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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偷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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呷一口茶,繼續道:“各位妹妹也知道,秦陽王兵強勢壯,皇上憚他三分,自然也不能輕易動他的人。只得忍氣先將她發配掖庭宮了。皇上的難處,本宮都看在眼裏,如今在他面前提起那人來,皇上的厭惡可都是寫在臉上的。唉,現如今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說了這麽多,蔣亦蕾終於看一眼那若有所思的淩妃,點到即止,起了身子。

“若是實在無法子,就先不去想了。今日和諸位妹妹賞花很是開心,本宮有些乏了,便先回去了。”

身邊婢女立刻扶著她往亭外走,一眾妃子便也都站起來送行。那淩妃身子行著禮,神情卻仍是一副若有所思之態。

蔣亦蕾睨她一眼,知道自己看人的眼光可是從來不出差錯,便心滿意足離開了。

接著,靜待消息便可了。

又是早朝。

趙澈這些日子,都睡得不甚安穩。兩個發烏的眼圈生生頂著,連神情也有些呆滯了。一官在庭下上奏,低頭說了半晌,他竟是一字都未聽進去。

還能是為了什麽。自從李清秋去了掖庭宮,已經是近二十天沒有見她了。白天擔心她被人欺負,晚上夢裏便夢到她深陷泥潭,驚醒了一身冷汗,一邊喘氣,一邊暗罵自己實在沒出息,竟是為了一個女人魂牽夢縈,早朝都不能專心。

半晌得不到回應,庭下那官員:“皇上?”

這才回過神來,趙澈茫然道:“什麽?”

一眾大臣面面相覷,對皇上這態度十分不滿。那官員無奈,又道:“皇上,馬上便是仲秋之節了,宮中向來有秋宴之傳統,不知今年可否還延續”

那大臣會這麽說,也是考慮到邊境不穩,只怕皇上沒有心思再歌舞作樂。

不想趙澈大手一揮,道:“自然是要的。全權交由白大人負責。”這話幾乎成了他在早朝時的口頭禪,全然忘記了上個月的狩獵日,自己還因失誤罰了白穆川。

白穆川出列頷首道:“臣遵旨。”

此時趙澈已是回神過來,想起不久之後的秋宴,忽然心念一動。

早朝之後,白穆川便被叫去了禦書房。

在他進門之前,房中除了趙澈,還有一個身影。來去無蹤,便是子影。

在皇上面前,子影永遠是單膝跪地,無比忠誠的模樣。

只是這次的任務,實在讓他嚴肅不起來。

趙澈手中筆不停,問道:“去過掖庭宮了?”

子影道:“去過了。”

“如何?”

“便是每日雜活無數,雖然辛苦,但並無其他事端。那管事嬤嬤,似乎也對李清秋頗為照顧。”

“哦?賞。”

子影嘴角一抽:“是。”

這時有人來報白穆川已經侯在門外,趙澈便擺擺手,示意子影退下。正欲走,忽又被叫住。

“皇上還有何吩咐?”

趙澈終於停下筆,道:“你這幾日,就住在掖庭宮吧。”

“”

“屬下知道了。”

說罷便倏忽消失不見,子影在遠處林中重新現身,摘去面具,當真是一臉生無可戀。

他堂堂皇家暗衛,替皇帝除奸滅害,臥底探查,功勳無數,如今竟是落得天天暗中偷窺一個女子的地步?

他自小便跟在趙澈左右,當真是頭一回見他如此瘋魔。

只是記起前些天之事,神情又嚴肅起來。

李清秋被幾個太監欺負,又被白穆川救下那日,他正好奉命去掖庭宮窺探,自然是清楚了整件事。之後白穆川將人抱進那孫嬤嬤房中,他也便現身了。

白穆川一見他,便明白了。只低聲道:“清秋不希望此事被皇上知道。”

子影道:“我是皇上的暗衛,不該瞞他。”

白穆川卻道:“你也不是第一次了。”

子影登時嘴角抽搐,竟覺得這表面純良之人,心思也可怕得很。

“皇上本便為國事煩憂,若是知道了此事,定要將掖庭宮鬧個底朝天。到時候許多無辜之人會被牽涉進來,清秋名節不保,皇上也會被人詬病,若是有心之人借機發揮,後果更是不堪設想,你的一句話,也許會顛覆整個黎國。”

子影懷疑:“真的會這麽嚴重?”

白穆川嚴肅點頭:“會。”

“好吧。”從大局考慮,他也許只能閉嘴了。畢竟李清秋也有驚無險,被救了回來。只是離開的時候心煩意亂:怎麽一碰上這個李清秋,自己就變得十分困擾,三番四次違背皇上?

離開掖庭宮時,碰見了那叫福順的公公,已經是被白穆川收拾了一番,鼻青臉腫。子影倏忽上前,又是一番教訓。待福順嗷嗷叫著反應過來,除了身上傷得更甚,卻見四下無人,根本不知教訓自己的是什麽鬼。

又至今日,皇上幹脆不叫他兩邊跑,直接讓他住在掖庭宮了。雖然子影天上地下哪裏都能容身,即便一根繩子也能睡上一宿,可

罷了,認命了。

白穆川已是進了書房之中。趙澈仍在案幾前,卻是凝神沈思著什麽。

白穆川道:“皇上叫微臣來,可是有什麽事要說?”

趙澈指指對面,道:“來坐。朕的確有事要與你商議。”白穆川謝過,便在趙澈對面跪坐下來。

“還是毪拓之事。”趙澈開門見山,“朕想趁著這次秋宴,請那毪拓疆主來一趟。”

“皇上?”白穆川一時有些不明所以。

趙澈又道:“朕聽說這毪拓新疆主,是兩年前才剛剛繼位的。自他繼位至今,我國邊境就沒有一日安生。可他也並未有何大動作,想來也是心中有所忌憚。朕想趁著秋宴,會一會他。”

白穆川皺眉,良久無言,心中思忖著。趙澈也不催他,耐心等他答話。

終於,白穆川道:“皇上的意思,若是他來,便來。趁此機會接觸一番,受您恩惠,如若不必兩方交戰血流成河,能談妥自然是最好。若是不來,便可借機出兵,一是驅逐,二是討伐。”

趙澈笑:“你果然是最懂朕的。”

白穆川又道:“皇上這麽做並非不可,可風險也是有的。那毪拓疆主其人狂妄,騷擾邊境多年,必有更大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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