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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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的時候，張奶奶送了一大簍吃的給鹿可心。
她紅著眼眶，忍住不落下淚，最後被賀海月給拽上面包車。
她也想送張奶奶一個禮物。
首期錄制結束後。
鹿可心由於跟節目組混得熟了簽了六期，賀海月續了五期，順便拿下了節目主題曲創作和演唱，周閑續簽了三期。當然，主要是因為他們三個比較閑，而且目前價格便宜又有潛力，多劃算，此時不簽什麽時候簽？
同時，鹿可心也拿到了一筆預付款。
有錢的感覺非常好。
不過她還沒來得及享受幾天賺到錢的快樂，就被秦堯督促去上表演課，一對一小班教學，還是經紀人自己掏的錢。這著實讓鹿可心驚了一下，不敢摸魚劃水，不忍心浪費經紀人付的錢。
“堯哥可比我們有錢多了，理財有道，聽說之前股市好的時候，賺過一筆。不過他平時不怎麽給自己揮霍，盡花在給我們上課、租錄音室、制作歌曲上了，所以有時候再兇，我們都敢怒不敢言。”周閑大剌剌躺在她們出租屋的沙發上說。
賀海月時不時白他一眼，然後對鹿可心說：“他說得沒錯。”
鹿可心：“……”
靠，更不敢跟經紀人說我不想混娛樂圈了。
硬著頭皮也要上啊。
絕對不能浪費學費！
作為曾經的素人，現在的小透明演員，鹿可心去上表演課了。老師似乎對她的情況也早有耳聞，對她沒報太大的希望，就從最基本的開始教，結果沒想到，不抱期待反而有驚喜：
“鹿可心，你不錯啊，悟性挺強，沒你經紀人講的那麽糟糕嘛。”範老師說，“就是臺詞還得多練練，你現在就是這塊還比較弱，不過你理解力好，糾正起來快，回頭自己多看看練練，怎麽用聲音強弱、節奏表達情緒。”
“你挺細膩的，很會拿捏。”範老師最後給出這麽個評價。
“謝謝老師！”鹿可心激動地臉蛋緋紅。
忐忑了那麽久……總算能放心了。
她能捧住現在這個飯碗，也不用讓經紀人，讓海月失望了！
範老師微微笑道：“我只是說實話，發掘出你的天賦所在，不過你也別太驕傲，你現在起點不錯，也只是起點，以後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保持住你的感受力和敏銳。”
“嗯我會的老師！”
“還有。”範老師突然露出無比慈祥的笑容。
“嗯？”
“少喝點奶茶。”
“？？？”
“我看你好像都不怎麽忌口。”
“……”因為還沒有身材管理的意識，鹿可心想，“以後我會註意的老師。”
“嗯。好了，沒別的了，下課吧。”
上完表演課，鹿可心在樓下便利店買了兩杯酸奶，秦堯開車過來接她。她開開心心地分了杯果粒酸奶給他，秦堯沒拆，暫時放在旁邊，瞥她幾眼，問：“今天這麽大方？”
鹿可心翹起下巴：“因為今天被老師表揚了！”
秦堯：“哦。”
“你這也太敷衍了……”
“嗯，很棒，很好，繼續加油。”
鹿可心：“……”
更敷衍了。
“說正事。”秦堯停在紅綠燈路口，平闊的肩膀微側，壓出襯衣的褶皺，“我給你找了個客串角色，剛好可以檢驗下你最近的學習成果。”
“什麽角色？”
“古裝劇，負責祭祀的女官。”
