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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有美女總是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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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這麽一身骯臟的去了樸石那裏,樸石卻沒有在哪裏,在樸石那間大得有點過份的辦公室,只有那張斑駁的書桌仍在那裏。還有一把纓槍坐在沙發上,纓槍不會坐,樸石的房間裏也不可能有寵物,所以坐的只能是人。

人是美人。穿著一身刮挺警服的美人,把自己坐得如同一把纓槍的美人。白墨的第一感覺是:這是一塊冰。這位美麗讓人懷疑是否整過容的女人,少女,冰冷得全無一絲人氣。她的美貌不同於顏茹妍的那種脫俗。

她美得太過精致,不論曲線身材五官身材,讓人無法在任何一個細節找出一點毛病,所以白墨覺得她冰冷得沒有一點人味。不要奇怪為什麽白墨過度地註意她的外表,只是心理和生理沒變態的男人,第一眼見一個陌生的女人,一定是從外表開始研究,這就是“為悅已者容”的來由——本性,男人的本性。

白墨也懶得搭理她,自顧找了張離她最近的椅子坐上去,把那骯臟的球鞋擱在沙發扶手上,摸出煙和火機扔在小茶幾上,再抽了一根煙出來,打著火機準備點燃。這時那團冰發出了聲音,之所不說那個冰冷的美女開口,是因為她的普通話純正得一點口音也不帶,語調中也沒有一絲激動和感情,如電子合成音一樣:“這裏禁止抽煙。”

擡起眼皮望了她一眼,白墨點燃了煙,然後幽幽地說:“小妞,別想引起我註意,我沒有用充氣公仔的興趣,所以我也不可能和你去開房的。”那團冰楞了一下,她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但馬上,那團冰裏就開始冒火了。

白墨的意思是說她機械得如充氣娃娃,對她沒有興趣。白墨以前不會這麽痞的。剛出大學校門的少年,再痞也有限的很。但他現在是一個多次歷經了生死的人,他接觸過王公子那樣的世家子弟,也交往張狂、丁楛這樣的江湖人,也同處過如戴維、SAS小分校的少校,他還當過張狂那個不大不小的公司的總經理,並且當得還可以。

而面對過的敵人,則實在太多了,多得數不勝數。所以白墨在他如今精神上極度頹喪時,就把這些經歷裏積累的痞氣展露無遺。再說白墨對把自己坐得和纓槍一樣的女人實在是沒有興趣,如果是吳建軍那樣還可以說是紀律部隊的行為典範,但一個少女,弄成這樣,一點女人味,不,一點人味也沒有,白墨覺得自己沒必要搭理她。

但女人,不論年紀,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別人說她不漂亮,這是女人最致命的弱點,再醜陋的女人也一樣。而比說她不漂亮更加致命的,就是明白向她表示其實對你一點吸引力也沒有,那怕她原本沒有一絲一毫想去吸引你。

很不幸,白墨恰好做了這件事。於是那團冰就發火了。而更人咬牙切齒地是,當她的怒火使得臉上幾乎吹彈可吹的肌膚泛起紅暈時,白墨又說一句:“操,還臉紅呢,我告訴你,你丫還不如原來那樣和個機器人似的呆在那,你現在這鳥樣,整一個悶騷。”

“你!”那團冰開始有點人味了,因為不論如何,因為氣急而導致起碼三十四C的胸膛不停地起伏,加上因為憤怒而在精致的臉上透出的嗔怒,總還是讓白墨感覺有點看頭,所以白墨說:“不錯,現在剛才好點。要不要來一根煙?”

也許白墨的口氣讓這位美女平靜一點,又或是她註意到白墨的眼光焦點所在,所以她很快就平靜下來,再也不搭理白墨了,她又成了一團冰,拒人千裏之外的冰。白墨嘴角掛著一絲調侃的笑意,笑道:“這人,賤啊,本來各不相幹,卻硬要找我搭訕,不理她嘛不爽,理她嘛也不爽,這日子叫人怎麽過下去啊?哈哈!”

