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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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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有人註意到什麽。”

那邊的人一直註意到這邊的談話,聽到燕草的話,剛剛拉住那位沖西門光喊叫的青年男子的黑衣男子站起來說道:“正是在下與那人對坐,正如那位小姐所說,那人臉上絡腮胡子占了大半,又一直喝酒,我見無趣,也就沒有註意。”

那劉捕頭眉頭皺的更緊,光天化日之下,有人敢在京城犯案,原以為會很容易查

出,沒想到居然連面目都沒人發現。

依照剛剛得來的信息,基本沒有什麽有用的,查案這麽多年的他自然明白,胡子是說不了問題的,那很有可能是犯人的假扮。

一時之間,大廳靜了下來,只有仵作在細細的檢查掌櫃的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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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事獻殷勤

一陣靜默被仵作的聲音打破,那仵作向劉捕頭匯報告:“死者年齡四十五歲左右,男,身上有一箭傷,正中心臟。”說著將取出的箭遞給劉捕頭。

在坐的人不用聽就知道死因,畢竟都是親眼所見的。劉捕頭點點頭表示知道,接過仵作遞來的短劍,細細看了看:“手藝很好,這種樣式,是袖箭。”

眾人恍然,在大廳都是人的情形下,袖箭固然是最不易發現的。劉捕頭突然想到什麽,看到癱坐在門邊的一團黑問道:“這就是剛剛制造混亂的人?”

那小二有些氣憤的道:“官爺,就是他,無緣無故的沖進來撒潑。”

劉捕頭走近那叫花子,吩咐官差將他提了起來:“你和那人是不是一夥的?”

那叫花子看到一張鐵面無私的黑臉,嚇得哇哇大叫:“官爺,冤枉啊!我什麽都不知道。”

“哼,”劉捕頭冷哼一聲,瞪著叫花子,“你無緣無故來到酒樓制造混亂,將眾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罪犯乘機行兇,你還敢說你們不是一夥的!”

“官爺,小的真不知道啊!那人只是說看不慣這家酒樓的掌櫃,今天正好他的東家在酒樓,要我給他找些麻煩,讓他在自己東家面前出醜。”

“你是何時認識那人的?可成見過那人相貌?”劉捕頭忙問道。

“小的今天早上才認識那人,那人給了我十兩銀子,要我幫他出口氣。小的想也不是殺人犯法,鬼迷心竅的就答應了。那人一臉胡子遮了大半臉,小的也看不清。官爺,小的真不知道他要行兇啊!小的可是良民,官爺……”

“帶下去,聽後發落。”劉捕頭吩咐駕著叫花子的官差,不理會他的大呼小叫。

“劉捕頭,你看,這些客人怎麽辦?”西門光問出了在場所有人想問的話。

劉捕頭思考了下:“各位還請諒解,多多配合一下。希望大家暫且不要離開京城,請各位將近期常駐的地址寫下來,若是有事相召,還請大家能配合官府。”

“這怎麽成?要是你一直抓不到兇手,難不成我們要一直呆在京城,我們還要做生意呢!”有人不快的說道。

“就是,就是。”有人附和。

“各位是重要的目擊者,必要的時候肯定能幫上忙,讓大家待很久,實在不妥。這樣,三日之類若是沒有抓到兇手,大家就隨意,隨便到哪裏,大家看這樣可好?”

