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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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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時秋一共收了五個女弟子, 特地在縣衙後院辦了一個小學堂,每天教她們知識。

由於五人進度各不相同, 尤其是錢梨梨還不識字, 陸時秋打算從頭教起。

別看段黎書已經會背四書五經,但她未必知道每個字的意思,所以也能當新的來學。

時間一眨眼到了來年三月。

春暖花開, 正是采桑養蠶的季節。囡囡打算到各村考察。

會試時那道新式織布題, 她的策論得女皇選用, 在去年六月就往各縣衙頒布“以舊換新”和“限購法”。

不過限購跟她想的有些出處,並不只限購商戶,而是限制所有戶籍, 每家每戶只能買兩臺。

囡囡此次下鄉, 最主要目的就是看織戶們有了新機子, 有沒有增加新收入。

她沒有讓衙役跟隨,而是帶著二丫和嵇如雪一起騎馬出了縣衙。

她這次直奔大李村,這是張承天教書的地方。

之所以選這個地方,也是想看看張承天在下面適不適應。如果連張承天這個最嬌貴的公子哥都能適應鄉下生活,估計其他人也沒什麽問題。

囡囡沒有穿官服,到了村口,下了馬,將韁繩丟給嵇如雪後, 就以小商賈的身份上前問村民們家裏有沒有布。

村民們問了她給的價格,囡囡接手縣衙時,就從卷宗上看過各種布料的價格。

她報的價格不算高, 只能算是正常水平。

有的村民們想賣給熟悉的布莊,所以就拒絕了。

不過也有家裏正缺錢的人家答應賣給她。

囡囡跟著她進村,“大娘,貴姓?”

“我姓李。你就叫我李嬸吧。”

囡囡向她打聽,“你們家每天能織多少布?”

李嬸也沒藏著掖著,“家裏有兩臺機子,是跟縣衙以舊換新買來的。每個月要交給上面六十匹布,家裏每天還能餘下十八匹。”

每天還能餘十八匹?再加上交給上面的,也就是說一臺機子每天可織十匹,微微挑眉,“那機子豈不是一天到晚都不能停?”

新式織布機六個時辰能出五匹。李嬸家能得十匹,機子必定要一天到晚不停轉。

李嬸嘆了口氣,“那也沒辦法。這機子老貴了。每臺機子一天都要交一匹布,要連續交三年,這機子才能真真正正屬於我們。”

囡囡笑了,底層百姓為了過好日子總是勤奮的。

只是當她往裏走,囡囡臉上的笑容卻緩緩消失了。

江南有種樹的習慣。這些樹都是嫁娶的時候,打家具用的。

只見村道兩邊留下不少樹墩。痕跡還新鮮著,一看就是近日才砍伐。這個村子不可能突然間有那麽多人家都要娶妻嫁女吧?

囡囡問李嬸,“你們這邊的樹怎麽都砍了?”

李嬸一拍大腿,“哎喲,別提了。這新機子好是好。就是太廢柴了。咱們村也不像其他地方有山,可不就只能砍自己種的樹嘛。”

囡囡擰眉。顧雲翼寫的游記上寫過幾例山體滑坡事件。他又是個喜歡糾根問底的人,向村民們打聽後,得知發生這些悲劇前,都是因為人為。其中一條就是,山上的樹被砍完,就會造成水土流失,極有可能會山崩或是發生泥石流。

所以她的策論裏,也提到不要過度砍伐。

上頭的政令裏也標出這一點,可是這些村民們為了掙錢,根本沒把這些註意當回事。

囡囡眉峰緊擰,想著回去一定要想出懲罰措施。

買完布,囡囡又問了李嬸附近可有學堂。

李嬸給她指了方向,“順著這條巷子一直往前走,看到一家磚瓦房。先生現在借住在他家。每天只上半天課,現在他應該在家。我跟你說,咱們村的先生可是京城來的,俊著呢。”

囡囡笑笑,順著她指的方向往裏走。

還不等她走近,離老遠就聽到一群人在爭吵。

囡囡讓嵇如雪和二丫在這邊等她,她一個人進去。

兩人停下來。

囡囡往前走了幾十步就見李嬸剛剛說的那家磚瓦房,門口圍了裏三層外三層。她走過去想看個究竟,可她人小,個頭不高,站在後面,幾乎看不到裏面發生何事,只能聽到裏面傳來女子哭鬧的聲音。

囡囡心裏一個咯噔,難不成張承天這麽小的年紀就惹了風流債?

