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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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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嗎, 歌仙?”

奴良雁歸閉著眼, 漆黑的一片反而讓他能更明顯的感知到筆觸從眼上劃過的觸感。

歌仙兼定正專註著一筆一筆的在他的臉上畫著濃妝, 在他出聲以後, 也安撫道:“快好了,再等一等。”

“歌仙, 你看這套怎麽樣?”

歌仙兼定負責化妝,衣服則是交給了風格相似的次郎太刀來挑選,他在知道這件事情之後就摩拳擦掌的,決定要好好給自家主人打扮一番。

次郎太刀拿了幾件左右比劃了很久, 最終挑選了一套舉起來向那邊示意了一下。

這邊的幾個人擡頭看了一眼,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就這套吧!”奴良滑瓢的聲音裏充滿了愉悅, 就差沒有笑出聲來:“等化好妝就讓雁歸換上!”

“你最好祈禱你這個餿主意有用!”奴良雁歸冷笑了一聲,什麽尊老愛幼已經全部都被他拋到了腦後去。

哪有做老爹的人專門坑自家兒子,而且還攛掇兒子打扮成花魁的!

想到了奴良滑瓢那樣子的笑容, 奴良雁歸就感覺自己的手有些癢。

他在歌仙兼定的聲音裏睜開了眼, 嘴唇上繪上了鮮艷的紅色胭脂後, 扶著腦袋看向了旁邊的鏡子,裏面映著的濃妝艷抹模樣和他平時相比完全就是兩個人。

和在吉原花魁之間常見的蝴蝶模樣的橫兵庫不同,毛娼妓為他梳的是京都島原太夫的發髻, 看上去華貴漂亮的發飾覆蓋了大部分的頭發, 沈得讓奴良雁歸感覺脖子都要斷了。

他起身和次郎太刀走到了隔壁的房間去,換上了那套精美的黃底花紋和服,外面又披了一件艷麗的紅色牡丹團花仙鶴打褂,整理完畢才重新回到了大廳裏面。

這套衣裳對向來大大咧咧的奴良雁歸來說格外的費事, 不過他從小在珱姬的身邊長大,耳聞目染的想要模仿貴族女性完全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再加上年輕那會他和奴良鯉伴他們經常跑去花街聽曲觀舞的,只要稍微下點功夫,神態就真的模仿的惟妙惟肖的。

“怎麽都不說話?”

他挑了挑眉,眼尾的紅色瞧起來也更加的生動,添了幾分媚.態:“不好看?”

“不,不是……”毛娼妓雙手掩著嘴,雙眼中都是驚艷:“雁歸少爺這樣穿出乎意料的好看!”

“這件事情記得對鯉伴那個家夥保密。”奴良雁歸可不想被奴良鯉伴捏著這事嘲笑,要是他敢笑,那麽就不要怪他不顧手足之情了。

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他忍不住笑了起來,就像是朵嬌艷的花,讓室內的空氣忽然就安靜了下來。

奴良滑瓢咳嗽了一聲,忽然有點懷疑自己這個決定到底是對是錯,拍了拍雙手道:“毛娼妓你去把之後的事情準備一下,然後把雁歸安排到別的店裏去。”

“我知道了。”

她向兩人行了一個禮,便立刻出去安排了起來,到晚一些的時候,整個吉原就都在傳有名從京都遠道而來的花魁暫時入住到波呂屋的消息。

新鮮的人和事總是會引起他人的興趣,尤其是這樣應該從來不會發生的事情,尤其是中午那首在二樓的樓臺裏響起來三味線,還有在樓下駐足的客人擡頭從窗戶看過去的驚鴻一瞥。

據說那位雁姬絕世傾城,就連時任屋的鯉夏花魁和京極屋的蕨姬花魁都比不上她分毫,也因此引來了不少的到揚屋一擲千金但求一見的人。

奴良雁歸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毫無形象的翻了一個白眼,頭一次對自己跑回家這件事情嚴重的後悔,然而又不得不否認奴良滑瓢有句話說得好。

一般的人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鬼卻是在夜裏才會出來活動的,而像吉原這種入夜之後才開始熱鬧的地方,如果上弦六真的大鬧起來,恐怕會有不少的人死在他們的手上。

只有把墮姬和妓夫太郎兩只鬼引到沒人的地方去,不論是鬼殺隊還是奴良組,他們都要能真正的施展開手腳。

他把頭上的珠花簪子拔下來扔到了桌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房間裏的錆兔看到這一幕,開口詢問了起來:“累了嗎?”

“感覺從來沒這麽累過……”

倒不是身體上面的疲憊,奴良雁歸再難的訓練都做過,這身的沈重對他而言其實真的不算什麽,就是這麽一整天都被拘著束著的,對於他這個無拘無束慣了的人來說反倒是一層重重的枷鎖。

“消息傳到京極屋去了嗎?”

