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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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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陳音一塊回家成了頓飯, 陳熙就將景池送回了家, 景池一邊解自己身上的安全帶, 一邊瞥著男主:“老板不上去坐坐嗎, 好讓我也能趁機還點債。”

駕駛座上內心想去卻系著安全帶不動如山的男人聞言, 皺著眉冷冷點頭:“嗯。”

行, 裝的還挺像是那麽回事。

於是兩人上樓之後,景池又還了大約6000塊錢,就趕忙把小受給攆走了。

不攆不行啊,對方太生猛了, 他雖然累成一只死牛,對方卻吃的飽飽的,還能上來再自己動兩個小時那種。

這不是要他老景的命嗎!

他休息了一會兒便去沖澡, 躺在房間和千裏明約了一起游戲,連贏兩把, 心情不錯。

看到千裏明再次在游戲中邀請他, 景池拒絕了。

對方直接轟炸到他微信上。

千裏諸葛:窩草別說你要睡了,老子不信!

山禮:不睡, 就是不想帶你個菜雞了。

千裏諸葛:【醞釀怒氣中.jpg】

千裏諸葛:你再說一遍!【老子砍死你.jpg】

山禮:叫爸爸, 今晚就考慮一下帶你上王者。

千裏諸葛:……

千裏諸葛:【爸爸沒有你這樣的兒子.jpg】

景池不再理他, 下去喝了一杯水,回來就見微信一閃。

陳:剛洗完澡。

山禮:是嗎,給我瞧瞧。

然後不等那邊的反應,直接發了一個視頻過去,別提多速度了。

響了兩聲過後, 那邊才接通了電話,露出男主那張冷淡的面癱臉,帶著一點不好意思的神色。

陳熙:“怎麽突然發視頻?”

景池:“因為你突然說你剛洗完澡啊~”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靠在床頭上下拋著一個西紅柿,笑的吊兒郎當。

陳熙瞧著對方那副模樣,最受不了男孩這樣無辜的臉,以及那個盛著清酒的小酒窩,抿了抿唇,輕輕應了聲:“嗯。”

景池偏愛逗他,見他在家還繃著一張臉,不露出點破綻來,對人道:“把鏡頭往下移移。”

“……”男主沒動,也不答話,將唇緊緊抿成一條直線,一副不可染指的冷艷模樣。

景池瞧他眼中的水光,和躲閃的視線,挑眉:“怎麽呢,下面沒穿衣服?”

男主像是被他戳破了心事一般,低著頭紅著耳朵不說話。

喲~沒穿衣服就給他發消息,還接視頻,看來也挺騷氣的嘛!

少年勾著唇角,雙唇紅艷艶的,特別好看顯眼,非要逗他:“聽話,攝像頭往下移移。”

陳熙望了望四周被拉的嚴嚴實實的窗簾,雖然在家裏洗完澡這樣習慣了,但還是不能接受這樣的要求……

他看著少年戲謔的笑意,對方一再點燃他心中的火,明明說著不能接受,雙手卻誠實的將鏡頭移動了一下。

本以為沒戲,結果突然就飽了眼福的景池一楞,瞧著對方的好身材,舔了舔唇角,沒想到男主真的能騷能這樣,啃了一口手中的西紅柿:“給個全景吧老板?”

突然覺得很渴。

那邊的人猶豫了一會兒,將手機不知道固定在了哪裏,然後一步一步退開,露出整個人來。

□□的男人就這麽呈現在手機中,略帶著點不好意思地拿了塊毛巾開始擦頭發,他似乎在努力找話題,聲響幹澀:“你在做什麽?”

景池更渴了,瞧著對方這幅又騷又浪的模樣,就喜歡他這種不矯揉做作的勁兒,特放得開,“吃你。”

男人瞧了一眼被他啃了一口的西紅柿,眸子深處的光點輕輕晃動兩下,嘴角輕輕勾起,“好吃嗎?”

