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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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問韓天禹為什麽要唱《藍精靈之歌》，他會的歌本來就不多，能唱出來就不錯了，他不僅唱出來了，還覺得自己唱得不錯，歌喉有長進。
海洋和風暴就像一個巨大的擴音器，將他“優美活潑”的歌聲傳播到每一處水花飛濺的地方。
驚慌躲在游艇裏的人們，恍惚間好像聽到了熟悉的旋律，卻是他們聽不懂的語言，緊接著，外邊的暴風雨似乎停止了拍打玻璃窗，船似乎恢覆了平穩，不再被海浪裹挾著打轉。
“暴風雨停了！”有人說。
“我們安全了，快，調頭回去。”
眾人催促著，趁著暴風雨暫時停下來了，趕緊駕駛游艇靠近海岸。
此刻已經平靜下來的大海，依舊寬廣黑暗地令人膽戰心驚。
等游艇在海面上平穩地航行了一會兒，其他人才顫抖著出現在甲板上。
“你們剛剛有聽到什麽歌聲嗎？”
“有……”
“我差點以為是美人魚在唱歌。”
“呃，說實話，那聽起來像個男人的聲音，而且歌聲也不太美妙。”
“我覺得那首旋律很像藍精靈。”
“難道是精靈救了我們？！”
驚魂未定的人們想不通剛剛發生了什麽，突然出現的暴風雨，又突然響起的歌聲，總是讓人忍不住想起某些傳說。
海洋中，一條穿著沙灘襯衣的人魚王子，甩起魚尾巴，目送游艇安穩地航行，直至靠岸。
今天，他也默默拯救了世界。
以人魚王子的身份。
救完人，韓天禹解決自己也該回酒店了，就往回游，快游到無人的岸邊時，他突然想起來不知道怎麽把魚尾巴變回兩條腿……難道要像美少女變身那樣嗎，還是要問神秘的女巫討要藥水？
韓天禹在靠近沙灘的地方游來游去，感覺肚子有點餓了。
他突然想起來那個奇怪的老太太的提醒，不僅準確預言了暴風雨，還讓他，多帶點幹糧？
韓天禹確實感覺到變成人魚後，體力值的大幅消耗。
如果他頭上有體力值讀條的話，那現在大概就剩下三分之一了。
……所以，他現在要去哪兒找吃的，又不能上岸，還沒帶手機。
韓天禹四顧看了一會兒，看到一個獨自出現在沙灘上套著游泳圈的小朋友，看起來只有七八歲的樣子，脖子上還掛著個手機，可能是偷偷跑出來吃東西的，嘴裏還塞著漢堡。
嘛，小朋友的話，看到了說出去也沒關系吧。
韓天禹靠近海岸，尾巴一半擱在水裏：“小朋友，哥哥想借一下你的手機。”
套著游泳圈的小朋友：“……”
“你是美人魚嗎？”小朋友呆滯地說，“美人魚演員。”
韓天禹：“是美男魚。”
小朋友：“我知道你是男生。”
韓天禹：“手機借一下，小朋友。”
小朋友呆呆地把手機遞給他，韓天禹給鹿可心打了個電話。
“餵，誰？”鹿可心問。
“是我，你的阿拉丁。”韓天禹理直氣壯地說。
鹿可心：“……”
她的阿拉丁怎麽陰魂不散。
“有什麽事嗎？”
“我現在出了一點狀況，需要你的幫助。”
鹿可心：？？？
“幫什麽？”
“我現在在沙灘靠山崖這邊，麻煩你帶點吃的過來。”
鹿可心覺得她好像猜到了，敢情是人魚王子也跟過來了啊，那她得去好好看看：“好的！我馬上就到！”
韓天禹掛掉電話，對目瞪口呆的小朋友用英文說：“謝謝你的幫助，對了，我現在有點餓，可以把你的漢堡送我吃嗎？回頭我會給你回禮的，你住哪個酒店，幾號房間？”
原本小朋友被交代過不能隨便告訴陌生人酒店房間的，但是沒有人不被美男魚所迷惑，他還是在相信聖誕老人的年紀裏呢，於是認認真真報出了自己的房間號——
韓天禹邊吃人家小朋友的漢堡，邊暗暗記下酒店和房間號：“好的，我記住了。”
