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好姬友與好基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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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應過自己，絕對不會讓她受到傷害！
在水戶同明音尋找著遺跡出路的時候，水戶失蹤的消息已經傳到了後方大營。一處昏暗的房間內，一個看不清面容的女子手上拿著由密文撰寫的信件，她面前的桌子上正攤著一個被打開封印的卷軸。拇指指腹輕輕摩挲了下信紙，女子嘴角緩慢地勾起了一個微小的弧度。
“如此甚好……”
同一時間，營地主帳內，收到扉間加急密報的千手佛間一臉凝重地盯著手上的紙。暗殺事件還沒解決，水戶又失蹤了，現如今和宇智波的戰鬥又到了最關鍵的時候，各種糟心事一股腦兒湧上來，也難怪千手族長的心情差到極點。
手指敲擊桌案的頻率極快，千手佛間思考著要不要將這件事告訴柱間。以他對長子的了解，柱間那脾氣很有可能要上趕著去救人，只是……輕嘆了口氣，他決定還是把這事告訴大兒子，畢竟瞞也瞞不了多久。
將柱間召過來，千手佛間直截了當地說出了這個消息。
“父親……你……你……說什麽？”柱間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他以為自己是幻聽了，但是千手佛間沈重的表情卻告訴他一切都是真的。
“前線發來急報，水戶失蹤，疑似被坍塌的遺跡掩埋。”千手佛間轉身背對自己的兒子，他再次說出了剛剛接到的消息。
“我要去荒巖峽！”擱下這句話，柱間轉身就要往荒巖峽沖去。
“千手柱間，你給我站住！”千手佛間厲聲喝止住柱間的沖動之舉，了解兒子的心情是一回事，顧全大局是另一回事。柱間將來是要當族長的人，他必須讓他明白這一點，“你要置這裏的戰局於不顧嗎？”
“但是，我也不能丟下水戶不管！”柱間一旦認定了某件事，就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他來。這父子兩人都是一個脾氣，他們誰也不讓誰，氣氛僵持不下。
就在此時，營帳的門被掀開，走進來了一個絕對不會出現在這裏的人。見到來者，柱間也顧不上和父親頂杠了，他跑到那個青年面前。
“青野大哥你來了！你知不知道水戶她……”柱間內心很焦急，他想青野一定也和自己一樣，這說不定能給他前往荒巖峽救水戶增加說服力。
“我都知道了。”相比於柱間，青野顯然要鎮定多了，他拍了拍柱間的肩膀以示安撫。當然這並不代表青野不關心水戶，他畢竟比柱間大多了，想問題也更理智。
“伯父，水戶的事我都知道了，我這次來主要是想問問伯父，您打算怎麽處理這件事？”青野的態度誠懇，但是他問出的問題恰恰是千手佛間最頭疼的。
從扉間傳回來的密信中，千手佛間已經知道這件事和長老們有關。長老會當然不會蠢到去動漩渦一族的公主，千手一族未來的族長夫人，但是就怕有人想拿族長夫人的位置做文章，順便拉長老會下水。
早在他下定決心要讓柱間娶水戶的時候，千手佛間就知道會出問題——千手一族從來就沒有外族女子當族長夫人的先例。他只是沒想到水戶竟然這麽快就出事了，他可是特地囑咐了扉間的。
“尋找水戶的事我已經交給豐雲和扉間了，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控制好因為這件事引起的連鎖反應。”千手佛間沒有說出真相，他還不想青野知道水戶的失蹤是他們千手內部的問題。
“那一切就交給伯父了。不過……我有一個請求，”說到這，青野稍微停頓了下，然後他直視千手佛間的眼睛，鄭重其事地說，“在這段時間內，我希望沒有人能撼動水戶千手一族未來族長夫人的身份。”
聽青野這麽一說，千手佛間也做出了自己的承諾：“青野你放心，水戶她永遠都是柱間的妻子，我的兒媳婦。”
得到千手佛間的承諾後，青野強行拉著死也不願走的柱間離開了大帳。其實，青野和千手佛間都知道，所有的承諾都是建立在一個條件上——水戶沒有死。
只是，不管青野和千手佛間這番交談隱含了什麽，柱間都只有一個想法——他一定要救水戶，誰也不能阻止。
“如果青野大哥你不願意的話，那麽我就一個人去荒巖峽！”被青野否定了想法，柱間生氣地吼出了這句話。
柱間如此關心水戶，青野很欣慰，他想自己好歹沒有托付錯人，但是他也明白有些事情不是說說、想想就能做到的。柱間的性格有時候太執拗，特別是在親近之人受到傷害的時候，他可不能讓這小子的一時沖動給水戶本就不利的境況雪上加霜。於是，青野好聲勸道：“水戶的實力我是清楚的，你要信任她，她是絕對不會出事的。”
【……柱間你不可能永遠呆在我身邊……你要相信我有實力保護好自己。】
青野的話讓柱間想起了水戶去往荒巖峽之前對他說的話，他瞬間就沈默了下來。水戶的實力有多強他難道不清楚嗎？卓絕的醫術、封印術，驚人的怪力還有……仙術，但是——就是控制不住去擔心她啊！不管別人眼中她有多厲害，在他眼中她都是個普通的女孩。
青野沒有想到柱間會因為自己一句話就整個人都焉掉了，他不確定地戳了戳柱間，然後小心翼翼地問，生怕再傷到對方的“玻璃心”。
“柱間，你……沒事吧？”
“青野大哥……”柱間低落的聲音傳來，“你說的我都知道，但是……就是控制不住去擔心，因為……因為她是水戶啊！”