操,這問題。

社會社會。

自從跟他上了全壘之後,男主的進步一天比一天大了。

景池怎麽能允許自己認輸,幹脆伸舌頭在西紅柿上緩緩舔了一口,情.se的不行,歪頭道:“你猜。”

這個動作卻讓男主徹底不好意思的別開頭,背著他去擦頭發了,大有點羞憤欲死的意思。

景池成功扳回一局,美滋滋的瞧著對方的屁股,“老板,我同時按下home和關機鍵,你就死了。”

男主被他說得一臉懵:“為什麽?”

少年不由詫異:“連這個也不知道?”這人是生活在史前嗎?

見自己的梗根本沒被對方接住,沒起到什麽作用,景池幹脆換了個話題:“哥明天幾天過來?”

陳熙繼續拿著毛巾糊在自己頭上,半掩住自己的臉,很掩耳盜鈴的意思,清了清嗓子回答:“聚會是下午6點左右。”

少年一聽這話就知道男主心裏打的小算盤了,卻還懶洋洋地追問:“哦,那老板打算幾點過來啊,五點還是五點半?”

對方被他問的窘迫,像是自己接下來的答案十分羞於啟齒一般,喉嚨微滾:“……上午九點。”

“呀?”景池很敷衍的故作驚訝了一下:“這麽早啊老板,那九點到六點之間的那段時間我們要幹點什麽好呢?”

陳熙:“……”

少年攤手:“難道要一起數羊嗎?”

陳熙:“……我把明天的工作都提前趕完了,所以……”

所以什麽,想犒勞犒勞自己?

但景池知道要把工作提前趕出來是一件多麽累的事情,他被男主搞得心中柔軟一片,不忍再逼他,勾著唇角:“早點來,我等你。”

男主點點頭:“好。”

景池還想再說點什麽,卻見千裏明突然給自己來了電話,然後對男主道:“我傻逼兒子給我來電話了,估計是拉我去打游戲,先這樣?”

陳熙剛被他餵了一口蜜,也不介懷這個,點頭:“好。”

少年:“晚安。記得夢到我~”

陳熙:“好。”

真乖。

景池接通了千裏明的電話,撇嘴:“沒事給爸爸打電話幹嘛?”

千裏明上來就是一頓咆哮:“山禮,你這個不講誠信的家夥,我明明都接受了奇恥大辱,按照要求喊你‘爸爸’了,結果你消失的無影無蹤!!你還是不是人!!!”

景池被他吼的耳朵都快炸了,然而聽了這話之後不耐煩的表情瞬間消失,打開微信界面。

千裏諸葛:爸爸。【忍辱負重.jpg】

千裏諸葛:媽的,人呢?怎麽沒影了?

千裏諸葛:過分了啊!

千裏諸葛:父親。這樣總行了吧?

千裏諸葛:爸比~粑粑~father~爹地~

千裏諸葛:窩草你快出來!!!老子要怒了!!!

窩草竟然還真喊了?!

哈哈哈哈這個小傻逼!!

景池忍下笑意,慵懶靠在床頭上回答那邊:“乖兒子別激動,爸爸剛剛在忙著和你媽視頻來著,顧不上你。來,爸爸這就帶你上王者。”

千裏明聞言頓時不吼、也不炸了,十分敏銳地抓住重點:“我媽?呸,被你這個龜兒子帶溝裏去了……你有女朋友了?”

景池:“男朋友。”

千裏明:“誰?”

景池:“等陳音知道了再告訴你吧,我比較想看他呆若木雞的反應~”

千裏明:“什麽?窩草你不會幹了什麽對不起兄弟的事情吧,你你你你你把戚渺渺勾到手了?”

勾你媽哦!

景池簡直難以理解他的腦回路:“滾滾滾,都說了男朋友,你特麽腦子裏是屎麽!”

千裏明聞言瞬間松了口氣,還好阿禮沒有想不開去做那種不仗義的事情。

他懶得再理會什麽男朋友女朋友,就算是山禮和陳音這兩坨狗屎在一起了他都沒有興趣,心裏只有王者:“別逼逼了,趕緊開黑去!!”

