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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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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唐:“對不起, 打擾你們了。”說著他就要轉身回廚房。

成年人之間險惡的PY交易,他是一點都不想目睹。

萬一不小心撞破了什麽秘密,被人殺人滅口怎麽辦?

“等等。”許不返連忙攔住李唐, “唐兄做完飯了?”

唐沈星向來想象力豐富, 這要是任由他誤會,保不齊會聯想到什麽奇怪的地方上去。

他脆弱的心臟, 已經不想再承受更大的刺激了。

見許不返不再糾纏自己,白霜明松了口氣,隨後將銀票放好,他和銀票沒仇, 幹嘛要推拒。

而正在思索該買多少套白色的白霜明,自然是沒有意識到,自己完成了怎麽的偉大壯舉。

畢竟打劫黑色會幹部,讓其大出血這件事,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還沒呢。”李唐默默地拉遠了和許不返的距離, “我出來,本來是打算問白兄一件事的。”

看兩人這架勢, 怎麽有點不太對呢?

許不返、白霜明這倆人都是不差錢的主,應該不是債務問題, 而看許不返狗腿的樣子, 估計是有什麽把柄落在了白霜明那裏,這錢, 該不會是封口費……

李唐咬了下牙, 做人的差距為什麽這麽大?

在他還停留在, 向許不返提供封口費的年代,白霜明竟然已經可以反勒索,實在是吾輩楷模啊!

他還是太弱了。

越想越心塞的李唐看了許不返一眼,果然不該認識這個八卦頭子。

就在許不返因為李唐這一眼,而自己把自己嚇得夠嗆之時,放好銀票的白霜明及時為許不返解了圍。

“唐兄要問我什麽?”已經決定要再做個幾十套白衫的白霜明,心情大好地說。

他決定了,就用這筆錢做衣服,再也不洗衣服了。

“你和鄭大哥的比試,準備什麽時候進行?”李唐說。

許不返的註意力瞬間轉移到白霜明身上。

“白兄……”許不返的聲音含糖度直線上升。

李唐鄙視地看了許不返一眼,深知許不返是個什麽的德行的他,還是能很輕松地就猜到他在想什麽。

無非是再設賭局,借機賺上一筆什麽的。

要說許不返這人,還真是敢賭,在他們身上折過那麽多次,還敢將主意打到白霜明身上,簡直是生動形象地詮釋了,什麽叫記吃不記打。

“十日後。”白霜明說,“鄭夫人病情聽說已經快要痊愈,所以比試的時間,就提早了些。”

“我有事出去一下。”許不返理了下衣裳,正色道,“唐兄,改日有機會再吃你做的菜吧。”

李唐:“許公子,你真的不考慮一下?”賭/博危害之大,堪比吸/毒啊。

“放心吧。”許不返信誓旦旦地說,“這回,一定不會重蹈覆轍了。”這回他押鄭一和白霜明都不會死。

反正他已經習慣了各種突發事件。

白霜明掏出塊白手帕揮了兩下,權當告別了,雖然許不返很麻煩,可是念在他給自己送銀票的份上,他還是要維持最基本的禮數的。

“白兄,你動作有點娘。”李唐好心提醒道。

而且還有點惡心。

白霜明無辜地看了李唐一眼,他絲毫不覺得自己娘。

等到吃飽喝足,已經是半個時辰後的事了。

男人吃飯的速度,全看有沒有酒了。有酒有菜,再侃大山,一頓飯吃上一天都沒問題,而他們今天的飯局之所以早早結束,就在於酒水不夠。

實際上早在武林大會之前,和鄭氏夫婦以及戚承他們共同吃飯的那一次,酒就已經不夠了,雖然後來奇光買了不少,可是在一群人共同的努力下,也沒剩下幾壇。

而今天,當時留下的那幾壇酒,也徹底陣亡了。

為了自己的膀胱,李唐沒有多喝,本來還以為自己沒了自己,再加上白霜明和於正卿都不愛飲酒,酒還能剩下一些,沒想到看上去不勝酒力洛辰秋會突然發力,直接抱著壇子喝了起來。

當然,他也確實是不勝酒力,喝了沒兩口就上頭了,一壇子下去整個人看上去已經神志不清了。

“白兄,我敬你。”洛辰秋恭恭敬敬地給白霜明倒了杯酒後,又是抱著壇子狂灌一口。

早在白霜明擊敗洛甫韋以後,他們之間的關系,就註定不再像以前那般單純了。

在劍屆,是只認實力劍法不認輩分的,早在白霜明擊敗他的師傅洛甫韋後,除非洛辰秋能夠擊敗白霜明,否則他就得喊白霜明一聲前輩。

而現在的他,雖然學習了那本劍譜,可是實力還是不夠,所以洛辰秋雖然感到些許落差感,可是比起戚承來,對於白霜明,他還是心服口服的。

白霜明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動作是說不出來的瀟灑,以及……

秀氣!