“我可以！”
“期望別太高，沒多少戲份。”秦堯涼涼道，話一轉，“儲纖是你朋友？”
“嗯？！”
這個名字讓鹿可心頓時警醒。
她頓了下，回答：“她覺得我們是朋友。”
秦堯挑眉：“你不喜歡她？她資源挺好的。”
鹿可心聳聳肩：“她資源是不錯，但我有分到一杯羹嗎？當然，我不會因為這個怪她，只是我的直覺告訴我，她不是真心把我當朋友看的。之前是她牽線讓我和任昭認識的，後來還經常找機會讓我見到任昭，你覺得她在想什麽——”
秦堯低聲嗤笑：“你問我，我會把她想得特別壞。”
“她在圈裏好像口碑不錯。”鹿可心說。
“誰知道呢。”秦堯斂下眉眼，目光深濃，“不過她肯定跟你有仇。”
鹿可心：……
不用說得這麽直接，真的。
“你怎麽突然問起她？”她好奇。
“她剛剛給我打了個電話。”秦堯說，“問你。”
鹿可心：？？？
為什麽她這麽陰魂不散？
“她說是你朋友，但是你之前從來沒跟我提起她。當然，我們之前也很少溝通你的人際圈，不過我也完全沒看出來你還有這樣厲害的朋友。”秦堯半是調侃道，“看來她真沒分過你什麽好處。我跟她說你換號碼了，她問我要。”
“你給她了？！”鹿可心慌了。
“沒有。”秦堯白她一眼，“她說是你朋友，但你換號碼都沒告訴她，肯定是有問題，我跟她說你手機被我上繳了，不準你對外聯絡，就掛了。”
鹿可心對他豎起大拇指：“堯哥，我太愛你了！”
秦堯嗤之以鼻，“輕浮。”
“我願意貢獻出我私藏的肉松小貝！”
“物質。”
“……”
“回去就拿給我。”
“哦。”
有些事，秦堯並沒有告訴她。
他不僅掛了儲纖電話，還在之後拉黑了她。
因為她問了一句：
“你是……秦沈熠嗎？”
“纖纖姐，纖纖姐？”工作人員叫了好幾聲，才把儲纖的思緒拉回來。
“嗯？”儲纖溫柔一笑，“抱歉，剛在想事情。”
“纖纖姐，還在想你那個好朋友？要我說，她就沒把你真心當朋友，就是看你現在紅了資源好才貼上來，一看無利可圖，就不搭理你了，這種勢利眼還是少接觸得好。你看，之前她還不是拿你當跳板扒上任昭？”工作人員替她鳴不平。
“你別說這個，沒有的事，說出去影響不好。”儲纖嗔道。
“我說的都是事實，得虧她不紅，要是有點名氣，早就被任昭那些粉絲弄死了。”工作人員哼哼，“那也活該，你就別老舍不得這種小人了。”
儲纖還是猶豫了一下，說：“畢竟是許多年的朋友……”
她怎麽舍得。
怎麽舍得不再欺負她呢。
而且，她的經紀人，竟然還是秦沈熠。
竟然是他。
儲纖微微捏緊手心，呼吸顫抖。
不知是興奮，還是期待。
……
鹿可心進組了。
進組之後她覺得這個帥，那個美，眼睛簡直看不過來。雖然自己也好看，但鹿可心還是特別喜歡研究別人的長相特點，可以作為原型畫進漫畫裏。這組裏都是一二線大咖，星光熠熠，鹿可心沒一個認識的，逢人就叫“老師好”。
寒暄不了多久，她就得上場拍戲。
劇組給的一套白玉粉的抹胸古裝裙，材質偏薄，大夏天穿這個倒還好，就是略悶，發髻有點重，壓頭。她換好畫好妝出來，導演看了眼，覺得還挺滿意，這選角不錯，仙氣靈氣都有，小姑娘這臉夠漂亮，非常上鏡。
客串都有點可惜了，之前怎麽沒聽說過這號人？
“她就是之前別人常說的那個長得好，但上鏡特木的那個。”副導小聲說了句。
“嗯？”導演困惑，“看不太出來。”
傳言嘛，未必可信。
人都站這兒了，還能不拍？
