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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花盆從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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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公交車似乎在故意與我作對,一路晃晃蕩蕩,時而猛的一停,時而猛的一開,來來回回十多次,晃的我胃中食物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倒騰。

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我片刻不留,徑直沖下車,熟門熟路走到一處綠樹掩映的僻靜之地,彎下身子狂吐。

吐完後原地移動幾步,歇息夠五分鐘,我腳步虛浮走回學校。

宿舍裏沒人,打開燈,我先換上拖鞋,然後洗腳洗襪子。這些事剛做完,肖悅她們便回來了。

剛才洗臉的時候我照了一下鏡子,那裏面的面色發黃,發絲淩亂,看上去狼狽不已的人正是我自己。

不想讓她們知道我身子不好的事情,我只好對著書櫃,不讓她們看我正臉。

“小若,今天工作還順利不?”

肖悅走過來,遞給我一個透明的食品袋。

打開食品兜,黃澄澄的炸雞腿頓時閃瞎了我的眼。然而,就在此時,胃裏開始又一陣翻騰,我暗叫一聲不好,丟下食品兜,跑到衛生間裏再一次吐的昏天黑地。

我的行為大概嚇壞了她們,從衛生間出來時,肖悅面部表情明顯僵硬,張悠悠一副想說什麽又不敢說的樣子,言秋則是眼神閃爍。

瞟一眼炸雞,我心虛道:“肖悅,對不起,今天我腸胃不舒服,恐怕是吃不了油膩的東西了。”

聽我這麽說,肖悅表情稍稍緩和,道:“你是不是在外面亂吃東西,吃壞肚子了!”

“沒有!”我揉著太陽穴,道:“今晚的公交人太多,車子不穩,一不小心,暈著了。”

張悠悠將信將疑,接著我的話道:“你不是說自己從來不暈車的嗎?”

我說的不暈車是在車子行駛平穩,沒有大動作的前提下,可是,今天這車……一言難盡啊!

嘆口氣,我接過言秋親自倒的水,啜了一口,“我偶爾暈車……”

“那你還敢說不暈車,雲若,你就是一死孩子,敢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說,你這種情況持續過多少次?”

肖悅生氣了,後果很嚴重。

縮了縮脖子,我決定坦白:“這學期就這一次。”上次,上上次的貌似不算。

“真的?”

“真的。”我努力減少身體上的存在感,增加語言上的真實感,“我不騙你們,以前,你們沒見過我這樣吧!”

“那倒沒有。”

審訊完成,我松了口氣。

連續吐了兩次,能吃的東西極少,因為我昨天晚上嚎著要吃雞腿,所以肖悅今天只帶了只雞腿回來,其他的諸如水果,蓮子粥一樣沒有。

空腹睡覺肯定不行,於是,無視我這個當事人的一件,她們三個一合計,由肖悅和言秋下去買飯,張悠悠在宿舍裏看著我。

我一個成年人,有什麽好擔心的,勸了張悠悠該幹什麽幹什麽,我意興闌珊地趴在桌子上玩手機。

過了約摸半個小時,肖悅和言秋才回來。

不客氣接過粥,我自顧自吃著,卻見肖悅把一兜蘋果放到我桌子上。

春末夏初是蘋果最貴的時候,肖悅拿這麽多紅蘋果?手抖了一下,我道:“那是給我的?”

“我倒想要呢!但是是給你的。”肖悅聳聳肩,“剛才去餐廳,可巧,在路上碰到某人,就跟他說了一下你的事,他挺關心你的,就把我跟言秋要做的事都做了!”

“是俞隨風?”

“你說呢?”

眉毛顫了一下,我猛吸一口粥,畏畏縮縮抹掉額頭上的細汗,自動移到墻角裏,“你要問什麽,就問吧!”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只要你們不再用變態的舍規罰我就好。

“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的!”肖悅似得意,又似乎是奸笑道。

“不過,我今天不想懲罰你,你只要老老實實回答我們幾個問題。”

回答問題,不還是懲罰,我頹然低下頭,思忖著她接下來要問的問題。

“你是不是看上俞隨風了?”

果然,跟我猜的八九不離十。

“是!”

“納尼?”聲音陡然高了八度!