吃完漢堡，他還把包裝紙折疊好還給人家：“你真是個善良的小朋友，海王會保佑你的，不要亂扔海洋垃圾，回去扔垃圾桶裏吧，去吧，再不回去你爸爸媽媽就要著急了。”
“還有，見到我的事情是秘密，不能告訴別人哦。”韓總一本正經騙小孩。
小朋友用力點頭：“我知道！”
“嗯，乖孩子。”
韓天禹把小朋友打發了，吃了人家一個漢堡，感覺體力值稍微上升了一點。
他等啊等，終於等來了鹿可心。
鹿可心在烏漆抹黑中，看到了人魚王子甩起來的亮藍色的尾巴，他的頭發也是閃耀的深藍色，眼角還有類似亮片的東西，但是……完全沒有她想象中的六塊腹肌果體，竟然穿著沙灘襯衫！
太土了！
“是你，人魚王子！”鹿可心激動地說。
“嗯，是我。”韓天禹招呼她，急忙問，“你帶了什麽吃的，快給我。”
鹿可心：“……”
別人家的阿拉丁都是幫忙實現願望。
她家的阿拉丁隔三差五找她蹭吃蹭喝。
她把編織袋放在沙灘上：“都是我吃的一些零食，還有晚餐剩的鹵豬蹄，給你弄了點米飯。我能摸摸你的尾巴嗎？”
韓天禹唰一下擡頭盯著她。
藍色琉璃般的眼睛裏明晃晃寫著——你這個大膽的女人，竟然敢提出這種大膽的要求。
鹿可心眨巴眼睛，露出渴望的眼神：“不可以嗎？”
她怎麽說也是他媽，摸摸自己畫的人魚娃的尾巴咋了。
“行吧，給你摸一下。”韓天禹的尾巴甩了兩下，把水都甩鹿可心臉上了，絕對是故意的，雖然說摸魚尾巴沒什麽，但是想想魚尾巴就是他的腿，怎麽都覺得有點羞恥感。
鹿可心伸手，小心地摸上去，魚鱗閃爍著夢幻的光澤，滑滑的，冰冰涼涼的，像海水一樣。
“哇……”
她發自內心地感嘆。
雖然沒有毛茸茸手感好，但有另外一種感覺，像觸摸到銀河繁星，寂然的海洋宇宙。
韓天禹：“……”
好想暴躁甩動，有點癢。
“我覺得你還是人魚王子形態比較可愛。”鹿可心說，“話說真的能哭出珍珠嗎？”
韓天禹啃著豬蹄幽幽地看著她：你還想看我哭？
鹿可心：“呃，我沒有想弄哭你。”
韓天禹：“你最好不要有這種想法。”
鹿可心：……
兇巴巴的人魚王子。
韓天禹：“否則我會讓你知道什麽是海王的力量。”
鹿可心：“……”
這句臺詞為什麽聽起來這麽耳熟？好像她在漫畫裏也寫過類似的……
就在韓天禹努力補充體力值的時候，一只黑乎乎的東西慢吞吞的靠近他們，並且深處手，默默拽走了一片鹵豬肉，如果不是它拖拽的時候使編織袋發出聲音，鹿可心甚至都沒註意。
“什麽聲音？”韓天禹警惕地側頭。
就看見一只巨大的螃蟹不知什麽時候湊了過來，黑夜很好地保護了它，所以它在大庭廣眾之下，伸出了犯罪的鉗子，試圖捕捉鹵豬肉拖回去當主食。
“好大的螃蟹？！”鹿可心驚訝地看著這只螃蟹。
螃蟹的大鉗子還卡在鹵豬肉上，沒想到松手，還是繼續若無其事地拖走——它的小眼睛轉向韓天禹，嘴巴一張一合，似乎在說些什麽。
大螃蟹：王子，不能吃獨食啊！
韓天禹大概猜測是這個意思，作為人魚王子，他覺得自己應該大度點，就推了一把，意思是，拿去吧，給你吃。
大如克蘇魯種族的螃蟹心領神會，節肢挪動，把鹵豬肉抓走了。
鹿可心看看大螃蟹，再看看人魚王子，豎起大拇指：“您真是一位大氣的王子。”
韓天禹挺胸，驕傲。
大螃蟹心滿意足地從王子口中奪食，在沙灘蹣跚離開後，鹿可心和韓天禹就這樣坐在安靜的沙灘上吃夜宵，現在已經接近午夜，背後茂盛的椰子林後是燈火明亮的城市，但在這兒，天空和海洋相接，像是一個小小的宇宙，還能看到浪花星星似的光。
在這樣的廣闊裏，人感覺自己好像消失了。
沒有我的存在，也沒有對方，一切都消融在夜裏，因為沒有任何隔閡了，也可以說出任何事情。
“我有一件事想告訴你……”韓天禹忽然開口。
“什麽？”
“其實我……”
鹿可心疑惑地對上他的眼睛。