“啊……啊……你的心情我能理解。”青野一副過來人的樣子拍了拍柱間的頭。這種“不管別人怎麽看，她都是我要保護的人，誰也別想傷害她”的心情，他可是深有體會，畢竟他可是“世界第一妹控”的漩渦青野啊！
不過……世事變遷，人都是在改變的，心境也自然變得不同。豎起右手的食指，青野以知心哥哥的口氣教導柱間：“這種控制欲沒什麽不好，但是——你要把握好度。水戶最討厭有人對她管這管那，與其上趕著讓人生厭，不如替她掃去後顧之憂。首先……你要對付的就是那些不想水戶成為你未婚妻的人。”
經青野那麽一提醒，柱間想起了扉間在信裏說的話，想要害水戶的人十有八|九是長老會的人……而嫌疑最大的是三長老。
“謝謝你，青野大哥，我知道該怎麽做了！”堅定了信念的柱間跳下屋頂，他遠遠地向青野招了招手，然後就飛快地跑開了。
看著急匆匆離去的柱間，青野沒好氣地笑了笑。他可是把自己血與淚的教訓都傳授給了柱間了。
“謝我幹什麽？水戶也是我的妹妹啊！”
之後，柱間不再吵著要去荒巖峽了，他開始暗中調查和三長老有關的事。
這期間，不時有人提出水戶兇多吉少，為了千手一族的未來應該給柱間換未婚妻了的提議，但是都被千手佛間和柱間壓了下去。千手佛間是一聽到這個話題就閉眼閉嘴，一副我什麽都沒聽清的表情，而柱間就更絕——直接將說這話的人揍了一頓，不僅沒有引起群憤，反而在年輕一輩人的眼中樹立起了一個“好男人”的形象——小小年紀就知道維護自己人，未來豈不就是維護族人的好族長！（族人的理解：水戶→現在的自己人，族人→未來的自己人）
尋找水戶的任務在繼續，而戰爭的事也不會停止。在一次任務中，板間所在的小隊被圍困，柱間帶人趕到的時候，已經為時晚矣。
水戶的失蹤加上板間的戰死讓柱間覺得自己的世界都變得一片灰暗了，心情沈悶的他離開了營地跑到了之前發現的秘密基地。
遠離戰場的地方，一條河將森林劃分成了兩半。
此時，柱間正蹲在河邊看流水逝去，這樣會讓他的心情平淡許多，不過有人似乎並不想給他一個安靜的環境。
“喲，好久不見了，那個……”一個聲音在柱間背後響起，那是一個黑衣刺頭的少年。見到柱間，少年的心情似乎挺好。
“……柱間。”柱間輕聲補上自己的名字，他的聲音陰沈沈的，好像一點都沒有說話的心情，而這一點那個刺頭少年也發現了。刺頭少年——柱間口中的斑關心地問好友發生了什麽事，但是柱間就是死扭著不說，最後忍無可忍的斑一個怒指，柱間才松了口。
“我的弟弟戰死了……”從柱間哽咽的聲音可以聽出他的心情有多糟糕。
斑沒有說話，他拋了拋手裏的小石子，做了一個投擲的姿勢將石子擲了出去，然後才開口道：“只要有戰爭，犧牲就不會停止……我曾今也有兄弟死在戰爭中。”
“難道就沒有方法停止戰爭嗎？”柱間將視線投向對岸，仿佛那裏有誰可以回答他的問題一樣。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會有利益，利益沖突就會有戰爭，戰爭帶來仇恨，仇恨使戰爭不休，如此反覆，沒有盡頭。’曾今有一個人這麽對我說過。”斑單手叉腰站在柱間的邊上，他的視線也同柱間一樣投向河的對岸。
“‘……但是，共同的利益也能使戰爭停止。’這是一個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說的。”柱間默默地用水戶說過的話反駁了斑。
柱間的話似乎點醒了斑，他低頭沈思，然後越想越覺得這句話在理。斑突然好奇說出這話的人到底是個怎麽樣的人，他轉頭問柱間：“說出這話的人是誰？我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
“斑你也覺得有道理！”得到斑的肯定後，柱間極其開心，但是一想到水戶還不知下落，他瞬間就消沈了下去，“可惜……水戶她失蹤了……都是因為這該死的戰爭。”
“她？女孩子？你的這個？”說著，斑勾了勾右手的小指。在柱間說出“她”這個字的時候，斑就聯想到了這種關系。據他所知，柱間只有兄弟沒有姐妹，不是姐妹卻很重要的人，答案顯而易見。
“嗯。水戶不是我的族人，族裏有人不滿這點，但又礙於她的家族不敢明面上動手，結果……水戶就在戰場意外’失蹤了。”柱間的聲音焉焉的。提到水戶的事，他的心裏就很不好受。
“看來，你未婚妻的生活也不是很順利啊！”斑突然感慨道。
“‘也’？斑你也遇到和我相同的事？”柱間詫異地看向小夥伴。
“我和你可不同……明音可不像你的水戶一樣有族人為她撐腰。”斑雙手抱胸，他的眼神一瞬間暗沈下來，那其中閃爍的光芒，晦澀不明。
“……明音她是孤兒，除了我，她沒有人可以依靠……從小到大，她都表現得極其獨立，訓練起來比誰都拼命，但是——表面有多堅強，內心就有多脆弱……我答應過自己，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說到最後，斑的語氣加重了不知幾分，就像是在和誰賭咒一般。
“那麽，我們就一起努力吧！”斑的話觸動了坐在河岸上的柱間，他的腦海裏不其然閃過和水戶相處的畫面，女孩的笑容，女孩的親吻，女孩的怒火，女孩的悲傷……他的眼中漸漸凝聚起了堅不可摧的光芒。
“為了……不讓珍視的人受到傷害。”少年的話語擲地有聲，回蕩在寧靜的河邊。
作者有話要說： 遵照命運的指引，好基友和好姬友都相遇了。
☆、水奈子姑姑番外
——救了誰，愛上誰，殺了誰，對於他們來說，根本無法控制。
０１
大雨滂沱，在斷崖上匯聚成一片淺淺的水潭。兩塊巨大的石頭倒在崖上，明顯是被人從中間斬斷的。
閃電一逝而過，崖上顯現三個人的身影。跪地的少女，少女懷中的少年以及——匆匆趕來卻不敢靠近一步的少年。
