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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11只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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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函遣送的目的地是宮中禦醫的府邸, 禦醫當時已經準備就寢, 就接到二皇子楚衍著人送來的信件。

當即就走到微微閃爍不定的蠟燭面前, 拆開信紙,快速看完, 本來站定的身軀忽然劇烈搖晃了一瞬,用手撐著桌面,才不至於因為過於震撼而跌倒在地。

禦醫整個人更像是瞬間蒼老的很多, 一張臉全是慘淡的愁容, 他雙手顫抖地拿著手裏的密函,眸光一陣猛烈波動, 下嘴唇哆嗦個不停,眼眶慢慢發紅,甚至有淚水開始聚集。

在沈默了片刻後,禦醫把密函舉到燭火上,火苗一沾上信紙就燃燒起來, 發出一點聲響。

到密函全部被燒成灰燼, 甚至於燒到禦醫的手,灼熱的刺痛瞬間使他驚醒。

他猛地轉身, 往門外走, 走得過急,在跨國門檻的時候, 被絆了一下,整個身體朝冰冷的地面栽去,這次慌亂中沒能抓到旁邊門框, 咚一聲,重重摔在地,額頭直接磕破,猩紅鮮血湧出來,往禦醫臉龐上流淌,瞬間就糊了他一只眼。

然而他此時哪裏還顧得上這些痛,他整個府邸,馬上就要遭受滅頂之災。

禦醫迅速通知下人,將他老來得的兒子從小妾那裏抱來,這事他無法同府裏任何一個人解釋,當初他為了奪得現在這個位置,謀奪了他人性命,現在改他償命了,他並不畏懼死亡,心中早就有此準備,但他不能讓他們家的香火在這裏斷掉,崔禦醫叫來兩個心腹,讓兩人帶上家中珍寶,還有一大筆金銀,裝箱後搬上馬車,連夜將自己崔家唯一的後代給送出了府。

看著馬車越行越遠,崔禦醫渾身力量驟失,搖晃著被下人扶住,返身回府,崔禦醫這一夜都未眠,第二日晨間起來,整個臉龐,都泛著沈沈的死氣。

謝鴻遠是騎馬來的,抱著懷裏的人走出二皇子府,身後跟著楚鳳楦。

楚鳳楦則是乘坐的馬車,這個根本就無從選擇,謝鴻遠只能將驍柏放在楚鳳楦的馬車上。

楚鳳楦長身佇立馬匹旁,謝鴻遠轉頭與他目光一對,雖未有任何言語,然從對方神色裏,約莫已經能看出其中一二來。

看楚鳳楦滿面的冰霜凝結,分明是有著極深怒氣的,表明他在意馬車裏的人,可又分明是他,不斷將人送與他人肆意褻玩。

謝鴻遠正想開口說點什麽,楚鳳楦從他身邊擦肩而過,登上了馬車,厚重的車簾垂落下來,頃刻間就掩蓋了裏面的景象。

拳頭緊緊捏著,謝鴻遠深深喘息了一口氣,他家中還有母親,若真的直接同二皇子正面對上,必是要波及到母親,所以現在最好的地方,對於驍柏來說,是楚鳳楦那裏,只有那個人,才能更好的護著他。

翻身上馬,謝鴻遠跟在往前不斷滾動的馬車邊,一路將馬車護送到了楚鳳楦府邸前。

之後他就沒有下馬,看著楚鳳楦下車,然後轉身親自將車裏的人給打橫抱著,進去了王府。

朱紅的鐵門在視野中緩緩合上,謝鴻遠坐在馬背上,盯著看了許久,月上中天時,拉動僵繩,轉身離去。

楚鳳楦摟著個人進王府,且那人還披散著一頭墨色的頭發,兩腿膝蓋往下,都露在外面,大部分身體都被裹在一件衣裳裏,又因臉是靠裏,貼著楚鳳楦胸膛,因而府裏眾人沒認出那是誰,都以為是楚鳳楦新看上的人。

