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鳳無憂的身世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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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奕看了他一眼，眸色深沈，沒有說話，直接離開。
端木煌坐在原來的位置上，雙眸看著遠處陷入沈思。司馬奕總算是要開始出手了，而且，他恐怕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更加狠戾吧！
能夠隱忍到如今，還真是超出自己的想象。
不過，一張臉當真是如此的重要麽？他的醫術如此高明，當初的時候不惜做了人披面具成為了司馬奕，而今，想著要重新做回博朗君恪邑。
端木煌起身，微微嘆息了一下，然後返回了自己的房裏，正看到的鳳無憂坐在那書案前，竟然作畫！
端木煌吃了一驚，趕緊上前來，“阿九？怎麽你還不休息？”
可是鳳無憂沒有聽到似的，自己只顧著畫手中的畫作。
端木煌上前看那畫作，可是沒想到她這一次竟然畫的是一處宮殿，這宮殿倒是充滿了異域風情，墻壁上有好些的圖騰崇拜圖案，這圖案，是金蛇！
端木煌吃了一驚，這是博朗王族圖騰！
鳳無憂此時依舊畫著，而此時她正在著手畫著一個萬分美貌的女子，這女子就站在那高臺上，然後似是俯視一般地看著臺下，但是臺下鳳無憂並沒有畫什麽東西。
端木煌心中一怔，這是地下王宮。
博朗王宮中的地下，的確有一個地下王宮，那裏封印著足以抵擋這大陸上所有軍隊的一百萬冥士，那是死亡的詛咒，而也有聖女阿姆羅，阿姆羅是驅使冥士的聖女，只是這一切，都是一個傳說而已，至今還沒有人進過地宮一次！
但是端木煌不明白的是，自己沒有跟鳳無憂說過這件事情，為何鳳無憂憑著夢游卻能夠將地宮中的一切畫出來？
端木煌眉目看了鳳無憂一下，鳳無憂並沒有收手，她畫完了那背對著的聖女阿姆羅之後，在阿姆羅的手中還畫上了一條金蛇，那金蛇纏繞在她的手臂上，還吐著蛇芯子。
阿姆羅是金蛇之母還是？
而且一直在保護著博朗千秋萬代？
鳳無憂稍稍沾了沾墨水，然後開始在那臺下畫起一些士兵來，竟然是身穿黑甲的冥士，每一個冥士左手為盾牌，右手卻是金蛇劍。
端木煌微微怔楞了一下，這一切，鳳無憂都能夠畫出來，這說明什麽？說明她應該曾經到過那裏，然後看到過那所有的一切，不然，也不會在這夢中就畫出這整個地下宮殿！
端木煌不打擾鳳無憂，就坐在鳳無憂的身邊，他轉頭看著那畫，鳳無憂正在繼續畫著一個個冥士。
端木煌的眸光放在那畫作上，那站在神臺上的阿姆羅聖女，阿姆羅背對著，鳳無憂並沒有畫出她的容顏來。
端木煌慢慢轉頭，眸色深沈地看著鳳無憂，過了小半會兒，他輕聲喊道，“阿姆羅。”
鳳無憂似是聽到他的這話，身形一顫，然後慢慢轉頭看著他。
她竟然有回應……
端木煌整個人都驚愕了。
她是阿姆羅。
博朗聖女！
“金蛇郎君。”鳳無憂低聲道，黛眉一蹙，“金蛇郎君。”她又是喃喃一聲，然後執起狼毫來，在畫作上，阿姆羅的身邊，開始畫起來。
那是一個戴著黃金面具的男人，身穿黃金鎧甲，另外一手拿著的正是一把金蛇劍。他的右手上套著一個銀環，那銀環上有一條金蛇在纏繞著，栩栩如生。
端木煌怔楞了一下，他伸出自己的右手來，自己這右手的銀環一直都戴在手上，不曾取下過。還當真是跟畫上的一模一樣。
他轉頭看向鳳無憂，鳳無憂此時依舊在那畫作上作畫，她在阿姆羅的發髻上畫了一支金蛇簪。
端木煌心中一驚，但是已經明了。
聖女阿姆羅是她，而他則是那金蛇郎君。但是自己記得的是，博朗書籍中並沒有記載過金蛇郎君這一號人物，而只有聖女阿姆羅的存在。
如果沈睡中的鳳無憂有著以前阿姆羅的記憶，也記起了金蛇郎君，那自己為何沒有一丁點的這記憶？
鳳無憂畫完了之後，然後轉身看著端木煌，“金蛇郎君，你終於回來了。”
端木煌怔楞，但是他也很聰明，立即接著她的話，道，“是，我來了。”
“那你還會走麽？你讓我守候如此多年，守候得我幾乎都要忘記你了……你還會離開麽？”
端木煌一楞，自己離開很多年？她守候很多年？守候到……她幾乎都要忘記自己？
“不會。我想……守著你。”端木煌低沈了聲音，手放在她的手背上，“阿姆羅。”
“不要騙我了……”鳳無憂低聲道，淚水忍不住就落下來，“你走的時候，也是這樣說的，說不會再走了……可是我始終不曾將你留下。”
“這次不會了，我累了，只想留在你身邊。”端木煌將她擁進自己的懷中，“你一直在地下宮殿那裏等著我，苦不苦？”
“我忘了。”鳳無憂閉上眼睛，“金蛇郎君，若是你再離開，我就死在你面前了，我就不會替你守著這一百萬的冥士了，我也不替你守著你的博朗。”
端木煌整個人怔楞了一下，下一瞬將鳳無憂更加抱緊在自己的懷中，“我不會離開你。可有感覺到我的溫度？”
鳳無憂吸了吸鼻子，她擡眸，伸出自己的手來，然後慢慢的撫上端木煌的容顏，“我愛你。”
端木煌心中一顫，他看著鳳無憂，鳳無憂稍稍上前來，然後吻上了他的薄唇，“可是，你讓我等得太久了。”
端木煌眸色深沈地看著她，她也是看著他，“但，總算是等到你了。”
端木煌沒有說話。
鳳無憂抱住他的腰，動作已經慢慢沒有了。
端木煌輕輕搖了搖鳳無憂，“阿姆羅？”
鳳無憂似是已經沈睡著了，端木煌濃眉皺了皺，他抱著鳳無憂在自己的懷中，然後看向那一幅畫。
聖女阿姆羅，守衛神金蛇郎君。
端木煌低眸然後看向懷中的鳳無憂，他起身抱著鳳無憂進了內室，放著她到了床榻上，蓋好了錦被之後，端木煌才回到了書案那。
他拿起那幅畫來，然後再細看了一周，可是沒想到，在那地宮的殿門上，端木煌看到了一行小字。
端木煌睜大了眼睛更加靠近去看。
“誰打擾了阿姆羅，金蛇郎君就將死亡降臨在他頭上。”
端木煌楞了一下。
金蛇郎君是阿姆羅的守衛神。
他卷起了這幅畫作，然後放到了梳妝鏡後的暗格中。
他重新走到了鳳無憂的床榻邊，褪掉衣物在地之後，才上了床榻，將鳳無憂輕輕地擁進自己的懷中，吻著她的唇。
以前的什麽阿姆羅金蛇郎君的事情，自己還真是不想知道，那什麽阿姆羅替金蛇郎君守著那冥士和博朗，自己也不想知道。自己只想著的是，能夠跟她就現在的好好在一起，慢慢過著這些日子就已經足夠。
鳳無憂感覺到身邊多了個人，自己也是萬分熟悉他的懷抱，遂更加靠近了一下他。
