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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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貓咪分/身之術的出現，使得直播達到了高潮，網友們紛紛激情買買買。而保鏢大叔趕緊把兩只肇事虎抱走，分/身貓貓就自己離開消失了，保鏢大叔讓兩只虎靠墻站好，接受再教育，要它們分清楚在鏡頭前什麽能做什麽不能做。
離了鏡頭，它們想吃多少酸奶都沒事。
兩只神虎雙爪抱頭：委屈巴巴.jpg
想當年他們以本體現世，是如何威風凜凜，如今竟淪落到不能當著普通人類面吃酸奶的地步，變成小貓咪的老虎就沒有虎權了嗎，喵喵喵！
而鹿可心這邊，網友們聲嘶力竭喊喵喵再出場，不過鹿可心不打算滿足他們的需求，吸貓需謹慎，不要誤入歧途啊人類，還是看看正義的魔法少女吧！
截止到下午五點，鹿可心這邊已經完成二十五萬組酸奶，三十萬盒餅幹，植物酸奶由於本身特殊性，部分地區沒辦法配送，所以銷量沒有香蔥牛軋糖餅幹高，反觀航少那邊，銷量比較慘，都在十萬左右徘徊。
對方顯然已經有些急了，再微博上圈了不少主播幫忙買貨，在直播間裏幾乎也沒什麽直播內容，就是盯著數據讓網友買啊買，然後再講講自己這些年的心酸職業史，試圖用苦肉戲讓網友支持自己。
“……我花了五年時間才爬上今天這個位置，如果我輸了，那麽只能說明，這個圈子已經不那麽公平純粹了，而我，就成為第一個犧牲品。”
鹿可心：？
怎麽就不公平純粹了！
比起航少的苦情，領先的鹿可心非常快樂，還在不疾不徐地進行魔法少女烤串表演。
觀眾：真香，買買買！
時間迅速流逝，晚上又一波流量高峰出現。
鹿可心這邊銷量節節攀升，沖破五十萬大關，而航少那邊的增長迅速，顯然後繼無力，很多人沒耐心看一會兒航少直播間裏的直播，就立刻關閉退出了。
最後，零點。
鹿可心以總計九十多萬的銷量獲勝。
而航少只有可憐巴巴的二十多萬，估計這裏面大多也是平臺流量幫的忙。
他輸了，輸得非常徹底。
而鹿可心，成為了新一任的帶貨王。
直播剛結束，秦堯就打電話給她說，不少品牌商都想找她做廣告，特別是帶貨直播結束後的幾天，有幾家給出了非常高的廣告費，甚至願意請她做代言。做食品代言固然安全保險，但秦堯也不想接那麽多廣告消耗人氣，有些品類相撞的拒絕，剩下就接了幾家。
鹿可心甚至還拿到了一個超級漢堡代言。
要知道快消食品類請的明星代言，向來都是圈內人氣的風向標，不夠紅都沒資格代言。鹿可心現在屬於半紅不紫的階段，這次直播挑戰算是在全網大曝光了一次，沒想到對方下手這麽快，立刻瞄準了她。
比起鹿可心這邊贏得紅紅火火，航少那邊不僅門可羅雀，還有不少昔日被他打壓過的小主播趁機揭露他的真面目——
“他去年8月那期視頻是抄的我的菜譜，連小技巧都一模一樣，就是欺負我那時候是新人，沒人關註，說了也會被他的粉絲噴死。”
“航少打壓新人不是一次兩次了，他每次看到稍微有點火的新人，就會在粉絲群裏陰陽怪氣，然後慫恿粉絲去攻擊新人。我之前就被他粉絲攻擊到差點退圈……不過，還好我堅持下來了。”
“航少之前不是探美食店說自己做了很多功課嘛？他根本就沒做功課，他去的都是我探過的店，我後來問那些老板，他們說航少每次去吃飯都不給錢，還經常帶朋友去點一大桌菜，說自己給他們帶了那麽多人氣，他們還好意思要錢？”