景池:“ok。”然後掛了電話,專心帶人去排位了。

……

第二天,景池正在睡著,男主就已經到了,他迷迷糊糊從床上爬起來給人開了門,就繼續趴在沙發上補覺了。

陳熙望著對方趴在沙發上的模樣,抿著唇笑了笑,拿出手機沐浴在陽光下的男孩拍了張照片。

他面無表情的盯著手機屏幕,輕輕勾起一點唇角,小朋友真可愛,怎麽瞧怎麽好看。

瞧了一會兒後,男主轉身進了廚房。

景池睡到12點就醒了,是被滿屋的香氣勾起來的,他迷蒙地爬起來,掛在沙發靠背上看著端著菜出來的男主。

對方還是那身襯衫西褲,系到最上面的扣子,禁欲的一比,仿佛一百年都不會有所變化,古板的很。

景池癱在沙發上瞅著人,奶白奶白的肌膚在太陽的照樣下反著光,勾著紅唇輕輕笑:“一睜開眼就看到老板了,心情真好~”

面無表情的陳熙立即被他甜的棱角柔和了幾分,他將所有的飯菜都端上來,正在盛湯和飯,垂著頭喊人:“吃飯了。”

清冷的聲響依舊帶著點冷意,然而仔細聽卻明顯知道百分之九十九的涼意已經都被他小心收起來。

景池立即爬起來跑過去,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不由讚嘆連連,“一想到以後再也不用羨慕陳音那只狗,可以天天吃到這麽美味的食物,就覺得餘生都值了。”

“哥願意給我燒一輩子菜嗎?”

男主低著頭布菜,嘴角輕輕翹起,聲音更加柔和:“嗯。”

少年立即揚起得意的唇角,嘖嘖兩聲,背著手昂首挺胸的走向衛生間,一邊走一邊感嘆:“唉,這是為什麽啊?才22歲的一個少年魅力就這麽大,讓別人可還怎麽活~”

陳熙望著他離開的背影,清冷的眉眼之間一片柔和,然後認同的點點頭。

——小朋友的魅力的確很大,可是自己的幸運值才是最大的。

能遇到他,真好。

……

吃完飯之後,景池主動負起刷碗的重任。

誰知洗到一半,屁股後面卻跟來了一個口是心非的男主,對方走過來,問他:“你昨晚說的那個是什麽意思?”

少年搓出來一手泡沫:“我昨天說了那麽多話,你指的是哪一句?”他轉頭瞥他,無辜的眼睛裏裝滿了清澈:“是說幹.死你那一句嗎?”

陳熙抿了抿唇,長而濃密的眼睫輕顫兩下,紅著耳朵不理會他突然的車,清了清嗓子:“你說‘同時按下我同時按下home和關機鍵,我就死了’是什麽意思?”

景池當時就隨口一說,沒想到他竟然還記得,勾著唇角:“沒去問問你的朋友們嗎?”

陳熙自從知道字母圈的真正意思之後,也知道他那群朋友不太靠譜了,“……沒,這次我自己試了下。”

“試出什麽來了?”

“是截屏……”

“那還問我是什麽意思?”一點都不誠實。

景池暫時沒有給愛人拍luo照或是截圖的愛好,刷完的少年瞥他:“行了,知道你擔心什麽,我手機就在桌子上,密碼是你生日,自己去相冊看。”

誰、誰生日?

他嗎?

陳熙聞言立即楞了下,但又不好意思再問男孩是不是說錯了,轉身十分急切地到客廳尋找少年的手機了。

他拿到那個小方塊之後,心情忐忑又激動的輸入了他的生日數字,期待的光點從眼中輕易露出,伴隨著“哢”一聲輕響,手機屏幕解鎖。

身後傳來廚房某人的呼叫:“自己錄入一下指紋,這個不用我教你吧?”