楚鳳楦步伐邁得極快,同時對仆人吩咐,離開備一桶洗澡水。

他走進自己寢屋,進去後,就把驍柏放床榻上,拉過裏面錦被,蓋住驍柏卷縮起來的身體。

驍柏低垂著眼簾,卷長的眼睫毛顫巍巍的,一張小臉蒼白,嘴唇也咬得死緊,上面有著醒目猩紅的血莢。

仆人速度很快,轉眼就搬了浴桶進屋,都畢恭畢敬,都恪守著自己的本分。

往浴桶裏註滿水,仆人跟著就退出屋。

楚鳳楦從椅子上起身,到榻邊,俯身彎腰,伸手去掀被子,剛掀了一點,本來垂著的眼簾忽然睜開,一雙聚著淚光的眼望向他,那裏面有著無邊的悲慟和脆弱,令楚鳳楦竟是剎那裏,覺得心臟一絲抽痛。

他停了一瞬,但跟著就加大掌中力量,一把扯開了被驍柏抓著的被子。

沒有任何言語,楚鳳楦手從驍柏腿彎和後背穿過去,輕而易舉就把人給抱了起來。

男孩身體消瘦,沒多少重量,抱在懷裏,輕的給楚鳳楦一種怪異的感覺,好像一不小心,這人就會從他面前完全消失一樣。

楚鳳楦猛地收緊手指,把人帶到屏風後,放到浴桶裏。

這事從來都是仆人在做,但此時,這個時候,楚鳳楦一點都不想讓任何人看到驍柏,不想讓別人看到他這幅模樣,原本,他就是屬於他的,只屬於他一個人。

楚鳳楦親自給驍柏洗澡,清理幹凈身體,然後用浴巾裹著,放回榻上。

這一夜,也是首次,驍柏睡在楚鳳楦的寢屋裏,被他摟在懷裏,由於之前被楚衍折騰過一番,身心都疲憊,沒多會就睡了過去。

至於楚鳳楦,因為睡眠質量一般,也因為向來就多疑,所以不曾和任何誰同寢過夜過,這天他以為會睡不著,結果卻是睡得前所未有的一天。

翌日楚鳳楦起得大早,前幾日就頂好的行程,到宮裏面見母妃。

楚鳳楦讓人將他寢屋所在的院子嚴守好,不準許任何人隨意進出。

在用過早飯後,楚鳳楦就帶了兩名侍衛,往皇宮趕去,留驍柏在府裏。

驍柏在楚鳳楦起來後不多時也起來了,到是沒同楚鳳楦一塊吃飯,仆從也被限制進去,只有守在門口的王府護衛有權限。

恰好,這裏面就有某個護衛,某個對驍柏有點異樣想法的侍衛。

在對方給他送早飯時,驍柏只簡單說了聲謝謝,護衛暗裏偷看驍柏,驍柏只裝作不知。

但在午時,護衛給他送飯,轉身離開之際,驍柏叫住了他。

“請等一下。”

護衛背對著驍柏,心知驍柏從來都不是他這種身份的人可以覬覦的,可是情之一字,若能由自己控制,那估計也不能被叫做情了。

護衛經過內心一番劇烈掙紮,最後還是抵不住對驍柏的在意,緩緩轉身過去。

“上次的事好像還沒有同你說聲謝謝,謝謝你。”驍柏露出一抹柔美的微笑,屋裏較為暗沈,他臉上的笑,讓整個房間,都似乎因此而瞬間亮堂起來。

護衛搖搖頭,一雙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註著驍柏,像是要這樣將對方的模樣給完全記住,然後在許多個漫漫的長夜裏,通過回想,聊以慰藉,解一番相思不得的苦。

驍柏咬了下唇,面有難色,護衛察言觀色,知驍柏不只是對他道謝,才叫住他,應該還有其他的事。

對方能用得上他,表面他對驍柏是有用的,這點讓護衛心中覺得歡喜。

“公子可是有什麽事需要小的去辦,盡管吩咐。”

