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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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晨姝騎車到了學校。她把車停在車棚裏，從書包裏拿出鎖扣上。
轉身走了幾步，視線內出現了一道面熟的身影，還沒等到她去證實，那身影自己就轉身來幫她求證了。
於珩怔了會兒，這才確定幾米外的人是晨姝，他偷偷打量著對方，抿著唇手中的鑰匙扣還在指尖轉動著，他扯著笑意，對著幾米外的晨姝打了聲招呼:“嗨，早。”
男生一身運動裝，站在一排自行車中間。晨姝再次感嘆，於珩確實長得很好看，怪不得考試的時候，考場裏總有幾個女孩子盯著他們方向看，不時還竊竊私語，明裏暗裏都藏不住的愛慕之色。
見他的幾次，幾乎沒看清他的具體長相，唯一只記住了他的眉眼很漂亮。
於珩的眼睛極為好看，似乎裝滿了星辰大海，澄澈到一覽無餘。
他不笑倒也還好，渾然天成地與世隔絕，帶著一股少年獨有的幹凈而周正的氣息；一笑，那雙挑著的眉眼，像摻著稀世珍寶，自帶光圈，又如沈寂、波瀾不驚的深海卷起驚濤駭浪。
直到她的眼皮被日光曬得發燙，晨姝才註意到，她已經盯著於珩的臉失神片刻了，她淡定收回視線，對著於珩點點頭，說了句:“早。”
“你沒跟徐……”他突然一時半會想不起徐筱的全名，“徐”了半天。
晨姝提醒道:“徐筱。”
於珩擡手尷尬地勾了下鼻尖:“嗯，對徐筱，你們沒一起嗎？”
“我們今天沒有一起來，我騎車先來的。”出於禮貌，她也問了句:“你的另外兩個朋友也沒一起？”
於珩“唔”了聲，“他們在小吃街買早飯。”
“嗯。”
“你，去教室了嗎？”
晨姝點頭，“你呢？要等他們？”
“不、不，我吃過早到了，我跟你一起去教室，”說完似乎覺得不妥，他看著晨姝補了句:“可以嗎？”
“嗯。可以。”
於珩完全忘了他前一分鐘怎麽答應向笑源他們要在這裏等的，他們到車棚時，空無一人。
楊銳喝著牛奶，啃了口煎餅果子:“這個大媽做得比劉姐的差，不是很好吃。”
劉姐是他們初中小吃街賣煎餅果子的老板，楊銳每天早飯都要到劉姐那買一個煎餅果子填肚子，甭管在家吃沒吃了出門，不吃這個他渾身沒勁上課。
楊銳還在抱怨:“要是劉姐一起過來擺攤該多好啊！”一邊回憶做夢，一邊繼續大口吃著。
向笑源冷不丁停下，楊銳生生撞了上去，他忍不住罵了句臟話。
“大哥，幹嘛突然停下來，我的早飯差點給你嚇掉了！”然後順著向笑源視線看過去，後知後覺地道:“於珩呢？他不會先走了吧？我去，太不夠意思了吧？”
“現在幾點了？我要打電話罵他！”
向笑源看了眼時間，冷笑:“打個屁，你先看看現在幾點了？我讓你別買牛奶了，你買了也就算了，還非要買熱的？”
楊銳委屈巴巴地說:“吃不飽我會沒精力上課學習的，訓教也會不認真的！而且熱的對胃好。”
“難怪我哥不等你，換做是我我也不等，就你那尿性，不遲到才怪！”
初中的時候，楊銳就經常遲到，因為早飯的事，順帶拉著於珩向笑源倆一起遲到，久了於珩就學會給他們十分鐘買早飯，超了就自己先走。
晨姝和於珩到了三樓，到了他們新生班的樓層，走廊上早已站滿了人，交談聲持續不斷地從頭到尾。
於珩有一次走在晨姝前面，他側身說:“你跟緊。”
就這樣一前一後穿過走廊人群到了六班教室門口。
