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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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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後我發現我姐還在大睡特睡,對於搗亂了我姐的新婚夜我很心虛,於是便沒有叫醒她,小心翼翼地把池枷的衣服塞到床底下就睡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我大清早就醒了,結果發現我姐還沒醒來,於是我蹲在她床前等她,打算等她醒來我就負荊請罪。

我姐到了快七點的時候終於醒了,她醒來看見我,瞬間爬起來抓住我的手

“老弟,養兵千日,現在是你報答我以前給你買糖的時候了!你以前是不是在演舞臺劇的時候穿過裙子?”

“啥?”我整個人楞住。

哪不就又是為了幫你嗎?

“我不想去參加婚禮,我一想到池枷就緊張,你知道我一緊張就放屁,以前和學長表白的時候也是,一放屁就全劇完。我一放屁就感覺池枷會和我離婚嗚嗚嗚嗚。”

......歷史總是驚人地相似。

“真的嗎?我和池枷已經是夫妻了?”

我姐出現了和我想象中截然不同的反應,我以為她會抓住我的頭發扯來扯去,但他現在卻正抓住我的肩膀晃來晃去。

“池枷怎麽樣?”

“什麽?”

“是不是又高又帥氣!”

“姐夫確實挺帥氣的。”我說了一句實話。

“害,你還叫什麽姐夫!”我姐大力推了我一把。

“?哪我喊什麽?”

“喊哥哥啊!”

…...呃

“弟弟的本質就是幫姐姐!”我姐完美地總結了一切。

我正在這邊被我姐晃來晃去,門鈴突然就響起來了。

“誰啊那麽早?”我理了理像雞窩一樣的頭發問我姐。

“不知道。我出去看看。” 我姐打算拉著我跳下床,誰知道站起來的時候床板突然發出哢的一聲。

“床。。。不會是塌了吧?”

“嫻嫻——”我媽突然在客廳大喊。

於是我們倆只能先放下出現問題的床走去客廳。

拖著被掏空的身子走出大廳時,映入眼簾的是昨天晚上喝醉酒獸/性大發的哪個人。他今天有變回了意氣風發的樣子,沒有絲毫宿醉的頹態,我爸媽也正圍著池枷,又是安排仆人幫他搬放行李,又是噓寒問暖的。

...你們還記得自己是姐夫考察官嗎?我慷慨就義完成了考察的第一關,你們就這樣對我嗎?

我幽怨的心情在看見我姐開開心心地跑過去拉著他的手時就稍微緩和了點,突然有點慶幸她沒有看見池枷昨晚的樣子,不然昨晚就是我姐夢想破滅的時候。雖然可悲地差點變成我喪失青春的日子,不過還好,池枷是個忍者。

我向他再一次投去欣佩的目光,誰知道這貨正死死地盯著我,任憑我姐怎麽把他的手臂晃來晃去目光依舊定在我身上。

看姐夫的樣子,應該不會很...記仇吧?

“哎喲,小池你來得好早。”我媽笑著對池枷說。

池枷脫下大衣,朝我媽一笑。

“這是應該的。”

我媽立刻笑得見牙不見眼。

老媽你收收你泛濫的母愛好嗎?

我感覺這他媽不是姐夫考察日,是認新兒子日,我甚至覺得我的地位快要動搖。

“嫻嫻,快帶小池去看看房間。”我媽催促道。

聽到這句話,我姐瞬間露出別扭的表情。

哦對,我媽還不知道床塌了。

她湊到我媽耳邊說了幾句話,我媽的表情瞬間變得很精彩。

“今晚去弟弟房間睡吧。”

池枷笑了笑說道

“好。”

