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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8章 蕭赫,我還是舍不得你犯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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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國大統領府的下人是在半個時辰後才發現他們大統領竟然死在書房的。

頓時,整個鎮國大統領府都沸騰起來。

"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是誰殺了大統領?"鎮國大統領府夫人吳氏伏在鐘元山的屍體上,抹著淚悲憤喊道。

許副將是最清楚事情經過的人,他在原地站了片刻,突然上前一步,拱手道,"回夫人的話,卻是屬下沒有猜錯,害了大統領的人,應該就是六公子。"

"檀郎?"吳氏擡起頭,淚眼朦朧的看著許副將,不可置信道,"這、這怎麽可能,檀郎他不良於行,手無縛雞之力,怎麽可能在一招之內就殺了大統領!"

許副將跟隨了鎮國大統領多年,如今心裏正難受著,哪裏還願意為鐘檀遮掩,當即將方才碧水院發生的事情說了一步。

吳氏聽了,還是不肯信!

許副將心裏悲痛至極,他一撩袍擺,忽然跪在地上,舉起右手三根指頭道,"我許峰對天發誓,剛才跟夫人說的要是有一句假話,就讓我斷子絕孫,不得好死!"

他這誓言發的太毒,吳氏聽見,臉上終於有了一抹猶豫,她定定地看著許副將,"你、你說的都是真的?"

許副將頷首,頓了頓,又道,"其實還有一件事,大統領一直沒有告訴夫人,本來屬下也不想說的,可現在卻不得不說。"

"什麽事?"

許副將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看著吳氏,一字一句道。"其實六公子,也就是鐘檀,並不是夫人和大統領的骨肉!"

"你、你說什麽?"若說剛才吳氏還能有些許理智,那現在,她就是徹底的瘋狂了,她直接從地上撐了起來,踉蹌著緊緊地抓住許副將的手腕,"你說,檀郎他根本不是我的孩子?"

許副將點了點頭,"當年在建州,您於城破之際生下六公子,可他剛一出生,便窒息而死。。。大統領他、他擔心您醒來後。承受不住,便親自掩埋了六公子,然後從別處抱了個孩子回來,那個孩子就是鐘檀。"

"所以,那孩子長的既不像我,也不像大統領,並非是隨了大統領已經去世的曾祖,而是。。。而是他根本就不是我們的孩子,這麽多年來,他與我不親近,總是對我冷冷淡淡的,也不是因為我不夠好,而是因為。我的親生孩子早就死了,他只是鳩占鵲巢,只是。。。個冒牌貨?!"

許副將沈沈地點頭,頓頓,又道,"夫人節哀。"

奈何吳氏卻哭的停不下來,她哭他夫君死的冤屈,哭她的孩子沒有在她身邊待過一天,更哭鐘檀狼心狗肺,冷血無情。

她生過六個孩子,早些年又一直跟鎮國大統領駐守在邊關,身子本就不好,眼下如何能承受得了這份崩潰。

終於還是傷心得暈厥過去。

"將夫人扶回去歇著。"許副將看向吳氏身邊的媽媽吩咐道。

柳媽媽忙叫了兩個婢女進來,跟她一起扶著吳氏朝外走去。

許副將在吳氏走後,跪在了鎮國大統領的屍體面前,他眼中浮現出一抹傷心欲絕的狠意,逐字道,"大統領,您放心,屬下一定會殺了鐘檀那個兔崽子,替您報仇。"

"這輩子,我要是不殺他祭您,我誓不為人!"話落,他突然揚刀,將自己的一縷發絲占了下來。

北靜王府。

蕭赫到第二日才聽聞鎮國大統領府的事,他頓時變了臉色,吩咐身邊的褚章,"去南山巷子請王妃過來!"

"是,王爺!"褚章答應,匆忙朝外走去。

南山巷子,喬景端泡了一夜的藥浴,好容易從浴桶中出來,慕長歡打著呵欠替他施針。

喬景端裸露著上半身,看到慕長歡困倦的模樣,忍不住問道,"昨晚沒睡好?"