“嗯。”陳熙第一次談戀愛,也是第一次被人拿自己的生日當成密碼,這種被丘比特之箭擊中心臟的感覺太好,讓他心跳“嘭嘭”跳個不停。

甚至想要大聲吶喊,去和誰說一說、聊一聊,已經再也憋不下去。

他甚至想要帶著那個奶白的少年回家,然後告訴自己那個混蛋弟弟他有嫂子了。

這種激動到讓人幾乎想要原地跳三下的甜蜜和幸福籠罩著陳熙,讓這個面癱的嘴角控制不住的向上翹,再翹,還翹。

直到翹到再也翹不上去為止,這才打開了小孩的相冊,他瀏覽著裏面小孩拍的照片。

小孩很少自拍,倒是有不少好看的他拍,其中一張景池叼著金牌、穿著籃球隊服的照片,站在一眾人之間,好看又耀眼。

還有一個視頻,小孩輕眨的左眼被默認成了封面,勾的男主心裏一動便點了進去。

“好,已經ok了!”首先出現的是一個男聲,陳熙辨認出那是他景池的聲音,鏡頭中漸漸出現男孩的背影,他一直在走,偶爾回頭沖鏡頭招手。

最後唇紅齒白的少年走進一間宿舍,然後將什麽東西東西放在桌子上,對著鏡頭“噓”了一聲,輕眨左眼:“是秘密哦~”

視頻到這就結束了,陳熙卻將視頻重新播放了一遍,他面無表情的瞧著男孩放在桌子上的那個信封,上面畫了一個大大的愛心,紅色的。

然後男孩沖著鏡頭甜甜的笑,眨了眨左眼,“是秘密哦~”

是什麽……秘密?

陳熙又看了一遍視頻,沒有找到什麽蛛絲馬跡,他按捺不住自己心中湧上來的不安和躁動,退出視頻看了一下,相冊中還有同一天內的其他視頻。

他輕輕眨了眨眼睛,長而濃密的睫毛微動,然後輕輕抿唇點了進去。

然後整個客廳都在充斥著一個聲音:“覃魂學長,畢業快樂。”

覃魂……?

陳熙回憶起昨天在酒店碰到的那個陌生男人,那個喜歡景池,還試圖勸景池跟他分手的人。

——很不喜歡。

沙發上面容冷酷的男人眼睛瞧著屏幕,但卻早已失去焦距,他輕輕皺著眉,心頭有一點煩躁,那個想法自從升上心頭之後就難以趕走。

——所以那封畫著紅色愛心的信,是給覃魂的?

他迷茫地眨了眨眼睛,不知道內心突然湧上來的感覺是什麽,好像是嫉妒。

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震動了兩下,“嗡嗡——”

一條信息從屏幕浮現,躍入陳熙視線內。

覃魂:阿禮,我後悔了,你願意陪我一起去英國嗎?

去、去英國嗎?

陳熙看著這條短信,又想起那個畫著愛心的信封,所以說……事情是他想的那樣嗎?

他無措地眨了眨眼睛,坐在沙發上看著那條短信,難受地整個心臟都在酸脹。

所以那天在酒店才會對那個人那樣溫柔,自己只是少年退而求其次的結果嗎?

陳熙回過神來,想要趕緊將那條短信刪掉,少年如果看不到是不是就不會走了,可他還沒來得及動手,刷完碗的少年便來到身旁,“又在玩手機嗎老板?”

頓時,心底的驕傲讓他下不去手、也說不出話來,他將手機還給少年,面容冷的凝著冰晶,聲音冷的像是一把利劍:“我沒有時間陪你玩這種游戲。”

說完站起來拎著自己的外套往外走,景池被他懟的莫名其妙,看了一眼短信這才知道病癥在哪,煩氣的不行。

“餵,你好歹聽我解釋一下再走吧老板?”

“我倆什麽問題都沒有,不是,那天在酒店我倆說什麽你不也聽到了……”

“餵!”

男主挺直僵硬的脊背就像是一塊木板,他冷著臉在玄關處換鞋,換好了便打開門就走,動作行雲流水,別提多迅速了。

景池追上去,看著已經邁出去一條腿的男人,見人怎麽都不肯聽自己解釋,脾氣大的不行,喊他:“站住!”

