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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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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當她回頭時,陶轅硯早就氣得拂袖而去,只剩下她一個人站在原地落淚。

其實……她真的不想他娶其他女人,可是骨子裏的志氣正該死的作祟著,令她進退兩難。

進退兩難又如何?她都把話說出口了。

說出口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了。

然而,她也不明白自己是怎麽一回事,明明說好不再想陶轅硯,卻總是與自己的想法背道而馳。

幾天後,袁柚媛見到隔壁的陶府開始在布置喜氣的紅燈籠,就連外頭也貼上大大的囍字。

在酒樓的最大好處,就是有些消息會不脛而走,她連去打探都不用,就能聽見客人都在討論。

陶府在京城是大戶人家,每一次辦喜事都是熱熱鬧鬧的,還記得上一次陶府二小姐出嫁時,陶府還特地在香江酒樓開了三天的宴席,宴請街頭巷尾的鄰居。

「聽說這一次是陶府的大少爺要成親。」

當袁柚媛正無聊的待在櫃臺裏幫袁老爹盤帳時,聽見了前方一桌的兩位公子正在低頭交談。

「陶府的大姨娘果然好手段,我聽說那新嫁娘的身分是大姨娘的遠房甥女,前些日子進府,原來就是要近水樓臺先得月啊!」灰衣男子呵呵笑了兩聲。

「你懂什麽?」另一名綠衣男子也哈哈一笑,「這叫肥水不落外人田。自從陶府的夫人去世之後,陶老爺雖然不斷納妾,但是始終沒將大姨娘扶正,她肯定十分郁結,想必今生沒機會爬到正位,只好將表甥女弄進府裏,成為大少奶奶,左右都是自己的人。」

「這大宅子裏的人心思多如牛毛。」灰衣男子喝了一口酒,又忍不住開口,「不過陶府的大少爺素來不是與酒樓老板的千金袁姑娘走得挺近的嗎?如今他要成親,那她怎麽辦呢?」

兩人不約而同的轉頭,目光落在袁柚媛的身上。

她假裝沒聽見他們那大嗓門的對話,低垂著小臉,看著帳簿上的數字。

然而她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自己。

雖然待在酒樓裏,但是她的心早已飄遠,此時巴不得翻墻到陶府去一探究竟,也想奔到陶轅硯的面前,跟他問個清楚,是不是真的要與黃紫薇成親了?可是想歸想,她連去的勇氣都沒有,因為害怕聽到真實的答案,於是就一直當逃避現實的埋頭鴕鳥。

她佯裝沒聽見他們之後的談話,臉上的表情表現得十分淡定。

倒是一旁的袁老爹不時側著頭,註意女兒的表情,這些日子以來,女兒像是變了個人。

原本食量很大的她,每餐的一碗飯竟然都吃不完,就連酒樓裏廚子做的點心也不再讓她感到興奮,連試吃時都表現得興趣缺缺。

他與妻子一度以為女兒生病了,可是後來妻子卻搖搖頭,要他別管她,有些事情必須等到女兒自己想通。

畢竟解鈴還須系鈴人,而這個系鈴的人就是她自己。

是她自己把話說死、把結打死的,若自己不想通,其他人在背後推波助瀾也是沒有用的。

感情最珍貴的地方,就是彼此相知相惜。

若有一方不懂得珍惜,那麽就算得到這份感情,恐怕也是無法持久的走到最後。

而他們是她的爹娘,不管女兒作了什麽決定,他們做爹娘的最大支持,就是尊重女兒的決定。

這時,酒樓的門口出現一位稀客,是陶府的王總管。

「袁老板、袁姑娘,午安。」王總管朝他們頷首一笑。

「王總管,真是稀客。」袁老爹面帶笑容,連忙迎上前,「許久沒見到你了,想必這些天陶府忙壞了吧?」

「呵呵……」王總管笑了幾聲,若有似無的望向袁柚媛。「確實挺忙的。大少爺臨時決定要在府裏辦喜事,這些天府裏的下人正加快手腳辦妥呢!這次老爺雖然無法趕回來,但還是依照舊習,要在香江酒樓開三天的宴席,宴請街頭巷尾的鄰居。」

