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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命舛數奇的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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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仕茂立志成為將軍,這在薛府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他不是不愛讀書, 只是不喜文人們弱不禁風的體質和那一身子顯得弱勢可欺的書卷氣, 故而從學會走路開始,就拿著刀槍玩耍, 硬生生的把自己練成了一個身強體壯, 虎背熊腰之人,如今竟說什麽要看起來像個才子, 莫非是中了邪?

再者說了, 就他這熊一樣的體魄,除非是回爐重造, 否則根本就不可能像個才子嘛。

“快去請大夫過來。”薛夫人扶額, 踉蹌了一下,“不,給我更衣,我要進宮面見皇後娘娘,求他派禦醫出診。”

“夫人莫慌。”薛鎮深吸了口氣,嘴上安慰著薛夫人, 心中卻也在發怵, 握了握拳說,“你可是薛仕茂?”

薛仕茂扭頭, 沒有答話,而是表情陰沈的指著薛府總管說道,“把裁縫給我叫來,午時前務必給我趕制出一件文人袍子。”

這些衣物他都看不上眼, 只能讓裁縫們來量體裁衣,加工制作。離午時還有好幾個時辰,應當趕得及。就是趕不上也得給他趕上!

總管已年過五十,還從未見過他家少爺如此色厲內荏的模樣。當時就沒經住嚇,雙腳發軟,舌頭像是打了結一般,說不出話來。

午時就要把衣服做出來,少爺這是在強人所難啊。

他不斷的擦著額上冷汗,求救的看向薛府的主人。

“薛仕茂!”薛鎮大喝一聲,三兩步上前,喉間滾了滾,啞著嗓子問道,“仕茂,還認得我與你母親嗎?”

薛仕茂疑惑的眨了下眼,“自然認得。父親此話何意?”他回答完後竟莫名其妙的笑了起來,而且越笑越大聲,與瘋子並無兩樣。

薛夫人一激動,幾欲昏厥過去。

“茂兒,我的孩子,你這是怎麽了,今日出門前不還好好的嗎?”她情不自禁的哭了起來,用帕子揩著眼淚,“你這樣,可讓娘怎麽活啊。”

昨夜回來時,茂兒的神情就有些不對,她只以為這孩子又在外頭惹了事,瞞著不想讓他們知道,也就沒刨根問底。今早起床後,看見他的臉色好看了不少,遂放下心來。誰曾想,不過出了趟門,回來竟魔怔了!

薛仕茂笑夠了,看了看眾人,不明所以的撓了撓頭,“娘,你怎麽了,怎麽哭了?”

薛鎮一聲長嘆,面上頹然,“去吧,去把大夫找來。”人有旦夕禍福,他這兒子恐怕是攤上了。

…………

話分兩頭。上官玉帶著驚魂甫定的綠柳隨意的在街上轉了起來。見著日頭差不多了,綠柳的心緒也平定了下來,便朝著屬於梁王府的那條商業街走去。

“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生意看起來不錯。”他左右瞧了瞧,不禁暗忖就是不知進賬為何不增反減。

“主子,咱們王府的鋪子可是京中最受歡迎的鋪子。成衣鋪,古玩鋪,胭脂鋪,酒樓……,哪個不是京城的達官貴族們趨之若鶩的地方。”綠柳面露驕傲之色。

只要她出門一說自己是梁王府的奴婢,其他府上的仆役們沒有不羨慕的。賣身給梁王府,不僅月錢多,還三天兩頭的能得到賞賜。就拿她來說吧,一年存下來的錢少說也有百兩。

這等好差事,可不是羨煞旁人。

“主子,您來了。”看到上官玉在街上轉悠,各個鋪子的老板們忙不疊地走出來恭迎。

上官玉點了點頭,面上嚴整的說道,“去把這個月的賬本拿來,本王要審閱一番。”

眾人詫異,互相看了看。

按照規矩,賬本每月十五上交,梁王怎麽今日就來收了。

上官玉不動聲色的瞧著他們臉上的神情。他觀察入微,已把那幾個面露心虛之色的掌櫃記在心裏。

“怎麽,本王的話都沒聽到嗎?”他微揚起下顎,臉色陰沈的可怕,冷眼看向中間的三個。這三個就是月月?魷指赫似套擁惱乒瘛?

三個人被梁王這直勾勾的眼神一瞅,立時嚇得雙腿顫抖,抖著嗓子說道,“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一眾人趕緊轉身進了鋪子,恭恭敬敬的把賬本捧了出來。

上官玉已移步到街尾的一間成衣鋪中,坐在那裏喝著茶,等著掌櫃們過來。

賬本送來後,他速度飛快地翻看了起來,臉色越看越陰鷙。半晌後,一掌拍在桌上,怒斥道,“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做假賬蒙騙本王!”

“王爺息怒。”

“王爺息怒。”

上官玉冷笑,“張瑞,古玩鋪光是這個月就有三筆賬不對,沒記入賬本的還都是難得一見的珍品。王老七,成衣鋪的頂級布料都到哪裏去了!”他頓了頓,接著又道,“朱盛,酒樓的生意都是由你負責的,本王怎麽不知現如今一顆白菜就要上一兩紋銀了!”