眾人思索了一下,劉捕頭態度不錯,碰到這種事,只能怪自己倒黴,於是那叫喊的人點點頭:“好的,三天就三天。”然後率先拿過一位官差手上的紙筆,將自己的落腳處寫了下來。

寫完的人一個一個的離去,最後就剩陳薇然三人了。劉捕頭和西門光親自來到陳薇然這一桌,陳薇然看了眼碧絲,碧絲了然,接過紙筆,寫上戶部尚書林家的地址。

那劉捕頭一看,對著陳薇然道:“原來是林家嫡小姐,在下失禮了。”

陳薇然臉色微紅,輕聲說道:“劉捕頭客氣,不能幫到劉捕頭,薇然心下難安。”

看到碧絲寫完後,西門光有些驚訝,眼裏不經意的閃過一絲驚喜。聽到陳薇然的回話,溫和的說道:“陳小姐能勇敢的追那兇手,實在令人佩服,只怪那兇手過於狡猾,陳小姐不必自責。”

陳薇然心裏有些奇怪,難不成因為知道自己是陳紫然的姐姐,所以這麽好的態度。臉上卻未露半分,有些驚訝又有些害羞的看了眼西門光,臉紅撲撲的說道:“多謝西門公子。”

西門光眼裏一絲蔑視閃過,果真如陳紫然說的,膽小的很。剛聽說她追兇手的時候還以為是一位大膽的女子,現在看來,也只是一時的沖動吧!

陳薇然看的清楚,心思微動。輕聲對著劉捕頭說道:“不知薇然是否可以離開,這麽久不回家,恐家裏人惦念。”

劉捕頭表情有些柔和的看著陳薇然:“自然可以,你大哥與我同僚,本應送一下你,不過現下事務離不開身,還望陳小姐不要見怪。”

陳薇然看著劉捕頭臉色變得溫和原有些奇怪,聽了他的話,理解的點點頭:“劉大哥不用擔心,我家馬夫在旁邊用食,現在想必等著在。大哥也定不會怪你。”

聽到陳薇然的稱呼,劉捕頭笑的豪邁,不像剛剛的一臉嚴肅:“那薇然妹子自個兒小心。”

陳薇然看著劉捕頭的笑,心裏也泛出些笑意,真是個認真又出其爽快的人,大哥有這樣的朋友還真是為他高興。對他點點頭,準備離去。

“在下送陳小姐吧,今日酒樓關門,也沒什麽事了。”一旁的西門光一臉誠懇地建議道。

陳薇然看著劉捕頭,他似乎有些驚訝,沒料到陳薇然會詢問他的意見,而後眼裏露出笑意:“正是,你剛剛見過兇手,有人陪著自是安全些。”

於是陳薇然對著西門光笑了笑:“那就勞煩西門公子了。”

西門光神色未明,對剛剛發生的一幕有些不爽,卻依舊溫和的說道:“陳小姐客氣了。”

坐在馬車上,陳薇然咬著嘴唇,眉頭一皺一皺的。燕草邊敷著她的腳說道:“小姐是不是很疼,就說要找個大夫先看看嘛!”

陳薇然抽口氣,輕聲說道:“今日已經有些晚了,怎可再耽誤,其實傷的也不算厲害,只是矮身的時候快了點。再說,我相信你的技術。”

燕草一聽,更是來勁,拍拍胸部保證:“小姐放心,定會好的很快。”

碧絲輕輕笑出了聲,陳薇然也笑笑,不過很快就被痛意壓下。離開的時候,劉捕頭和西門光才發現陳薇然的腳崴了,兩人都提意找個大夫看看再走,不過陳薇然想到大夫的性別,拒絕了。

就怕一個個的說男女授受不親,治療畏手畏腳,那樣還不知什麽時候能好,於是叫燕草幫忙冷敷,燕草會武,這種小傷陳薇然還是很信的過的。

大約一盞茶的時間,馬車慢了下來,陳薇然示意燕草拿開腳上的毛巾,在碧絲的幫助下,整了整衣物,穿好鞋子。

“小姐,大少爺他們也回了。”窗簾外車夫阿福說道。

碧絲撩開了車簾,陳薇然一看,果然,李府正門口停的幾輛車不正是大哥,二哥和陳碧然姐妹嗎?沒想到一耽誤,居然和她們同時到家。

那幾人已經下車,站在門口,看到陳薇然的馬車,幾人都有些意外,而看到一旁的西門光,幾人臉色更是精彩。

陳薇然微微一笑,示意碧絲放下窗簾。不一會,聽到前方馬車離開的聲音,陳薇然的馬車又動了起來,然後停下,正在大門口。

聽到西門光和幾人打招呼的聲音。碧絲首先下車,向幾人見禮,對著陳斐然道:“大公子,小姐崴了腳,還請大公子幫忙。”

