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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夜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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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該怎麽做?絕地反擊,還是依舊靜默無聲?我這樣的問著自己,但,爭一時之勇又能如何,只會招惹來越來越多的麻煩。

“菇公主見笑了,我與太子丹不過同是天涯淪落人,同病相憐之時,悲傷共勉,那如得公主與夫人一般風光無限。”

燕姬笑了起來:“看樣子,姬丹在趙國的日子真的是不好過,有那樣的父王,身為太子還不如還不如平常百姓來得舒坦!”她恨恨的笑著:“不過你!最好還是離他遠點。”她的目光又落回的身上。

我的眉頭下意識的皺了起來,卻不再說話。

“燕夫人,你可別被這子萸公主的外表給欺騙了,子萸公主怎麽會是天涯共勉的悲傷之人,這趙國的太子嘉可也與她亦是至交好友,她可不像你所表面看到的這樣柔弱,她所會使的手段是你想也想不到的。”

這個菇公主,是非得和我杠到底嗎?她心中對我的恨意竟然如此之深,已到恨不得將我置之於死地的地步了嗎,我的心一陣的寒冷,她這是決心要挑起我們之間的茅盾。

燕姬笑了起來,她上下的打量著我:“美麗的女子總是招人喜歡的!”她伸過纖纖玉指,輕輕的擡起我的下巴:“像水一樣的輕柔。”她淺笑,卻側過身子對著菇公主笑:“可是她沒有妨礙到我,與我又有何幹?”

我輕輕的松了一口氣,還好這燕姬也不是草包,任由魏國的菇公主擺布,心中才這樣想,眼前卻是一閃,一道重重的耳光子扇在了我的臉上。

麻麻的疼痛震得我眼冒金星,我震驚的看著燕姬,她那美麗跳脫的靈動瞬間變得冰冷:“我不受人利用,也別把我當成傻瓜,你們這點的心思,我還是懂得。”話才說完,那冰冷已完全散去,她笑著,轉身離去。

羞辱自心底升起,我緊緊的拽住手心,看著她的背影,咬著牙將所有的一切往肚子裏吞下,燕姬的手打在我的臉上,話卻不是說給我聽,她不能明明張膽的給魏公主顏色看,卻對著我這幼弱的公主下手,這個兩個聰明女人的爭鬥與心機全不她們之間表示顯露,可是我卻必須忍下這所有。

魏國菇公主卻沒有因為她的話絲毫受損,只是挑著嘴角,對著我似笑非笑,便也轉身離去。

淚含在我眼中,卻倔強的不肯落下。

“公主!”那引路宮女不安的叫著我。

我擡頭,吞下淚水,輕輕的道:“我沒事!”即使心中再沈重,卻又能如何?此時我只想快點離開這冰冷,被這宮墻重重壓抑的牢籠。

才轉過身子,卻看見遠遠處,繁花錦簇處,華衣麗影,一個美麗端莊的宮裝女子正看著我,靜靜的,眼中卻沒有一絲的波動。

我一陣遲疑,她是誰,為什麽遠遠相望處,眼中盡是冰冷與冷漠。我無心琢磨,只想離開這虛美繁華的假像。

看著鏡中的我,塗上了藥,可是臉上的紅痕怎麽也淡不下去,估摸著沒有一天的時間是不會消的。

小月的手輕柔的在我臉上按摩著,眼中含著淚生氣的說著:“她們怎能下得了手。”

我拉下小月的手卻說道:“小月,今天的事不許告訴任何人。”

“公主!”小月不依的看著我,一臉的氣惱。

我厲聲說道:“聽清楚沒有,任何人都不許!”我從未用如此嚴厲的聲音和她說過話。

小月呆住了,怔怔的點了點頭,卻又嘟喃著:“就算奴婢不說,每日公子二人都會過來看看公主,他們難道不長眼睛嗎?”

我不想他們再為我做些什麽,徒惹些不必要的煩惱,他們可以來見我,我卻可以不見他們。

我將小月推出了內屋,將自己一人緊鎖在屋中,閉門謝客。

無論他們怎麽著急的敲門,我一律不理會,只淡淡的說:“我的心情不好,想一個人靜靜。”我的性格固執,堅持的事極為執拗,他們是明白的,只是不知道我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事,而我也只想安靜一天,待臉上的傷痕淡去,就讓一切淡去。

夜深人靜,心情卻無比的低落,低沈得我睡不著,胡亂的思緒在腦海中不斷的來回飄蕩,蕩得我頭疼心亂,就連哭都哭不出來,只覺得我會在這樣的沈溺中就這樣淹沒。

窗外傳來了幽幽的笛聲,帶著清靜寧人的氣息,時空仿佛瞬間安靜下來,我走到了窗前,隱約中看到窗外站著一個人,影子飄然忽不定的印在窗上。

“阿丹,是你嗎?”我靠在了窗邊,輕輕的問道,想起了初見時便是因為他的一曲笛音。

窗外的人影微微一頓,沒有說話,又續上了曲音。

我也不再說話,只是靜靜的聽著,這夜的笛聲,不像初見時那般悲愴傷懷,只帶著淡淡的幽傷,卻讓人心情寧靜,仿佛帶領著人走向了一條平坦卻又悠美的大道中,只想在上面慢慢的行走,享愛那靜謐的清風。

一曲罷,意猶未盡,我的心還回蕩在其中無法回來。

我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阿丹,你也同我一樣,心情不好嗎?你應該要比我更傷心,可是卻讓你來安慰我……”

窗外,是一片的寧靜,窗外的人一動不動的站著,只言不語,只是聽著我說話。

“我真的不喜歡那些,為什麽我們總是在局中,走不出來,我不喜歡宮廷裏的爭鬥,我從沒有去想要得到什麽,可是為什麽卻總是讓人扯進其中,阿丹,你能告訴我,為什麽嗎?我只是想做我自己而已。……”

“你應該也不能告訴我答案吧,因為你同我是一樣的,亂世中,總是不能左右自己,由心而行……”

說著,說著,我的淚流了下來,痛痛快快的淌下,那抑制不住的傷心悲然湧出……

影子中,那人慢慢側過身,緩緩的伸出手,靠在了窗上,印出了他的手掌,仿佛想穿過窗子觸碰到我,我也將手伸了出來,將自己的手與之相對,冰冷的空氣瞬間因為那絲溫暖而觸動。

空氣中飄蕩著的只有我傷心的抽泣聲。

他的笛音再次想起,一曲曲的,輕撫我心,在這原本無眠的夜裏伴我走入沈沈的夢鄉……

夜沈人靜,曲音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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