男人的身形僵了一瞬,聽著自己相處那麽久的男孩熟悉的喊聲,停頓了一下,聲音僵硬:“我們之間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什麽事情說的太清楚了,就很難看了。

景池聞言覺得真他媽好笑,什麽叫他們之間還有什麽要說的嗎,他特麽跟他在這費勁巴拉談戀愛是跟他過家家呢,相處這麽久積累的信任還抵不過一條短信。

他心裏的怒氣被這句話一下子點燃,看著對方頎長的背影,白襯衫西裝褲將人襯的很好看,“你確定我們之間沒什麽要說的了?”

陳熙喉嚨輕輕滾了一下,嫉妒將心臟充的滿滿的:“有話留著去和那個人說吧。”冰冷的聲線吐出的詞語將整個客廳充滿,覆上一層譏諷。

“操!”景池覺得自己真他媽是費勁不討好,這樣那樣在外人面前維護他,就是怕他誤會、受委屈,這人倒好,有點屁大的事連句解釋都不聽,就直接這幅樣子。

呵,還嘲諷他。

行,伺候不起。

男孩嗤笑一聲,攤手:“隨你吧。”他眼中的溫度也全部散去,盯著對方英挺的背影,“我先說好,今天如果你不肯聽我解釋,那麽以後你都不必再聽了。”

門口的人聽了這話,沒什麽停頓,直接出去了。

媽的,竟然真走了!

景池煩躁的將手機扔在地上,拳頭緊緊攥著壓抑自己的怒氣,然後狠狠罵了一句臟話,便壓不下心中的怒氣,打電話給千裏明,一起去網吧聯排了。

排了一下午,連贏10局終於稍微讓少年心情變好了點,信石緊接著又給他打電話去學校一起打籃球,幾個人閑的也沒事,扔下游戲便又去了學校。

籃球場上耀眼的大燈打在幾人身上,將跳躍之間甩出的汗水反射出晶瑩的光,景池拿下20分之後,終於累的不想動了,他沖幾個人擺擺手:“行了,就到這兒吧,回了。”

信石聞言皺眉:“不跟兄弟們一起出去喝點兒?”

景池:“不了,昨天剛和千裏明開了一夜黑,今天早點休息。”

信石:“嘖,還是不行啊。”

景池:“是是是,你最行!爸爸不跟你多說了,走了!”

信石作勢要踹他:“快滾快滾,騷死你!”

景池沒再多說,打了個車回家,半路上陳音突然給他來了電話。

少年身上的汗意還沒消下去,接通了問他:“叫你出來開黑怎麽不來?”

陳音撇嘴:“我這裏走不開,有點……忙。”

景池:“喲,大忙人,茍富貴勿相忘啊~”

“行了,你就別笑我了!”陳音頓了頓,問他:“來我家吃飯吧阿禮,今天的菜做的可豐盛了。”

景池聞言翻了個白眼,沒理他,

陳音:“唉?怎麽突然沒信號了,聽不見你聲音了……”

聽到才有鬼,他根本就沒說話。

景池戲謔的聲音不變,嗤笑:“你讓我去的?”他坐在出租車後座,望著窗外不斷倒退的街景,整個人泛著點閑適和懶散。

陳音立即道:“那、那當然是我讓你來的啊……不然還有誰?”

這個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勁兒也就只有這個白癡能這麽明顯了,景池也懶得管是誰喊他去的,反正他都沒打算要去,直接拒絕:“我吃過了。”

陳音一聽立馬急了,“吃過了就再吃點唄,吃完之後我們還能一起打個游戲。”

景池:“不去。”

陳音:“咋還油鹽不進了,這麽絕情呢?父子情分都不能喚回你了是不是?”

景池望著夜裏閃爍的霓虹燈,聲音懶散:“還有其他事嗎,沒有的話掛了。”

陳音:“幹嘛啊,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了嗎。”

“能,怎麽不能啊。”景池被他說的好笑,想也知道那個包子現在的處境不好,都被逼得給他打電話的程度了,他嘆了口氣:“那你說吧,我聽著。”

陳音哪裏有什麽話題好說,男孩子之間打電話都是不到一分鐘就掛,又不是女孩子之Jan煲電話粥,更不是和女朋友膩膩歪歪。

他抓頭撓腮,“那什麽,你逃掉的那節大物講了新課你知道嗎!”他吞了吞口水:“都是知識點,特別重要,我、我給你講一遍。”

成,他是真服氣了,還是第一次聽有人要在電話裏上課的。

景池也懶得說他什麽,就那麽坐在出租車後座,聽著那邊不斷傳來的陳音認真又滑稽的聲音。

就在陳音講的口幹舌燥的時候,出租車上的少年終於開口打斷了他,“你哥呢?”