驍柏面上頓時有了點喜色,他從桌邊站起身,走到了護衛面前,將彼此間的距離陡然縮得很短,鼻翼間倏地闖進一道似有若無的幽香,像是從驍柏身上散發出來的一樣,護衛神情瞬間有一變,他想往後面退開一點,驍柏離他太近,他垂在身側的手,有種無法控制得沖動,想擡起來,去觸一觸面前這個人,可他知道這不行,他可以暗裏偷窺他,甚至是心裏覬覦他,可是他不能伸手去碰他。

“你再幫我一個忙,和上次的差不多。”驍柏急迫地道,擡眸盯著護衛。

護衛已被驍柏殊色的臉給捕獲了大部分心智,順著他的話問:“是讓我去溧陽侯府?”

“是,幫我去看看侯爺,看他傷勢如何,我想知道他還好不好。”驍柏一激動,就直接抓住了護衛的手臂,像是擔心對方不答應他。

“求你了,好嗎?務必過去打聽一下,他是為我受的傷,我對不起他,都怪我,是我的錯。”說著說著,話語裏就有了哭腔,更是有淚水集聚在眼眶裏,並越聚越多,在一個無聲裏,掉下來一滴淚。

等護衛反應過來,他的手已經擡起來,抹掉了驍柏臉上那滴淚,他被自己無意識的冒犯動作給駭得渾身一震。

而驍柏卻是沒介意護衛的行為,他努力想露出一個微笑,可心裏太難受,根本笑不出來。

不管驍柏是哭還是笑,這些表情,從來都不是因為他,曾經那一次,他有點私心,沒有將驍柏的話帶給徐淩安,但這裏,直接看到驍柏的眼淚,護衛頓時有了一種心情,就算未來哪天,要他為驍柏死,他想他都是願意的。

在這世界上,所有和他有血緣關系的親人,都已全部離去,他一度以為自己的心,也跟著他們一起死去,卻是沒想到,某一天,它竟是會為這麽一個人再次鮮活跳動起來。

他會為他做一切事,一切他需要做的。

“好,你放心,我會幫你的。”護衛反手抓著驍柏的手腕,掌心裏是瘦弱的手腕,帶著微微的涼意。

“公子多加件衣服吧。”護衛離開前說了這麽一句,驍柏站在門後,目送對方身影走出院門外,院門從外面緩慢合上。

“沒傷及到性命。”96出聲道。

驍柏點頭輕嗯了一聲。

“對了。”96聲音忽然拔高不少,它對驍柏說,“楚衍那裏有個大動作。”

“楚衍?他準備做什麽?”

“不是準備,是已經開始了,他威脅宮中一名禦醫,讓那人暗裏給皇帝下藥,再栽贓陷害到楚鳳楦身上。”

驍柏眉頭猛地一緊,對此事表示懷疑:“有那麽順利?”

這麽容易栽贓成功,楚衍又何必要等到這個時候。

“禦醫昨夜就將自己唯一的兒子給送出了城,沒告訴府裏任何一人,看情況,是有了死的準備。”

驍柏擡頭看向高墻外透著灰暗的天空,他其實昨夜離開楚衍那裏,看對方陰狠至極的眼眸,就已經有點不好的預感。

這事不在既定劇情中,原主扶月那會,沒有發生這樣的狀況。

禦醫下藥,栽贓給楚鳳楦,若對方動作快,也許就是今天了。

若真的這樣,三皇子府就算是危地了。

他是陪著三皇子度過這個難關,還是先一步偷偷離開,不管是去徐淩安那裏,還是謝鴻遠那裏,應該都能避開這次災難。

要不要走?

