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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我呼嘯而返君臨天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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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墨從他那草綠色包裹中,掏出一枚用子彈殼做成的十字架,這是白墨前天晚上向唐人街的小混混以四美元一顆的價格買來的,白墨知道隨身的物品是要通過檢查,所以把火藥倒出來後,打著了底火,再把火藥放進去,然後用銼刀和膠水,把四個彈殼弄成一個十字架,在其中一個的底火位置打了一個小洞,穿上鐵環,然後把它們在石頭上磨擦,再放進煙灰和土地滾了一下,第二天檢查時,他們當然不會把這個用廢彈殼,不,是生了綠銹的廢彈殼做成的一個十字架拿走,因為,他們允許帶聖經,當然白墨也可以保留這個在他們瞧來一點用處也沒有的吉祥物。

這個其實是戴維給他出的主意。至少在目前瞧來,這是個好主意。把十字架掛在頸上,白墨穿上那身自從一年前在小島離開後就沒穿過的迷彩服,再扣上腰帶、靴子,靴子邊上的刀,是允許帶的,。白墨用手摸捏了迷彩服上各個口袋,白墨知道裏面的東西和去年前一樣的可靠。白墨低頭望了腕上的表,應還有二個小時的時間,白墨放心的靠在倉壁,開始睡覺,睡前白墨試圖喚醒身體內部某個深處的東西,白墨對自己說,一百分一十分鐘後醒來。

當白墨從酣夢中覺醒,發現白墨是倉裏所有人眼光的聚集點,身著短褲t襯的他們,無法理解白墨一身迷彩長袖長褲長靴手套,還在一頂別在肩上的帽子。其中有幾人,向白墨比諷刺地劃著手,在空中寫出“蘭保”的字樣,白墨笑了笑,沒有去理會他們。這一年多裏,很多的東西,白墨已經很成熟,很滄桑了。

成熟得可以不發一言扮成一個保險經紀,也滄桑得足以對別人的諷笑不以為然。所以,白墨沒有去理會他們。他沒有空去理會他們,他在腦子裏覆盤,想著每一個細節每一個步驟,這是一個游戲,沒有錯,但對於白墨而言,這卻是一個沒法load的游戲。

主持人開始在對鏡頭進行例行公事的到達報道,白墨想一會降落時,他們也許會比起飛時好一些吧,這樣很令白墨開心,白墨把軍用水壺背上,再把它上面的帶子扣在腰帶上,以免奔跑時拍打到臀部。

大家分兩隊搬運著自己的給養,如同一班無頭的蒼蠅。白墨拿了其中的地圖,沒有指北針,指北針需要到達第一個營區才會分配。白墨扛起一箱水,白墨知道這是必須的,因為他在這兩天裏研究過這一類美式的生存游戲,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不讓別人一起投票使你出局的方法是讓人覺得你無法缺少。

白墨不能出局,不是為了五十萬美金,而是出局的話,他就沒法在這裏呆下去,那他這一行的目的就無法實現。吳建軍之所以說,如果他來執行任務,不會采用張狂那種直搗黃龍式的策略,不單因為事實已證明是失敗的了,還沒進入目標身邊保衛人員的警戒線,就被摧毀了。

吳建軍沒有說為什麽,是因為不用說,白墨從資料中已明白為什麽要這麽做,是以不需要去啰嗦:關鍵在於這個生存游戲的地點,最接近目標行程中明天的活動地點。所以白墨今晚一定不能被投出局,最快他也要等到後天——明天執行任務之後,馬上被淘汰實在太明顯了。最快他也必須堅持到後天才能被淘汰。

用著很初級的地圖,盡管白墨只瞄一眼就知道他們這一行要向什麽地方走,因為生存游戲要向美軍租飛機,A市的電視臺,不到可到萬裏之外的一個美軍基地租飛機。而在A市電視臺可能租到飛機的幾處基地,飛機也不可能飛到南極去。

飛機有個油料的問題,以那幾個基地為圓心,以飛機油料往返半徑做圓,那麽就可以估算出大約會在哪個區域展開,而吳建軍之前作過了功課,很顯然他有絕對把握,游戲將在這裏展開——如果不在這裏展開,加入游戲就沒有意義了。

這個區域的地形白墨盡管不能說了如指掌,但他在吳建軍給他的資料裏拿走了這個區域的地圖,告訴戴維他需要賺這五十萬美金,戴維出於給白墨的敬意,不遺餘力的給白墨講解地圖上的地形。

所以白墨對於這裏的地形可謂胸有成竹——可玩笑?他可不是來玩游戲!他是來執行一項國際特工任務的!