……
越來越多的小主播，趁著這次機會，將航少過去做的齷蹉事揭露了出來，在大眾熱搜上，徹底倒了他的口碑。以後航少再想在主播圈混下去，也難了，平臺也會酌情減少給他的推廣資源。
鹿可心當初說不需要他退出主播圈，但是如今的情況，他繼續做直播，也只會是無盡的痛苦，纏在這個泥淖裏無法脫身。
他後來還在自己直播間裏假裝真誠地道歉，想要搏回好感，結果每次都有新的人爆他的黑料，以前接過的品牌方也有很多對他猖狂做派不滿的。
這樣反反覆覆，航少再也無法起來。
鹿可心也沒再關註。
她很忙，真的很忙，忙著試吃品牌方送來的樣品，忙著直播賺錢，還要拍攝超級漢堡的廣告和平面，出席活動，它們很快就會貼滿無數城市的門店，也是鹿可心現在人氣的見證。
最近鹿可心經常要出門跑活動，兩位保鏢大叔始終陪在身側，就是最近天氣冷，兩門神大叔倒是一點都不怕冷，身為普通人類的鹿可心，每天穿著那麽薄薄的連衣裙去出席活動，凍地牙齒都打戰了，現在是冬天啊冬天。
今天又是一個露天門店的活動，鹿可心穿了一身溫柔氣質的方領霧藍連衣裙，裙擺已經長到小腿中部，但敞開的大方領，和露在外頭的胳膊，還是凍得厲害。
她站在臺上，偶爾被風那麽一吹，鼻頭微紅，眼睛都要冷出眼淚來了。
等主持人說活動結束了，她可以下臺了，鹿可心趕緊轉身往舞臺左側，後臺走去。
“鹿可心！”秦堯忽然在臺下叫住她。
鹿可心轉頭，困惑地眨眨眼，腳尖拐了個彎，往舞臺前側去了。今天這個舞臺搭得有點高，鹿可心得蹲下來才能跟秦堯說話，她眼睛裏潤著生理性淚水，跟哭過似地，亮閃閃的，撲閃間，好像能閃出鉆石來。
秦堯走近，迎向她的目光：“你別從舞臺邊上過，直接從這兒下來。”
鹿可心：？
“這……這這麽高？！”她低頭看了眼舞臺高度，她坐在這上邊，腿離地都還有一大截呢，而且她還穿著高跟鞋。
秦堯面色冷峻，把她的黑色羽絨服搭在肘彎：“沒讓你跳下來，你坐好，我抱你下來。”
鹿可心腦袋當機了：“啊？啊！哦——”
“楞著做什麽？”秦堯挑眉，“快點。”
“哦……”
鹿可心撩好裙擺，費勁地坐在舞臺上，雙腿掛下來。
“別回頭看。”秦堯突然說。
鹿可心楞了一下，微微點頭。
“下來吧。”秦堯已經伸出雙手，作出環抱的姿態，鹿可心突然覺得身上也沒那麽冷了，反而一股火莫名燒起來，把她皮膚都燒得暖融融地。
鹿可心傾身向前，倒下來，感覺柔軟的裙擺滑過小腿，她只懸空了一瞬，就被秦堯穩穩接住。
他身上好暖啊……
鹿可心心猿意馬地想，雙臂還緊緊環著他的頸項，透過厚厚的衣服，還是能隱約能觸到硬邦邦的脊骨，她的下巴幾乎是貼在他肩膀上，鼻子輕輕嗅了嗅：“你身上好香啊。”幹燥又誘/人的氣味，鹿可心又開始胡言亂語。
秦堯：“別胡說八道……”
她靠地那麽近地說話，呼吸都噴在他耳邊，又熱又癢。
秦堯撇開臉，不自在地說：“松手，我要放你下來了。”
“哦……”
秦堯松開環住她腰身的手，慢慢放她下來，像對待一個易碎的玻璃小精靈，又把羽絨服灑開，給她套上：“走了。”
說完，他的目光越過她，看向舞臺左側，眸光忽然變得銳利：“郁叔，攔住他。”
站在舞臺左側的郁保鏢比了個ok的手勢，表示沒問題。
鹿可心這時才回頭，就看到兩位保鏢大叔不知道什麽時候抓了一個穿著黑外套戴口罩的男人。男人顯然還在掙紮，但被保鏢死死制住，可怕的是他的眼睛一直盯著鹿可心，而那絕對不是善意的眼神，更像是，看某種待宰割的獵物。