“哥哥……宇智波真的是冷酷無情的一族嗎？”那個少女的臉上一片濕潤，水從她的臉頰滑落，一點點滴在她懷中少年的臉上，不知是淚水還是雨水。
“……死的本應該是我的……這個傻瓜，為什麽要趕過來……明明……明明我們什麽關系也沒有……”被雨水打濕的長發粘在少女的臉上，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哥哥，我會遵照族中的安排嫁到千手去……我不會再抗爭什麽了……”
閃電劃過天際，照亮少女的臉一瞬，冰冷死寂，如同這場雨。
０２
戰場最能使一個人出名。
水奈子深知這一點，因為她就是在戰場上獲得“水姬”這個稱號的。漩渦水奈子這個名字也許沒有幾個人清楚，但是以醫療術和封印術著稱的“水姬”卻沒有幾個人不知道。
可是，再厲害的人也有栽跟頭的時候。
好巧不巧，水奈子今天就親身驗證了這句話。被敵人暗算，孤身一人，身負重傷的水奈子用餘下的氣力甩掉了追蹤者，躲到了一處隱蔽的洞穴裏。失血過多以及大量消耗的體力讓她幾欲暈厥，但是超強的克制力讓她依然保持著清醒。
從腰包裏拿出一顆藥丸吞下，水奈子背靠著石壁喘息。山洞裏靜悄悄的，只有水奈子自己的呼吸聲。一陣陣的困意湧上她的腦子，她知道自己堅持不了多久，於是，在洞口布下了一個簡單的封印陣，水奈子不再克制自己，沈沈睡去。
……
水奈子是被一陣輕微的響聲吵醒的。睜開眼還沒看清是怎麽一回事，她就被一只手捂住了嘴巴。
封印陣被破了？！
水奈子心底一涼，但是很快她的思緒就恢覆了冷靜，她打算靜觀其變。
昏暗的環境下，水奈子看不清眼前這人的樣子，但是她能嗅到對方身上濃重的血腥味——這只手的主人似乎也受了很重的傷。
“你不用緊張，我只是借你的藥一用。”
水奈子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０３
水奈子不知道對方是哪個家族的，他的衣服上沒有繡上任何族徽。
“你一直盯著我看，不會是……愛上我了吧？！”正在烤野兔的少年突然轉頭看向水奈子，一臉揶揄。
“哼。”水奈子扭頭不理他。
不管這個家夥是哪個家族的，總之他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讓人不爽的感覺，特別是——性格。
水奈子一邊咬著對方遞來的烤兔，一邊隨意地問道：“你到底是哪個家族的人？”
“我只是個名不見經傳的人罷了，和叱咤戰場的‘水姬’比起來實在是不值一提。”
“你……知道我？”水奈子咬兔肉的動作一頓。
“你那麽有名我怎麽可能不知道，不過……你的真名我到是不清楚，不知……有沒有這個榮幸。”
水奈子低頭看著手中的兔子，她將棒子轉了轉，然後極小聲地嘟囔了一句。
“水奈子……我的名字。”
“唉？”那少年一楞，然後他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水奈子你好，我的名字是臨也。”
０４
在水奈子的藥丸以及醫療術的作用下，他們的傷好得很快。
那一天，兩人的傷勢都好得差不多了。走出洞穴，陽光透過樹葉縫隙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看來是時候分別了！”臨也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嗯。”水奈子點頭。
“不管怎麽說，這幾天謝謝你的治療了，有機會再見面的話，我會還你醫藥費的～”臨也拍了拍水奈子的肩，“那麽，再見了。”
說完，臨也率先躍離原地。
看了眼消失在森林深處的臨也，水奈子也轉身朝著另一個方向離去。
“誰要你還錢啊……”
０５
水奈子還沒進入渦潮村就被一個突然沖出來的身影牢牢抱住。
“水奈子，出什麽事了？你怎麽現在才回來？是不是遇到伏擊了？有沒有受傷？”
看著一臉緊張東問西問的少年，水奈子無奈道：“哥哥，我沒事的，傷早就好了。”
水奈子的哥哥——漩渦龍田仍然不放心。
“外傷好了，內傷說不定還沒好，水奈子你趕緊讓我檢查檢查。”
“哥哥，”水奈子一臉“敗給你”的樣子，“我的醫術你也是知道的，讓你檢查還不如我自己檢查。”
“哈哈，”漩渦龍田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水奈子，我只是……”
“你只是太關心我了。”水奈子接著龍田的話說下去，“我都知道。好了，我們快進去吧！我還要向父親匯報。”
０６
水奈子沒想到和臨也的再次相見會這麽快，而且是在她想也不敢想的場合。
“宇智波……”
水奈子震驚地看著眼前的少年，也是這一楞神，她沒有察覺到旁邊一個宇智波的攻擊。
“砰——”刀與刀相撞，同樣發現水奈子的臨也瞬身到她的身邊替她擋了一下。
“臨也大人，您這是……啊！”不等那名宇智波說完，臨也就一刀結果了他。
“欠你的醫療費我可是還你了。”
開什麽玩笑……
什麽醫療費……
她……她竟然救了一個宇智波還不自知？！
被欺騙的羞辱感讓水奈子一拳打向臨也，“轟——”一聲巨響，臨也原來站著的位置坍塌成了一片廢墟。
……
封印術黑色的紋路爬上臨也的手臂，他的動作隨之一僵。
乘著這空擋，水奈子抽出腰間的短刀刺向他的心臟，然而就在刀尖將要觸到臨也的時候，水奈子的手幾不可察地向下移了幾分。
“哧——”鮮血噴湧而出。
臨也捂著受傷的左胸退後。
“不愧是漩渦一族的封印術，果然厲害……”
讚嘆了一句，臨也掏出一個□□扔向水奈子。“砰——”一聲，臨也消失在煙霧裏，僅餘水奈子一人在原地咬牙切齒。
只是……也許連水奈子自己都沒有發現——
