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影滲透出現在一百年前左右，當然，有人猜測在之前可能也有過類似的災難……”

柳桐之斂眉沈聲道。

“我們所見的歷史記載，其實是有一定誤差性的……”

明蓁瞥了他一眼，這個她自然知道。

不過，難道柳桐之的意思是……“你是說，陰影位面曾經在我們的世界出現過，卻不曾記載下來？”

“或者，以別的名稱記載，後來人並沒有看懂？”

柳桐之沈思著擡頭。

“我們大秦歷史上有過幾次書籍方面的大清洗，這……不曾錄入文字，這是當政者的一些……處理方式……”

說著，他有點訕訕，明明與他無關，卻莫名心虛。

不過，柳桐之馬上整理好情緒，沈下心思索著回答：

“總之，我們的世界不光是修煉方面的很多體系資料殘缺不齊，過去歷史上的很多記載也是……可能不太真切……”

明蓁無語，向後一攤：“可這與我們說的有什麽關系？”

“難道，你想說從前就有陰影位面的力量侵入我們世界，然後將那些讓人修煉強大的知識全部銷毀了？！”

有沒有這麽扯談？

柳桐之苦笑：

“我只是想說，其實，過去發生了什麽我們一樣的處於未知者狀態，小師姑是想問我這裏的魔修是不是與我們那邊的陰影超凡有關是吧？”

柳桐之努力扯回話題。

明蓁已經不是很想和他多說什麽。

她自己有眼睛，有能力判斷很多事情，如果柳桐之還是像之前一樣是個百曉生，那兩人還有討論的方向。

偏偏這家夥可能知道的還沒有她多？

明蓁鄙視了他一眼。

“行了！有沒有關系，我會研究的，反正你這回什麽也不知道！”

“不是！師侄我還是知道一點的！”

柳桐之忙反駁。

“說！”

明蓁只有一個字。

柳桐之這回組織了語言，將他所知的陰影位面對世界的影響，現世強者對其存在的猜測說出。

一番話，說了小半刻鐘。

柳桐之說得口幹。

明蓁聽得入神。

說完了，明蓁總結了一下。

“也就是說，陰影位面在現世看來，好壞兼有，其存在更克制現世以外的那些空間位面，所以……”

以毒攻毒？

或者說，是一個準備好的備用方案……

明蓁現在有幾個大號後，對世界、位面、空間之類的信息有了超乎柳桐之所以為的了解。

她一下子就抓住了某些重點。

“如此看來，陰影位面這種可能會侵染世界的毒瘤你們都覺得可以忍受，那麽，問題來了！”

明蓁看著柳桐之，一字一句問：

“現世，到底有什麽樣的危險，讓人隨時準備著同歸於盡的呢？！”

柳桐之沈默了一會兒。

他也沒想到，小師姑反應這麽快，他似乎沒有提到過類似的世界級災難的話題？

心中有些感嘆。

從最初認識以來，小師姑明蓁是真的成長了。

“韓老他們沒對你說過嗎？”

柳桐之平淡問。

明蓁：“我之前……18歲！”

她只淡淡回了一句。

柳桐之恍然，他漸漸的越發容易忘掉明蓁小師姑的年齡，而是下意識的真心視她為小長輩。

“我一直以為，現世的危機就是各空間通道連接重疊……難道不是嗎？”

明蓁也不是一無知。

柳桐之點頭。

“小師姑您說得對！”

明蓁深深看了柳桐之一眼，這語氣也太敷衍了？

“不想說就算了！”

她又不是查不到。

幾位親長從前不告訴她，自然是認為她實力太弱了，而現在……明蓁就算不帶著大號們出現。

光以她現在的實力……

明蓁自認為修煉了修真功法後。

就算等級還是六級，金丹期，她一樣有著百分百的戰七級，戰現世神級強者的水平！

等東海秘境返回。

她有極大可能真正邁入七級！

就是不知道這種元嬰七級和現世的神級，有何區別？

“不是不想說，小師姑您其實已經說出來了！”

柳桐之苦笑。

然後不再含糊著說話，很坦白直接道：“其實，無數位面通道融入現世，是危機也是機遇，但如果……”

“有無上浩大的一方世界降臨呢！？”