「這麽趕?」袁老爹有些吃驚。

「大少爺說怕夜長夢多,趕緊把婚事辦一辦,才能了卻他心中的掛念。」王總管慢條斯理的說著,又有意無意的望向袁柚媛。

此時的她說不動容是騙人的,連唇瓣咬得紅腫都不自知,每聽進一句話,心裏就像有人在揪擰一般疼痛。

「爹,帳盤完了,我先回房間。」她不想再留下來聽他們訴說細節,打算回房裏搞自閉。

「袁姑娘。」眼見她準備離去,王總管忍不住出聲呼喚,「陶府近日就要舉辦喜事,希望你親自蒞臨,來沾沾喜氣。」

她腳步一頓,貝齒微微一咬,回頭,勉強露出笑容,「我若是有空,自然會去道賀。」

王總管笑著點頭,等她離開之後,才看向袁老爹,笑說:「大少爺還交代,陶府喜宴當晚,請袁老板與尊夫人務必賞臉光臨。」

「一定、一定。」袁老爹笑得合不攏嘴,「只是……不知道我家圓圓會不會開竅?」

「袁老板,別擔心。」王總管安慰著袁老爹,「大少爺與袁姑娘從小一同長大,自是最了解袁姑娘的性情。大少爺這一次的「激將法」可是有十足的把握,你與尊夫人就放寬心,等著好事臨門吧!」

「希望如此。」袁老爹嘆口氣,點點頭,暗暗祈禱,希望陶轅硯的「激將法」真的能激起女兒那未開竅的情竇幼苗,也希望小兩口的好事別再多磨了。

時間拖得愈長,袁柚媛就愈煎熬。

她一直不願接受陶轅硯要成親的事實,以為他是與她開玩笑的,也許過幾天這個笑話、這個流言就會不攻自破。

但是她一直等,等到陶府真的辦喜事的第三天,外頭鞭炮聲不斷,敲鑼打鼓好不熱鬧,她探頭一瞧,發現真的有不少賓客前來道賀,才意會到這不是陶轅硯的一場游戲。

她掙紮到黃昏時,忍不住要丫鬟春晴前去查探消息的真假,隨著時間的消失,內心更加焦灼、痛苦。

「小姐、小姐……」春晴急匆匆的進入房間,立刻向她報告,「今天陶府辦喜事不是假的,是真的!」

袁柚媛正好喝完茶,手上的杯子一不小心一滑,掉落地上,滾了幾圈之後,她還回不了神。

「是……真的?!」

陶轅硯這次是玩真的?

他真的就像她說的,要娶黃紫薇?可那是她的氣話,並不是她的真心話呀!

「小姐……」春晴也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再過不久,陶大少爺就要和其他女人成親了,現在你去阻止還來得及……」

「我……我能嗎?」她茫然的望著春晴。「是我不承認喜歡他,也是我叫他去娶其他的女人,如今他都要成親了,我去阻止還來得及嗎?」

春晴急忙拉起她,「沒拜堂之前,都來得及啊!」然後將她往門口推。「小姐,走吧!再考慮下去,就來不及了。」

雖然有些猶豫,但袁柚媛還是在春晴的推動下踏出房間,一路往隔壁的陶府前進。

才剛出酒樓,她又聽見一陣鞭炮聲,陶府門口張燈結彩,門上還貼著大大的囍字,紅艷艷的,燒得她的雙眼一紅。

「小姐,我知道你喜歡陶大少爺。」春晴站在陶府門口,認真的望著她。「而陶大少爺也是真心對待你。你就別再糾結了,想想陶大少爺是怎樣對你的。只要是你愛吃的、愛玩的,哪一次他不是第一個送到你的面前?以陶大少爺的條件,早在幾年前就應該有婚配了,為何拖到現今?不都是為了等小姐點頭嗎?」

袁柚媛微微一驚,瞅著春晴,連自己的貼身丫鬟都看得如此透徹了,那她之前到底在堅持什麽呢?