鳳無憂抱住他強勁有力的腰，將頭枕在他的胸膛處，繼續睡著。
端木煌也是如此抱著她，只是眸神卻是一直都睜著，久久不能入睡。
清晨的時候，鳳無憂醒來，正看到端木煌有力的臂膀圈著自己的腰。她睜開明眸就可以看到他那赤露的胸膛。
鳳無憂此時就跟著他一同睡在這錦被之下。
自己身上是穿了薄薄的紗衣的，但是他……鳳無憂眸光掃了一下，他的腿此時還壓著自己的腿呢，雖然不累，但是這姿勢，倒是夠親密的。
不看了，他身上什麽都沒有穿。
鳳無憂臉上有些羞紅，想著要慢慢後退一下，想著要將自己的腿給抽出來，可是又怕驚醒了他。
鳳無憂擡頭看他臉色，他那雙眸依舊閉著，並沒有醒來。
鳳無憂伸手，然後握上了他的大腿，努力想著要扳開一些，好將自己的腿給抽出來。
端木煌濃眉此時一皺，她那小手抓到他的大腿，很快就引起自己內心的悸動了。
自己只碰過她一次而已，如今天天都是看著不敢吃，也不敢深吻她，而今她倒是要點燃他麽？
鳳無憂小心翼翼地扳開了端木煌的腿，然後長呼吸了一口氣，趕緊抽出自己的腿來，可沒想到，由於緊張，竟然一個不小心倒是踢了一下。
“額！”端木煌一聲輕呼，頓時就睜開雙眸來。
“你，你醒了。”鳳無憂有些緊張道。
“你踢，要看著來踢……”端木煌咬了咬牙，面色有些痛苦地捂著自己。
鳳無憂臉色一白，“你，我，該不會是……”
“上次踢過了，這次你還來……”端木煌委屈地瞟了她一眼。
“啊？”鳳無憂驚愕了一下，“不，不會吧？”
“我豈會騙你？”端木煌濃眉緊皺，“會斷子絕孫的。若是壞了，誰給你？”
“這個，這個……”鳳無憂臉上尷尬，但是貌似有這樣過，自己的腦海裏貌似真的有這樣的畫面，但是他說的剛剛的那些話……還不是一般的沒有個遮掩。
“嚴重麽？要不要我看看？”鳳無憂忍不住問道，自己好歹是個大夫，他現在這個樣子，貌似挺難受的。但是自己不明白，為何他怎麽不穿個衣服來睡？這樣即使自己踢到他，也可以不那麽受傷吧？
“你……”端木煌眉頭皺了皺，不過自己還真是想要她，最起碼也要簡單的一次也好，最近忍得厲害，真是想她的。
鳳無憂嘀咕了一下，靠前來，“我是大夫。”
端木煌點了點頭，“掀開錦被來看？”
鳳無憂臉上一紅，但是想想自己都已經跟他有了夫妻之實，也已經嫁給他了，這個看看也已經無所謂。
“我來。”鳳無憂小聲道，輕輕給他掀開了錦被。
鳳無憂臉上頓時爆紅，她立即別過臉去，然後小心翼翼伸手。
端木煌另外一手抱住她，將她拉到自己的懷中來，“阿九……”
“不，不要亂動。”鳳無憂不禁說道。
端木煌面上有些桃紅，然後仰著身子就躺在那床榻上。
過了良久之後，端木煌一把翻身將鳳無憂困在自己與床榻之間，他的眸深沈，然後就看著她，“我……”他不再說話，吻就悉數落在她的唇上。
“不，不要，停下，我，我還沒好……”鳳無憂抓著他的手臂，希望他能夠停下來。
“我溫柔一些。”端木煌低沈了聲音，熾灼的汗水燙在鳳無憂的身上，即使隔著紗衣都能夠燙得鳳無憂身子輕輕顫抖。
端木煌吻了吻她的唇，然後一直往下。
鬼隱在藥房中忙碌好了之後，端著一銀盤的藥就來了，但是才剛剛轉過走廊來靠近這屋子呢，就聽得裏面那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音。
鬼隱頓時小臉一紅，“這個小六，大清早的，不害臊！”他笑了笑，轉身走了出去。
過了良久，端木煌才收了，鳳無憂虛脫一般地抱著他一動不動，身形還在那裏輕輕顫動。
端木煌翻身，將她放在自己的身上，他輕輕地撫了撫她那濕漉漉的墨發，鳳無憂無力得趴在他的胸膛。
“累著你了。”端木煌輕聲道，然後吻了吻她的耳垂。
“不，不要了。”鳳無憂身形又是一顫。
“不要動。”端木煌此時聲音變得沙啞了。
鳳無憂不敢動，可卻是清楚地感受到他。
端木煌那異瞳一沈，大手握了她的柳腰。
“阿六……”鳳無憂輕聲哭了起來。
日中過了，鳳無憂已經在床榻上又睡著。
端木煌神清氣爽，然後到了藥房那裏。
鬼隱此時正靠在那凳子上打著瞌睡。
端木煌心情很好，親自辨認了一下他自己的藥，然後倒出藥來放涼，而另外一方面，則是看著另外的一些藥爐。這其中肯定是有鳳無憂的藥。
鬼隱聽著一些聲音，然後睜開眼睛，當看到端木煌的時候，起身來伸了一個懶腰，“哎，日中了呀！”
“嗯。”端木煌依舊在那裏扇著風。
“女娃娃呢？”鬼隱上前來與端木煌一起站著。
“她，她還在休息。”端木煌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說著還搔了搔頭。
“咳咳。”鬼隱輕輕地觸碰了端木煌的手一下，“多少次？”
“什麽……”端木煌頓時臉上一紅。
“控制好你自己，女娃娃體質不行。”鬼隱撫了撫自己的花白胡須，“該研制一些讓女娃娃的體質變好的藥才行……老夫要抱個小世子！”
端木煌緩了緩情緒，然後點頭，“不要急。”
鬼隱笑了笑，上前來看藥，“對了，昨天夜裏女娃娃可有夢游？”
“有。”端木煌道，“你的藥，不見效。還有……”端木煌將昨天看到鳳無憂的血痕，然後今日看的時候發現沒有了，都一一說出來。
“鳳秋旭那個人，有問題，有問題……老夫再去看看。”鬼隱眉頭緊皺，說著盛了藥。
不一會兒鬼隱給鳳無憂診斷，端木煌就站在另外一邊，“她愛睡多了。”
鬼隱點點頭，“多找一些事情給她做做，提起她的興趣來。”
“好。”端木煌應下。
“女娃娃嬌弱，小六最好還是要多多呵護一些為好。”鬼隱診斷完畢，將鳳無憂的手重新放進錦被下。
“是。”端木煌再次道，他看向鳳無憂，眸光不禁地變得溫暖。
傍晚的時候，鳳無憂總算是醒過來，醒來就看到端木煌正在那書案前做事，萬分認真。
鳳無憂嘟了嘟嘴。
想了想，自己該怎麽懲罰一下這匹豺狼呢，總是折騰她，一次不夠兩次，兩次不夠甚至來三次！
自己都已經承受不住了，他還來。
“在想什麽？”不知道是這傍晚光線昏暗，還是自己失神，鳳無憂根本沒有發覺他已經到了自己的床榻邊來。
端木煌看著她，伸手給她攏了攏墨發。
鳳無憂向後一退，“我，我好餓。”
“晚膳已經準備好了，就等你起來，來。”端木煌上前就要抱住她起身。
鳳無憂趕緊阻止他，“我來就好。”自己的紗衣已經穿上，而且分明的身上也有被處理過了，肯定是他。
罷了，他當真的什麽都不會註意。
“阿九，對不起。”端木煌看著她，然後低聲道。
鳳無憂起身來，轉頭看著他，笑了一笑，“不必道歉。”他正當血氣方剛的時候，而且，是新婚甜蜜，其實理解的。