她想擠進去看,可惜村民們看得比她還起勁,她又不像二姐有那麽大力。

囡囡四下看了看,尋到幾塊磚,踩在磚上,勾頭往裏看。

只見張承天正被一群人圍在裏面,他旁邊有兩個護衛伸手擋在他面前。

他對面站著兩個女子和一個男子。

那兩個女子,一個美艷,一個端方。

美艷女子正扯著一塊帕子沖那個男子道,“這帕子可是從她懷裏掉下來的。是你親眼所見。我可沒冤枉她。”

端方女子面紅耳赤,眼裏全是淚,“我不是。我也不知道那帕子怎麽會在我房裏,我揣在懷裏只是怕別人誤會。”

那男子已是臉色鐵青,陰沈沈看著端方女子。

那美艷女子展開帕子,“這右下角繡了一個字,咱們村可沒人用得起這種帕子,而且上面還繡著個‘張’字。”

大李村都姓李,姓張的人只有張承天這個先生。

囡囡心想,原來在這等著他呢。

她看向張承天,剛才還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現在已是變了臉。

仔細一看,那表情卻是哭笑不得夾雜著一言難盡。

也是啊,他可是天之驕子,別說這端方姑娘長相只是一般,單說這年齡就不合適。

可惜對面的男子還真就信了。

一巴掌扇到端方女子臉上,端方女子捂著被相公打腫的半張臉,一臉的欲哭無淚,“相公,我是什麽樣的人,你不知道嗎?自打我嫁給你,一直孝順公婆,生兒育女。這女人只是剛進家門,來歷不清,你就這麽對我?”

那男子瞪著端方女子,“她不是來歷不清,她是我新納的妾。自打她進了我家門,你就對她百般挑剔,念在你生了一雙兒女的份上,我對你一直忍讓再三,沒想到你意這麽善妒?而且還做出這等不知羞恥的事來。”

端方女子沒想到素來寬和的相公會如此想自己,面上已是羞憤難當。

囡囡不明事情真相,看了眼那美艷女子,卻見她嘴角已是勾出一絲志得意滿的笑,覺得這事不簡單。

前面一個婦人小聲嘀咕,“哎喲,好不容易當了秀才娘子,還沒一年呢,竟是鬧出這等事來。秀娘糊塗啊。”

“她不糊塗,她能放著好人家不嫁,嫁給一個窮童生?嫁妝全貼給相公讀書,剛中秀才,她相公就納了小回來。”

“不管怎麽說,她也不該勾引別的男人。”

大家齊齊附和。不管一個女子有多賢惠,光偷人這一點,就足以抹殺她所有好。

囡囡視線落到裏面,只見那男子沖張承天怒道,“張先生,請你立刻從我家搬出去。我家不歡迎你。”

他將秀娘往地上一推,“這婦人如此不知廉恥,我李某今日就將你休了,也好成全你們這對狗男女。”

秀娘跌坐在地,院裏跑出來兩個孩子撲到她身上,連連叫“娘”。

秀娘摟著一雙兒女哭得撕心裂肺。

圍觀群眾見孩子哭得傷心,頓時心生同情。

不少人指著秀娘和張承天破口大罵。

在一陣哭泣聲中,張承天終於開了口,示意兩邊的護衛讓開,而後沖那男子施施然一笑,“你喜新厭舊,執意休妻是你的事,但是想要往我張某人身上潑臟水,那就是錯了。李兄既是讀書人,當知汙人名聲乃是重罪。”

他示意身旁護衛,“去縣衙報案。我要狀告這李家壞我名節。”

眾人一聽他要報案,剛剛還覺得他這個先生欺世盜名,現在又有些猶疑起來。

李氏族長也是大李村的村長姍姍來遲,扒開人群擠進去勸道,“張先生,何至於要報案?也許這裏面有什麽誤會。”

“我張某人行得正,坐得端,問心無愧。”他輕蔑地看了一眼李秀才身邊的美艷女子,“被一個最是下賤不過的妓1女汙蔑。我如何能忍?”