我覺得他這個笑,有點過於燦爛了,導致我突然覺得他有一··魅力。

嘖,害人的顏值協會。

“一大早就跑過來真是幸苦你了,先休息一下吧!”我媽指點仆人幫池枷收拾好行李以後拉著池枷的手說道。

“沒關系,應該的,我給您做早餐吧。”池枷朝我媽一笑,我媽就像被下了蠱藥,也跟著他傻笑。

池枷可能還是個蠱王,我暗想道。

“哎呀不用那麽急的啦!這個考察也是說說而已,我們都知道你有多能幹!”我媽大力地拍了拍池枷的肩膀,說完還朝他豎了個大拇指。

雖然確實,每天都能看到鋪天蓋地的誇讚池枷的報道。

但老媽你之前可不是這樣的?姐姐的前男友來的時候的皺起來的眉頭,板著的臉和嚴肅可怕地說著早起買菜掃地煮飯洗碗帶小孩考察任務一樣不可少呢?

“沒事,我也想早點獲得你們的認可。”池枷對於參加考察任務的態度很堅定,估計是他真的很有信心。

這麽看著又有些羨慕,都是差不多的年紀,自己還在兩手甩甩游手好閑,池枷已經能運籌帷幄掌管一家大公司,而且不但上得了廳堂,還下得了廚房。

估計過不久,池枷還會變成老媽教訓我的教材,想想就心酸。

池枷的態度自然讓老媽滿意不已,所以就隨著池枷去煮早餐了。

“行吧,麻煩你了小池。”

“媽,您和爸有什麽不喜歡吃或者不能吃的嗎?” 池枷掏出手機問道。

“沒啥,就你爸不能吃蝦米,會過敏。”

池枷點了點頭,在手機裏面記下來。

“哪您和爸有什麽特別喜歡吃的東西嗎?”

目前對池枷比較客觀的就只有我和我爸了,結果這人竟然要向我爸出手拉攏!

這人真有心計,知道收覆一個人就得先收覆他的胃,我覺得他有點奸詐,放戲臺上就是個塗得花白的奸詐角色。

我媽作手勢讓池枷低下頭來,悄悄在他耳邊說了什麽,池枷點了點頭,說了聲“謝謝,知道了”。

我媽有笑得喜上眉梢大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說

“小池給我沖,老媽看好你哦!”

“加油加油!”我姐也在旁邊給他打氣。

害,不就煮個飯,搞得像拳擊比賽一樣,你們不如再給他按個摩?灌瓶水?

“哪我就先去換衣服,吃完早飯我還要回公司。”

“去吧去吧。”我媽朝我姐揮了揮手,我姐就去換衣服了。

“唉,小池,要你過來住一個星期,不會妨礙你的公司吧?”我媽突然有點擔心地問道。

明明昨天才查過池枷怎麽處理公司這個星期的事務...

“沒事,我已經安排好了。”池枷立刻給她一粒定心丸。

“好的好的,不愧是小池!”

看著母子相親相愛的戲碼有點不爽,於是我扭頭打算回房間繼續打我的機,我暗暗下定決心今天要升個段位。

“媽,我今天剛來還不熟悉廚房,能不能請您找人給我介紹一下?”

我姐前腳剛走,我媽一會要回公司也不得閑,家裏的仆人因為池枷所以大部份都休假了,剩下的幾個在收拾房間...適合的人似乎只有我一個。

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弟弟,去幫小池!”

果然,腳還沒邁開,我媽就叫住了我。

...我的英雄離我而去。

回頭怨念地盯著池枷,誰知道這貨竟然笑著看著我,還裝腔作勢禮貌地說“謝謝你。”

我這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對於廚房,我懂個屁啊。

“油呢?”

“我找找。”我不停打開每一個櫃門看看有沒有油。

“你的家人都要趕著回公司,你呢?”