導演揮揮手，開始工作。
雖然鹿可心這段戲份不多，但是導演給這段設計的運鏡比較覆雜，他想要拍出祭祀時那種神性的宏大，和風雨欲來的氣氛，在祭祀之時，將會發生一場針對皇室成員的刺殺——但祭祀的女官卻不能停下來。
有些主演也在旁圍觀。
因為拍完這段就輪到他們的戲份了。
祭祀的戲會一塊兒拍完。
“導演挑的這新人生嫩了點。”年紀輕輕就拿到視帝的聞想點評，“仙氣有餘，氣勢不足。”
“那可未必。”大花瞿天悅不讚同。
聞想撇撇嘴：“那麽大場子，可不是這樣的小姑娘能壓住的，就算有點演戲經歷來的都不行。不過這角色戲份少，一時半會兒要找著合適的難。”
瞿天悅：“……”
話真多。
“臥槽！資方爸爸來了！”
“資方爸爸怎麽突然來了？”
“不知道，可能突然想過來看看吧，爸爸啥時候想來看就看啊。”
資方的來到引起現場輕微的騷動，不過人家大叔也就是順便過來看看而已，聽說現在拍的不是什麽重要戲份，只是個小客串的戲，頓時覺得沒興趣了，感覺自己沒挑好時候。
“這段什麽時候拍完？”資方還不耐煩問了句。
導演：“……”
“這要點時間。”
“……一個客串的戲要拍這麽久？”資方頓時皺眉，覺得不太高興。
導演：……我好難啊。
然而，突然間，天色巨變。
剛才剛拍完鹿可心上祭臺那段，現在其他人都退下，就剩她一人主持祭奠。
她單薄的身影佇立在冰冷石臺上，拱手，敬香，她緩緩垂下眼睫，閉眼，一縷風吹動她如雲發髻，銀釵脆響，神，睜開雙眸。
風獵獵作響，吹翩衣裙，遠遠看去，她浸潤在天地之間：“五帝五龍，降光行風。廣布潤澤，輔佐雷公。五湖四海，水最朝宗……”
每一個字，都是咒語。
剛剛還晴天無風，突然之間，烏雲飛瞬堆積，狂風吹動旗幟，風雨欲來的氣勢滲入每一次呼吸，令人寒冷、緊繃，只有她仍泰然自若，是最孤獨又堅定的，神的對話者。
“轟隆！”
“轟隆！”
三道電閃雷鳴。
臥槽！離鹿可心最近的攝影師差點沒扶穩鏡頭。
這是從業多少年才能看到的奇景？
妹子你上輩子就是幹這行的吧！
他只能在心中臥槽一下，在其他地方圍觀的劇組工作人員，還有演員，都是此起彼伏的臥槽。包括離導演最近，能清楚看到顯示器畫面的資方，都震驚了，楞了好半天，才激動地說：“這，這是好兆頭啊！！！”
導演：？
怎麽就好兆頭了，天打雷劈咋就好兆頭了？
事實上，這位資方老總在圈子裏是出了名的迷信，就是那種劇組開啟儀式要親自過目，還要親自上香的那種，總之，有點神神叨叨的。原本他對一個臨時客串演員的戲很不耐煩，還想噴導演都不會節省預算，現在，他覺得自己幸好沒噴。
要是噴了，可就看不到這好兆頭了！
導演呢，心中暗自驚詫，但還是穩住，按照自己的計劃，讓鹿可心重覆動作，拍了好幾個不同運鏡的鏡頭，順便，補了一些計劃外的空鏡頭——
這麽好的天氣！
這麽好的氣氛！
不拍白不拍，還不用後期特效呢！
結果——
現場就光聽轟隆轟隆的雷聲響起，嚇得劇組在場人員小心肝那個顫啊，怕啊又興奮啊，等鹿可心拍完所有鏡頭下戲的時候，就立馬對上攝像師見鬼中又帶著一絲佩服的覆雜眼神：“姐……”
鹿可心：不，我不是，叔，我比您小多了！
“姐，你就是行走的晴天霹靂啊。”
鹿可心：……
我不是，我沒有，你別瞎說！