眾人一片嘩然,那美艷女子臉色立刻變了,青一陣,白一陣,捏著帕子的手下意識一抖,帕子從她手裏掉落在地。

李秀才面色鐵青,“張先生,你欺人太甚。瑤娘可是青青白白的好人家閨女,你如何要汙她名聲?”

張承天輕笑一聲,“好人家的閨女?”他淡淡一笑,“下海系紅繩,從良斷青絲。她這頭發烏黑發亮,如何只有這麽短呢?”

古人講究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一個人從出生到死,都不會剪發。

瑤娘不僅容貌美艷,她的頭發更是養得極好。偏偏只到背部。剛來那會兒,頭發只到肩膀處。

她給的理由是在家睡覺不小心被火燒了,但是聽到張承天的話,大家這才恍然。

當然只憑頭發這一點,其實並不能證明她是妓1女,而是這姑娘眼尾上挑,看人的時候不自覺流露出一絲媚態。哪怕她很好地收斂了,但是女人一向敏感,無事都能攪三分,更不用說瑤娘本來就有不少破綻,早就看出這姑娘不對勁兒了。

李秀才微微一凜,看向瑤娘,眼裏已是信了六七分。

不因其他,而是他借助在瑤娘家的時候,中了秀才那晚,他志得意滿,醉得人事不省,醒來時,看到瑤娘赤身**躺在他榻上,當時她的腰間確實系著一根紅繩。

族長面色鐵青,沖李秀才道,“張先生在我們大李莊教書,盡職盡責,我原想你是讀書人,將他安排到你家中,你們也能互相切磋學問。沒成想,你竟縱容你家中小妾侮辱張先生名節。你若不能給張先生一個滿意的交代,族裏必然嚴懲不貸。”

李秀才抿了抿嘴,一巴掌扇到瑤娘臉上,“你個賤人,居然挑撥離間汙人清白。簡直該死。”

瑤娘捂著腮幫子,跪在李秀才腳邊,“相公,是妾身的錯,妾身沒想到姐姐撿到帕子竟會私藏,不打算還給張先生。我看到那帕子從姐姐懷裏掉出來,就以為兩人有瓜葛。妾身知錯了。”

剛剛是偷情,現在改為偷東西了。

秀娘原以為已經洗清身上的冤屈,沒想到轉眨就變成了小偷,她急切辯解,“那帕子不是我偷的。是有人扔到我房裏。”

瑤娘委屈巴巴道,“姐姐說是撿的,就是吧。”

族長看了一眼張承天,見他沒有出頭的意思,立刻沖李秀才擺了擺手,“行了,你自家的事自己回去解決。以後再敢汙蔑張先生的名聲,我必不輕饒。”

李秀才剛要拱手答應。

卻不想張承天擺手,“只是打了一巴掌就算了?什麽時候我張某人的名聲這麽低廉了。”他看了眼旁邊的護衛。

那護衛沈著臉走到瑤娘面前,左右開工,啪啪,二十個巴掌下去,小臉已腫成豬頭,牙齒都打掉一顆。

張承天又看向李秀才,“色令智昏,不能明辨是非,當罰!”