慕長歡搖了搖頭,"就沒睡。"

"怎麽會沒睡?"喬景端微微挑了挑眉,關心地問道。

慕長歡聞言,淡淡地瞟了他一眼,"你別多想,跟你無關,昨夜安頓好你後,我便去了北靜王府。"

聽到北靜王府四個字,喬景端臉色微青,遲疑了片刻,聲音有些發啞的問,"你們和好了?"

他語氣裏的不快,和隱隱的難堪呼之欲出。

慕長歡不知想到什麽,哼了一聲,皺眉道,"你想到哪裏去了,我找他是為了正事。"

說著,她將兩人夜探鎮國大統領府的事情說了一遍。

說到鐘檀就是對喬國公府下手的人時,喬景端的臉色明顯又暗了幾分。

慕長歡捕捉到他眼底的狠意,笑了笑,"放心,有你報仇的時候。"

喬景端是錦衣衛指揮使,只要鐘檀犯了法,的確逃不過他的刑訊。

喬景端聽慕長歡這麽說,卻是飛快地收回了臉上的陰沈,看向她道,"我方才可有嚇到你?"

"沒有,"慕長歡坦坦蕩蕩道,說著,她將他身上的銀針拔了下來,道,"你睡一會兒吧,等夜裏再泡一晚上。明天我繼續為你施針,不過隨著泡藥浴的時間原來越長,施針的時間也會越來越長,會越來越痛苦。"

"無妨,"喬景端眉眼俊郎地看著她,"苦,我向來是不怕的。"

"那就好,"慕長歡點了點頭,"明日我就不為你準備軟木塞了。"

"嗯,"喬景端點頭,軟木塞那樣女氣的東西,他如何會用。

"你先休息,我回去了,"慕長歡跟喬景端說好,整理了下藥箱,就要離開。

喬景端目送她朝外走去。

再說慕長歡,她剛出了藥房,劉平就帶著一個熟悉的人從遠處走來。

來人正是褚章。

"可是鎮國大統領府出了什麽變故?"慕長歡一看見褚章,就沈下聲音徑直問道。

褚章沒想到慕長歡會猜中這件事,他肅然地點了點頭,"回王妃的話,正是,王爺請您到北靜王府商談此事。"

"我知道了!"慕長歡說著,回頭吩咐了一聲允眉好好伺候喬景端。便背著藥箱跟褚章朝外走去。

北靜王府,蕭赫瞪了有一個時辰的功夫,終於等到慕長歡過來。

書房中,兩人只需一個眼神,便確定了這件事的嚴重性。

"鐘檀連鎮國大統領都能殺,本王擔心他情緒不穩,會濫殺無辜。"蕭赫曲起食指,輕輕地敲著桌面,沈聲道。

慕長歡掃了他一眼,"不是可能,而是確實如此。"

蕭赫挑眉。

慕長歡看向他道,"王爺可以派些人去大理寺,刑部。衙署守著,看能不能在他犯案的第一時間找出一些端倪。"

兩人說話的時候褚章就在一旁,蕭赫看向他吩咐道,"按王妃說的去做!"

"是,王爺!"褚章答應了一聲,出去吩咐暗衛。

書房裏,蕭赫看著慕長歡繼續道,"就沒有什麽辦法,能直接找到他嗎?"

"不知道,"慕長歡淡淡看了蕭赫一眼,說道。不負責任而又坦誠。

說著,她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蕭赫見她這般,蹙眉問道,"你打算去鎮國大統領府?"