“我沒有和流浪漢搭訕的興趣。”那團冰,又恢覆了那種類似電子合成音的語調:“但我知道,流浪漢大多會有許多幻想,所以一個說糊話的流浪漢,沒什麽奇怪的,根據調查顯示,有不少臆想癥患者都有過流浪漢一樣的生涯。”

“啊喲,那充氣娃娃還瞧不起哥哥呢!真他媽的新鮮事啊!”白墨一聽坐了起來,聞了聞自己身上的衣服,皺起了眉頭,還真有股味兒,還挺嗆!不過白墨嘴上可不服輸:“懂啥?哥哥這叫骯臟傲風塵!”

“朽木。”那團冰從牙縫裏擠出這麽兩個字以後,再也不理會白墨了。白墨叼著煙笑道:“朽木不好啊?胸大無腦果然不是開玩笑啊,啥叫花瓶?嘿嘿,瞧你沒怎麽讀過書,哥哥我是誨人不倦,告訴你,朽木因材而全其壽!你要恭維我長命百歲,也不用這麽繞彎兒。”

“說啥呢?”門這時被推開,樸石走了進來,一進來他就搖頭道:“小白,你咋整的這一身?故意來惡心我是不是?”話雖這麽說,但樸石一下子就在白墨邊上,距離不是太近,但足以享受到白墨身那餿味。

這倒讓白墨不好意思起來,白墨本來就不是一個很猖狂的人,只是心情不好才流露出一些痞氣,當下連忙說:“老頭你坐得離我遠一點,不說我還不知道,給你們一說,我自己聞了都覺得難受。”

“我給你提個建議,啊?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好不好?”樸石見白墨自己都這麽說了,再強忍下去也就太矯揉造作了,見白墨點了點頭,就拿起電話叫了人。不一會就有人推門進來,白墨見了楞了一下,卻原來是吳建軍。

樸石對吳建軍說:“小吳啊,帶小白去整理一下警容吧,頭發也得理一下,好不好?小白你別急,你的警銜你不早和我說?下面沒給辦你得反映給我啊,今天上午你的事情全弄好了,編號警銜全搞好,一會小吳拿給你,去吧去吧,實話說,太難受了你這一身味道。”

白墨只好搔了搔頭跟著吳建軍走了出去,他一出門就問:“你怎麽過來這裏了?不去失物招領科了?”吳建軍笑了笑,領著白墨穿過過道,邊走邊道:“上級的意思,是讓我回來給他當助理,市裏那一塊,可能會交給你去負責了。”

“你不是管江湖人嗎?我一交警中隊長管個屁啊?交警管江湖人?”白墨又點上一根煙,扁了扁嘴對吳建軍說:“我瞧你小子要往上爬,就把我推下火海,你別咋呼了,你以為誰老長不大啊?助理是讓你熟悉手頭的工作,完了老頭的位子應該就是你的。我可告訴你,我不理你那攤子,你愛找誰搞找誰搞,關我屁事!”

吳建軍的確也就懷著這心思,本來這種機構就是貴精不貴多,他要抽身出來,勢必原來的工作,就得要找一位有能力,又可信賴,對國家忠誠度高的人去接手,於是他向樸石推薦了白墨。

不過,樸石一下子就否決了這個提案,樸石的意思是除非白墨自願申請,否則白墨是有其他安排的。於是吳建軍就希望能讓白墨自己去提出這個要求,卻想不到正如白墨所說的“你以為誰老長不大啊?”白墨已不是以前的白墨了。

吳建軍走在前面,有點覺得自己的決定太過無知,其實在國外的一連串行動,白墨就不是當年的白墨了,自己為什麽會產生這麽愚蠢的念頭?難道真是所謂官迷心竅?吳建軍在心裏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如果說自己是為了得到更多權力,那麽自己也是為了更好的替人民,替國家做點兒事情。

當穿上警服的白墨重新回到樸石的辦公室,在沙發上坐下時,樸石笑道:“精神多了,讓你過來,是有任務給你,這位是蕭筱湘同志,以後就在你手下工作。小蕭,這位是白墨。”那團冰站了起來,向白墨行了一個標準的舉手禮,白墨還算當年上大學受過軍訓,知道湊合著把手舉到額角。不過白墨隊列動作的不標準,卻更讓那冷若冰霜的蕭筱湘眼神中更多了幾分不屑之色。

“小蕭你先到外面去找吳助理,他會給你交代下基層工作相關註意事項。”

“是!”

