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靜謐, 屋外風大雨大, 木頭嚇得直撓門，最後終於領悟到主人很忙, 沒工夫理它, 只好屁股緊緊貼著門趴下。房間裏，男人饜足地壓在女人身上, 氣息還未平息，之前被雨淋濕的身體早就被自己的玉火烤幹，現在則是累出的汗。

他不肯起來，和喬欣黏在一起。

喬欣也累，軟軟地推他, 他咬著她的耳朵：“我不是玩玩而已，你別想用完就扔。”

喬欣困得眼皮子都掀不開, 覺得這人很吵又煩並且廢話多, 就這麽睡著了。關騰騰靜靜看著她的睡顏, 慢慢起身，輕輕摩挲她的石膏，愛不釋手地把人抱在懷裏, 給他金山銀山都不換。

這一覺睡到夜裏十二點，可見小奶狗威力有多大, 喬欣有多累。

喬欣醒得比關騰騰早, 黑夜裏睜著兩顆亮嘟嘟的眼珠子看著他, 這時他也醒了, 眉眼帶笑, 擡起頭親了親她的前額。

“餓了沒有？”

喬欣點點頭。

“這鬼天咱們別叫外賣了，外賣小哥路上也挺危險。”

喬欣還是乖巧點頭。

“我給你煮泡面？冰箱還有點牛肉。”

繼續點頭。

“怎麽這麽乖？”關騰騰失笑。

喬欣咬著唇不說話了，光著的兩條腿在被子裏絞了絞。

“等著。”他坐起來穿褲子，弓著的背拉開，流暢的肌肉線條在黑夜裏格外性感。

門拉開，木頭擡起頭，哀怨地嗚嗚兩聲，關騰騰蹲下來呼嚕狗頭：“今天吃肉。”

木頭聽懂了，臉上居然有個笑模樣，顛顛跟著主人吃肉去，開放式的廚房裏，男人光著上身燒水拆包裝袋，房間裏喬欣探出頭，身上套著一條格紋睡裙，頭發亂糟糟，臉頰卻泛著紅潤。

“怎麽起來了？”

她光著腳跟過去，站在他身邊，關騰騰揚手將她拉到跟前，把人圈在懷裏親一口，兩手一提，將喬欣放在水槽旁邊的料理臺上，她坐在那兒看他煮面，方便面毫無人性的香味讓人饑餓，關騰騰聽見喬欣肚子裏的饞蟲叫，笑著掰手指數：“喏，我又能暖床又能打架還會半夜給你煮面，上哪找我這麽好的？”

“我還有狗，誰家的狗有我家木頭帥氣？”

“你說，我是不是很優秀？”

喬欣看著他著急證明什麽，知道自己沒能給他安全感。

“騰騰。”她說，“我不會後悔的。”

關騰騰用筷子攪著面條，慢慢地哦了聲。

他的心，安安全全地回到地面，心隨意動，湊過來：“你親我一下。”

喬欣捧著他的臉給了個親親，他不滿足，闖進嘴裏吸著舌頭狠狠吻了吻。

***

藍白像座無人島，在臺風天裏藏好一對小情人，為他們擋風遮雨，給他們相愛的空間。兩人吃完面回到床上，抱在一起說悄悄話，回憶小時候院子裏的桂花樹，奶奶的紅燒肉，夏天的芒果冰和綠豆湯，冬天的茯苓糕和烤地瓜。

期間餘丹來過一個電話，閨蜜兩一聊起來就沒完，關騰騰爬進被子裏從小腿開始親，蜿蜒而上，喬欣聲調都變了，推他腦袋，可他卻紋絲未動，依舊按照自己的心意向上爬，爬到大腿手探進去，喬欣真不行了，趕緊掛了電話。

餘丹一時沒緩過神來，問老董：“她幹嘛掛我電話？”

老董笑得十分蕩漾：“嫌你礙事。”

“屁！”

老董的手直接揉上餘丹的胸，人壓上去，作勢要親她：“我這樣你也得急著掛電話。”

嘴還沒親到呢，餘丹猛地把人推開，捂著嘴狂奔浴室。

“嘔——”

老董臉色難看：“我讓你這麽倒胃口啊丹丹？”

餘丹在浴室把昨天吃的都吐光了，被老董抱上床，她說難受，又開始發低燒，老董衣服一套，抱著上醫院做檢查。

而另一邊，喬欣腦子成了漿糊，根本沒辦法思考，因為小奶狗在被子裏舔她三角區，挑開打著蝴蝶結的內褲，濕滑的舌頭一下一下滑過，她整個人向上拱，他終於從被子裏冒出頭，手在黑暗中扯掉蝴蝶結，那片薄薄的布料從被子裏被拋了出來，空中劃出一道飽滿的弧線，穩穩當當落在角落的畫架上。

喬欣嘴唇紅似花海，臉頰泛著玫瑰色的妖嬈，直直看著對她笑的關騰騰，她無法想象這一切如果換成其他人會是什麽樣子，似乎這輩子就應該是他。

關騰騰笑問：“看傻了？”

