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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對原著搞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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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舒爽,月光皎潔。

林銀屏和薛蘭馨肩並肩,悠哉悠哉的離開了福安堂。

兩人身後,丫鬟們不遠不近跟著。

“今天的事情,多謝你了。”兩人走至一處湖邊時,薛蘭馨忽然張嘴,打破了一片沈寂。

銀色月光倒映在水裏,夜風一吹,湖面上便輕漾起粼粼水波,景致如畫,林銀屏瞧的心情松闊,便駐下腳步,笑著擺了擺手:“我不過是閑著無聊,喜歡湊熱鬧罷了。”

“你有心也好,無意也罷,總之,你的確幫了我一個大忙。”薛蘭馨也停了步子,目光落在夜幕下的湖水,神色悲戚道。

重生歸來,董家和薛家就是她的兩場噩夢。

董老太太做壽當日,她被人設計陷害,與小廝偷情有染,任憑她如何解釋,沒有一個人相信她的話,繼母提議帶她回府避風頭,當時的她,把薛家當成遮風擋雨的港灣,誰知,一回到薛家,繼母便翻了臉,攛掇祖母父親把她關進柴房,又趁夜深人靜之際,先拿麻繩生生勒死她,再偽造出她投繯自盡的假象。

幸虧老天開眼,讓她重回尚未被陷害的時光。

這一世,她一定要好好活著。

哪怕手段下作,名聲盡毀,她也要好好活下去。

“先不說這個了。”

薛蘭馨順利從董家脫身,只是暫時擺脫了危機,薛太太不是善罷甘休之人,後頭還有陰招等著薛蘭馨。

對薛太太來說,簡簡單單毀了薛蘭馨的名聲,還遠遠不夠。

她想要的,從來都是徹底拔了繼女這顆眼中釘,還有莫氏留給薛蘭馨的豐厚嫁妝。

“依我瞧,你那繼母不是個好的,恐怕不會讓你有安生日子過,離開董家以後,你有什麽打算?若是有為難之處,盡管找我開口。”林銀屏背著手,俏生生的立在月色之下,清湖之畔,“天天閑著沒事做,我都快無聊死了。”

薛蘭馨:“……”

所以林銀屏是閑著太無聊,才故意各種找茬搞樂子嘛。

真是同人不同命。

林銀屏雖幫了她不小的忙,薛蘭馨謹慎起見,並不敢將計劃和盤托出,便只簡單答了幾句:“我能有什麽打算,左不過是到莊子裏避著,玉湖想進董家的門,應該不是件容易的事,我繼母要為她的事頭疼,哪還有閑功夫折騰我。”

與董永璉和離,脫身離開董家,是她計劃的第一步。

接下來,她要秘密前往江南,去投奔外祖母莫老太太。

她故意說要去莊子裏散散心,一是真的不想再回薛家那個骯臟之地,二也是為了方便江南之行,上一輩子,她的名聲明明已經被搞臭,被董家休棄是遲早的事,饒是如此,繼母還是不肯放過她,沒道理這一世就會大發善心,不再對她下黑手。

總之,她勢單力薄,京城不是妥善的安居之所,她必須趕緊離開。

聞言,林銀屏沈默了一會兒,片刻後,她才接著道:“我聽說,你有個舅舅,好像在南方外任,你祖母是個偏心眼兒,你爹是個糊塗蛋,你後娘又是個蜂尾針,全都是些靠不住的,你舅舅要是個好的,你不如寫封信過去,把你的遭遇說一說,他若惜你憐你,定會庇護於你。”

聽了林銀屏的建議,薛蘭馨心下立時一跳,不由動了動嘴唇:“我……”

“怎麽?難道你舅舅也是個冷血無情之人?”林銀屏故作驚訝的感慨一聲,“你不會這麽倒黴吧。”

作為一個看過原著的人,林銀屏怎會不知,薛蘭馨早就籌劃好了一切。

她不願吐露心中打算,也並非很難理解,林銀屏留給薛蘭馨的印象,恐怕還是那個刁鉆跋扈、無理取鬧、酷愛找茬的嬌蠻大小姐,如今殼子下的人,雖然換了一個,咳咳,她好像也沒幹過啥好事,見誰懟誰,活脫脫還是一個女霸王模樣,這樣子的她,確實難以獲得薛蘭馨的全副信任。