她那一刀本來可以殺了宇智波臨也的。
０７
“水奈子，你……為什麽沒有殺了他？”
漩渦靜的話讓水奈子一驚，她扯了扯嘴角，努力裝作不在意。
“阿靜，你在說什麽啊……我怎麽可能……”
“但是，這就是我看到的。”漩渦靜不容水奈子逃避。
水奈子停下了搗藥的動作。
看著沈默的水奈子，漩渦靜嘆了口氣。
“你該慶幸看到的只有我——所以，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我下次不會手軟的。”
水奈子的決心並沒有讓漩渦靜放心，她搖搖頭勸道：“也許你不會。水奈子，我們無法控制自己的情感，而那會幹擾我們的判斷。現在下的的決心在你們見面的瞬間可能就會消失不見，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永遠不見。”
０８
漩渦靜從未想過自己的話最後竟然真的應驗了，而這一切都是由一件事引發的，一件讓她最終選擇離開渦潮村的事。
……
漩渦一族族長的房間內。
“水奈子有喜歡的人了吧！”漩渦族長背對著自己的兒子說。
龍田心中一驚，他不知該如何回答父親突如其來的問題。
兒子的沈默並沒有引起漩渦族長的不滿，他早已洞察一切。
“……而且那個人是宇智波。”
“父親，水奈子她……”想到漩渦、千手和宇智波……三者的關系，龍田再也沒法維持鎮定。
“你不必緊張，水奈子也是我的女兒，”漩渦族長擡手讓龍田冷靜下來，“何況……水奈子的事沒什麽不好的。”
“父親，您是什麽意思？”對於父親的話，龍田十分困惑，但是漩渦族長緊接而來的話卻讓龍田遍體生寒。
“我們需要和千手聯姻來維系兩族的關系，但是這份關系卻不能太近。作為當世最強大的兩族之一，長老會覺得和千手結盟好處多多，但是他們根本不清楚這其中的利害關系……我們直系一脈堅守著一個秘密，不能說卻要盡力去做到……”
“父親？”龍田不明白自己的父親為什麽說這些話。
“讓水奈子嫁到千手去吧！”漩渦族長說出了自己的計劃，“一個愛上宇智波的漩渦族長的女兒，既能堵住長老會的嘴，又能使漩渦和千手的關系不至於太近。”
“您要拋棄水奈子？！你不能這麽做！”龍田因為激動而渾身顫抖。
“我可以！因為——我是漩渦一族的族長。”漩渦族長厲聲打斷兒子的話。
龍田啞口無言。
看著轉身離去的父親，龍田只感覺到一股深深的無力感湧上心頭。
為什麽……為什麽會變成這樣……這真的是那個曾今說著“我會保護你們”的父親嗎？為什麽可以毫不猶豫地拋棄自己的女兒？就因為……她愛上了宇智波一族的人嗎？
開什麽玩笑……
０９
不斷坍塌的崖壁……無數從天而降的巨石……突然出現的人影……
血……好多好多的血……
唉，我為什麽會覺得血很多呢？明明在戰場上見過的比這還要多的血，為什麽……
為什麽我會覺得害怕？
看著手上、衣服上的黏稠的血，水奈子覺得很茫然……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下一刻，身體與精神的接口似乎終於對上了，記憶回籠，水奈子感覺到有什麽液體控制不住地從眼眶裏流出，她想要擡手擦拭，卻怎麽也動不了。
一只帶血的手顫抖地擡起，撫上她的側臉，鮮血、淚水、雨水混合在一起，黏膩的，貼在臉上，很難受……
“不要哭……咳咳……我大費周折地趕過來可不是為了看你傷心的臉的……那樣可就太虧了……”宇智波臨也勉力扯出一個輕松的微笑，他顫抖的手似乎還想觸摸什麽，但是卻無力支持，從水奈子的兩頰滑下。
水奈子心裏一慌，她的身體終於能動了，左手趕緊伸出握住臨也的手，將它重新覆上自己的臉頰，右手則不斷用查克拉治療著臨也。
“咳咳……這還是你第一次那麽主動……我該高興……還是……咳咳……”臨也想要再說點什麽，但是不斷從喉嚨裏湧出的血液卻堵住了他的話。
“……你怎麽都不說話……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趕來見你的呢……”
水奈子微微張開口，但是她的聲帶像是斷裂了一般，怎麽也發不出聲音。
“……咳咳……算了……能見到你我已經很高……興……了……”
臨也的手從水奈子手心滑落，水奈子的手指抖動，卻怎麽也抓不住。
“餵……”
她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餵……你別嚇我……”
水奈子輕輕搖了搖懷裏的人，卻沒有得到一點反應，輸入對方體內的查克拉也像是諸如無底洞一樣沒有一點回應。
“轟隆——”
雷聲咋響，緊接著，大雨便傾瀉而下，雨水混合著血液從水奈子的腳下向著更遠的地方流去……
１０
水奈子從夢中驚醒，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確定自己現在身在千手駐地，她微微扯了扯嘴角。
“沒想到還會夢到那麽久之前的事……”
起身推開窗，院子裏的櫻花樹又一次綻放了。微風拂來，粉色的花瓣便飄落到窗前。伸手將被風吹亂的頭發捋到耳後，水奈子露出了釋然的笑容。
今天是千手和宇智波結盟的日子……
手伸進袖子裏，水奈子掏出一把斷裂的梳子。輕輕撫摸著梳子上的裂痕，她似感慨似嘆息。
“我們都老了啊……”
００
忍者，不流露情感，為達目的而不擇手段，掩埋情感的殺戮機器。
但是啊……
對於他們來說，
救了誰，愛上誰，殺了誰，
根本就無法控制。
是的，他們……不，我們，根本就不是工具，也不會成為工具。
——漩渦水戶，寫於木葉元年。
摘自《忍界傳奇人物·木葉篇》
