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一刻，何若槿把她的手抓得更重了，離她的臉很近，溫熱的呼吸拂過她額頭，他低沈道：“你想要是嗎？”

林半夏緊緊地閉了一下眼睛，然後聽到自己從幹澀的喉嚨裏發出一聲艱難的聲音，“嗯……”

何若槿很平靜地坐起來，面色平淡地開始解開衣衫，再撩起她的睡裙，只撩到她小腹那裏，並沒有再往上，似乎也對她身體沒任何興趣，只是為了完成任務一般，一手握住了她的腰，另一只手撐在她身側，然後幹澀的磨了一會，告訴她：“我硬不起來。”

林半夏滿臉通紅，羞恥又難堪地看著頭頂上那個冷峻的男人，那一瞬間，有一種前所未有的疼痛感密密麻麻鉆著心口子，不知道為什麽那麽疼。

她的夫君，能隨隨便便對一個醉月樓的風塵女子硬，卻對他的妻子，林半夏硬不起來。

在何若槿心裏，她林半夏……連一個風塵女子都不如，更別說是晟泠公主在他心裏的地位……

林半夏想過自己會難堪，但沒想過自己會難堪到這個地步。

林半夏喘不上氣來。

她緩緩地別開頭去，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艱難地一個字一個字發出來的聲音，“那……算了……”

不一會兒，林半夏感覺到何若槿從她身上起來，一言不發地替她穿上褻褲時，林半夏發涼的幾根手指拉住了他半只手，很難地說：“我自己來。”

何若槿微微停頓了片刻，松開了手，起身下了床，站在床邊背對著她，等她穿好睡裙。

但等了好一會，都沒聽到林半夏有任何動靜。

他以為她穿好了，轉過頭回去正要開口跟她說什麽，看到了那一幕，怔住了——

林半夏的雙腿還是被半分開的姿勢，睡裙也還是淩亂地搭在小腹上，下半身除了褻褲勉強穿好了，兩條腿都光溜溜的露著……

林半夏的胸口微微起伏，她一聲不作地哭了，眼淚汪汪的，不停地不停地掉淚。

像是遭受了極大極大的傷害。

那一瞬間，先湧入何若槿腦海裏的，是刺痛的滋味。

他俯身把她睡裙拉下來整理好，低聲說：“對不起……”

他一說話，林半夏直接哭了出聲，抽抽嗒嗒的，鼻子通紅，呼吸短促顫抖著，哽咽著斷斷續續地說，“沒，沒關系……”

是真的委屈了，但也始終沒有對他有半句怨言。

但何若槿看著林半夏這樣，心裏卻一下子後悔了。

他不該……實在不該把對家裏人的怨煩發洩到她身上。

何若槿起身點明了燈盞，倒了一杯熱茶過來，“你先起來喝口水。”

林半夏哭著搖了搖頭，“不喝了……”

她把自己蜷縮成一團，哭得更厲害了。

何若槿感覺到了手足無措，他從未見過林半夏這樣傷心的樣子，也正因此，更加後悔自己今晚的做法，他這次怕是徹徹底底地傷到了林半夏的心，才會讓林半夏這樣崩潰……

“對不起……我，我不該那樣對你，林半夏，你若是生氣了，隨你打罵，你別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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