驍柏在屋裏來回踱著步,思考了好一會。

忽的,他停下腳步,做了一個決定。

因為是寢屋,所以沒有紙筆,驍柏即刻出門,請護衛去拿紙筆過來,東西很快就送進屋,驍柏執筆寫了個請求,這封信要送給謝鴻遠,請他相助,出城去追趕一個人,那個人是馬上要發生的事情的關鍵,只要將他尋到了,楚鳳楦就完全可以輕易脫身,不僅如此,就是楚衍那裏,也可以借此機會,讓他栽個大跟頭。

事情還是請護衛幫忙,在他去看打聽過徐淩安的身體狀況,順路去一趟謝鴻遠府上,將心轉交給他。

護衛由於私心,上次就沒有幫忙帶話,信裏驍柏自然不能說要找的人是禦醫的獨子,只說是個曾經的朋友。

護衛拿著信,放在衣服裏層,晚上才會交接班,因而白天的時間都將信直接帶在身上,沒有暗裏離開王府。

皇宮裏,楚鳳楦直接到後宮面見母妃,午時留在宮中,母子兩一同吃過午飯,下午又說了會話,皇上得知楚鳳楦來宮,讓他過去一趟。

楚鳳楦本來打算見過母妃後就離開,即皇上有令,只得告別母親,離開後宮去了皇帝寢宮。

近日來皇帝精神好了不少,面上也有了許多紅光,之前刑部的案子,皇帝想聽聽進度,於是讓楚鳳楦報告一下,楚鳳楦挑了重點說,以及當下的進度,到是沒有明說犯事的人和楚衍間的關系,不過這基本也不需要說,對方就在楚衍的管轄範圍裏。

聽到楚衍和殺人命案有關,聖上當即就發火,重重拍打了一下案桌。

楚鳳楦低眉垂目,止了聲音。

情緒一激動,聖上就覺得腦袋發痛,他揉按著自己額頭,揮手讓楚鳳楦退下。

“……兒臣告退。”楚鳳楦低目彎腰,跟著轉身快速離去。

太監總管瞧見身上臉有難色,且不停揉著頭,忙躬身快步過去,詢問是否需要吃點止痛的藥物。

陛下打斷了他的話,揮著手:“都給朕出去。”

整個寢殿轉瞬就空蕩,只剩下聖上一人,他直接手撐著下顎,靠在座椅上,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隱約聽到門外有點吵鬧,陛下倏地一睜眼,幾乎是同時,太監總管推門進來,快跑到陛下面前,慌張火急地報告:“陛下,崔禦醫、崔禦醫……”

“崔禦醫怎麽了?”陛下臉上隱有被打擾的怒氣。

總管咚一聲跌跪在地上,伏下身,兩手落在地上,背脊微微顫抖,聲音也哆嗦:“崔禦醫在陛下的藥裏下毒,剛剛被太醫院的人抓個正著。”

“你說什麽?”陛下一驚,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全然詫異,“再說一遍。”

“崔禦醫下毒,企圖加害陛下。”總管擡起頭,看向當今聖上。

陛下緩慢坐回去,他手擱在椅子扶手上,盯著總管,視線一片冷厲:“人現在在哪裏?”

“已經綁了,就在殿外面。”

“讓他進來。”

總管快步退出去,再進來時,身後跟著兩名全副武裝的皇宮護衛,兩人中間一個五花大綁、頭發淩亂不堪的崔禦醫。

崔禦醫一進屋,看到端坐在正對面椅子上的聖上,就跌跪在地上,渾身抖得如同篩糠。

聖上震驚且難以置信,崔禦醫是他一度非常信任的人,可竟然會包藏禍心,企圖毒害他,聖上無論如何,都想不透這其中緣由。

“崔卿,你……你真的下了毒?”

崔禦醫顫巍巍擡起頭,額頭都是涔涔得冷汗,他不敢搖頭,可是也敢點頭,畢竟人贓並獲。

沒有得到任何回話,聖上猛地收緊手指,聲音也直接冰寒了下去:“朕對你崔家可以說算是好了,你竟然一點都不知感恩,還是說,有誰給你的,比朕給你的多?說,誰指使你這麽幹的?”