我正找著油,扭頭一看,池枷一邊挽著袖子,一邊問我。

我低下了頭。

這個人為什麽老是戳我痛處?從小到大我都比家裏的人遜色許多,爸爸和媽媽都是著名的企業家,姐姐是名校博士畢業,而我現在因著當年高三比較刻苦而能在一所頗有名氣的大學讀書,但快畢業了依舊一事無成。

我也曾努力,也曾優秀過,但仿佛怎麽努力父母親和姐姐都不需要我。每次我提出要幫他們,他們都說沒關系的,公司的事務我們可以處理好,你可以放松一點,或者多玩幾年,自己想做什麽就去做什麽。被拒絕得多了,也沒有動力去變得優秀了,反正父母親也不在意。

想到這裏,我又感覺到有點郁悶又煩躁。

“我沒啥用,在家裏當寄生蟲。”我大力地把裝橄欖油的玻璃瓶放在桌子上說道。

池枷微微皺了皺眉頭,仿佛又想出口說什麽。

“我姐姐早餐還是喜歡清淡一些,粥是挺好的選擇。”我可不想繼續和他聊這種話題。

“你喜歡吃什麽?”池枷突然又問了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蛤?”

“問我幹啥,我不是說了我姐喜歡吃粥。”我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我問你喜歡吃什麽?”

呵呵,你可休想收覆我的胃。

“佛跳墻。”

“什麽?”池枷有些驚訝。

“佛跳墻,鮑魚、海參、魚唇、牦牛皮膠、杏鮑菇、蹄筋、花菇、墨魚、瑤柱、鵪鶉蛋一樣不可少。”

你可甭想透過食物收買我。

“好。”池枷默默地回答道。

我楞了一楞,我開個玩笑懟他,這貨還真會做佛跳墻?隨後回過神來一想,害,說不定就是隨口一說,就沒把這個事放心上了。

池枷拿著勺子在攪著粥,突然問我

“鹽呢?”

“我找找。”我又爬上爬下去看架子裏哪裏有鹽。

“糖?”池枷突然又問。

“我想想。”

“你怎麽什麽都不知道在哪?”池枷有些好笑地說。

爬上爬下勞累不已的我,加上從昨晚開始憋著的氣一直無處發洩,今天,此時此刻被池枷戳破了。

“我有親媽又不用自己煮飯!”我大力把眼前櫃子的門關上說道。

記得之前調查池枷的時候知道了他現在的媽媽是後媽,親媽好像已經不在了。氣到頭上就說出了這句話,說完看到池枷突然黯下去的臉才後悔。

這才剛見面...自己說出那麽討人厭的話,還把關系搞得那麽僵硬。

“抱歉,我昨天晚上沒睡好,脾氣比較暴躁,我一沖動就,我,對不起。”

“沒事,吃早飯吧。”池枷扔下一句話就離開了。

“那麽快就做好了!老游快來吃吧!”我媽期待地從書房跑了出來,還不忘叫上我爸。

我立刻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免得讓我媽知道姐夫一來我就損了他一頓。我有些愧疚,所以一直悄悄看他的反應。

但他好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給我遞碗遞筷子。

“哎喲,是嫻嫻最喜歡的瘦肉粥啊!”我媽合上手掌欣賞萬分地看著池枷,仿佛他煮了滿漢全席。

“嫻嫻!”我媽又大喊到,我姐這才跑出來。

“來了來了!”

“弟弟你快幫忙放筷子呀!別再老是看著你哥了!”我媽朝我說道。

此刻我就像哪些躲在角落裏突然被揪出來的貓。

“不過你確實可以向小池多多學習。”我媽苦口婆心又打算開始說教,這時我姐跑出來了。

我姐跑出來的時候,陽光照到她的衣服上,蓬蓽生輝

...個屁。

她這件衣服快要閃瞎我的眼睛,胸口一顆大大的祖母綠鉆石,周圍一堆珠片,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是鉆石少女嗎?簡直是土豪頂配。雖然說我姐平時的穿搭都很...潮,但今天感覺特別...華麗,因為是新婚第一天嗎?

“來啦!”