韓天禹頓了一下，喉結滾動，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他是誰：“其實我上次死神形態去你家的時候，把你櫃子裏的薯片味道都吸完了，一直沒敢告訴你。”
鹿可心：！！！
她就知道是他！
除了他自己櫃子裏的108包薯片怎麽會突然索然無味？！
韓天禹：“……”
還是別告訴她自己的真實身份好了。
原來覺得說了也沒關系，但是現在，算了吧。
“我會補償你的。”韓天禹說，“而且我不是還給你留了魔法電飯煲嗎？”
鹿可心：“魔法電飯煲也變不出薯片。”
“就用你的身體來償還吧！！”鹿可心使勁晃著他的肩膀說，看到韓天禹露出一臉驚恐的表情，她慌忙改口，“不是，說錯了，是用你的眼淚來償還吧，人魚王子。”
韓天禹：……不，更可怕了。
不過最後鹿可心還是沒對他做什麽，只是有點氣乎乎的，心疼自己被吸沒味的薯片，韓人魚答應自己會努力哭出珍珠眼淚給她的，然後就感覺自己身體裏突然上竄下跳一股力量……可能是體力值已經補滿，要恢覆人類的身體了。
“你該走了。”韓·高冷·人魚王子突然肅容說。
“嗯？”鹿可心還有點疑惑。
“我要變化形態了，你覺得你方便在場嗎？”他一本正經地說，眼神各種暗示她趕緊走。
鹿可心秒懂，立刻起身：“哦哦哦！我馬上走，我不會偷看的！”
韓天禹：“快走吧。”
他自己都不確定接下來變身會發生什麽。
鹿可心趕緊走了。
黑暗中沙灘，一只人魚彈跳著離開海水，魚鱗隨著水珠的滴落，漸漸幻化成晶瑩的海水剝離，屬於人類的修長雙腿，和藍綠相間的沙灘褲，重新出現在了男人的腿上。
韓天禹站在沙灘上，低頭一看，松了一口氣。
自己的沙灘褲還在啊……
原來魚尾的顏色是根據沙灘褲變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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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慌躲在游艇裏的人們，恍惚間好像聽到了熟悉的旋律，卻是他們聽不懂的語言，緊接著，外邊的暴風雨似乎停止了拍打玻璃窗，船似乎恢覆了平穩，不再被海浪裹挾著打轉。
“暴風雨停了！”有人說。
“我們安全了，快，調頭回去。”
眾人催促著，趁著暴風雨暫時停下來了，趕緊駕駛游艇靠近海岸。
此刻已經平靜下來的大海，依舊寬廣黑暗地令人膽戰心驚。
等游艇在海面上平穩地航行了一會兒，其他人才顫抖著出現在甲板上。
“你們剛剛有聽到什麽歌聲嗎？”
“有……”
“我差點以為是美人魚在唱歌。”
“呃，說實話，那聽起來像個男人的聲音，而且歌聲也不太美妙。”
“我覺得那首旋律很像藍精靈。”
“難道是精靈救了我們？！”
驚魂未定的人們想不通剛剛發生了什麽，突然出現的暴風雨，又突然響起的歌聲，總是讓人忍不住想起某些傳說。
海洋中，一條穿著沙灘襯衣的人魚王子，甩起魚尾巴，目送游艇安穩地航行，直至靠岸。
今天，他也默默拯救了世界。
以人魚王子的身份。
救完人，韓天禹解決自己也該回酒店了，就往回游，快游到無人的岸邊時，他突然想起來不知道怎麽把魚尾巴變回兩條腿……難道要像美少女變身那樣嗎，還是要問神秘的女巫討要藥水？
韓天禹在靠近沙灘的地方游來游去，感覺肚子有點餓了。
他突然想起來那個奇怪的老太太的提醒，不僅準確預言了暴風雨，還讓他，多帶點幹糧？
韓天禹確實感覺到變成人魚後，體力值的大幅消耗。
如果他頭上有體力值讀條的話，那現在大概就剩下三分之一了。
……所以，他現在要去哪兒找吃的，又不能上岸，還沒帶手機。
韓天禹四顧看了一會兒，看到一個獨自出現在沙灘上套著游泳圈的小朋友，看起來只有七八歲的樣子，脖子上還掛著個手機，可能是偷偷跑出來吃東西的，嘴裏還塞著漢堡。