慕長歡嗯了一聲,"鎮國大統領雖不是我殺的,但到底跟我有一些關系,我應該為他去上一炷香的,順便再查查鐘檀的將底細,碧水院是他生活多年的地方,我不信他沒有留下一點把柄。"

"本王陪你去!"蕭赫站起身。

慕長歡沒有拒絕,兩人聯袂朝外走去。

鎮國大統領府距離北靜王府頗有一段距離,兩人到的時候,鎮國公府已經懸掛滿了白幡,靈堂也布置好了。

迎接他們的是鎮國大統領府的大公子,他幾年三十來歲。已經取了妻子,有兩個九歲的雙胞胎女兒。

許是接受不了父親突然離世,他的眼底帶著濃濃的悲痛,和淡淡的紅色。

"王爺,王妃請!"只是盡管悲痛,他的禮儀還是極好。

慕長歡和蕭赫跟著他,去給鎮國大統領上了三炷香。

鐘橫還有別的事要忙,他正要開口,讓底下兄弟送蕭赫出去,誰知,蕭赫卻開口道,"本王想在貴府隨意走走,不置可否?"

鐘橫畢竟是鎮國大統領府現在的主人,一聽蕭赫的話,他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當即拱手道,"好!"頓了頓,又試探著問道,"需要再下陪您和王妃嗎?"

蕭赫擺手,"這倒是不必,你先去前廳迎接別的客人吧,本王這邊若是有事,會去尋你的。"

他話音落下,鐘橫正要答應,這時外面突然想起一陣嘈雜聲。

"怎麽回事?"鐘橫皺起眉頭,正要向蕭赫和慕長歡告罪。一擡頭。卻發現他對面的兩人已經心有靈犀的同時變了臉色。

"王爺、王妃?"鐘橫狐疑地叫了一聲。

可蕭赫卻來不及理會他,他徑直扯著慕長歡的手朝外走去。

兩人到碧水院的時候,只見整個碧水院已經被烈火籠罩。

"立刻叫所有的人都來救火!"突然,他朝後轉去,看著匆匆忙忙趕過來的鐘橫吩咐。

鐘橫倉皇的答應了一聲,當即厲聲吩咐身邊的人,趕緊救火。

一場火,足足燒了一個多時辰,才被撲滅。

彼時,整個碧水院只剩下斷壁殘垣。

"還要進去看嗎?"蕭赫側頭,看向慕長歡。

慕長歡看了眼滿是泥水的黑色青磚地,徑直朝碧水院走去,"來都來了!"

蕭赫只能跟了上去。

兩人進了碧水院。雖然整個正房都是濕噠噠的,但還是悶熱的很。

慕長歡小心翼翼地檢查著周圍的痕跡,蕭赫則是跟在她的身邊,註意著四周的環境,防止有橫梁在塌下來。

"怎麽樣?"過了片刻,他看向慕長歡問道,"可有什麽發現?"

"是這裏,"慕長歡在一處地磚停下,道,"這裏,是最後燒到的地方。"

"最後燒到的地方。。。"蕭赫重覆著她的話,挑眉道,"你的意思是。放火的人並非是從外面潛進來,而是。。。走的密道?而密道入口就是這裏?"

慕長歡擡起頭看了他一眼,"這只是我的猜測。"

"要不要下去看看?"蕭赫挑眉問道。

慕長歡聞言,想了很久,都沒有開口。

蕭赫忍不住追問,"你怕黑?"

"自然不是,"慕長歡瞪了他一眼,"這樣吧,你去找鐘大公子要兩條狗來,訓練有素的那種獵犬。"

"好!"蕭赫答應,因為不放心她,他索性帶著她一起往外走去。

外面,鐘橫聽聞兩人要獵犬,忍不住多問了一句,"您要獵犬做什麽?"

蕭赫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鐘橫被蕭赫這麽一看,瞬間就慫了,連忙道,"王爺稍等,我這就去讓人準備。"

蕭赫沒再言語。

兩人安靜地等著。

足足用了兩刻鐘,鎮國大統領府的下人才將獵犬帶來,管家指著牽狗的一個瘦小男人,道,"這位是訓犬的行家,上京人多叫他狗王,我們家大公子以往也愛玩狗追兔子的把戲,跟他是極熟的。"

"嗯,"慕長歡淡淡應了一聲,跟著,她朝被稱為狗王的男人看去,挑眉問,"你這狗找東西的本領如何?"