“我哥在書房呢。”

得,都這時候了還不說實話。

景池皺眉,“行吧,那你幫我轉告他,覃魂十分優秀,他也十分優秀,但我喜歡一個人從來都不是看優秀與否,而是看感覺。”

“我就喜歡他那種性冷淡、面癱臉,對於為人處世一知半解,甚至完全不懂得迎合套路的人,他簡單,所以我對他也不會覆雜。”

“感情本來就是這樣直來直去的事情,沒那麽多彎彎繞,喜歡就是喜歡,這種東西都藏在每一個細節裏,瞞不住。”

“陳熙,我今天下午說了,今天如果你不肯聽我解釋,那麽以後你都不必再聽了。現在這個解釋我給你了,如果你信就繼續處下去,如果不信,也可以,隨你。”

說完景池也不管那邊是什麽反應,直接掛了電話。

今天下午被對方氣到,一不小心和對方嗆起火來了,現在一想,其實都多大點事,實在是沒有必要。

他對朋友都那麽縱容、脾氣那麽好,又怎麽可能獨獨面對戀人就突然狠得下心、冷硬的一比。

誤會而已,解開就好了。

尤其是對方現在也清醒過來了,自己雖然拉不下臉來找他,卻還知道讓陳音當個中間人傳話,雖然還是心口不一的讓人頭疼,但也總算是有所進步……

景池望著逐漸熟悉的景色,在一家羊肉串小攤前叫停了師傅,“就到這吧。”他還沒吃飯,餓的前胸貼後背。

付了車費,景池在攤子前坐下,周圍零星幾桌坐著,周圍彌漫著烤肉的香味,景池點好了串子要了紮啤和花生米開胃。

剛喝著,就聽周圍的音樂唱的特帶勁:“你牛什麽牛,你牛什麽牛,你的金錢買不到姐的自由……”

又響又熱鬧,刮進人耳朵裏,就像是最洗腦的年度神曲,聽一遍就能記住節奏和歌詞。

景池聽著這熱鬧的音樂,覺得歌詞寫得十分不錯,勾著唇角對瓶吹了兩口,肉上來之後,他埋頭吃了一陣兒,歌曲已經換成了一首歡快的英文歌。

吃到只剩下兩個雞翅和一點烤辣椒的時候,他對面坐了一個人。

嚼著一口肉的少年掀起眼皮看過去,只見穿著白襯衫西裝褲的人正挺直脊背在他對面坐著,面無表情地望過來,薄唇輕啟,似乎想要說些什麽。

趕在對方開口之前,景池轉頭對老板娘道:“姐姐,再給我來兩串五花肉吧,謝謝。”

老板娘有些富態,但卻每天都是笑意迎人,看上去很面善,她聞言立即應了一聲,拿著肉過來。

少年眼睛無辜又清澈望向她,嘴甜的不行:“姐姐,能點歌嗎?我想給我的這位朋友點一首歌。”

老板娘:“你想聽什麽,我讓我兒子給你調啊。”

景池想了想,道:“就那首《你牛什麽牛》吧。”

老板娘楞了一下:“你喜歡聽這個?我兒子說這個音樂不好聽,所以換成了這種聽不懂的歌……”

“不是。”少年搖頭,一邊吃串一邊用下巴指了指對面的男主:“這位大叔喜歡聽。”

“喜歡聽《你牛什麽牛》的大叔”突然被點名,面無表情的臉頓時裂開一道縫,他對上老板娘打量的目光,在對方詫異的視線中臉色不變地點點頭,“麻煩了。”

老板娘看他這個氣度和長相,不禁有點少女心泛濫:“不、不麻煩,我這就去。”

少年沖她的背影喊:“謝謝姐姐。”聲音可甜,偏偏一扭回頭對上男人,臉上的笑意和酒窩就都不見了,就只知道專心啃手裏的五花肉。

陳熙見他在吃飯,便沒著急開口,想等他吃完了再說,就在這時老板娘突然又回來了,歡喜地對景池道:“我們這邊有話筒的,小帥哥要來唱一首嗎?”