柳桐之咽了下口水。

他笑容極為苦澀，又像出神一般喃喃道：

“如果，一方浩大世界只是遙遙投影還未降臨，就讓你生存的世界幾近毀滅呢？！”

這浩大世界降臨，早不是猜測。

而是真實！

“甚至就是陰影位面，也有可能只是其降臨的一種……附帶？”柳桐之聲音極微細的道。

明蓁五感強大，自然聽到了。

“陰影位面只是那浩大世界的先鋒？這是真相？還是只是你的猜測？”

明蓁表現的很冷靜。

柳桐之聽到明蓁冷靜平平的詢問，也馬上恢覆了神情，只是笑容總帶著一股子苦味。

他幹凈不笑了。

端正了坐姿，看向明蓁，冷靜沈著道：

“小師姑！未來……全是毀滅！這是天機大人看到的……”

明蓁很想撇撇嘴，她是不相信這什麽能看到未來的，能看到的未來，必然是已經改變的。

柳桐之察言觀色，他卻沒有堅持天機大人正確一說。

反而緩緩吐氣。

“天機大人傾盡壽命，最終看到了一線生機……”他眼簾微垂，齊刷刷的長睫毛遮住了他的神情。

明蓁不再羨慕別的睫毛精，她現在自己也有。

這是生命進化的饋贈。

明蓁只聽著柳桐之說話，若有所思起來，當然，她很想再杠上一句的說：‘如果這個也變了呢？’

看到的未來，都是變數。

不過，少有看到一向自信滿滿的柳桐之那仿佛失魂落魄的神情，明蓁有良心的附和了一句。

“不錯，任何事情都不可能百分百不變，危機必然是有轉機的！”

其實看不看有什麽區別？

或許是讓人不那麽絕望？給人一點精神上的期待支撐？

明蓁心中如此想。

面上沈靜的給予大侄子安慰：“這一線生機既然看到了，必然已經有所安排，我們只要努力變強……”

“最差不過是，毀滅日降臨時，將人類移民到外星？”

“或其他已經殖民的世界？”

明蓁扳了扳手指，語氣輕快道：

“你看，眼前這個小世界和我們大秦人種相同，文化傳承方面極為近似，這裏靈氣也無比濃郁，說不定無數國人爭相想進這裏好修煉長生呢！”

柳桐之驟然擡頭。

“小師姑您是說……您要將這個世界的坐標……”公開兩個字，在嘴邊轉了轉咽了下去。

“現在不急！到時候再說！”

明蓁沒有馬上用承諾來安撫柳桐之。

她想得很現實。

如果現世真的要完蛋了，到時候自然付出什麽來拯救都不嫌多，可如果沒有這個動靜……

她將自己獨有的資源白白送給無數陌生人。

就算她心態再好，再大方，也一樣念頭難以通達！

“現在，出錢交易！誰給出我想要的物資，我就給誰提供VIP修煉大禮包！你可以自己使用，提供給十幾人可以，多了就……”

柳桐之神色一肅，正要立誓不違小師姑所說。

不會讓更多的人進入這裏……

就聽到明蓁鏗鏘有力開口：“多了就……得加錢！！”

柳桐之：……

隨後，他那張想到現世註定毀滅的未來而苦澀不已的臉，一下子如融化了般，溫雅的笑了起來。

他起身，深深行禮：

“多謝小師姑！！”

明蓁睥睨他：“記住了？加錢！保密！未經允許不能私自帶其他人進入！不然……”

“師侄知曉！”

柳桐之態度格外良好的開口。

隨後和明蓁約了當世幾年，現世幾日後返回後的安排。

他收斂了笑容，肅然道：

“小師姑既然知曉了未來可能的毀滅，請萬萬保重自己，經營幾處安穩的恰當小世界……”