教室已經來了很多學生了，似乎都在互相了解之中。女生們輕聲細語聊著，男生們大大咧咧的哥倆好。
“嘿，晨姝，於珩。”
同時聽到自己名字的晨姝和於珩，下意識去尋找聲源，兩人同一時間整齊地視線唰得下往教室角落方向去。
徐筱來得早，還虧得司機師傅抄近路把她送到學校。
晨姝走到徐筱在的位置上。
“我快吧？”徐筱一副得意的模樣，雙手交叉端在胸前:“吱吱坐這，給你選了一個靠窗的，喜歡吧？於珩你們坐這，坐我倆後面。”
晨姝笑了下，徐筱這是把大家都安排得明明白白啊。
於珩:“謝謝。”他也選了靠窗的位置。
“向笑源沒跟你一起來啊？”
“他和楊銳去吃早飯了，我先上來。”
“噢。”徐筱不禁失落，不過沒關系，反正都是一個班，遲早看得到。
不過，不一會兒，上課鈴正式打響，教室裏的學生似乎沒有被它打斷，依舊興奮的聊天。
這時，門被哐哐哐敲響了，眾人議論聲沈了下去，各個的視線都往門口望去，一位年輕短發、身著教室制服的女老師站在門口。
徐筱偷偷嘀咕:“這是班主任劉群群吧？看著好年輕啊。”
她又說:“怎麽辦？班主任都到了，他還沒到，向笑源要完蛋了。”
晨姝拍拍她的手，示意徐筱拿開她的爪子，抓得她的手太緊了，有些疼。
她回頭看了眼於珩，於珩並沒有擡頭，他低著頭似乎在搗鼓著什麽。
於珩其實在打電話給向笑源。
不過，對方沒接。
劉群群輕咳幾聲，不徐不疾地走進教室，順手把門半掩著，她站在講臺，嘴角掛著笑。
劉群群看著底下坐著烏泱泱學生，心情就異常興奮，面上的笑意更深了，是高一六班的班主任，剛畢業沒幾年，這是也算是她第一次當班主任帶班。
五中雖然是普高學校，但也每年輸出了不少優秀的畢業學子。雖說占不得高考狀元，也有名列前茅的風雲學生。
劉群群她呢，二十來歲，也剛畢業沒多久，算不得老教師，新人半枚，教數學，她帶著一副黑框眼鏡凸顯她沈穩氣質，大概是因為前幾年教學被家長質疑太過年輕，教學質量可能不如意。
今天是摸底考試後，正式分班的第一天，她早早就從家裏出來了，整個人興奮得不行，劉群群的情緒還浸泡在對第一次帶班的激動之中，對於她在未來帶領著整個班大展宏圖的美好憧憬充滿無限遐想。對於自己教學的未來，學生未來的遐想。
剛想說話，就傳來，哐哐兩聲，門被敲響。
與此同時，門被推開，一聲鏗鏘有力、擲地有聲的“報告”同步傳到教室裏。
劉群群看著站在門外的學生，質問了句:“怎麽遲到了？”
向笑源忍不住在心裏罵了好幾句楊銳這個罪魁禍首，嘴上卻只能答班主任這樣:“路上車子壞了，修了幾分鐘，然後遲到了。”
“對不起，老師。”
就是說明了原因，聽上去也合理，好在態度良好，先道了歉，劉群群也不在追究，畢竟第一天開學，她也不想新官上任三把火，她不興那一套，她點頭“嗯”了聲，擺擺手:“進來吧，下次註意，別再遲到了，找個空位坐下吧。”
向笑源感謝了句班主任，就大步流星地走到於珩所在的位置，他從站門外就註意到了。
等坐到位置上，向笑源壓低嗓子同於珩報怨:“我以後再也不和楊銳一起出門了，盡拉後腿！”
“他那是什麽胃？明明吃過早餐來的，到學校還要吃，什麽毛病！”
於珩指尖打轉著黑筆，目不轉睛地看著黑板:“黑洞。”
向笑源呵呵冷笑:“他就是無底洞，還好練體育，不然我是真不敢相信楊銳適合兩百斤的胖子的模樣。”
向笑源自己說完，冷不丁想了想那美妙的畫面，搖頭，抖了抖肩膀，不敢想不敢想。
與此同時，於珩也想到了楊銳是個大胖子的模樣，旋轉的筆，啪嗒一聲落在桌上，他伸出手搓了搓臂腕，忍不住露出“實在沒眼見”的樣子。