陳斐然神色一緊,看了眼西門光,快步走到馬車前面,輕輕叫了聲:“小薇。”

聽到陳斐然的聲音,燕草首先出馬車,在車架上扶著陳薇然出來,陳薇然對著陳斐然笑了笑,就被他抱下了馬車。陳薇然拍拍他的手,示意將自己放下來。

陳斐然無奈,也不好拒絕,輕輕放下了她。陳薇然輕靠著陳斐然,對著西門光行了禮,輕聲說道:“今日真是多謝西門公子了。”

西門光儒雅一笑:“陳小姐總是這麽客氣,能護送陳小姐回來,是西門的榮幸。”

陳紫然一聽,神色一變,有些咄咄逼人的說道:“二姐不是早就回來了嗎不知是怎麽和男子處在一塊的。”

陳紫然話一落,另外幾人神色都有些不太好。陳薇然低頭當金子,陳碧然拉了拉陳紫然的手,陳斐然和陳清然同時呵斥:“紫然!”又不約而同的看向西門光。

西門光看著眼前情形,看了眼陳紫然:“陳三小姐想必也是擔心姐姐。今日實在是事出有因,偶然碰到陳小姐的。”看了眼站著的陳薇然,繼續說道,“這裏實在不是說話的好地方,不知西門是否能討杯茶喝?”

陳斐然也會意過來:“失禮了,西門公子請進。”看著陳薇然有些猶豫不決。西門光明白的笑笑,“陳公子不用客氣,還是先將陳小姐送進去比較好”。

陳斐然歉意的點點頭,給了陳清然一個眼神,抱著陳薇然帶頭走了進去。陳清然一臉笑意的招呼西門光:“有怠慢之處還請海涵。”

幾人在大廳坐下,陳斐然本想讓陳碧然和陳紫然先回房,可是見到陳薇然留下,陳紫然一臉的不願,陳斐然於是不再說什麽。

待丫鬟上茶後,西門光將幾天發生的事說了一遍,喝了口茶,放下茶杯,對著陳斐然道:“即便是我不說,陳公子明日一定也會知道事情的始末。”

陳斐然聽完皺著眉頭,不知想什麽,向西門光拱了拱手:“多謝西門公子,沒有人陪薇然回來,還真是有些擔心。”

“我看今日陳小姐必然受驚不小,又受了傷,還是早點休息吧!”西門光看著坐在陳斐然身邊的陳薇然,一副沒有勁的樣子說道。

陳薇然暗道,總算還知道還有個病人啊!今天奔波一天,馬車又不像汽車,總是有些顛簸,腳又一抽一抽的疼,她確實有些累了。

如今事情大白,也沒有繼續留下的必要,陳斐然吩咐下人,準備擡椅,將陳薇然送到了她的薇然院。陳碧然也拉著一臉不情願的陳紫然告退,留下兩兄弟招待西門光。

作者有話要說: 麽麽噠(づ ̄3 ̄)づ╭?~

☆、解析

一回到自己房間,陳薇然就沒有形象的撲到床上去了,燕草碧絲沒脾氣的笑笑,開始給自家小姐寬衣解帶。陳薇然頭埋到枕頭裏,任她們擺弄,時不時的擡擡手,擡擡腳。

終於只剩中衣,陳薇然一個打滾到床最裏面然後又被反彈了回來,最終停到中間趴下。碧絲習慣了陳薇然的舉動,只是笑了笑,給自家小姐蓋上被子,拉好床簾,和燕草出去了。

迷迷糊糊中,似乎聽到碧絲的叫自己的聲因,“唔……”陳薇然哼了聲,閉著眼睛將小腦袋在枕頭上蹭來蹭去,真是舒服極了。

“小姐,該起了,大公子來了。”碧絲輕拍陳薇然的臉,看到自家小姐的動作,明白她已經醒了。果真,拍了一下,陳薇然就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什麽時辰了?”略帶沙啞的聲音問道。