“我是看上他了啊!不過,他在我心中,只是……小攻。”

“你……唉……”

嘆什麽氣?我說的是實話嗎?看著其他二人,她們也都搖搖頭,沒說話。

第二天是周末,本來該繼續去做兼職的,可肖悅以我身體狀況不好,對我強制實行禁足令。

平常,我一人對肖悅就唯唯諾諾,遑論是三個,打電話給兼職公司,我又是道歉,又是承諾,才取得下一次的兼職權。

中午吃飯前我給俞隨風打了個電話,邀請他有空和我一起吃飯,明裏暗裏照顧了我一個多月,我也該報答他的恩情。

接通電話那刻,我暼到桌子上洗的幹幹凈凈的蘋果,心中竟莫名的忐忑不安。

“餵!”

俞隨風應該不在學校,站在這邊我能聽到他那邊不屬於大學城的嘈雜庸長,千篇一律的叫賣聲。

“你好俞學長,是我,雲若!”我重新組織了語言:“你什麽時候有時間,我想請你吃飯!”

他那邊停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話:“晚上怎麽樣?”

……

然後晚上,俞隨風準時去了,我沒去成,我在半路被襲擊了。

事情的前後經過是這樣的,晚上來臨前,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我提前四十分鐘出了門。然後,剛走到臨著的宿舍樓前,一盆花出其不意地從天而降,不偏不倚,正砸中我先伸出的那只腳。

鉆心的痛當場就襲的我癱在地上動彈不得,連連倒吸涼氣。

擡起頭往宿舍樓上看,我去,每扇窗戶上都趴滿了一溜蘿蔔似的人,她們個個眉開眼笑,幸福無比。

想到前天去找茶瓶時的擁擠的奇觀,再看看現在,我恍然大悟,靠,存心找麻煩的啊!

勉強站起來,我單腳著地,掏出手機。

“小若,怎麽?是不是俞隨風爽約了?”

漫不經心掃了三樓笑的最歡的人一眼,我竭力穩住心神,道:“肖悅,你現在下樓,到隔壁樓下接我。”

“怎麽,你才到樓下?小若,你沒有那麽弱吧!”

這個時候了,她還……揉揉額角,我嘆氣,“我被東西砸到了,現在沒法走路,你現在,立刻,馬上下來把我接回去。”

“怎麽會這樣?嚴不嚴重?你等著,我這就去。”

“……”

放回手機,我翹起受傷的那只腳,指著完好無損的花盆,朗聲道:“

某人的花盆掉地上,砸了人,都不知道道歉麽?”

老虎不發威,她們還真當我是病貓!茶瓶的事我可以不計較,但是,這件事,我非要查個水落石出。想著剛才,我都心有餘悸,虧著我慢了一步,要不,指不定現在就頭破血流,一命嗚呼了。

沒人吱聲,笑的最歡的那個女生眼底驚慌一閃而過。心中有了底,我閉上眼,等著肖悅。

大爺的,那花盆還真重,我的腳已經疼的麻木了。

“哎喲,小若,怎麽會變成這樣?”肖悅攬過我所有的東西,蹙眉。

“沒事,就是被憑空冒出來的花盆給碰了!”我淡淡道,談論天氣一般的語氣。

別看肖悅經常欺負我,其實她最護短,她絕對不允許自己的朋友被其他人欺負。因此,我越是說的平淡無奇,她越是痛恨傷害我的那人。

這不,她已經怒了,護著我到她身後,她沈聲問:“你知道是誰麽?”

我點點頭:“大概已經確定了,就看她自己要不要主動承認。”

“那好,方才我來時,已經通知言秋過來了,等一會兒,讓她帶你去醫院,我在這邊處理後續事務。”

不知是痛的,還是因為其他的,我鼻子一酸,不爭氣地流下兩行清淚。摸出餐巾紙擦掉涕淚,我伸出手,抓住已經到我們身邊的言秋的衣服,“言秋,嗚嗚,嗚嗚。”

------題外話------

寫前幾章時就有說過不擅長寫第一人稱的小說,所以現在,幾乎是硬著頭皮寫的,好些情節都與當時的規劃有偏差…。過一陣子疏影要考英語,還要準備期末考試,所以,這篇文不會太長,我會盡量在進入考試月之前結束這篇文章的,至於文中顯而易見的瑕疵,就等到寒假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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