另一邊也剛到教室的楊銳被班主任嫌棄一分鐘後發配角落位置坐下，椅子沒坐熱，他就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打得太大聲，把周圍一圈的同學嚇著了。
楊銳咋咋呼呼地笑了，心想，可能有人想他了！對，就是這樣，他老媽想他了！
講臺上，劉群群開始做自我介紹:“同學們好，我是你們的新班主任，劉群群，”她轉身拿起根粉筆在講臺上寫下自己名字後，拍拍手上的灰:“接下去未來一年或者三年我都將是你們的班主任。接下去請大家多多關照。”她朝大家鞠了一個躬，以表重視。
眾人見班主任如此，幾個活潑的男生帶頭起哄還有幾個吹了口哨:“謝謝老師，以後也請您多關照！”
前排一活躍的男生接嘴:“比如家長會、月考出成績了什麽的，劉老師多關照啊！”
頓時眾人大笑，劉群群也跟著笑。
笑完之後，劉群群忽然正色:“好了，關照是一定的，不過特殊關照大家就不要老師給你們了。”
她又朝底下那群青春氣息濃郁、活力無限的學生笑了下:“嗯，真得非常榮幸，你們是我帶得第一個班，第一次當班主任，以後有做得不好的地方，請大家多多海涵，老師現在還是有些激動的。”
眾人又再一次哄堂大笑，底下也有幾個調皮活躍的男生起哄:“老師，既然我們是你第一個班，你也是第一次當班主任，您可得對我們好一點，寬松寬容一點。”
劉群群忽然嚴肅起來，一本正經地說:“對你們好是肯定的，寬松寬容也要分事的，做得離譜的事，比如上課氣老師，不寫作業，老想著去廁所幹壞事什麽的，我可不會手下留情的。”
底下眾人“啊”了聲。
“當然，老師也是通情達理的好老師，你們聽話，老師不會‘找茬’的，把心放肚子裏。”
“接下去，我們也要說點正事了，等下咱班派幾個男生來去總務處領取掃帚拖把垃圾桶抹布等清理工具，我們上午花個把小時教室打掃一下，然後大家就可以自由活動了，上午放學是11點35，大家可以在食堂吃，飯卡咱們明天統一發，今天就先委屈一下同學們了，尤其是住校的同學。
“下午是一點五十預備鈴，正式上課兩點，放學五點，晚自習是六點二十，大家把大致時間記住，要準時來班級，明天我會把軍訓時間表貼在公告欄，大家記得看，順便互相提醒。軍訓的話，軍服，下午我們統一發，順便介紹一下帶你們軍訓的兩位小教官，然後再講一些軍訓註意事項。”
劉群群接著又拿出名單，掃視班裏一圈:“軍訓時期各班許需要班委，咱們班就先暫時選成績好的幾位同學暫時當一下，當然成績稍微差一點的同學也不要太難過，老師知道大家都是前幾名進來六班的，成績肯定都特別好，等軍訓結束了，我們來自由民主投票選舉班委，人人都可以參與，可以嗎，同學們？”
“可以。”
“班長的話，我看看，
“就晨姝吧，晨姝坐在哪裏？”劉群群看了看座位，笑道:“晨姝可是我們班第一，年段第一名，雙第一。”
不知所措的晨姝忽然被點名了，她是班長了，這幾個字她都沒覺得好，反倒一旁的徐筱特別看見，推了推她，讓她舉了個手。
晨姝舉起右手，“這裏，老師。”
一瞬間所有目光都從講臺上投射到她身上。
“嗯，果然學習使人漂亮，大家向班長學習。好了副班長是……”
徐筱偷偷地叫著班長，緊接著，周圍似乎出現了覆讀機。
向笑源也叫了聲:“班長。”
然後，新上崗的後桌於珩露出一排白森森的牙齒，對著晨姝笑:“班長。”
晨姝表示:……並不是很想當班長。