誰讓酒壇和小酒杯反差明顯呢!

“痛快!”洛辰秋醉醺醺地說,“白兄,我打算在這裏暫時留一段時間,等你和鄭前輩比試完後,再回洛家。”

其實不只是他,就連師傅也會在此多呆一段時間,而聽說其他未來參加武林大會的劍道高手,也有很多正在往這裏趕,為的就是觀賞這一戰。

武林大會雖然已經結束,可是還是有很多人在此逗留,想來也是抱著相同的想法。

“我也呆一陣吧。”於正卿傻笑了一聲,“我擔心你們。”他也有些上頭了。

“就是還得住在岐山派一段時間,煩。”洛辰秋說,自從聽說了唐兄的遭遇後,他就對岐山派沒什麽好感。

可惜他和於兄因著家族關系,得暫住岐山派,實在是讓洛辰秋無奈的很。

踩低捧高,這種事情雖然見過很多次,可是陳掌門的做法還是刷新了他的認知。

到底是迫於無奈和主動配合明眼人一眼就能瞧出來,也就只有李盡這些面薄的岐山派弟子,相信他們掌門是被脅迫著說出那些話。

這麽明顯而拙劣的討好萬家,討好朝/廷,實在是一點武者氣節也無,也不知萬家許了陳掌門什麽好處,使得他如此為難一個小輩,真是讓人倍覺心寒啊。

雖說辟邪散現在已經被魔門破解,效用大打折扣,可是壽宴和煙疏樓卻是實打實幫助了眾人 ,一邊用著唐兄所做的藥物,一邊罵著唐兄,真讓人覺得惡心。

“好”白霜明說,“你們能在,我也很開心。”

“白兄不打算再回岐山派嗎?”於正卿擔憂地問。

對於李唐,於正卿是心懷愧疚的。

如果是他,雖然會站在唐兄身邊,可是應該還會顧慮一下,或者之後再設法同岐山派斡旋,看看是否能有轉寰的餘地。

而白兄比他們都強,在唐兄受苦之時,只有他毫不猶豫地站在了唐兄這邊,甚至不惜放棄武林大會。

本來還擔心白兄會因此同岐山派交惡,好在最後有他震懾一下戚承和許朝我,否則武林大會傷亡,恐怕會更慘重些。

而那之後,陳掌門也放話說對白兄既往不咎,可是目前白兄卻未對他的話,有任何回應,倒讓人猜不出白兄到底是什麽態度。

“不回了,我在此很好。“白霜明愉快地說,雖然地方不夠大,可是住著還挺舒心的,如果有人伺候就更好了。

唐兄看起來連自己都照顧不好!

“唉。”洛辰秋打了個酒嗝,“我就是擔心你和鄭前輩切磋之時,陳掌門會在場地上為難你們。”陳掌門可不是什麽豁達的人。

總被這麽削面子,他也是想要找回來一些的。

“嗯。”白霜明不甚在意地說,“所以我們並不打算借岐山派的場地。”

“你們……”想到白霜明一慣的風格,李唐邊嚼花生米邊說,“是打算在房頂上打嗎?”岐山派瞅著可沒那麽寬的房頂。

也不知道這些高手到底是什麽腦回路,一個兩個的,都喜歡杵房頂上擺POSE裝冰山。

難道是一顆悶騷的心在作祟?

聽罷李唐的話,白霜明手中的筷子啪地掉在了桌子上。

“這……”白霜明驚喜地說,“這倒是個好主意。”他怎麽就沒想到呢!

“到底是不落峰還是房頂之上啊?”白霜明頓時犯了選擇困難癥。

要不然,他再去找鄭一商量一下地點?

由他做出選擇也好。

“打住”李唐連忙說,“就不落峰吧,寬敞。”早知道他就不多嘴提這麽一句了,白霜明他竟然難得的在思考。

白霜明頓時遺憾的嘆了聲,他尊重唐兄的選擇。

“時候不早了。”李唐看了眼高照的艷陽,違心地說,“該休息了。”

這時候就不能和於正卿和洛辰秋這兩個醉鬼說,你們醉了,該睡午覺了,要不然他們肯定會反覆強調自己沒醉。

“有嗎?”洛辰秋呆呆地看了李唐一眼,隨後竟然就這麽閉了眼,直接趴在了桌子上。

而他原本捧著的酒壇,也落在了地上。

李唐急忙去試了下洛辰秋的鼻息,在確認他只是睡過去,而不是中風或者是猝死後,他頓時松了一口氣。

沒喝酒就是這點不好,什麽都得擔心。

一把架起洛辰秋,李唐對白霜明說,“我先扶他回房休息。”當然,這個回房,不會是他的房間。

雖然洛辰秋酒品看起來很好,可是難保不會酒吐。

“嗯。”白霜明說,不過為什麽要送到他的房間?