端木煌見她沒有生氣，眉頭舒展開來，上前就抱起了鳳無憂，“為夫抱著你用晚膳。”
鳳無憂無奈，只好任由他抱著自己走。
夜色深沈了些許。
鳳無憂跟在鬼隱身邊，然後跟著鬼隱學習醫術，鳳無憂悟性又好，而且又有天分，再加上之前懂得很多的藥理，現如今更加是飛快進步。
鬼隱見她學得歡喜，便將畢生所學都慢慢地教給鳳無憂。
等快到亥時的時候，鳳無憂才辭了鬼隱離開。
“哎，女娃娃，來，記住吃這些藥，對你身子骨很好的。”鬼隱喊著就追上來，“來，拿著。”
“謝謝鬼隱先生。”鳳無憂給他行禮，“謝謝這些藥，還有教授很多很多的藥理知識給我。”
“哎喲喲，女娃娃真是客氣。老夫正愁這一身的醫術沒有個傳人，沒想到女娃娃的記性又好，悟性又佳，老夫可是撿了個大便宜呢！”他說著就朝著鳳無憂擠了擠眼，“趕緊回去吧，不然小六又要叨叨了。”
“好。”鳳無憂給他點頭行禮，然後拿著藥就走了出去。
鳳無憂才剛到走廊處，銀月趕緊從外面匆匆上前來，“王妃，龍大小姐求見。”
“龍大小姐？”鳳無憂微微楞了一下，都怪自己，自己以前的事情沒有記得多少，這個龍大小姐倒是沒有多少的印象。
“快請，請到偏房來。”鳳無憂道。
“是。”銀月趕緊退下去。
此時陪著鳳無憂走的自然還有紅燭，鳳無憂轉身看著她，“紅燭，之前我是不是認識這個龍大小姐？”
“是。”紅燭點點頭，然後看著四下無人，想想，簡單地將之前鳳無憂並不曾出閣、然後跟龍玉樓之間的事情說了出來，但是有一些也不太知道，所以只好簡單地總結，鳳無憂跟龍玉樓交情算是深的。
鳳無憂聽著點了點頭，馬上帶著紅燭到了偏房那裏。
龍玉樓此時依舊一身的男裝，她手中執著一把銅鼓扇，看著鳳無憂前來，然後趕緊稍稍彎腰行禮，“玉樓見過睿鬼王妃。”
鳳無憂趕緊上前，“莫要多禮罷。”鳳無憂扶起她來，然後細細地打量了一下龍玉樓，腦海中的確閃過不少的畫面。
“王妃貌似不太認識玉樓？”龍玉樓的聲音很清冷，她的聲線很脆厲，很有禦姐範兒，並沒有鳳無憂那般的甜美。
“實不相瞞，之前病了一場，我把之前的事情忘得一幹二凈，還請海涵。”鳳無憂稍稍低頭，道。
“怪不得當初睿鬼王凱旋的時候，你不似是之前的對他熱情，原來如此。”龍玉樓道。
“我正在努力想起之前的一切。”鳳無憂說道，“紅燭，你在外面守著。”
“是。”紅燭聽著立即就給她們行禮，然後退到一邊去。
“不知道龍大小姐找我何事？是否需要我幫忙？”鳳無憂看著她問道。
龍玉樓聽著眸色有些惆悵，鳳無憂上前牽著她的手，然後一同坐在凳子上，“玉樓，你慢慢說。”
龍玉樓眸色看向她，“可否替我請求睿鬼王，將我調到邊疆守城？我不想留在這金城了。”
鳳無憂一怔，“為何？”她如果是想著要調離邊疆，其實可以直接跟她爹龍大將軍說，龍大將軍請示崇帝之後，應該可以的。或者她直接請命崇帝，申請調離金城就是了。
但是她竟然是想著要端木煌出面……這，說明是龍大將軍和崇帝不想讓她離開金城？
“我已經過了及笄，按道理要出嫁了，可是我想等他，等他歸來。可是我恐怕等不到了。父親今日歸朝回來，他說，博朗可汗就要來宣和議親，皇上有意要賜婚我嫁給那個人。”龍玉樓第一次面上閃過一絲的驚恐，“我不想嫁給其他人。”
鳳無憂黛眉微蹙，自己聽出個問題來了，龍玉樓的心中一直有人，她應該跟自己說過吧，不過自己忘了而已。而這個人，她一直等，等到現在及笄過了，都不曾等到，現如今她想逃離這金城，能幫的人，就只剩下端木煌了。
“那，你等的那個人在哪裏？”鳳無憂不禁問道。
“我不知道。”龍玉樓那美眸頓時就沈了下來，“我等不到他了……如果讓我遠嫁給他人，我就去死。”
鳳無憂怔愕了一下，“別沖動。”鳳無憂拉住龍玉樓的手，“以前的事情我當真不太記得，現在沒人，你就跟我說說以前的事情，可好？你信任我，我也願意幫你一起分擔分擔。”
龍玉樓撇撇嘴，然後將以前的事情說了出來。自己當時遇見的他，然後他最後離開，消失到如今的五六年了，自己依舊沒有他的一丁點消息。
鳳無憂輕聲安慰了她，也明白了一切。
“那個博朗可汗大概是多少歲？”鳳無憂不禁問道。
“四五十歲，我不曾知道。”龍玉樓收斂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擡著水眸看著鳳無憂，“我等他等了很久很久，無憂，我是不是等不到他了？”
“會等到的。”鳳無憂握上她的手，“會等到的。”
龍玉樓慘淡一笑，“我怕聖旨一旦下來，我就不得不披上嫁衣離開這裏，然後成為他人的側妃。”
“我讓阿六想想辦法，讓你暫時離開一下，可好？”鳳無憂問道，“你想去哪裏？”
“漠城。”龍玉樓道，“我與他是在漠城相識，我現如今想回去，回去那個地方，我希望能夠遇見他。”
鳳無憂點了點頭，“那就去漠城。”
龍玉樓握上了鳳無憂的手，“謝謝你，無憂，你一定會和王爺白頭到老的。”
鳳無憂笑笑，“我希望你能夠找到他。”
“我也想……”龍玉樓長嘆一聲，“可是他也許已經娶妻生子，也許已經忘記我了，也許永遠都不會回到漠城那裏了。”
“你執念如此深，而他當時也愛你深沈，我想，他不會忘記你的，你去漠城的時候，一定要小心一些。”鳳無憂拍了拍她的手。
龍玉樓點點頭。
鳳無憂跟她又聊了一些，然後才送走了龍玉樓，而龍玉樓出府之後騎馬離去。
鳳無憂看著龍玉樓的背影，心中搖了搖頭。她轉身，然後才朝著內院中走去。
端木煌就站在那裏，眸色深沈。
剛剛鳳無憂和龍玉樓談論的事情，自己都聽得了，只是，這真相，不能夠由自己去說，而是讓他們兩人處理。
再者，司馬奕而今正在換臉，還需要一些時日，等到換臉成功，那麽，他們想必也就可以再次見面。
只是，司馬奕一旦恢覆博朗太子身份，那麽，金蘭王府說不定也不會放過他，畢竟，真正的司馬奕已經死了。而崇帝絕對可以用欺君之罪下令屠了金蘭王府……或者與如今的那博朗可汗聯手……
這未知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端木煌看著鳳無憂就要進屋裏了，趕緊飛身從窗口而入到了內室裏，而恰好的聽到鳳無憂推門而進。
鳳無憂走進內室來，看到端木煌正在看書，而他看著鳳無憂進來，則放下書本，“回來了？”
“嗯。”鳳無憂點頭，她上前來，然後就坐在端木煌的身邊，“阿六，我跟你商量一個事兒。”她說著就笑著對上端木煌的眸。
端木煌自然知道她所說的是什麽事情，但還是點了點頭。
鳳無憂將龍玉樓的事情說了出來，請求希望調遣龍玉樓到漠城守城。