“晚飯的時候了,小姐趕快起來罷!睡多了晚上可不容易入睡。大公子在外面等小姐,似乎想問下午的事。”碧絲輕聲向陳薇然解釋。

陳薇然快速了眨了眨眼,輕輕的用手揉了揉,拍拍臉,深呼幾口氣,坐了起來。碧絲一見,立馬將一旁的衣物捧到了陳薇然面前,陳薇然快速的穿衣梳洗,在碧絲的攙扶下,單腳蹦出了房門。

一進院子,就看到了坐在院子裏,正在喝茶的陳斐然,燕草在一旁伺候。陳薇然一出現,燕草就想過來攙扶她,陳薇然見狀擺擺手,示意大哥和燕草不必過來,直接蹦到陳斐然旁邊,坐了下來,喝了一口茶,轉頭對陳斐然笑道:“大哥好。”

“你呀!這會看起來有精神多了,腳還疼不?”陳斐然看了看她的腳,皺著眉頭問道。

“沒事,本來就傷的不重,治療的也及時,再說我也很註意,沒有增加二重傷害。晚上睡一覺,明早估計就差不多了。”傷的確實不重,比平常的腳崴要輕多了。

仔細看了看自家妹妹的臉色,確實沒有說謊。陳斐然也不啰嗦,直上主題:“午間的事情你可有什麽要對大哥說的?”

陳薇然有些奇怪的看了眼陳斐然:“怎麽,這麽快就到你手上了?”憑自家哥哥的脾氣,如果不是時間緊急,在自己受傷的情況下,肯定是不會打擾自己的,還以為他明早才會來找自己。

“嗯,我和劉誠本就是負責京城城郊刑事的。今日我休沐,回府不久,就接到劉誠的信,尹尚書很是生氣,大庭廣眾之下在京城行兇,性質過於惡劣,尹尚書命我們快速結案。”陳斐然略帶無奈的說道。

“劉誠?是劉捕頭嗎?”陳薇然問道。

“恩,他提到你了,說是今日多了個妹子。還說你似乎有些受驚,叫我好生安慰你。又說你挺勇敢的,居然敢追兇手。”陳斐然似笑非笑的的說。

陳薇然摸摸茶杯蓋子,呵呵笑了一聲,誠懇的說道:“其實吧,大哥,你妹妹我但凡有思考的時間,都不會追上去的。”明擺的追不上嘛!只不過當時有些條件反射的抓壞人。

陳斐然無奈的摸摸自家妹妹頭頂的秀發:“以後一定要小心,你有什麽要告訴我的?”

陳薇然點點頭,這次真有些丟臉,人沒抓到,還把自己弄傷了,不過那人也絕對是跑不掉的。陳薇然有些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陳斐然點點她的額頭,示意她快說。

“那個人胡子多半是假的,這一點你和劉大哥估計都預料到了,那人喝酒的時候,還有最後向我扔東西的時候,我發現他的手有些奇怪,有些燙傷,新舊傷都有。”

“哦……這說明什麽?”陳斐然無意識的說道,開始沈思。忽而眼睛一亮,“燙傷,這說明他總是和熱的東西打交道。難道是廚房的人?”

陳薇然癟癟嘴:“如果我沒想錯的話,應該是打鐵的,那人手掌又粗又大,傷也不像熱水之類的造成的。”

“是嗎?這樣就簡單了。劉大哥問你的時候怎麽不說”陳斐然問道。

陳薇然無語的看了眼自家大哥:“你說呢?一個大家閨秀在驚慌失措的情況下還能去註意一個男子的手?更何況,一個大門不出的人還能從一個人的手辨別出那人是幹什麽的?”

