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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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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草單手撐著車尾的貨架杠,迎面的風吹散掉熱氣,摩托車靈活地拐進小路,沒有紅綠燈沒有城管,像是一尾自由穿梭的魚無拘無束。

漸漸回過神來,她問:“什麽意思?”

在她坐上摩托車之前,他說:“有人跟蹤你,不是我。”

何虞生張了張口沒發出聲,自嘲著掩下心裏那一絲晦澀,帶著痞氣說:“什麽什麽意思,你就能猜到我,怎麽沒感覺到還被別人跟蹤了呢?”

方草怔楞中車子一個拐彎,身子不穩往後仰了仰,嘴裏逸出聲短促的尖叫,挎包的手急忙抓住前面人腰間的衣服。

車子拐彎駛進一條直路,何虞生騰出一只手握住方草的手,沒什麽好氣地說:“抱緊我,不然我就抓著你,單手開車了,安不安全我可不能保證!”

這人是真的說得出做得到,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方草一只手臂還是環上了何虞生的腰。

方草的坐姿變得有些別扭,又聽那人道:“你只長了一只手啊?”

方草收回抓住後車架的手穩住包,也沒好氣地說:“好好開你的車。”又一眼發現不對勁問,“這是去哪兒?”

何虞生惡狠狠地說:“找個地方把你賣了!”

還真是生氣了,方草有一絲理虧,看樣子是真的誤會他了。倒也不算誤會,他也確實跟著她不是嗎?

“那你跟著我做什麽?”

何虞生放緩了車速,無奈地解釋道:“不是我跟著你,是有人跟著姓鐘的老頭子,看到了你,我才過來的,結果呢,你這人誰都信怎麽就是不信我呢?”

方草輕哼:“是你自己把信用刷沒的,人際關系中有個情感賬戶懂不懂,很久以前你就信用破產進了黑名單你不知道嗎?”

何虞生輕笑:“行,都是我的錯,以後在你這兒多存點兒款,把以前的利息本金啊全部都還上,要是還不夠的話,抵押給你做人質,任勞任怨怎麽樣?”

方草懟他:“油嘴滑舌。”

何虞生也不反駁,想到個事情問:“你怎麽知道我在跟著你?”還突然發難,讓他措手不及。

方草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半真半假地說:“第六感啊,你不知道女人的第六感很準嗎?”

何虞生想了想說:“這麽說我們倆還是心有靈犀,那以前我也跟過你,那你也肯定知道,故意不告訴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在偷偷享受著和我在一起的感覺?”

“呵!”

自己挖的坑,方草也只好跳了,當然少不得掙紮一番:“你還真是想多了,被人盯著的感覺很糟糕,我只是一直在忍耐,今天是到了極值爆發了而已。”

何虞生反而鄭重道:“還真是,辛苦你了。”

方草被這話一噎,不說話了。

沒多久摩托車開進一個中檔小區,進門要過安檢,何虞生下去刷了卡,摩托車才開了進去。

上班時間地下車庫空蕩蕩的,方草問:“這是哪兒?”

何虞生把車鎖好,走過來牽起她的手:“新家,走吧,去看看!”

方草有些急了:“你什麽意思啊?”

何虞生看她那緊張樣兒,心氣兒順了不少,說:“有人跟蹤你,你住的地方已經不安全了,這個小區安保設施還行,以後你就住這兒,別跟我犟,鐘老頭不是那麽好對付的,你得安全了我才沒有後顧之憂。”

“你是說,跟蹤我的是鐘厚銘的人?”

何虞生點頭:“你上次不是幫了鐘厚強嗎,估摸著入了他們的眼,想收你為己用。”

電梯門開了,角落裏攝像頭閃著,方草存著疑問暫時沒說話,眼看著數字攀升,到了九樓,何虞生拿出鑰匙打開門,朝著她挑了挑眉:“進來?”

方草看著眼前人從鞋櫃上取出淺色的女式涼鞋不做聲,何虞生盯著手上的鞋子,不由聯想起她家的男士拖鞋,嘆了口氣:“穿吧,這鞋子的主人就你一個。”

這話聽得人臉熱,方草不自在地換上,新鞋子很舒服,大小剛好。

很簡單的裝修,家具也不多,除了沙發茶幾沙發裏連個電視也沒有。

好在好奇歸好奇,沒忘了正事兒,方草問:“你怎麽知道鐘厚銘想收我為己用,他讓我去做晟豐的法務總監。”

何虞生說:“別急,你先坐會兒,沒有飲水機,我去燒點兒熱水。”

過了兩分鐘,男人端了個塑料盆子,裏面挨著兩只細長的茶杯,半個杯子浸在盆裏的水中,放在茶幾上才說:“水太燙了,要等一會兒,冰箱裏有冰淇淋,要不要來一盒?”

“不用了。”

“真不要啊,你以前不是很喜歡嗎?”見方草只是盯著他不說話,何虞生才說,“鐘厚銘雖然不是個好人,但他識人的能力卻毋庸置喙,不然晟豐哪裏能有今天。”

又不知想到了什麽,鄙夷道:“這家夥還是個收集癖,喜歡收集女人,尤其是年輕有能力的女性。”說著別有意味地看向方草,見她臉色難看,才接著說,“他的女下屬可不單單是女下屬那麽簡單,我是怕你中招才這麽急趕過來的。”

方草惡寒:“那他不該對我示好嗎,砸錢砸房什麽的,跟蹤我做什麽?”像那條項鏈,收買人心。

何虞生把水杯遞到方草手邊:“聰明如你還想不通嗎?”