而且這話聽起來怎麽這麽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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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紅著眼眶，忍住不落下淚，最後被賀海月給拽上面包車。
她也想送張奶奶一個禮物。
首期錄制結束後。
鹿可心由於跟節目組混得熟了簽了六期，賀海月續了五期，順便拿下了節目主題曲創作和演唱，周閑續簽了三期。當然，主要是因為他們三個比較閑，而且目前價格便宜又有潛力，多劃算，此時不簽什麽時候簽？
同時，鹿可心也拿到了一筆預付款。
有錢的感覺非常好。
不過她還沒來得及享受幾天賺到錢的快樂，就被秦堯督促去上表演課，一對一小班教學，還是經紀人自己掏的錢。這著實讓鹿可心驚了一下，不敢摸魚劃水，不忍心浪費經紀人付的錢。
“堯哥可比我們有錢多了，理財有道，聽說之前股市好的時候，賺過一筆。不過他平時不怎麽給自己揮霍，盡花在給我們上課、租錄音室、制作歌曲上了，所以有時候再兇，我們都敢怒不敢言。”周閑大剌剌躺在她們出租屋的沙發上說。
賀海月時不時白他一眼，然後對鹿可心說：“他說得沒錯。”
鹿可心：“……”
靠，更不敢跟經紀人說我不想混娛樂圈了。
硬著頭皮也要上啊。
絕對不能浪費學費！
作為曾經的素人，現在的小透明演員，鹿可心去上表演課了。老師似乎對她的情況也早有耳聞，對她沒報太大的希望，就從最基本的開始教，結果沒想到，不抱期待反而有驚喜：
“鹿可心，你不錯啊，悟性挺強，沒你經紀人講的那麽糟糕嘛。”範老師說，“就是臺詞還得多練練，你現在就是這塊還比較弱，不過你理解力好，糾正起來快，回頭自己多看看練練，怎麽用聲音強弱、節奏表達情緒。”
“你挺細膩的，很會拿捏。”範老師最後給出這麽個評價。
“謝謝老師！”鹿可心激動地臉蛋緋紅。
忐忑了那麽久……總算能放心了。
她能捧住現在這個飯碗，也不用讓經紀人，讓海月失望了！
範老師微微笑道：“我只是說實話，發掘出你的天賦所在，不過你也別太驕傲，你現在起點不錯，也只是起點，以後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保持住你的感受力和敏銳。”
“嗯我會的老師！”
“還有。”範老師突然露出無比慈祥的笑容。
“嗯？”
“少喝點奶茶。”
“？？？”
“我看你好像都不怎麽忌口。”
“……”因為還沒有身材管理的意識，鹿可心想，“以後我會註意的老師。”
“嗯。好了，沒別的了，下課吧。”
上完表演課，鹿可心在樓下便利店買了兩杯酸奶，秦堯開車過來接她。她開開心心地分了杯果粒酸奶給他，秦堯沒拆，暫時放在旁邊，瞥她幾眼，問：“今天這麽大方？”
鹿可心翹起下巴：“因為今天被老師表揚了！”
秦堯：“哦。”
“你這也太敷衍了……”
“嗯，很棒，很好，繼續加油。”
鹿可心：“……”
更敷衍了。
“說正事。”秦堯停在紅綠燈路口，平闊的肩膀微側，壓出襯衣的褶皺，“我給你找了個客串角色，剛好可以檢驗下你最近的學習成果。”
“什麽角色？”
“古裝劇，負責祭祀的女官。”
“我可以！”
“期望別太高，沒多少戲份。”秦堯涼涼道，話一轉，“儲纖是你朋友？”
“嗯？！”
這個名字讓鹿可心頓時警醒。