陳斐然放下茶杯,看了眼陳薇然,一絲疑惑閃過:“其實,我也想知道。”

陳薇然神色不變:“書中自有黃金屋,有什麽不能從書上得到的。何況那人用的是袖箭,自己買的話很容易引人註意,最好的解釋就是那是兇手自己做的。”

“那你說,現在怎麽做?”陳斐然有意的問道。知道自家妹妹聰明的緊,能用就用。

“大哥,都到這份上,你心裏難道沒有主意?”陳薇然喝著茶,一個眼光瞪過去。

“立即下令搜查鐵鋪,找到有哪些鐵鋪少了人或關門了,再詢問旁邊的人,找出真實面目,令畫師畫下,全城通緝。”陳斐然嚴肅的說道。

陳薇然點點頭,想必劉大哥肯定是不會放出一個可疑人出城的。不過這樣恐怕還是不能萬無一失,自家大哥文人出身,身手也不錯,不過進刑部也不久,開始幹正事的時間就更短了,一時考慮全面倒是很正常。

再說他才剛到十九歲啊!前世還是大學新生的年紀,現在就身處官位,開始辦案,真是不容易。陳薇然輕咳一聲:“大哥是不是忘了受害人了?”

“受害人?那個掌櫃?”陳斐然猛然明白過來。的確,因為大庭廣眾之下行兇,看到兇手的人不少,於是兇手似乎就像等在某一個地方給人抓一般。人的眼光就不自覺得放到了兇手身上,卻忘了最基本的,殺人動機!

“我想大哥最好查一下掌櫃最近的行蹤,看那掌櫃的樣子,得罪的人估計不少,不能橫生枝節。那兇手看起來不弱,不像是等很久才下手的人,沒有必要讓仇人多活一天,在白天殺人,顯然心裏的恨意很深,所以極有可能是最近發生的事。”陳薇然淡淡的說道。

陳斐然有些驚訝的看著陳薇然,陳薇然勾唇一笑:“怎麽,不認識了?”調侃道,“是不是被你妹妹這顆聰慧的腦袋給震住啦!”

陳斐然神色有些奇怪,看的陳薇然有些心慌,不斷安慰自己,自己是投胎,又沒有搶誰的身體,不怕不怕。

眼神一瞇,低著頭,有些落寞的聲音發出:“大哥再這般,薇然可不敢隨意說話了,那麽這世上可就真的只有大家閨秀陳家小姐了。”

陳斐然一驚,有些手足無措,最終還是習慣性的摸了摸妹妹頭頂,輕輕摩擦,記得她說過不喜歡陌生人碰頭頂,但是很喜歡自己親近的人尤其是自己碰,因為有種寵愛的感覺。

“小薇,你誤會了,大哥只是高興,也很自豪,”揉了揉她的頭發,繼續說,“同時大哥也有些自責,似乎太不了解你了。”

知道自家哥哥是真的有些自責難過,陳薇然也不憂郁了,擡起頭,露出個最燦爛的笑容,蹭了蹭他的手掌:“大哥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其實我也不了解自己呢!發生什麽事,會有什麽樣的反應,會有什麽樣的想法,我統統不知道。”

眨了眨眼,繼續說道:“退一步說,這個世上真正又有誰了解自己呢?所以大哥根本就不用自責,只要大哥看著我,支持我,就會了解的更多。呵呵,當然,我也會一直看著大哥的,我知道,大哥一直都是最優秀的。”

認真的看著自家妹妹,看出了她眼裏的認真,陳斐然釋然一笑,拍拍陳薇然的頭頂:“大哥知道了,會一直看著你,支持你的……我的大家閨秀妹妹。”

陳薇然抓住在她頭頂作亂的手,側過身體,抱住陳斐然的手臂:“哎呀!大哥,你笑的真好看,要多笑笑啊!”