作者有話要說： 打滾，賣萌，求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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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水戶同明音尋找著遺跡出路的時候，水戶失蹤的消息已經傳到了後方大營。一處昏暗的房間內，一個看不清面容的女子手上拿著由密文撰寫的信件，她面前的桌子上正攤著一個被打開封印的卷軸。拇指指腹輕輕摩挲了下信紙，女子嘴角緩慢地勾起了一個微小的弧度。
“如此甚好……”
同一時間，營地主帳內，收到扉間加急密報的千手佛間一臉凝重地盯著手上的紙。暗殺事件還沒解決，水戶又失蹤了，現如今和宇智波的戰鬥又到了最關鍵的時候，各種糟心事一股腦兒湧上來，也難怪千手族長的心情差到極點。
手指敲擊桌案的頻率極快，千手佛間思考著要不要將這件事告訴柱間。以他對長子的了解，柱間那脾氣很有可能要上趕著去救人，只是……輕嘆了口氣，他決定還是把這事告訴大兒子，畢竟瞞也瞞不了多久。
將柱間召過來，千手佛間直截了當地說出了這個消息。
“父親……你……你……說什麽？”柱間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他以為自己是幻聽了，但是千手佛間沈重的表情卻告訴他一切都是真的。
“前線發來急報，水戶失蹤，疑似被坍塌的遺跡掩埋。”千手佛間轉身背對自己的兒子，他再次說出了剛剛接到的消息。
“我要去荒巖峽！”擱下這句話，柱間轉身就要往荒巖峽沖去。
“千手柱間，你給我站住！”千手佛間厲聲喝止住柱間的沖動之舉，了解兒子的心情是一回事，顧全大局是另一回事。柱間將來是要當族長的人，他必須讓他明白這一點，“你要置這裏的戰局於不顧嗎？”
“但是，我也不能丟下水戶不管！”柱間一旦認定了某件事，就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他來。這父子兩人都是一個脾氣，他們誰也不讓誰，氣氛僵持不下。
就在此時，營帳的門被掀開，走進來了一個絕對不會出現在這裏的人。見到來者，柱間也顧不上和父親頂杠了，他跑到那個青年面前。
“青野大哥你來了！你知不知道水戶她……”柱間內心很焦急，他想青野一定也和自己一樣，這說不定能給他前往荒巖峽救水戶增加說服力。
“我都知道了。”相比於柱間，青野顯然要鎮定多了，他拍了拍柱間的肩膀以示安撫。當然這並不代表青野不關心水戶，他畢竟比柱間大多了，想問題也更理智。
“伯父，水戶的事我都知道了，我這次來主要是想問問伯父，您打算怎麽處理這件事？”青野的態度誠懇，但是他問出的問題恰恰是千手佛間最頭疼的。
從扉間傳回來的密信中，千手佛間已經知道這件事和長老們有關。長老會當然不會蠢到去動漩渦一族的公主，千手一族未來的族長夫人，但是就怕有人想拿族長夫人的位置做文章，順便拉長老會下水。
早在他下定決心要讓柱間娶水戶的時候，千手佛間就知道會出問題——千手一族從來就沒有外族女子當族長夫人的先例。他只是沒想到水戶竟然這麽快就出事了，他可是特地囑咐了扉間的。
“尋找水戶的事我已經交給豐雲和扉間了，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控制好因為這件事引起的連鎖反應。”千手佛間沒有說出真相，他還不想青野知道水戶的失蹤是他們千手內部的問題。
“那一切就交給伯父了。不過……我有一個請求，”說到這，青野稍微停頓了下，然後他直視千手佛間的眼睛，鄭重其事地說，“在這段時間內，我希望沒有人能撼動水戶千手一族未來族長夫人的身份。”
聽青野這麽一說，千手佛間也做出了自己的承諾：“青野你放心，水戶她永遠都是柱間的妻子，我的兒媳婦。”
得到千手佛間的承諾後，青野強行拉著死也不願走的柱間離開了大帳。其實，青野和千手佛間都知道，所有的承諾都是建立在一個條件上——水戶沒有死。
只是，不管青野和千手佛間這番交談隱含了什麽，柱間都只有一個想法——他一定要救水戶，誰也不能阻止。
“如果青野大哥你不願意的話，那麽我就一個人去荒巖峽！”被青野否定了想法，柱間生氣地吼出了這句話。
柱間如此關心水戶，青野很欣慰，他想自己好歹沒有托付錯人，但是他也明白有些事情不是說說、想想就能做到的。柱間的性格有時候太執拗，特別是在親近之人受到傷害的時候，他可不能讓這小子的一時沖動給水戶本就不利的境況雪上加霜。於是，青野好聲勸道：“水戶的實力我是清楚的，你要信任她，她是絕對不會出事的。”
【……柱間你不可能永遠呆在我身邊……你要相信我有實力保護好自己。】
青野的話讓柱間想起了水戶去往荒巖峽之前對他說的話，他瞬間就沈默了下來。水戶的實力有多強他難道不清楚嗎？卓絕的醫術、封印術，驚人的怪力還有……仙術，但是——就是控制不住去擔心她啊！不管別人眼中她有多厲害，在他眼中她都是個普通的女孩。
青野沒有想到柱間會因為自己一句話就整個人都焉掉了，他不確定地戳了戳柱間，然後小心翼翼地問，生怕再傷到對方的“玻璃心”。
“柱間，你……沒事吧？”
“青野大哥……”柱間低落的聲音傳來，“你說的我都知道，但是……就是控制不住去擔心，因為……因為她是水戶啊！”
“啊……啊……你的心情我能理解。”青野一副過來人的樣子拍了拍柱間的頭。這種“不管別人怎麽看，她都是我要保護的人，誰也別想傷害她”的心情，他可是深有體會，畢竟他可是“世界第一妹控”的漩渦青野啊！