我姐來到飯桌前轉了一圈顯擺她的土豪頂配裙。

“是不是霸氣非凡,像只鳳凰。”

我只覺得像個表面有一塊發黴了的雞蛋,上窄下寬,殼裏頭膚白貌美。

我媽看著她笑著說“不愧是我女兒,真漂亮。”

池枷也朝她點了點頭說“很漂亮。”

我???抱歉,是我落伍了,是我沒有潮流觸覺,是我老了。

“因為媽剛剛說爸比較重口味,但剛剛問了弟弟說嫻嫻喜歡吃清談一些的早餐,所以就做了瘦肉粥。”

“很好很好。”我媽還沒開始喝粥就已經開始了她精彩的彩虹屁,實在讓人看不出她是公司第一fire人大佬。

我姐二話不說幹了這碗粥然後莫名其妙地和池枷說。

“池枷,我弟喜歡喝菜幹粥。”

姐,雖然你告訴池枷我喜歡菜幹粥是好意,但是我剛說完佛跳墻,本來打算說特調濃香醬蘸皇家白玉冰珂,法式悶燒水生蝸牛佐辣椒蒜汁,冰鎮西貢生蝦佐蘇格蘭威士忌和法式鬆脆芝麻小烤餅配墨西哥特製油煎香面卷,你這樣一說,我瞬間顯得有點low.

“好了,我們要去上班啦,弟弟你和小池好好學習學習哈!”

“你們三個又都要去公司嗎?”我含著勺子問道。

以前都不用每天三個人都去公司的,最近這個月卻天天都是這樣。

我媽立刻凝住了,我爸喝粥的手頓了頓,他們的臉色都有些奇怪,但我姐姐卻打著哈哈說

“對,最近公司比較忙啊哈哈。忙到頭禿,我掉了不少頭發。”

“對對對,最近比較忙。”我媽又笑著說道,但我總覺得有一絲怪異感。

“哪我也可以去幫忙啊!”我連忙說道。

話還沒說完,我媽就立刻擺著手說

“哎呀不用你,你就和小池一起在家。”

總是這樣,我就真的這麽差勁麽?公司的事情我都不能分擔一點點嗎?

我媽自顧自地說完,沒有看我一眼就拉著我爸和我姐打算走,走之前還把所剩無幾的仆人喊走了。

我拿勺子大力地戳了戳碗底。

“接下來要洗碗,然後打掃一下房間。”池枷一邊收碗,一邊說道。

他想把我的碗收走,但我還在堅定地做戳碗機。

“你也來幫忙。”池枷把碗推到我面前,叫我幫他拿去廚房,但我還在氣我爸媽,所以坐著沒動。

“怎麽了?“池枷問道。

“為什麽他們就是不讓我回公司幫忙啊!”我又戳了戳碗底,仿佛他就是我的仇人,感覺這個碗就像被我搓走了一層玻璃皮。

“你能幫上忙嗎?”池枷突然對我展開靈魂發問。

我戳碗的手停住了。

“什麽?”

“經濟系沒畢業,實習經驗少之又少,經營管理的經驗為0,甚至不怎麽會做家務,你能幫得上忙嗎?”

“什...麽?誰不會做家務了!”

池枷輕笑道

“你連洗碗都不會啊?”

“誰不會洗碗了!”

我總是容易被氣得燃起好勝心,所以,現在,我在幫池枷抹碗。但同時我還在想池枷說的話,雖然當時氣到頭上,但後來仔細一想說得挺對的,自己的大學生活確實過得頹廢。

“這個碗比較滑。”池枷朝我遞來一只碗說道,但我還在想他說的話。

於是,這個很滑的碗,就壯烈地在我手中犧牲了。

“嘭——”

“我不是說了很滑嗎?”