她頓了下，回答：“她覺得我們是朋友。”
秦堯挑眉：“你不喜歡她？她資源挺好的。”
鹿可心聳聳肩：“她資源是不錯，但我有分到一杯羹嗎？當然，我不會因為這個怪她，只是我的直覺告訴我，她不是真心把我當朋友看的。之前是她牽線讓我和任昭認識的，後來還經常找機會讓我見到任昭，你覺得她在想什麽——”
秦堯低聲嗤笑：“你問我，我會把她想得特別壞。”
“她在圈裏好像口碑不錯。”鹿可心說。
“誰知道呢。”秦堯斂下眉眼，目光深濃，“不過她肯定跟你有仇。”
鹿可心：……
不用說得這麽直接，真的。
“你怎麽突然問起她？”她好奇。
“她剛剛給我打了個電話。”秦堯說，“問你。”
鹿可心：？？？
為什麽她這麽陰魂不散？
“她說是你朋友，但是你之前從來沒跟我提起她。當然，我們之前也很少溝通你的人際圈，不過我也完全沒看出來你還有這樣厲害的朋友。”秦堯半是調侃道，“看來她真沒分過你什麽好處。我跟她說你換號碼了，她問我要。”
“你給她了？！”鹿可心慌了。
“沒有。”秦堯白她一眼，“她說是你朋友，但你換號碼都沒告訴她，肯定是有問題，我跟她說你手機被我上繳了，不準你對外聯絡，就掛了。”
鹿可心對他豎起大拇指：“堯哥，我太愛你了！”
秦堯嗤之以鼻，“輕浮。”
“我願意貢獻出我私藏的肉松小貝！”
“物質。”
“……”
“回去就拿給我。”
“哦。”
有些事，秦堯並沒有告訴她。
他不僅掛了儲纖電話，還在之後拉黑了她。
因為她問了一句：
“你是……秦沈熠嗎？”
“纖纖姐，纖纖姐？”工作人員叫了好幾聲，才把儲纖的思緒拉回來。
“嗯？”儲纖溫柔一笑，“抱歉，剛在想事情。”
“纖纖姐，還在想你那個好朋友？要我說，她就沒把你真心當朋友，就是看你現在紅了資源好才貼上來，一看無利可圖，就不搭理你了，這種勢利眼還是少接觸得好。你看，之前她還不是拿你當跳板扒上任昭？”工作人員替她鳴不平。
“你別說這個，沒有的事，說出去影響不好。”儲纖嗔道。
“我說的都是事實，得虧她不紅，要是有點名氣，早就被任昭那些粉絲弄死了。”工作人員哼哼，“那也活該，你就別老舍不得這種小人了。”
儲纖還是猶豫了一下，說：“畢竟是許多年的朋友……”
她怎麽舍得。
怎麽舍得不再欺負她呢。
而且，她的經紀人，竟然還是秦沈熠。
竟然是他。
儲纖微微捏緊手心，呼吸顫抖。
不知是興奮，還是期待。
……
鹿可心進組了。
進組之後她覺得這個帥，那個美，眼睛簡直看不過來。雖然自己也好看，但鹿可心還是特別喜歡研究別人的長相特點，可以作為原型畫進漫畫裏。這組裏都是一二線大咖，星光熠熠，鹿可心沒一個認識的，逢人就叫“老師好”。
寒暄不了多久，她就得上場拍戲。
劇組給的一套白玉粉的抹胸古裝裙，材質偏薄，大夏天穿這個倒還好，就是略悶，發髻有點重，壓頭。她換好畫好妝出來，導演看了眼，覺得還挺滿意，這選角不錯，仙氣靈氣都有，小姑娘這臉夠漂亮，非常上鏡。
客串都有點可惜了，之前怎麽沒聽說過這號人？
“她就是之前別人常說的那個長得好，但上鏡特木的那個。”副導小聲說了句。
“嗯？”導演困惑，“看不太出來。”
傳言嘛，未必可信。
人都站這兒了，還能不拍？
導演揮揮手，開始工作。
雖然鹿可心這段戲份不多，但是導演給這段設計的運鏡比較覆雜，他想要拍出祭祀時那種神性的宏大，和風雨欲來的氣氛，在祭祀之時，將會發生一場針對皇室成員的刺殺——但祭祀的女官卻不能停下來。
