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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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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衣渾身上下入火燒一般疼痛。

猛然睜眼,發現自己躺在卓東來的床上。

紫衣驚醒,坐了起來。

臥室的門是虛掩著的,透過門縫和燭火的光,紫衣看到卓東來坐在廳裏和郭青講話。

夜色很黑,屋裏很靜,卓東來和郭青的話紫衣聽的一清二楚,他們兩個人再說七星旗的善後問題。

卓東來說要斬草除根,殺光歐陽家的所有人,以免後患無窮。

紫衣抱著自己的膝蓋。這是卓東來的一貫做法,從來不給任何人傷害自己的機會。

這一點令紫衣對自己的身世起了懷疑。卓東來既然殺了她父母,為何會把她留下,還帶在身旁這麽多年,難道其中另有隱情?

“在想什麽?”卓東來鬼魅般來到床前,紫衣受驚的望著卓東來。

卓東來似乎從來不理會她在想什麽,從來沒問過,從來不感興趣。

“我在想……我在這昏迷了多久……”紫衣編了一個謊話,她不敢看卓東來。

“沒多久。”卓東來說。

卓東來又嘆了一口氣:“可惜孩子沒了。”

紫衣整個人都楞住了。

接下來的日子裏,紫衣一直處於這種狀態,每天只是楞楞的坐在房裏一動不動,只有吃飯的時候會看飯菜,抱起碗一邊吃一邊流淚。

卓東來一次都沒有來過,蘇然每日來給紫衣把脈,囑咐她好好休養。

卓東來是完全沒有人心的,冷酷無情狠毒,連失去自己的骨肉都好不悲傷,仍每日談笑風生,左擁右抱。

“孩子啊,這幾天你還好嗎?”老爺子握著紫衣的手。

紫衣的事他都知道了,他叫紫衣來送點心給她,就是想借機開導開導她。

“謝謝老爺子關心,我很好。”

紫衣好的不能再好了。

紫衣估摸自己有身孕應該有一段時間了,只是有些征兆她原本沒有註意。本來自己身體就虛,信期不固定,精神狀態也不好,從來也沒往那方面想。

蘇然一定知道,卓東來也一定知道!可是他們都沒有告訴她!他們都想讓她的孩子死!

“蘇然,卓東來,你們殺了我的孩子,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紫衣暗中下了決心。

司馬超群不想卓東來後繼有人,所以蘇然不說,那卓東來呢?他為什麽不要自己的孩子?紫衣不明白。

司馬超群,男人之間的鬥爭卻要犧牲女人,你算什麽男人?你這個大鏢局的總鏢頭又能比一向陰險毒辣的卓東來好到哪去?

此時的紫衣心中充滿仇恨,卓東來,司馬超群,蘇然,都是她的仇人。

紫衣看著蘇然冷笑,蘇然每日例行公事過來把脈。

“蘇大夫果然醫術高明。”紫衣話中有話。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我的確早就知道你有了身孕,可是以你的身體狀況並不適合生育,勉強而為怕是會一屍兩命,不如養好身子再作打算。”蘇然的金發很晃眼。

紫衣哼了一聲。要不要應該是她自己決定,憑什麽她不可以知道?就算一屍兩命,她也擁有選擇的機會!

