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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抓捕徐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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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元觴走出棋院,長長地舒了口氣。這雖不是什麽要命的大案,但畢竟牽連了皇上身邊之人,緊要程度不可小覷。早點結案,對誰都有好處。

誰知,才剛剛放松了數息,一道匆忙而急切的叫喊聲忽然遠遠傳來。他不由神色一緊。

“羅捕頭,那徐飛,逃了!!”

一名衙役朝著他快速跑來,喘著粗氣的同時焦急地喊著。見狀,羅元觴冷靜地先行示意衙役鎮定下來,隨後才逐字逐句地問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衙役平靜下來,飛快地說道:“羅捕頭,我們按照你的吩咐一直暗中盯著徐飛。誰曾想,我們的行蹤似乎被那徐飛發現了。經過一個拐角時,一眨眼的功夫他就把我們甩掉了。另外幾個兄弟已經分頭去找,但我們怕那徐飛已經警覺,不會再那麽容易被我們找到。”

羅元觴聽言後沈思片刻,詳細地問道:“你們是在何處跟丟的?”

衙役道:“大概是在東街……我想起來了,就在藍月坊附近。捕頭你說,這也是怪了,僅僅一個轉彎的工夫,徐飛怎麽就不見了?難道,這徐飛擁有絕世輕功,可以在彈指間逃離我們這麽多人的追捕?”

羅元觴擺了擺手:“當然不是。若我沒有猜錯,徐飛仍在原來的地方呆著,只是利用了某些特殊的障眼法瞞過了你們的追查罷了。”

頓了頓,一條計策隨之而出:“不過,既然敵暗我明,那我們不妨來個引蛇出洞!張桐,你讓另外幾個兄弟繼續大張旗鼓地搜查,聲勢越大越好,但切記不要在藍月坊附近也就是東街停留太久。至於你,就和我一起藏在暗處,守株待兔!”

“屬下明白!”

聰明的獵物躲於暗處,但睿智的獵人往往擁有無數引出獵物的辦法。

徐飛不笨,也很機敏。但在羅元觴眼裏,他還嫩了些。

搜查的衙役大搖大擺地招搖過市,不僅街道兩旁的店鋪,就連街邊的小攤小販都受到了嚴密的盤查。這一舉動無疑聲勢浩大,鬧得大半個黎京人盡皆知。

就在街道上人來人往、混亂不堪之時,羅元觴二人已經換上了便服,到達了目的地。借助四周的地勢巧妙地藏起了身形,靜候時機。

正如羅元觴吩咐的,大肆搜查的衙役很快晃過了東街。嘈雜的喧鬧聲逐漸隱去,東街開始恢覆平靜。

平靜之中,不知隱於何處的一道黑影開始蠢蠢欲動,但他的內心還思索和猶豫。

這裏終究不是久留之地。或許衙役們暫時還不會回到這裏,但等到他們搜查完其他三街最終無果後,他們恐怕會再次返回這裏。甚至,他們還可能在半途就察覺一切而立刻返回。所以無論是哪種情況,馬上離開此地都是最好的選擇。

然而,離開這裏之後,他將何去何從?

他思索了一會兒,這時家肯定是回不去了,他的一些可靠的朋友親人的住處恐怕也被衙役盯上了。這些地方他一靠近,肯定會被立馬抓獲。

看來,為今之計,只能去那裏了。

在心裏打定了主意,他便開始移動身軀。一邊四處探頭張望,一邊沿著街邊一條很不起眼的小路緩緩移動著。

就在這時,他的身後忽然響起一道高聲叫喊。

“羅捕頭,在那兒!!”是個年輕男子的聲音。叫喊中的這位“羅捕頭”,正是他最畏懼的人。

所以,一聽到叫喊聲,他立時拔腿就跑,不帶半分遲疑。

剛剛跑出一段,他下意識地向後一瞥,想要看看敵人的位置,卻只看到一道黑影逐漸逼近。黑影的步法和速度,猶勝他百倍。

他的心頓時一涼,這下完了,我的武功如此平常,在此等高手面前,如何有逃生的機會?