之前沒有任何的征兆,聖上想來想去,只想到這麽一個可能,有人等不及了,看他一直病著不見大好,迫不及待想坐上他這個位置。

崔禦醫咬著牙不肯透露。

聖上氣急,撈起桌上一個瓷杯就砸了過去,直接砸中崔禦醫的額頭,鮮血頃刻間狂湧。

“送去宗人府,明天之前,一定要他說出誰是主謀者。”

崔禦醫被拖了下去,聖上眼前驀的一黑,竟是一瞬間氣血翻湧,喉嚨裏用處鮮血,聖上把血液強行咽下去,他忽然想起下午那會三皇子到他這裏來說的話,心中已經有一個主謀的人選了。

宗人府刑法殘酷,到第五個刑罰時,崔禦醫沒能堅持下去,滿嘴鮮血地吐了幾個出來。

行刑的人聽到這個名字,都全部楞住了,而崔禦醫在那之後因受不住酷刑,昏迷了過去。

負責訊問的人連夜趕到皇宮,將得到的消息告知給等候著的聖上。

聖上得知主使者名字的那一刻,連問了好幾聲‘誰,你說誰,主謀者是誰’。

來人低垂著頭,雖心中也萬分震驚,可名字不只他一個人聽到,在場的人全部都聽得一清二楚。

“三殿下,是三殿下。”

聖上搖著頭,笑了起來,但笑著笑著,聲音戛然而止。

“立刻傳令下去,將三皇子楚鳳楦收押至宗人府,他府裏任何人都給我看好,所有人都不準進出,朕明天親自審他。”

命令很快就傳遞到大統領手上,當夜他就帶著上百命宮中侍衛,快馬加鞭奔赴三皇子府。

楚鳳楦正在書房處理事情是,便聽聞到外面有許多的腳步聲在靠近,他停下筆,擡頭往門外開,只一會時間,沈重的腳步聲就走到他門外,跟著,隔著門板,他聽到刀劍被抽出離鞘的聲音,楚鳳楦驚疑有人竟然敢直闖他王府,想過是楚衍,但立馬就否定了這個念頭,隨後房門被大力推開,穿著盔甲的眾多宮廷護衛圍在他門外,中間一個體魄健碩、面容剛毅強悍的男子——皇宮大統領。

“殿下,陛下有旨,讓卑職帶殿下去宗人府。”

楚鳳楦從書桌後走出來,視線一一掃過外間拔出了佩刀的護衛們,他行至大統領跟前,詢問他緣由。

陛下因何要關他到宗人府。

大統領直接搖頭,他只收到了命令,其他事情一概不得而知。

楚鳳楦拳頭緊攥起來,臉色陰沈得隨時能滴出水來,他抿著唇,眸底一片深谙。

“請吧,三殿下。”

楚鳳楦被帶走的同時,留下了一堆人馬,守在三王府外,裏面的人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只清楚楚鳳楦被宮裏的護衛帶走,而他們也被徹底看守了起來。

行動迅疾且安靜,幾乎沒發出多少聲音,加之驍柏在後面的寢屋裏,等到門外來了人,將他和其他人給關押在一起,他知道某個事情發生了。

“那名護衛出府了沒有?”夜裏對方不值班,驍柏還是要確認一下信息。

“已經悄悄離開了。”96道。

這是他的計劃中至關重要的一步,若對方沒能出去,那麽他的計劃,就要直接擱淺了。

好在事情進展得很順利。

護衛騎馬先是趕到溧陽王府,因是夜裏,大部分人都睡了,找人打聽也不合適,護衛幾番思索之下,不再顧及太多,直接上前敲門,他做了番喬裝,旁人應該認不出他來。

叩擊鐵門,府門由裏打開,護衛直言他是來替驍柏傳話的。

守門者旋即就請他進去。

護衛一路往裏走,轉眼就進到徐淩安的臥房。

徐淩安已經準備吹蠟燭就寢,就看到來自三皇子府的護衛,直接驚愕住。

“侯爺,扶公子擔憂你的身體,派我過來替他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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