嘛，小朋友的話，看到了說出去也沒關系吧。
韓天禹靠近海岸，尾巴一半擱在水裏：“小朋友，哥哥想借一下你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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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美人魚嗎？”小朋友呆滯地說，“美人魚演員。”
韓天禹：“是美男魚。”
小朋友：“我知道你是男生。”
韓天禹：“手機借一下，小朋友。”
小朋友呆呆地把手機遞給他，韓天禹給鹿可心打了個電話。
“餵，誰？”鹿可心問。
“是我，你的阿拉丁。”韓天禹理直氣壯地說。
鹿可心：“……”
她的阿拉丁怎麽陰魂不散。
“有什麽事嗎？”
“我現在出了一點狀況，需要你的幫助。”
鹿可心：？？？
“幫什麽？”
“我現在在沙灘靠山崖這邊，麻煩你帶點吃的過來。”
鹿可心覺得她好像猜到了，敢情是人魚王子也跟過來了啊，那她得去好好看看：“好的！我馬上就到！”
韓天禹掛掉電話，對目瞪口呆的小朋友用英文說：“謝謝你的幫助，對了，我現在有點餓，可以把你的漢堡送我吃嗎？回頭我會給你回禮的，你住哪個酒店，幾號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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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天禹邊吃人家小朋友的漢堡，邊暗暗記下酒店和房間號：“好的，我記住了。”
吃完漢堡，他還把包裝紙折疊好還給人家：“你真是個善良的小朋友，海王會保佑你的，不要亂扔海洋垃圾，回去扔垃圾桶裏吧，去吧，再不回去你爸爸媽媽就要著急了。”
“還有，見到我的事情是秘密，不能告訴別人哦。”韓總一本正經騙小孩。
小朋友用力點頭：“我知道！”
“嗯，乖孩子。”
韓天禹把小朋友打發了，吃了人家一個漢堡，感覺體力值稍微上升了一點。
他等啊等，終於等來了鹿可心。
鹿可心在烏漆抹黑中，看到了人魚王子甩起來的亮藍色的尾巴，他的頭發也是閃耀的深藍色，眼角還有類似亮片的東西，但是……完全沒有她想象中的六塊腹肌果體，竟然穿著沙灘襯衫！
太土了！
“是你，人魚王子！”鹿可心激動地說。
“嗯，是我。”韓天禹招呼她，急忙問，“你帶了什麽吃的，快給我。”
鹿可心：“……”
別人家的阿拉丁都是幫忙實現願望。
她家的阿拉丁隔三差五找她蹭吃蹭喝。
她把編織袋放在沙灘上：“都是我吃的一些零食，還有晚餐剩的鹵豬蹄，給你弄了點米飯。我能摸摸你的尾巴嗎？”
韓天禹唰一下擡頭盯著她。
藍色琉璃般的眼睛裏明晃晃寫著——你這個大膽的女人，竟然敢提出這種大膽的要求。
鹿可心眨巴眼睛，露出渴望的眼神：“不可以嗎？”
她怎麽說也是他媽，摸摸自己畫的人魚娃的尾巴咋了。
“行吧，給你摸一下。”韓天禹的尾巴甩了兩下，把水都甩鹿可心臉上了，絕對是故意的，雖然說摸魚尾巴沒什麽，但是想想魚尾巴就是他的腿，怎麽都覺得有點羞恥感。
鹿可心伸手，小心地摸上去，魚鱗閃爍著夢幻的光澤，滑滑的，冰冰涼涼的，像海水一樣。
“哇……”
她發自內心地感嘆。
雖然沒有毛茸茸手感好，但有另外一種感覺，像觸摸到銀河繁星，寂然的海洋宇宙。
韓天禹：“……”
好想暴躁甩動，有點癢。
“我覺得你還是人魚王子形態比較可愛。”鹿可心說，“話說真的能哭出珍珠嗎？”
韓天禹啃著豬蹄幽幽地看著她：你還想看我哭？