端木煌濃眉微微皺了皺，“此事不急，說到聯姻，不一定是龍大小姐嫁的。”
“可是皇上就是這個意思呢？”鳳無憂擡眸看他，手也抓上了端木煌的袖子。
“我不會讓她嫁給那個什麽博朗可汗的。”端木煌沈聲道，若是司馬奕看著龍玉樓嫁給他叔父，還不瘋狂殺回博朗？博朗可汗爾爾司，他的叔父，已經奪位殺了他父王，然後迎娶了他的母後，而今又要來搶奪他的心愛的女子為側妃，司馬奕怎麽可能忍受？
鳳無憂看著他承諾，點了點頭。
“他也一定不會同意的。”端木煌此時沈聲道。
“他，他是誰？”
“阿九乖，不要多想。”端木煌倒是低眸看著鳳無憂，“今夜夜色不錯，我想跟你說說以前的事情，也讓你多多了解。”
鳳無憂雞啄米立即點頭。
龍玉樓返回到龍大將軍府中，剛剛下了馬進了自己的閨院，就看到了站在那院子裏的幾個人。
龍玉樓上前行禮，“拜見爹爹，母親，大哥，二哥。”
馬氏看了一眼龍厚邑，然後上前來扶起了龍玉樓，“我兒，我們這龍大將軍府的命運，就掌握在你手中。娘看出來你不喜歡嫁給什麽人，娘何曾想讓你遠嫁他方？但是，若是皇帝有意，我們不得不從啊，你爹爹和你大哥二哥的仕途，全都在你手中。”
龍厚邑低眸，“不要多說了，準備出嫁。”他說著轉身走了出去。
“爹爹……”龍玉樓朝著龍厚邑的背影就喊道，“我……”
“你想嫁，就開心嫁，你不想嫁，還是要嫁。”龍厚邑回頭看了她一眼，“這龍大將軍府，屹立二百多年，不能因為你而毀了祖上的這基業。”他說著擺手，然後走了出去。
龍千雪上前，“大妹，看開一些。”他說著立即就跟上了龍厚邑。
龍一聰看了一眼龍玉樓，沒有說什麽，直接就走了。
馬氏看回龍玉樓，牽起龍玉樓的手進了屋裏。
龍玉樓有些失神。是，若是聖旨下來，自己當真是非嫁不可，自己也不允許因為自己的這愛情而毀了龍大將軍府。
“娘，我沒事。放心。”龍玉樓見馬氏要說話，立即就道。
“知道就好。”馬氏點頭。
翌日清晨，鳳無憂早早起來，為的是今日要進宮去給蕭太後和朱皇後請安。
端木煌就在她身邊，她去請安，他則是要去上早朝。
鳳無憂服侍著他穿衣之後，趕緊讓銀月布膳。
端木煌在馬車上叮囑了鳳無憂好些事情，鳳無憂一一都點頭。
“放心，我不會闖禍的。”自己只是給一些好藥給朱皇後嘗嘗而已。
昨天夜裏端木煌抱著她說了好些的事情，說到一些地方，倒是兩人都紅了眼睛。
相知相遇不容易，走到現在也更加不容易，惟願此生珍惜。
“闖禍也沒有關系，就是不要玩死了他們，留著還有用。”端木煌攬著她的柳腰，道。
鳳無憂笑，“好。”
下了馬車，端木煌離開，鳳無憂倒是由銀月和紅燭兩人扶著往蕭太後的寧心宮走去。
這蕭太後原本是參佛的，可是沒想到在七月十四參加了端木煌和鳳無憂的成親宴之後，就一直住在寧心宮了，並沒有說要返回太廟山上。
鳳無憂小心翼翼地進了宮裏，走了很久，才到了寧心宮，剛剛想著要讓人去稟告，那小福子倒是滿臉笑容地走了出來，“是睿鬼王妃？請進去，太後娘娘等著您了。”
“是。”鳳無憂趕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這身是孔雀展屏金絲鑲邊官服，華麗又尊貴。自己成為了睿鬼王妃之後，端木煌從衣櫃裏拿出來的。
鳳無憂覺得可以了，然後讓銀月和紅燭在外面等著，自己跟著那小福子慢慢地走了進去。
此時這內殿中蕭太後已經坐在那尊座上，她的周圍並沒有什麽人，她看著鳳無憂進來，立即就招了招手，“無憂丫頭。”
“無憂拜見……母後。”鳳無憂說著上前慢慢地一行禮。這裏只有她一個，那少自己還要到朱皇後那裏請安。
“真是乖，上前來，讓哀家看看你。”蕭太後嘴角笑了笑，然後朝著鳳無憂招了招手。
鳳無憂起身，然後緩緩上前。
蕭太後看著鳳無憂，眸光從上往下，然後又重新看了一遍，最後她的眸光落在鳳無憂的發髻上，然後又看了看鳳無憂手腕上戴著的長相依血玉鐲。
鳳無憂此時低頭，知道她打量自己。
“金蛇簪，血玉鐲。煌兒愛你愛得深沈吶！”蕭太後此時一聲長嘆。
鳳無憂想了想，還是擡頭，“是，無憂會盡心盡力服侍王爺的。”
蕭太後此時起身，眸光看向鳳無憂，然後擡起手來就捏在鳳無憂的下頜，鳳無憂眉頭一皺，這動作……自己記得的是這蕭太後並非是端木煌的生母，而且她這樣高居後宮首位，必定手中染過不少人的血，說不定就是她逼死端木煌的母妃才是，可是她倒是萬分關心起端木煌來？竟然開口閉口，煌兒，小六……
鳳無憂不解，但卻是擡眸直視蕭太後。
“你這雙眼睛，真像她。”蕭太後此時低聲道。
“無憂鬥膽，請問母後，您所說的她，是指？”
“博朗易初。”蕭太後低沈聲音。
鳳無憂身形一顫，想著要躲過，可是蕭太後此時依舊捏著鳳無憂的下頜，鳳無憂動彈不得。
蕭太後會武功！
鳳無憂眸色閃過一絲的冷厲。
她竟然提起端木煌的母妃！
蕭太後美眸看向鳳無憂，然後慢慢地收了手，她笑了笑。
鳳無憂看著她，不明白她的這笑意。
“早點給煌兒生個小世子來，哀家想抱抱。”蕭太後豆蔻丹指放在鳳無憂的肩膀上，然後慢慢地收。
鳳無憂身形一顫，她的力道如果再加重一些，自己的肩膀可是要被她抓出個勒痕來了！
可是蕭太後並沒有下手，而是美眸笑語盈盈地看著鳳無憂。
“是。”鳳無憂應道。
蕭太後笑了一下，收回了她的手，“哀家當真是想抱抱煌兒生的小世子……”她低聲道，然後轉身，“哀家累了，睿鬼王妃退下吧！”
“是。”鳳無憂低頭。
蕭太後一個人慢慢地走進了屏風那邊。
小福子上前，“王妃，請。”
鳳無憂看了蕭太後那消失的方向一眼，轉身，退出了寧心宮。
銀月和紅燭趕緊上前來，“王妃（小姐）。”
“無礙，去鳳褚宮。”鳳無憂道。
此時，鳳褚宮中，早已經熱鬧了。
朱皇後跟一眾的妃嬪說說笑笑，那個附和，這個說笑，各個都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
鳳無憂離遠就聽到了那宮中的說笑聲，嘴角冷冷一哼。
袖子下十指一張，然後又一合。
鳳無憂臉上堆起笑容來，雙手放好隨意垂下，恭敬地就進去。
“睿鬼王妃到！”一聲唱喊，倒是讓這宮裏所有的妃嬪都停了下來。
“剛剛賞賜給你們的珠釵，都收起來吧！”朱皇後笑了笑，重新坐回到自己的座上，頓時已儀態萬千，美眸生姿。
當下就響起了好些的小動作聲音，然後漸漸聲音沒了。
鳳無憂站在外面嘴角冷笑。朱皇後明明知道鳳無憂就在外面，還故意說出賞賜珠釵什麽的，還讓妃嬪收起來，這分明就是暗中告訴鳳無憂，她沒有資格得到朱皇後的賞賜！
自己用得著麽……