但盡管如此,白墨還是裝成煞有介事地和梅、李斯基,約翰幾個研究了一會,又查對了一下地形,然後才起行,當然還有一名現役警官對白墨確定的方向不認同,他認為白墨確定的北面應是西面。

白墨笑了笑,此時有一位女士問這一隊人的職業,當了解到那名對白墨確定的方向不認同的參與者Simon,是一名現役的正在休假的警官,而白墨是一名推銷員之後。有六個人支持那名警官,白墨從一開始就不去和他爭持。

“也許你是對的,雖然我認為這邊才是北邊,但大家都相信你,那麽我們照你的意思來進行。”白墨很平淡地如是說,不能出風頭,不能太過展現領袖才能,否則的話體現出你對其他人太大的威脅,一定會首先被淘汰。

那名警官他很得意的扛了裝備走在前面,白墨笑了笑跟在他的後面,雖然在這叢林中,白墨已然可以和自己家的洗手間一樣的熟悉,他要做的只要把地圖,不是游戲中分配的這份簡陋的兒戲式的地圖——是那幅之前他在吳建軍那裏取到之後,戴維給他詳細講解過的軍事精度的地圖,在腦海裏一一核對就可以了。

但白墨沒有出聲,他還是由那個所謂現役的警官,領了他們這一隊七個人走了半個小時,然後他發現了一個顯示出錯的標志後,終於醒悟,發現自己錯了。但這次那位現役警官以為,南面才是正確的北邊。

有人開始向白墨張望,希望白墨能站出來和Simon爭論,但白墨微笑著搖了搖頭,指了指正確的方向,但他扛著水箱緊跟著警官Simon的身後,向那錯誤的方向前進,因為他不能出這個風頭。

走了五分鐘後,警官Simon他開始發現白墨是對的,但當Simon準備向回走時,整個隊伍都已經怨聲載道,這使得Simon很無奈的聳了聳肩,望向這個隊伍中的夥伴,可是此時已沒有人的眼神中能看到對他的支持了,包括剛才詢問白墨們職業的女士---簡.劉易斯。

當然,大家都望向簡時,簡說:“好吧,因為我們還要玩下去,所以我們回頭走吧。”顯然,她想當這個隊伍的頭,白墨不用問就可以知道,她一定是某個大公司的中高級管理人員,因為她有很強的指使別人的習慣。

當白墨發現其他人、包括警官Simon都對她的話不以為然時,白墨招呼大家蹲下來,白墨問Simon:“現在你覺得我剛才所確定的方向可能是正確的嗎?”,Simon苦笑道:“當然,起碼比我確定的方向要正確吧。”

白墨笑了起來,用樹枝在沙地上劃了一個三角形,然後對大家說:“也許我們並不用回到起點,如果我們走三角形的二條邊,為什麽不走第三條邊?”白墨扔下樹枝,拍拍Simon的肩膀,在他耳邊說:“支持我吧,我們都知道這樣是對的,如果這次我錯了,游戲結束後我請你喝酒,否則你要向我買一張保單。”然後扛起水箱,向他在沙地上畫的方向走去。

警官Simon扛起另外的一個水箱,跟在白墨後面,他嘴裏笑著一邊咒詛白墨,一邊說回去後要把這些說話繞圈子的推銷員全部關起來。因為白墨在路上做了一個簡易擔架,讓大家把東西放在上面,四個人輪流半個小時,而白墨一直很少輪空,一旦每當有人出現吃力時,白墨就會幫他接過擔子。走了一個多小時,白墨他們到達了第一個目的地時, 大家還有力氣歡呼。此時除了簡,其他人對白墨已經是很友好和聽從。

這讓白墨心裏比較開懷,因為他做到了第一步,他有信心第一輪不會被淘汰,游戲剛剛開始,誰也沒有信心會走到最後,一個博識而平淡的人,又不是隊伍的領導者,通常大家會容忍他存在。

當放下東西後,有人認為要先生火, 還有一個小時太陽就下山了,生不起火的野外,恐怕是沒有人會舒服的。白墨決定第一次淘汰簡,因為對於簡來說,白墨威脅了她的領導地位,她可能會投票淘汰白墨,而這一票越到後面越危險。

所以白墨提議由她來分配各人的工作,她的確是一個管理層的好手,她安排了二個人去砍樹,二個人生火,三個人搭棚房。可是除了白墨開始走去砍樹外,沒有人動彈,原因很簡單,她自己沒有給自己分配工作。

白墨回頭說:“不如簡你幫梅和李基斯搭棚房,Simon和我一起去砍樹,約翰和茜茜去生火,還有強尼,你身體明顯受不了這日光浴,也許休息一下之後,你去瞧一下b組在什麽地方和他們的進展,在我們這些人砍樹回來之前,你記得把自己帶回來,ok?”

白墨抄起斧頭走向樹林並不再去理他們,白墨知道他們一定會按自己說的去做,原因很簡單,在簡分配各人工作時,白墨在觀查大家的表情,發現沒有一個人對自己的工作滿意,因此,第二次的分配,無論是誰來分配,大家都會比第一次的結果樂意。

白墨和Simon回來之後,發現他們在鉆木取火,但沒有成功,而棚房沒搭起來,設計圖倒是畫出來了,強尼他告訴白墨對方在捕魚並搭好棚房,原來梅是建築設計師,她想搭一個有中國式飛檐的房子,其他的人也覺得是個好主意,但沒有一個人能按梅的要求打進一米深的基幹柱子。白墨在砍好的柴中抽到出幾支丫形的粗木棍,把它們的削尖。Simon詫異的望向白墨,湊到白墨耳邊問:“日本人,你在沒回來之前就知道他們的失敗?”白墨笑笑的扔了一根木棍讓他也動手,然後告訴他:“不,你錯了,是中國人,中國人一向知道一切的。”然後示意他別再問了,是幹活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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