不過……世事變遷，人都是在改變的，心境也自然變得不同。豎起右手的食指，青野以知心哥哥的口氣教導柱間：“這種控制欲沒什麽不好，但是——你要把握好度。水戶最討厭有人對她管這管那，與其上趕著讓人生厭，不如替她掃去後顧之憂。首先……你要對付的就是那些不想水戶成為你未婚妻的人。”
經青野那麽一提醒，柱間想起了扉間在信裏說的話，想要害水戶的人十有八|九是長老會的人……而嫌疑最大的是三長老。
“謝謝你，青野大哥，我知道該怎麽做了！”堅定了信念的柱間跳下屋頂，他遠遠地向青野招了招手，然後就飛快地跑開了。
看著急匆匆離去的柱間，青野沒好氣地笑了笑。他可是把自己血與淚的教訓都傳授給了柱間了。
“謝我幹什麽？水戶也是我的妹妹啊！”
之後，柱間不再吵著要去荒巖峽了，他開始暗中調查和三長老有關的事。
這期間，不時有人提出水戶兇多吉少，為了千手一族的未來應該給柱間換未婚妻了的提議，但是都被千手佛間和柱間壓了下去。千手佛間是一聽到這個話題就閉眼閉嘴，一副我什麽都沒聽清的表情，而柱間就更絕——直接將說這話的人揍了一頓，不僅沒有引起群憤，反而在年輕一輩人的眼中樹立起了一個“好男人”的形象——小小年紀就知道維護自己人，未來豈不就是維護族人的好族長！（族人的理解：水戶→現在的自己人，族人→未來的自己人）
尋找水戶的任務在繼續，而戰爭的事也不會停止。在一次任務中，板間所在的小隊被圍困，柱間帶人趕到的時候，已經為時晚矣。
水戶的失蹤加上板間的戰死讓柱間覺得自己的世界都變得一片灰暗了，心情沈悶的他離開了營地跑到了之前發現的秘密基地。
遠離戰場的地方，一條河將森林劃分成了兩半。
此時，柱間正蹲在河邊看流水逝去，這樣會讓他的心情平淡許多，不過有人似乎並不想給他一個安靜的環境。
“喲，好久不見了，那個……”一個聲音在柱間背後響起，那是一個黑衣刺頭的少年。見到柱間，少年的心情似乎挺好。
“……柱間。”柱間輕聲補上自己的名字，他的聲音陰沈沈的，好像一點都沒有說話的心情，而這一點那個刺頭少年也發現了。刺頭少年——柱間口中的斑關心地問好友發生了什麽事，但是柱間就是死扭著不說，最後忍無可忍的斑一個怒指，柱間才松了口。
“我的弟弟戰死了……”從柱間哽咽的聲音可以聽出他的心情有多糟糕。
斑沒有說話，他拋了拋手裏的小石子，做了一個投擲的姿勢將石子擲了出去，然後才開口道：“只要有戰爭，犧牲就不會停止……我曾今也有兄弟死在戰爭中。”
“難道就沒有方法停止戰爭嗎？”柱間將視線投向對岸，仿佛那裏有誰可以回答他的問題一樣。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會有利益，利益沖突就會有戰爭，戰爭帶來仇恨，仇恨使戰爭不休，如此反覆，沒有盡頭。’曾今有一個人這麽對我說過。”斑單手叉腰站在柱間的邊上，他的視線也同柱間一樣投向河的對岸。
“‘……但是，共同的利益也能使戰爭停止。’這是一個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說的。”柱間默默地用水戶說過的話反駁了斑。
柱間的話似乎點醒了斑，他低頭沈思，然後越想越覺得這句話在理。斑突然好奇說出這話的人到底是個怎麽樣的人，他轉頭問柱間：“說出這話的人是誰？我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
“斑你也覺得有道理！”得到斑的肯定後，柱間極其開心，但是一想到水戶還不知下落，他瞬間就消沈了下去，“可惜……水戶她失蹤了……都是因為這該死的戰爭。”
“她？女孩子？你的這個？”說著，斑勾了勾右手的小指。在柱間說出“她”這個字的時候，斑就聯想到了這種關系。據他所知，柱間只有兄弟沒有姐妹，不是姐妹卻很重要的人，答案顯而易見。
“嗯。水戶不是我的族人，族裏有人不滿這點，但又礙於她的家族不敢明面上動手，結果……水戶就在戰場意外’失蹤了。”柱間的聲音焉焉的。提到水戶的事，他的心裏就很不好受。
“看來，你未婚妻的生活也不是很順利啊！”斑突然感慨道。
“‘也’？斑你也遇到和我相同的事？”柱間詫異地看向小夥伴。
“我和你可不同……明音可不像你的水戶一樣有族人為她撐腰。”斑雙手抱胸，他的眼神一瞬間暗沈下來，那其中閃爍的光芒，晦澀不明。
“……明音她是孤兒，除了我，她沒有人可以依靠……從小到大，她都表現得極其獨立，訓練起來比誰都拼命，但是——表面有多堅強，內心就有多脆弱……我答應過自己，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說到最後，斑的語氣加重了不知幾分，就像是在和誰賭咒一般。
“那麽，我們就一起努力吧！”斑的話觸動了坐在河岸上的柱間，他的腦海裏不其然閃過和水戶相處的畫面，女孩的笑容，女孩的親吻，女孩的怒火，女孩的悲傷……他的眼中漸漸凝聚起了堅不可摧的光芒。
“為了……不讓珍視的人受到傷害。”少年的話語擲地有聲，回蕩在寧靜的河邊。
作者有話要說： 遵照命運的指引，好基友和好姬友都相遇了。
☆、水奈子姑姑番外
——救了誰，愛上誰，殺了誰，對於他們來說，根本無法控制。
０１
大雨滂沱，在斷崖上匯聚成一片淺淺的水潭。兩塊巨大的石頭倒在崖上，明顯是被人從中間斬斷的。
閃電一逝而過，崖上顯現三個人的身影。跪地的少女，少女懷中的少年以及——匆匆趕來卻不敢靠近一步的少年。
“哥哥……宇智波真的是冷酷無情的一族嗎？”那個少女的臉上一片濕潤，水從她的臉頰滑落，一點點滴在她懷中少年的臉上，不知是淚水還是雨水。