“對對對不起。”我慌忙蹲下/身去收拾碗的殘骸。

“等等,別這樣撿!”池枷有些著急地喊道。

我成功用自己的鮮血祭奠了壯烈的碗,嘶,有點痛。

池枷瞬間放下手裏的碗,脫下手套,蹲下/身來抓住我的手翻過來仔細查看。

明明剛剛沖的是涼水,但他的手卻很熾熱,被抓住的手像被灼到一般。

“你們家的創口貼放在哪裏了?”

“這個...”

“放在哪裏了?“池枷大聲重覆了一遍,語氣有些兇。

“我...不知道...”

池枷立刻皺起眉頭,他這個樣子顯得很兇。

“你怎麽連這個都不知道?”

“平時都是仆人或者老媽拿的我怎麽會知道啊!”

這血都快流到指縫了,池枷還在兇我。

“你真是被寵壞的大少爺。”池枷低聲說。

我剛想反駁,但池枷卻用和他的臉色截然不同的溫柔輕輕地放下了我的手,而後用手攔住我的腰拉我出去。

“你坐在這,我去找找。”

過了一會,池枷就在門口附近的藥櫃找到了創口貼和酒精。

他拿棉簽抹了些酒精打算幫我消毒傷口。

“沒事,我自己來。”

“別動。”他有些強硬地說道。

他仔細地幫我消毒傷口,酒精塗上傷口的時候傳來一陣疼痛,我縮了縮手指,池枷抓住我的手

“你怎麽總是不聽話,說了別動。”

“不是我想動,是痛啊!”我大叫道。

池枷頓了頓,手上的力道又輕了些。

“你說的對,我確實什麽都做不好,洗個碗還能在手上弄個口,怪不得爸媽都不需要我。”

真是古今脆弱第一人。

池枷沒有理我的自怨自艾,專心處理傷口。

“好了。”池枷摸了摸我的手指把創口貼貼緊一些說道。

“如果覺得自己什麽都做不好,從今天開始從基本開始做好不就行了。”

而後他站起來說

“比如從家務開始做好,仆人和家人都不能照顧你一輩子,你要會照顧自己,家裏人才會放心吧?”

我楞了楞,但池枷卻沒等我回覆,就拿著藥箱走了。

我覺得他說得挺有道理。

“你幫我準備一下拖板吧。”放好拖板後池枷對我說。

我剛剛還開始有點欣賞他,我收回我的欣賞,他說哪句話的目的就是要我幫他做家務!

奸詐的池枷!

“蛤?憑什麽要我幫你準備拖板?平時我都不用做這些的。”

“你不是要幫你爸媽分擔嗎?家務都做不好怎麽分擔?”

“怎麽?原來連洗一洗拖板也不會嗎?”池枷的發言成功激發我的好勝心。

“你少看不起我。”

在我透過拼命壓幹拖把的水來宣洩我的怒氣的時候,池枷走進來,看見了快要變形的拖板。

他伸手握住我的手,拉開,然後拿走拖板,好笑地問

“你在謀殺?”

我,游手好閑第一人游閑,他媽的此刻被我姐夫逼著做家務。

“沙發底下也要拖。”

“移走機器拖底下啊。”

“別拖,要先洗拖把,你拖了一間房間了,很臟。”

“我他媽為什麽要拖地啊?”

“因為我掃了地。”池枷理直氣壯地說。

“呼——累死我了。我人生第一次做這麽全套的家務。”做完洗碗掃地疊被子三件套後我葛優躺癱在沙發上感嘆道,雖然過程有點坎坷,腰還有點痛。

“哪你要好好感謝我。” 池枷一邊拿著紙巾抹手一邊笑著對我說,於是我瞪了他一眼,而後再補了一記白眼。

我謝謝你大爺。

“謝你幹嘛?”謝你把我搞得精疲力盡嗎?我從小到大都沒這麽累過。

“做一點點家務就很累,怪不得爸媽不願意讓你去公司。”池枷又開啟了技能:一百級損人的功力。

池枷這個人實在是非常十分很超級欠扁。

“誰說我累了,我年輕力勝,可不像你這個超級老頭子。”