陳斐然不理會,拍了拍撒嬌人的手臂:“大哥就不陪你吃飯了,事情緊急,早點著手較好。”頓了頓,對著燕草碧絲嚴肅的說道,“你們從小和小薇一起長大,我很相信你們,一定要照顧好小薇!”

“是,大公子。”燕草碧絲行禮答道。

“得了得了,趕快走吧你,走之前還在這兒不討喜歡。”陳薇然笑嘻嘻的道。

陳斐然俊臉板的更緊,眼裏一抹寵溺的笑意閃過,輕嘆口氣,拍拍陳薇然的手,站起來離開。

陳薇然笑看著陳斐然離開,轉頭對著燕草道:“你去跟阿文說說,別讓大哥餓了,現在春季晚上也有些涼,註意別冷著了。”燕草滿臉笑意的領命而去。

“唔,睡了一覺,有些餓了,擺飯吧!”看了眼碧絲,“就在這裏吃,外面空氣好。”碧絲點頭,走到院門,向門外的丫鬟交代什麽,又走了回來,站到陳薇然身邊。

吃過晚飯,說了會話,洗簌過後,窗外已經全黑了。院子裏的樹木在黑暗裏形成恐怖的影像。

屋裏點起了蠟燭,從開始不習慣,到現在已經習以為常了。昏黃的燈光,不亮,卻給人很溫暖的感覺。

陳薇然整個的蜷縮在靠椅上,靠椅前面是個書案,兩者之間幾乎沒有留下空隙,正好將陳薇然包在其中,書案上放著兩盞燈,比其餘的地方都亮不少,陳薇然正興致勃勃的看著書。

燕草和碧絲一左一右的坐著,燕草同樣看著書,而碧絲則做著針線活。看時間差不多了,陳薇然轉轉脖子:“準備睡吧!”

躺倒床上,陳薇然輕輕說了句:“以後多註意二姨娘家的女人。”碧絲了然,放下床簾,拉走了準備問什麽的燕草。陳薇然輕輕一笑,有碧絲在,還真是省心。

另一邊,東方王府。

“怎麽樣?”一身白衣的東方修竹臨窗而立,輕聲問道。

“回公子,小的無能,並未聽到談話,只是見到陳大公子去找了陳小姐,然後離開,吩咐查找鐵鋪人員還有命人去查品味樓馬掌櫃近日的行蹤。”東方修竹身後的黑衣男子簡潔的答道。

東方修竹挑挑眉,有些感興趣的問道:“怎麽回事?”

知道自家公子問的是什麽,黑衣男子有些郁猝的回答:“陳小姐的院子很開闊,沒有落腳的地方,後院……”

頓了頓,繼續道:“後院的墻上不走近發現不了,上面全是用泥漿糊上的釘子,密密麻麻。而且……都很尖銳。於是屬下只能找了個最近的制高點隱藏。”

‘噗呲’東方修竹笑出聲來,轉過身看著地上的黑衣人:“這不怪你,不過,你們這群無法無天的小子總算的碰到釘子了吧!呵呵,還真是釘子。”

看著笑的全無形象的公子,鳳甲無語的癟癟嘴,在東方修竹的擺手示意下悄聲離開。

聽到命案發生的過程後,東方修竹就感覺陳薇然肯定有所隱瞞。畢竟,驚嚇過度?似乎怎麽都不像那個人。派人去瞧瞧還真是對的選擇。

看來真的很有趣呢!東方修竹關上窗勾了勾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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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遇刺殺

第二天是個好天氣,春光明媚,陽光從樹的間隙裏撒下,在地上呈現溫暖的斑點。陳薇然命人將靠椅放在院子裏的樹下,一手隨意的握了卷書,旁邊放著茶幾,悠閑的靠在躺椅上。

陳薇然心裏美美的,多麽愜意的生活啊!這悠閑的狀態在碧絲的到來而結束。

“小姐,大公子有請。”