好啊,若不是他今日突襲,本月送來上的賬本定然又是被篡改過的。看來這些人早已是結成一派,沆瀣一氣了。

被點到名的三人瞬間癱軟如泥,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一邊磕頭一邊求梁王聽他們解釋。

“未免有人覺得本王不近人情,好,本王就給你們一次機會。誰先說。”他目光冷冷的從三人身上掃過,語氣狠厲,“若再敢有所欺瞞,必然嚴懲不貸!”

三人顫了顫,其中年紀最長的張瑞先開了口。

“王爺,奴才瞞您實非本意,這都是將軍和少爺的命令啊。”

其餘兩人一聽,也連聲附和。

“是啊,是啊,王爺,您一定要相信奴才們。咱們幸得王爺賞識才能掌管鋪子,就是給十個膽子也不敢擅自做主做假賬瞞您呀。”

“這個月,將軍從鋪子中支走了一件極品玉如意,少爺支走了一串星月菩提手串,一塊芙蓉玉佩,特命奴才不準記入賬目,奴才不敢不從。”

張瑞說完,王老七立馬接上。

“成衣鋪的頂級布料都被將軍和少爺預定好了,說是要做幾件雙兒的服飾,奴才以為是送王爺您的,自然樂意給了。”

上官玉面上冰冷,“那酒樓又是如何?”

朱盛咽了咽口水,吞吞吐吐的回道,“將軍日日都帶著一群人來醉香樓吃喝,又不付賬,數額彌補不上,故此奴才才想著從采購上動手腳。”他擡眼看了看梁王,拼命解釋說,“奴才是逼不得已的。請王爺明鑒!”

“王爺明鑒!王爺明鑒!”

三人一再的磕頭,齊齊高喊,都認為錯不在己,應當被寬恕。

“哦。”上官玉把玩著手中的白玉茶杯,眼睛微微瞇起,“這麽說,你們都是有苦衷的,倒是本王錯了。是本王沒有讓你們清楚的知道,本王才是你們唯一的主子!”

他猛然將白玉杯擲於地上,表情陰郁的站了起來,“本王竟不知將軍和少爺何時來得權力對我梁王府的產業指手畫腳,還能讓你們欺上瞞下。”

原身雖然對褚良志和上官雲飛百事順從,但在財政方面卻毫不含糊。曾明確下令,沒有他的親筆批覆,府中任何人都不得動用梁王府的資產。“任何人”自然包括他的男妻和兒子。

這三個倒是好呀,直接把原身的命令當成耳旁風。

那點小心思真以為能瞞過他?

上官玉撩著眼皮看了看他們,精致的面容上帶著三分憤怒,七分冷然。

“覺得本王的一切將來都是上官雲飛和褚良志的?本王今日就告訴你們,梁王府的錢,是為了大燕而掙得,是給大燕的軍隊買糧買衣用的。”他向前逼近一步,面無表情的接著道,“別說是本王的妻子和兒子,就算是本王親臨,你們也得按規矩辦事!”

眾人心中一凜,一齊發抖,只覺得梁王今日十分恐怖。

上官玉斜睨了三人一眼,一字一句道,“念在你們往日的苦勞上,本王就網開一面,廢除你們掌櫃的身份,逐出梁王府。即日起,是生是死與我梁王府再無幹系。”

話落後,他不再看那三人,而是轉向其他掌櫃,嗤笑道,“你們犯的錯尚在本王可容忍的範圍內,本王這次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從今以後,如若有人仍然認為自己能夠在本王面前瞞天過海,就掂量著辦吧。”

能當上掌櫃的哪個不是精明人物,微微一怔後,即刻表起忠心來。

“謹遵王爺教誨,我等絕無二心。”

梁王直呼將軍和少爺的名字可見是氣得狠了,他的一席話,明顯是在告誡他們:梁王府除了他上官玉以外,不會屬於任何人,獻殷勤也看著點人。

想想也是。梁王今年還不足二十六,又身體康健,再活個三五十年不成問題。憑他的手段和才能,他活著一天,梁王府就不會易主,哪裏就輪得到少爺和將軍做主呢。

…………

“薛大人,姨母,我聽聞仕茂出事了。”就在薛夫人雙眸含淚,又焦急又不安之際,一高挑少年疾步而來,面上驚慌的問道,“出了何事?受傷了還是生病了?”

“瑾兒,你可來了。姨母也不知呀。”薛夫人趕緊的握住來人的手,抽噎說道,“他一大早的出了趟門,回來了就是這副樣子了。”

上官瑾楞了下,偏頭去看薛仕茂。過了會兒後,眼神不由得飄忽了起來。

面露春色,眉眼飛揚,喜不自勝,這分明是有了桃花啊。聯想到昨夜薛仕茂看到梁王時的反應,他倒吸了一口涼氣。暗忖他這表弟莫不是要罔顧人倫追求梁王去!

哎呀,這可萬萬使不得。

上官瑾狠狠的皺了下眉頭,別提有多懊惱了。早知道,他昨天就不該提議什麽夜襲上官雲飛這檔子事。如今可好了,折了個大好少年進去。真是不見梁王萬事無,一見梁王終身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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