“我就比你大一點,我要是超級老頭子,哪你就是老頭子了。”池枷用手指生動演繹一點。

我正想反駁,他突然又柔聲說道。

“媽要是看到溫室的大少爺,能分擔家務肯定很欣慰。”

“溫室大少爺個鬼啊,嘖,老是待在家做家務有啥用。”反正我做什麽爸媽都不讓我回公司幫忙。

“有願意保護你的家人真是很幸運的事情。”池枷坐到我身旁後撐著手低聲說道。

“我才不想老是被人保護,我也有能力幫他們的啊。”

池枷轉過頭好笑地看著我

“是嗎?用你洗碗會摔碗,掃地掃得馬馬虎虎,整理拖把時灑得到處都是,還把自己絆了一跤的能力嗎?”

想起剛剛尷尬的場景,我頓時如鯁在喉,無話可說。

拖地拖得跳上了芭蕾舞,也是除我沒誰了,崽尷尬。

“別坐著了,去換衣服。”池枷把手抹幹凈後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

“幹嘛?”你又要抓我去做苦力?

“買鮑魚、海參、魚唇、牦牛皮膠、杏鮑菇、蹄筋、花菇、墨魚、瑤柱、鵪鶉蛋。”池枷一本正經地說出了一串食材,這些食材聽著就很貴。

“真敗家。”

“對啊,喜歡吃這些的人確實有點敗家。”池枷楞了一楞,而後笑著低聲說道。

看著他古怪的表情,我突然發覺了什麽,我腦子怕不是有坑。

“你——”我跳起來想爆他的頭,他一把拉住我的手說

“好啦,快去換衣服吧。"

換完一身衣服我就和池枷出門了,出門的時候我習慣性地轉左走向停車場,結果池枷拉住我衣服的領口把我拉到右邊。

“幹嘛?”

“去市場你走這邊幹嘛?”池枷反問我。

“停車場在這邊。”我指了指左邊。市場離我家隔了好幾條路,您還打算走去市場?

“為什麽要去停車場?”

你還真打算走去啊?

最終我被池枷掐著脖子拉著往右邊走,看著我的跑車離我而去。

我懷疑池枷是個假總裁,哪有總裁出門用腿不用車的啊?池枷不會是騙錢組織的人吧?看來要好好調查一下。

看著我奇怪的臉色,池枷問我怎麽了。

總不能說我懷疑你是個假小子吧,調查都是要暗暗完成,出其不意一舉致命。

我一把甩開他的手,朝他大吼

“我被你掐沒氣了。”

到了市場,池枷對於買菜一事意外地熟練,堪比隔壁老婆婆。撿到的菜差不多完美無缺,對各種食材的定位更是堪比gps。我再一次確信他肯定是個冒牌總裁。

買完杏鮑菇和鵪鶉蛋等等的食材後,池枷叫我站在門口等他,然後不等我回應就走開了。

我感覺自己仿佛回到了幼兒園,別人看我準像一個降智少年,提著兩袋塑料袋,頂著雞窩頭,踢著個拖鞋蹲在門口。

過了沒多久,池枷拿著兩大袋東西回來,我拉開袋子看了看,發現了鮑魚,花膠......

“你買這些幹嘛?”我立刻站起來問他。

“給你做佛跳墻啊。”池枷一臉平靜地看著我。

“我是在開玩笑,你他媽故意的吧?”我感覺我的腦子仿佛快要炸開了。

“沒有,你說的我都當真的。”他一臉真摯地說完沒等我反應就轉頭走了。

“哦對了”他走了幾步又回頭和我說。

“幹嘛?”我惡狠狠地盯著他。你這個假總裁又給小爺搞什麽花樣?

“媽剛剛打電話來說他們今晚不回來了,叫我倆自己搞定就好。”

“什麽?”