“剛才我就看到他在舞臺旁邊鬼鬼祟祟，而且一直盯著你，眼神不善。”秦堯邊說，邊趕緊帶她離開，“也不像是狂熱粉絲，但絕對是想趁亂做些什麽。”
“怪不得你讓我別走那邊……”鹿可心深吸一口氣，拍拍胸口，慶幸逃過一劫。
她剛剛看那個男人的眼神，也覺得很可怕。
不過現在人落在保鏢叔叔的手裏，她相信他們是絕對可以應付的。
等鹿可心回到家，秦堯才打電話問郁叔和塗叔那邊的狀況，他們說已經掌握了不少信息，馬上就送過來。人他們暫時給放了，因為沒做什麽，也沒辦法報警處理，但他們會繼續追蹤關註這個人的。
二十分鐘後，郁叔跟塗叔都回來了，手上還拿著個黃色的小信封。
“問清楚了，那男的是想敲詐，說是你哥。”郁叔說，“他叫儲俊傑。”
鹿可心楞住，瞬間，無數記憶翻湧上來：“他確實算是我堂哥，他是儲纖的哥哥，不過儲纖她自己也不怎麽喜歡她哥，而且她父母從小就重男輕女……不過她家後來都聽她的了，很多事情她自己不出面，都是讓她哥讓他爸媽來做。”
比如壞事她都讓她哥幹，儲俊傑也確實混蛋，幹得挺好。
“信封裏是什麽？”秦堯問。
“是一些照片……”郁叔說，遞給秦堯。
秦堯拿出來看了眼，鹿可心也湊過去看，她大概能猜到是什麽，果然——
都是一些鹿可心在酒吧喝酒，跟一些亂七八糟的男的坐在一塊的照片。照片拍地比較昏暗，但都能看清楚鹿可心的臉，但看著表情也不怎麽高興。
秦堯看向鹿可心，只是平靜地詢問。
鹿可心卻心猛跳了下：“照片是真的。但都是儲俊傑以前逼我去的，我不去他就要在學校裏欺負我，每次他欺負我，儲纖都會站出來幫我，罵儲俊傑，然後儲俊傑私底下再威脅我，說我不跟他去，他就跟爸媽告狀，讓他們打儲纖。”
秦堯一臉你是不是傻的表情。
鹿可心：“……”
她也很無奈，這些都是原主的鍋，誰知道這兩兄妹一個唱白臉，一個唱黑臉，配合地天衣無縫，把她耍地團團轉。
“這兄妹倆心計也太深了……”郁叔說。
“是啊。”鹿可心點頭。
所以也不是原主傻，是對方手段太高。
“他以前就經常找要錢，我不敢不給，不過最近他已經好一陣子沒聯系我了。可能是因為我換了號碼，他暫時找不到。”剛說完，鹿可心的手機就響了，收到好幾條陌生短信。
這連聲的叮咚，此刻就像催命鈴一樣。
郁叔：“我剛想說他已經收集到你不少信息了……”
鹿可心點開短信看，果然，這口氣，就是儲俊傑發來的——
【鹿可心！你已經看到照片了吧，那你應該知道要怎麽做了，給我五百萬，否則我讓你身敗名裂。你好不容易紅了，賺了那麽多錢，肯定不想被別人知道你以前做過什麽吧，知道就乖乖把錢給我，知道了嗎！】
【要是敢報警你就死定了！】
【不僅你要完蛋，我還會搞死儲纖，你想連累她嗎？】
【五百萬，一分不許少，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之內打到我銀行賬號上——】
簡直獅子大開口！
不過，就像儲俊傑自己說，他確實能讓鹿可心身敗名裂，那些照片是完全真實的，雖然來龍去脈完全不是別人想的那樣，原主膽小，去酒吧已經是極限，別的被灌酒她是死活要拒絕要鬧的，儲俊傑也不敢做得太過分，就貓逗老鼠似地嚇她。
但大眾也還是會相信照片上所看到的。
秦堯接過手機看了眼，眸色深沈：“他好像不知道……最近發生了什麽？”
“嗯？”鹿可心想了下，“儲纖她本來就不愛跟儲俊傑聯系，也不讓他出現在她周圍，他可能真的不知道。”