是了,先禮後兵,總會有一個弱點讓人敗降認輸,中午那頓飯不也是逼得人無法不接受嗎?

想通了關節,方草又信了他幾分,打量著空空蕩蕩的房子問:“你這房子可真夠簡單的,也不收拾一下?”

何虞生喝了口水溫水緩解著胃裏的難受,笑道:“這不是等著你嗎?”

方草又看了他幾眼,不解問:“你說你,這麽多年都做什麽去了,好的不學,習了這個專門鉆空子調戲人的惡癖。”

何虞生這才坐在她邊上,牽了她一只手兩手握住,抵住額頭。

半晌,親了親她的手背,語氣如裹了塵霧朦朧又厚重,他說:“不是調戲你,我說的都是真心話,十來年欠下的,都想說給你聽。”

過了會兒又道:“我這樣示好是不是在你的感情銀行裏又存了一筆呢,你可得記好了,不能賴賬。”

方草沒說話,何虞生也不強求,一時安靜,卻有了歲月靜好的模樣。

難得的溫馨並沒有很長,何虞生說有點兒事情要出門一趟,方草隨著起身,說:“我也該回去了,既然只是跟蹤,想來不會有什麽人身危險。”雖然這話她說得心虛,可在這屋子裏她總有幾分不自在。

何虞生臉色變了變,生硬地說:“你住這兒,我不住這裏。”說完又軟化下來直接拉著她的手往外走,“方小草,怎樣都好,別拿自己開玩笑,別在像昨天那樣嚇我!”

“去哪兒?”

“走吧,帶你去逛菜市場,光守著你吃大餐,我可是餓到現在還沒吃飯。”

方草聽了有些心軟,給所裏打了個電話,說下午有事不過去了,又叮囑張程宇一些註意事情,掛了電話才轉頭對使性子的男人說:“走吧!”

男人這才換了笑臉,方草也笑了笑,兩個人一起出門了。

兩個人到了菜市場,東挑西揀買了許多菜,菜場的小販一口一個“小夫妻”聽得何虞生心花怒放,買菜也不講價了,說多少給多少,那大方樣子引得小販們更是各種好話流水地誇。

回到家把空蕩蕩的冰箱都塞滿了,才自己煮了碗面條解決午飯。

方草窩在沙發上有些急困倦地看著吃面條正香的男人,想起上次在她家豐盛的晚餐,心裏冒出些別樣的感覺,這男人還真是慣會賺人心疼。

“何虞生,我總不能窩在你家不出門吧,這裏什麽都沒有,我還有一堆工作沒做。”

“等會兒我去幫你拿過來。”

何虞生很快吃面條收拾好,卻發現沙發上的人又睡著了,真是的,怎麽老喜歡睡沙發,手指拂過她眼角的淡青色,心裏滿滿的。

屋子裏有她,怎樣都是好的。

另一邊,鐘厚銘把手上的pad砸在鐘厚強的身上,桌子一拍:“看看你幹的好事!”

鐘厚強最近得了個有趣的玩物,正在興頭上,昨晚自是鬧到淩晨,這急巴巴地被叫過來,還是一頭霧水。

訕訕地撿起pad看了,這不是他看上那個小妞嗎,第一回 被他使手段得了手,最近對他很是順從,這照片拍的不錯,小丫頭說玩什麽SM、cosplay,演技也不錯,表情很到位,尺度大也漸漸能配合,清澈水汪的大眼睛真兒個看進他心裏去。

“呵呵,大哥,這是什麽意思啊?”

鐘厚銘臉更黑了:“什麽意思,網上說你強/奸未成年員工,說晟豐就是黑暗王朝,被人暗算了都不知道,你還有臉笑?”

鐘厚強楞了楞,又翻了幾頁才看到網頁截圖,昨晚還乖巧柔順的女子哭得淒慘地控訴她的罪行,他只覺得腦門一轟。

“不可能,不可能,肯定是搞錯了,楚楚不會這麽做的,我是真的喜歡她的。”

“不行,我要去找她,我要問清楚,哥,網上的信息一定要刪掉,這些流出去楚楚會受不了的。”

鐘厚銘氣得不行,手邊的茶杯甩過去:“混賬東西,不過是個婊/子,值得你這樣?”

“還出去,生怕條子找不到你?”

“陳雄,備車,把他送到南邊去。”

陳雄應了離開,鐘厚銘說著掃過跟在鐘厚強身後的消瘦男人,冷哼一聲吩咐:“順子,把阿文帶到密室去,沒我發話不許離開。”

鐘厚強不明白,阿文是他最得力的助手,驚聲問:“哥,關阿文什麽事?”

鐘厚銘陰沈的眼掃過,鐘厚強下意識往後一縮,只得噤聲了,耳邊是鐘厚銘更加陰狠的話:“你要反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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