鳳無憂低聲一笑，輕移蓮步就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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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煌坐在原來的位置上，雙眸看著遠處陷入沈思。司馬奕總算是要開始出手了，而且，他恐怕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更加狠戾吧！
能夠隱忍到如今，還真是超出自己的想象。
不過，一張臉當真是如此的重要麽？他的醫術如此高明，當初的時候不惜做了人披面具成為了司馬奕，而今，想著要重新做回博朗君恪邑。
端木煌起身，微微嘆息了一下，然後返回了自己的房裏，正看到的鳳無憂坐在那書案前，竟然作畫！
端木煌吃了一驚，趕緊上前來，“阿九？怎麽你還不休息？”
可是鳳無憂沒有聽到似的，自己只顧著畫手中的畫作。
端木煌上前看那畫作，可是沒想到她這一次竟然畫的是一處宮殿，這宮殿倒是充滿了異域風情，墻壁上有好些的圖騰崇拜圖案，這圖案，是金蛇！
端木煌吃了一驚，這是博朗王族圖騰！
鳳無憂此時依舊畫著，而此時她正在著手畫著一個萬分美貌的女子，這女子就站在那高臺上，然後似是俯視一般地看著臺下，但是臺下鳳無憂並沒有畫什麽東西。
端木煌心中一怔，這是地下王宮。
博朗王宮中的地下，的確有一個地下王宮，那裏封印著足以抵擋這大陸上所有軍隊的一百萬冥士，那是死亡的詛咒，而也有聖女阿姆羅，阿姆羅是驅使冥士的聖女，只是這一切，都是一個傳說而已，至今還沒有人進過地宮一次！
但是端木煌不明白的是，自己沒有跟鳳無憂說過這件事情，為何鳳無憂憑著夢游卻能夠將地宮中的一切畫出來？
端木煌眉目看了鳳無憂一下，鳳無憂並沒有收手，她畫完了那背對著的聖女阿姆羅之後，在阿姆羅的手中還畫上了一條金蛇，那金蛇纏繞在她的手臂上，還吐著蛇芯子。
阿姆羅是金蛇之母還是？
而且一直在保護著博朗千秋萬代？
鳳無憂稍稍沾了沾墨水，然後開始在那臺下畫起一些士兵來，竟然是身穿黑甲的冥士，每一個冥士左手為盾牌，右手卻是金蛇劍。
端木煌微微怔楞了一下，這一切，鳳無憂都能夠畫出來，這說明什麽？說明她應該曾經到過那裏，然後看到過那所有的一切，不然，也不會在這夢中就畫出這整個地下宮殿！
端木煌不打擾鳳無憂，就坐在鳳無憂的身邊，他轉頭看著那畫，鳳無憂正在繼續畫著一個個冥士。
端木煌的眸光放在那畫作上，那站在神臺上的阿姆羅聖女，阿姆羅背對著，鳳無憂並沒有畫出她的容顏來。
端木煌慢慢轉頭，眸色深沈地看著鳳無憂，過了小半會兒，他輕聲喊道，“阿姆羅。”
鳳無憂似是聽到他的這話，身形一顫，然後慢慢轉頭看著他。
她竟然有回應……
端木煌整個人都驚愕了。
她是阿姆羅。
博朗聖女！
“金蛇郎君。”鳳無憂低聲道，黛眉一蹙，“金蛇郎君。”她又是喃喃一聲，然後執起狼毫來，在畫作上，阿姆羅的身邊，開始畫起來。
那是一個戴著黃金面具的男人，身穿黃金鎧甲，另外一手拿著的正是一把金蛇劍。他的右手上套著一個銀環，那銀環上有一條金蛇在纏繞著，栩栩如生。
端木煌怔楞了一下，他伸出自己的右手來，自己這右手的銀環一直都戴在手上，不曾取下過。還當真是跟畫上的一模一樣。
他轉頭看向鳳無憂，鳳無憂此時依舊在那畫作上作畫，她在阿姆羅的發髻上畫了一支金蛇簪。
端木煌心中一驚，但是已經明了。
聖女阿姆羅是她，而他則是那金蛇郎君。但是自己記得的是，博朗書籍中並沒有記載過金蛇郎君這一號人物，而只有聖女阿姆羅的存在。
如果沈睡中的鳳無憂有著以前阿姆羅的記憶，也記起了金蛇郎君，那自己為何沒有一丁點的這記憶？
鳳無憂畫完了之後，然後轉身看著端木煌，“金蛇郎君，你終於回來了。”
端木煌怔楞，但是他也很聰明，立即接著她的話，道，“是，我來了。”
“那你還會走麽？你讓我守候如此多年，守候得我幾乎都要忘記你了……你還會離開麽？”
端木煌一楞，自己離開很多年？她守候很多年？守候到……她幾乎都要忘記自己？
“不會。我想……守著你。”端木煌低沈了聲音，手放在她的手背上，“阿姆羅。”
“不要騙我了……”鳳無憂低聲道，淚水忍不住就落下來，“你走的時候，也是這樣說的，說不會再走了……可是我始終不曾將你留下。”
“這次不會了，我累了，只想留在你身邊。”端木煌將她擁進自己的懷中，“你一直在地下宮殿那裏等著我，苦不苦？”
“我忘了。”鳳無憂閉上眼睛，“金蛇郎君，若是你再離開，我就死在你面前了，我就不會替你守著這一百萬的冥士了，我也不替你守著你的博朗。”
端木煌整個人怔楞了一下，下一瞬將鳳無憂更加抱緊在自己的懷中，“我不會離開你。可有感覺到我的溫度？”
鳳無憂吸了吸鼻子，她擡眸，伸出自己的手來，然後慢慢的撫上端木煌的容顏，“我愛你。”
端木煌心中一顫，他看著鳳無憂，鳳無憂稍稍上前來，然後吻上了他的薄唇，“可是，你讓我等得太久了。”
端木煌眸色深沈地看著她，她也是看著他，“但，總算是等到你了。”
端木煌沒有說話。
鳳無憂抱住他的腰，動作已經慢慢沒有了。
端木煌輕輕搖了搖鳳無憂，“阿姆羅？”
鳳無憂似是已經沈睡著了，端木煌濃眉皺了皺，他抱著鳳無憂在自己的懷中，然後看向那一幅畫。
聖女阿姆羅，守衛神金蛇郎君。
端木煌低眸然後看向懷中的鳳無憂，他起身抱著鳳無憂進了內室，放著她到了床榻上，蓋好了錦被之後，端木煌才回到了書案那。
他拿起那幅畫來，然後再細看了一周，可是沒想到，在那地宮的殿門上，端木煌看到了一行小字。
端木煌睜大了眼睛更加靠近去看。
“誰打擾了阿姆羅，金蛇郎君就將死亡降臨在他頭上。”
端木煌楞了一下。
金蛇郎君是阿姆羅的守衛神。
他卷起了這幅畫作，然後放到了梳妝鏡後的暗格中。
他重新走到了鳳無憂的床榻邊，褪掉衣物在地之後，才上了床榻，將鳳無憂輕輕地擁進自己的懷中，吻著她的唇。
以前的什麽阿姆羅金蛇郎君的事情，自己還真是不想知道，那什麽阿姆羅替金蛇郎君守著那冥士和博朗，自己也不想知道。自己只想著的是，能夠跟她就現在的好好在一起，慢慢過著這些日子就已經足夠。
鳳無憂感覺到身邊多了個人，自己也是萬分熟悉他的懷抱，遂更加靠近了一下他。
鳳無憂抱住他強勁有力的腰，將頭枕在他的胸膛處，繼續睡著。
端木煌也是如此抱著她，只是眸神卻是一直都睜著，久久不能入睡。