若是薛蘭馨下江南之旅順暢,她自不會多管閑事。

但是,這明顯不可能。

薛太太的心腸沒有最毒,只有更毒。

原著中提過,薛玉湖跳進薛蘭馨挖的坑裏後,董大太太也是不肯答應她進門,薛太太一面為親閨女的事情焦頭爛額,一面還不忘派人盯著薛蘭馨,監視她的一舉一動。

所以,薛蘭馨遮人耳目的舉動,並沒有完全奏效,早就暴露了的。

得知薛蘭馨的打算後,薛太太並沒有立刻動手,而是等她啟程離京後,唆使自己的娘家兄弟,買通了一夥兒強盜,在途中對她殺人奪財。

作為女主角,薛蘭馨自然死不了,千鈞一發之際,她被英雄救美了。

救她的人是書中的男主角,也就是五皇子越王慕容恪。

越王慕容恪有野心有抱負,奈何上頭的兄弟太多,為了韜光養晦,他便給自己立了個風流形象,每次被皇帝派去辦差,把差事幹的漂亮利落之餘,總不忘順便獵個美色,給自己的功績上再抹點瑕疵,免得太子把他當成最大的肉中刺。

如此這般,慕容恪的王府後院,當真是姹紫嫣紅,四季如春。

薛蘭馨初進王府的時候,只是一個上不了皇家玉牒的夫人。

在生下兒子之後,才混上了一個側妃,雖然她最後當上了一國之母,但一路歷盡坎坷、遍生波折,直到故事的結尾,她才真正過上安靜舒心的日子。

原著中提過,如果不是無路可選,薛蘭馨根本不願意給慕容恪為妾,所以,兩人最開始的時候,關系十分不好,薛蘭馨總是冷著慕容恪,直到在各種催化事件的作用下,兩人才漸漸交了心,緩和了關系。

林銀屏不是想阻攔薛蘭馨下江南投奔莫家。

她只是希望她能順利南下,不要遇到強盜的截殺,也不要再遇到慕容恪。

喜歡薛蘭馨的那個莫家表哥,還對她念念不忘,別著性子不肯成親,如果可以,她希望薛蘭馨的下一段姻緣,能落在莫家表哥身上。

“怎會?我外祖母、大舅父、大舅母都是很好的人。”薛蘭馨溫柔和氣的聲音,拉回了林銀屏有點跑飛的思緒。

聞言,林銀屏立刻道:“那就速速給你舅舅寫信,狠狠告上一狀,在你舅舅接你去江南之前,我護著你,看誰還敢找你的麻煩!”

林銀屏思來想去,覺著這個法子最為妥當。

“你為什麽這麽幫我?還是因為無聊麽?”薛蘭馨望著林銀屏,忽然輕聲問道。

林銀屏重重的點了點頭:“對呀,就是無聊,我實在是太無聊了。”

薛蘭馨自出生起,就沒有離開過京城,若非情勢所逼,她也不會千裏迢迢下江南,如今有人提供了一條更穩妥的路子,薛蘭馨思之再三,最終決定接受林銀屏的好意:“如此,多謝了。”

聞言,林銀屏彎眉一笑:“你今晚把信寫好,明日一早,我就幫你送出去,保證很快送達,你舅舅的回信,也會順路幫你帶回來。”

見林銀屏如此熱心腸,薛蘭馨又暈暈的道了一回謝。

難不成她上輩子的記憶出了差錯?

林銀屏此人明明活潑開朗,善良熱情,和印象中的完全不一樣啊。

“薛玉湖的事情,你也甭操心,有我在,她就算想在董家混個姑娘當當,也要看我答不答應。”林銀屏繼續拍胸脯,哄薛蘭馨美人兒開心。

薛蘭馨能說什麽,只能說:“麻煩你了。”

“還有你的嫁妝,若是不想運回薛家,我也可以代為保管,你別誤會啊,我可不是貪圖你的東西,只是想氣一氣你那個後娘。”林銀屏想和薛蘭馨說的話,宛若滔滔江水綿延不絕。

薛蘭馨抿了抿唇,忽然有點想發笑:“……你若代勞,我求之不得。”

“還有啊,你舅舅遣人來接之前,去什麽郊外的莊子,你可以住在我名下的宅子,若閑著無聊,我陪你玩啊。”林銀屏劈裏啪啦再道,“反正,我很閑的,吃喝玩樂,看戲聽書,我都能隨時奉陪!”

