘著:“你把我關起來吧,在趙國,在邯鄲城中趙嘉也是這麽對我的,你一樣可以這麽對我,我早就是習慣了,但是你如果你記得趙國的一點情誼,你就不能這麽的對我!”

贏政的眼神驀的波動而起,有種痛與無奈的糾纏,他沈痛著說道:“你為什麽要回魏國,信陵君就真的那麽重要嗎,你就不能留下嗎?”他幾乎是狼狽的看著我:“我說過,我可以放了廷兆吉,你帶來的那兩個人自會送他回去,我只要你留下來,不行嗎?”

他眼中的哀慟震動了我,我亦知道他底線,可是我卻一直在挑戰他的極限,那不可一世的贏政,那將高傲與自尊看得無比重可的贏政,可是此時的他在我面前,已將那高高在上的倨傲全然的放下,只為讓我留下。

我無法回答他,甚至無法說話,如果是初到戰國時的那年,那時的我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他,可是現在的我卻已不是當時的我。

贏政看著我蒼然而笑,他猛得閉上眼睛:“來人,護送公主回景秀宮。”他絕決的揮手,轉身帶著李斯與蒙氏兄弟揚長而去。

“是!”隨後待衛齊聲應喝。

逃亡不成,身後還多了一隊的尾巴,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我氣得直想放聲大叫。

“公主,請?”禁衛軍隊長在她的身邊說道,聲音低沈,卻可以感受到他音調中的不悅。

我猛著瞪著他,你不高興,我還不高興呢!我不回去,你又能拿我如何?

心中這麽想著,不遠處卻突然傳來了兵刃相接的聲響。

我眉頭一挑,看向臉色微變的待衛隊長:“出什麽事了?”

他還未回答我,就傳來了尖銳的叫聲:“刺客,有刺客!”

那是李斯的聲音,我的心狂跳起來,有人行刺贏政!

儲君遇刺,若有絲毫的差池,這可是掉腦袋子的事。

“快,快去……!”……

我還未及說完,向邊的待衛隊長已飛速得在我身邊掠過,帶著一隊的人馬向著事發地點奔去。

不遠處的兵戈越發的密集,撞得我心慌意亂,我毫不猶豫得跟在了待衛之後。

為什麽,為什麽在秦宮中也會發生行刺事件?他不過才初登帝位,想要他命的人已經迫不及待了嗎?

轉過了園子,混亂的場面隨即映入我的眼簾,直到看到贏政,我這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氣。

他正安然的站於園中,悠閑的看著激戰的場面,一點也沒有被突如而來的行刺給驚擾,嘴角挑起的是我所熟悉的似笑非笑,倒是身邊的李斯如臨大敵,手抓著一柄長劍,對著混亂的戰場,一臉的緊張。

四五個內待衣著的男子正與蒙氏兄弟二人激烈的打鬥中,地下已三三兩兩的躺著幾個人。

因為禁衛隊的加入,與附近的巡邏隊及時的趕來,局面瞬時又更輕松了。

贏政隨意而觀,一見禁衛隊也加入了戰場,眉頭卻皺了起來,眼中閃過絲絲的慌亂,只見他目光四下張望,直到看到了我,眼神才安定下來。

我對著他遠遠而看,微微一笑,卻見他表情突然大變,目光透出恐惶。

“小魚——”他大聲得叫出聲,只見他瞬間反手抽出李斯手中的長劍,猛的向我擲來……

我心一跳,不及反應,只能看著劍鋒迅速向著我迅猛而來,擦過發際間,我甚到聽到了劍鳴嗚動,幾縷發絲飄下,然後掠過了她而去。

一陣慘叫聲在我的身後響起,點滴溫熱得血飛濺在我的臉頰。

我這才意識到什麽,微轉過頭去,看到一個內待已躺在地上,正在我的腳邊,那柄劍已穿透了那人的眉心,深深得插在了他額間,鮮血正哧哧的向外冒著,更讓人驚恐慌的卻是他死前那一瞬的眼神。

我只覺得全身發冷。

“別看!”贏政猛得抱住我,將我的臉按入他的懷中:“別怕,我在這裏。”

他懷抱得溫暖,瞬間間我的寒意掃凈,我再一次與死亡擦身而過。

餘下的幾個刺客已被制住,場面瞬時平靜了下來,贏政卻沒有理會,只是看著我:“你瘋了嗎,誰讓你來的?”贏政壓抑著憤怒的低吼。

我仍舊在驚魂中回不過神來,我擡頭看向贏政訥訥的說道:“我,我只是擔心你……”

我的一句話,瞬間讓他所有的怒氣消失,目光柔軟下來,他看著我,眼中有著劫後餘生的不安:“還好,你沒事,還好……”

究竟,究竟我在他的心中有著怎樣的地位,有多重要,可是我能給他的,又有什麽呢?

行刺的事件,並沒有結束,反而逾演逾烈的張揚起來,那幾日,宮中彌漫著壓抑迷離的氣息。

贏政再沒有限定我只能居於景秀宮中,卻也再不提信陵君之事,無奈間的我,只能游走於之間,希望能夠找到平衡,想到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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