她看了眼於珩他們幾個，頓時覺得還沒正式上崗呢，她怎麽就已經開始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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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身走了幾步，視線內出現了一道面熟的身影，還沒等到她去證實，那身影自己就轉身來幫她求證了。
於珩怔了會兒，這才確定幾米外的人是晨姝，他偷偷打量著對方，抿著唇手中的鑰匙扣還在指尖轉動著，他扯著笑意，對著幾米外的晨姝打了聲招呼:“嗨，早。”
男生一身運動裝，站在一排自行車中間。晨姝再次感嘆，於珩確實長得很好看，怪不得考試的時候，考場裏總有幾個女孩子盯著他們方向看，不時還竊竊私語，明裏暗裏都藏不住的愛慕之色。
見他的幾次，幾乎沒看清他的具體長相，唯一只記住了他的眉眼很漂亮。
於珩的眼睛極為好看，似乎裝滿了星辰大海，澄澈到一覽無餘。
他不笑倒也還好，渾然天成地與世隔絕，帶著一股少年獨有的幹凈而周正的氣息；一笑，那雙挑著的眉眼，像摻著稀世珍寶，自帶光圈，又如沈寂、波瀾不驚的深海卷起驚濤駭浪。
直到她的眼皮被日光曬得發燙，晨姝才註意到，她已經盯著於珩的臉失神片刻了，她淡定收回視線，對著於珩點點頭，說了句:“早。”
“你沒跟徐……”他突然一時半會想不起徐筱的全名，“徐”了半天。
晨姝提醒道:“徐筱。”
於珩擡手尷尬地勾了下鼻尖:“嗯，對徐筱，你們沒一起嗎？”
“我們今天沒有一起來，我騎車先來的。”出於禮貌，她也問了句:“你的另外兩個朋友也沒一起？”
於珩“唔”了聲，“他們在小吃街買早飯。”
“嗯。”
“你，去教室了嗎？”
晨姝點頭，“你呢？要等他們？”
“不、不，我吃過早到了，我跟你一起去教室，”說完似乎覺得不妥，他看著晨姝補了句:“可以嗎？”
“嗯。可以。”
於珩完全忘了他前一分鐘怎麽答應向笑源他們要在這裏等的，他們到車棚時，空無一人。
楊銳喝著牛奶，啃了口煎餅果子:“這個大媽做得比劉姐的差，不是很好吃。”
劉姐是他們初中小吃街賣煎餅果子的老板，楊銳每天早飯都要到劉姐那買一個煎餅果子填肚子，甭管在家吃沒吃了出門，不吃這個他渾身沒勁上課。
楊銳還在抱怨:“要是劉姐一起過來擺攤該多好啊！”一邊回憶做夢，一邊繼續大口吃著。
向笑源冷不丁停下，楊銳生生撞了上去，他忍不住罵了句臟話。
“大哥，幹嘛突然停下來，我的早飯差點給你嚇掉了！”然後順著向笑源視線看過去，後知後覺地道:“於珩呢？他不會先走了吧？我去，太不夠意思了吧？”
“現在幾點了？我要打電話罵他！”
向笑源看了眼時間，冷笑:“打個屁，你先看看現在幾點了？我讓你別買牛奶了，你買了也就算了，還非要買熱的？”
楊銳委屈巴巴地說:“吃不飽我會沒精力上課學習的，訓教也會不認真的！而且熱的對胃好。”
“難怪我哥不等你，換做是我我也不等，就你那尿性，不遲到才怪！”
初中的時候，楊銳就經常遲到，因為早飯的事，順帶拉著於珩向笑源倆一起遲到，久了於珩就學會給他們十分鐘買早飯，超了就自己先走。
晨姝和於珩到了三樓，到了他們新生班的樓層，走廊上早已站滿了人，交談聲持續不斷地從頭到尾。
於珩有一次走在晨姝前面，他側身說:“你跟緊。”
就這樣一前一後穿過走廊人群到了六班教室門口。
教室已經來了很多學生了，似乎都在互相了解之中。女生們輕聲細語聊著，男生們大大咧咧的哥倆好。
“嘿，晨姝，於珩。”
同時聽到自己名字的晨姝和於珩，下意識去尋找聲源，兩人同一時間整齊地視線唰得下往教室角落方向去。