清晨的時候，鳳無憂醒來，正看到端木煌有力的臂膀圈著自己的腰。她睜開明眸就可以看到他那赤露的胸膛。
鳳無憂此時就跟著他一同睡在這錦被之下。
自己身上是穿了薄薄的紗衣的，但是他……鳳無憂眸光掃了一下，他的腿此時還壓著自己的腿呢，雖然不累，但是這姿勢，倒是夠親密的。
不看了，他身上什麽都沒有穿。
鳳無憂臉上有些羞紅，想著要慢慢後退一下，想著要將自己的腿給抽出來，可是又怕驚醒了他。
鳳無憂擡頭看他臉色，他那雙眸依舊閉著，並沒有醒來。
鳳無憂伸手，然後握上了他的大腿，努力想著要扳開一些，好將自己的腿給抽出來。
端木煌濃眉此時一皺，她那小手抓到他的大腿，很快就引起自己內心的悸動了。
自己只碰過她一次而已，如今天天都是看著不敢吃，也不敢深吻她，而今她倒是要點燃他麽？
鳳無憂小心翼翼地扳開了端木煌的腿，然後長呼吸了一口氣，趕緊抽出自己的腿來，可沒想到，由於緊張，竟然一個不小心倒是踢了一下。
“額！”端木煌一聲輕呼，頓時就睜開雙眸來。
“你，你醒了。”鳳無憂有些緊張道。
“你踢，要看著來踢……”端木煌咬了咬牙，面色有些痛苦地捂著自己。
鳳無憂臉色一白，“你，我，該不會是……”
“上次踢過了，這次你還來……”端木煌委屈地瞟了她一眼。
“啊？”鳳無憂驚愕了一下，“不，不會吧？”
“我豈會騙你？”端木煌濃眉緊皺，“會斷子絕孫的。若是壞了，誰給你？”
“這個，這個……”鳳無憂臉上尷尬，但是貌似有這樣過，自己的腦海裏貌似真的有這樣的畫面，但是他說的剛剛的那些話……還不是一般的沒有個遮掩。
“嚴重麽？要不要我看看？”鳳無憂忍不住問道，自己好歹是個大夫，他現在這個樣子，貌似挺難受的。但是自己不明白，為何他怎麽不穿個衣服來睡？這樣即使自己踢到他，也可以不那麽受傷吧？
“你……”端木煌眉頭皺了皺，不過自己還真是想要她，最起碼也要簡單的一次也好，最近忍得厲害，真是想她的。
鳳無憂嘀咕了一下，靠前來，“我是大夫。”
端木煌點了點頭，“掀開錦被來看？”
鳳無憂臉上一紅，但是想想自己都已經跟他有了夫妻之實，也已經嫁給他了，這個看看也已經無所謂。
“我來。”鳳無憂小聲道，輕輕給他掀開了錦被。
鳳無憂臉上頓時爆紅，她立即別過臉去，然後小心翼翼伸手。
端木煌另外一手抱住她，將她拉到自己的懷中來，“阿九……”
“不，不要亂動。”鳳無憂不禁說道。
端木煌面上有些桃紅，然後仰著身子就躺在那床榻上。
過了良久之後，端木煌一把翻身將鳳無憂困在自己與床榻之間，他的眸深沈，然後就看著她，“我……”他不再說話，吻就悉數落在她的唇上。
“不，不要，停下，我，我還沒好……”鳳無憂抓著他的手臂，希望他能夠停下來。
“我溫柔一些。”端木煌低沈了聲音，熾灼的汗水燙在鳳無憂的身上，即使隔著紗衣都能夠燙得鳳無憂身子輕輕顫抖。
端木煌吻了吻她的唇，然後一直往下。
鬼隱在藥房中忙碌好了之後，端著一銀盤的藥就來了，但是才剛剛轉過走廊來靠近這屋子呢，就聽得裏面那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音。
鬼隱頓時小臉一紅，“這個小六，大清早的，不害臊！”他笑了笑，轉身走了出去。
過了良久，端木煌才收了，鳳無憂虛脫一般地抱著他一動不動，身形還在那裏輕輕顫動。
端木煌翻身，將她放在自己的身上，他輕輕地撫了撫她那濕漉漉的墨發，鳳無憂無力得趴在他的胸膛。
“累著你了。”端木煌輕聲道，然後吻了吻她的耳垂。
“不，不要了。”鳳無憂身形又是一顫。
“不要動。”端木煌此時聲音變得沙啞了。
鳳無憂不敢動，可卻是清楚地感受到他。
端木煌那異瞳一沈，大手握了她的柳腰。
“阿六……”鳳無憂輕聲哭了起來。
日中過了，鳳無憂已經在床榻上又睡著。
端木煌神清氣爽，然後到了藥房那裏。
鬼隱此時正靠在那凳子上打著瞌睡。
端木煌心情很好，親自辨認了一下他自己的藥，然後倒出藥來放涼，而另外一方面，則是看著另外的一些藥爐。這其中肯定是有鳳無憂的藥。
鬼隱聽著一些聲音，然後睜開眼睛，當看到端木煌的時候，起身來伸了一個懶腰，“哎，日中了呀！”
“嗯。”端木煌依舊在那裏扇著風。
“女娃娃呢？”鬼隱上前來與端木煌一起站著。
“她，她還在休息。”端木煌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說著還搔了搔頭。
“咳咳。”鬼隱輕輕地觸碰了端木煌的手一下，“多少次？”
“什麽……”端木煌頓時臉上一紅。
“控制好你自己，女娃娃體質不行。”鬼隱撫了撫自己的花白胡須，“該研制一些讓女娃娃的體質變好的藥才行……老夫要抱個小世子！”
端木煌緩了緩情緒，然後點頭，“不要急。”
鬼隱笑了笑，上前來看藥，“對了，昨天夜裏女娃娃可有夢游？”
“有。”端木煌道，“你的藥，不見效。還有……”端木煌將昨天看到鳳無憂的血痕，然後今日看的時候發現沒有了，都一一說出來。
“鳳秋旭那個人，有問題，有問題……老夫再去看看。”鬼隱眉頭緊皺，說著盛了藥。
不一會兒鬼隱給鳳無憂診斷，端木煌就站在另外一邊，“她愛睡多了。”
鬼隱點點頭，“多找一些事情給她做做，提起她的興趣來。”
“好。”端木煌應下。
“女娃娃嬌弱，小六最好還是要多多呵護一些為好。”鬼隱診斷完畢，將鳳無憂的手重新放進錦被下。
“是。”端木煌再次道，他看向鳳無憂，眸光不禁地變得溫暖。
傍晚的時候，鳳無憂總算是醒過來，醒來就看到端木煌正在那書案前做事，萬分認真。
鳳無憂嘟了嘟嘴。
想了想，自己該怎麽懲罰一下這匹豺狼呢，總是折騰她，一次不夠兩次，兩次不夠甚至來三次！
自己都已經承受不住了，他還來。
“在想什麽？”不知道是這傍晚光線昏暗，還是自己失神，鳳無憂根本沒有發覺他已經到了自己的床榻邊來。
端木煌看著她，伸手給她攏了攏墨發。
鳳無憂向後一退，“我，我好餓。”
“晚膳已經準備好了，就等你起來，來。”端木煌上前就要抱住她起身。
鳳無憂趕緊阻止他，“我來就好。”自己的紗衣已經穿上，而且分明的身上也有被處理過了，肯定是他。
罷了，他當真的什麽都不會註意。
“阿九，對不起。”端木煌看著她，然後低聲道。
鳳無憂起身來，轉頭看著他，笑了一笑，“不必道歉。”他正當血氣方剛的時候，而且，是新婚甜蜜，其實理解的。
端木煌見她沒有生氣，眉頭舒展開來，上前就抱起了鳳無憂，“為夫抱著你用晚膳。”
鳳無憂無奈，只好任由他抱著自己走。
夜色深沈了些許。
鳳無憂跟在鬼隱身邊，然後跟著鬼隱學習醫術，鳳無憂悟性又好，而且又有天分，再加上之前懂得很多的藥理，現如今更加是飛快進步。