秦堯突然想到什麽，若有所思，揚起一抹詭譎的笑：“所以，這次是他擅自行動？我覺得以儲纖的個性，她不會選擇在現在這種情況下跟你撕破臉，因為你很有可能把她不想公之於眾的部分說出來，比如儲俊傑……”
鹿可心握拳敲掌心：“是誒！儲纖肯定沒這麽蠢，她很在乎面子的。而且儲俊傑以前敲詐我，也就幾千幾萬，儲纖平時也會按時打錢給他，每次都有十多萬，他這次突然開口就是五百萬……興許是發生了什麽事。”
“算你聰明。”秦堯往後靠去，唇角微揚，卻透露出一絲冷意，”儲俊傑這樣的人，再多的錢都餵不飽他的胃口，而且越有錢越會加速他的毀滅，他有了資本玩更多東西，就會玩地風險越來越大……可以先查查他的底細。”
秦堯表示他會處理好，鹿可心不用管。
那她乖乖等消息就好。
自己的經紀人……似乎比想象中厲害呢。
了解完情況後，秦堯開車回去路上，給幾個人打了通電話：
“公司最近怎麽樣……那就好，我這邊有個事，得麻煩你處理一下……費不了多少時間，具體下次我們見面再說。”
“幫我查個人，儲俊傑。”
“如果有仇家，那再好不過……”
……
查出來的結果，有些出乎意料。
“還記得那個美食主播嗎，航少，儲俊傑跟他認識。”秦堯說，“他輸了比賽就一直想要報覆你，偶然一次跟人吃飯提了一回，儲俊傑就自告奮勇說要幫忙，他還黑吃黑，從航少手裏也收了錢。”
鹿可心：“……”
儲俊傑真的是不作會死。
“照片我已經讓人徹底銷毀掉了，就算他把電腦拿去修覆也找不回來。”秦堯摩挲著玻璃杯，想起來就覺得好笑，“他現在估計已經急死了，畢竟……欠了一大筆債要還。”
鹿可心：？
“你有什麽想說的嗎？”秦堯突然直勾勾盯著她。
“嗯？”鹿可心大大的眼睛，大大的困惑，“謝謝堯哥！”
秦堯嗤一聲，假裝不在意：“就這樣？”
鹿可心警鈴大作：“當然不是！我剛剛是在醞釀要怎麽表達我的驚嘆之情，堯哥你不愧是娛樂圈十佳經紀人，處理事情快狠準，我都還沒反應過來你就把人徹底撂倒了，讓身為員工的我非常安心，在未來一年，我一定會努力工作賺錢，為我們公司發展不斷出力！”
秦堯：“……”
哼，都是場面話。
眼看堯哥還是不滿意，鹿可心只好拿出物質來腐朽經紀人：“那我把我剛訂的草莓奶油蛋糕拿來給你吃？”
秦堯臉色不善：“不用了，你留著自己吃吧。”
鹿可心：“哦！好的！”
秦堯：“……”
“我突然改變主意了！”
鹿可心：？
咋還能這樣呢？
“拿來吧。”
“QAQ”
最後，秦堯毅然決然拐走了鹿可心最最喜歡的草莓奶油蛋糕，同她道別離開。
鹿可心送他走的時候，還滿臉委屈巴巴，一臉不舍，腦後的小啾啾都無精打采，歪歪扭扭。秦堯還逗她：“看你這樣，不知道為什麽我很開心呢。”
鹿可心：“……”
哼！
“好了，別氣了。”秦堯摸摸她的小腦袋，“回頭我給你訂十個？”
鹿可心突然開心：“嗯？好！”
秦堯：“……”
變臉真快。
不過，也挺可愛的。
他看著她，像看聖誕樹上掛著的雪花玻璃球，晶瑩透明，美麗，讓人始終註視。放在她發絲上的手指，久久未收回，好一會兒，秦堯才緩緩落下手腕：“我走了，註意安全，有什麽事打電話給我。”
“嗯。”鹿可心點頭。
秦堯站了一會兒，什麽也沒說，還是走了。
冬天的夜裏極冷。
走到樓下車邊，他擡頭看了一眼樓上亮著燈光的窗戶，又低下頭嗤笑一聲。
或許是在笑自己奇怪的想法……
嘛，做了這麽多，多少要給他一個擁抱吧。