鹿可心：“呃，我沒有想弄哭你。”
韓天禹：“你最好不要有這種想法。”
鹿可心：……
兇巴巴的人魚王子。
韓天禹：“否則我會讓你知道什麽是海王的力量。”
鹿可心：“……”
這句臺詞為什麽聽起來這麽耳熟？好像她在漫畫裏也寫過類似的……
就在韓天禹努力補充體力值的時候，一只黑乎乎的東西慢吞吞的靠近他們，並且深處手，默默拽走了一片鹵豬肉，如果不是它拖拽的時候使編織袋發出聲音，鹿可心甚至都沒註意。
“什麽聲音？”韓天禹警惕地側頭。
就看見一只巨大的螃蟹不知什麽時候湊了過來，黑夜很好地保護了它，所以它在大庭廣眾之下，伸出了犯罪的鉗子，試圖捕捉鹵豬肉拖回去當主食。
“好大的螃蟹？！”鹿可心驚訝地看著這只螃蟹。
螃蟹的大鉗子還卡在鹵豬肉上，沒想到松手，還是繼續若無其事地拖走——它的小眼睛轉向韓天禹，嘴巴一張一合，似乎在說些什麽。
大螃蟹：王子，不能吃獨食啊！
韓天禹大概猜測是這個意思，作為人魚王子，他覺得自己應該大度點，就推了一把，意思是，拿去吧，給你吃。
大如克蘇魯種族的螃蟹心領神會，節肢挪動，把鹵豬肉抓走了。
鹿可心看看大螃蟹，再看看人魚王子，豎起大拇指：“您真是一位大氣的王子。”
韓天禹挺胸，驕傲。
大螃蟹心滿意足地從王子口中奪食，在沙灘蹣跚離開後，鹿可心和韓天禹就這樣坐在安靜的沙灘上吃夜宵，現在已經接近午夜，背後茂盛的椰子林後是燈火明亮的城市，但在這兒，天空和海洋相接，像是一個小小的宇宙，還能看到浪花星星似的光。
在這樣的廣闊裏，人感覺自己好像消失了。
沒有我的存在，也沒有對方，一切都消融在夜裏，因為沒有任何隔閡了，也可以說出任何事情。
“我有一件事想告訴你……”韓天禹忽然開口。
“什麽？”
“其實我……”
鹿可心疑惑地對上他的眼睛。
韓天禹頓了一下，喉結滾動，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他是誰：“其實我上次死神形態去你家的時候，把你櫃子裏的薯片味道都吸完了，一直沒敢告訴你。”
鹿可心：！！！
她就知道是他！
除了他自己櫃子裏的108包薯片怎麽會突然索然無味？！
韓天禹：“……”
還是別告訴她自己的真實身份好了。
原來覺得說了也沒關系，但是現在，算了吧。
“我會補償你的。”韓天禹說，“而且我不是還給你留了魔法電飯煲嗎？”
鹿可心：“魔法電飯煲也變不出薯片。”
“就用你的身體來償還吧！！”鹿可心使勁晃著他的肩膀說，看到韓天禹露出一臉驚恐的表情，她慌忙改口，“不是，說錯了，是用你的眼淚來償還吧，人魚王子。”
韓天禹：……不，更可怕了。
不過最後鹿可心還是沒對他做什麽，只是有點氣乎乎的，心疼自己被吸沒味的薯片，韓人魚答應自己會努力哭出珍珠眼淚給她的，然後就感覺自己身體裏突然上竄下跳一股力量……可能是體力值已經補滿，要恢覆人類的身體了。
“你該走了。”韓·高冷·人魚王子突然肅容說。
“嗯？”鹿可心還有點疑惑。
“我要變化形態了，你覺得你方便在場嗎？”他一本正經地說，眼神各種暗示她趕緊走。
鹿可心秒懂，立刻起身：“哦哦哦！我馬上走，我不會偷看的！”
韓天禹：“快走吧。”
他自己都不確定接下來變身會發生什麽。
鹿可心趕緊走了。
黑暗中沙灘，一只人魚彈跳著離開海水，魚鱗隨著水珠的滴落，漸漸幻化成晶瑩的海水剝離，屬於人類的修長雙腿，和藍綠相間的沙灘褲，重新出現在了男人的腿上。
韓天禹站在沙灘上，低頭一看，松了一口氣。
自己的沙灘褲還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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