“我買完才收到電話的。”池枷又多餘地補充了一句。

我翻了個白眼,你肯定是買完才收到電話的,手動滑稽。信你有鬼!

“哪買這些個東西幹嘛啊,浪費時間。這兩袋東西也太重了吧,看把我的手勒的。”我真想兩手一松,袋子一落,食材一灑,就這樣瀟灑地兩手空空離開。

“做佛跳墻啊?”池枷一邊說著一邊打算拿過我手裏的塑料袋。

我別過身子不讓他拿,這人鐵定又要用“你看你,連塑料袋都拿不好,還說要幫忙處理公司業務。”我已經能想象到他哪欠扁的樣子。

我挑了挑眉頭,不過您對考核是不是有點太執著了兄dei?

“我爸媽和我姐都不回家你搞這幹嘛,他們又吃不到,白費力氣。”我沒好氣地說。

“為什麽一定要他們在?”池枷莫名其妙地問了我一條問題,他好像覺得我莫名其妙,我此時此刻也覺得他莫名其妙。

“你煮佛跳墻不就是為了得到我爸媽的認可然後希望和我姐長長久久嗎?”

“哪你今天搞這個就是白費力氣了。”

見他臉色莫名其妙地黯了下去,嘴巴少見地抿成一條直線不出聲。不是這人在這件無比簡單的事情上還沒想通?

“有的時候背地裏默默做事是好事,可是在這種事情上就應該有舞臺和燈光打下來你才表演,不然就是白費力氣。”我拍了拍他的背,語重心長地告訴他。

見他的臉色還是沈沈的,我忽然想起哪天喝醉酒的他,深吻如此深情,看來他是真的很喜歡我姐,現在就是我姐不在都要做好每一件事情,下定100%決心讓娶我姐這個事情不出任何錯漏。

行吧,我就幫幫你。

我突然湊到他耳邊,沈著臉的他被我嚇了一跳,整個人縮開。

想起我姐牢牢牽著他的手,嘖,雙標用得著那麽明顯嗎?我好歹也是你老婆的弟弟,難道我就不是你討好的對象嗎?

但他看我這樣的舉動卻還是沒吭聲,耳朵倒是有一點點發紅。

我走到他身邊低聲說

“我告訴你我姐喜歡吃什麽,她——”

話還沒說完,池枷就大力拿過我手上兩大袋塑料袋板著臉離開,還冷冷地拋下一句

“多謝,但不必了。”

這人咋了?我哪裏又戳到他的憤怒點了?池枷一路上都走在前面,我一跟上他,他就又加快腳步,一路上沒再理我。

不過對此我暫時不怎麽著急,因為鑰匙我有,池枷在手,我看你到了家門口還不等我?於是我放棄了追隨他的腳步,故意慢悠悠地,看著街邊的風景,慢慢的,慢~慢~的~走。

結果,到了家門口,別說池枷,連個屁都沒有,我氣憤地踹了踹門。

我媽難道連鑰匙都給池枷了?這特麽的不是考察是伸手把一切往外送吧臥槽!我隱約感覺自己可能也被賣了。

回到家裏只見池枷脫下了外衣在收拾買回來的東西,我走過去打算幫他。

我們買了一些冷凍的食材,看池枷不停拿起來放到冰箱裏,手指微微發紅。

“我來幫你。”

“不用,你姐不在,我不是想討好誰,我就是自己想收拾。”

...怎麽還在在意這個東西?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也是自己想幫忙,行吧。”我沒好氣地說,真是好心被他當狗肺。

於是我不再理他,拿過他手裏的東西,擠開他走到他和冰箱中間,放進冰箱裏。當我放完後打算回頭接過池枷手裏的東西放下一袋,誰知池枷就這樣站在我背後沒動,眼神覆雜地看著我。

“幹嘛?再不收就要融了。”