不過沒關系，先欠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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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當年他們以本體現世，是如何威風凜凜，如今竟淪落到不能當著普通人類面吃酸奶的地步，變成小貓咪的老虎就沒有虎權了嗎，喵喵喵！
而鹿可心這邊，網友們聲嘶力竭喊喵喵再出場，不過鹿可心不打算滿足他們的需求，吸貓需謹慎，不要誤入歧途啊人類，還是看看正義的魔法少女吧！
截止到下午五點，鹿可心這邊已經完成二十五萬組酸奶，三十萬盒餅幹，植物酸奶由於本身特殊性，部分地區沒辦法配送，所以銷量沒有香蔥牛軋糖餅幹高，反觀航少那邊，銷量比較慘，都在十萬左右徘徊。
對方顯然已經有些急了，再微博上圈了不少主播幫忙買貨，在直播間裏幾乎也沒什麽直播內容，就是盯著數據讓網友買啊買，然後再講講自己這些年的心酸職業史，試圖用苦肉戲讓網友支持自己。
“……我花了五年時間才爬上今天這個位置，如果我輸了，那麽只能說明，這個圈子已經不那麽公平純粹了，而我，就成為第一個犧牲品。”
鹿可心：？
怎麽就不公平純粹了！
比起航少的苦情，領先的鹿可心非常快樂，還在不疾不徐地進行魔法少女烤串表演。
觀眾：真香，買買買！
時間迅速流逝，晚上又一波流量高峰出現。
鹿可心這邊銷量節節攀升，沖破五十萬大關，而航少那邊的增長迅速，顯然後繼無力，很多人沒耐心看一會兒航少直播間裏的直播，就立刻關閉退出了。
最後，零點。
鹿可心以總計九十多萬的銷量獲勝。
而航少只有可憐巴巴的二十多萬，估計這裏面大多也是平臺流量幫的忙。
他輸了，輸得非常徹底。
而鹿可心，成為了新一任的帶貨王。
直播剛結束，秦堯就打電話給她說，不少品牌商都想找她做廣告，特別是帶貨直播結束後的幾天，有幾家給出了非常高的廣告費，甚至願意請她做代言。做食品代言固然安全保險，但秦堯也不想接那麽多廣告消耗人氣，有些品類相撞的拒絕，剩下就接了幾家。
鹿可心甚至還拿到了一個超級漢堡代言。
要知道快消食品類請的明星代言，向來都是圈內人氣的風向標，不夠紅都沒資格代言。鹿可心現在屬於半紅不紫的階段，這次直播挑戰算是在全網大曝光了一次，沒想到對方下手這麽快，立刻瞄準了她。
比起鹿可心這邊贏得紅紅火火，航少那邊不僅門可羅雀，還有不少昔日被他打壓過的小主播趁機揭露他的真面目——
“他去年8月那期視頻是抄的我的菜譜，連小技巧都一模一樣，就是欺負我那時候是新人，沒人關註，說了也會被他的粉絲噴死。”
“航少打壓新人不是一次兩次了，他每次看到稍微有點火的新人，就會在粉絲群裏陰陽怪氣，然後慫恿粉絲去攻擊新人。我之前就被他粉絲攻擊到差點退圈……不過，還好我堅持下來了。”
“航少之前不是探美食店說自己做了很多功課嘛？他根本就沒做功課，他去的都是我探過的店，我後來問那些老板，他們說航少每次去吃飯都不給錢，還經常帶朋友去點一大桌菜，說自己給他們帶了那麽多人氣，他們還好意思要錢？”
……
越來越多的小主播，趁著這次機會，將航少過去做的齷蹉事揭露了出來，在大眾熱搜上，徹底倒了他的口碑。以後航少再想在主播圈混下去，也難了，平臺也會酌情減少給他的推廣資源。
鹿可心當初說不需要他退出主播圈，但是如今的情況，他繼續做直播，也只會是無盡的痛苦，纏在這個泥淖裏無法脫身。