然而,他還是心存一絲希望。他希望前方的那方建築中的某個人,可以站出來救他。雖然他知道,以那個人的性格,不僅不會救他,更可能因為想撇清關系將他交出去。

終於,在那方建築前不遠處,身後的那道黑影追上了他。

“徐飛,不要再做無畏的掙紮了。”羅元觴抓住他的手臂,將他牢牢鎖住。

他無奈地暗暗嘆息,望了眼前方這座恢宏的建築,內心苦著笑。隨即轉過頭,不再做無畏掙紮地束手就縛。

手銬已經拷上了徐飛的手腕,這時與羅元觴一同追趕的衙役才趕到,大口喘著粗氣。剛趕到的那名衙役指著他那張喪氣的臉,驕傲地說道:“跑啊,再跑啊!你想跑去哪兒啊?這可是白家白老爺的地盤兒,而白老爺可是我們羅捕頭的朋友。你以為,你逃得掉嗎?”

“好了,別跟他廢話了,帶回衙門吧。早日結案,早日休息。”

……

將徐飛帶回了縣衙後,羅元觴按照大黎律法給他治了罪。威脅與合謀拐賣幼童,這樣的罪行雖然還不致死,但也足夠他在牢裏蹲上大半輩子了。

得知真兇抓獲,案件結束,前幾日籠罩在施定遠心中的陰霾終於消散。經過簡單的調整,他的狀態逐漸回升,棋聖風範顯現。但由於前兩日戰績不佳,最終他還是只能與範海寧戰成了五比五平局。

頂尖國手十番棋對決,經過十日大戰五比五戰平。這十二年之約,以雙方各勝五局的和局告一段落。

這樣的結果還算令人滿意。雖然棋局中間發生了些許波折,在羅元觴等人的保護下,消息並未走漏。因此在絕大多數人眼中,這仍是一次出彩的巔峰對決。而這次十番棋,也逐漸傳成弈界一段佳話。

……

戶部尚書府。

春日當空,感受著昂昂的春意,羅元觴來到了一座氣派的府邸前。

當朝戶部尚書名喚滕言,三十餘歲的年紀,便已躋身當朝一品大員之列。眾所皆知,當朝一品大員僅十餘名,算起來平均年紀已有五十歲,因此相對而言,滕言可堪稱為年少英才。而對於他過去的一段傳奇經歷,不僅僅是羅元觴,黎京許多百姓都有所耳聞。

等候了片刻,一名器宇不凡的中年男人朝著他走來,身後跟著一名較為年輕的儒風男子。

前者羅元觴早就認識,乃駐守黎京的當朝振威將軍衛宜修。至於後者,面容幹凈斯文,像是個文人。不出意外,他便是這府邸的主人,那位身上背負不少傳奇故事的當朝戶部尚書,滕言。

此次雖是衛宜修寫信邀請他前來,但衛宜修早已在信中寫明,此次事件的委托人並非他,而是眼前的滕言。

“衛將軍。”羅元觴率先向衛宜修行了個禮。

衛宜修笑著站在二人中間,攤起手道:“我來介紹一下。滕大人,這位公子,就是我之前多次與你提過的,年輕有為、斷案如神的羅元觴羅捕頭。”

繼而手掌指著滕言,轉向羅元觴:“羅捕頭,這位就是我在信中提到的,當朝戶部尚書,滕言騰大人。”

羅元觴眉眼含笑地與滕言簡單過了禮數。又一陣簡單寒暄後,滕言便將羅元觴迎入了滕府。衛宜修跟在二人身後。幾人一邊走,一邊就聊到了正事上。

“滕大人,不知是何事近日困擾了您?”羅元觴問。

滕言道:“是一個神秘人送來的四扇屏風。”

“四扇屏風?”羅元觴追問,“是什麽樣的四扇屏風?描繪了什麽圖案?”

“這……一言難盡。呃,這樣吧,我親自帶你去看看。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說著,滕言便將二人往雜貨間領。

“雖然不知道這東西是誰人送的,但這四扇屏風原本的寓意應該還是好的。可誰想到,這屏風的最後,竟然被人改成了那種樣子!”