回想過去與陶轅硯之間的相處,在她的記憶之中,每一次他見到她,總是把她逗得哇哇大叫。

他老是拿著吸引人的糕點在她的面前晃呀晃的,總是讓她看得到,吃不到,將她氣得跺腳;要不,他見到她,沒有一次不取笑她圓潤的身材……

可是,當她回想與他相處的點點滴滴時,他對她的壞,總是以欺負她為樂,卻從不口出惡言。

他也不像其他男人,總是盯著她的身子,要她瘦一點,或是要她少吃一些,說些有的沒的鬼話。

沒有,他並沒有這麽做。

他只會嘴巴說說她是不是又胖了,下一刻又拿出好吃的東西往她的嘴裏塞。

現在想起來,她這麽豐腴,有一半的原因也要怪他,老是拿一些好吃的東西誘惑她。

她總以為少了他的存在,她的日子會快樂一些……

難道是因為她不喜歡陶轅硯?

不,她沒有不喜歡他!

她只是一直把他對她的好視為理所當然,以為他會像以前一樣永無止境的對她好。

所以聽見他要娶其他女人,好勝倔強的她假裝無所謂,以為他會像以前一樣趕也趕不跑,罵也罵不走。

可是如今他走了,要被其他女人搶走,她的內心就像燒焦一般不斷的冒出火花。

尤其由他親口說出要娶黃紫薇為妻時,她心如刀割,每天都坐立不安。

今日陶轅硯就要成親了,她真的可以再覺得無所謂嗎?

她靜默不語,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兒。

末了,她不得不承認自己一向是有恃無恐,因為太容易得到,所以沒有學會好好的珍惜。

她想,錯過了今日,她一定會懊悔至死。

打從知道他要成親的這些天,她只是不願承認為他食不知味,夜夜也因為惡夢而驚醒。

春晴說得對,如果今晚她再不阻止,那麽未來真的沒有任何的機會了。所以她今晚願意賭,如果陶轅硯是真的愛她,那麽一定不會與她以外的女人成親。

而她,也不願意他與其他姑娘成親。

陶轅硯愛她,她也愛上他了!此刻她若是放棄他,那麽將是她一輩子的損失,以及這輩子的遺憾。

所以,她不要失去他!

袁柚媛深吸一口氣之後,大剌剌的闖進陶府,雖然有不少賓客對她指指點點,但是她一點都不在意,不管誰攔著她,她今晚就是要硬闖花廳。

出乎她的意料之外,這一路上通行無阻,只是還沒到達花廳,便聽見喜娘喊出「一拜天地」。

她臉色一綠,加快腳步,才跨進花廳,便看見那對新人正在跪拜高堂,坐在太師椅上的秦氏神情雖然有些難看,但還是勉強扯出一抹笑容,應付著一旁的客人。

「我不準你娶黃紫薇!」袁柚媛急忙扯著嗓門大喊。

在場的賓客們聽了,都露出驚詫的表情,還不忘交頭接耳,在一旁觀禮的袁氏夫妻急忙想要上前阻止女兒,但為時已晚。

「我錯了,行不行?」她站在那對新人的後方,對著穿著新郎官紅袍的背影說話,語氣十分委屈,「我承認自己是吃醋,所以老是說氣話,我不是不喜歡你,只是……只是還不懂什麽叫做感情,因為它來得太快、太急,我……唉!反正我就是愛上你了,你能不能別娶其他女人?」