薛蘭馨:“……”

那個,林銀屏小姐,你是不是忘了自己還有個丈夫啊。

兩人在湖邊聊了許久,才各自回了住處。

一進門,林銀屏便嚷著讓人快上茶,自下午捉了董永璉和薛玉湖的奸情,她一共嗑了三碟瓜子,另激情吵架了無數個字,又和薛蘭馨在湖邊聊了老半天,此刻當真是口幹舌燥,嗓子眼兒冒煙。

春雨笑著去端茶,夏荷顛顛地捧來書信一封:“二奶奶,二爺留給你的信。”

“信?”林銀屏接過書信,心底有點納悶。

這個董永琦,又在搞什麽鬼?

話說,得知堂兄睡了小姨子的事情後,董永琦也跑來福安堂湊熱鬧,他心裏不知怎麽替薛蘭馨難過,面上卻還要裝出和她說說笑笑的樣子,也實在是太為難他了,所以,林銀屏大發善意,以‘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借口,把他攆離了福安堂。

林銀屏本以為董永琦會留在府裏聽消息。

沒想到,他竟然真的……跑去上學了。

拆開書信,上頭只有寥寥數語,董永琦叮囑林銀屏,每天要好好吃飯、乖乖睡覺、按時吃藥,若是閑得沒事做,可以選擇……去找他。

一看完書信,林銀屏的臉立刻變成了囧字。

素手一揚,林銀屏隨手把紙張往燭火上一湊,燭火猛然一亮,迅速卷噬了信紙上圓潤勁秀的字跡。

真是有夠無聊!

咕嘟咕嘟喝夠了茶水,又洗漱沐浴過,林銀屏便躺在床上睡下了,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林銀屏在睡夢中,又和人吵了個稀裏嘩啦,翻天覆地,早上一睡醒,又抱著茶壺咕嘟咕嘟了一回。

“二奶奶,大爺在祠堂跪了一整夜,這會兒還沒叫起呢。”秋菊稟告著府裏的動靜,“是大老爺罰的!”

林銀屏抱著茶壺,打了個舒服的響嗝:“還有呢?”

活該他!

“一大清早,大太太就去找老太太,哭著給大爺求情,老太太不僅沒答應,反而發了好大一通怒火,罵大太太慈母多敗兒。”秋菊接著再道。

林銀屏放下茶壺,又伸了一回懶腰:“還有麽?”

大姐也好意思說二姐,明明都是一路貨色。

“大奶奶,噢,不,是原大奶奶今天一大早,就開始清點核對自己的嫁妝了,大爺收在屋裏的妾室、姑娘還有通房,都湊在原大奶奶院裏瞧熱鬧呢。”秋菊又道。

林銀屏揚了揚眉,輕哼道:“遣人去大奶奶院裏遞個話,就說我一會兒要過去,要是有閑雜人等汙了我的眼,我就立刻叫誰好看!”

秋菊應了一聲,便揮手招來一個小丫頭,讓她趕緊去遞話。

吃了早飯,又捏著鼻子勉強喝下調理身子的苦藥,林銀屏便一擼袖子出門了。

有了林銀屏的震懾,薛蘭馨的院子明顯清靜多了,只有眾多仆婢忙忙碌碌的身影,一見面,林銀屏便開門見山:“信寫好了麽?”

“好了。”薛蘭馨遞過來一個信封。

林銀屏先接過,再遞給冬雪:“按我剛才交代的做。”

冬雪雙手接走信封,便福身離去。

第二天中午,薛蘭馨便帶著自己的嫁妝,住進了林銀屏名下的一座宅子,薛太太多留了個心眼兒,閨女出事的當晚,便交代兩個心腹男仆,守在西昌侯府外頭盯梢,監視薛蘭馨的一舉一動。

得知薛蘭馨連人帶嫁妝,統統搬進了林銀屏的大宅院,薛太太氣得險些嘔血。

“娘,我可怎麽辦啊……”薛玉湖坐在一個如意圓桌旁,伏在上頭哭的梨花帶雨,圓桌下頭,已碎了一地的瓷片,她又是哭泣,又是跺腳,“你快幫我想想法子啊。”

薛太太被女兒哭的頭疼,不免心煩罵道:“哭,哭,你就會哭!為娘是怎麽交代你的,要不是你犯了糊塗,錯了主意,我們至於變得這麽被動麽?”