他低頭，親吻她的唇瓣，留戀片刻後順勢而下，用牙輕咬她的下巴，脖頸，鎖骨，和圓潤的肩頭，然後是女孩飽滿的兇，同時手指在被子裏探進去，微微曲起一個角度勾畫，喬欣仰著頭，費力呼吸，呢喃：“你叫聲姐姐我聽聽。”

小奶狗裝作沒聽見。

喬欣扯他耳朵：“你在榕城怎麽跟醫生說的？你自己說是我弟弟的！”

她看過他在她的知情同意書上簽的字，“關騰騰”三個字筆畫多，他寫得很含糊，帶著著急和不安。

小奶狗不高興了，手指狠狠刮了一下：“就比我大一點得意什麽？”

喬欣猛地一喘。

“我得好好治治你。”他脫了褲子擡起她的腿，說的話帶著鉤子，勾在喬欣心坎裏，看你還敢提這事。

他進去了，燙得喬欣一縮，他被夾得疼，大手揉她，那掌心帶著粗繭，給人格外不同的感覺，喬欣豌豆公主一樣的肌膚泛出一層蜜，左手勾下他的脖子，隱著喘息，在他耳邊呢喃：“哥哥，饒了我吧。”

豌豆公主雖然沒經驗，但其實該懂的都懂，想當年她和餘丹剩下零花錢在學校旁邊的小書屋裏租日本漫畫，那時候查的不嚴，都是皇漫，那叫一個刺激，裏頭能學的東西可多了。可惜學了無用武之地，喬欣守了三十年，終於在今天祭出絕招。

這一聲似求饒似求愛，喬欣說話的熱氣呵在關騰騰耳邊，相差四歲是這女人之前拒絕他的原因，也是他耿耿於懷的一根刺，她這樣在自己懷裏叫哥哥，那無異於最強力的印度神游，讓關騰騰措不及防，咬著牙想忍過去可還是沒忍住，咻咻咻發射一波，然後整個人癱軟在喬欣身上，渾身發汗一動不動。

喬欣明顯楞了一下，問：“你你，你好了啊？”

關騰騰沒說話，閉上眼回味那種要死的感覺，沒道理，就是突然高超了，滅頂的爽。

***

兩個小時後藍白大門被人砸響，外頭大風大雨的，這是誰不要命了這時候過來？

關騰騰套了條褲子去開門，脖子上還有喬欣撓出來的抓痕，是餘丹和老董，老董臉上一個鮮紅的巴掌印，餘丹紅著眼，踩著高跟鞋蹬蹬蹬地推開關騰騰往裏走：“喬欣呢？我找她有點事。”

老董跟在後頭亦步亦趨：“你小心點我的祖宗哎！”

關騰騰拉住人：“什麽情況這是？”

老董也是奇怪，明明看著要被餘丹踢出床友名單了，卻笑得那叫一個春風得意：“哥們好事將近了兄dei！”

兩男人湊到門口聽墻角，餘丹在裏頭罵：“那個王八蛋敢陰我！”

老董特驕傲地指了指自己，無聲地表示王八蛋正是在下。

下一秒，餘丹爆出：“老娘懷孕了！我特麽懷孕了！阿欣我怎麽辦我不想當媽媽你陪我去打掉他！”

老董一聽臉色都變了，趕緊進去：“丹丹，你別沖動，好歹是一條生命，長大肯定像你一樣又漂亮又聰明，你就收了我吧，你給我一個名分，好讓我名正言順地成為你一輩子的暖床器捶腿機人形提款機啊！我已經讓律師準備，我要把我名下所有財產都轉到你名下，丹丹，這次是我不對，可我不知道還有什麽辦法能繼續留在你身邊，你可以繼續生氣，就是不要打掉他行不行？”

老董這話是跪在地上說的，喬欣就沒見過男人能卑躬屈膝到這種程度，真是大開眼界。

她的目光劃過來，停在關騰騰臉上，剛才抓了他的把柄，這時候見他就忍不住要笑，餘丹心氣不順：“你笑什麽！我被這混蛋暗算你很高興嗎？”

關某人後槽牙癢癢，心想你給我等著。

兩個相愛的人連對視都帶著夢幻的泡泡，只是餘丹正在氣頭上沒工夫管，老董也擔憂著他還未出世的孩子懶得管。

關騰騰暗暗觀摩著，覺得老董這招夠寒磣，可若換做他，他也願意把全部身家都給喬欣，他們以後的小孩會是什麽樣子？哦，一定像媽媽，紮兩個羊角辮，抱著洋娃娃，牽著弟弟，去哪兒都帶著弟弟，拿自己的零花錢給弟弟買冰棍。

那畫面裏，女兒長得像喬欣，弟弟像他。

喬欣看著關騰騰莫名其妙突然笑得很開心，被他的雙眼牢牢鎖住，他的眼裏有火，讓她渾身發燙。她忙移開眼，哼哼：“你們倆先出去。”