池枷聞言低下了眼簾,去拿其他東西。

放完食材後我打算關上冰箱的門離開,誰知身後的池枷突然拉著我轉過來,把我圈住。

見他的樣子欲言又止好像想說些什麽,但當他想開口時,後面的冰箱突然傳來開啟過時的滴滴聲。

池枷湊進我,我嚇得後退了一步,池枷大力一按把冰箱的門關上。

隨著冰箱門關上的一刻,池枷輕聲說道

“我也不需要你告訴我你姐姐的事情。”

說罷不等我反應就走開了。

行吧,我現在是確確實實知道池枷有多正直了,在這種事情上都死也不願意走後門,行吧行吧,隨便你了。

走出廚房時我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看來早上確實起得太早了,不過沒辦法,誰讓我自造孽發生了哪樣的事情,對於昨天的事情池枷只字未提,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在意呢還是不在意呢是想罵我呢還是不罵我呢是記得呢還是不記得呢。

正混亂地這樣想著,池枷突然問我

“中午想吃什麽?”

腦海裏混亂思緒的主人公突然出現在眼前,我突然覺得一陣煩躁。

“隨便了,我最近都沒睡好,我去睡覺了。”正說著我又打了幾個哈欠,眼淚嘩啦呼啦地流,我推開池枷去了房間裏睡覺。

可能因為精神緊張了一整晚,所以我很快就睡著了,睡到一半意識朦朧時,池枷好像走進房間問了我些什麽,我聽不清他說什麽,只覺得過了一會兒臉上傳來熱度,然後就又悶頭睡著了。

一覺醒來睜開眼,只見金黃色的陽光打在床旁的桌子上,陽光沒有照到的地方都是灰白色的。我坐起身來撓了撓頭,我的天我這是睡了多久。

看著瀉在地板上的陽光,心中毫無由來地傳來空虛感。這個場景自小就常常出現,午覺醒來,家裏沒有人,眼前只有這滿室金光,但卻是怎麽也高興不起來。

正當我楞楞地待在床上時,忽然傳來一股香味,我摸了摸肚子,這才想起我連午飯都沒吃。

我頂著亂糟糟的頭發意識朦朧地,慢吞吞地走出客廳,剛走到客廳就看見挽著袖子,系著圍裙的池枷。

“你的鞋呢?”池枷看見我的第一句話就是在問我的鞋。

我的腳經他提醒後才傳來一陣涼意,我這才發現自己沒穿鞋,太尷尬了,我是太餓了,餓傻了。

而我的肚子此時還應時的響起了“咕——”的一聲。

池枷有些無奈地笑了笑。

"先去穿鞋子,然後吃飯吧。"

我的臉尷尬地紅了,我感覺自從遇見池枷以後我每一刻都在丟臉。

"好香啊,你煮了啥。"我坐到桌子前,桌上放著一盅晶瑩剔透的湯,上面浮著海參和鮑魚。

"你不是想吃佛跳墻嗎?"池枷一邊把碗遞給我一邊說道。

“你還真的煮了?”

肚子餓得爆炸的我已經顧不上什麽考核不考核的了拿起碗就開始大口喝湯。

“小心熱。”池枷看我猴緊的樣子笑了笑然後提醒我道。

湯是真的好喝,就是有點淡了,可能池枷口味比較清談一點?

但我懷疑池枷要是哪天破產了做廚師也能賺大錢,再仔細想了想,看他買菜洗地的效率,做鐘點工好像也行,反正我是屋主的話是很滿意的。

這個想要收覆人心先要收覆胃這個言論確實不假,池枷頓時順眼起來許多。

見我喝到一半停了下來,一直撐著手臂看著我的池枷問道

“怎麽了?不好喝?”

“不是不是,很好喝,就是淡了那麽一點。”我朝他比劃一點是有多少。

“不過可能是我口味比較重了,還是很好吃的。”

池枷臉色不變一本正經說道

“我故意弄淡一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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