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瑜撐著下巴尖，看著湖面上簌簌的白雪，心裏頭卻有些無法言明的悲傷，一點一點地纏繞著她的心臟，隱約不適。

“裴瑜。”顧成暄忽然輕聲叫了她一聲。

“嗯？”裴瑜回過頭去，眼裏的傷感還沒來及褪去，帶著微微的難受，將他望住。

顧成暄目光沈沈地垂目看著她，過了半晌，忽然伸指捏起她下巴尖，指腹輕輕摩挲著，很平靜溫和地看著她說：“你不算太笨，所以你會明白本王的意思，對嗎？”

裴瑜眨了眨眸，不敢看他，低下了頭，眼珠子緩緩地轉動，落在他捏著自己下巴尖的修長手指上，看到他指節分明，泛著冷白。

她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沈默了好一會的，才動了動嘴唇，有些飄忽不定地回答：“可是，為什麽呢？”

“你覺得為什麽？”

裴瑜含混不清地小聲說：“王爺喜歡瑜兒。”

她語速很快很模糊，生怕被顧成暄挺清楚了。

但顧成暄還是聽到了，他唇角微微一勾，手指撫摸著她下巴，忍不住輕輕按了按她柔軟的唇角，“你看你頭腦不是挺清醒的嗎？”

裴瑜猛地一下擡起頭，眼睛睜大，連她自己都有些不敢置信，想要張口說話，但顧成暄的手指按著她的唇，讓她說不出清楚，裴瑜又有點幽怨地擡手把他的手指拿開，聲音變大了些許，“王爺也喜歡瑜兒的！”

顧成暄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但是嘴角噙著一抹很優雅的笑，成熟穩重地，很安靜地看著裴瑜微笑。

裴瑜看著這樣的顧成暄，心裏頭喜不勝收，按耐不住撲過去抱他的腰腹，“王爺……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喜歡瑜兒……”

顧成暄明明也沒有特意跟她說什麽話，也沒有跟她保證什麽，可是裴瑜卻好像單方面受到了鼓舞，對顧成暄的喜歡無比有信心。

她緊緊地用力地抱著他，激動得語無倫次，但是說了一會又忽然意識過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皺了皺秀氣的眉毛，忍不住擡起頭，喚了一聲顧成暄。

顧成暄被她這樣纏著，衣衫漸漸不整，但又按耐不住她的熱情，好不容易見她稍稍冷靜下來些許，垂眸淡淡地應了一聲，然後順勢按住了她亂動的兩只手。

“王爺……可是，我什麽都幫不了你的……”

顧成暄淡道：“幫什麽？”

裴瑜苦巴巴地犯愁，“別的宗親王妃，總該是能幫到自己夫君什麽的，總不至於娶一個什麽都做不了的王妃回去供著啊……”

顧成暄低頭，頗是認真仔細地端詳著裴瑜唇紅齒白的模樣，手指勾纏著她的發梢，卷弄在指間輕輕地把玩了一會，嗓音低沈地懶洋洋道：“娶個王妃回家供著，不挺好的？”

裴瑜呆楞楞地看著他，眼珠子睜得很圓。

她呆滯了一小會，才接著有點懵的說：“可是……爹爹說，王爺這樣位高權重的身份，將來要娶的王妃……總得幫得上王爺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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