鬼隱見她學得歡喜，便將畢生所學都慢慢地教給鳳無憂。
等快到亥時的時候，鳳無憂才辭了鬼隱離開。
“哎，女娃娃，來，記住吃這些藥，對你身子骨很好的。”鬼隱喊著就追上來，“來，拿著。”
“謝謝鬼隱先生。”鳳無憂給他行禮，“謝謝這些藥，還有教授很多很多的藥理知識給我。”
“哎喲喲，女娃娃真是客氣。老夫正愁這一身的醫術沒有個傳人，沒想到女娃娃的記性又好，悟性又佳，老夫可是撿了個大便宜呢！”他說著就朝著鳳無憂擠了擠眼，“趕緊回去吧，不然小六又要叨叨了。”
“好。”鳳無憂給他點頭行禮，然後拿著藥就走了出去。
鳳無憂才剛到走廊處，銀月趕緊從外面匆匆上前來，“王妃，龍大小姐求見。”
“龍大小姐？”鳳無憂微微楞了一下，都怪自己，自己以前的事情沒有記得多少，這個龍大小姐倒是沒有多少的印象。
“快請，請到偏房來。”鳳無憂道。
“是。”銀月趕緊退下去。
此時陪著鳳無憂走的自然還有紅燭，鳳無憂轉身看著她，“紅燭，之前我是不是認識這個龍大小姐？”
“是。”紅燭點點頭，然後看著四下無人，想想，簡單地將之前鳳無憂並不曾出閣、然後跟龍玉樓之間的事情說了出來，但是有一些也不太知道，所以只好簡單地總結，鳳無憂跟龍玉樓交情算是深的。
鳳無憂聽著點了點頭，馬上帶著紅燭到了偏房那裏。
龍玉樓此時依舊一身的男裝，她手中執著一把銅鼓扇，看著鳳無憂前來，然後趕緊稍稍彎腰行禮，“玉樓見過睿鬼王妃。”
鳳無憂趕緊上前，“莫要多禮罷。”鳳無憂扶起她來，然後細細地打量了一下龍玉樓，腦海中的確閃過不少的畫面。
“王妃貌似不太認識玉樓？”龍玉樓的聲音很清冷，她的聲線很脆厲，很有禦姐範兒，並沒有鳳無憂那般的甜美。
“實不相瞞，之前病了一場，我把之前的事情忘得一幹二凈，還請海涵。”鳳無憂稍稍低頭，道。
“怪不得當初睿鬼王凱旋的時候，你不似是之前的對他熱情，原來如此。”龍玉樓道。
“我正在努力想起之前的一切。”鳳無憂說道，“紅燭，你在外面守著。”
“是。”紅燭聽著立即就給她們行禮，然後退到一邊去。
“不知道龍大小姐找我何事？是否需要我幫忙？”鳳無憂看著她問道。
龍玉樓聽著眸色有些惆悵，鳳無憂上前牽著她的手，然後一同坐在凳子上，“玉樓，你慢慢說。”
龍玉樓眸色看向她，“可否替我請求睿鬼王，將我調到邊疆守城？我不想留在這金城了。”
鳳無憂一怔，“為何？”她如果是想著要調離邊疆，其實可以直接跟她爹龍大將軍說，龍大將軍請示崇帝之後，應該可以的。或者她直接請命崇帝，申請調離金城就是了。
但是她竟然是想著要端木煌出面……這，說明是龍大將軍和崇帝不想讓她離開金城？
“我已經過了及笄，按道理要出嫁了，可是我想等他，等他歸來。可是我恐怕等不到了。父親今日歸朝回來，他說，博朗可汗就要來宣和議親，皇上有意要賜婚我嫁給那個人。”龍玉樓第一次面上閃過一絲的驚恐，“我不想嫁給其他人。”
鳳無憂黛眉微蹙，自己聽出個問題來了，龍玉樓的心中一直有人，她應該跟自己說過吧，不過自己忘了而已。而這個人，她一直等，等到現在及笄過了，都不曾等到，現如今她想逃離這金城，能幫的人，就只剩下端木煌了。
“那，你等的那個人在哪裏？”鳳無憂不禁問道。
“我不知道。”龍玉樓那美眸頓時就沈了下來，“我等不到他了……如果讓我遠嫁給他人，我就去死。”
鳳無憂怔愕了一下，“別沖動。”鳳無憂拉住龍玉樓的手，“以前的事情我當真不太記得，現在沒人，你就跟我說說以前的事情，可好？你信任我，我也願意幫你一起分擔分擔。”
龍玉樓撇撇嘴，然後將以前的事情說了出來。自己當時遇見的他，然後他最後離開，消失到如今的五六年了，自己依舊沒有他的一丁點消息。
鳳無憂輕聲安慰了她，也明白了一切。
“那個博朗可汗大概是多少歲？”鳳無憂不禁問道。
“四五十歲，我不曾知道。”龍玉樓收斂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擡著水眸看著鳳無憂，“我等他等了很久很久，無憂，我是不是等不到他了？”
“會等到的。”鳳無憂握上她的手，“會等到的。”
龍玉樓慘淡一笑，“我怕聖旨一旦下來，我就不得不披上嫁衣離開這裏，然後成為他人的側妃。”
“我讓阿六想想辦法，讓你暫時離開一下，可好？”鳳無憂問道，“你想去哪裏？”
“漠城。”龍玉樓道，“我與他是在漠城相識，我現如今想回去，回去那個地方，我希望能夠遇見他。”
鳳無憂點了點頭，“那就去漠城。”
龍玉樓握上了鳳無憂的手，“謝謝你，無憂，你一定會和王爺白頭到老的。”
鳳無憂笑笑，“我希望你能夠找到他。”
“我也想……”龍玉樓長嘆一聲，“可是他也許已經娶妻生子，也許已經忘記我了，也許永遠都不會回到漠城那裏了。”
“你執念如此深，而他當時也愛你深沈，我想，他不會忘記你的，你去漠城的時候，一定要小心一些。”鳳無憂拍了拍她的手。
龍玉樓點點頭。
鳳無憂跟她又聊了一些，然後才送走了龍玉樓，而龍玉樓出府之後騎馬離去。
鳳無憂看著龍玉樓的背影，心中搖了搖頭。她轉身，然後才朝著內院中走去。
端木煌就站在那裏，眸色深沈。
剛剛鳳無憂和龍玉樓談論的事情，自己都聽得了，只是，這真相，不能夠由自己去說，而是讓他們兩人處理。
再者，司馬奕而今正在換臉，還需要一些時日，等到換臉成功，那麽，他們想必也就可以再次見面。
只是，司馬奕一旦恢覆博朗太子身份，那麽，金蘭王府說不定也不會放過他，畢竟，真正的司馬奕已經死了。而崇帝絕對可以用欺君之罪下令屠了金蘭王府……或者與如今的那博朗可汗聯手……
這未知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端木煌看著鳳無憂就要進屋裏了，趕緊飛身從窗口而入到了內室裏，而恰好的聽到鳳無憂推門而進。
鳳無憂走進內室來，看到端木煌正在看書，而他看著鳳無憂進來，則放下書本，“回來了？”
“嗯。”鳳無憂點頭，她上前來，然後就坐在端木煌的身邊，“阿六，我跟你商量一個事兒。”她說著就笑著對上端木煌的眸。
端木煌自然知道她所說的是什麽事情，但還是點了點頭。
鳳無憂將龍玉樓的事情說了出來，請求希望調遣龍玉樓到漠城守城。
端木煌濃眉微微皺了皺，“此事不急，說到聯姻，不一定是龍大小姐嫁的。”
“可是皇上就是這個意思呢？”鳳無憂擡眸看他，手也抓上了端木煌的袖子。