有些主演也在旁圍觀。
因為拍完這段就輪到他們的戲份了。
祭祀的戲會一塊兒拍完。
“導演挑的這新人生嫩了點。”年紀輕輕就拿到視帝的聞想點評，“仙氣有餘，氣勢不足。”
“那可未必。”大花瞿天悅不讚同。
聞想撇撇嘴：“那麽大場子，可不是這樣的小姑娘能壓住的，就算有點演戲經歷來的都不行。不過這角色戲份少，一時半會兒要找著合適的難。”
瞿天悅：“……”
話真多。
“臥槽！資方爸爸來了！”
“資方爸爸怎麽突然來了？”
“不知道，可能突然想過來看看吧，爸爸啥時候想來看就看啊。”
資方的來到引起現場輕微的騷動，不過人家大叔也就是順便過來看看而已，聽說現在拍的不是什麽重要戲份，只是個小客串的戲，頓時覺得沒興趣了，感覺自己沒挑好時候。
“這段什麽時候拍完？”資方還不耐煩問了句。
導演：“……”
“這要點時間。”
“……一個客串的戲要拍這麽久？”資方頓時皺眉，覺得不太高興。
導演：……我好難啊。
然而，突然間，天色巨變。
剛才剛拍完鹿可心上祭臺那段，現在其他人都退下，就剩她一人主持祭奠。
她單薄的身影佇立在冰冷石臺上，拱手，敬香，她緩緩垂下眼睫，閉眼，一縷風吹動她如雲發髻，銀釵脆響，神，睜開雙眸。
風獵獵作響，吹翩衣裙，遠遠看去，她浸潤在天地之間：“五帝五龍，降光行風。廣布潤澤，輔佐雷公。五湖四海，水最朝宗……”
每一個字，都是咒語。
剛剛還晴天無風，突然之間，烏雲飛瞬堆積，狂風吹動旗幟，風雨欲來的氣勢滲入每一次呼吸，令人寒冷、緊繃，只有她仍泰然自若，是最孤獨又堅定的，神的對話者。
“轟隆！”
“轟隆！”
三道電閃雷鳴。
臥槽！離鹿可心最近的攝影師差點沒扶穩鏡頭。
這是從業多少年才能看到的奇景？
妹子你上輩子就是幹這行的吧！
他只能在心中臥槽一下，在其他地方圍觀的劇組工作人員，還有演員，都是此起彼伏的臥槽。包括離導演最近，能清楚看到顯示器畫面的資方，都震驚了，楞了好半天，才激動地說：“這，這是好兆頭啊！！！”
導演：？
怎麽就好兆頭了，天打雷劈咋就好兆頭了？
事實上，這位資方老總在圈子裏是出了名的迷信，就是那種劇組開啟儀式要親自過目，還要親自上香的那種，總之，有點神神叨叨的。原本他對一個臨時客串演員的戲很不耐煩，還想噴導演都不會節省預算，現在，他覺得自己幸好沒噴。
要是噴了，可就看不到這好兆頭了！
導演呢，心中暗自驚詫，但還是穩住，按照自己的計劃，讓鹿可心重覆動作，拍了好幾個不同運鏡的鏡頭，順便，補了一些計劃外的空鏡頭——
這麽好的天氣！
這麽好的氣氛！
不拍白不拍，還不用後期特效呢！
結果——
現場就光聽轟隆轟隆的雷聲響起，嚇得劇組在場人員小心肝那個顫啊，怕啊又興奮啊，等鹿可心拍完所有鏡頭下戲的時候，就立馬對上攝像師見鬼中又帶著一絲佩服的覆雜眼神：“姐……”
鹿可心：不，我不是，叔，我比您小多了！
“姐，你就是行走的晴天霹靂啊。”
鹿可心：……
我不是，我沒有，你別瞎說！
而且這話聽起來怎麽這麽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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