徐筱來得早，還虧得司機師傅抄近路把她送到學校。
晨姝走到徐筱在的位置上。
“我快吧？”徐筱一副得意的模樣，雙手交叉端在胸前:“吱吱坐這，給你選了一個靠窗的，喜歡吧？於珩你們坐這，坐我倆後面。”
晨姝笑了下，徐筱這是把大家都安排得明明白白啊。
於珩:“謝謝。”他也選了靠窗的位置。
“向笑源沒跟你一起來啊？”
“他和楊銳去吃早飯了，我先上來。”
“噢。”徐筱不禁失落，不過沒關系，反正都是一個班，遲早看得到。
不過，不一會兒，上課鈴正式打響，教室裏的學生似乎沒有被它打斷，依舊興奮的聊天。
這時，門被哐哐哐敲響了，眾人議論聲沈了下去，各個的視線都往門口望去，一位年輕短發、身著教室制服的女老師站在門口。
徐筱偷偷嘀咕:“這是班主任劉群群吧？看著好年輕啊。”
她又說:“怎麽辦？班主任都到了，他還沒到，向笑源要完蛋了。”
晨姝拍拍她的手，示意徐筱拿開她的爪子，抓得她的手太緊了，有些疼。
她回頭看了眼於珩，於珩並沒有擡頭，他低著頭似乎在搗鼓著什麽。
於珩其實在打電話給向笑源。
不過，對方沒接。
劉群群輕咳幾聲，不徐不疾地走進教室，順手把門半掩著，她站在講臺，嘴角掛著笑。
劉群群看著底下坐著烏泱泱學生，心情就異常興奮，面上的笑意更深了，是高一六班的班主任，剛畢業沒幾年，這是也算是她第一次當班主任帶班。
五中雖然是普高學校，但也每年輸出了不少優秀的畢業學子。雖說占不得高考狀元，也有名列前茅的風雲學生。
劉群群她呢，二十來歲，也剛畢業沒多久，算不得老教師，新人半枚，教數學，她帶著一副黑框眼鏡凸顯她沈穩氣質，大概是因為前幾年教學被家長質疑太過年輕，教學質量可能不如意。
今天是摸底考試後，正式分班的第一天，她早早就從家裏出來了，整個人興奮得不行，劉群群的情緒還浸泡在對第一次帶班的激動之中，對於她在未來帶領著整個班大展宏圖的美好憧憬充滿無限遐想。對於自己教學的未來，學生未來的遐想。
剛想說話，就傳來，哐哐兩聲，門被敲響。
與此同時，門被推開，一聲鏗鏘有力、擲地有聲的“報告”同步傳到教室裏。
劉群群看著站在門外的學生，質問了句:“怎麽遲到了？”
向笑源忍不住在心裏罵了好幾句楊銳這個罪魁禍首，嘴上卻只能答班主任這樣:“路上車子壞了，修了幾分鐘，然後遲到了。”
“對不起，老師。”
就是說明了原因，聽上去也合理，好在態度良好，先道了歉，劉群群也不在追究，畢竟第一天開學，她也不想新官上任三把火，她不興那一套，她點頭“嗯”了聲，擺擺手:“進來吧，下次註意，別再遲到了，找個空位坐下吧。”
向笑源感謝了句班主任，就大步流星地走到於珩所在的位置，他從站門外就註意到了。
等坐到位置上，向笑源壓低嗓子同於珩報怨:“我以後再也不和楊銳一起出門了，盡拉後腿！”
“他那是什麽胃？明明吃過早餐來的，到學校還要吃，什麽毛病！”
於珩指尖打轉著黑筆，目不轉睛地看著黑板:“黑洞。”
向笑源呵呵冷笑:“他就是無底洞，還好練體育，不然我是真不敢相信楊銳適合兩百斤的胖子的模樣。”
向笑源自己說完，冷不丁想了想那美妙的畫面，搖頭，抖了抖肩膀，不敢想不敢想。
與此同時，於珩也想到了楊銳是個大胖子的模樣，旋轉的筆，啪嗒一聲落在桌上，他伸出手搓了搓臂腕，忍不住露出“實在沒眼見”的樣子。
另一邊也剛到教室的楊銳被班主任嫌棄一分鐘後發配角落位置坐下，椅子沒坐熱，他就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打得太大聲，把周圍一圈的同學嚇著了。