那護衛也不廢話,走向李秀才。

李秀才嚇了一跳,趕緊向族長求救,對方別開臉,根本不敢出頭。

說實話,他也被張承天嚇了一跳。

原以為張承天只是個公子哥,閑著無聊,所以想下鄉教書。

沒成想,對方身上的氣勢這麽強,輕飄飄一眼,就讓人不敢動彈。

他甚至摸不清張承天到底是何身份。

他人老成精,不輕意得罪人。所以也就沒有幫忙。

李秀才足足挨了四十下,倒不是張承天對女子寬待,而是比起攪局和瑤娘,他更厭惡李秀才的是非不分。

秀娘見相公被打,撲過來想要求張承天,卻被護衛阻止。

張承天淡淡道,“我付你銀兩為我打掃房間,你不僅沒有完成你的職責,反而給我帶來麻煩。我為何要給你顏面?”

張承天對秀娘也沒有好感。

他以前用過那麽多下人,個個守規矩,討他歡心,就算有爭搶,也是不顯山不露水,但是誰也不敢鬧到他面上來。

而她呢?

就算那帕子不是她偷的。但是他的帕子丟失,她為了怕責罰,不想賠償卻不主動告之,這是事實。

就因為這麽一件小事就耽誤他足足兩個時辰,他沒把她拖出去打一頓,都算他仁慈了。

秀娘羞愧難當,跪到地上。

打也打完了,李秀才一家無顏見人,紛紛回房。

族長開始攆人,“趕緊回去吧。不忙了?”

大夥見事情已經了了,紛紛散了。

族長沖張承天道,“張先生,不如住到我家吧?”

張承天剛要答話,突然眼尾一掃,看到人群散開後,囡囡從人群中走了過來。

他微微一笑,“你什麽時候來的?”

囡囡圍著他打量一圈,“嘖嘖嘖,這麽牛哪。以前還真看不出來啊。”

明明跟她一樣的年紀,但他身上的氣勢比她都足。

張承天笑了下,“被逼無奈罷了。”他小聲湊到囡囡耳邊,“今兒這事,你別告訴先生。”

來前,陸時秋還特地囑咐他們不要惹事。誰成想,竟會發生這事。

得虧這瑤娘演技拙劣,身上又有破綻,要不然他還真得吃了這啞巴虧。

囡囡很爽快就答應了,“行!”

張承天回頭沖族長道,“你家有空房子嗎?”

族長點頭,“我們家祖宅有一處空房子,只是多年無人住了。”

“就那吧。我想清靜。”張承天也不挑。

族長老臉一紅,立刻道,“那我現在讓家人打掃幹凈。”

說完,急匆匆走了。

張承天的兩個護衛回李家收拾東西,另兩個護衛跟在張承天身後。

張承天帶囡囡到處逛。

囡囡見張承天似乎精神不太好,“你怎麽了?沒精打采的,晚上沒睡好嗎?”

張承天打了個哈欠,“別提了。村裏一到到晚都是織布聲。我睡覺一向很淺,時不時就被這聲音吵醒。”

囡囡忍不住心生同情。

他一個皇親國戚,在家的時候,整日呼奴喚婢,聽說連穿衣吃飯都有人伺候。吩咐一聲,下人就能把事情辦好。

在育嬰坊時,他事事都得自己動手。

到了這鄉下,吃不好也就罷了,居然連清靜一點的地方都找不到。

囡囡還沒想好怎麽安慰他,卻聽張承天輕嘆一口氣道,“這些人要不是沒辦法,誰又願意一天到晚織布呢。看來月國想要富起來,還很遠呢。”

囡囡拍著胸口道,“沒事。我一定會努力的。”

張承天楞了下,隨即搖頭失笑,“你怎麽來了?”