“不是娘和我說,能讓我堂堂正正取代薛蘭馨嘛,我以為此事已經板上釘釘,姐夫他又纏的厲害,我才把身子給了他,誰知道,誰知道會……”薛玉湖擡起紅腫的眼睛,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想起所有的籌謀,都付之東流,薛太太頓時更加郁悶了。

為著姑父的救命之恩,西昌老侯爺便處處提攜照顧薛家,就在她羨慕薛家變富貴的時候,表嫂莫氏忽然得病死了,於是,她便起了嫁給表兄當繼室的念頭。

借著去探望姑母的機會,她不小心失足落了水,被恰好經過的表兄跳水一救,兩人的親事便成了。

姑母當婆婆,表兄脾氣又好,婚後的日子著實不賴。

唯一叫她不爽的,只有薛蘭馨,莫氏留下的那個孤女。

尤其當她生下親女兒薛玉湖的時候,對繼女薛蘭馨的不喜之情,更是達到了極點,彼時,莫家人尚在京城,薛蘭馨又被莫氏留下的心腹精心照顧,她根本沒法偷做手腳,只能靜待時機。

這一等,就到了薛蘭馨十二歲。

未來西昌侯夫人的位置,她早就替親閨女盤算上了,還沒尋到下手除掉薛蘭馨的機會,西昌老侯爺忽然鬧了個病危,要求薛蘭馨提前嫁過去,她心裏雖然惱恨的厲害,卻也無法阻攔,便是有陰私手段可以使,也用不到尚未及笄的薛蘭馨身上,所以,她只能眼睜睜看著薛蘭馨嫁進了西昌侯府。

她依舊沒有放棄。

事在人為。

想當年,要不是她先下手為強,給表兄當繼室的人選,只怕就要是莫家推上來的姑娘了。

薛蘭馨嫁進西昌侯府以後,沒過多久,莫家老爺便外任離京了,薛太太當即知道,她的機會來了。

想除掉薛蘭馨,必得有人裏應外合,所以,她尋摸了許久,終於捏到一個丫鬟的把柄,半是要挾半是蠱惑的讓她替自己做事,彼時董永璉已經年長,薛蘭馨卻還未及笄,更別提比薛蘭馨還小三歲的薛玉湖了。

她在心裏一盤算,要是直接弄死了薛蘭馨,女兒的年紀尚幼,只怕董永璉的正妻之位,也輪不到她頭上。

所以,薛蘭馨還需要活著,替自己閨女先占著正妻之位。

為防薛蘭馨給董永璉生下子嗣,她便讓人偷偷下了麝香,她等了又等,終於等到女兒及笄了,見董永璉對女兒也有意思,她更是心頭大喜。

她已經打算好,會在薛老太太大壽當日動手。

讓內應給薛蘭馨喝下一杯加了料的酒水,這是第一步,接下來,薛蘭馨會因為身體不適,被內應丫鬟扶回院子,同時,內應丫鬟會代薛蘭馨傳話,說有事情找一個小廝,等那個小廝進了內宅,內應丫鬟便會哄他喝下迷魂酒,等他昏睡過去,便將兩人剝凈衣裳,赤條條的摟在一起,最後,就是唆使董大太太去捉奸了。

為了閨女的名聲,捉奸只能悄悄來,絕不能大張旗鼓,等薛蘭馨名聲盡毀,再安排她自盡,如此這般,薛蘭馨的地位以及嫁妝,就都是她親閨女的了。

她思慮再三,認為自己的計劃很完美,完全能一擊命中。

眼瞧著日子就快到了,誰知,安排在薛蘭馨處的內應丫鬟,忽然被她拔掉了,更倒黴的是,閨女和董永璉暧昧時,又被人當場捉住了,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

薛太太更不知道的是,除了她盯著董永璉的正妻位置,還有另一個人也在摩拳擦掌中。

這個人就是郭太太,即董大老爺的親妹子——董蓉蓉。

董蓉蓉正為長女的親事發愁,正好,親親大哥家的長子,忽然就恢覆了單身,被娘家扶持了一回又一回的董蓉蓉,深深感受到了娘家的好處,所以,她決定要把閨女嫁回娘家。

作者有話要說:血槽已空ε=(?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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