無論蘇然怎麽說,紫衣也認定了從此之後蘇然就是他的死敵。

蘇然是不會武功的,這樣的人在紫衣眼裏一點用處都沒有,她勾勾手指就可以殺掉他。

紫衣坐在鏡子前,她勉強還算是個女人吧,如果不是卓東來床上的一只母狗的話。

紫衣拿起梳子。她有一雙巧手,撫琴,畫畫,調羹,按摩,每一樣她都擅長,而這些從不曾用於自己,或許她該為自己好好打算一下了。

紫衣一夜沒睡。

太陽剛一露出頭,紫衣已經站在卓東來的小屋門口了。

卓東來還沒起身,沒有人可以進去,紫衣可以等。

“紫衣?你這麽早就來了?你的身體怎麽樣?”郭青出現了。

郭青總是比紫衣晚,只要紫衣會來。

“我很好。”紫衣面無表情的看著郭青。

郭青是這個大鏢局裏唯一一個真心對自己好的人,他願意為她做一切事,只要她肯開口。

可是他也是對卓東來最忠心的人,就像卓東來的兒子一樣,他說他準備改名叫卓青。

想繼承卓東來的一切?紫衣笑的玩味,忠心也並非無所圖的。

屋裏有了動靜,紫衣像往常一樣進入卓東來的臥室,似乎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

卓東來等著郭青沏茶,紫衣把鏡子拿過來放到桌上,擺在卓東來面前,走到他身後,開始為他梳頭。

“你今天看起來不大一樣。”卓東來對著鏡子,看到鏡子中的紫衣,今天充滿了不一樣的神采,精致耐看。

“卓爺今天心情好,所以看我不大一樣,紫衣還是紫衣。”紫衣回答。

“你這張嘴,快像郭青一樣了。”卓東來說。

卓東來平日裏不常跟紫衣說話,紫衣的話中只有仇恨,卓東來的話中只有霸道,從來都是話不投機。

紫衣沒說話。

郭青向來會討卓東來喜歡,所以卓東來離不開他,走到哪裏都要帶著他。

郭青那種見風使舵無恥吹捧,紫衣做不來。

“身體好些了嗎?”卓東來問。這是他為數不多的關心紫衣的問話。

“我的身體狀況卓爺不是應該很清楚嗎?何須問我。”紫衣覺得卓東來這句問話很可笑。

紫衣的所有狀況全部掌握在卓東來的手裏,她的每一個動向都會有人報告給卓東來,她的事會有他不知道的嗎?

卓東來瞬間掐住了紫衣的脖子,紫衣馬上呼吸困難,眼睛發脹。

“你敢這麽和我說話!你最好想清楚要怎樣跟我說話才是對的!”卓東來的眼神已經降到了冰點。

紫衣難受的閉著眼,臉上卻帶著不屑和蔑視。

“我懂了,你是太久沒來過我這,連話都不會說了,看來我得讓你回憶回憶,讓你好好想想究竟應該怎麽面對我。”

卓東來一掌打過去,紫衣隨著掌風向後飛去,摔在了卓東來的床榻上。

紫衣擡身的時候,卓東來已經以最快的速度竄到床前,壓上她的身體,把她死死的按在床上。

紫衣哼了一聲。

害怕?她已經不知道什麽是害怕了。卓東來想看她恐懼哀求的眼神?對不起,現在沒有了。

一股血腥味從紫衣的嘴角流出,卓東來那一掌的確打的紫衣眼冒金星。

“別打了!”紫衣格擋住卓東來又要揮下來的手。

紫衣猛然想起老爺子囑咐的話,跟卓東來不能硬碰硬。可是都順著他,他也不會滿意啊!

“我病了太久了……也傷心了太久了……下次不敢了……”紫衣垂著眼睛,悲傷的情緒覆蓋了大腦。

讓她最痛的不是卓東來如何打她如何虐待她,而是他殘忍到連自己的孩子都殺害。

卓東來停了手,放開紫衣站了起來。

“你還年輕,以後有的是機會生孩子,我不想要一個有缺陷的孩子你懂嗎?”卓東來手指微顫。

紫衣知道卓東來的腿先天畸形,聽老爺子說,他用了很多年時間才讓自己走路和常人無異,後來還練成了絕世武功。

卓東來是怕自己的孩子也會像他當年一樣嗎?

紫衣握上卓東來冰冷的手,她從來都沒有拉過他的手,他的手上有一層厚厚的繭,這些繭每次都在折磨她的身體。

卓東來瞟著紫衣拉著他的那只手,上面有些許淺淺的傷疤,都是拜他的鞭子所賜。

卓東來抽出自己的手,又坐了下來,坐在床邊,背對著紫衣,眼睛沒有焦距,不知在想些什麽。

紫衣在床上靜靜的坐著,等著,一言不發,一句不問。

良久,卓東來嘆了一口氣,回過頭望著紫衣。

紫衣本能的一抖,不敢直視卓東來的眼睛,低下頭,抓著紫貂毯子。

卓東來的手撫過紫衣的發際線,沿著臉龐滑落到下巴,捉住她的下巴,擡起她的臉,強迫她看他。

紫衣的心跳開始加速,在大鏢局中唯有卓東來一人可以讓她每次都驚慌失措。

卓東來剝掉了紫衣身上的衣服,露出那件淡紫色的肚兜,起伏的胸膛撐著那件肚兜,隨著呼吸,讓它看起來更有質感。

在那肚兜的下角,繡著四個小字:紫氣東來。

紫衣無論任何時候,都屬於卓東來,她身上的每一個物品,都只可以證明她屬於卓東來。

紫貂毯子被推到一旁,紫衣修長的腿交疊著擺在那裏。

卓東來拆掉了剛剛編好的頭發,想著等他滿足了之後,讓紫衣重新再編一個。

紫衣看著卓東來慢條斯理的脫衣服,一件一件疊好,放在床腳,內心無比煎熬,她不知道他今天要怎樣對待她。

這些是她自找的!

作者有話要說: 緩和緩和,不能天天刺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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