他後來還在自己直播間裏假裝真誠地道歉，想要搏回好感，結果每次都有新的人爆他的黑料，以前接過的品牌方也有很多對他猖狂做派不滿的。
這樣反反覆覆，航少再也無法起來。
鹿可心也沒再關註。
她很忙，真的很忙，忙著試吃品牌方送來的樣品，忙著直播賺錢，還要拍攝超級漢堡的廣告和平面，出席活動，它們很快就會貼滿無數城市的門店，也是鹿可心現在人氣的見證。
最近鹿可心經常要出門跑活動，兩位保鏢大叔始終陪在身側，就是最近天氣冷，兩門神大叔倒是一點都不怕冷，身為普通人類的鹿可心，每天穿著那麽薄薄的連衣裙去出席活動，凍地牙齒都打戰了，現在是冬天啊冬天。
今天又是一個露天門店的活動，鹿可心穿了一身溫柔氣質的方領霧藍連衣裙，裙擺已經長到小腿中部，但敞開的大方領，和露在外頭的胳膊，還是凍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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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主持人說活動結束了，她可以下臺了，鹿可心趕緊轉身往舞臺左側，後臺走去。
“鹿可心！”秦堯忽然在臺下叫住她。
鹿可心轉頭，困惑地眨眨眼，腳尖拐了個彎，往舞臺前側去了。今天這個舞臺搭得有點高，鹿可心得蹲下來才能跟秦堯說話，她眼睛裏潤著生理性淚水，跟哭過似地，亮閃閃的，撲閃間，好像能閃出鉆石來。
秦堯走近，迎向她的目光：“你別從舞臺邊上過，直接從這兒下來。”
鹿可心：？
“這……這這麽高？！”她低頭看了眼舞臺高度，她坐在這上邊，腿離地都還有一大截呢，而且她還穿著高跟鞋。
秦堯面色冷峻，把她的黑色羽絨服搭在肘彎：“沒讓你跳下來，你坐好，我抱你下來。”
鹿可心腦袋當機了：“啊？啊！哦——”
“楞著做什麽？”秦堯挑眉，“快點。”
“哦……”
鹿可心撩好裙擺，費勁地坐在舞臺上，雙腿掛下來。
“別回頭看。”秦堯突然說。
鹿可心楞了一下，微微點頭。
“下來吧。”秦堯已經伸出雙手，作出環抱的姿態，鹿可心突然覺得身上也沒那麽冷了，反而一股火莫名燒起來，把她皮膚都燒得暖融融地。
鹿可心傾身向前，倒下來，感覺柔軟的裙擺滑過小腿，她只懸空了一瞬，就被秦堯穩穩接住。
他身上好暖啊……
鹿可心心猿意馬地想，雙臂還緊緊環著他的頸項，透過厚厚的衣服，還是能隱約能觸到硬邦邦的脊骨，她的下巴幾乎是貼在他肩膀上，鼻子輕輕嗅了嗅：“你身上好香啊。”幹燥又誘/人的氣味，鹿可心又開始胡言亂語。
秦堯：“別胡說八道……”
她靠地那麽近地說話，呼吸都噴在他耳邊，又熱又癢。
秦堯撇開臉，不自在地說：“松手，我要放你下來了。”
“哦……”
秦堯松開環住她腰身的手，慢慢放她下來，像對待一個易碎的玻璃小精靈，又把羽絨服灑開，給她套上：“走了。”
說完，他的目光越過她，看向舞臺左側，眸光忽然變得銳利：“郁叔，攔住他。”
站在舞臺左側的郁保鏢比了個ok的手勢，表示沒問題。
鹿可心這時才回頭，就看到兩位保鏢大叔不知道什麽時候抓了一個穿著黑外套戴口罩的男人。男人顯然還在掙紮，但被保鏢死死制住，可怕的是他的眼睛一直盯著鹿可心，而那絕對不是善意的眼神，更像是，看某種待宰割的獵物。
“剛才我就看到他在舞臺旁邊鬼鬼祟祟，而且一直盯著你，眼神不善。”秦堯邊說，邊趕緊帶她離開，“也不像是狂熱粉絲，但絕對是想趁亂做些什麽。”