狗王聞言,跪在地上道,"回王妃的話,上百裏小人不敢誇海口,但十幾裏,幾十裏,這兩條狗還是能追得到的。"

"那就好,"慕長歡點了點頭,頓頓,又道,"若是,這狗用過一次就會死呢?"

她這話落,狗王明顯變了臉色,他一輩子沒有嫁娶,平日裏都是和各類獒犬相伴,這些東西在別人的眼裏輕賤的很,但是在他眼裏,卻是他最親密的夥伴。

他自然是不舍得的。

"抱歉!"狗王從地上站了起來,他朝在場的人一一鞠躬,然後帶著兩條狗就要離開。

鐘橫看著這一幕,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慢著!"他突然叫道,然後是三步並作兩步地朝狗王追去。

他們所站的地方偏院,誰也聽不到兩人說了什麽。

但鐘橫回來後,狗王竟然也跟著回來了,他將兩條白色的獵犬交給慕長歡,"王妃選一只罷。"

慕長歡擡了擡手,指向兩條獵犬中比較大的一條,"就它了!"

狗王紅著眼睛點頭。

三人帶著兩條獵犬去了密道入口,狗王拍了拍獵犬的頭,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獵犬便頭也不回地朝密道裏跳去。

另一條獵犬含著淚,依依不舍的看著。

時間不知過去多久,忽然,另一條獵犬大聲地叫了起來,它一掉頭,朝著碧水院外面飛奔而去。

"我們走!"慕長歡扯了蕭赫一把,兩人運起輕功,一齊朝外奔去。

他們跟著第二只獵犬,離開了鎮國大統領府,又離開了上京,最後停在一條河邊。

那是一處淺灘,此時,淺灘裏的一處卻染著淡淡的紅色,靠近岸邊的地方有幾縷白色的毛,還有一只斷腿。

那分明是第一條獵犬的殘骸。

蕭赫看著這一幕,後知後覺的變了臉色,他緊緊地隆起眉心,攬著慕長歡道,"那個密室,是通向淺灘的,中間設計了關卡,一旦踩中,便是萬劫不覆。"

"嗯!"慕長歡輕輕地點了點頭。

她再擡起頭時,淺灘中間的白色獵犬已經消失不見。

蕭赫輕輕地嘆了口氣,"我們回去吧。"

慕長歡挑了挑眉,"你真覺得這處淺灘就是密道的出口?"

"難道還有另一個出口?"蕭赫反問。

慕長歡看向不遠處的高山,道,"我們去山上走走吧!"

"好!"蕭赫知道慕長歡話裏有話,毫不猶豫地答應。

兩人掠過淺灘。朝山上走去。

一路徐行,多有險峻,但是兩人攙扶著,倒沒耽擱什麽時候。

兩人用了一天的時間,將整座高山都快轉變了,才終於在一處濃霧後,發現了一座道觀。

看到"蜀王觀"三個字的時候,蕭赫和慕長歡都是精神一震。

"走罷!"慕長歡看了蕭赫一眼,朝前走去。

蕭赫卻沒有跟上,而是用力扯了下她的手臂,肅穆地看著她的眼睛,道,"你打算就我們兩個人進去?"

"不然呢?"慕長歡挑眉,"還要帶幾十萬軍隊?"

"你明知道本王不是這個意思,"蕭赫忽然緊緊地抱住慕長歡,用力地攬著她道,"本王只是擔心,自己幫不上忙,而是雙拳難第四手。"

"你。。。"慕長歡被他緊緊地攬著,張口想說什麽,但話到嘴邊,卻只生下一縷長嘆。

然後,趁蕭赫不註意,她突然出手,用銀針在他腰間輕輕紮了一下。

下一刻,蕭赫整個身子就是一軟。

慕長歡將他抱了起來,往遠處走了幾裏,將他放在一棵足夠安全的樹上,蹲下身,看著他的眼睛道,"蕭赫,我還是舍不得你犯險。。。你,保重吧!"說完,她低頭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然後頭也不回地跳下樹。

蕭赫看著她的背影,目眥欲裂。

他領兵這麽多年,向來都是沖在第一個,向來都是他身處險境!