滕言抱怨著,已經將二人領到了雜貨間門口。三人進入雜貨間,在滕言的指示下走到了一塊蓋著什麽東西的巨大黑布前。

滕言上前一把掀開黑布,四扇精致的屏風一瞬映入三人眼簾。羅元觴和衛宜修都不由眼前一亮。這四扇屏風給他們的第一印象即是——畫工高超,細節精良,極為賞心悅目。

“嘖嘖嘖,滕大人,這四幅屏風的繪畫水準相當之高啊!黎京之中能有此等水準的畫師,應該屈指可數。”羅元觴忍不住誇讚道。

“的確,我也已經派人按著這條線索調查過了。但黎京知名的幾名畫師乃至皇宮裏的幾名巨匠,都表示未曾繪過這樣的四幅屏風。”滕言無奈地攤了攤手。

方才被畫之精致所吸引,此刻二人的目光才開始落到畫本身的內容上。這四幅屏風,似乎是在講一個故事。而這故事,看著有些眼熟。

“滕大人,這四幅屏風,講的是你年輕時候的故事吧。”羅元觴很快辨識出畫的內容。

“對啊!滕大人,這似乎就是你年輕時候的經歷!”衛宜修也反應過來。

滕言訕笑著點點頭:“兩位火眼金睛,滕言佩服。不錯,這四幅屏風,的確講的是滕某從前的故事。”

四幅屏風上有著各自的標題,各自代表了一個簡短而動人的故事。

一屏有著春日夢三字標題。圖畫內容為,春風如沐,蟠節古松下,書生伏案浸於睡夢中——陌上花開,恍遇踏青的一位女子,書生愛上了她。

二屏標題乃夏赴京。書生騎著高頭大馬,冒著炎炎烈日趕赴京城考試。路途之上,山川嫵媚,浮雲遮望,真是昌明之景。

三屏為秋闈捷。書生中了進士,京城豪門派家丁搶進士回去,書生也被拉扯得身搖面窘。驀回回首看見,不遠處那閣樓之上,四位女子閑立高處,凝眸望來。恰巧,書生夢中愛上的也在其中。一時弄得書生驚呆,立於原處。

四屏賞雪景。後來,書生娶了那閣樓上所愛女子,夫妻諧美,恩愛異常。冬日裏下雪,兩人來至廡廊之下,設宴賞雪。然而,氣氛就於此地突變。

看周圍的情景,故事的最後,應該是書生正舉杯敬於夫人眼前。然而這幅圖畫中書生手中的酒杯,竟被繪成了一柄銳利的寶劍!這柄寶劍,此刻正直刺夫人的眉心!

“滕大人,這最後一幅屏風所繪的內容,便是你這幾日所擔憂的是麽?”

滕言點了點頭。

“看這屏風的意思,似乎是有人要對滕夫人不利啊!”

滕言嘆息一聲,滿面愁容地道:“這也正是我所擔憂之處。雖然這幾日夫人身體康健,府內也並無異常,但我仍舊惴惴不安。所以才請來羅捕頭,出面解決此事。”

羅元觴點了點頭,“嗯,滕大人的擔憂有理。這神秘人送來四扇如此精致且昂貴的屏風,不會是玩笑這麽簡單。若非有所圖謀,就是別有用心。這事兒,的確得好好查一查。”

之後,羅元觴半步上前,稍稍摸了摸屏風的材質。這畫工雖然出色,但屏風的制作材料卻是尋常無奇,任何一家相關商鋪應該都能買到。

“滕大人,這四扇屏風,是如何送到你府上的?”

“何人送來的無人知曉。只知道,某日清晨府中下人打開大門,就看到這四扇屏風立在門前了。”

羅元觴點點頭,旋即吩咐道:“這樣,滕大人,我回縣衙後立刻派人在附近各城調查相關畫師,看是否有人知曉這四幅屏風的存在。對了,滕夫人那邊若有異樣,還請大人盡快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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