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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走了,不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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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勒穩住呼吸,努力裝出熟睡的模樣。

空氣中漫過一絲淡淡的煙草味,像是經年抽煙的人在不抽煙時散出的餘味,憑空惹人勾勒出一位充滿男人味的形象。

還沒等餘勒細細再聞,只聽見遠處傳來一陣忘了掩飾的急促下樓聲。煙草味沒有再進一步,反而縮了回去。

很快,門鎖哢嚓一聲脆響。想來是來人已經退出房間,並幫餘勒帶上門。明顯走得太慌張,沒有來時謹慎。

門外很快響起一男一女壓低的說話聲。

餘勒支起耳朵,仔細聽。

一個聲音說:“你怎麽在這裏?你想幹什麽?”

另一個聲音回:“沒幹什麽,上廁所。”

“二樓有,幹嗎跑一樓?另外,你背後藏的是什麽?”

“沒藏什麽。剛才二樓廁所有人,不騙你!”

“狡辯!二樓攏共你和我。把背後的東西交出來!”

“哎呦,夫人,別揪握耳朵!”

……

說話聲和腳步聲漸遠。

其實餘勒從聞到淡淡的煙草味的那一刻,就差不多確定來人是誰了。此刻又聽到門口的一番“審問”,越發確信自己的判斷。

餘勒耳朵聽著,頭腦裏想象著說話人的表情,不知不覺,嘴角抿出一個好大的弧度。等他察覺自己在笑時,連他自己都有些吃驚……

那個藏在背後的東西,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夜視鏡吧。

餘勒自己,也備著一個呢。

當初是為了在趙窪村夜裏裝**用的,沒想到,今晚正好用得到。

淩晨二點五十分,餘勒被電子腕表的震動功能振醒。

餘勒頓時睡意全消,掀開搭在身上的床單,麻溜兒地起床,背起雙肩包,貓腰從半開的窗戶內擠身而出,落腳在室外柔軟的草地上。

他穿的,是自己背包裏原本就有的黑色恤和深色長褲,找丁成天要換洗衣服,不過是個幌子。

餘勒蹲在矮灌木景觀叢的背後,耐心地等待夜間執勤的保鏢離開門口的房間。時間一分一秒,勻速前行,此刻卻顯得有些漫長。

八分鐘後,終於,到了4點整。

黑燈瞎火中,餘勒借助夜視鏡的被動紅外夜視技術,看到紅紅綠綠的熱成像行走色塊叢安保室裏悄聲走出。他知道,是那兩位保鏢出來巡邏了。

待他們走到別墅房的側面,餘勒貓腰躍過灌木叢,叢花園小徑徑直走向庭院南門。半人高的壯碩藏獒正盡忠職守,守在南門。

本來,餘勒寄厚望晚餐省點肉出來,不指望藏獒肯青睞,只希望肉腥味兒好給自己騰出點時間使用電警棍。電警棍的高壓脈沖是否能電暈一頭體型頗巨的藏獒,餘勒著實心中沒底。

不過,白天丁成天的一些話,倒讓他此刻平白多點僥幸。

等他緊握貼在腿側的電警棍,佯裝正常地走近藏獒時,那個恐怖的存在果然沒有進一步表現出攻擊性。餘勒時不宜遲地刷卡,開小門,貼上安保室的外墻。

此刻,那兩名保鏢,剛剛好,從別墅背後繞過來。

餘勒的逃跑之路,似乎有驚無險。

實則全靠他的足智多謀。

早在前一天,他還臥病在床,趁著與丁成天近距離接觸及丁成天對一名病人的不設防,就順走了丁成天的門禁卡。夜裏,用電腦破解並覆制了一張新卡,並於次日仗著丁成天對他的有求必應,伺機塞回了丁成天的門禁卡。

餘勒找丁成天要一套他的衣服,除了麻痹丁成天放松戒備外,還為了迷惑藏獒,畢竟他還找丁成天要了一盒保鮮膜,企圖用膜包裹全身,減少氣味。

雖然對狗鼻子來說無異於掩耳盜鈴,但,不是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嘛。

當然,他還剪了自己蓋的空調被裹腿,以防被撕咬。

嗯,他還把電腦綁在了他的前胸。畢竟生命高於物質。

自然,也做好了逃跑不成被抓的準備。被抓後的那番說辭,策劃了快4小時,說出來能把他自己都感動哭。

現在好了,他安全出了丁家看護森嚴的別墅。逃跑,一如計劃,成功了。

餘下的,只需要再等二十分鐘,等那倆保鏢再去巡邏,自己就可以伺機而動。保鏢的每次巡院,都能帶給他足足三分鐘的跑路時間。

雖然不知道丁家在庭院外的監控區域有多大,但山腰至山腳,不過五六公裏的路程。即使三分鐘、三分鐘地走,他叫的那輛車,應該有足夠的耐心等他。

……

第二天,朝陽升起。

看看到了早餐時間,丁成天心情大好地到餘勒休養的房門前敲門。

敲了兩聲,無人應答。丁成天天性敏感,直覺驚人,才沒有耐心再敲再等,徑直就轉手打開門。

看到床上空無一人,再看一扇窗半開,又掃到空調已關,甚至不需要到衛生間檢查,丁成天就暗叫不妙。

也只有餘勒那樣的孩子,才會牢記出門關燈、關空調。

出於謹慎,丁成天還是查了一遍衛生間。果然如他所料。

丁成天臉色相當凝重,主要是,他無法理解餘勒的偷跑動機。而且,他一時有些猶豫,不知道自己應該配合地拖延一二,還是應該立刻匯報給父親。

畢竟父母雙方對餘勒持有涇渭分明的態度。

他是期待著胞弟回家的感動時刻,但一定不是被抓回來的那種回家。

丁成天在空無餘勒的房間楞了一根煙的時光,最後秉持聽天由命、見機行事的態度,去了二樓。

恰巧迎面在二樓走廊遇到父親的背影。

因為餘勒在一樓,父親幾乎被禁足在二樓之上。

“爸爸,我有件事要跟你說。”

“說。”父親甚至沒有停下腳步,也沒有回頭。

丁成天跟上他的步伐,道:“餘勒昨天夜裏走了。”

背影明顯一滯,父親像踩到什麽,腳下打滑,慌忙用手扶墻。

他立住腳,緩緩扭回頭。

樓廊一頭是房門,另一頭是落地窗,只是窗簾未拉起,走廊僅靠夜燈照亮,顯得光線昏暗。父親的臉,隱在暗淡的光線裏,看不清表情。

這幾天,我一直在思索,做一件僅喜歡卻並不擅長的事,有意義嗎?

但是,只要我一想到我一路收獲的感動,就覺得,有人不離,我必不棄!

抱住笑顏忘,舉高高,轉圈圈!你是我的動力!

表白悉尼米娜,知道你一直愛我!

還有義氣的,一直默默投票鼓勵我的蘇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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