“怪不得你讓我別走那邊……”鹿可心深吸一口氣，拍拍胸口，慶幸逃過一劫。
她剛剛看那個男人的眼神，也覺得很可怕。
不過現在人落在保鏢叔叔的手裏，她相信他們是絕對可以應付的。
等鹿可心回到家，秦堯才打電話問郁叔和塗叔那邊的狀況，他們說已經掌握了不少信息，馬上就送過來。人他們暫時給放了，因為沒做什麽，也沒辦法報警處理，但他們會繼續追蹤關註這個人的。
二十分鐘後，郁叔跟塗叔都回來了，手上還拿著個黃色的小信封。
“問清楚了，那男的是想敲詐，說是你哥。”郁叔說，“他叫儲俊傑。”
鹿可心楞住，瞬間，無數記憶翻湧上來：“他確實算是我堂哥，他是儲纖的哥哥，不過儲纖她自己也不怎麽喜歡她哥，而且她父母從小就重男輕女……不過她家後來都聽她的了，很多事情她自己不出面，都是讓她哥讓他爸媽來做。”
比如壞事她都讓她哥幹，儲俊傑也確實混蛋，幹得挺好。
“信封裏是什麽？”秦堯問。
“是一些照片……”郁叔說，遞給秦堯。
秦堯拿出來看了眼，鹿可心也湊過去看，她大概能猜到是什麽，果然——
都是一些鹿可心在酒吧喝酒，跟一些亂七八糟的男的坐在一塊的照片。照片拍地比較昏暗，但都能看清楚鹿可心的臉，但看著表情也不怎麽高興。
秦堯看向鹿可心，只是平靜地詢問。
鹿可心卻心猛跳了下：“照片是真的。但都是儲俊傑以前逼我去的，我不去他就要在學校裏欺負我，每次他欺負我，儲纖都會站出來幫我，罵儲俊傑，然後儲俊傑私底下再威脅我，說我不跟他去，他就跟爸媽告狀，讓他們打儲纖。”
秦堯一臉你是不是傻的表情。
鹿可心：“……”
她也很無奈，這些都是原主的鍋，誰知道這兩兄妹一個唱白臉，一個唱黑臉，配合地天衣無縫，把她耍地團團轉。
“這兄妹倆心計也太深了……”郁叔說。
“是啊。”鹿可心點頭。
所以也不是原主傻，是對方手段太高。
“他以前就經常找要錢，我不敢不給，不過最近他已經好一陣子沒聯系我了。可能是因為我換了號碼，他暫時找不到。”剛說完，鹿可心的手機就響了，收到好幾條陌生短信。
這連聲的叮咚，此刻就像催命鈴一樣。
郁叔：“我剛想說他已經收集到你不少信息了……”
鹿可心點開短信看，果然，這口氣，就是儲俊傑發來的——
【鹿可心！你已經看到照片了吧，那你應該知道要怎麽做了，給我五百萬，否則我讓你身敗名裂。你好不容易紅了，賺了那麽多錢，肯定不想被別人知道你以前做過什麽吧，知道就乖乖把錢給我，知道了嗎！】
【要是敢報警你就死定了！】
【不僅你要完蛋，我還會搞死儲纖，你想連累她嗎？】
【五百萬，一分不許少，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之內打到我銀行賬號上——】
簡直獅子大開口！
不過，就像儲俊傑自己說，他確實能讓鹿可心身敗名裂，那些照片是完全真實的，雖然來龍去脈完全不是別人想的那樣，原主膽小，去酒吧已經是極限，別的被灌酒她是死活要拒絕要鬧的，儲俊傑也不敢做得太過分，就貓逗老鼠似地嚇她。
但大眾也還是會相信照片上所看到的。
秦堯接過手機看了眼，眸色深沈：“他好像不知道……最近發生了什麽？”
“嗯？”鹿可心想了下，“儲纖她本來就不愛跟儲俊傑聯系，也不讓他出現在她周圍，他可能真的不知道。”
秦堯突然想到什麽，若有所思，揚起一抹詭譎的笑：“所以，這次是他擅自行動？我覺得以儲纖的個性，她不會選擇在現在這種情況下跟你撕破臉，因為你很有可能把她不想公之於眾的部分說出來，比如儲俊傑……”