楊銳咋咋呼呼地笑了，心想，可能有人想他了！對，就是這樣，他老媽想他了！
講臺上，劉群群開始做自我介紹:“同學們好，我是你們的新班主任，劉群群，”她轉身拿起根粉筆在講臺上寫下自己名字後，拍拍手上的灰:“接下去未來一年或者三年我都將是你們的班主任。接下去請大家多多關照。”她朝大家鞠了一個躬，以表重視。
眾人見班主任如此，幾個活潑的男生帶頭起哄還有幾個吹了口哨:“謝謝老師，以後也請您多關照！”
前排一活躍的男生接嘴:“比如家長會、月考出成績了什麽的，劉老師多關照啊！”
頓時眾人大笑，劉群群也跟著笑。
笑完之後，劉群群忽然正色:“好了，關照是一定的，不過特殊關照大家就不要老師給你們了。”
她又朝底下那群青春氣息濃郁、活力無限的學生笑了下:“嗯，真得非常榮幸，你們是我帶得第一個班，第一次當班主任，以後有做得不好的地方，請大家多多海涵，老師現在還是有些激動的。”
眾人又再一次哄堂大笑，底下也有幾個調皮活躍的男生起哄:“老師，既然我們是你第一個班，你也是第一次當班主任，您可得對我們好一點，寬松寬容一點。”
劉群群忽然嚴肅起來，一本正經地說:“對你們好是肯定的，寬松寬容也要分事的，做得離譜的事，比如上課氣老師，不寫作業，老想著去廁所幹壞事什麽的，我可不會手下留情的。”
底下眾人“啊”了聲。
“當然，老師也是通情達理的好老師，你們聽話，老師不會‘找茬’的，把心放肚子裏。”
“接下去，我們也要說點正事了，等下咱班派幾個男生來去總務處領取掃帚拖把垃圾桶抹布等清理工具，我們上午花個把小時教室打掃一下，然後大家就可以自由活動了，上午放學是11點35，大家可以在食堂吃，飯卡咱們明天統一發，今天就先委屈一下同學們了，尤其是住校的同學。
“下午是一點五十預備鈴，正式上課兩點，放學五點，晚自習是六點二十，大家把大致時間記住，要準時來班級，明天我會把軍訓時間表貼在公告欄，大家記得看，順便互相提醒。軍訓的話，軍服，下午我們統一發，順便介紹一下帶你們軍訓的兩位小教官，然後再講一些軍訓註意事項。”
劉群群接著又拿出名單，掃視班裏一圈:“軍訓時期各班許需要班委，咱們班就先暫時選成績好的幾位同學暫時當一下，當然成績稍微差一點的同學也不要太難過，老師知道大家都是前幾名進來六班的，成績肯定都特別好，等軍訓結束了，我們來自由民主投票選舉班委，人人都可以參與，可以嗎，同學們？”
“可以。”
“班長的話，我看看，
“就晨姝吧，晨姝坐在哪裏？”劉群群看了看座位，笑道:“晨姝可是我們班第一，年段第一名，雙第一。”
不知所措的晨姝忽然被點名了，她是班長了，這幾個字她都沒覺得好，反倒一旁的徐筱特別看見，推了推她，讓她舉了個手。
晨姝舉起右手，“這裏，老師。”
一瞬間所有目光都從講臺上投射到她身上。
“嗯，果然學習使人漂亮，大家向班長學習。好了副班長是……”
徐筱偷偷地叫著班長，緊接著，周圍似乎出現了覆讀機。
向笑源也叫了聲:“班長。”
然後，新上崗的後桌於珩露出一排白森森的牙齒，對著晨姝笑:“班長。”
晨姝表示:……並不是很想當班長。
她看了眼於珩他們幾個，頓時覺得還沒正式上崗呢，她怎麽就已經開始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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