“辰秋他心裏苦啊!”於正卿苦澀地笑了一聲說,“怎麽就變成現在這樣了呢。”

在一個月前,唐兄剛剛到於家之時,他還想過等辰秋來了,他、戚承、白兄、唐兄以及辰秋互相認識一下,好好聚一番呢,唐兄性格不錯,其他人也不差,他們一定會很合的來。

光耀之下,唐沈星的白發,仿佛鍍上了一層淺金,直刺的於正卿想要落淚。

“我帶你去休息吧。”白霜明長嘆一聲,扶起了於正卿。

事事難兩全,在戚承還是戚承的時候,他沒有多快活過,可是現在他快活了,於兄他們又不快活了,實在是他為難。

******

“他們都睡了。”李唐邊收拾碗筷,邊和白霜明聊天。

因著不想打掃室內,所以李唐他們今天是在室外支桌吃的飯,體驗感還挺不錯的,而收拾起來,也挺方便的。

原本預留給宋芝錦的房間,現在安置了於正卿,小院三間房中,只有他的臥房無人休息,而被占了房間的白霜明,看樣子只能到隔壁去暫歇了。

“酒鬼真麻煩。”白霜明看著已經臟了的袖口,苦惱地總結。

又得換衣服了。

對於白霜明的煩惱,一清二楚的李唐笑了一聲,他倒是很想看看白霜明洗衣服的模樣。

“喝了酒後,你不休息一下嗎?”李唐問道。

白霜明站了起來,一把抱住劍:“不了,我想外出一趟,換洗衣服快不夠了。”

李唐抽了一下嘴角:“正好你可以找個浣衣工,把你那堆衣服都洗一下。”

白霜明絕對是外表幹凈,內力邋遢的典範,光是他換下來的衣服,到今天為止應該已經攢了五六件沒洗。

對於李唐的建議,白霜明不讚同地說:“她們的力道,我不是很喜歡,而且和很多衣服一同洗,實在是很難讓人安心。”

李唐:“你還真挑剔。”有人洗就不錯了。

“對了……”白霜明看了李唐的頭發一眼說,“今天戚伯父他們打算離開。”

“算算時間,應該快下岐山了。”

李唐頓時沈默不語,半響,他嘆了口氣:“我去送送他們吧。”

對於戚正信,李唐的感情很覆雜,在他眼中,戚正信就是個跳梁小醜。

最早他是將戚正信當作長輩敬重;

中期在得知戚正信的人品之後,難免有些鄙視;

可是在見到戚正信陰謀落空、兒子坑爹、盟主無緣之後,他倒是對他升起了一些同情感,老頭還挺倒黴的,真的是讓人忍不住同情。

今天送行,一是為送戚正信,二也是為了見戚融一眼,武林大會之後,最受打擊的,除了宋芝錦,還有戚融。

再沒心思收拾碗筷,李唐擦了下手,隨後運起輕功,直奔岐山派山腳。

光天化日之下,他自然是不會用唐門輕功的,好在劍三輕功卸除武器後還可以運用,只不過飛的不高,基本是貼地飛行,而且也不夠美觀有特色。

不過這恰恰是現在的李唐想要的。

……

李唐的運起向來不錯,今天也不例外。

剛到山腳之下,就見戚家的馬車正往這邊趕,而馬車的裝飾也是再熟悉不過的,這還是他和戚承來岐山派之時,坐的車廂呢。

戚家的人不多,所以車隊不算壯觀,其中大部分是隨從,只有零星幾個戚家子弟騎著馬,心事重重地走在隊伍前頭。

不見戚正信身影,李唐猜想,他應該是在馬車中,一是為了修養,二也是為了躲人吧。

畢竟出了這麽大的洋相,換成臉皮薄的,氣死或者是羞愧自殺都有可能。

不過看起來戚正信心理素質倒是還行,將保持低調不敢見人進行到底。

“停……”見到不遠處正在向自己招手的李唐,戚融連忙制住了自己的馬。

一躍下馬,戚融小跑著到李唐身邊,不敢置信地指著李唐的頭發說:“唐大哥,你這是怎麽了?”為何短短幾日不見,就白了頭發。

“沒什麽。”見往來行人註意力都集中在自己的發型之上,李唐不自在地把/玩著一縷散發說,“練功出了點岔子。”