於是關騰騰把老董拉出來，帶上門，男人和男人之間一對眼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麽。

關騰騰拍拍老董：“你牛逼。”

是真覺得他挺牛逼的，敢這麽幹只有兩個下場，一個是抱得美人歸，還有一個是失去。

老董沒了之前的得意，嘆了口氣：“其實我不願意這樣逼她，可她那人我很了解，她沒看上去那麽灑脫，她其實喜歡小孩，也想有個家，不過是怕重蹈母親的路而已。我賭一次，賭她愛我。”

愛。

關騰騰拿了個冰袋給老董敷臉，心想，愛，喬欣愛他麽？

***

房間裏，鐵人餘丹哭了好久，喬欣把她摟進懷中輕輕拍著，她雖然有很多話想說——

“丹丹，打孩子可傷身體了，我心疼。”

“丹丹，其實我挺期待小寶寶的。”

“丹丹，咱們把老董財產全拿走再把他踹了誰叫他敢這麽欺負你。”

“丹丹……”

可她什麽都沒說，這事她做不了主，她家餘丹是個能拿主意的，無論她做什麽決定她都支持，如果她要打孩子她就陪著她去。

餘丹把眼睛都哭腫了，從喬欣懷裏起來，說你給我拿個毛巾。

老董見喬欣出來拿毛巾，擔憂地跟著，又不敢進去，只敢站在門口，餘丹擦了把臉站起來，這時候已經很自然地護著小腹了，她跟老董說：“我們結婚吧。”

孩子她舍不得打，那是她餘丹的孩子憑什麽要打？孩子生下來不能沒有爸爸，她不願意孩子沒有爸爸，她的童年太過糟糕，她想給孩子一個幸福的家庭。

我能做個好媽媽麽？

餘丹問自己。

她低頭看看自己的高跟鞋，手上的指甲油，曾經那些荒唐肆意的人生，擡腳走出去，高跟鞋踩在軟墊上顯出一排小坑，餘丹仰起頭，恢覆了自信。

當然，我當然能是個好媽媽，我將會是我寶寶幼兒園最時尚最拉風最漂亮的媽媽！

關騰騰指了指那排小坑，跟老董算賬，老董答應給藍白換全套高級健身墊。然後扶著他家老佛爺走了。

這臺風天的，這兩個瘋子去民政局領了個紅本本。

至於老董將會受到來自餘丹怎樣瘋狂而慘無人道的報仇，則將是另外一個故事。

當天晚上，關二騰抱著喬欣啃，咬她耳朵：“你不準偷襲，犯規的。”

喬欣嘻嘻笑，一臉我聽不懂啊聽不懂的表情，關騰騰把人折騰得渾身發軟時進去了，喬欣故技重施，張口要說話，關騰騰眼明手快捂住她的嘴，喬欣兩腿在他腰上一夾，男人悶哼一聲，喬欣在他手掌下說話，聲音悶悶地：“你別捂著我我手疼。”

關騰騰笑出聲，神氣地頂她：“我捂你的嘴和你手疼什麽關系？”

雖然這樣說，還是松開嘴，給她揉著右胳膊。喬欣就在這時候舔他耳後的星星，聲音嬌而媚：“嗯——哈——哥哥好厲害。”

然後——

果然是熬不住，關騰騰差點爆血管，整個人敗下陣來。那種要死的感覺讓他緩了好久，忿忿咬住喬欣的嘴糾纏在一起，帶著點哀求：“你別鬧啊，我受不了你那樣。”

叫哥哥似乎成了兩人閨房裏的情去，每次小奶狗都變身小狼狗，抱著她這樣這樣那樣那樣，翻來覆去的花樣太多，喬欣最後都是哭著求饒的。

關騰騰爽了，把人抱在懷裏哄：“哭什麽？”

又給自己臉上貼金：“爽哭的吧？”

喬欣打他一下，說你閉嘴啊。

關大寶滿足地笑，真不說話了，就是露出兩排大白牙，把喬欣看得臉紅。

喬欣只好換話題：“我覺得丹丹還是挺喜歡老董的，你不知道，她從來不在床友家過夜，老董是第一個。”

關大寶嗯了聲，看著喬欣。

喬欣又說：“等寶寶生下來我要做幹媽的。”

關大寶還那麽看著她。

喬欣哦了聲：“我沒說過嗎？我也喜歡你啊。”

“這句說過了。”他在等另外一句。

“你也沒說啊。”喬欣臉紅，三十歲的老女人了，談起戀愛來不輸初中生的幼稚啊。

關騰騰很坦然淡定，這句話他只對她說：“我愛你。”

喬欣哦了聲，看著也非常淡定，但耳朵紅了。

關騰騰揉上去，揉得更紅，要滴血一樣。

喬欣把臉埋在他肩窩裏，哼哼一聲：“我也愛你大寶。”

關騰騰臉上帶著笑，手滑下去獎勵似的拍拍她屁股，嘴上卻嫌棄：“嘖，你就不能好好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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