陳薇然放下書卷,挑了挑眉,疑惑的看著碧絲。碧絲見自家小姐的註意被自己吸引了,於是解釋道:“阿文傳的話,說是大公子與同僚一同來的,因此讓小姐大廳見客。”

看了眼陳薇然的腳,碧絲繼續道:“大公子還交待了,若是小姐腳不方便,便請擡椅擡過去,一定不能逞強。”

陳薇然呵呵一笑,伸個懶腰:“得了,你小姐我是逞強的人嗎?今早腳已經不怎麽疼了,看來昨日冷敷熱敷的一陣忙活,還是很有用的。”

從躺椅上下來,捶捶腰,活動一下四肢,對著碧絲道:“我們走吧,應該是有關案子的事。還是快點比較好,總不能壞了大哥的事。”

到了大廳,陳薇然一邁進大門,看著客座上的那個一身白衣的、對著自己儒雅一笑的男子,心裏有些奇怪,不過想到他的身份,也就釋然。

微低著頭,慢步走到兩人面前,陳薇然先向客人見禮:“東方公子。”然後對著陳斐然,“大哥好,不知大哥叫我來有何事?”

“你的腳可好了,先坐下吧!”陳斐然說完,示意碧絲扶著陳薇然坐下。陳薇然從善如流,在陳斐然旁邊坐了下來。

“打擾到陳小姐十分抱歉,叫陳小姐過來是在下的主意,”一旁的東方修竹開口道,“多虧了令兄,已經將犯人抓住了,不過為了保證正確性,在下聽聞陳小姐和那兇手有過照面,因此想讓陳小姐和我們走一遭,確認一下。”

陳薇然看看東方修竹,有些疑惑:“東方公子也是刑部的人?”東方修竹氣定神閑的點點頭。

陳薇然轉向自家大哥,陳斐然了然,解釋道:“東方公子和我一般,都是刑部的案頭,我們正是一組的,負責京城城郊一帶的案件,東方公子是兩天前上任的,昨日正是因此舉行的接風宴。”

陳薇然輕輕點頭,難怪沒有一回來就接風,原來是要等‘事業’穩定下來啊!癟癟嘴,真是身份好沒辦法,自家大哥少說也進刑部打了半年雜才開始辦案的好吧!這人居然一開始就和大哥一個起點。

正在陳薇然思緒飄到一邊的時候,陳斐然輕聲向她問道:“小薇,可有什麽需要準備的,若是沒有,現在就和我們一同出去一趟吧!早點結案,以免引起百姓的慌亂。”

陳薇然聽到話輕輕一笑,知道大哥的心思:“大哥不用擔心,剛剛不是看到了嗎?我的腳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行動無礙。現在就走吧,剛好還可以剛回來用午飯。”

陳斐然向對方修竹示意,兩人打前,陳薇然在後,一同出去了。

跟著大哥陳斐然來到的地方是刑部大牢,分地上和地下兩層。由於犯了殺人罪,那人被關在地下一層,越往裏走越黑,散著不太好聞的味道。不過可能是之前交代過,並沒有很亂的感覺。

走完樓梯後,三人停到了牢房最前端,陳家大哥命人將人提了出來。那人剛被壓到三人面前,就被迫擡起了頭,只一眼,陳薇然就知道,這人就是兇手。不過那人的表情卻有些奇怪,陳薇然想,過於平靜了。

看到陳薇然點頭,陳斐然嚴肅的問道:“木四,你為何要行刺品味堂的馬掌櫃?”

“呵呵,他該死!你們不是已經知道了嗎?”木四也就是兇手冷笑一聲。

“你這是何意?我們並未發現你殺人的動機。”

陳薇然奇怪的看了眼自己的大哥,又將眼神移到木四身上。那木四聽到陳斐然的話,眼神終於變了,先是有些驚訝,而後又嘲諷的大笑:“哈哈哈,沒有動機,好個沒有動機!”