“……死的本應該是我的……這個傻瓜，為什麽要趕過來……明明……明明我們什麽關系也沒有……”被雨水打濕的長發粘在少女的臉上，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哥哥，我會遵照族中的安排嫁到千手去……我不會再抗爭什麽了……”
閃電劃過天際，照亮少女的臉一瞬，冰冷死寂，如同這場雨。
０２
戰場最能使一個人出名。
水奈子深知這一點，因為她就是在戰場上獲得“水姬”這個稱號的。漩渦水奈子這個名字也許沒有幾個人清楚，但是以醫療術和封印術著稱的“水姬”卻沒有幾個人不知道。
可是，再厲害的人也有栽跟頭的時候。
好巧不巧，水奈子今天就親身驗證了這句話。被敵人暗算，孤身一人，身負重傷的水奈子用餘下的氣力甩掉了追蹤者，躲到了一處隱蔽的洞穴裏。失血過多以及大量消耗的體力讓她幾欲暈厥，但是超強的克制力讓她依然保持著清醒。
從腰包裏拿出一顆藥丸吞下，水奈子背靠著石壁喘息。山洞裏靜悄悄的，只有水奈子自己的呼吸聲。一陣陣的困意湧上她的腦子，她知道自己堅持不了多久，於是，在洞口布下了一個簡單的封印陣，水奈子不再克制自己，沈沈睡去。
……
水奈子是被一陣輕微的響聲吵醒的。睜開眼還沒看清是怎麽一回事，她就被一只手捂住了嘴巴。
封印陣被破了？！
水奈子心底一涼，但是很快她的思緒就恢覆了冷靜，她打算靜觀其變。
昏暗的環境下，水奈子看不清眼前這人的樣子，但是她能嗅到對方身上濃重的血腥味——這只手的主人似乎也受了很重的傷。
“你不用緊張，我只是借你的藥一用。”
水奈子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０３
水奈子不知道對方是哪個家族的，他的衣服上沒有繡上任何族徽。
“你一直盯著我看，不會是……愛上我了吧？！”正在烤野兔的少年突然轉頭看向水奈子，一臉揶揄。
“哼。”水奈子扭頭不理他。
不管這個家夥是哪個家族的，總之他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讓人不爽的感覺，特別是——性格。
水奈子一邊咬著對方遞來的烤兔，一邊隨意地問道：“你到底是哪個家族的人？”
“我只是個名不見經傳的人罷了，和叱咤戰場的‘水姬’比起來實在是不值一提。”
“你……知道我？”水奈子咬兔肉的動作一頓。
“你那麽有名我怎麽可能不知道，不過……你的真名我到是不清楚，不知……有沒有這個榮幸。”
水奈子低頭看著手中的兔子，她將棒子轉了轉，然後極小聲地嘟囔了一句。
“水奈子……我的名字。”
“唉？”那少年一楞，然後他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水奈子你好，我的名字是臨也。”
０４
在水奈子的藥丸以及醫療術的作用下，他們的傷好得很快。
那一天，兩人的傷勢都好得差不多了。走出洞穴，陽光透過樹葉縫隙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看來是時候分別了！”臨也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嗯。”水奈子點頭。
“不管怎麽說，這幾天謝謝你的治療了，有機會再見面的話，我會還你醫藥費的～”臨也拍了拍水奈子的肩，“那麽，再見了。”
說完，臨也率先躍離原地。
看了眼消失在森林深處的臨也，水奈子也轉身朝著另一個方向離去。
“誰要你還錢啊……”
０５
水奈子還沒進入渦潮村就被一個突然沖出來的身影牢牢抱住。
“水奈子，出什麽事了？你怎麽現在才回來？是不是遇到伏擊了？有沒有受傷？”
看著一臉緊張東問西問的少年，水奈子無奈道：“哥哥，我沒事的，傷早就好了。”
水奈子的哥哥——漩渦龍田仍然不放心。
“外傷好了，內傷說不定還沒好，水奈子你趕緊讓我檢查檢查。”
“哥哥，”水奈子一臉“敗給你”的樣子，“我的醫術你也是知道的，讓你檢查還不如我自己檢查。”
“哈哈，”漩渦龍田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水奈子，我只是……”
“你只是太關心我了。”水奈子接著龍田的話說下去，“我都知道。好了，我們快進去吧！我還要向父親匯報。”
０６
水奈子沒想到和臨也的再次相見會這麽快，而且是在她想也不敢想的場合。
“宇智波……”
水奈子震驚地看著眼前的少年，也是這一楞神，她沒有察覺到旁邊一個宇智波的攻擊。
“砰——”刀與刀相撞，同樣發現水奈子的臨也瞬身到她的身邊替她擋了一下。
“臨也大人，您這是……啊！”不等那名宇智波說完，臨也就一刀結果了他。
“欠你的醫療費我可是還你了。”
開什麽玩笑……
什麽醫療費……
她……她竟然救了一個宇智波還不自知？！
被欺騙的羞辱感讓水奈子一拳打向臨也，“轟——”一聲巨響，臨也原來站著的位置坍塌成了一片廢墟。
……
封印術黑色的紋路爬上臨也的手臂，他的動作隨之一僵。
乘著這空擋，水奈子抽出腰間的短刀刺向他的心臟，然而就在刀尖將要觸到臨也的時候，水奈子的手幾不可察地向下移了幾分。
“哧——”鮮血噴湧而出。
臨也捂著受傷的左胸退後。
“不愧是漩渦一族的封印術，果然厲害……”
讚嘆了一句，臨也掏出一個□□扔向水奈子。“砰——”一聲，臨也消失在煙霧裏，僅餘水奈子一人在原地咬牙切齒。
只是……也許連水奈子自己都沒有發現——
她那一刀本來可以殺了宇智波臨也的。
０７
“水奈子，你……為什麽沒有殺了他？”
漩渦靜的話讓水奈子一驚，她扯了扯嘴角，努力裝作不在意。
“阿靜，你在說什麽啊……我怎麽可能……”