他怎麽也沒想到,在他有了心愛的人之後,有了想要廝守一生的人之後,他竟然成了被保護的那一個。

他心中又酸又軟,又憤怒,拼了命的想沖破被慕長歡封住的穴道,但慕長歡下的針又豈是那麽容易被破開的,無論蕭赫怎麽努力,他整個人還是動不了,就連聲音都發不出。

另一邊,慕長歡趁著夜色,潛入了蜀王觀。

她從隱蔽的地方看去,發現在這道觀還真挺像那麽一回事,有大殿,有大事,也有道場,只是,在接近後山處,多了一旁黑黢黢的房子。

那房子造型奇怪,看著就讓人心生壓抑。

慕長歡本能的不願意去那個地方。

但最後,卻還是由不得她。

因為直覺告訴她,黑袍客他們很可能就在那裏。

在樹梢後立了許久,終究還是朝著那處飄去。

她在最旁邊的一間房之後隱藏後,剛一落地,就聽見一陣爭吵聲,是一道陰郁的女聲,"我說了我不喜歡你,我只喜歡蕭赫,就算師傅將我許配給你,我也不會嫁給你。"

接著,是慕長歡熟悉的,鐘檀的聲音,他的嗓音裏帶著濃濃的祈求和心碎欲絕,"師姐,你就不能給我一個機會嗎?我保證,我會比蕭赫疼你一百倍,我會用我的生命來愛你,你說一我絕對不會說二,你讓我往東,我絕對不會往西。。。師姐,你就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

"你滾!"女子仿佛受到了冒犯,嗓音裏帶著一股子歇斯底裏,她大聲喊道,"你別靠近我,你就是個怪物,你連自己的父親都殺,我就算死也不會喜歡你的。。。"

女子的這一句怪物,好像激怒了鐘檀,鐘檀逼近了她,怒聲大吼著解釋,"師姐你閉嘴,他不是我的父親,他是雲朝人,我是南詔人,他怎麽會是我的父親,我和師傅才是一樣的,鎮國大統領府不過是宿敵罷了。"

他這句話隱含的信息量太大,不單房中的女子變了臉色,驚愕的久久不曾說話,就連慕長歡也忍不住震驚起來。

鐘檀。。。他竟然不是雲朝人,而是南詔人?

倏忽間,有什麽被她遺漏過的話又浮現在她的耳邊。

是鐘元山在得知鐘檀犯下如此大罪後,恨鐵不成鋼又絕望、後悔的呢喃,他說,是他的錯,是他的錯,當初就不應該將鐘檀帶回上京!

是了!

鐘元山一直都知道鐘檀不是他的孩子,只是他不知道,鐘檀也知道這件事。

所以,直到被鐘檀殺死前,他都想做一個好父親。

可鐘檀,卻從沒想過要給他這個機會。

他想著這些,房間裏卻再沒聲音傳出來,她又等了一會兒,屋子裏的燈火竟然被熄滅了。

慕長歡微微挑眉,跟著,不知想到什麽,她突然變了臉色,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嘲諷。

有些人,還真的是又當又立,雙標的厲害。

不過,這些都跟她無關了。

她在原地歇了片刻,確定左右無人,又朝著另一邊亮著燈的黑房子掠去。

這間房子倒是沒有什麽聲音。

慕長歡皺了皺眉,不由往前走了幾步。

她試圖想聽到些什麽,但下一刻,黑房子裏卻突然響起一道男聲。

仍舊是刺耳至極的腹語,正是黑袍客,他在叫她,"進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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