“奴良組的人已經放過去了,聽說她還發了很大的脾氣,砸了不少的東西。”錆兔把消息轉述給了他。

奴良雁歸不經意翹起了唇角:“倒是和消息裏面說的一樣,頭腦不怎麽好使。”

“你先走吧,別打草驚蛇了。”

“我知道。”

把外面的消息帶過來的錆兔任務也算是完成,並沒有在這裏多留,一個瞬步就離開了房間。

奴良雁歸在屋子裏面坐了一會,有被安排來服侍他的禿來敲門,幫他重新整理了發型裝飾,才扶著他離開,往揚屋的方向走去。

這個過程便是所謂的花魁道中,隊伍的盛大引來了不少人的註意和圍觀,望著那一張嬌艷明媚又不失溫婉的臉,人群裏也不斷地傳出來驚呼與誇獎,也算是坐實了早些時候的那些傳聞。

這也是奴良雁歸答應去揚屋的用意,人們的誇耀和比較無疑就是狠狠的在墮姬臉上的巴掌,以她一直以來的處事風格,肯定是徹底的坐不住的。

一想到一點,他漂亮的臉上的笑容也越發的得意,顯得十分明艷動人。

——

在吉屋的街上大搖大擺的“鬧”了一場,奴良雁歸這一次的任務也算是完成,所以到了揚屋之後,就擺出了高傲的模樣也不正眼瞧別人,直接沿著原路回到了波呂屋。

這是一直以來的規定,如果花魁對客人不喜,那麽可以直接掉頭就走,而若是有意思,那才有後面的幾次見面。

奴良雁歸也是托了這種規定的福,不然他真的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能忍到那個時候,然後和聲細語的和那個請客的家夥對談。

他把禿們遣下去休息,自己一個人坐在房間裏面,望著外面逐漸開始變橙的天色,摸出了手機趴在矮桌上一邊打游戲,一邊等待起了夜幕的來臨。

夜色越來越深,外面的那些熱鬧氣氛也漸漸的消散去,奴良雁歸感受到了那股濃烈的鬼的氣息越來越近,才把手機重新揣回懷裏,對著鏡子假裝是在補著香粉,完全不知曉危險的到來。

有一聲輕響從他的身後傳來,像是腳步聲,不過比起赤腳也重得多。

奴良雁歸轉過頭便瞧見了一個穿著暴露,頭發飛揚在身後的女人,看著她眼睛裏面刻著的上弦陸的字樣,蹙起了眉呵斥起來:“你是什麽人?”

“當然是來吃你的。”墮姬看著那張讓她都忍不住想要誇獎的臉,舔了舔下唇:“還真是漂亮的臉,不過竟然被那群蠢貨拿來和我作比較,還真的是愚蠢。”

“雖然不是鬼殺隊的家夥,但是就當做是正餐之前的下酒菜好了。”

她伸手就要向奴良雁歸抓去,卻被對方看似勉強地躲了開,小跑著就推開了門往外面逃了去。

這家波呂屋不是奴良組的產業,不過為了讓他能夠順利的離開,早早就被他們給控制了住,將一切的熱鬧設置在了另一邊,給這裏留下了足夠的安靜和時間。

奴良雁歸總是能夠不經意又巧妙的躲開墮姬的攻擊,仿佛已經不是普通人能夠做出來的了,然而墮姬卻找不到任何懷疑他的理由,不知不覺的就已經到了偏僻無人的樹林處。

“別跑了,你這只老鼠!”墮姬的耐心已經被徹底的磨去了。

她本來是看著奴良雁歸好看想要將他活著收藏的,如今完全被激怒,腰上綁著的緞帶張揚著就仿佛是兩條觸手向奴良雁歸的方向抽了過去。

眼看著他就要被割成兩半,有兩道水波紋就從不遠處席卷而來。

“水之呼吸·三之型——流流舞動!”

“水之呼吸·二之型——水車!”

一直守在暗處的錆兔和因為鬼的氣味而趕來的竈門炭治郎幾乎是同時出手,將墮姬的攻擊給攔了下來。

兩個人攔在了奴良雁歸的面前,竈門炭治郎下意識的回頭想要讓他趕緊離開,然而看到了那張有幾分眼熟的臉,張了張嘴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別分心,炭治郎。”

他恢覆過來的清朗聲線讓竈門炭治郎回過了神:“雁歸先生,你怎麽會……!”

“先把那個家夥解決掉再說。”

“哦,對!”

終於想起了正事來的少年連忙把現在的驚訝拋到了腦後,看向了那邊已經和墮姬打起來的錆兔,連忙就奔過去幫他的忙。

錆兔這幾年受到了番隊裏各位不少的教導和幫助,在劍術和呼吸法上面進步的很快,他帶著竈門炭治郎,兩人對上了墮姬並沒有占據下風的意思。

看到這一點,奴良雁歸打算出手的想法就暫時打消了。

不過這墮姬並非是真正的意義上的上弦,具體的還得等她那位兄長出來才行。

只是奴良雁歸不大方便在這裏多呆,至少目前為止,他不打算讓鬼舞辻無慘知曉他和如今的鬼殺隊之間的那些關系。

得虧這張臉和原來的模樣只有幾分的相似,只要他們不說出來,就算是看到了墮姬的記憶,鬼舞辻無慘那個家夥也不會想到是他。

他向退到了這邊的錆兔小聲打了個招呼,後者便了然的頷首讓他放心的離開。

奴良雁歸便向另一邊密林跑了去,恰巧有只地獄蝶飛來傳訊,在聽到了消息之後,他就直接去了屍魂界。

作者有話要說:  官方屑老板對墮姬的評價:腦子不好使的小孩。

我沒控制住自己魔鬼的內心。

查了一堆資料心好累...你們將就著看吧。順便給你們安利電影花宵道中,當然未成年就不用看了……

禿:10歲前後幫花魁打雜的小女孩

關於花魁會客,資料來自度娘↓

花魁到達揚屋之後,如果看到客人並不喜歡的話,是可以隨時掉頭就走的。感覺還算滿意的話,會和客人對飲一杯酒。而且花魁在與客人的這次初會中是坐在上位的,客人則是坐於下位,這就是花魁地位的體現。因為這只是與花魁的初會,之後還需要再來兩次,等第三次與花魁相會時,她如果專門為客人準備了筷子,那就代表了追求成功,可以與花魁一親芳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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