這時,站在新郎身旁的新娘子扯下紅蓋頭,轉身,表情抑郁的開口,「袁姑娘,今天是我的大婚日子,你何必來鬧場呢?」

「我不是故意要來鬧場的。」袁柚媛看著黃紫薇,「只是你要嫁的男人是我最愛的男人,他娶你並非是真心的……」

「你胡說!」黃紫薇氣得跺腳。「你不能這樣見異思遷,我都退讓一次了,你不該連轅墨都要搶走!」

「我沒有見異思遷……」袁柚媛皺著眉頭,重覆咀嚼黃紫薇說的話,突然一楞,「轅墨?陶轅墨?!」

她立刻上前,將前方的男子轉了過來,與陶轅硯有幾分相似的俊顏正揚起一抹淡笑,望著她。

「袁姑娘,我從來不知道你暗戀我這麽久了。」陶轅墨忍不住笑出聲,

「可惜我今晚就要與紫薇完成終身大事,要辜負你的期待了。」

「不……」霎時,袁柚媛的小臉漲紅,連忙退後幾步,慌張的望著黃紫薇。「不是,我以為他是陶轅硯!我以為你是和陶轅硯成親……」

可惡!她被擺了一道嗎?她羞得想要挖個洞鉆進去。

一旁的賓客們看了,全都吃吃笑著。

要死了!袁柚媛雙手捂著圓臉,沒想到自己鬧了個人笑話,這麽真心的告白,竟然告白錯人。

她跟黃紫薇道了歉之後,連忙沖向門口,臉頰已經臊紅得無法見人了。

才剛要跨過門檻,她突然跌進一個溫暧的胸懷裏,一雙健壯的長臂用力的擁抱她。

她就像落入他懷裏的圓滾滾兔子,讓他結結實實的抱個滿懷。「你說的話,我都聽見了。」陶轅硯剛毅的下巴抵著她的頭頂,嗓音低沈的開口,「你知不知道我等你好些年了?」

終於,他今晚等到了。

「嗚嗚……」

陶轅硯的房裏,袁柚媛不斷的放聲大哭,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

他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大掌擦拭著她臉頰上的淚水。「別哭了。」

「你說別哭就別哭啊?」她哭得臉蛋紅通通的,連鼻尖也粉嫩如櫻一般,好不可愛。「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丟臉啊?當著這麽多人的面,鬧了這麽大的笑話,我以後要怎麽在城裏生存?」

她萬萬沒想到這一切全都是陶轅硯一手策劃的,同時也讓她明白,原來之前在八角亭見到的與他相似的背影,並不是陶轅硯本人,而是身形與他差不多的陶轅墨。

也難怪她認錯,因為她一年幾乎見不到陶轅墨一面,小時候也沒什麽交集,認錯真的不是她願意的。

至於陶轅墨為何會與黃紫薇勾搭上呢?理由很簡單,陶轅硯這個人有些孤僻,除非他願意,要不,沒人可以輕易的接近他,黃紫薇幾番用心都付諸流水。

再加上大姨娘秦氏不斷的施加壓力,黃紫薇有一天委屈的躲在後花園哭泣,剛好陶轅墨經過。

就這麽簡單的一面,讓他們天雷勾動地火,一發不可收拾。

為什麽她會知道呢?哼,還不是陶轅硯剛剛解釋了前因後果。

陶轅硯一直都知道秦氏想要控制他,可是他就不如秦氏的願,當陶轅墨與黃紫薇八字有一撇之後,把秦氏氣壞了,一直要他們兩人斷得幹幹凈凈的。

可惜陶轅硯跳進去攪和一番,讓他們這一對生米煮成熟飯,秦氏只能啞巴吃黃連,沒想到竟然養老鼠咬布袋,到最後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娶了表甥女。至於這出成親大戲,更是他一手策劃,就是要逼她出現。

然而千算萬算,他真的沒算到這小妮子豁出去時,膽子真的養得超肥的,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大聲告白。