景池聞言雙眼微亮:“要要要!”扔了手中的五花肉,擦了嘴就跟著老板娘拿話筒了。

歌曲的前奏從音響流出來,少年站在羊肉串小攤裏,站在不遠處望著那個迷茫看過來的男人,握著話筒開始哼出歌詞。

陳熙聽到那個調子之後楞了一下,顯然是沒料到會是這麽接地氣的一首歌,前面的歌詞他沒太聽明白,直到中間的歌詞清晰流露出來。

握著話筒的少年站在那裏,居高臨下睥睨著他,念出歌詞:“你牛什麽牛,你牛什麽牛,你的金錢買不到姐的自由。你牛什麽牛,你牛什麽牛,姐的幸福只是那真心擁有。”

“你牛什麽牛,你牛什麽牛,你的虛偽從開始都被看透。你牛什麽牛,你牛什麽牛,你從來都沒想過姐的感受。姐的追求就是要天長地久~~”

陳熙看著少年清澈眼中的傲氣和不悅,被這樣一通指責,面色不自然地站起來,望著對方無措地眨了眨眼睛。

少年趁著中間停頓的部分,唱的心裏舒坦,特爽,握著話筒介紹:“今天這首《你牛什麽牛》要獻給我的這位朋友,感謝他能千裏迢迢趕來,陪我一起吃羊肉串。”

周圍人回頭看向陳熙,見對方那身穿著和那個氣度,又看了少年身上被汗濕的T恤褲衩,再瞅瞅兩人的表情,一個冷著臉一個面含挑釁,都以為是兩個兄弟鬧翻臉了。

然後窮的這個對有錢的那個進行討伐呢,於是眾人起哄:“好!再來一首!”

間奏結束,景池繼續笑著哼出接下來的歌詞,將這幾句話翻來覆去唱了幾遍結束了,將話筒還回去,心裏暢快的不行。

他又拿了幾個串回去,瞥著那個不安站著的的人:“坐下吧。”

面無表情的男人又重新挺直脊背坐在小桌前,與周圍特格格不入,景池看他忐忑不安的模樣,問他:“不是說跟我沒什麽好說的嗎,還來這兒幹嗎?”

陳熙:“……”

他被問的說不出話來,抿著唇想了想,“你真的不會去英國嗎?”

還去英國呢,去他大爺的英國哦?

景池翻了個白眼,但又知道面前的家夥第一次談戀愛,心思又敏感的不行,懶懶哼了一聲:“嗯。”

陳熙又不說話了,他半垂著眸子安靜坐在那裏,長長的睫毛在燈光的照耀下,在臉上投下一點陰影。

顯得他又乖又聽話。

景池將串子放到他面前:“吃吧,吃飽了回家。”

男主聞言擡頭瞧他,那張冷的看不出表情的臉上沒什麽起伏,白凈修長的手拿了一個串子優雅地吃起來,就像是在吃高檔西餐似得。

景池瞧他跟周圍完全不搭的模樣,忍著心裏的笑,所有心裏的不順終於全都消了,勾起唇角:“沒帶我去見你朋友的事怎麽算?”