鹿可心握拳敲掌心：“是誒！儲纖肯定沒這麽蠢，她很在乎面子的。而且儲俊傑以前敲詐我，也就幾千幾萬，儲纖平時也會按時打錢給他，每次都有十多萬，他這次突然開口就是五百萬……興許是發生了什麽事。”
“算你聰明。”秦堯往後靠去，唇角微揚，卻透露出一絲冷意，”儲俊傑這樣的人，再多的錢都餵不飽他的胃口，而且越有錢越會加速他的毀滅，他有了資本玩更多東西，就會玩地風險越來越大……可以先查查他的底細。”
秦堯表示他會處理好，鹿可心不用管。
那她乖乖等消息就好。
自己的經紀人……似乎比想象中厲害呢。
了解完情況後，秦堯開車回去路上，給幾個人打了通電話：
“公司最近怎麽樣……那就好，我這邊有個事，得麻煩你處理一下……費不了多少時間，具體下次我們見面再說。”
“幫我查個人，儲俊傑。”
“如果有仇家，那再好不過……”
……
查出來的結果，有些出乎意料。
“還記得那個美食主播嗎，航少，儲俊傑跟他認識。”秦堯說，“他輸了比賽就一直想要報覆你，偶然一次跟人吃飯提了一回，儲俊傑就自告奮勇說要幫忙，他還黑吃黑，從航少手裏也收了錢。”
鹿可心：“……”
儲俊傑真的是不作會死。
“照片我已經讓人徹底銷毀掉了，就算他把電腦拿去修覆也找不回來。”秦堯摩挲著玻璃杯，想起來就覺得好笑，“他現在估計已經急死了，畢竟……欠了一大筆債要還。”
鹿可心：？
“你有什麽想說的嗎？”秦堯突然直勾勾盯著她。
“嗯？”鹿可心大大的眼睛，大大的困惑，“謝謝堯哥！”
秦堯嗤一聲，假裝不在意：“就這樣？”
鹿可心警鈴大作：“當然不是！我剛剛是在醞釀要怎麽表達我的驚嘆之情，堯哥你不愧是娛樂圈十佳經紀人，處理事情快狠準，我都還沒反應過來你就把人徹底撂倒了，讓身為員工的我非常安心，在未來一年，我一定會努力工作賺錢，為我們公司發展不斷出力！”
秦堯：“……”
哼，都是場面話。
眼看堯哥還是不滿意，鹿可心只好拿出物質來腐朽經紀人：“那我把我剛訂的草莓奶油蛋糕拿來給你吃？”
秦堯臉色不善：“不用了，你留著自己吃吧。”
鹿可心：“哦！好的！”
秦堯：“……”
“我突然改變主意了！”
鹿可心：？
咋還能這樣呢？
“拿來吧。”
“QAQ”
最後，秦堯毅然決然拐走了鹿可心最最喜歡的草莓奶油蛋糕，同她道別離開。
鹿可心送他走的時候，還滿臉委屈巴巴，一臉不舍，腦後的小啾啾都無精打采，歪歪扭扭。秦堯還逗她：“看你這樣，不知道為什麽我很開心呢。”
鹿可心：“……”
哼！
“好了，別氣了。”秦堯摸摸她的小腦袋，“回頭我給你訂十個？”
鹿可心突然開心：“嗯？好！”
秦堯：“……”
變臉真快。
不過，也挺可愛的。
他看著她，像看聖誕樹上掛著的雪花玻璃球，晶瑩透明，美麗，讓人始終註視。放在她發絲上的手指，久久未收回，好一會兒，秦堯才緩緩落下手腕：“我走了，註意安全，有什麽事打電話給我。”
“嗯。”鹿可心點頭。
秦堯站了一會兒，什麽也沒說，還是走了。
冬天的夜裏極冷。
走到樓下車邊，他擡頭看了一眼樓上亮著燈光的窗戶，又低下頭嗤笑一聲。
或許是在笑自己奇怪的想法……
嘛，做了這麽多，多少要給他一個擁抱吧。
不過沒關系，先欠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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