囡囡把自己的來意說了,末了又把道路兩旁的樹墩講了一遍,“我回去後就要想辦法解決這事。”

張承天還是頭一次知道砍伐樹木竟有如此危害,他低低一嘆,“你說的對,任何人都是有用的。”

哪怕顧雲翼游山玩水,可並不代表他就沒有用。

兩人不知不覺走到村外,入眼之處皆是桑樹。

孩子們不上課的時候,會幫家裏采桑,路過的時候,乖乖叫先生。

有那膽大的孩子還會把自己摘的桑葚送給他,“這些是我家地裏摘的。送給先生吃。”

張承天沒有推辭,摸摸他的腦袋,謝過他的好意,“好。”說著,又從袖子裏摸出二十文錢遞給他。

小孩不肯要,張承天卻道,“收下吧,這籃子先生買了。”

小孩歪著腦袋,聽說是籃子錢,想到爹娘要是知道他把籃子都送人,估計會揍自己,這才接了。

等小孩歡快跑遠。囡囡低頭看了眼籃子裏黑得發紫的果子,詫異問,“這些能吃?”

北方不種桑樹,她還真沒吃過。

張承天把籃子遞給她,“拿回去吧。有的上面會有小蟲子,吃之前最好洗一下再吃。”

囡囡接過來。

張承天背著手看著綠油油的桑樹,嘆了口氣。

“你怎麽了?年紀這麽小居然就學會嘆氣了。”

張承天看著她,“我有一個非常嚴厲的長輩。她曾經跟我說,女子不輸男子。”

囡囡對這話很讚同,“她說得沒錯。”

張承天笑看她一眼,“她還跟我舉例,那些大戶人家為何有那麽多孩子早亡?甚至是還沒出生就沒了。後宅的爭鬥跟朝堂一樣充滿血腥。”

囡囡臉上笑容頓收。

“那時候我不信的。剛剛的事讓我意識到她並不是在危言聳聽。”

張承天眉峰緊擰。那個瑤娘由於演技太過拙劣,他才看穿她的把戲。如果他身處其中呢?或是對方演技很精湛呢?

他會不會像那個李秀才一樣被人耍得團團轉?

囡囡小時候也是經歷過波折的,哪怕她後來一直順風順水,也知道人有好壞。這世上像張夫人那樣和煦的正房夫人是很少見的。

利益就代表著紛爭。小到一個家,大到國家,皆是如此。

“既然認識到自己錯了,我們就要努力分辯。爭取做個分得清事非黑白的人。”

張承天視線落到她臉上。每當他意識到自己錯的時候,她從來不會苛責他,而是善意引導他改正。

她這樣心思靈巧又善解人意,倒是世間少見的好姑娘。

“你說的對!自責,羞愧,只是拘泥於過去,唯有改正錯誤,才是真正的改正。”

兩人站在村後半個時辰,看著百姓穿梭在桑樹間忙碌,心情已是大好。

囡囡也沒急著回去,叫了二姐和嵇如雪到族長家用飯。

哪怕身為李氏族長,家裏的條件也沒有多好。

只有一樣葷菜,兩樣素菜和一碗雞蛋湯。

廚藝還不如二伯母,也難為張承天居然面不改色吃下去。

囡囡也沒嫌棄,吃飽喝足後,就起身告辭了。

張承天送她出來。囡囡三人騎馬離去,背影漸漸消失在拐彎處。

回去的路上,張承天看到這些樹墩,蹲下來摸了摸。

明明問題就在他眼前,可是他卻沒有發現。看來他應該多看些雜書增加自己的眼界了。

而囡囡回了縣城,召集縣尉和縣丞商量,怎麽杜絕百姓亂砍亂伐。

口頭提醒是沒用的,唯有想出獎懲措施才行。

三人商量了半天,才制定出方案。

一般稍微大一點的山都是無主的,山上的樹木自然也任人砍伐。可是現在縣衙歸定,只要誰上山種樹,那棵樹以後就屬於誰。

此令一出,原本已經光禿禿的山,立刻被村民們栽滿。

而囡囡也將此事報給知府並且闡明亂砍亂伐的危害。

知府也是個實幹派,對這事非常重視,派親信到下面縣查看,發現事情確實像囡囡說的那樣,立刻把囡囡的方法通遍全府。

而且他還特地寫了折子給天皇。

朝廷對此事也很重視,其他府也很快接到上頭的旨意。

一場危機在無形之中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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