就用這個理由解釋吧。

本來想著換回黑發,可是在想到許不返,即將把自己白發的消息爆出去之後,李唐索性也就放棄掙紮了,以後隨心換發型。

這跟知名禿頭突然之間戴假發,會引起更多的人註視一樣,現在換回黑發,肯定會被人說欲蓋彌彰,更引人追問。

“唐大哥啊。”戚融苦口婆心地勸,“我就說,練功不能躁進。唐大哥你雖然天分很高,可是急於求成,反倒是容易傷到自己,現在吃一塹長一智,以後別再躁進了。”

“好”李唐咳了一聲,被個孩子訓了,還找不出理由反駁,實在是很新奇的體驗。

“又長個子了。”李唐看著突然之間,成熟了許多的戚融說,“你也長大了。”

“如果可以的話……”戚融有些哽咽地說,“我還想做那個父兄疼愛,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大哥走了以後,戚家的重擔就落在了他的身上,他必須盡快立起來。

戚融不懂,不懂為何大哥會這樣做。

快速眨了幾下眼睛,將眼淚憋回去之後,戚融說:“對不起,唐大哥,沒能幫上你。”

“這有什麽對不起的。”李唐拍著戚融的肩膀說,“好在還有你。”制止戚融棄權,絕對是他最正確的決定了,否則開罪岐山派,換在以往戚家可能不在乎,可是換到現在,絕對是雪上加霜。

戚家現在的威信力大不如前了。

“回去以後,你打算做什麽?”李唐問。

“閉關練武吧。”戚融說,“我不能丟了嫡系的臉。”他們面對的困境,絕不止外部,還有內部。

其他旁支絕對會借此大做文章,這個時候,他必須足夠強大立起來。

想到自己那些庶弟庶妹們,戚融忍不住嘆了一聲,這些年在大哥的幫助下,他也只是勉強將他們壓下。

以後婚娶,他必不會像父親一般了。

“練功也好。”李唐笑了一下說,“正好磨磨性子。”

“戚伯父在嗎?”李唐明知故問,這種禮節性問話,到哪都是少不了的。

“我去同父親說。”戚融道。

他們這邊的動靜,自然是瞞不過戚正信的,而遲遲未發話,想來他應該還是像李唐初次拜訪之時一樣,端著長輩架子吧。

幾步走到馬車邊,戚融敲了下車壁:“父親,唐大哥來為咱們踐行。”

“原來是唐賢侄啊。”戚正信在戚融的攙扶下,下了馬車,“賢侄這是?”

“練功出了岔子。”看著蒼老了許多的戚正信,李唐輕聲道,“聽聞伯父要回家,晚輩特來踐行。”

曾經的壯志雄心都化了灰,仿佛是被突然之間抽空了精氣神一般,戚正信現在看起來,比他的實際年齡要老上許多。

“好孩子,伯父多謝你。”戚正信眼中精光一閃,隨後又是一片寂靜,“是戚承負了你,想不到你竟如此豁達,還願意來送老夫一程。”

到底父子一場,戚承對唐沈星的那點心思,戚正信也是知曉一二的,現在看來,唐沈星對戚承,也不是全然無感的。

或許,還可以利用一二……

李唐:……

他怎麽覺得有點不對味兒。

“這是一些當地特產。”李唐將隨手買的東西遞給戚融,“留作紀念也好。”

“賢侄費心了。”戚正信慈祥地說,“那日未能幫上賢侄,實在是讓老夫於心不安啊。”

“伯父這是哪裏的話,也是晚輩行事有些張狂,受點教訓,也算是磨練心性了。”李唐說。

他和戚正信,還沒有熟到讓他能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說點套話,你好我好大家好。

“唐賢侄果然豁達。”戚正信捂嘴咳了一聲,武林大會之上,他受的傷還不輕。

“伯父傷還未好,還是回去休息吧。”李唐關懷地說,“如果因為晚輩而害得前輩病情加重,那實在是晚輩之過。”

“也好,那我們就先回了,融兒,到家之後別忘了寫信給賢侄報下平安。”戚正信說。

“是”戚融恭恭敬敬地說。

“唐大哥,我們先走了。”送戚正信上車後,戚融也上了馬。

“再見。”李唐揮手道,“有機會,再一起出來玩吧。”

戚融頓時無語,唐大哥怎麽還是如此幼稚。

目送戚融離去,李唐既輕松,又有些失落。

雖說天下無不散筵席,可是熱鬧總比離別好。

……

一路低落著回了家,李唐進門之前,先看了眼隔壁,那裏依舊是沈寂一片。

院中突然傳來一聲童聲:“主人,這樣可以嗎?”

李唐頓時一個激靈,這聲音明顯是女聲,他的家,現在哪有雌性生物?

而且,主人這叫法是什麽鬼?

幾乎是暴/力撞開房門,在看到院中的人以後,李唐頓時崩潰起來:“白霜明,你還是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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