陳熙咽下嘴裏的肉,輕輕答:“算我的。”

“那我的補償呢,我可虧大了老板。”景池指了指自己的左胸口,“尤其是這裏,得哄。”

男主看著景池的左胸口,抿了抿唇,眼中晃著一點愧疚的光,“對不起。”

“不夠。”景池搖頭:“得拿錢哄。”

陳熙:“……”

景池看他一臉不願意的模樣,打蛇專打七寸,抿出一個酒窩:“就把之前的債一筆勾銷吧,這個月老板的錢我還完了。”

陳熙的嘴巴張張合合,皺著眉不太甘願,但又說不出反駁的話,只能吃了啞巴虧,點點頭。

看那副樣子,連手裏的串子都吃不下去了。

景池覺得只是一個月不碰對方的懲罰還是挺合適的,不長也不太短,剛剛好。

男主脾氣是真大,不相信他、不聽解釋這一點是必須要改正過來的,兩個人談戀愛哪有不互相磨合的,一味退讓的那叫父愛。

兩人吃完之後,景池去結錢的時候才發現他今天失誤了,看著自己用光的信用卡額度,翻了個白眼回去找男主。

陳熙一聽他要跟自己借錢,冷酷寡言地將錢包拿出來,然後在少年接過去之前道:“……這個是高利貸。”

靠。

男主是真的學壞了。

跟以前那個任他欺負的小白花模樣一點都不一樣了。

景池的懲罰計劃眼看就要流產,他索性一不借二不休:“再給我兩張卡救急吧老板?”

陳熙紅著耳朵拒絕:“不提前預支工資。”

景池:“那我今天晚上賣力一點,讓次數翻一番行不行?”

耳朵已經燙的不行的男主移開眼睛,冷著聲音:“嗯。”

“……”景池看著對方那張冷峻的不行的臉,知道小騷零肯定正開心呢,認命地轉頭對老板娘道:“姐姐,幫我把這些打包吧。”

對上男主疑惑的目光,景池解釋:“我怕體力輸出太大,次數不夠還不上老板的錢,拿回去好半夜補充能量。”

陳熙聞言拳頭抵在唇角,不太自然地輕輕咳了兩聲。

……

回去之後景池直接將人欺負的不行,哪裏有半點擔心自己體力不好的模樣,他一邊兇的厲害,一邊問神志不清的人:“以後還這樣撂狠話嗎?”

陳熙雙眼迷茫,抓著床單抿著唇不願意洩露聲音,那張平日裏冷的嚇人的臉被別的東西代替,帶著胭脂般的顏色。

男主不肯說話,景池便加大懲罰力度,將人再次搞的要哭出來的時候,又停下問他:“不聽解釋就摔門走人這種行為可取嗎?”

陳熙禁不住哼出一聲嗚咽,氣息不穩地蹭著腳在少年腰上,整個人都想死給他,終於開口:“不,唔,不可取……”

這樣某個大狼狗還是不滿意,硬是把人逼得se不出來東西,只能吐黃水出來了,這才將人抱進浴缸,讓他自己清洗去。

自己個則拖著一具死牛的身體爬到餐桌旁,將打包帶回來的串子給拆了。

吃到一半,小騷零洗完了自己個出來了,面上其他的色彩消散,又只剩下冷峻的模樣,他紅著耳朵湊過去又開始去搗鼓景池。

景池推他推不開,對方力氣又大的很,簡直不讓人反抗,少年看著那個起起伏伏的人影,翻了個白眼,問他:“你不餓麽,吃點再繼續?”

問完之後景池才覺得自己問了個白癡問題,對方明明正吃著呢……

果然是只有累死的牛啊。

當晚,窮學生為了還債,果然不得不實現對黑心老板的諾言,將次數給翻了個番。

兩人直到天亮才睡下。

這一晚,不光他們兩個沒睡,還有一個人陷入了失眠的困境。

陳音坐在床上眨巴著眼睛,仍是沒有想明白,他哥到底什麽時候和山禮在一起了,而且還扯進去了覃魂學長。

所以說,他們兩個就這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發生了奸情?

而他竟然還不知道??

這種被全世界欺騙了的感覺,賊他麽爽了!!!

陳音將床上的被子第31次氣呼呼地蹬了下去。

五分鐘後,又爬下床第32次將它撿了回來,抽著鼻子,一臉委屈巴巴。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世界可能下一章就完了。

下個世界預計也很萌:不願繼承億萬家產的中二攻x一心一意搞學術受

景池:一心一意搞學術?

碼字工:嗯哼~

景池:你確定不是搞我?

碼字工:……別一言不合就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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