這也是國內很多世家暗自在做的事。

找後路，是人的本能。

國家其實並不禁止，當然，也禁止不過來。

外星開拓就是一種以國之力進行的另一項退路的布置，這一點，柳桐之稍說兩句明蓁也明白了。

兩人關於退路一說，只稍稍討論了幾句。

明蓁手下人不多。

心中也沒有太大緊迫感。

特別是詢問柳桐之具體毀滅日之類的預言時間後，心中那股淡淡的威脅壓抑感，更淡了……

咳，幾十近百年後？

她到時候怕是已經九級以上了？

或許更高？

明蓁默默數了一下自己目前蘇醒中的九級憤怒魔王，正在晉級中的亞九級火鳥羽凰。

八級巔峰，並有一定晉級九級可能的翼龍藍冰。

八級巔峰，也有了些許晉級方向的火樹……咦，火樹沒名字似乎不太好稱呼，她有取名嗎？

明蓁對於不太重要的事情，是不怎麽去記的。

畢竟她不光是雙開，她是數開！

如果！

所有大小號和本體的一切日常記憶都要一一記下，並保持隨時能回憶出來的清晰程度。

這樣，消耗的腦力就太大了。

所以，明蓁對於很多事情，都是隨記隨拋，不重要的記憶就拋棄掉。

省點腦子。

“對了，小師姑要參與秘境後的滅魔行動嗎？”柳桐之問是問，語氣中卻等著明蓁點頭應同。

“這次正道聯盟拿出的獎品真不錯……”

柳桐之比明蓁更關註外面的交流會，商議大會，也留心了商量出來的具體方案之類。

抓住對自己有利的。

這是柳桐之在這個世界的行事方針。

他畢竟不像明蓁小師姑……柳桐之臉皮不由抽了抽，像小師姑這般與前輩大能簽訂契約的氣運之子，他比不了！

連做個生意都有神級大佬出手幫她制造材料……

柳桐之也是關心過明蓁的天衣生意的。

他自己對於如何在這個世界賺取足夠的物資返回一事，差點撓禿了頭，身上也就一些不方便變現的玄洪二哥送的見面禮。

賺錢困難，賺靈石不簡單！

柳桐之這種已經是別人眼中羨慕的存在，同樣認為賺取億萬靈石的任務壓力太大了。

可當他知道明蓁一件天衣定價多少時。

沈默了……

人和人是不同的……

曾經，他是天之驕子，他自認為能擔得起天機大人預言中，一線生機中的救世者的身份！

但現在……

柳桐之甚至不敢多去分析明蓁小師姑的種種不合理之處了。

這家夥從頭到尾，其實就沒多少合邏輯的地方吧？

暗自吐槽了一句。

柳桐之繼續努力無視那些違和，很習慣的分享著自己獲取的情報線索等等。

甚至嘆息。

“可惜我們就算秘境晉級後，也才七級元嬰，比不上那些各宗門化神尊者……否則……”

明蓁聽著各宗門各自取出歸入滅魔聯盟公庫的物資。

有點眼紅。

但也禮貌的附和著講述者柳桐之。

“否則什麽？”

明蓁口中隨意問道，心中思索著，怎麽才能將羽凰大號幹掉的滅魔最大功績換成滅魔聯盟的物資呢？

那公庫中可以用滅魔功績兌換的寶貝好誘人！

居然仙器都有！？

當然，這仙器肯定有某方面的問題，不然，明蓁不相信會有修士宗門將自己能用上的強力寶物放出來。

就算自己不用，不也有弟子門人親友的嗎？

“否則！如果我們能最先一步攻入魔域，滅掉魔道宗門中那些魔頭魔修們……仙器啊！！”

柳桐之一樣被那放出來的仙器誘紅了眼。

明蓁卻突然靈光一閃。

“對了桐之，如果我說……我已經，咳，我已經讓我家羽凰將魔域滅了呢？仙器，是不是歸我了！？”

明蓁知道事件不會這麽簡單，所以才問更有腦子的柳桐之。

柳桐之先是微笑，隨後笑容漸漸僵硬。

“已……已經滅了？是什麽意思！？”

他少有的語氣結巴。

明蓁之前是不知如何解釋，也懶得解釋羽凰滅魔獲金光沈睡閃了的事，畢竟她沒有證據啊。

她的證據已經沈睡去了。

為了向人解釋一下，就將已經有了晉級機遇沈睡中的羽凰強行招來嗎？

明蓁甚至不敢肯定現在沈睡中的羽凰還能自行醒來……

這也是為什麽她不主動提出參與的原因，她最強的克魔大號已經沈睡了啊，如果在魔域外還有其他化神級魔修怎麽辦？

明蓁本體只有對付半步化神魔修的經驗。

更強的。

她沒有信心。

凈世焰的克制，應該也是有一定上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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