“但是，這就是我看到的。”漩渦靜不容水奈子逃避。
水奈子停下了搗藥的動作。
看著沈默的水奈子，漩渦靜嘆了口氣。
“你該慶幸看到的只有我——所以，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我下次不會手軟的。”
水奈子的決心並沒有讓漩渦靜放心，她搖搖頭勸道：“也許你不會。水奈子，我們無法控制自己的情感，而那會幹擾我們的判斷。現在下的的決心在你們見面的瞬間可能就會消失不見，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永遠不見。”
０８
漩渦靜從未想過自己的話最後竟然真的應驗了，而這一切都是由一件事引發的，一件讓她最終選擇離開渦潮村的事。
……
漩渦一族族長的房間內。
“水奈子有喜歡的人了吧！”漩渦族長背對著自己的兒子說。
龍田心中一驚，他不知該如何回答父親突如其來的問題。
兒子的沈默並沒有引起漩渦族長的不滿，他早已洞察一切。
“……而且那個人是宇智波。”
“父親，水奈子她……”想到漩渦、千手和宇智波……三者的關系，龍田再也沒法維持鎮定。
“你不必緊張，水奈子也是我的女兒，”漩渦族長擡手讓龍田冷靜下來，“何況……水奈子的事沒什麽不好的。”
“父親，您是什麽意思？”對於父親的話，龍田十分困惑，但是漩渦族長緊接而來的話卻讓龍田遍體生寒。
“我們需要和千手聯姻來維系兩族的關系，但是這份關系卻不能太近。作為當世最強大的兩族之一，長老會覺得和千手結盟好處多多，但是他們根本不清楚這其中的利害關系……我們直系一脈堅守著一個秘密，不能說卻要盡力去做到……”
“父親？”龍田不明白自己的父親為什麽說這些話。
“讓水奈子嫁到千手去吧！”漩渦族長說出了自己的計劃，“一個愛上宇智波的漩渦族長的女兒，既能堵住長老會的嘴，又能使漩渦和千手的關系不至於太近。”
“您要拋棄水奈子？！你不能這麽做！”龍田因為激動而渾身顫抖。
“我可以！因為——我是漩渦一族的族長。”漩渦族長厲聲打斷兒子的話。
龍田啞口無言。
看著轉身離去的父親，龍田只感覺到一股深深的無力感湧上心頭。
為什麽……為什麽會變成這樣……這真的是那個曾今說著“我會保護你們”的父親嗎？為什麽可以毫不猶豫地拋棄自己的女兒？就因為……她愛上了宇智波一族的人嗎？
開什麽玩笑……
０９
不斷坍塌的崖壁……無數從天而降的巨石……突然出現的人影……
血……好多好多的血……
唉，我為什麽會覺得血很多呢？明明在戰場上見過的比這還要多的血，為什麽……
為什麽我會覺得害怕？
看著手上、衣服上的黏稠的血，水奈子覺得很茫然……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下一刻，身體與精神的接口似乎終於對上了，記憶回籠，水奈子感覺到有什麽液體控制不住地從眼眶裏流出，她想要擡手擦拭，卻怎麽也動不了。
一只帶血的手顫抖地擡起，撫上她的側臉，鮮血、淚水、雨水混合在一起，黏膩的，貼在臉上，很難受……
“不要哭……咳咳……我大費周折地趕過來可不是為了看你傷心的臉的……那樣可就太虧了……”宇智波臨也勉力扯出一個輕松的微笑，他顫抖的手似乎還想觸摸什麽，但是卻無力支持，從水奈子的兩頰滑下。
水奈子心裏一慌，她的身體終於能動了，左手趕緊伸出握住臨也的手，將它重新覆上自己的臉頰，右手則不斷用查克拉治療著臨也。
“咳咳……這還是你第一次那麽主動……我該高興……還是……咳咳……”臨也想要再說點什麽，但是不斷從喉嚨裏湧出的血液卻堵住了他的話。
“……你怎麽都不說話……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趕來見你的呢……”
水奈子微微張開口，但是她的聲帶像是斷裂了一般，怎麽也發不出聲音。
“……咳咳……算了……能見到你我已經很高……興……了……”
臨也的手從水奈子手心滑落，水奈子的手指抖動，卻怎麽也抓不住。
“餵……”
她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餵……你別嚇我……”
水奈子輕輕搖了搖懷裏的人，卻沒有得到一點反應，輸入對方體內的查克拉也像是諸如無底洞一樣沒有一點回應。
“轟隆——”
雷聲咋響，緊接著，大雨便傾瀉而下，雨水混合著血液從水奈子的腳下向著更遠的地方流去……
１０
水奈子從夢中驚醒，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確定自己現在身在千手駐地，她微微扯了扯嘴角。
“沒想到還會夢到那麽久之前的事……”
起身推開窗，院子裏的櫻花樹又一次綻放了。微風拂來，粉色的花瓣便飄落到窗前。伸手將被風吹亂的頭發捋到耳後，水奈子露出了釋然的笑容。
今天是千手和宇智波結盟的日子……
手伸進袖子裏，水奈子掏出一把斷裂的梳子。輕輕撫摸著梳子上的裂痕，她似感慨似嘆息。
“我們都老了啊……”
００
忍者，不流露情感，為達目的而不擇手段，掩埋情感的殺戮機器。
但是啊……
對於他們來說，
救了誰，愛上誰，殺了誰，
根本就無法控制。
是的，他們……不，我們，根本就不是工具，也不會成為工具。
——漩渦水戶，寫於木葉元年。
摘自《忍界傳奇人物·木葉篇》
作者有話要說： 打滾，賣萌，求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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