那聲音帶著讓人窒息的痛苦,幾人一時都沒有開口。木四笑後又平靜下來,掙脫抓住他的官差,隨意的倒下,靠著墻壁,兩位壓著他的官差立馬抓住他,瞪了他一眼,他無所謂的移了移位置,似乎選了個舒適的位置後不再動。

看著眼前的三人,木四很平靜的問道:“那你們是如何找到我的?”

“我們連夜巡查近期馬掌櫃的行蹤,發現並無特殊之事,除了半月前出了趟京,似乎是帶自家姨太出門游玩。於是我們派人到了當日他們停留的地方,無意中聽聞木家鐵鋪已經有半個月沒開了。”

陳斐然停了停,繼續道:“查探的兄弟發現時間剛好吻合,就特意查了一下木家鐵鋪,在關掉的鋪子裏發現了馬掌櫃中的袖箭的材料,從隔壁店鋪得到了木家的地址,之後就在你家抓到你了。”

陳薇然暗自嘆氣,不知是刑部運氣太好,還是木四運氣太背。

木四苦笑一聲:“難怪昨日那麽容易就出城了!那姓馬的死有餘辜。正是半個月前,那日晚間突然下起了大雨,我家兒子在外玩耍,沒有回家,等找到他的時候他……”。

抹了抹臉,木四聲帶哭音的說道:“他正躺倒在地上,大片大片的血,只來的及叫我聲‘爹’就斷氣了。”

“我當時悲痛萬分,我家婆娘在生下孩兒的時候難產而死,現在孩子也出事了,這叫我怎麽活。抱著孩兒在雨裏待了一陣,等我回過神來,看著孩子旁邊有車輪的痕跡,我心中除了恨意什麽都感覺不到。”

“我將孩子安頓好,四處打聽消息,沒怎麽費力就知道那個兇手是誰了——品味樓的馬掌櫃,他為人十分勢利,經常在離我們不遠的村子進貨,總是將價錢壓得很低,因此大家都認得他,那天就只有他的馬車在雨中趕路。”

陳斐然聽完皺了皺眉眉:“難道你就不怕弄錯了?”

“呵呵,我雖是個老大粗,但也不會像那些斯文敗類一般,表面光鮮卻亂殺無辜,我當時暗地裏找過馬掌櫃,正好聽到了他安慰他家姨娘,說是不會有人知道。就是他們!居然還像平常一般什麽都沒發生過的模樣,你們說好笑不好笑。”

木四說的激動,大笑幾聲:“我當時就想,不能讓他死得太安穩,一定要讓大家看到他的死態,最終我成功了,成功了。”最後一句越說越輕,高興之餘似乎又有些迷茫。

幾人之間一陣靜默,看木四的樣子,不像是說謊。

“陳大人,有人報案,馬掌櫃一案的目擊證者昨晚遭受刺殺。”正當幾人沈浸在真相的時候,一位官差跑進來向陳斐然通報道。

三人一震,陳薇然註意到木四聽到官差的話之後有過一瞬間的驚訝,然後就是極其深刻的嘲諷。

“大膽木四,你昨晚被抓之前,是否行刺過目擊證者?”陳斐然沈聲問道。

“沒有,我木四做過的就是做過,沒做過的,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東方修竹看了看木四,又瞟了眼陳薇然,依舊是一貫的笑意,並不說話。

陳斐然有些疑惑,示意官差將木四帶走,對著通報的官差吩咐:“去事發地。”又看了眼陳薇然,有些歉意的說道,“小薇,今日我恐怕不能送你回家了。”

陳薇然不太想多管閑事,不過目前的情況她又有些好奇,不禁瞪著眼睛直直的看著陳斐然,表示自己暫且還不太想回去。

陳斐然有些無奈,正想開口拒絕,卻聽到東方修竹溫潤的聲音:“陳小姐不如也一起吧!怎麽說,陳小姐也是本案的關鍵人物啊!”

陳薇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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