“我不會讓她嫁給那個什麽博朗可汗的。”端木煌沈聲道，若是司馬奕看著龍玉樓嫁給他叔父，還不瘋狂殺回博朗？博朗可汗爾爾司，他的叔父，已經奪位殺了他父王，然後迎娶了他的母後，而今又要來搶奪他的心愛的女子為側妃，司馬奕怎麽可能忍受？
鳳無憂看著他承諾，點了點頭。
“他也一定不會同意的。”端木煌此時沈聲道。
“他，他是誰？”
“阿九乖，不要多想。”端木煌倒是低眸看著鳳無憂，“今夜夜色不錯，我想跟你說說以前的事情，也讓你多多了解。”
鳳無憂雞啄米立即點頭。
龍玉樓返回到龍大將軍府中，剛剛下了馬進了自己的閨院，就看到了站在那院子裏的幾個人。
龍玉樓上前行禮，“拜見爹爹，母親，大哥，二哥。”
馬氏看了一眼龍厚邑，然後上前來扶起了龍玉樓，“我兒，我們這龍大將軍府的命運，就掌握在你手中。娘看出來你不喜歡嫁給什麽人，娘何曾想讓你遠嫁他方？但是，若是皇帝有意，我們不得不從啊，你爹爹和你大哥二哥的仕途，全都在你手中。”
龍厚邑低眸，“不要多說了，準備出嫁。”他說著轉身走了出去。
“爹爹……”龍玉樓朝著龍厚邑的背影就喊道，“我……”
“你想嫁，就開心嫁，你不想嫁，還是要嫁。”龍厚邑回頭看了她一眼，“這龍大將軍府，屹立二百多年，不能因為你而毀了祖上的這基業。”他說著擺手，然後走了出去。
龍千雪上前，“大妹，看開一些。”他說著立即就跟上了龍厚邑。
龍一聰看了一眼龍玉樓，沒有說什麽，直接就走了。
馬氏看回龍玉樓，牽起龍玉樓的手進了屋裏。
龍玉樓有些失神。是，若是聖旨下來，自己當真是非嫁不可，自己也不允許因為自己的這愛情而毀了龍大將軍府。
“娘，我沒事。放心。”龍玉樓見馬氏要說話，立即就道。
“知道就好。”馬氏點頭。
翌日清晨，鳳無憂早早起來，為的是今日要進宮去給蕭太後和朱皇後請安。
端木煌就在她身邊，她去請安，他則是要去上早朝。
鳳無憂服侍著他穿衣之後，趕緊讓銀月布膳。
端木煌在馬車上叮囑了鳳無憂好些事情，鳳無憂一一都點頭。
“放心，我不會闖禍的。”自己只是給一些好藥給朱皇後嘗嘗而已。
昨天夜裏端木煌抱著她說了好些的事情，說到一些地方，倒是兩人都紅了眼睛。
相知相遇不容易，走到現在也更加不容易，惟願此生珍惜。
“闖禍也沒有關系，就是不要玩死了他們，留著還有用。”端木煌攬著她的柳腰，道。
鳳無憂笑，“好。”
下了馬車，端木煌離開，鳳無憂倒是由銀月和紅燭兩人扶著往蕭太後的寧心宮走去。
這蕭太後原本是參佛的，可是沒想到在七月十四參加了端木煌和鳳無憂的成親宴之後，就一直住在寧心宮了，並沒有說要返回太廟山上。
鳳無憂小心翼翼地進了宮裏，走了很久，才到了寧心宮，剛剛想著要讓人去稟告，那小福子倒是滿臉笑容地走了出來，“是睿鬼王妃？請進去，太後娘娘等著您了。”
“是。”鳳無憂趕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這身是孔雀展屏金絲鑲邊官服，華麗又尊貴。自己成為了睿鬼王妃之後，端木煌從衣櫃裏拿出來的。
鳳無憂覺得可以了，然後讓銀月和紅燭在外面等著，自己跟著那小福子慢慢地走了進去。
此時這內殿中蕭太後已經坐在那尊座上，她的周圍並沒有什麽人，她看著鳳無憂進來，立即就招了招手，“無憂丫頭。”
“無憂拜見……母後。”鳳無憂說著上前慢慢地一行禮。這裏只有她一個，那少自己還要到朱皇後那裏請安。
“真是乖，上前來，讓哀家看看你。”蕭太後嘴角笑了笑，然後朝著鳳無憂招了招手。
鳳無憂起身，然後緩緩上前。
蕭太後看著鳳無憂，眸光從上往下，然後又重新看了一遍，最後她的眸光落在鳳無憂的發髻上，然後又看了看鳳無憂手腕上戴著的長相依血玉鐲。
鳳無憂此時低頭，知道她打量自己。
“金蛇簪，血玉鐲。煌兒愛你愛得深沈吶！”蕭太後此時一聲長嘆。
鳳無憂想了想，還是擡頭，“是，無憂會盡心盡力服侍王爺的。”
蕭太後此時起身，眸光看向鳳無憂，然後擡起手來就捏在鳳無憂的下頜，鳳無憂眉頭一皺，這動作……自己記得的是這蕭太後並非是端木煌的生母，而且她這樣高居後宮首位，必定手中染過不少人的血，說不定就是她逼死端木煌的母妃才是，可是她倒是萬分關心起端木煌來？竟然開口閉口，煌兒，小六……
鳳無憂不解，但卻是擡眸直視蕭太後。
“你這雙眼睛，真像她。”蕭太後此時低聲道。
“無憂鬥膽，請問母後，您所說的她，是指？”
“博朗易初。”蕭太後低沈聲音。
鳳無憂身形一顫，想著要躲過，可是蕭太後此時依舊捏著鳳無憂的下頜，鳳無憂動彈不得。
蕭太後會武功！
鳳無憂眸色閃過一絲的冷厲。
她竟然提起端木煌的母妃！
蕭太後美眸看向鳳無憂，然後慢慢地收了手，她笑了笑。
鳳無憂看著她，不明白她的這笑意。
“早點給煌兒生個小世子來，哀家想抱抱。”蕭太後豆蔻丹指放在鳳無憂的肩膀上，然後慢慢地收。
鳳無憂身形一顫，她的力道如果再加重一些，自己的肩膀可是要被她抓出個勒痕來了！
可是蕭太後並沒有下手，而是美眸笑語盈盈地看著鳳無憂。
“是。”鳳無憂應道。
蕭太後笑了一下，收回了她的手，“哀家當真是想抱抱煌兒生的小世子……”她低聲道，然後轉身，“哀家累了，睿鬼王妃退下吧！”
“是。”鳳無憂低頭。
蕭太後一個人慢慢地走進了屏風那邊。
小福子上前，“王妃，請。”
鳳無憂看了蕭太後那消失的方向一眼，轉身，退出了寧心宮。
銀月和紅燭趕緊上前來，“王妃（小姐）。”
“無礙，去鳳褚宮。”鳳無憂道。
此時，鳳褚宮中，早已經熱鬧了。
朱皇後跟一眾的妃嬪說說笑笑，那個附和，這個說笑，各個都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
鳳無憂離遠就聽到了那宮中的說笑聲，嘴角冷冷一哼。
袖子下十指一張，然後又一合。
鳳無憂臉上堆起笑容來，雙手放好隨意垂下，恭敬地就進去。
“睿鬼王妃到！”一聲唱喊，倒是讓這宮裏所有的妃嬪都停了下來。
“剛剛賞賜給你們的珠釵，都收起來吧！”朱皇後笑了笑，重新坐回到自己的座上，頓時已儀態萬千，美眸生姿。
當下就響起了好些的小動作聲音，然後漸漸聲音沒了。
鳳無憂站在外面嘴角冷笑。朱皇後明明知道鳳無憂就在外面，還故意說出賞賜珠釵什麽的，還讓妃嬪收起來，這分明就是暗中告訴鳳無憂，她沒有資格得到朱皇後的賞賜！
自己用得著麽……
鳳無憂低聲一笑，輕移蓮步就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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