“她跟我去當交警?老頭,是不是以後我叫她幹啥她就得幹啥?那個不是說軍人以服從為天職嗎?是不是這樣?”白墨饒有興趣地問樸石。這讓樸石開心地笑了起來,過了半晌才說:“如果你對我是絕對的服從,那麽我想,蕭筱湘同志對你這位直接上級,應該也是絕對的服從。”

白墨把自己重重地的扔進沙發裏,不高興地說:“得了吧,那不就是安排一個監視器在我邊上?老頭你這麽搞不厚道。我就是圖個開心、悠閑,我也不要求做官,是你不放心我,才硬給我上的套,什麽警監啊副廳級待遇啊,我一點也不希罕,你要存著放個監視器在我身邊的心理,得,你找個名目把我關大牢裏得了,然後我越獄去國外過我的亡命生涯也比這強……”

“胡說!”樸石給白墨氣得真是哭笑不得,不單是可氣,而且有一些思維又比較可笑,當下忍住笑意說:“啥叫弄個名目?你以為就沒法律了?還預謀越獄呢!獄有這麽好越?你得了吧,別把自己真當回事了,好了,如果蕭筱湘有什麽不服從命令的,你隨時給我匯報就是了,你想輕松,就老老實實當好交警,還有,你回來這麽久都沒和家裏聯系,到底怎麽回事?”

“還說沒有!”白墨一聽跳了起來指著樸石說:“老頭你找人跟蹤我,監視我!要不你怎麽知道我沒有回家?”

“這是組織上對立功人員的關心,咋呼啥啊你?”樸石坐在那裏,任白墨上竄下跳,凝然不為所動:“我和你說,不要做沒意義的事,參加那次行動的其他人,有其他部門在跟進搜索他們的下落,不會就真的不管的,你別整天擺出一副傷心欲絕的神色,據說峨眉那個小姑娘,很快就有消息了。”

白墨一下子認真起來,他坐了下去,沈思了一會才擡頭問:“很快是多久?”

“很快就是很快!找人是你專長嗎?你會找人嗎?你急有什麽用?”樸石說的不是沒道理,白墨去張狂,可以說是一次絕對失敗到了極點尋人行動。所以給樸石這麽一說,白墨倒也就無話可說。

“是不是感情生活有問題?要不要組織上幫牽牽紅線?”樸石說出了這句,突然感覺有點不對。不知為什麽,他和白墨相處中,總能感覺自己年輕了許多,也許因為白墨眼神裏有足夠的滄桑,讓樸石覺得是在與一個平等的朋友聊天?樸石馬上否決了自己的想法,也許答案只有一個,那就退下去是個不錯的選擇,在自己還沒有出錯以前。因為他發覺自己已足夠老了,老得已經無法面對這個十分真誠的人時,去把全部感情隱匿。

白墨搖了搖頭說:“得了吧,給我牽啥線?別那壺不開提那壺行不?再說,你能介紹啥給我認識?不會告訴就那團冰磚吧?可惜一年只有三個月是夏天,其他九個月我可不想天天被凍傷,行了,我回去了,行了行了,別再說了,明白,振作起來,對不對?知道你又是這種屁話了,我以前沒這麽啰嗦的,你想想剛和你見面時,對不對?就被你這老頭帶壞的!”

“等等!”樸石叫住了白墨,這時他的臉上沒有一絲嬉笑,每一塊老人斑都如肅立的士兵一般嚴肅:“一把牛刀,不會永遠放著,總會有牛要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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