哈哈……

老實說,他在外頭聽得一字不漏,心情超爽的。

「有什麽關系?」他輕吻她的臉頰,「反正城裏的人都知道你以後非我不嫁了,誰還敢笑你呢?」

袁柚媛瞪著他,哽咽的說:「你怎麽……怎麽可以這麽壞,這樣騙我?」

「那你不是更壞?」他輕咬了下她的鼻尖,也沒好氣的瞪著她。

「我哪裏壞?」她嘟著小嘴。

「明明心底有我,還老是說不希罕我,甚至要我去娶其他女人,這不是壞心折磨我,要不然是什麽?」他輕聲哄著她,指尖拭去她臉上的淚痕。

她鼓著腮幫子,一會兒才開口,「我……誰教你平時就那麽囂張,我只是不想太快承認自己的心意,省得你知道我愛上你之後,又會開始欺負我。」

「欺負你?我有嗎?」他微微的嘆了口氣。「我一直以為自己對你很好。」每次有好吃的、好玩的,他都第一個獻給她,這小妮子還沒良心的說他欺負她。

「明明就有!」她吸了吸鼻子,圓眸哀怨的望著他。「以前你老是故意搶走我的甜食,要不,就是故意買下整間食坊的食物,不就是欺負我,讓我吃不到,只能幹瞪眼嗎?」

他一楞,然後有些失笑的說:「那是因為你平日都躲著我,我只好制造狹路相逢的錯覺。那不是欺負你,是逗你。你想想看,那些點心最後都進了誰的肚子裏?」

她想了一下,咬了咬唇瓣。「好吧!是進了我的肚子裏。原來你都是用這招拐我去陶府,是嗎?」

「要不,你會自己乖乖的上門來找我嗎?」他無奈的望著她,「你這個小吃貨,只有想吃東西的時候才會想起我。」

她欲言又止,想要辯解,又無法反駁的將話吞回肚子裏,最後耍賴的哼了哼。

「反正……這一次你害我丟臉丟大了。」她的小手輕捶他的胸膛。「以後每個人看到我都要笑我了,我不敢出門了。」

「那嫁給我吧!」他朝她耍賴的一笑,「現在全城的人都知道你愛我,你不想我娶其他女人,那非嫁給我不可了。」

她臉色一紅,「你這是趕鴨子上架!」

陶轅硯將她放在床上,長腳往一旁的櫃子走去,從裏頭拿出一只精致的銀盒子,盒子上還鑲了一顆粉紅色的寶石,接著回到床畔,將盒子遞到她的面前。

「嫁給我,這就給你。」

袁柚媛原本以為只是一只普通的首飾盒,盡管樣式精致,不過她一向對首飾興趣缺缺啊!

可是看見他一臉期待,她只好收下盒子,打開盒蓋,發現裏頭擺滿了白玉一般的糖棍,雙眼頓時發亮。

吸了吸鼻子,有一股甜香的味道鉆人她的鼻腔,令她忍不住拈起一根糖棍,送進嘴裏。

一咬下去,十分清脆,甜而不膩的糖味在她的口中散發開來,裏頭的構造就像青蔥,還帶著一點鹹味。

「這是什麽?」哭臉轉變成笑臉,她興奮的望著他。

「這叫翠玉糖,是從東瀛那邊傳來的。」他坐在她的身旁,大掌握著她的小手。「只要你嫁給我,這一盒就屬於你。」

她的臉頰脹得鼓鼓的,然後扁著小嘴說道:「那太不劃算了,況且……陶老爺也許就像陶大娘一樣,不願意我嫁給你……」

「我爹向來管不著我。」他輕輕的捧起她的臉頰。「再說,我娘去世之前留了一句遺言給我爹……」

「是什麽?」她側著頭,好奇的問。

「讓我自己找一個願意廝守一生、信守承諾的姑娘,一輩子不離不棄的生活。」這也是為何他爹到現在還不做主他的婚姻大事,就是因為他早已有了目標。

她抿了抿唇,嘴裏的糖融化之後,就像蜜一般流進她的心裏,甜得令她輕輕一笑。

「你確定這輩子要的人就是我嗎?」她有些不確定的問著,「憑你的條件,還可以找到更好的……」

「我已經有最好的姑娘了,為什麽還要再找更好的?」他將她擁入懷裏。「圓圓,我愛你。」

袁柚媛小臉一紅,然後擡起圓潤的下巴,第一次主動送上嬌嫩的唇瓣,吻住他的薄唇,然後丁香小舌與他的舌尖糾纏許久。

末了,她小聲的說:「這輩子,就像我爹娘一樣,從一而終,不離不棄。」

「只有你。」陶轅硯勾唇一笑,「一輩子。」

這輩子,只有她才是他的最愛。

她亦是,誰教她愛上了他,愛情就像她的食欲,一旦愛上了,就得要一直愛下去。

愛情,從無止境。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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